〇『侦探杀人游戏』决赛•后半场第一天
①『月见月理解』 1P ②『Ground 0』 1P ③『星雾交喙』 2P
④『神代社人』 2P ⑤『雷』 2P ⑥『远野优』 2P
⑦『真理』 1P ●『火焰』 0P ⑨『玻璃房间』 2P
⑩『海市蜃楼』 2P ⑪『都筑初』 2P ⑫『毒沼』 1P
⑬『神乐异音』 2P ⑭『果无连理』 2P
死亡者 无
弃牌列表(菜刀五张中)•零张已经使用
在隔天早上快到上午九点的时候。我们为了进行后半场决赛,再次聚集到『休息厅』。
由于少了前半场的『火焰』,人数是十三人。在这样的场面感到困惑的玩家应该不少,尤其是经过一个晚上整个人氛围就完全改变的《Ground 0》,更是让不少玩家感到不知所措。
「双重人格……?」
在其中一名玩家不耐烦地这么喃喃自语时,切换成《分身幻象》人格的《Ground 0》静静地露出微笑。
「是啊,就是那样。不过,你们可以不必在意。关于我们要互相残杀这点,跟之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不对,接下来或许会变得更加残酷也说不定喔?所以称呼继续用《Ground 0》也无所谓。」
带着一股超然之压迫感的她,是会让人感受到另一种诡异气氛的存在。《分身幻象》的人格,代替身为主办人的《Ground 0》以顺便稍微自我介绍的方式打了招呼。
她把自己是个间谍,过去奉承各种团体或个人将对手洗脑并使其从内部崩坏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当然,即使突然说出那样的事情,除了我们以外,也没有人知道她是谁吧。如果有人知道的话,那就是……
「话说回来,好像还差一个人,那个女孩——听到」
『神乐异音』的喃喃低语,所有人的视线都移向圆桌的某个空席。
「喵哈哈哈。或许她已经不会过来了呢——反正都是会死。」
连理以嘲笑的口吻回答她的疑问。因为前半场失去资格的『火焰』的座位已经被移除,所以剩下的只有理解的座位。距离游戏开始剩下五分钟。要是没有办法来到这间『休息厅』的话,到时候理解就会『丧失资格』。
当我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有轻微的声响从房间外传来。
过了一会儿,『休息厅』的门被打开。
「你——!?」
好几位玩家在看到少女的模样后感到惊愕。身体到处都包着白色的绷带,连额头跟一只眼睛都被盖住。
理解并没有坐在平常使用的轮椅上。取而代之的,是杵着两根拐杖拖着颤抖双脚的身影。
然后更重要的是,尽管处于那样惨不忍睹的状态,她的嘴角依然挂着邪恶的笑容,一步一步地朝我们聚集的桌子前进。
「喵哈哈哈。让我有点意外呢。你还想继续玩吗?」
连理站起来,慢慢走向理解。
「小心!」
大概是因为不习惯使用拐杖,在途中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的理解被我好不容易抱住。可疑感觉到仅有一瞬间,在我怀抱中的理解呼地松了一口气。
「这么勉强自己来被我打倒,你也真是——」
「《灾祸中心》啊……。你拥有的能力真是不错呢。」
跟连理面对面的理解喃喃说出这句话。然后,她露出跟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一样的,邪恶到极点的笑容这么说。
「不过,很可惜啊。最重要的使用者太无能了。」
理解瞪着连理这么轻蔑道。
「让本姑娘来告诉你……在本姑娘面前,你口中的『真相』什么的,没有办法派上任何的用场!」
在下完战书后,理解再次挪动拐杖,坐到中央圆桌旁的椅子上。
『由于已经到上午九点,进入游戏内后半场第一天的《晨间阶段》』
几乎在同时传来宣布游戏开始的广播声,为后半场揭开了序幕。
由于后半场是,『十三人停留七天』,因此在整个游戏中使用的卡片张数合计是五十二张,跟前半场相比少了一人分。
《链条锁》从三十二张变为三十一张。《探测器》从九张变为八张。《验尸器具》从八张变为七张。《菜刀》从六张变为五张。《疯狂杀人菜刀》是一张。采取将全部的卡片张数各减少一张的形式。
「上次的《杀人鬼》是谁结果也不知道,那这次要怎么办?我不想再遇到从第一天就公布所有人的卡片那种事,大家也不想在没有任何情报的时候把谁《监禁》起来吧?」
《晨间阶段》开始之后,首先开口的是名叫『海市蜃楼』的玩家。
说的简单一点,他的提议是在第一天什么事情都不要做。乍看之下,那让人觉得是极为理所当然的行为。可是——
「哼哼哼……这样好吗?以那种慢条斯理的态度。」
即将稳定下来的气氛,忽然被理解撕裂。
「的确是那样。那是最好的方法。本姑娘是不在乎啦,不过到底有多少人认为这样下去很好呢?」
「你是什么意思?」
看到理解露出别有深意的冷笑,『海市蜃楼』露出讶异的表情。
在后半场剩下的十三人。其中有大约一半,陷入已经失去1P生命点数的状况。
理由很简单。在前半场第六天的夜晚,有玩家因为反正再过一天就会结束,于是便自暴自弃地使用了《菜刀》卡片。至于那些人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行为,大概是——
*
「等一下。」
这次是名叫『雷』的玩家抬起了头。
「就像那个叫做『月见月理解』的女孩所说的一样。今天不《监禁》任何人真的好吗?对现在的我们来说,有那么充裕的时间吗?」
「我不懂你的意思。」
『远野优』以平静的语气插嘴这么问。
「既然没有能找出犯人的情报,那么照理论来说应该要进可能避免《监禁》吧?还是说怎么着?要特地为了第一天的《杀人鬼》,营造出能够连绩杀害三人的机会吗?」
这是在拐着弯怀疑『雷』的指谪。不过,对于这句话,理解代替雷做出回应。
「你真笨。那个的前提跟这个根本不一样啊。有2P的你这么轻松真令人羡慕啊。明明像这样不去《监禁》任何人,把手上的道具消耗掉的结果,就是之前那最终日的惨状呢。」
「…………」
被反驳的『远野优』安静了下来。
也就是说,事情就是这样。
只把焦点放在打倒连理,还有阻止《杀人鬼》这些事上的我们,一直到最后都没有注意到那种可能性——没有注意到剩下的《菜刀》会引发大量杀人事件。
所有人把《链条锁》消耗殆尽,并且在中途没有机会使用《菜刀》这样的状况,在最终日即使出现无视对象进行攻击的玩家们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实际上,持有《菜刀》的玩家活了下来,没有《菜刀》的玩家死了两个。加上理解的《发狂死》。在最终日出现死亡人数高达三人的光景。
在前半场失去1P生命点数的玩家们,在这后半场,不管是什么样的状况,只要死掉就结束了。不论是突然被持有《疯狂杀人菜刀》的《杀人鬼》攻击,还是被持有《菜刀》的玩家随机攻击。
这样的话,需要消耗成为最后生命线《链条锁》是最令人讨厌的展开。
「在那最终日,你们这些持有《菜刀》的玩家把我们杀死是再明白不过的事情。如果以为同样的手法能再用一次就大错特错了。」
对于理解这段话,在前半场最终日被杀死的『雷』与『毒沼』大喊「是啊!」表示赞同。
『雷』更进一步狠狠瞪着生命点数剩下2P的玩家,
「上一场没死的你们所提出的『安全策』不能信任。因为你们是一群只会想着让自己活下去的家伙。打的是趁现在让我们消耗掉手牌,在最终日获得渔翁之利的如意算盘吧?反对《监禁》的『海市蜃楼』与『远野优』,我们要提议把你们两个当成《监禁》的对象。」
「喵哈哈哈,时间还早啊。在《晨间阶段》不能《监禁》啦。不过这个意见我也赞成就是了。」
连理一边笑着,一边斜眼望向我们,还有依然保持着沉默的《Ground 0》。简直像是想从我们对刚才那句发言的反应,看出什么一样。
还是说她跟《分身幻象》还有牵连,刚才的行为是为了进行沟通吗?不对,感觉不出那样的气氛。
果然,我跟交喙的推论是正确的。
虽然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过不论连理的《至高王座》性能有多强,也无法看出没有把意识放在其他内容上的人的思考。然后,要做出更正确的判断,必须要注视着对方。当然,不管我们是不是有注意到这点,只要直接被询问就会露出马脚就是了。
「…………」
对于连理的顺水推舟,其他玩家并没有反对。大概是看到支配了前半场游戏的连理,认为尽可能不要与她敌对的关系吧。
在我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晨间阶段》很快地结束了。为了进行《午间阶段》的交易,玩家们暂时解散之后,连理朝理解的方向走了过去。
「喵哈哈哈。你还满努力的嘛。就是这股气势喔,理解。不过,没有办法使用《至高王座》的话,也只能那么做了吧?」
这次理解也从初期就搅乱着局势。
可是,做法跟平常不一样。不是以让对方动摇来诱出情报,再针对弱点进行攻击的形式,而是变成煽动周围群众的风格。
这点跟连理说的一样,我也觉得没错。
「可是,那样子是撑不下去的喔?因为我的力量远远超越了你啊。我会让你知道,你那无聊的阴谋是起不了作用的。」
连理说完这些,就离开了房间。在『休息厅』里只剩下我与理解还有交喙。
「谢谢你愿意过来,理解。」
「你可以再多感谢一点也没关系喔?对了,就赋予你用公主抱把本姑娘抱回房间的权利。」
「真是让人伤脑筋的人呢。」
交喙用像是感到有点无奈的语气这么喃喃自语,我则是照理解说的,把她抱了起来。
「交喙是怎么认为的呢?对于《分身幻象》。」
「虽然无法断定,不过我认为跟连理已经没有关连了。」
交喙在这后半场决赛中,似乎有在注意连理与《分身幻象》有没有进行接触,这次她们两个似乎连视线都很少对上。
「不是那样的。」
听到这里,被我抱在怀中的理解喃喃说道。
「已经没有必要去看《Ground 0》。只要观察连理怎么看周围的人就可以了。那家伙在刚才的《晨间阶段》一直在看《Ground 0》的眼睛。从这点就可以知道她跟《分身幻象》已经是敌对关系。」
为了要用《至高王座》更进一步知道《分身幻象》详细的心理状态,连理必须要那么做。理解想说的是这件事吧。
「在读取与《分身幻象》商量好的作战,像这样的可能性难道没有吗?」
「你什么都不懂呢。在游戏刚开始的时候,根本没有什么事情好确认的吧?不去理会还有很多未知情报的其他人,率先去判读《分身幻象》之思考这样的行为,表示本姑娘跟你已经不被她放在眼里了。」
「…………」
这场游戏是在月见月家的监视下,连理这么说过。
连理的《灾祸中心》。
以使用过去《Ground 0》无法完成的那个能力来打倒理解的方式,实地演练给那些人看。
在前半场决赛中,连理似乎完全获得了理解的能力。
那么,这后半场决赛应该是用来证明能够自由使用那股力量吧。所以,那些家伙才留下《分身幻象》这个敌人。
这已经不是只为了用来折磨理解的计画。要是理解的《至高王座》已经消灭了的话,对连理来说,没有特地把理解当成目标的必要。
在对连理来说是最后对手的《分身幻象》还活着的时候是这样,可是。
「但是——难道没有连这点都是那两个人的策略的可能性吗?故意装出对立的样子之类的。」
「不可能有那种事啦。」交喙的疑问被理解直接否定掉。
「那是为什么?」
「因为那个疯女人是自尊心很髙的大笨蛋啊。留下其他拥有《灾祸中心》能力的人——留下其他月见月家新支配者的候补这种事情,她不可能有办法忍受的。而且那个《Ground 0》是个完全不会去管这个世界会便成什么样子的自杀志愿兼享乐主义者。是个脑筋有问题只想看自己追求的能力完成的家伙。既然想要尝试好不容易才完成的能力,事到如今她是不可能去跟那些家伙合作的啦。」
理解这么说着,脸上浮现凶暴的笑容。
「在最后的最后变得大意,就是那些家伙的弱点啊。就是因为追求『完全胜利』那种不可能存在的东西才会被杀掉。所以才说笨蛋到死都没药医啊。」
听到那嘲讽的口吻,交喙轻轻叹了口气。
「或许,再稍微温顺一点会比较好呢。」
或许吧。我也跟着苦笑着。
*
然后,随着游戏的进行,在后半场第一天的上午十一点半,《夜间阶段》在没有什么显著进展的状态下结束了。
在那之后的《监禁》投票,以七比六险胜的形式被否决了。
回到房间的我打开终端机,对直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去看的持有道具进行确认。
当然,我很清楚在对手牌的认识上动手脚对连理几乎没有意义,不过即使是这样,既然在第一天这么做也没有坏处,也没有理由不做。
【〇所持道具道具一览
《链条锁》、《链条锁》、《探测器》、《验尸器具》】
我的道具卡片是这些。
如果是在领先的状况下,对初期来说是理想的手牌,不过考虑到在这场游戏中必须要打倒《分身幻象》跟连理才行的话,稍嫌不足。
顺道一提,理解与交喙的情报我已经不去确认了。只有做了在紧要关头用暗号联系的约定,基本上不告诉对方彼此的情报。
在《至高王座》这个能力的特性上,虽然很难看穿粗略的作战方向,但是像道具卡片这种东西,因为是进行游戏时一定会意识到的情报,所以很简单就会被看穿。
要是我们彼此意识到对方,反而会有很高的可能性从卡片的使用方式被看出作战策略。
总之,我决定使用《链条锁》。
虽然在这种状况下,不管是谁应该都不会进行攻击,不过唯一令人在意的是《分身幻象》的存在。
在《诺亚方舟》遇见她的时候,她已经忘了原本的目的,化身成让自己在渗透进更大组织的同时,将众多的组织与人导向破灭的存在了。
在完成从《Ground 0》交换人格的她,说过要在这场游戏中获得胜利,实现自己的愿望。
那么,在这次的游戏中,为了抵销失去的1P生命点数而获得优胜,她应该会毫不留情地对其他玩家展开攻击才对。
跟那个时候一样,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连理也在防备着这一点吧。
如果我的预测正确,就连应该比较安全的今天,也不会风平浪静。
因为即使在这个乍看之下没有任何线索的状况,对她们来说,要杀死玩家的手段也多的很。我把终端机关掉,等待时机的到来。
《深夜阶段》结束后,在过了几小时的《早晨阶段》按下终端机的电源,很快就显示出了刚才的结果。
【第二天早晨。『雷』以浑身是血的模样被人发现。
尸体被发现时留下的道具•《探测器》《验尸器具》《链条锁》】
「…………」
从第一天就出现尸体,游戏很快地失去了控制。即使在我的预测中,大概也是以接近最恶劣的方向发展。
我打开自己房间的门,观察着周围的状况,离开房间进入『客房层』。
『神乐异音』与『神代杜人』先生已经站在『雷』被分配到的房间前。
「发生什么事了吗?」
当我这么询问神代先生时,他露出有点诧异的表情,
「你没有在终端机上看到《早晨阶段》的结果吗?很遗憾的就像那上面写的一样。『雷』似乎在自己的房间里被杀死了。」
「怎么知道的?」
「客房不是有阳台吗?虽然很窄,不过从隔壁可以看到他房间的窗户上有血迹。我想应该不会有错。」
「是这样啊……」
『雷』的房间是位于神代杜人先生与『远野优』的房间之间。他应该没有必要在这栋地方说谎。
「只不过毕竟看不到里面的情形,所以没有确切的证据。要确认的话至少——」
「欸……?」
在听到那句话的瞬间,有某件事让我很在意。
「不,没事。我们彼此都小心一点吧。」
看着神代先生离开的背影,我整理着刚才浮现的疑问。
理解说月见月家用隐藏式摄影机观察着客房层与『休息厅』。那样的话,那个狭窄的阳台又是如何呢?
用来进行游戏的终端机设置在窗户旁边。就角度上无法从隔壁的阳台看到萤幕,不过要是我的预测正确的——
「…………」
没有理会渐渐开始出现在『客房层』的玩家们,我急忙回到自己的房间。
然后,打电话给理解与交喙,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她们。
『雷』被杀死的事实,会为接下来的游戏带来更大的变动吧。
然后,如果这是把周围的人卷入并导向破灭的《分身幻象》所做出的事情,就不能继续放着不管。
我用餐之后没有离开房间,静静地等待下次战斗的来临。
*
〇『侦探杀人游戏』决赛•后半场第二天
①『月见月理解』 1P ②『Ground 0』 2P ③『星雾交喙』 2P
④『神代社人』 2P ●『雷』 1P→0P ⑥『远野优』 2P
⑦『真理』 1P ●『火焰』 0P ⑨『玻璃房间』 2P
⑩『海市蜃楼』 2P ⑪『都筑初』 2P ⑫『毒沼』 1P
⑬『神乐异音』 2P ⑭『果无连理』 2P
死亡者 ×⑤『雷』(第一天)
弃牌列表(菜刀五张中)•一张已经使用
接着,下午五点。后半场第二天的《晨间阶段》开始了。
因为采用不进行《监禁》的安全策略,使得有玩家被杀害。而且,被杀害的是反对这种安全策略的玩家这件事,很快地在『休息厅』内出现了很多种的臆测。
首先对情报进行了确认,不过昨天晚上没有玩家使用《探测器》。由于在这最终局面,明明没有人被《监禁》起来,却使用《链条锁》以外的卡片是件很不自然的事情,因此这样并没有问题,不过——
「话说回来,为什么会是那位叫做『雷』的玩家被杀死呢? 有人想象得出来是怎么一回事吗?」
阶段才刚开始,『神代杜人』先生就提出这样的问题,不过没有人能立刻做出回答。
「只要看『弃牌列表』,就可以知道肯定有一张《菜刀》卡片被用掉了,所以一般来说,应该是因为『雷』持有《疯狂杀人菜刀》,而试着去攻击某人。然后,他的攻击被《链条锁》挡住,于是有某个人在这个时机用《菜刀》把『雷』杀死——像这样的可能性应该比较大……,昨天晚上有人用《链条锁》挡住攻击吗?」
在经过思考后,『神乐异音』冷静地整理着状况,并向其他玩家提出问题,不过没有人回答。
顺道一提,《杀人鬼》随机攻击玩家并杀害成功,之后没有任何人回收《菜刀》卡片,像这样的可能性很低。由于第一天的道具卡片是四张,杀人的如果是《杀人鬼》的话,就无法取得卡片,但第一发现者也没有回收《菜刀》这种事情,在这后半场决赛是很难想象的。
其他的玩家们也能够理解关于这部分的理由吧。
「问题是为什么,杀死他的人会知道他手上持有《疯狂杀人菜刀》呢?」
当理解干脆地撂下这样的疑问时,周围的玩家们都安静了下来,因为就跟她说的一样。
「是啊……可是,这么想的话只是迷上加谜——」
「吵——还是一样都是群笨蛋啊。连这种事情都不懂吗?」
『远野优』无意间说出的话,马上成为理解攻击的对象。
「你说什么!?」
「稍微想一下就知道了吧?杀死『雷』的犯人知道《疯狂杀人菜刀》在谁的手上。因为在这场游戏中,要偷看其他玩家的手牌是不可能的,所以本人不亲口说出来应该是不可能知道啊。」
「这样的话,那么——」
「你的意思是『雷』的合作对象杀死了他,成为现在的《杀人鬼》吗?」
交喙的话,让好几个玩家惊讶得屏住呼吸。
「不会吧?这次的系统即使是同伴也无法确认彼此的手牌欸?在这样的情形下,生命点数剩下1P的人会那么轻易把自己拥有《疯狂杀人菜刀》的事情说出来吗?」
尽管『远野优』这么否定,
「所以,这是受到极大信赖的合作对象做出背叛行为,犯下了凶行。除了这种解释以外。有其他的答案吗?」
「…………」
没有人能够反对理解的话。不管怎么思考,在这个决赛舞台的规则下,也无法想出其他的可能性吧。
「那么,你认为谁是犯人呢?」
《Ground 0》突然这么问理解。在那瞬间,我看到连理的视线稍微飘向『神代杜人』先生的方向。
「如果知道的话就不用烦恼了——虽然很想这么说,不过从今天开始不能不进行《监禁》了吧?本姑娘的想法会在那个时候告诉你们。」
理解避开了问题,然后以表示话题到此为止的方式闭上嘴。
在那之后,其他的玩家们也稍微进行了讨论,不过在没有进展的情况下结束了。
*
在《晨间阶段》刚开始之后,我来到『客房层』,不过没有见到任何人。从应该属于比较安全的第一天就出现淘汰者的事情。再加上根据推测,那个事件是因为同伴的背叛,感觉大家的警戒心变得比之前还要重了。
大概是担心光是被目击到跟其他玩家有所关联,就会连带使自己也被当成犯人吧。
或者,这次的事件也有可能让其他玩家们的合作关系产生裂痕。
「…………」
只不过对于这次『雷』的死亡理由,我注意到某件事情。然后,钥匙我的预测正确,跟连理相比,嚣张更应该要去阻止的是《分身幻象》。
「只能采取行动了吗。」
已经做好用来打倒《分身幻象》的准备了。虽然这样会在连理面前露出破绽,不过关于那部分,只能交给理解去处理。
在做过一次深呼吸下定决心后,我决定连络交喙。
在一个半小时后的下午七点。后半场第二天的《夜间阶段》来临了。
《晨间阶段》出现的论调,是第一天被杀的『雷』持有《疯狂杀人菜刀》,然后他被持有《菜刀》卡片的合作对象背叛并被杀害。
再次聚集到『休息厅』的我们,为了决定在第二天应该要《监禁》的对象而进行讨论。
「虽然有人提出『雷』之所以会死,是因为被同伴背叛的说法,不过大家对于这件事是怎么看待的呢?」
那比起主张来说更像是在征求同意的语气,让周围的玩家露出困惑的表情。
「还能怎么看?就是因为不知道是不是那样,所以才感到困扰不是吗?」
听到『神乐异音』的回答,《分身幻象》慢慢露出微笑。
「因为《杀人鬼》有不得不突然背叛的理由。你不这么认为吗?例如,他的同伴提出与自己的想法完全相反的主张之类的——反对被杀的『雷』所提出之主张的是『海市蜃楼』与『远野优』。记得是你们两位吧?」
「稍、稍微等一下啊。」
『远野优』着急地大喊,『海市蜃楼』也露出焦急的表情。
「就只因为提议在第一天不要进行《监禁》,就想把我们当成犯人吗?不管怎么说,那都太不讲道理了吧?」
「…………」
的确不太可能。把自己当成犯人,或者是《杀人鬼》把提出相反主张的玩家杀掉灭口这样的战略要说有是有,不过以作战来说属于下下策,因为那种做法既不自然又露骨。
如果要补充说明的话,这次的案例并没有让人着急到想去杀人的程度。在第一天不进行《监禁》的作法,反而是符合理论的行动。即使杀死了,应该也不会让之后的展开产生变化。
「嗯,当然。我不认为光靠这样就能把你们当成犯人。不过……。『雷』真的是《杀人鬼》吗?」
《Ground 0》这么说着,露出别有深意的笑容。
「那是什么意思……?」
「那个叫做『雷』的玩家,难道没有是被合作对象的《杀人鬼》杀死的可能性吗?要是知道《疯狂杀人菜刀》在同伴的手上,一般都会认为『身为同伴的自己绝对不会受到攻击』不是吗?更何况实在生命点数剩下1P。自己只要偶然被人当场目标就会『丧失资格』的状况。考虑到之后《疯狂杀人菜刀》落入别人手中时候的事情,在被《菜刀》攻击的风险很少的第一天,不是会想要节省《链条锁》吗?」
慢慢望向周围的人,《Ground 0》接着说下去。
「反倒是在刚开始的时候,也可以说是最大的机会。意思就是,昨天的投票中,把票投给不《监禁》的人——现在生命点数还有2P的某个人很可疑,我是这么认为的。当然,最有嫌疑的是你们两个就是了。」
「呜……」
『远野优』与『海市蜃楼』同时露出苦涩的表情。
这根本就是在找碴。只表示有这样的可能性,没有任何具体的证据。可是,如果是在没有任何线索的这种状况下,光是这样也没有任何问题。
被逼到走投无路的人,只要有觉得可疑这样的理由,就能无情地牺牲掉其他人。
而且,不只是制造出两名嫌疑犯候补。这么做还包含了藉由间接把生命点数剩下2P的人全都视为具有危险性的方式,保护剩余生命点数只有1P的自己这样的效果。
「怎么了各位,有什么反对的意见吗?」
在《Ground 0》巧妙地展开意见的过程中,只有连理望向奇怪的方向。
『神代杜人』先生注视着现在正在说话的《Ground 0》。这样的行为本身并不是很奇怪,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连理一直观察着那样的神代先生。
「…………」
如果我的预测正确,这样下去身为《Ground 0》的《分身幻象》,或许会把被《监禁》的人杀死。
可是,我们要阻止那样的行为,还需要一点时间。为了确实将她打倒,必须要准备最后的杀手锏才行。
「是那样的吗?」
在安静的『休息厅』中,交喙用响亮的声音开口说道。
「我认为还有另一种可能性喔?例如,你是犯人的可能性——」
交喙沉稳的双眼,直直望着化身为《分身幻象》的《Ground 0》。
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人群中出现了些许的騒动。
「具体上是怎么一回事呢?小姐。」
乍看之下没有受到动摇,《Ground 0》做出这样的回答。可是,在我的眼中,看到有两位玩家比当事人还要更紧张这样的状况。
「现在不能告诉你。因为证据还不够充分——不过这几天或许就会知道了。所以我先把这件事说出来。为了要稍微增加有人会在今天晚上,对你使用《探测器》的可能性。」
交喙有能把《Ground 0》驳倒,证明她是《杀人鬼》的方法。然后,为了在那个时候进行追击,希望有人能使用《探测器》。简单的说,就是这样的主张吧。
可是,这样一来《Ground 0》应该也无法保持平静才对。不管这边说的是实话还是虚张声势,她都无法放着交喙不管吧。
「…………」
理解与连理两者都没有加入这场对决,而在对局势进行确认。
第二天的《夜间阶段》就这样宣告结束。
*
后半战第二天的投票结果,『远野优』以些微的差距被《监禁》起来。仅次于他的是『海市蜃楼』。
姑且确认了一下是谁投的票,不过就《分身幻象》提出的嫌疑犯之提案来说,在有嫌疑这点上双方并没有优劣可言,因此我觉得完全是运气吧。
我对《Ground 0》使用《探测器》,很快结束了《深夜阶段》。
为了打倒《分身幻象》的战略已经开始了。
由于不太想被其他玩家看到我们聚在一起的样子,因此我没有找理解或交喙,一个人去用晚餐。
「呼……」
在露天咖啡厅稍微吃点东西后,我回到『客房层』。时间是晚上八点。在某种意义上,到明天早上的《早晨阶段》为止算是相当自由的时间带,不过几乎没有看到任何人。
跟前半场的我一样,在这个状况光是四处闲晃就有可能会被当成犯人。而且,在有人以现在进行式被杀死这样的现实下,应该不会有人想要接近『监禁房间』才对,可是——
「咦……?」
「啊,都筑初。真是奇遇啊。」
当我望向位于最深处的消防闸门时,神代杜人先生正朝着这边走过来。
瞬间,让我有种很怪的感觉。神代先生被分配到的房间记得是1004号房,应该是在交喙的隔壁,比较靠近船首的房间才对。可是,为什么他会从那么里面的地方走过来呢?
从他手上拿着玻璃杯来判断,有可能只是到靠近消防闸门附近的饮料吧拿饮料而已。不过,在现在这种很有可能会招致不必要怀疑的情况下,有人会特地去冒那样的危险吗?
「你是在担心『远野优』吗?」
我试着以轻快的语气这么问。
「唉,算是吧。或许在今天晚上,他就会被杀死也说不定。想到这点就让我感到不安。」
「可是你明明把票投给了『远野优』不是吗?」
「…………」
听到我这么说,神代先生露出扫尾皱起眉头的表情。
「是啊。虽然说是没有办法,不过还是把他逼上了死路。真是令人感到惭愧得无法见人啊。不过既然参加了这样的游戏,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那么……再见。」
只说了这些,神代先生就慢慢走回自己的房间。
看着他把门关上之后,我朝理解的房间走去。
*
把包住身体的旧绷带换成新的,并把在『甲板层』收集的食物与水交给她之后,我迅速离开理解的房间。
理解有稍微问了一下关于刚才神代先生的事情——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问的是类似他手上的水杯上有没有附着着水滴之类的。
理解似乎光靠这些就察觉到了些什么,不过她并没有告诉我。
在那之后,我回到自己的房间,第二天早上的《早晨阶段》来临。
当我按下终端机的开关,显示出的是『远野优』与『真理』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