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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Phase4—血痕与圣痕—

◆20:28(剩余时间07:32) ——『彩虹祭坛中央客厅』——◆

什么都看不见。

完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状态。

严格来说并不是全黑。位于房间中央的『主萤幕』依然亮着。不过,只靠液晶的亮光,想要照亮这间如豪宅客厅般宽广的房间实在是不太够。更何况眼睛还没适应黑暗的现在,就连通往楼下的楼梯附近,都没办法看得清楚。

「…………」

还以为会有人发出尖叫声,不过并没有那样的事情。

人在遭遇恐惧的时候,那一瞬间会选择缩起身体而不是尖叫。

我自己在面对这个事态时也只能紧张地绷紧身子,有十几秒完全不能动弹。不过,『主萤幕』的周围比较明亮。在我想要走到那里去的瞬间,空气整个凝结起来。

『黑色卡片被使用了。入室者即将死亡。』

「什么——!?」

在我想要靠近的『主萤幕』上,显示出红色的文字,同时听见有如机械般的广播。

『三、二、一……』

咚——!

在倒数计时结束的同时,出现像是什么东西重重砸到地上的巨响。

沉闷而钝重,让人觉得被卷入的话绝对无法得救的——致命的声音。

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有点像铁的腥味。

「…………」

所有人大概都屏着呼吸一动也不动。

无法动弹。被不透明的状况,以及不祥的讯息所震吓,连那里是唯一的照明都忘了,没有人朝那里靠近。

可是,也不能就这样一直站着不动。正当我这么想,要把力量灌注到脚上的时候。

「……呜!」

噗地一声,传出好像什么东西断掉的声音。连液晶的亮光都消失了。断电器被关掉。注意到这点的时候,涌出一股无以名状的不安。

「喂、喂! 是谁!? 做了什么!?刚才的声音,到底是什么啊!」

「不要慌张! 我有手电筒!」

歇斯底里喊叫着的是羽成先生。晚了一拍,京学姐用怒吼着回应。数秒后,在手电筒的灯光如她所说地亮起时,周围忽然传来因安心而松口气的声音。之后,注意到手机存在的人们,也开始用手机确保视线。

不过,手机的亮光,毕竟只是用来阅读液晶显示之文字的微弱光芒,想要在全黑的环境下确保视线范围,实在很不可靠。

尽管所有人都把亮光朝向南边的房间——神室先生『入室』的房间,不过门前已经看不到人影,在现阶段没有办法做进一步的确认。

「首先必须要把灯打开才行。有谁知道这里的电灯开关在什么位置?」

是故意的吧。京学姐并没有提到刚才的讯息。

刚才的广播是指正在『入室』的神室先生被杀了,还是说发生了其他的事情……。不管怎么说,在这么黑暗的环境下,也没有办法进行确认。

「不,我们也不知道这里的开关。由于控制室有电灯开关,还以为只能从那边控制……。难道在这个房间里有隐藏的开关吗?」

从稻村先生的回答,得知要在这里重新把灯打开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在有灯光的状态下找不到的东西,不可能在这片黑暗中找出来。

「反过来说,即使找不到这里的电灯开关,只要到控制室去,就可以把这里的灯打开了。』

坐在沙发上的京学姐在站起来后,先走到我的身旁。

「阿初,你也有带手电筒吧? 把手电筒留下来,跟我一起到『控制室』去。看样子,趁着一开始把电灯开关关掉的空隙,连断电器都被关掉了,不过要是『控制室』没有被破坏的话,应该可以恢复原状。」

「我也一起去。」

在黑暗中,交喙一反常态地用响亮的声音说道。

「要是做出这种事的是《分身幻象》的话,两个人会有危险。」

那句话是在警戒『躲在楼下的某人』,还是在担心『两个人的话有一方可能是冒牌货』呢。

不管怎么说,包含要使用『黑色卡片』在内,不先让系统恢复就不能继续下去。我把手电筒交给旁边的稻村先生之后,与交喙一起跟在京学姐的身后。

「知道了,交喙也一起来吧。」

京学姐在昏暗的灯光中点点头后,接着为了让房间里所有人都能听到,用很大的声音说道。

「剩下的人请聚集在灯光下保持警戒。我们去把断电器打开。」

「请小心。」

听着奏小姐那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声音,我们互相靠在一起,往下走向『控制室』。

「话说回来,你们两个都看到了吗?」

走在前面的京学姐,瞪着用手电筒照亮的墙壁这么说。

「嗯……?」

「使用『黑色卡片』的瞬间是一片漆黑大概没办法吧。我要问的是有没有看到在那之前是谁把『彩虹祭坛』的灯关掉的。」

「没有。」

在我回答之前,交喙抢先一步摇了摇头。

「我也没有注意到。太大意了。过于信任一开始就有的灯光,而疏于警戒。应该要考虑到隐藏开关的可能性,保持警戒才对。」

一边很懊悔地这么喃喃自语,京学姐一边快步往前走,最后终于到了最深处的『控制室』。

「只有这里的电源没有被切断啊。」

跟京学姐说的一样,『控制室』的电脑并没有断电。到底是有别的电力,还是因为预备电源起了作用就没有人知道了。

让手电筒的灯光照到房间角落,断电器果然如预料地被关掉了。

不是因为落雷造成的停电,也不是电线工程造成的断线。毫无疑问的,这是在这方舟内的某个人把电源关掉所造成的。

发现原因并找出如何复原系统之头绪的同时,也看见了不想知道的现实。这不是偶然。也就是说不管是不是《分身幻象》做的,有不知名的敌人躲藏在这个密闭空间这件事,已经是不可动摇的事实了。

「好了吗,要回去罗?」

在京学姐把手伸向断电器的时候,

「请等一下。」

不知为何交喙探出上半身,制止了她的动作。

「至少今天,应该没有任何人碰过断电器吧?」

「嗯、啊啊……。嗯,应该没错。」

「请让我来。」

交喙很难得地以强硬的语气这么说,然后抓住跟手煞车差不多大小的断电器握把——并且在同一时间。

「咦——……?」

「冒犯了。」

朝站在她身边的我伸出手来,紧紧握住了我的手掌。

她是在做什么呢? 事到如今也已经不是会感到恐惧的状况,要是直接触碰到我的话,引发过敏不是很糟糕吗? 虽然我想要这么说,可是却被交喙的气势压倒,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这么说起来,交喙这样的行动,我好像在不久前曾经看过。那的确是在——。

「我没事,要推上去了。」

交喙发出略显疲态的声音,放开我的手,把力量灌注在断电器的握把上。然后,握把随着咔地一声被推上去,『控制室』的灯光率先复活。接着,把稍微找了一下就马上找到的『彩虹祭坛』的电灯开关也按下去。

「快点,必须要确认刚才发生的事情才行。到底这个设施的系统真的会杀死人,还是说,到目前为止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用来威胁人的假象……」

「…………」

「还有,是谁做的……」

京学姐很感慨地抬头望向天花板,我们连句附和的话都说不出来,就这样加快脚步跑上楼梯。

回到『彩虹祭坛』时,所有人好像失了魂似地盯着『主萤幕』不放,只有理解一个人,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泰然自若地坐在那边。

「跟大家看到的一样系统已经复原,事情变得怎么样了。神室先生他——」

「啊——,好像死掉了喔。果然没错。」

理解以事不关己的语气率先这么回答。没有做出回应,探头望向『主萤幕』的京学姐垂下肩膀。

「……电灯开关,找到了吗?」

「嗯。那家伙还很细心地留了讯息给我们呢?」

理解扬了扬下巴,答案就在她指的方向。

电灯的开关在中央偏西北的位置。位于与京学姐、理解、以及奏小姐的房间有点距离的支柱内侧。

可是,并不是各房间相关卡片的持有人也是处于那样的位置关系,因此不知道实际上是谁做的。在不知何时贴在支柱上的纸上写着『请小心喔』来看,完全被人玩弄在股掌间。

「似乎是在灯被关掉之后,某人持有的『黑色卡片』,刷过神室先生『入室』中的南边房间读卡机……。虽然不是很清楚断电器是怎么被拉下来的,大概是为了要进行扰乱的关系吧?」

「或者是,当时灯光亮起的话会有什么问题也说不定。」

交喙再次不带感情地这么喃喃说道。

「请稍等一下。」

我也站到京学姐的身边,望向『主萤幕』。

『剩余时间07:17 计数4 取得钥匙·无 已知房间《南、黑·不可使用》 可以读取下一张卡片』

首先,应该注目的是关于现状的说明文。『计数』在不知不觉中累积到可以读取卡片的4。

本来的话,应该只累积到2而已。而且,『彩虹祭坛』的八间单人房中,南边应该显示为蓝色,现在却被灰色涂满了。

然后,尽管所有房间的门都打开了,但是只有南边依然是关着。不,从那扇门的下方,缓慢地渗出红黑色的液体

然后,在那滩小小的血泊上,有一张崭新的纸片,上面这么写着。

『由于这样下去大家都会死掉,所以帮你们一把 《分身幻象》』

「呜——……」

在看到的瞬间,我突然感到非常不舒服.

两年前的光景在我脑中闪过。

没有办法清楚看见全貌这点,反而更令人害怕。很丢脸的,我无法停止颤抖。不是害怕被杀死这件事……而是想起了,我过去做过的事情﹒

「…………」

在不论是谁都因为感到不舒服而连视线都不愿移过去的状况下,交喙朝那扇门踏出一步,随意地用食指沾起渗出的血。

「喂! 你在做什么!?这混帐!」

无视羽成先生的怒吼声……应该说比较接近尖叫的声音,交喙用手帕擦去手指上的血。或许是出现了过敏症状,脸上微微浮现出花纹。

「抱歉,什么事都没有。」

在冷淡地这么回答后,交喙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回到原来站着的位置。

交喙到底在做什么? 碰触血,而且还是从刚死掉的尸体流出来的血,我觉得这不是凭一般人的神经可以做得到的事……。

不管怎么说,原本不过是如梦似幻的场景变成现实这件事,让大家都无法掩饰自身的动摇。

「总之,继续进行游戏吧。」

在阴沉的空气中,奏小姐这么说。

「你这家伙是认真的吗? 连是谁做的都还不知道欸! 谁会想要把自己关进房间里! 啊啊!? 当然是要去找出其他的脱逃路线啊!」

「……不,不一定是那样。」

在神室先生死了之后,一直低着头的京学姐抬起头来。

「首先是关于游戏的事情,现在的状况,因为神室先生的死而判定出『黑色房间』。也就是说,即使现在让『主萤幕』读取某人的卡片资料来取得钥匙,也能明确知道不能进去的是哪个房间,也就是说……」

「现阶段,除了变成不能使用的南边——灰色的房间以外,全部都是安全的。你是想这么说吧。」

对于稻村先生的应和,京学姐点了点头。

「这、这样啊……。那么,只要把像是犯人的家伙顺利关起来累积计数的话,就有可能逃出去罗。」

大概是思考终于跟上来了,羽成先生用轻松的声音这么说。

「嗯,你能够理解是最好了……不过在找不出妨碍我们的《分身幻象》是谁的现状,结果还是不知道能不能平安回去……」

京学姐也对继续玩这个游戏有所抗拒,不过她用平常不会表露出来的阴郁表情,自嘲似地小声这么说着。

「喂! 你是那个『月见月』的侦探吧? 对犯人是谁还没有头绪吗? 想办法把她找出来吧。」

从刚才开始就没有参加对话,只是观察着事态发展的理解,被羽成先生缠上了。大概是认为普通的作法没有用,不论什么样的方法都想试一试吧,可是,

「为什么?」

跟平常的大胆笑容不同,理解露出了极为开朗且天真无邪的笑容这么回答。

「欸……?」

大概是因为那样的对应出乎意料,羽成先生,不——就连我们也望向理解。

「为什么? 为什么本姑娘必须要做那种事呢。真是搞不懂呐——。」

没有被周围感到惊讶的视线影响,维持着那副笑容,理解继续往下说。

「听好了,话先说在前头,在这里有什么人被杀死对本姑娘来说根本就无所谓。所以,为了你们而展开行动的念头什么的,可以说是连一丁点儿都没有。如果无论如何都要请本姑娘出马,就麻烦透过『月见月』的窗口提出委托。不过行程表已经排满,至少在一年半之内没有办法受理就是了。」

理解用很平淡,就像是在聊天一样的语气接着这么说。

「你、你这家伙在说什么啊? 搞、搞不懂现在是什么状况吗……?」

大概是没有想过会被拒绝得这么彻底吧。显得有点狼狈的羽成先生继续抵抗。

(插图7)

「你才是不要随便依靠别人呢。究竟是怎么了? 为什么要依靠本姑娘?」

理解的笑容变了样。嘴角弯弯吊起,眼睛像是在瞪着羽成先生一样眯了起来。

「那是什么意思?」

就在京学姐不解地偏过头去的瞬间。

「她不包含在犯人候补之中。」

交喙用小小的声音,立刻回答。

「要是怀疑她是犯人的话——至少不是完全认为她值得信任的话,应该不会说出那种话吧?」

这边也是不带感情的语气,不过房间的空气稍微变得吵杂起来。的确如此。我也对这件事有点在意。

「等、等一下啊! 如、如果知道是月见月家的侦探,会想倚靠也是当然的吧! 而且还坐在奇怪的轮椅上,不管是要关灯,还是要趁隙去楼下把断电器拉下来,双腿不能动的话,都不可能做到吧。」

「嗯,是这样没错。的确。」

尽管轻轻点了两三次头,理解的笑容还是几乎没变。那眼神中完全看不到一丝感到同意的意思。

「那么,为什么你知道那是真的呢? 本姑娘跟你是第一次见面吧? 还是说有在哪里见过本姑娘不记得了? 你光凭坐在这种交通工具上,就判断本姑娘的脚真的不能动? 为什么不怀疑待在电灯按钮附近的本姑娘,而以为本姑娘绝对不是犯人呢。而且啊,嘿咻……」

理解把手放在《斯莱普尼尔号改》的扶手上,双手用力,就地站了起来。

说是站起来,不过只是半弯着腰用手撑起身体而已。

「你看,这样就碰得到电灯开关了喔。 先不提这个。为什么连灯光被关掉时的位置关系都没有进行确认,就随便以本姑娘不是犯人为前提让事情进行下去。为什么知道本姑娘不是犯人呢? 那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本姑娘吗? 以为本姑娘连那种程度的事情都没注意到吗? ——宰了你喔蠢材。」

展露出带有挑衅意味的凶恶笑容,理解睁大了赤红的双眼。

「…………」

周围所有人都惊讶地僵住了。

这是什么样的人啊,只不过跟她说句话就变成这样。

「不、不是的! 我只是——」

羽成先生铁青着脸打算反驳,

「晚点再说藉口吧。反正现阶段也没什么特别的事要做。有话等取得下一把钥匙之后再说。快决定个人去拿钥匙。」

只说了这些,理解就好像已经把事情都做完了一样坐回到轮椅上,静静地闭上眼睛。

记得在计数到达可读取卡片的4次之后有十五分钟的休息时间,不过再继续像这样议论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

「…………」

话说回来,理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虽然为了抓羽成先生的小毛病,而暗示自己是犯人的可能性,不过理解实际上应该是不能走路的。

「更重要的是请各位不要把自己的卡片弄丢,也不要跟其他人交换。」

当我陷入沉思时,交喙很难得地插嘴这么说。

「因为这次在某人将卡片刷过读卡机时,有可能会知道犯人是谁。」

「欸……?」

我们之中有半数以上的人都不解地偏过头。在反覆思索之后,马上就得到了答案。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想起在房间中央『主萤幕』上显示的规则。使用黑色卡片的人,会取得原本房间的颜色,也就是说,

「现在持有『蓝色卡片』的人——」

「是的,就是使用『黑色卡片』夺走房间颜色的犯人。」

交喙的话,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只要仔细想想就知道是理所当然的事,不过在这个令人眼花撩乱的紧急事态中,没想到能想到这点。

从行为举止来看,交喙比理解还要更像个侦探。

「我知道了。总之羽成先生的事情先撇到一旁。更重要的是,包含寻找犯人在内,暂且要让这个游戏继续下去才行。首先——」

然后我们在不安的空气中,重新开始进行脱逃游戏。

◆21:00(剩余时间06:54) ——『彩虹祭坛单人房东房』——◆

人不管在何时都暴露在某些名为刺激与情报之压力下,没有压力也可能成为一种强烈的压力。简单的说就是,太闲也很痛苦。

躺在被白色墙壁包围的单人房中,我回想起在心理学的入门书中曾看过那样的内容。

用猜拳的方式决定使用读卡机的人,知道京学姐持有的是『红色卡片』,然后就直接使用卡片,取得钥匙。在这个时间点,至少证明了京学姐不是犯人,让我松了一口气。所有人在确认『脱逃路线』的铁栅被打开一道之后,回到房间里,开始商量下一次要人室的人选。

至少,因为杀死神室先生的犯人可能潜藏在这里面,所以包含监视的人在内,最低限度要留三个人在『彩虹祭坛』,剩下四个人则分别『入室』。

关于消耗资料变成『黑色卡片』的京学姐的卡片,由于依照规则不能破坏,放置在别的地方也有被夺走的危险,因此最后决定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由原来的持有者管理,再由周围的人监视的形式来处理。

透过讨论与偶尔进行猜拳的方式,决定要『入室』的人是我、交喙、羽成先生、稻村先生四人。其他在『彩虹祭坛』待命的是奏小姐、京学姐、理解这三个人。

由于四个人同时入室,因此『计数』会一口气累积到4。在三十分钟之后应该可以再辨别新的卡片才对。

然后,我成为用来累积『计数』的成员之一。这实在是很痛苦的事情。

深度与宽度都很足够因此没有压迫感,不过由于真的是一无所有的空间,因此没有事情可做。虽然玩玩手机游戏就可以解决,不过很不巧地,就算是收不到电波的情报终端机,我也没有莽撞到可以在这种状况下浪费无谓的电力。

因此,现在的我所能做的事情,就只有一边躺在一尘不染的干净地板上,一边回顾五分钟前的行动。

从决定作战之后到下次『入室』为止都在进行讨论。稻村先生提议,在复数的人同时『入室』的场合,为了让彼此能够比较容易把握出来时的状况,最好同时『入室』。我们在『主萤幕』上,最后确认到的字幕是这样。

『剩余时间06:54 计数0 取得钥匙·红 已知房间《南、黑·不可使用》 《北、红→黑》』

在确认北边京学姐的房间与卡片是『红』,并消耗卡片资料取得『红色钥匙』,决定下次入室的人选后,我们——正确的说是我、理解还有交喙,为了防止位于最下层『控制室』的断电器被人操作,决定用放在『彩虹祭坛』小柜子里的胶带将其固定起来。

电灯按钮也一样用胶带贴住,使其无法立刻产生效用。当然,胶带终究是胶带,虽然作用有限,不过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那么,刚才你说了那种话,是认为羽成先生才是真正的犯人吗?」

在进行那些作业的同时,我这么问理解。

「不,完全不是。从机率上来看,反倒是从后面数过来比较快呢。」

然后,她很严肃地给了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你跟那个阴沉女大概不知道。那个小混混有好几次试着操控控制室的电脑,还到处去摸房间的支柱、冰箱、小东西之类的物品,完全静不下来。可是,却对这种赌上性命的游戏漠不关心。」

「那你的看法是?」

「依照本姑娘的推测,那家伙十之八九是小偷或勒索犯之类的。目的大概是上坂教授的财产,或者是《分身幻象》所拥有的企业内线交易与违法纪录。为了寻找那些东西才到这里来的吧。会扯到本姑娘,应该也是打算随便称赞一下让事件得以圆满解决,好趁机会找点值钱的东西吧。」

「那么,你明知道他不是犯人,为什么又要说那种话。」

拿着胶带在一旁待命的交喙凝视着理解,理解把嘴角弯成弓形。

「只要那么做,就容易让他成为『入室』候补,而且在紧急状态时杀掉也才有藉口不是?『那家伙从一开始就很可疑』之类的。要是有意见的话,你去帮那个小混混辩护不就得了。」

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错,理解带着毒辣的笑容就这么下断语。简直就像是,理解跟我以前玩过的『侦探杀人游戏』里所采取的行动一样。

「你打算像这样把嫌疑硬加在别人身上,直到找出证据为止什么事都不做吗?」

相对于此,交喙抬起微微低下的头,将她那黯淡的双眼望向理解。

「我并不喜欢,像这样的作法。」

虽然语气很冷静,不过交喙坚决地表示否定的态度。

「是吗,本姑娘可是一点都不在乎喔。反正你什么都做不到,只能冷眼旁观。」

「…………」

面无表情的少女,与挂着大胆笑容的少女。两人的视线静静交错,让『控制室』里充满了奇妙的紧张感。

「那就由我来解决。」

说出这句话,先打破均衡的人是交喙。

「我还有你既然在追捕《分身幻象》,或许已经有被杀死的觉悟了。可是,至少京学姐不是这样。这种恶劣的玩笑,只要有觉悟的人来奉陪就够了。这个游戏,我现在就马上让它结束。所以,请你不要再轻率,做出多余的事情。」

说完这些之后,交喙没有等理解回答,就爬上楼梯前往『彩虹祭坛』。

「…………」

我很惊讶。

沉默木然的交喙,会展露出这么情绪化的一面。——不。跟在社团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一样。我重新认识到,交喙是个比外表看起来还要更耿直,更有正义感的女孩子。所以她才有办法跟遥香马上就成为好朋友吧。

「咕咕咕咕,要是那家伙不是『交喙』而是『花鸡』的话,演技可以说相当不错呢。看来有必要稍微改变一下对《分身幻象》的评价。」

「果然,刚才是故意要煽动交喙。」

我事先有跟理解提过,交喙是为了要帮遭到杀害的好友报仇所以想追查花鸡的事,还有交喙准备了某种方法用来找出花鸡。

「那是当然的啊,小零。本姑娘虽装作若无其事,不过才对你使用过《至高王座(Hliðskjálf)》所以累得很,在到找出下次能力使用对象的犯人之前,必须要让某人努力一下才行。看看她能发挥出什么样的本领。」

说完这些之后,理解从轮椅上伸出双手,寻求我的帮助。

「啊——,还有,那扇门果然是打开的吧?《分身幻象》在哪里,你知道吗?」

在我抱起理解的瞬间,小声在我耳边这么说。

在来到最下层之前确认过的事情,理解布下的机关,马上就显示出已经出现效果。

「我不知道,不过,刚才最外侧的铁栅被打开这点是不会错的。」

我把证据交给理解,这么回答。

回到楼上的『彩虹祭坛』后,我跟交喙依照预定入室,理解则留在『彩虹祭坛』。

◆21:48(剩余时间06:14) ——『彩虹祭坛˙中央客厅』——◆

在回想入室前事情的过程中,『入室』时间结束了。同时除了我以外的成员的门也打开,包含中央的客厅在内,一眼就可以确认所有人平安无事。

在跟所有人打过招呼之后,我立刻去确认『主萤幕』。

『剩余时间06:54 计数4 取得钥匙·红 已知房间·《南、黑·不可使用》 《北、红→黑》』

计数已经累积到4,处于可以读取下一张卡片的状态。在所剩时间不多的现在,虽然很想立刻调查下一张卡片……。

「调查下一张卡片的事情,是否能先暂缓一下?」

不过交喙比任何人都还要早开口说道。

「我,现在就把,犯人找出来。」

「欸——?」

「什么……!?」

周遭的人开始窃窃私语。奏小姐与京学姐、羽成先生就不用说了,感觉很冷静的稻村先生也睁大了眼睛。

「等一下,那也就是说……」

京学姐有点慌乱地对交喙这么问。

「你知道犯人是谁的意思吗?」

「不是的。」

把理所当然的疑问当场否定后,交喙继续说。

「犯人,接下来才要开始找。用我的特异体质,从现在开始调查。」

「哈啊?」

当交喙用平淡的语调这么说时,这次换成羽成先生对其表达不满。

「不要说那种莫名奇妙的话了。小孩子要玩侦探游戏道别地方去玩去。」

「请等一下,羽成先生。听一听她的方法吧。」

趁着奏小姐居中调停的空隙,交喙继续说下去。

「好的。那么请各位分别跟我握手。」

「握手?」

「是的,不会花大家太多时间。直接接触的话,一个人大约五秒就够了。」

「要那样做是无所谓,不过你的过敏症不要紧吗?」

面对京学姐不安的视线,交喙面不改色地回答。

「因为这是必要的程序,我会忍耐。」

「我明白了。虽然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不过我会帮你。」

京学姐为了帮助交喙挺身而出。

「京学姐与哥哥……还有,奏小姐就不必了。因为已经有接触过。」

然后,在交喙身后排起简直像是握手会的队伍,还不到一分钟就结束了这场奇妙的实验。

「接着,能否麻烦把我的眼睛蒙起来?」

「我可没时间奉陪你的特殊癖好。」

这不是来自羽成先生,而是理解的发言。

「好了啦,照她说的去做。」

在我隔着帽子轻轻敲了敲理解的头之后,坐在沙发上的交喙被我用她自己拿来的毛巾蒙住眼睛。当然所有人都确认过没办法透过布看到外面。在那个时候,我跟交喙稍微说了几句话。

「这样可以吗? 会不会太紧?」

「不会。更重要的是,能否请你用单手,暂时握住我的手?」

「呃,那个,可以是可以。不过,不要紧吗?」

「因为这是必要的事情。」

照交喙所说的,我紧紧握这她的手。这么说起来,这好像已经是第二次这么做了。从握紧之后过了十几秒,交喙的脸上马上出现了红色的几何学图案。

「那、那是什么!?」

第一次看见那幅光景的羽成先生以及其他人,都用奇异的眼光望向交喙。

「《圣痕(Stigma)》。」

以有如反射般的速度,视线所聚集的中心这么回答。

「直接碰触到他人的血液或身体就会浮现出来,我的特异体质。」

圣痕。如果我的记忆正确,那应该是那位著名的耶稣在磔刑时受的伤,同时也被认为是奇迹或天使的启示,另外据说在这种伤痕出现的时候,会伴随着肉体与精神上的痛苦。

「这么说起来,我曾经听说过手术疤痕与旧伤会在体温因为喝酒或洗澡上升时浮现出来,这应该跟那个很接近吧。」

稻村先生很感兴趣地主动这么说明。

「这些花纹的形状,会随着碰触的人而不同。我本人可以依照那个时候产生的感觉,来分辨出对方是什么人。而且——」

像是纸张在吸水一样,慢慢地连我握住的交喙的手背上,都浮现了红色的圣痕。感觉到那冰冷的手掌心渗出汗水,我有点不安。

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不会有问题吗。

「只要这个花纹出现之后,在反应完全结束之前不会显示其他人的花纹。可是,相对的,能够知道另一件事情。」

「另一件事?」

「那么,接下来不管是谁都可以,请每个人分别将自己身上的物品,放到我的手上。」

「那是要做什么?」

「这样,我就能知道是谁的东西。我的特异体质,可以读出,每个人特有的波长。也可以从那个人转移到平常使用,或是携带物品上的波长,找出持有者。」

「你说什么?」

「所以,请试试看。哥哥,已经可以把手放开了。」

依然蒙住眼睛的交喙,小声这么说。我在放开手后,首先让她握住京学姐使用过的手电筒。

「这是京社长的。」

「什么——……!?」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因为她马上就答出来了。

接着,让她握住羽成先生戴在身上的手镯。

「这是羽成先生的。」

「呜———……!」

大概以为那是骗人的,羽成先生惊呼失声。然后,接着应该轮到稻村先生的时候,羽成先生默默地做出手势制止。

面对感到疑问的稻村先生,羽成先生竖起食指放在自己的嘴上。好像说出口的话,就会失去意义的样子。

然后,这次把自己的钱包拿出来,放在交喙的手上。

跟预定不一样。原本是要用一个一个让交喙确认的方式进行,这样的话——。

「羽成先生,第二次。」

可是,就连这个陷阱也被看穿,交喙理所当然地这么回答。

「真的假的……」

这样一来就连是骗局的可能性也消失了,羽成先生飞也似地向后退。

「﹒…………」

不过话说回来,还真是厉害。如果这是真的,这种水准的『超能力』完全足以跟理解的能力匹敌。交喙扬言要揭穿可以变装成任何人的《分身幻象》真身这件事,还有为了这个目的需要有人协助的理由,我终于明白了。

除了可以确认本人的能力之外,为了随时都能使用这种应用能力,而选择我作为协力者,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检证交喙《圣痕(Stigma)》的过程在那之后也继续着,在接着确认了稻村先生、理解、奏小姐时,交喙的脸色恢复原状。

「时间到了。对于我能力的检证,这种程度可以吗?」

「啊、嗯嗯……太充分了。」

京学姐在这么感叹的同时,解下交喙的蒙眼布。

「喂,等一下! 你的魔术跟这游戏到底有什么关系?」

「我的姐姐,《分身幻象》不知道这件事。」

在平淡地说完这句话之后,所有人脸上都出现紧张的表情。

「我变得可以记住他人的波长,是在两年前的事情,而我从以前就碰触过姐姐好几次,所以我还记得。」

也就是说,交喙的意思是透过刚才的过程就已经知道犯人是谁了吧。

「虽然对各位进行过确认,不过似乎没有人碰过断电器。在刚才我碰触断电器的时候,已经读取到姐姐的波长。」

「等、等一下,交喙。那你刚刚碰神室先生的血,该不会……」

「是的,以防万一做了确认,不过那并不是花鸡。所以神室先生是花鸡变装而成的可能性为零。不过,碰过断电器的人是花鸡。也就是说,毫无疑问的,花鸡是扮成我们之中的某个人。」

「这样的话,《分身幻象》就在刚才握手的人之中……」

在无法压抑兴奋情绪的京学姐催促下,交喙很干脆地就把那名字说了出来。

「是的,《分身幻象》星雾花鸡,就是奏小姐。」

「——!」

气氛变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奏小姐身上,就像是要逼她说出实话似地一涌而上。

「请、请等一下。这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我才不是你的姐姐!」

即使是看起来温和的奏小姐,面对这样的主张也不由得板起脸孔,朝交喙狠狠瞪了过去。

「能不能请你不要用奇怪的猜测来评断事情? 尽管你说你知道姐姐的『波长』,可是就不会跟别人弄错吗? 说这种随便的话——」

「罗罗嗦嗦烦死啦。」

一直到现在都乖乖保持沉默的理解,吊起嘴角抬头看向奏小姐。

「总之杀了那个胖子的犯人,现在手上的卡片应该变成『蓝色』了吧?这样不是很好吗。只要让读卡机读取你的卡片,一切立刻会真相大白。可以揭穿这个阴沉女的谎话,证明自己的清白。要是你不是犯人的话——要是你的卡片不是『蓝色』的话,今后就可以否定这个阴沉女的所有发言。明白的话,就快点去做。」

伴随着嘲笑般的笑容,理解这么催促着。尽管用的是依照场合会连交喙也当成犯人的邪恶说词。

「说的也是,请吧。」

不过,交喙不但没有对失败的可能性感到畏惧,反而还主动催促她。

「只能那样做而已了不是吗? 即使她的《特异体质》暗藏了什么玄机,我觉得她也不会说出这么容易被揭穿的谎言,而且我们也无法判断谁说的才是谎话。」

「对、对啊对啊! 快点去刷卡! 时间不够了!」

稻村先生静静地构筑理论表示同意,羽成先生感觉起来则只是想要让自己不被怀疑而在一旁扇风点火而已。几乎是全场一致,酝酿出要让奏小姐的卡片给读卡机读取的气氛。

「哈啊……我明白了。」

奏小姐在看过众人一眼之后,深深叹了一口气,把卡片从套装的胸前口袋取出来。

「虽然是被冤枉的,不过要是这样能让大家满意的话,就这么做吧。那么,我要刷了喔。」

在众人的注视下,奏小姐往前踏出一步把卡片刷过『主萤幕』的读卡机。

几秒的延迟后,『主萤幕』的液晶上浮现出文字,并以语音播放出来。

『重置计数后读取资料……这张卡片是《蓝》。』

「欸——……!?」

奏小姐的双眼因为惊讶而睁大,然后剩下的我们也因此感到战栗。

『要消耗这张卡片的资料,取得脱逃路线的钥匙吗? (y/n)』

交喙朝看到主萤幕的显示而僵住的奏小姐走过去,跟平常一样面无表情地这么宣布。

「有什么藉口,要趁现在说的吗? 姐姐。」

◆21:58(剩余时间06:02) ——『彩虹祭坛.中央客厅』——◆

洗脑教授上坂时信的遗产。地下避难所《诺亚方舟》的地下二楼,『彩虹祭坛』的空气中充满了紧张感。

从交喙提议要寻找犯人开始,已经过了十二分钟。考虑到剩余时间,这种速度已经非常令人满意,总而言之,跟交喙预言的一样,犯人被找出来了。

十条奏小姐。从她的年龄、性别、以及体格,还有我们所不知道的侦探这样的职业来看,充分有着被花鸡假扮的可能性。更何况,她手上的卡片正是不动如山的证据。

「没想到,奏小姐竟然会是——《分身幻象》。」

大概是认为她在这形迹可疑的成员之中比较值得信赖的关系,京学姐的语气中混杂着很明显的沮丧与灰心。

「不是的——」

可是,被指名之后僵硬了几秒的奏小姐,在垂下那修长睫毛的同时,否定了交喙的话。

「我,没有杀人。」

「你也太不干脆了。」

交喙一反常态表现出难得的强硬态度。

我还以为她的性格不应该这么具有攻击性,但是从表情上看不出平常无精打采的空虚感,展现出的是如同寒冰般的冷酷。

不,那也是当然的……。杀死自己好友的犯人就在眼前。而且正因为是最亲近的人,所以才会如此肯定吧。

「我不想跟你进行无意义的争论。你能够解释手上的卡片为什么是已经死掉的神室先生的『蓝色』吗?」

「怎、怎么可能解释得了!? 我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奏小姐这么说着把视线移向地上。

「如果要说可能性的话,就只有卡片内的资料被改写了……。或者是,在刚才的待命时间中,卡片被其他两个人偷换过来。」

「什么……!?」

突然成为矛头所向的京学姐与理解身上,聚集了所有人的视线。

「是啊,不是这张卡片的资料被改写,就是那边的上坂教授的孙子,或者是月见月家的侦探做的……只有这种解释了。」

「等等!」

京学姐在大声这么吼叫的同时,伸手做出制止的手势。

「你以为那么随便的自我辩护说得过去吗? 就连现在周二悬疑剧场里被逼到走投无路的犯人,都会想出比较好的理由。我自从到这里来之后,都还没跟你有过接触。」

「理解你有那么做吗?」

朝一反常态显得很安静的理解这么问时。

「没啊,谁会做那种事。」

她回答的语气虽然很草率,不过否定了奏小姐的辩护。

「可是,我——没有杀人! 光凭你们三个人的意见就要决定对我的处置,我不能认同!直到刚才为止还在『入室』的人们,不是根本不能确认我的卡片有没有被偷换吗!」

完全变成无意义的争论了。

奏小姐是犯人的说法虽然可信度很高,但是刚才还在『入室』的我们,没有办法证明『京学姐或理解』偷换卡片之可能性也是事实。还没有办法全场一致,断定她是《分身幻象》。

不过,因为京学姐与理解、交喙,还有奏小姐『彼此认为对方是犯人』关系,所以不想听从对方的指示吧。这样下去,就算游戏能进行下去,问题也没有办法解决。

「变成胶着状态了啊,这也没办法。」

搔着头叹了口气,京学姐突然转头面对我。

「阿初,虽然要你来代替让人有点过意不去,不过能否请你从现在开始负责指挥所有人呢?」

「欸——?」

突然的指名,让我心中有点慌张。

「身为最大嫌疑犯的奏小姐就不用说了,被奏小姐视为犯人的我与那边的毒蛇女,还有找出犯人的交喙在这里发号施令也有欠公正。会演变成双方对自己的主张不肯退让。那么在这里——让没有任何嫌疑的你或稻村先生来掌管整体的指挥权是最好的作法。」

「我也这么认为。」

交喙也立刻点点头。我姑且朝周围巡视了一圈,不过并没有看到有人想提出反对意见。

「那么,就拜托你罗,小零。」

其中尤其是理解对我露出的微笑让人觉得别有深意,不过我没有多余的心力去在意。

「我知道了,理解。」

我在深呼吸一次之后,面向所有人,用稍微大一点的声音说道。

「那么,我想请大家至少让我决定从现在开始到下次『计数』累积完毕为止的方针。首先——嗯?」

「…………」

在我正要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的时候,站在我身旁的交喙像钟摆一样摇晃了起来,然后——。

「交喙!?」

「交喙!? 你怎么了? 振作一点!」

我跟京学姐两个人,撑着软倒下来的交喙。交喙紧闭着原本无神的双眼,不管我跟京学姐怎么喊叫,都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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