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到了小荠期待已久的临海学校当天早上,露娜、爱妮与老妈目送着我们离开家里,我、玛琪娜与小荠走在没有半片云朵的晴朗天空下。
小荠一定相当期待临海学校的活动吧,她的心情显得比平常更加高昂,反观走在我旁边的玛琪娜则是精神不振,显得昏昏欲睡。
「怎么了?昨天兴奋到睡不着吗?」
我促狭地问道,玛琪娜则揉着眼睛小声附和:
「因为是第一次参加临海学校,太兴奋了所以睡不着——不对!都是因为爱妮说什么『来看深夜动画吧!』的关系!」
玛琪娜说到一半整张脸顿时红透,急忙否认。
我想,跟她同房的爱妮想必是不忍看到玛琪娜因为兴奋而睡不着,为了让她转换心情,才会提议看动画的。
按照玛琪娜的说法,看完动画后,爱妮还偷偷钻进玛琪娜的被窝……爱妮或许也跟露娜一样感到有些寂寞吧。
爱妮偶尔也会趁我睡觉时潜入我的床上,别看她那样,其实也有怕寂寞的一面。今天晚上应该打电话给露娜跟爱妮聊聊……
我思考着这些事情,而小荠听完玛琪娜的话后,羡慕地喃喃说道:
「好羡慕爱妮喔……我偶尔会跟露娜姊姊一起睡,但也想跟玛琪娜一起睡。」
「我也想跟忍、小荠一起睡——开玩笑的!因、因为一起睡会很热,所以我不太喜欢……哎,如果有冷气的话就另当别论。你想过来的话,随时可以过来一起睡。」
「哇!谢谢玛琪娜!」
「嗯,不客气。」
小荠开心地抱了过去,玛琪娜则面带微笑地回答。
……可是,如果小荠真的抱着枕头去玛琪娜的房间,或许连爱妮也会说要跟玛琪娜一起睡。
我试着想像了一下——冷气停掉后,睡在小荠与爱妮中间变成夹心饼干的玛琪娜,喊着「好热……」的苦闷模样实在是相当鲜明。
总之,我说了一声「加油」,轻轻摸了一下玛琪娜的头,但她似乎不明白我这句话的意思,只见她微微歪着头表示不解。
大家一路上欢谈着,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平常的岔路,眼前出现宽广的十字路口。
在这里暂时跟小荠道别。
临海学校住宿是由高中与附属国中共同举行,但是集合地点不同,学生们在各自的学校集合,然后搭上游览车到现场会合。
「那么,哥哥,晚点见喔。」
「喔,就算要去旅行也不要兴奋过头喔。可不要跌倒受伤了。」
「喵!」
小荠一如往常地带着笑容敬礼,这时从转角处出现了一名少女。脸上仍带着一丝稚气的那名少女,发现我们之后便停下脚步,露出微微一笑。
「小荠,早安。」
「嗯,小咪也早安!」
向小荠打招呼的少女名叫樱井瑞希,绰号小咪,是小荠最要好的朋友。
小咪曾经到家里玩过几次,我跟玛琪娜都认识她。
「忍哥哥与玛琪娜姊姊也早安。」
向我们道过早安后,不知为何小咪一直红着脸。
「我昨晚梦见了忍哥哥……忍哥哥好色,我认为好色是不对的。」
「……小咪,虽然不晓得你梦到了酥麻,但不能只把错怪到我头上。有句话说『好色是男人的罪过,不予以体谅则是女人的罪过』。所以不予以体谅的小咪也有错,我们扯平了。」
我胡扯着有些站不住脚的歪理,小咪则红着脸凑了过来。
「如果是忍哥哥的话,可以对我做色色的事情。」
「十年后再来吧。」
这女孩老是一脸正经地说些奇怪的话。我轻轻弹了一下小咪的额头,看向她背在肩上的旅行袋。
「小咪也要参加临海学校啊。」
「是的。因为我想看看破晓时分的大海……」
「哦,还真浪漫耶,不愧是小咪。对了,我有件事想麻烦你。」
她所说的破晓时分的大海应该不是开玩笑,而是认真的吧。我伸出手温柔地摸着她的头。
「很不好意思,在临海学校期间可以麻烦你看着小荠吗?这家伙好像兴奋过头了,让我有点担心。就算是我不在她身边的短暂时间,我也希望你能照顾她,可以吗?」
「当然可以。就算要我付出性命,我也会完成忍哥哥交代的任务。」
小咪夸大其词地说道,接着轻轻握住小荠的手。于是小荠也牢牢地回握住小咪的手,向我跟玛琪娜说「再见」,并大大地挥动着手,然后两人感情融洽地牵着手离去。
「呐,小咪有买新泳装吗?」
「有,因为胸部变大了……」
「啊,我也有点变大了,我好想变得像小咪那么大……」
「我想变得像小荠那么可爱……」
我跟玛琪娜一起目送着开心地聊着天的两人背影,接着我们也迈步前往高中。
抵达高中后,站在正门口的老师催促着我们前往操场。好几辆游览车并排停放在操场,聚集在附近的学生们各自闲聊着。
我们一走到游览车旁,班上的女同学们就看到了玛琪娜,纷纷露出笑脸向她打招呼。
——玛琪娜刚转学过来时,由于外表的关系,我跟班上的人都认为玛琪娜很有「女王陛下的架式」。因为这个缘故,女孩子们都与她保持距离。但是大家看见玛琪娜被我欺负的模样后,看法似乎都改观了。
别看玛琪娜常常摆架子,其实她很会照顾人,也会出面保护班上内向的女孩子们,而且运动神经超群,还很会念书。
虽然有些脱线,但这样反而增添了她平易近人的魅力。玛琪娜在班上深受女孩们欣赏,文静型的女孩子对她更是爱戴有加。
玛琪娜本身似乎没有像这样受到众人欢迎的体验,所以感到有些困惑,但看起来还是有些高兴。
虽然某个变态曾经胡扯「除了脱线一点,她有许多地方跟你很相似」,但我不像玛琪娜那样具有吸引人的魅力。
……嗯,既然玛琪娜看起来很开心,就别抒扰她和同学们欢聚吧。
于是我悄悄离开玛琪娜,在附近寻找有没有认识的人——这时视线刚好与一位眼熟的俊俏男人对上了。
「喔,这不是南条吗?」
那位俊俏过头的男人发现到我便勾起嘴角,走了过来。
「真难得耶,没想到你会参加学校的活动。顺道一提,我去年也——」
「等一下。在讲到兴头上突然打断你很抱歉……你是谁啊?」
「咦?我是浅田啊,应该吧……」
被我用冷淡的态度打断后,那位俊俏过头的男人浅田耕太不知为何没有自信地放低了音量。
这个笨蛋是我的同班同学,也是我屈指可数的朋友之一。
由于他又蠢又好色,还是个最喜欢大姊姊的姊控,所以被班上的女孩子评为「只有脸蛋能看」的家伙,或被鄙为「变态」。
然而,班上对彻底忠于欲望的浅田感到敬佩的男孩子们,则尊称浅田为「变态绅士」。
浅田即使受到我冷淡对待仍不气馁,依然带着笑容向我搭话:
「对了,南条,暑假过得如何?过得还愉快吗?」
「哎,普普通通啦。你咧?」
我侧目看着露出爽朗微笑的浅田反问:心想这家伙如果不是变态的话,应该很受欢迎。只见浅田挺起胸膛回答:
「虽然现在是夏天,但我的春天终于降临了。」
「……你的脑袋中一直都是春天吧?」
「你错了,我终于交到女朋友了。她不断问『你爱我吗?』,让我觉得失去了这份感情,我恐怕会活不下去。」
「哦……真是太好了。」
由于浅田的口吻有些奇怪,让我内心已经有谱。
我随口附和着他,浅田也维持着奇怪的口吻继续说:
「然后她要求我『亲她』,于是我说『真是拿你没辙耶』,便亲了她……而把电脑萤幕弄脏了。我在游戏中是现实充,但在现实仍是情色野兽。在无法忍耐之下,我为了追求浪漫与情色而踏上了旅途。」
「是吗?那么你找到了浪漫与情色了吗?」
「两者都在寝室的床下找到了。」
「原来如此。这就是所谓的幸福近在身旁吧,跟青鸟一样。」
我再次随口附和,然后话锋一转,改口询问浅田:
「话说回来,浅田,暑假作业写得如何?」
「我窝……我会在三十一号以前写完的。肯定、应该、大概。」
「……我懂了。我会像去年一样帮你一把的。」
基本上,我受到了这位情色野兽不少照顾。浅田意外懂得打扮,人面又广,偶尔会在服饰店帮我挑选衣服,或是介绍我短期的打工机会。
所以我一直想要报答他,但浅田却不知为何露出诧异的表情。
「……你今天好像特别温柔耶。」
浅田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注视着我露出窃笑。
「原来啊,我懂了。你因为在暑假期间见不到我,所以感到寂寞了吧?真是的,真是可爱的家伙。我来给你一个拥吻吧。来,快闭上眼睛。」
「……浅田,你给我去死吧。」
浅田恶意曲解我的意思,于是我对他恶恨恨地吐了一个槽。
然而浅田仍张开双手,露出一口白牙凑了过来。
「南条,不用害羞啦。来透过热情的拥抱加深友情吧。」
「你的变态病会传染过来的。不准再接近我。」
「嘿嘿嘿,看我摸遍你全身,把变态病传给你!你也是变态,我也是变态,大家都玩露出游戏的话,就不会感到害怕了。」
「喂,不要脱衣服!不要拉我的衣服!你这个姊控!」
「不准瞧不起姊控!你敢呛我的姊姊试试看!我会先把你打得只剩半条命,最后再把你送上西天!」
「哇——救命啊——」
我被姊控扯住胸膛,发出照本宣科的死板板尖叫声。
瞬间从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忍同学,怎么了?」
听见一个焦急的声音传来,于是我跟浅田互看了一眼,同时转过头去,出现在眼前的是黑发冰山美人圣。圣似乎难得动了怒,看着浅田说道:
「浅田同学,忍同学他不喜欢这样。你快把手放开。」
「啊,是的,很抱歉。因为南条这家伙吵着说:『我想摸圣的胸部!如同蹂躏般地大揉特揉!』,让我忍不住……」
浅田瞬间扯了个谎,我感到傻眼,圣则闪烁着双眼。
「忍同学,刚刚的话是真的吗?虽然很害羞,但只要直接跟我说,我就会尽量——」
圣脸颊泛红地走了过来,突然停下话语,用鼻子轻嗅了一下,然后闻着我身上的味道,不知为何皱起了眉头。
「……忍同学身上好像有女孩子的味道。」
「啊,晨浴的时候恍神用了露娜的洗发精。一定是这个原因。哈哈哈……」
想必是昨晚跟露娜一起睡的时候,我沾到她身上的味道了。因为我自己完全没有察觉,所以有些惊讶,但仍努力地隐藏住内心的动摇。
浅田也在旁边帮腔说「姊姊有时候也会误用老妈的洗发精……」,圣这下子似乎被说服了,只见她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下来,并略带犹豫地拉了拉我的衣袖。
「那么,忍同学,刚刚的话是真的吗?」
「不,那全是浅田的谎话。」
顿时圣微微垂下肩膀,像是在生闷气地皱起眉头向浅田说道:
「浅田同学,你为什么要说谎?我要生气了喔:」
「咦咦!?以前南条也说过类似的谎话,你却没有出现这种反应啊!?为什么只怪我……!?」
「……我才不管呢。」
浅田发出窝囊的哀嚎,圣则将脸别到一旁。
这时,老师们来到了操场上。
「各位~时间差不多了—请坐上游览车~」
我们班的班导柊老师(娃娃脸)用往常那个拉长尾音的温柔嗓音呼喊着大家,接着快步跑到停放在旁边的游览车旁,面带微笑地举起右手,然后竖起食指。
「想要跟老师坐同一辆游览车的人,请聚集在我的手指前~!」
你是小鬼吗——我没有这么吐槽,只是露出苦笑走向柊老师要搭的那辆游览车。
要是不理她的话,一定又会惹她哭。
班上参加临海学校的人似乎也跟我抱持同样的想法。大家都跟我一样露出苦笑,聚集到格老师的身旁,然后在那位老师的催促下搭上游览车,我则选在后方的窗边座位坐下。
这时,圣急急忙忙地走向我,脸上泛着一丝红晕,开口说道:
「忍同学,我可以坐在你的旁边吗?」
「喔,可以啊。」
「谢谢。」
圣开心地扬起嘴角,准备在我的旁边坐下——
「等一下啊啊啊啊!」
突然出现的浅田出声制止。
浅田不知为何瞪着圣,语气有些粗鲁地继续说道:
「五行同学,偷跑可不是值得赞赏的行为。我也想要坐在南条旁边!老实说女孩子都不愿意坐在我的旁边,所似我只剩下南条了,把这个位子让给我吧。」
「……你可以滚回家去了,变态。」
我忍不住插嘴,浅田则悲伤地垂下双眼,握住我的双肩。
「南条,别以为用变态这个字眼就可以蒙混过去了。你已经是我的生死至交,我们两个人辉映出闪闪发亮的超级灵魂,这世界又把这东西称为爱!」
浅田大喊着恶心的话,然后看向圣。
「所以,五行同学,很抱歉,我不会退让的。如果你不肯放弃南条旁边的位子的话,我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浅田边说边高亢地喊出:「啊呀,呼——超级灵魂!」,并摆出奇妙的姿势。
「呃……」
应该是不晓得该如何反应吧,圣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这时,刚才分开的玛琪娜走向我们,在浅田背后给予提醒。
「拜托,不要塞住走道啦,你这样不是害我无法过去忍那边吗?应该说,你从刚刚就在做什么啦?再胡闹下去的话,我可要踹你喔。」
我可要踹你喔——听到玛琪娜那句话的瞬间……
「请请请请踹我吧!拜托了!不然我出钱也可以!要脱我衣服也可以!不,请让我脱吧!只要脱就可以了吧,上啊啊啊啊!」
浅田可能因为旅行而兴奋过头了,只见他抓住衣服准备脱掉。
玛琪娜焦急地回过头,伸出手向附近的班长片雾同学求救。
「班、班长!变态!有变态!」
「那个变态不是一直都在班上吗?早该见怪不怪了吧?你会挡住走道,麻烦赶快坐下。」
片雾仍是一副冷酷的模样。
另一方面,玛琪娜也跟圣一样满脸尴尬,似乎不晓得该如何是好。
这时,同班同学南突然从后方座位探出头,她穿过圣的身旁,极为自然地坐在我旁边的座位上,然后露出微笑。
「嘿嘿嘿,人家抢到南条同学的旁边了~」
南的心情似乎显得很好,圣、玛琪娜以及变态都以不满的眼神默默注视着南,她顿时露出紧张的表情。
「呼、呼噜。」
不过又立刻装睡试图敷衍过去。
圣他们继续向南投出锐利的视线,默默地给予压力。即使如此,南仍不肯退步。就在她装睡到额头渗出汗水的时候……浅田忍不住轻叹了一声。
「这下子只能死心了。奥兰杰罗同学,你要跟我一起坐吗?也可以坐在我的膝盖上。」
「——圣,我们一起坐吧。」
「嗯。那么,我们到那边坐吧。」
玛琪娜无视浅田,跟圣一起坐到南旁边隔着走道的位子。
另一方面,被留下来的变态则露出空洞的眼神。「……男人不坚强的话便活不下去,失去温柔便没有活下去的资格。」他喃喃念着冷硬派作风的台词说服着自己,然后消失在最里面的座位中。
浅田的背影散发出一股无以名状的哀愁。
这时,南跑到后面的座位去拿自己的行李,她一回来,便面带笑容地开始为海滩球吹气。
虽然晓得她很期待,但未免太早了吧?
我边想边涌起一股恶作剧的念头。我悄悄伸出双手,用力握住膨胀起来的海滩球,让里面的空气逆流。顿时间——
「呀啊!喷进来了!有东西喷到嘴里面了!」
南将嘴里的空气吐了出来,发出莫名煽情的叫声,说了一声「真是的」,微微地嘟起嘴唇,但似乎没有真的生气的样子,只是轻轻戳了戳我的脸颊。
「南条同学,不要突然弄到我的嘴里啦。这样会吓到我。」
「……老实说我也很抱歉。只是,现在就吹海滩球会不会太早了?我觉得起码在抵达海边才能吹。还有,不要用会让人误会的方式抗议。」
受到我的提醒,南乖乖地将海滩球收起来,这次从旅行袋拿出糖果。
「那么我要吃糖果了。南条同学,来,这是饼干,啊~」
「不,很感谢你的好意,我现在口很渴所以心领了。由我喂你吃就好了。」
南递过来一片稍大的饼干,我伸手拿起,反而塞进了南的嘴中。这时——
「呀!这太大了,我含不住啦!」
南挣扎着发出煽情的声音,让人忍不住胡思乱想。
……这家伙是故意这么做的吧?还是不自觉的?无论如何,我希望她可以停止——我在内心感到有些焦虑,接着游览车开始行驶,准备前往临海学校……
跟南聊天的旗舰,我们所搭乘的游览车开进了街道,穿越大厦之间,然后上了高速公路。
过了一阵子后,南的说话次数慢慢减少,最后开始打起瞌睡。
或许是感受着舒服的摇晃,让南产生睡意。玛瑛娜也靠着圣的身体睡着了。应该不需要刻意叫她起来吧。
做出这个判断后,我将视线从南身上移开,转而眺望着窗外的景色。
这时,南突然睁开眼睛,小声地说道:
「……南条同学……好恶心……」
「谁恶心了?你居然把这种伤人的话挂在嘴上……」
「不是的,不是这样……我好像晕车了。」
南边说边红着脸靠向我,发出诱人的紊乱呼吸声。
……刚刚还在打瞌睡的家伙会突然晕车?怎么想都不太可能,肯定是在演戏吧。
即使知道,还是忍不住感到心跳加速了起来。
南硕大的胸部碰到我的手肘,我的视线无法从娇艳欲滴的唇上移开。为什么女孩子会散发出这么迷人的香味?
虽然感到疑惑,但我仍维持着理性,冷漠地回答:
「南,你晕车的话就赶快闭上眼睛。」
「咦?闭上眼睛是……难不成南条同学想趁我无力抵抗的时候强吻我吗!?」
「少说傻话了,也不要用侧目对我投以期待的眼神。既然晕车,赶快入睡就没事了——玛琪娜,麻烦你唱一首会让南想睡的摇篮曲。」
我开口呼唤玛琪娜。
但她没有如往常那样回以吐槽——「……嗯~妈妈、爸爸快要溺死了……」反而是是发出了奇怪的梦话。
……玛琪娜还在睡吗?
我看向另一头的座位,玛琪娜果然靠着圣的肩膀熟睡着。
那家伙的睡脸也很可爱耶。我忍不住扬起嘴角,欣赏着她的睡相,南突然将脸凑近朝我的耳朵吹了一口气。
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垂,让我惊讶地移回视线,只见南张开形状优美的唇瓣,准备含住我的耳朵。
「喂、喂,住手。你打算做什么啊?」
我连忙制止她,不知为何南闹别扭似地微微鼓起腮帮子。
「还不是因为南条偷看旁边。你现在应该注视着我,感受着我,沉醉于我!」
「好吧。」
我豪迈地附和,放弃吐槽。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南,一回过神,发现我的目光被她的巨乳所吸引。
……嗯,F罩杯的传闻看来不是空穴来风。以大小来说应该是露娜比较大吧,可是完全能够明白班上的人「想要摸摸看」的心情。
一开始只是随口开玩笑,但我似乎在不知不觉间凝视起南的胸部。这时南一副想到鬼点子的模样,突然仲出双手环住我的脖子。
「嘿。」
南边笑边拉着我,引导到自己丰满的胸部前。
由于是出乎意料之外的行为,我来不及抵抗,整张脸便埋进了南的巨乳之中。南极具分量的胸部彷佛会发出「蹦蹦」的效果音,触感十分柔软,老实说让我感到一股心旷神恰。
可是,我是绅士,不允许自己沉醉在南的胸部中,所以迅速地离开了她,并轻咳一声。
「南,就算是开玩笑,也最好不要对其他男人做刚刚的行为。」
「咦?为什么?南条同学对我的胸部有兴趣吧?这是大赠送喔,不用放在心上。」
与感到害羞我的相反,南泰然自若地对我抛媚眼。
……所谓的小恶魔,就是指这种家伙吗?
如果我不是绅士的话,或许会引起奇怪的误会。
「真是的,真是淫荡的女人。你这样可不行喔,事务所到底教了你什么?」
「呃,虽然不是事务所,但妈妈教育我『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动。强迫也没用的话,就扑倒对方吧』。」
「……老实说我觉得那个教育方式有点问题。」
「嗯,我也是这么觉得。不过,我比较适合这种积极的作风。」
面对感到傻眼的我,南突然垂下双眼,压低了音量。
「我小时候既消极又胆小又爱哭,什么都不会做,真的很没用。甚至连待在喜欢的男孩子身旁都做不到……」
「……这真教人意外。」
现在的南看起来开朗无比,实在难以联想到有这一段过去。
我有些惊讶,同时莫名感到有些好奇,于是开口询问南:
「顺道一问,你喜欢的男孩子是怎样的家伙?」
「嗯~有些粗鲁,嘴巴很坏,生性害羞,最疼爱自己的妹妹。」
「……你竟然会喜欢上这种家伙。」
「呵呵,是呀。虽然他会捉弄我,但愿意跟我这个爱哭鬼一起玩的,就只有那个男孩子跟他的妹妹而已喔。我只要一哭,他会一直摸着我的头,直到我停止哭泣……这点让我感到很高兴。」
「哦,没想到是个不错的家伙嘛……」
我这么说完,不知为何南瞬间露出寂寞的表情,接着恢复笑脸继续说道:
「然后呀,那个男孩子小时候长得比我还要可爱,我猜他现在一定还是很适合穿女装。」
「……南,就算有男人适合穿女装,但最好还是别对他做那种要求。可能会造成对方的心灵创伤。」
实际上,园游会的时候,以南为首的班上女生强迫我穿女装,对我的心灵造成了难以抹灭的创伤。
我绝对不再穿第二次女装。今后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都绝对不会穿的。
我在内心许下新的誓言后,看向气色红润的南。
「嗯?南条同学,怎么了吗?想像刚刚那样再被我拥抱一次吗?」
「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
我斩钉截铁地否定,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南的双眼。
「……欸,其实你根本没有晕车吧?」
「没有这回事。我被南条同学的侧脸迷得头晕目眩喔♡」
「哈哈,你还真会比喻耶。那么,下次你就为我的睡脸而晕眩吧。」
陪南聊天的期间让我感到一阵倦意。我躺在座位上,闭上双眼,立刻有人拉了拉我的衣袖。
「怎么了?光看已经不能感到满足了吗?触碰要另外计费喔。」
我睁开单眼制止,南却再次拉了拉我的袖子,撒娇似地说道:
「南条同学,难得可以坐在一起,再陪我多聊一下啦。」
「下次再聊吧。我很累,让找睡吧。」
「不要,达令,不要睡。我还没有感到满足,继续啦。不肯的话,我要一个人做喔。」
「喂,谁是达令?不要说奇怪的话,不要发出煽情的声音,不要省略主词!你简直像是欲求不满的主妇。」
我一鼓作气吐完槽,叹了口气后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很无聊,但拜托让我睡吧。喏,我特别招待你躺我的膝盖。你刚刚也很困吧?你也赶快睡吧。」
当然这只是开玩笑。然而——
「那、那么,我就不客气了。」
南红着脸将身体躺了下来,脸颊放在我的膝盖上。
没、没想到她真的会躺在我的膝盖上……
我感受着柔软的身体与刺激着理智的暖意。
……跟让小荠躺膝盖时的感觉完全不同。
我完全清醒了过来,为了转移注意力,我转而看向窗外。不到数分钟,南已经发出微弱的鼾声。
这家伙也太没戒心了……
我轻轻耸了耸肩,望着南的睡脸,突然从另一头的座位感受到一股视线。
我感到在意,于是用侧目瞄了一下,只见圣羡慕不已地注视着南,她叹着气小声地说:「……没办法实行阿薰吩咐的计划。」
难不成圣连在游览车上都打算诱惑我吗?
……嗯,下次跟圣一起坐的时候要小心才行。
我思考着这些事情,再次看向窗外的景色。
● ● ●
游览车摇晃了约三小时,开始可以从窗外看见山峦的绿意与大海的蔚蓝。游览车行驶在沿海的街上,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我跟大家一起走下游览车,前往临海学校安排的住宿处。
临海学校的手册写到,今晚会在住宿处的旅馆中庭举办BBQ,举办BBQ之前的时间为自由活动时间。因此,我移动到被分配到的四人房摆好行李后,接受浅田的提议,动身前往海边。
之后,我们前往提供给海滩客用的更衣室换泳裤……附近的男人个个开始跟我保持距离。
只有浅田羡慕地说「好壮观的肌肉啊」。我穿上外套遮住身上的伤疤,迈步前往海滩。
映入眼帘的是蔚蓝的大海与雪白的沙滩。在耀眼的阳光照射下,身穿泳装的女性们有的游泳、有的玩沙滩排球,也有的躺着晒太阳。
其中当然也有男人,但我迅速将他们从我的视线中移开。
小荠、玛琪娜跟圣也在附近玩吧?我环视着四周,寻找她们的身影,这时站在旁边的浅田向我搭话。
「南条,你快看,天空好蓝啊。」
「……你讨厌蓝天吧?」
「为什么要把我设定成那种定位!我是适合蓝天的变态!」
浅田粗声粗气地说道,然后看向在海滩嬉戏的泳装女郎们。
「南条,大海真是美好,可以合法欣赏女性穿泳装,而且今年本班人气第一名的女孩子五行同学、第二名的奥兰杰罗同学和第三名的南都参加了临海学校。真想赶快欣赏到她们穿泳装的模样。」
「哎,的确让人期待。」
我对浅田的话表示同意,并不经意地问道:
「欸,浅田,那三个人好像很受男孩子欢迎,那受到女孩子欢迎的男孩子又是谁?」
「笨蛋!不要明知故问!是我!当然是我啊!」
浅田不知为何带着怒气说道,然后悲伤地补充:「……当然是从吊车尾开始算。」
「顺道一提,拜托女孩子调查后的结果,人气顺位第一名是篮球社的佐佐木。」
「哦,还真教人羡慕耶。」
我并非真的感兴趣,所以只是随便听听而已,不知为何浅田却含泪瞪着我。
「有什么好羡慕的!人第二名是你耶!南条!一定是你在园游会男扮女装的效果……身为大红人的你怎么可能明白我的心情?像我、像我只有被投负票的份啊!」
浅田边说边开始啜泣。
我轻轻将手搭在浅田的肩上,面带微笑地柔声说道:
「浅田,你不适合眼泪,更不适合笑容。」
「你是安怎!」
浅田不知为何用关西腔吐槽,这次轮到浅田问我:
「顺道一问,班上你最喜欢谁?」
「我最喜欢我自己。」
「这种时候应该回答『变态』才有效果吧……不对,你的回答更糟糕。」
「胡扯什么。不爱自己的人是无法去爱其他人的。」
「……即使是身为变态的我,如果没育爱着这样的自己,便无法去爱其他人吗?我可是公认的变态喔,我可以去爱这样的自己吗?」
「当然可以啊。你就贯彻自己的变态精神,自顾自地堕落吧。浅田皆生而变态。」
我满不在乎地随口回答。
「呃,忍同学……」
有个略带犹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那是圣的声音。之前大家一起去爷爷的别墅时,圣穿了大胆的豹纹泳装。
……这次也是同样的泳装吗?
我边想边回头,没想到出现在眼前的是身穿学校泳装的圣。
深蓝色的学校泳装紧紧贴附在充满魅力的纤细身躯上,胸部大幅度地隆起。胸前贴著名牌,上面写着「圣」,从领口可以窥见丰满的乳沟。
浅田突然大喊:「有、有没有客人携带数位相机!?」马上飞快地冲了出去。
我用侧目看了浅田一眼,接着圣满脸通红地走向我。
「忍同学,你觉得如何?这是阿薰为我准备的。男孩子都喜欢这种学校泳装吧?会感到心跳加速吗?」
「……总之先不论我的感想,容我说一句话,跟这种打扮的圣待在一起,我肯定会被视为变态。虽然不是无法忍耐,但实在让人有点难堪。」
现在便已经被全海滩的人投以锐利的视线,不知是做了什么猜测,我听到「是被强迫穿上的」、「丧心病狂」、「野兽」一类的低声细语传了过来。
我有些吃不消,决定回过头去,结果周围的人一看到我的表情,立刻脸色铁青地落荒而逃。
我在内心叹气,将视线移回圣,只见她沮丧地垂下肩膀。
「……忍同学,对不起。我没想那么多。我去换别套泳装。」
圣转身背对着我,轻喃着「取悦忍同学的行动又失败了……」,接着跑了出去。
反正又是小薰出的馊主意。即使圣深受班上众人爱戴,要是穿成那样在大家面前现身,学校的人一定也会被吓到。既然有别套泳装,那还是换一件吧。
我这么思考着,顿时一股强烈的罪恶感油然而生。我无法默默看着圣消沉地垂着头的背影,决定轻声叫住她。
「呃,圣。那套泳装确实有点偏门,呃,那个,不过你穿起来也不是不好看啦。」
我说到一半感到有些难为情,轻轻地抓了抓头。这时,圣慢慢回过头来,对我露出灿烂的笑容。
「忍同学,谢谢你。我马上回来,等下要一起玩喔。」
「喔,我等你。」
圣向我点头的时候,隐约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着「……还是表现得很傲娇呢」。
……感觉刚刚的声音跟小薰极为神似,难不成那家伙也跑到这里来了?
我感到有些在意,将视线扫向四周,在视线的角落捕捉到南的身影。
南身穿着大胆的蓝色比基尼,分量感十足的丰满双峰令人目眩神迷,玲珑有致的腰线与柔嫩的大腿,释放出无限魅力。
周围的男人们逐渐将视线集中在南的身上,南那家伙像是在寻找什么人似的,对着附近东张西望。
一与我视线相交,南立刻开心地挥着手,快步跑了过来。
这时,南硕大的胸部剧烈地摇晃着。
附近的男人们看着巨乳,露出色眯眯的模样,但南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南条同学在这里呀?」她说着露出天真无邪的微笑。
「欸、欸,南条同学,你觉得这套泳装如何?想跟我一起玩了吗?」
南边说边将身体向前屈,摆出强调胸部的姿势。
只顾着凝视未免太没礼貌,于是我迅速将视线从丰满的乳沟移开。
「咦?南条同学为什么要移开视线?」
「因为我是绅士。」
面对南促狭的询问,我简短地回答。
于是南移动到我的视线范围内,露出性感的微笑,用自己的双手轻轻摇晃着巨乳。
「真的是,南条同学,仔细看着我。你瞧、你瞧,我的胸部比去年还要大喔。」
「喂、喂,快住手,太不检点了!其他人也在看吧!爸爸我可不记得有养出像你这样的女儿!」
「咦?爸爸是……南条同学是我的爸爸吗!?」
「不是!是同学吧!为什么换成你在耍笨了!」
我立刻吐槽,南这时似乎灵光乍现,将手伸向我身上穿的外套。
「喂,你打算做什么?」
「我已经展示过泳装,也让我看南条同学的泳装打扮。喏,很热吧?我会温柔地帮你脱下来的。」
南露出妖艳的微笑,握住我的外套拉链。
这个瞬间,我立刻按住自己的胸口,封住南的动作。但是南仍不肯死心,微微鼓起腮帮子向我抗议:
「唔,南条同学你好坏!再不乖乖听话的话,我要把下面的脱掉喔!」
「喔哇!你做什么!住手!」
话一说完,南立刻抓住我的海滩泳裤,于是我连忙用手压住泳裤。南趁这个空隙,用力拉开拉链,敞开外套。
然而南拉到一半便停下了动作,睁大双眼整个人僵住。
……应该是因为看到我身上的伤疤吧。
我全身上下有着大大小小的伤疤。有些是在进行修练时,因为没达到爷爷跟老爸设下的标准而受的伤,有些是跟其他流派比赛时所受的伤疤。其中最显眼的是之前保护玛琪娜时,被圣砍伤前胸时留下的刀伤。
露娜她们看见这具伤痕累累的身体也不会感到害怕,所以我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普通人看到肯定会感到畏惧。
实际上,无论去年或今年,上游泳课的时候,不光是男学生,连老师都露出了害怕的模样。因为今年多出了几位熟识我的人,所以情况还算可以,但去年真的凄惨到不行。
那阵子忙着与其他流派比赛,经常浑身是伤地去小学。
诚如所见,我的眼神凶恶,这种男人经常伤痕累累地出现在学校,同班同学几乎都以为我是不良少年。所以班上的人总是与我保持距雕。
当时没有对我感到害怕的人是明明身为变态,却异常温柔的笨蛋……我的朋友浅田。以及刚开学时,碰巧坐在邻座的南。只有这两个人。
不过,南看到这些伤疤后一定也会感到害怕。我感到有些落寞,将外套的拉链拉起来,隐藏住身体。
「抱歉,让你看到难看的东西。」
「……才不难看呢。」
南的语气十分平静,却透出强烈的坚定,她的双眼没有一丝恐惧之色。
取而代之的是,眼中浮现了极为悲伤的神色。
「我不会在乎你身上的伤疤,我不会放在心上的。我一点都不觉得害怕,所以,不要道歉。不要露出那种表情……」
「……那种表情?」
我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
我摸着自己的脸颊,老实说还是无法分辨。
南将视线从我身上移开,垂下了双眼,有些寂寞地继续说道:
「……南条同学,与其说你不想和人打交道,不如说是一看到有人害怕自己,便会露出放弃的表情,率先选择离去。你跟班上的大家也一样,总是保持距离。南条同学会主动接近的只有浅田同学、奥兰杰罗同学跟五行同学而已。」
南看向我,眼眶泛着一丝水气。
「南条同学或许只把我当成普通的同班同学,但我却将南条同学视为非常宝贵的朋友。所以,跟我加深感情吧,跟我一起玩吧,我已经不想再被拆散了……」
……我一时语塞。我感到很高兴,南看见我身上的伤疤没有感到害怕,还说我是她的朋友……让我由衷感到开心。
或许的确如南所说的,我对班上的人保持距离。因为有比跟大家聊天跟玩乐更重要的事情,所以一年前跟我感情要好的人只有浅田。
但是,我并非讨厌跟朋友一起玩乐的时间。
「谢谢你。」
我小声道谢后,将视线从南身上移开,开口转移话题:
「……圣不久就会回来,不嫌弃的话,南也跟我们一起玩吧?」
「可以吗?」
「嗯,当然。因、因为我们是朋友……」
我感到有些腼腆,无法好好正视南的脸。我的视线仍避开着她,所以不晓得南现在是何种表情。
「那么,南条同学,我也去叫大家过来,我们一起玩海滩排球吧。」
听见南雀跃不已的声音,我不禁扬起嘴角心想着一件事:
南一定跟我一样脸上挂着笑容。
不过,可能因为有些亢奋,这时我还没有察觉到南稍早前那句话的意义。
——我已经不想再被拆散了……
没有察觉到这句话背后的真正意义。
● ● ●
之后,圣换上普通的泳装——应该说类似之前举办新娘对决时穿的红色比基尼——总之因为她回来了,于是我们跟班上的人一起玩海滩排球。
大家玩了一阵子之后,圣表示「有事要办」便离去了。应该是去进行退魔调查吧。
我原本想去当圣的助手,但她表示「你要陪小荠跟玛琪娜才行」,用笑脸拒绝了我。
所以我按照圣的意思,打算陪小荠与玛琪娜玩。我走在沙滩上寻找那两个人,发现玛琪娜跟班上的女孩子一起在盖沙堡。
玛琪娜穿的泳装,是以前在爷爷的别墅附近的河川玩时,穿的那套露出度极高的黑色比基尼。她们盖的沙堡相当具有规模。
女孩子们在完成的沙堡前说「来拍纪念照吧」,模样显得有些兴奋。
总之,我决定走向玛琪娜等人,帮她们拍照。途中不知为何连我也一起入镜,但这件事就不提了。
结束拍照后,我用轻松的口气向玛琪娜搭话。
「欸,玛琪娜,你不去游泳吗?」
「因、因为我忙着盖沙堡……」
「哦,口头上那样说,其实是不会游泳吧。」
「为、为什么你会晓得旦难不成是知道我在游泳课时总是使用浮板——不对!不要瞧不起我!我会游泳的!应该……」
她的吐槽感觉没有平常的威力,但我不以为意地握住玛琪娜的手。
「那么,我们一起去游泳吧。小荠可能也杠玩水,我们两个去找那家伙吧。」
「……咦?虽然我也想跟小荠一起玩,呃……」
玛琪娜的视线游移了起来,但没有特别抵扰,于是我拉着她的手踏进了海中。随着脚步愈往海里行进,玛琪娜就愈加用力地握住我的手。
「忍、忍,小荠没有在这里啦。快要踩不到底了,我们赶快折返吧——哇!」
一阵大浪冲过来的瞬间,玛琪娜发出微弱的尖叫声,并紧抱住我。
视线往下一看,眼前是发着抖,脸色苍白的玛琪娜。
「……难不成你真的不会游泳?」
我感受着令人心旷神恰的丰胸弹力,开口问道。玛琪娜则紧抱着我逞强地说:
「又、又不是我的错。至今我几乎都没有游泳的机会,小时候也只来过海边一次而已。而且学校的游泳课对初学者太过艰深了,完全没有指导如何游泳。」
「哎,因为高中的游泳课是以已经学会游泳为前提嘛。」
我附和了一声,并不经意地询问:
「不过你小时候曾经去过海边一次吧?当时布拉姆大叔没有教你游泳吗?」
「……父亲大人不会游泳啦。」
「咦?是这样吗?真教人意外耶……」
面对感到有些吃惊的我,玛琪娜不知为何不满地回答:
「哪里值得意外了。他带我去海边的时候明明说要教我游泳,却差点溺死。我说要去人类世界的时候明明那么反对,现在我寄信过去却不太回信……真是个麻烦的父亲。」
……莫非我刚刚踩中了她的地雷?玛琪娜不知不觉间开始抱怨起那位大叔了。
不过,玛琪娜应该也很喜欢那位大叔吧。或许是因为没有理她,让她感到有些寂寞也说不定。这应该算是所谓的爱之深、责之切吧。
我忍不住莞尔一笑。
我朝玛琪娜伸出手,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
「呐,你说有寄信给大叔,信上写了什么?」
「……很、很遗憾,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玛琪娜有些尴尬地避开我的视线。
这家伙应该没有在信上写一些奇怪的事情吧?
我感到有些在意,但应该不需要逼她回答。我拉着玛琪娜的手回到浅滩,并对她提议:
「玛琪娜,我们以后可能还是会去海边玩,不如现在就由我教你游泳吧?」
「忍、忍这么坚持的话,给你教教也无妨。」
「……再会了,傲娇。」
虽然晓得她是在掩饰害羞,但我仍开着玩笑,转身背对玛琪娜。这时——
「咦?真的假的?忍,等一下!」
玛琪娜可能没有料到会被拒绝,紧张地握住我的手。
「忍,如果你生气的话,我向你道歉,所以教我游泳好吗?」
「……玛琪娜这么坚持的话,要我教你也无妨,但是有一个条件。在我教你游泳的期间,你要在语尾加上『喵』。」
「我明白了喵♪——不对,为什么要让我说出这种话!应该说,为什么忍总是想让我说一些奇怪的话!捉弄我有这么好玩吗!?」
「抱歉。老实说真的很好玩,你真的很可爱。」
我忍不住扬起嘴角,摸了摸玛琪娜的头。不可思议的是,原本怒气冲天的玛琪娜,顿时满脸通红地低下头,整个人乖了下来。
虽然想继续捉弄玛琪娜,但我决定克制自己,开始教她游泳。
玛琪娜的运动神经很好,只要掌握住要领,应该马上就能学会游泳。虽然我这么心想,但玛琪娜怕水的状况相当严重,即使拍水动作做得很完美,仍不敢放开我的手。
「忍,不要放开我喔。绝对不要放开喔。如果你放开的话——不要啊啊啊!」
在她说到一半时,我尝试放开手,玛琪娜立刻噙着泪水紧紧抱住我。
「为、为什么我一说完,你就放开手啦!」
「哎,我想给你吐槽的机会……」
「我又不是真正的搞笑艺人!」
玛琪娜微微鼓起腮帮子,更加用力地抱着我。
她那对柔软丰满的胸部因为压在我的胸前而变形,而且因为玛琪娜拚命挣扎的关系,泳装被卷了起来,重要部位随时可能露出来。
……如果每次放手都会被她这样抱住,我的理智迟早会完蛋的。
我做出这个判断后,决定温柔又仔细地教她游泳,看准适当时机再放开手。
——结果,玛琪娜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学会了游泳,她优异的运动神经似乎帮了大忙。
之后我跟玛琪娜一起游了一阵子,接着回到沙滩休息顺便寻找小荠的时候,从背后传来呼喊「忍哥哥」的声音。
我听见那个焦急的声音,迅速回过头,出现在眼前的是小荠的朋友小咪。
小咪身穿蓝色比基尼,以国中生来说,胸部发育得相当好。
「嗨,怎么了?小荠没有跟你在一起吗?」
我用轻松的口气询问,只见小咪难得露出不安的表情回答:
「刚刚我还一直跟小荠在一起,可是我去买饮料回来后,小荠被班上的女孩子们缠上。我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于是想去找老师,然后——」
「我明白,不要紧了。总之,我过去看一下状况。」
我打断她的话,并安慰她,小咪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是,亲属插手女孩子之间的争吵,应该不太妥当。事情不是很严重的话,我只打算在一旁观望。
「小咪,快带我过去。看我怎么教训她们。」
玛琪娜显得怒气冲冲的样子。
……要阻止这家伙说不定还比较困难。
感到有些不安的小咪带着我们快步移动到沙滩,出现在眼前的是小荠与其他三个女孩子。
小荠穿着橘色的连身泳装,其他三位女孩子也身穿着泳装。
我先看向小荠,接着看向女孩子们。
……站在女孩子中央的那位少女应该是带头的吧。那位少女还是国中生,却穿着相当花俏的泳装,语气显得咄咄逼人。
「南条同学,你最近是不是有点得意忘形?之前足球社的坂本同学向你告白,你却毫不留情地甩了他,而且许多男性找你出去玩,也都被你拒绝了吧?」
女孩子边说边颤抖着经肩膀,拉高音量大喊。
「为什么总是你!我却完全——不对!你一定很喜欢玩弄男人心吧!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行为!」
「没错、没错!千早大人说得没错!」
「话说在前头,千早大人并不是在嫉妒你!看似迁怒——实际上真的是迁怒!这个人是笨蛋,真的很对不起!」
其中一个女孩子与被称为千早大人的女孩子同仇敌忾,而另一个女孩子则向小荠道歉。
不过,那个叫千早的女孩子,就是被骂「笨蛋」也毫不在乎,反而心情愉悦地发出「喔~呵呵呵!」的高亢笑声。
…啊啊,这个女孩子真的是笨蛋。
我思考着这些没礼貌的事情。千早奋力指向小荠,用强硬的口吻说道:
「——总之,今后我会好好教训你!给我做好心理准备吧,你这只小偷猫!」
「喵!」
明明被责备,小荠却好像因为被对方称作猫而感到高兴,露出笑容抱住千早。
千早当下惊讶得睁大了双眼。
「啊!竟然如此简单就跳进我的怀中!这个女孩子不是普通人物!可是、可是……好可爱喔!」
「没错、没错!千早大人说的没错!就像幼猫般可爱!」
「千早大人!请跟我交换!应该说你很碍事!顺道一提,你果然是笨蛋吧!说要教训对方却被迷得神魂颠倒!」
看似跟班的其中一个女孩子跟刚刚一样说话不留情,千早这才回过神,急忙转身离开小荠。
「今、今天就先放过你!感谢我宽大为怀吧!以后不要再轻易得意忘形了!那么先告辞了。喔~呵呵呵呵——咳、咳!」
千早大笑到一半突然剧烈地咳了起来。「……空气不小心跑进肺部里去了。」她说完这句话,便与跟班的女孩们一起离开了小荠。
然而,途中当千早与我对上视线时,不知为何红着脸,喃喃说着:「……好一个狂野帅哥。」,经过我旁边时还频频偷看着我。
「年长的男性也很有魅力耶!」「不过那个人感觉有点可怕……」「秋奈,你在说什么啊,就是那种人才会在下雨时收留弃猫。千早大人也这么觉得吧?」「……好帅啊。」「这个笨蛋没在听。」,随即隐约传来她们七嘴八舌的声音。
玛琪娜没理会她们,立刻冲到小荠身旁,小咪却留在原地,小声地喃喃自语:
「小荠果然很厉害。」
我回过头去,只见小咪露出有些寂寞的表情。
「她跟我不同,是班上的大红人,即使如此,小荠却愿意跟我当好朋友,愿意跟我在一起,有事的时候总会帮我。可是,我却一直帮不上小荠的忙……」
小咪沮丧地垂下肩膀,用细如蚊蚋的声音继续说道:
「……小荠跟我这种女生在一起,真的会感到快乐吗?」
「那还用说,因为感到快乐才会跟你做朋友啊。」
我柔声说道,小咪仍低着头夹带着哽咽说道:
「可是,我是个乏味的人……经常被说是奇怪的女生。」
「你不需要在意周围的意见,重要的是当事人的心情吧?因为跟小咪在一起很快乐,小荠才会待在小咪的身旁。」
我轻轻将手放在小咪的头上。
「而且,小咪也是相当有魅力的女孩子。不需要在意周围的意见。以后麻烦你要继续跟小荠当好朋友。」
我全心全意地摸着她的头,小咪抬起脸,点了点头,然后紧紧抱住我。
「忍哥哥,谢谢你。刚刚的话让我振作起来,也产生了勇气。我又再次爱上忍哥哥了。以后也请让我待在忍哥哥的身旁。」
「喔,以朋友身分的话,随时欢迎。」
我带着笑容附和,小咪似乎感到不满,微微地皱起眉头。
「我是希望以恋人的身分待在忍哥哥的身旁。」
「抱歉,我现在没有在征求恋人。」
「……为、为什么没有在征求?莫非忍哥哥已经有女朋友了?刚刚在沙滩上看见忍哥哥跟一位大胸部的女人在玩耍,那个人是忍哥哥的女朋友吗?」
「如果我说是的话,你会怎么样?」
小咪说的「大胸部的女人」应该是指南吧,我故意不否认,促狭地问道。
结果小咪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之后紧握住拳头,用强而有力的口气说道:
「我不会输的,我要横刀夺爱。剧情的发展会像星期二播的惊悚连续剧一样。」
「这样会出人命吧?」
「啊,真的耶。这种情况下,我似乎会率先牺牲,我也不希望其他人死掉。改用其他方法好了。」
「……哎、哎呀,你好好努力吧。还有,那家伙不是我的女朋友。」
我苦笑着回答,接着跟小咪一起走到小荠与玛琪娜的身旁。
之后玛琪娜摆出大姊姊的架式,表示要请小荠与小咪吃刨冰,于是我们移动到刨冰店。我们坐在店外的阳伞桌下,我跟玛琪娜凝望着小荠与小咪品尝刨冰的模样。
这时,吃着哈密瓜口味刨冰的小咪忽然开口:
「话说回来,我曾听说小黄瓜淋上蜂蜜吃起来便会像哈密瓜的味道,这是真的吗?」
「那是假的。之前爱妮跟小荠尝试过,与哈密瓜的味道差了十万八千里。」
「不太好吃呢……」
玛琪娜叹着气,小荠则露出遗憾的表情。
……你们为什么要陪爱妮玩这种小孩子的游戏?
我在内心感到错愕,小咪接着说:「喜欢小黄瓜的河童先生说不定也尝试过。」然后交互看着哈密瓜口味的刨冰与玛琪娜的胸部,开口说道:
「玛琪娜姊姊的胸部就像哈密瓜一样大呢。要怎么做才可以像玛琪娜姊姊拥有一对傲人的双峰?」
「嗯?我没有特别做什么……我想想,被别人搓揉说不定就会变大?」
玛琪娜应该是想顾及大姊姊的形象,只见她露出惬意的笑容回答。小咪似乎若有所思,转过头看向我,拉着我的袖子提出要求。
「忍哥哥,请搓揉我的胸部。我也想变得像玛琪娜姊姊一样。」
……忍不住对小咪的话感到一丝心动,但我必须声明,我不会对小荠那个年纪的国中生感到心跳加速的。
总之,我将视线从小咪身上移开,冷淡地回答:
「小咪,自己的胸部要自己揉。」
「这、这样太害羞了。如果自己搓揉胸部时被别人看到,我就嫁不出去了……!」
「若是被警察看见我搓揉国中生的胸部,我会无法在社会上生存。很抱歉,麻烦你放弃吧。」
我装出一派冷酷的模样,小咪却不死心地说道:
「那么,忍哥哥,等我成为高中生后,请再搓揉我的胸部。」
「可以吗?」
我就学一下玛琪娜,展露大人的风范吧。我托起小咪的下巴,用侧目看着她,对她耳语:
「到时可能不只搓揉胸部就会结束喔。」
「如、如果是忍哥哥的话,我愿意。」
……咦?她一脸正经地立刻表示同意?这个反应完全超出我的预期。玛琪娜也睁大了双眼说:「最、最近的国中生真是大胆耶!」,小荠则……忙着吃刨冰。
总之,我将手从面红耳赤的小咪下巴抽开,然后露出苦笑,摸了摸她的头。
「谢谢你。你的心意让我很高兴,可是小咪还是国中生吧?最好不要常说这称话喔。」
「……唔,被当作小孩子看待了,好受伤。」
「哎,实际上小咪还是小孩子吧,要忍耐。」
我再衣露出苦笑,然后站了起来,表示要去一下洗手间后,便离开了座位……
从洗手间回来后,玛琪娜与小咪似乎也去了洗手间,于是我跟小荠一起等待那两人回来。
顺道一提,小荠正忙着为海豚造型的泳圈吹气,那似乎是她从更衣室带过来的。她面带笑容猛吹着气,好不容易终于让海豚泳圈成形,结果小荠在起身的时候显得有些踉舱。
「……哥、哥哥,我好像头晕了,难道这里的空气特别稀薄吗?」
「你只是轻度缺氧而已,躺下来休息一下,马上就会复原吧?」
我边说边向小荠招招手,小荠点了点头,乖乖坐在我的旁边。然后娇小的身体立刻躺了下来,将自己的脸颊放在我的大腿上。
……我没有想让她躺膝盖的意思,不过既然是小荠就算了。跟南的时候不一样,不会感到莫名紧张,所以应该无妨吧。
由于没有事情可做,我只好用手指不断戳着小荠柔嫩的脸颊玩。
「喵、喵」
虽然脸颊被我戳着玩,小荠却没有特别反抗,反而开心地发出猫叫声。
身体已经渐渐发育得有女孩子的味道,但这种举动却仍与小时候完全一样。果然小荠还是小孩子。
我忍不住露出苦笑。
「小荠,虽然对我没有关系,但是不能对其他人撒娇过头喔,老妈不是也说过,『对别人撒娇的话,也必须让别人对自己撒娇』吗?」
「不要紧,因为哥哥是最特别的。我有注意不要对学校的朋友撒娇过头。」
「这真教我意外耶。」
我促狭地答道,只见小荠微微板起脸孔,开口说道:
「哥哥,我说呀,虽然我动不动会对喜欢的人撒娇,但哥哥跟我不同,不太会对其他人撒娇吧?」
「嗯?是吗?在家我会对露娜跟老妈撒娇吧?」
「可是,在学校几乎不会去麻烦其他人吧?」
「就算想麻烦人,能够麻烦的人也不多。哥哥的朋友很少。」
「那是因为哥哥从小就一直窝在爷爷的道场啦。」
明明与自己无关,小荠却显得十分婉惜地说道。
「本来可以结交到更多朋友的。在上道场之前,哥哥不是有很多朋友吗?」
「哎,因为当时我是名叫『阿忍猫』的英雄。」
「呵呵,说得也是。也有对哥哥倾心不已的女孩子。」
「……有这种家伙吗?」
小时候的记忆模糊不清,尤其是七年前,与露娜相遇前后的记忆因为受到布拉姆大叔操控的影响,有许多部分空白不清,所以不太值得采信。记得最清楚的是,因为我的关系,害小荠出了车祸。
即使记忆模糊,当时却没有感到不安,都是因为我怀抱着要变得更强的远大目标。这件事让我明白了自己有多么幼稚,也明白自己无力到无以复加。我无法原谅这样的自己,所以在内心逼自己忘记这一切……希望活在混乱的记忆之中。
然而,彷佛要唤醒当时的记忆——
「真是的,哥哥已经忘了小樱的事情吗?」
小荠说出那个名字。
——小樱。
那是我小时候心仪的少女的名字。
然而再次听见那个名字时,萦绕于心头的这股感情……却只有后悔而已。
伴随着轻微的头疼,胸口深处感到一阵剧痛,让我喘不过气。不过,我佯装没事,挤出一抹笑脸,选择表现出一如以往的态度。
「……我没有忘记那家伙啦,因为那家伙是我的狂热粉丝。应该说,你竟然还记得那么久以前的事情。」
「怎么可能忘记?我小时候总是跟小樱玩在一起。」
小荠有些寂寞地垂下眉尾。
「……可是、可是明明那么喜欢哥哥,为什么小樱再也没有来公园了?」
那是因为我伤害了她——我吞下了这句话。
「天晓得。」
我敷衍地笑了笑。
沉默须臾后,小荠又再次把话题拉了回来:
「呐,哥哥,既然哥哥小时候有很多朋友,现在只要努力的话,在学校也可以交到很多朋友。因为哥哥不但帅气,又十分温柔体贴。」
「……你太看得起我了。我没有你想像中那么温柔。」
「才没有这回事,哥哥经常会对有烦恼的人伸出援手……」
「那只是单纯的自我满足。我只是随自己的心情选择帮助对方,并不是真心待人亲切。」
我用稍微正经的语气否定,小荠却微微地勾起嘴角。
「哥哥在国中时也说过同样的话耶。」
「嗯?是这样吗?」
「嗯。『今天在街上出手救了被男人纠缠的女孩子,但反而吓到那个女生,让我好伤心』——哥哥以前曾经对我这么说过吧?」
「……你记性真的很好耶。」
正如小荠所言,国二的时侯,我曾经出手救了一位陌生少女。
可是在我把男人撂倒、对那名少女伸出手时,她却一脸畏惧地转身跑走。
我想这也是情有可原。目睹有人施暴,任谁都会感到害怕,更何况对方是女孩子。我认为是自己的解围方式不对。
我并非希望得到回报,但对于还是小鬼的我算是一件伤心事,所以才忍不住向小荠抱怨。
当时远比现在还要幼稚……
我边苦笑边回想着往事,小荠也笑得更为开心,继续说道:
「当时哥哥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但是却一副寂寞的模样,所以也让我感到难过,我明知道那样不好,却还是哭了出来。然后,哥哥就说『我不是希望得到感谢或回报才救那个女生。只是单纯的自我满足,所以无所谓』,并摸了摸我的头。」
「……原来如此,原来我从那个时候就这么帅气了。」
「是呀!」
我为了掩饰害羞开了个玩笑,没想到小荠却用笑脸给予肯定。
「然后啊,哥哥,虽然我那个时候哭了,但现在已经不要紧了。哥哥沮丧的时候,我也会抱着哥哥,摸摸哥哥的头。所以,也对我撒娇吧。」
「身为哥哥,怎么可以对自己的妹妹小荠喵撒娇。」
「咦咦,这样很奇怪啦。」
「一点也不奇怪。所谓的哥哥,并不是单纯比弟弟妹妹早出生的生物吧?就算弟妹再任性,哥哥还是有保护他们的义务。」
我朝小荠伸出手,摸着她的头继续柔声地说道:
「虽然你很可爱,但既然是我的妹妹,就不要对哥哥说『可以对我撒娇』,只需要依靠我、对我撒娇就够了。」
「……哥哥不愿意对我撒娇吗?」
「我已经对你撒娇过很多次了。若只顾着对妹妹撒娇,会失去当哥哥的资格。所以你不需要在意,尽对我撒娇吧。哎,但要注意不要撒娇过头了。」
「唔~哥哥有对我撒过娇吗?」
看来小荠没有发现,实际上我从小荠身上获得了不少救赎。
因为整天窝在爷爷的道场,国中时我一个朋友都没有。被班上的人视为不史少年,避之唯恐不及……完全被孤立了。
即使如此,我却不会感到孤独,这都是因为有小荠在。
虽然在学校孤零零一人,但回到家后,小荠永远会以笑脸迎捿我。受伤住院的时候,她也每天来探望我,找我一起玩。
这些对我来说是多大的救赎,小荠肯定不晓得吧。
虽然不好意思直接说出口,但我发自内心感谢小荠。
所以才会尽可能地想要满足小荠的愿望,但万万没想到小荠会希望我对她撒娇。
……小荠也变得成熟了。
我对妹妹的成长由衷感到欣慰,但是同时也感到心情复杂——我怎么会产生这种父亲般的想法啊?
我在内心对自己吐槽,摸了小荠的头好一会儿后,玛琪娜跟小咪仍迟迟没有现身。
莫非发生什么事了?我感到有些担心,于是跟小荠一起去看看状况,结果看见那两人在刨冰店附近被好几个男人围着搭话。
是搭讪吗?小咪露出有些害怕的模样,玛琪娜则像是为了保护小咪,挺身挡在男人面前,态度坚决地说道:
「不好意思,我们没空跟你们一起玩,朋友正在等我们。麻烦请让开。」
「朋友?是男的吗?那家伙比我还帅吗?」
「是呀,比你要帅上十倍。」
玛琪娜毫不留情地立刻回答,小咪也从玛琪娜背后探出头喊着:「没、没错!」并奋力点头表示赞同。
「这位大哥或许也算是帅哥,但是忍哥哥更迷人。忍哥哥虽然乍看之下像个凶狠的杀手,但其实很帅气!」
「小咪说得没错。忍的眼神虽然看起来像杀过三个人——等等,用杀手形容有点过分吧!至少要说是流氓、流氓!」
玛琪娜用以往的吐槽功来打圆场,但一点效果都没有。
实际上,听见「杀手」、「看起来像杀过三个人」、「流氓」这些可怕的字眼时,男人们早就铁青着脸落荒而逃了。
这时,不知为何小咪闪烁着双眼,握住玛琪娜的手。
「玛琪娜姊姊好厉害,好帅气,我太佩服了。」
「咦?小咪,你在说什么呀?」
「因为,玛琪娜姊姊一直被男人搭讪,却不低声下气,不畏缩,也不害怕,表现得正气凛然。太迷人了,我好崇拜玛琪娜姊姊。今后我要称玛琪娜姊姊为『玛珙娜人姊』!」
「……小、小咪,太难为情了,拜托不要叫我『大姊』。叫姊姊就好——喂,不要抱过来啦!」
被小咪抱住的玛琪娜显得非常害羞。
那两个人或许很合得来……
我拖着这种想法,压低音量转告小荠:
「小荠,看起来像个杀手、眼神彷佛像杀过三个人的流氓哥哥要走了。我要到海滩独自落寞地瞪视太阳。你不要在意我,三个人一起去玩吧。」
「哥、哥哥,不要沮丧,可以用『狂野』来做善意的解释!」
「……嗯,哥哥我觉得外表可怕的男人,就是加上狂野属性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哥哥是希望可以在外表上得到一些赞美……」
虽然更让我感到沮丧,但也不能放任玛琪娜她们继续被搭讪。于是我收起玩笑,跟小荠一起快步赶到两人身旁,然后大家在海边一直玩到天黑……
● ● ●
时间到了晚上,按照行程,我们在旅馆的中庭举办BBQ。
负责烤肉的我卖力地为大家烤着肉片,这时有几位班上的女孩子走了过来——
『南条同学,给我肉。』
每个人同时张开嘴,模样可爱地向我讨肉吃。
我即兴开了个玩笑:「这群满脑子都是肉的野兽!」说完便将肉塞进女孩子们的嘴中。
心情俨然像是喂食雏鸟的鸟爸妈。我感到有些乐在其中,班上的女孩子们不知是不是饿过头,或是因为旅行而情绪高昂,之后仍不断蜂拥而至,向我张嘴讨食。
……老实说很难为情,我不应该得意忘形的。
在内心稍微反省了一下后,我仍情绪高昂地烤着肉。
「南条同学,请也给老师几块肉。」
「好的,柊老师,欢迎光临。很烫所以请小心慢用。」
我也夹肉给格老师吃。
「哥哥、哥哥,我也要吃肉!」
「忍哥哥,麻烦也请给我。」
「……为什么你们会跑到这里来?赶快回去自己的地方去。本店拒绝服务国中生。」
我边提醒小荠与小咪,边地夹肉喂她们,这次轮到圣冒了出来。
「忍同学,也可以给我东西吃吗?」
「喔,圣吗?我可以特别用嘴喂圣吃。」
「……咦?虽、虽然我很乐意,但大家都在看,所以到旁边——啊唔!」
由于我只是开玩笑,在圣说出奇怪的话之前,我便将肉塞进圣的嘴里,制止她发言。
之后南也出现了,她张开美丽的樱唇,举起右手。
「南条同学,下一个轮到我、轮到我了!」
「哎呀?原来南在啊?你要什么?啤酒?还是烧酎?」
「我要南条同学的香肠!不对,南架同学,我要香肠!」
「不要乱说这种会让人误会的话!被人误会了怎么办?喏,你指名的香肠来了!」
「哇!这、这么粗!我含不住!」
我边吐槽边将香肠塞进她的嘴里,南则发出煽情的声音。
……为什么这家伙这么色啊?是说,我已经喂得有点腻了。差不多可以换人烤肉了吧……
我思考着这些事情,突然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忍先生,请给我蔬菜。」
「喔,明白了——咦,小薰!?」
我一抬起头,只见小薰出现在眼前。
「你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
「其实我跟忍先生就读同所学校。女仆是您的学姊,却温柔地服侍学弟,这个发展想必也让忍先生方寸大乱吧?」
「不,我不会动心的。不要说这种容易拆穿的谎话。赶快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我肚子饿所以过来用餐——有一半是玩笑话啦,其实我是来帮忙小圣的。」
帮忙?喔,工作吗……
我理解状况后,赶紧夹蔬菜给小薰,并委婉地转告她:
「可是,你不是这里的学生,记得要小心别被识破。」
「不要紧。刚刚老师询问我的名字时,我表示『我是二年四班南条忍先生的女仆。主人承蒙您照顾了。』,对方马上就放我走了。那么忍先生,我差不多该去偷拍小圣——不对,要回去帮小圣拍照了。」
「……喂,等一下。你对老师胡扯了什么?如果因此造成我股价大跌,你要怎么负责?」
「到那时我会买断忍先生的股票。」
「喂,这种负责方式真恶劣耶。」
我忍不住抗议,小薰则轻轻低下头,从口袋取出数位相机。
「虽然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但之后我会将我误拍,不对,是掩人耳目地拍——讲白一点就是偷拍下来的小圣泳装照档案寄给您。」
这个女仆完全坦承自己是在偷拍……
「忍先生,请尽情享用小圣的泳装照。可以扩大欣赏,也可以自行合成。同时附赠我的性感照,希望我的照片也能够派上用场。」
「不要说傻话了。偷拍是犯法的,这个行为不值得赞赏喔。」
我表面上这么说,内心其实很想看照片,所以——
「快给我瞧瞧那些照片。」
我迅速抢走小薰手上的数位相机。
「啊,忍先生,不可以!请不要看!不要!」
「嘴上说不要,内心其实乐意得很。烤肉就暂时交给小薰了。」
小薰一脸焦急地抵抗,我则背对着她,拉开一段距离,开始播放数位相机的档案。
如小薰所形容,镜头拍下了圣身穿泳装的模样,甚至连玛琪娜、小荠与小咪的泳装打扮也入镜了。
不过,播放期间,我发现我的照片远比起圣她们的照片要来得多。
「……你连我都拍了啊?」
「因、因为我想将忍先生的照片以高价卖给露娜小姐。真的只是因为这样,请不要放在心上。」
「是吗?※越后屋,你也真恶劣啊!按照这个样子继续拍摄玛琪娜跟小荠她们的照片吧。可以当作纪念。啊,顺便帮我烤肉。」(译注:三越百货最早的店名,经常在时代剧中作为奸商的代名词。)
我用演戏的口吻拜托她,只见小薰一副没辙的样子耸了耸肩。
「好色的※代官大人真是会使唤人耶。哎,如果酬劳合理的话,我愿意接下这个任务。」(译注:时代剧中的恶官代名词。)
「酬劳?越后屋的变态女仆啊,用我的笑容支付可以吧?」
「完全不行,那种装出来的笑容是无法满足我的身心的。请换一个东西。」
我试着露出爽朗的微笑,却被小薰踹了一脚。
「那么,改成小薰最喜欢的摸头好了。这样应该满意了吧?」
「怎、怎么可能满意!这点酬劳才打不动我!请不要瞧不起我!我要回去了!再见!」
似乎惹她生气了,只见小薰难得红着一张脸,背对着我气愤不平地离去。看来交涉似乎决裂了……
「……差不多该找人代替我烤肉了。」
我目送着小薰的背影喃喃自语,与附近的浅田交棒。之后有一段时间,我都忙着大啖肉片,而这时南两手握着罐装果汁向我搭话:
「南条同学,辛苦了。我带果汁来给你喔,请用。」
「喔,谢谢。」
因为正好口渴,让我内心感激不已。南右手拿着柳橙汁,左手拿着白桃汁,于是我伸手拿了白桃汁,并扬起嘴角。
南真是体贴。两罐饮料都先贴心地打开罐盖,胸部也很大——不,跟胸部完全没有关系。
我一面在内心吐槽,同时拿起罐装饮料解渴。
南突然呵呵一笑,促狭地露出微笑。
「……喂,那个诡异的笑容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在里面下毒?还是春药?真是卑鄙的家伙。可不要以为我会败给春药。」
「呵呵呵,就算嘴上逞强,身体还是最诚实的。你已经对我感到欲火焚身了——不对!我没有下毒也没有放春药!我哪有露出诡异的笑容!我只是想到这是间接接吻……」
「啊?间接接吻?难不成这罐是你的果汁?」
「嗯,是呀,我们间接接吻了。」
我畏畏缩缩地询问,南则脸颊微微泛红地扬起嘴角。
「抱、抱歉,我擅自拿来暍了。」
「不会、不会。不要在意,全部喝掉吧……而且我两罐都喝过了……」
她小声地说出相当惊人的话,但既然是好意,我也没有特别在意。
「真不好意思耶。」
我假装冷静,再次喝下果汁的瞬间——
「呐,南条同学,都到了这个地步,就别拘泥间接接吻……干脆直接接吻好了?」
「——噗噗!」
「哇!」
南开了奇怪的玩笑,吓得我把嘴里的果汁全喷了出来。
糟糕的是,那些果汁全朝南的脸喷了过去……
「讨厌啦,南条同学。要喷出来前要先说一下嘛。都怪你喷了这么多白色的液体,把我的脸弄得黏答答的。」
都是因为你说了奇怪的话。还有,不要用那种色色的形容诃,会招致误会——我极度想要狠狠吐槽一番。
可是,无论如何,对女生做出非常过分的行为也是不争的事实。
混合了果汁与唾液的白浊液体,弄脏了南美丽的脸庞,她呈现出引人遐想的煽情模样。
「抱歉。你等一下,我马上帮你擦干净。」
我立刻向南道歉,急忙从口袋中取出手帕,然后仔细擦拭沾到她脸上的果汁。
……老实说,我的内心激动不已。
虽然隔着手帕,但恣意地碰触着南滑嫩的脸颊与柔软的嘴唇,甚至触及她的脖颈与锁骨。
南没有抗拒,但表现得未免太过不在意了。
我回过神后立刻停下手部的动作,将手帕递给南。
「不好意思,之后的请你自己擦吧。」
「咦咦,南条同学喷得我满脸都是,要负起责任帮我擦干净。喏,连胸部都沾到了吧?赶快帮我擦掉。」
「……真不晓得事务所是怎么教的,怎么可以叫男人做这种事?」
「嗯?我不会放在心上的,所以做到最后好吗?」
南用撒娇的口吻说着,像是在催促般握住我的手,露出魅惑人心的微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按照南的话,帮她擦拭胸部吗?可是是胸部耶,是传说中F罩杯的巨乳耶,不小心碰到,甚至搓揉下去的话,我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搞不好自己会擦得浑然忘我……
「南条同学,再不擦掉会留下污痕啦。赶快、赶快。」
南无视我内心的挣扎,用单手撑起丰满的胸部,催促着我。
……这样下去恐怕会做出违背绅士精神的行为,我得想办法逃离南——这时,拿着纸盘的玛琪娜不知从哪冒了出来,踏入了我俩之间的空隙。
「给我。」
她说完便从我手中抢走手帕,轻轻擦拭掉南胸口的果汁。
莫非我们的行为被玛琪娜在一旁全程目睹,于是对身陷困境的我伸出了援手?但玛琪娜却一脸不满地皱着眉头对南说道:
「光是圣就已经让我忙不过来了,为什么连你也跑来诱惑他?」
「咦?我没有诱惑他的意思啊,只是想要卖弄性感而已。」
「……与其说是性感,不如说卖弄淫荡吧?」
「淫、淫荡这种说法太没礼貌了!我才不淫荡呢!南条同学也这么认为吧?」
「不,你非常淫荡。」
我毫不犹豫地铁口直断,只见南沮丧地垂下肩膀。
「南条同学太过分了。因为南条同学说喜欢性感的女性,所以我才会想努力表现……」
「南,我并不是喜欢性感的女性。我只是喜欢藉由我的魅力让幼猫变成性感雌豹。」
「……感觉好下流。」
「南条同学好帅……」
这两人把我的玩笑当真了。玛琪娜露出傻眼的反应,南则露出陶醉的表情。
这与小荠的反应如出一辙,应该说,基本上南也跟小荠一样,大多对我的言行抱持肯定态度,而且我什么时候对南说过『喜欢性感的女性』?完全没有印象啊。
我在内心感到疑惑,这时玛琪娜走向我,笑着将纸盘递给我,上面盛放着疑似炒面的东西。
「忍,我做了一份炒面,你吃吃看。」
「先问一下,是谁负责调味?」
「当然是我呀。这次我很有把握喔。」
「那真是让人既害怕又期待。不对,害怕的成分好像多了一点……」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玛琪娜的致命伤是厨艺不佳。我曾吃过玛琪娜煮的疑似咖哩的东西,光吃一口就让我失去了意识。
可以的话,我完全不想吃,可是拒绝又一定会伤害到玛琪娜。这下只能硬着头皮吃了……
「我、我开动了。」
玛琪娜对我投以期待的眼神。我从她手中接过筷子,做好心理准备后,将疑似炒面的东西放进口中。
「如何?好吃吗?」
「……不只卖相不佳,味道更糟糕。」
「咦?骗人!?」
「啊,不,骗你的、骗你的!刚刚是我乱说!意外地好吃,嗯。」
味道可怕到让我不小心说出了真心话,但是见到玛琪娜难得眼眶泛泪,我连忙收回前言。再次将疑似炒面的东西送进口中。
她一定很努力为我炒了这份炒面,虽然味道之差令人发指,但玛琪娜为我下厨这件事让我感到高兴。而且与以前的料理不同,勉强可以入口。
这是因为我跟爷爷一起在山上遇难时,曾经吃过蛇跟青蛙,所以才让我能够忍受。这种口味对一般人来说恐怕会很吃力吧。
不过,玛琪娜的厨艺的确提升了。按照这个情形看来,或许在不久的将来,玛琪娜也可以成为一流的厨师。
我期待那一天的到来。总之,先说服自己玛琪娜的料理很好吃……真、真的好吃吗?不,应该是很好吃的吧……我有点混乱地继续努力将炒面吃下肚。
这段期间,南始终露出不安的表情,而玛琪娜一开始也面带笑容,但一见到我额头冒出冷汗——
「忍,给我吃吃看。」
我的演技可能被看穿了,玛琪娜有些狐疑地抢走我手中的筷子。结果我还来不及阻止,她便将疑似炒面的东西放进了口中。
瞬间,玛琪娜整个人摇摇晃晃,最后昏了过去——我连忙抱住她大叫:
「喂,玛琪娜!振作一点,不要睡着啊!现在睡着可能会死啊!」
我轻轻拍着她的脸颊,玛琪娜微微睁开了双眼。
「……嗯?这里是哪里?我是谁?」
「这里是我宅邸的中庭,你是我的女仆。快像往常那样说:『我是最喜欢主人的女仆喵喵少』。」
「主人,我明白了。『我是最喜欢主人的女仆喵喵♪』——等等,不要擅自捏造别人的记忆!应该说,这料理是怎么回事!?我刚刚好像见到了天国的母亲耶!是谁做了这种料理!?」
似乎因为料理的冲击而让她记忆混乱,玛琪娜一脸愤慨地大喊。
我温柔地将手搭在她的肩上。
「玛琪娜,现在告诉你这件事或许很残酷,但还是让我说吧。这个疑似炒面的东西,不是出自其他人之手,而是你本人。」
「怎、怎么可能!?」
「……难不成你还没清醒过来?」
在我们交谈期间,南突然拉了拉我的袖子。
「嗯?南,怎么了?」
「呃,那个,『我也是最喜欢主人的女仆喵喵♪』。」
南的双颊泛起一抹红晕,模仿玛琪娜说道。
「好、好萌啊!」
我不小心被打动了……
BBQ结束后,我移动到旅馆的大厅。我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打算跟露娜她们聊个几句,于是拨起家里的号码。
响起几次拨号音后,传来露娜有些雀跃的声音。
『您好,这里是南条家,请问是哪位?』
我听着露娜依旧美丽动听的声音,突然涌起恶作剧的念头。我改变音调,用奇怪的声音问道:
「嘿嘿嘿,姊姊,你现在穿的是什么款式的内裤咧?」
『……咦?我现在没穿。』
「噗!」
出乎意料之外的回答让我惊讶地喊了出来,我忍不住以原本的声音大叫:
「怎、怎么回事!你真的没穿吗!?」
『啊,果然是忍主人。』
无视惊慌失措的我,露娜用雀跃的声音继续说道:
『我刚洗完澡,还正在擦拭身体时,听到电话响了,我猜想是忍主人打来的,就赶快出来接电话,而声音听起来又像是忍主人……』
也就是说,露娜现在只围着一条浴巾吗?
我忍不住想像那幅画面,这时露娜突然『哇』的发出一声尖叫。『爱妮,请把浴巾还给我!还有也把话筒还给我!你这样让找无法跟忍主人讲话!』接着传来露娜焦急的声音。
从状况判断,爱妮应该发现是我打的电话,那家伙一定抢走露娜围在身上的浴巾,然后又抢走了话筒。
……换句话说,如果我的猜测正确的话,露娜现在全裸。
「爱妮小姐、爱妮小姐!请问那边现在是什么状况!?」
『是的,我是身为播报员的爱妮,同时也是神。有次我跟小荠喵一起举着手,准备跨越斑马线……结果有辆计程车停了下来。真的十分尴尬。』
「下次直接回答计程车司机『载到斑马线的另一头』!话说回来,赶快告诉我状况!」
我催促着她,同时听到了走廊上奔跑的脚步声与爱妮的声音。
『现在露娜全裸地追着抢走电话子机与浴巾的我,大胸部蹦蹦摇晃个不停。不如我用手机拍下来传给你吧?』
「务必麻烦你了——不对,麻烦你转告露娜不赶快穿上衣服会感冒的。」
『嗯,我懂了。』
爱妮坦率地同意,然后对附近的露娜喊话:
『露娜,阿忍说:「一想到露娜全裸就兴奋到无法好好说话,忍不住想像起露娜的胸部,所以赶快穿上衣服吧」。』
「……喂,爱妮,你不要擅自把我的绅士台词加油添醋,掰成思春期男孩子的台词。」
『阿忍,不要在意。露娜可是红着脸说:「我明白了」。这不是皆大欢喜吗?而且阿忍应该很兴奋吧?』
「嘿嘿嘿,被发现也就没办法了。」
居然被拆穿了,于是我再次改变音调打马虎眼,用奇怪的声音询问爱妮:
「顺道一问,小姑娘你现在穿的内裤是什么颜色?」
『这是我立下完全胜利的象征——超级震撼的粉红色!』
「……喂,还真是花俏耶。心情是呈现粉红色吗?」
爱妮用装傻回应我的装傻,我只能恢复正常,对爱妮吐槽,接着叹了一口气,改变话题。
「总之,报告一下,我、玛琪娜跟小荠已经平安抵达旅馆。你们那边状况如何?有任何异状吗?」
『嗯,没有异状。我们很好。今天我跟露娜一起在阿忍的床上睡午觉。因为露娜睡阿忍的枕头,所以我将露娜的胸部当作枕头躺。露娜的胸部枕头非常舒服。』
「给我那个枕头!」
『嗯?那么要问问露娜吗?她刚好穿上衣服回来了,我帮你跟她说好了。露娜,阿忍说想要露娜的胸部——』
「不要问、不要问!我有一半是开玩笑的,不要当真。快换露娜接听电话!」
我焦急地打断爱妮的话,那家伙发出有些寂寞的声音。
『……阿忍,不需要延长时间吗?』
「太花钱了,所以不用了。差不多该跟露娜交棒了。」
『是吗?虽然很可惜,但也没办法。那么,阿忍,敬请期待明天。』
「嗯?明天?什么意思?」
『秘密。阿忍一定会大吃一惊。阿忍,晚安。』
爱妮留下令人在意的话语,接着换露娜接听电话……本来应该是这样,但奇怪的是,露娜迟迟没有接听。
怎么了?正当我感到疑惑时,突然有个妖艳的女声从电话另一端传来。
『呐,小弟弟,听说你刚刚想像着我的裸体感到兴奋?呵呵,真是不乖的孩子。不过这种地方也很可爱。赶快回来吧,大姊姊我羞于见人的地方可以全部给小弟弟看喔♡』
「你是谁!?露娜上哪去了!?」
我失声问道,接听电话的人则用害羞的声音回答:
『呃,忍主人,刚刚的话是我说的。是爱妮要求我说的,如何?吓到您了吗?』
「原、原来是露娜啊?老实说我吓了一大跳。吓到心脏都要跳出来!顺道一提,刚刚那个无聊的搞笑是爱妮以前讲过的。」
我边说边在内心深呼吸,试着冷静下来。然后将平安抵达住宿处、玛琪娜学会游泳以及小薰跑来这边的事情告诉露娜。
最后用「明天会去买礼物,好好期待吧」这句话结尾。
『忍先生,晚安。忍先生也敬请期待明天。』
露娜也跟爱妮说一样的话。
「……爱妮好像也说了类似的话,明天有什么事吗?」
『呃,那是……』
露娜显得吞吞吐吐,然后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事,发出『啊』的一声。
『忍、忍先生,讯号好像突然变差了!都是杂讯,听不到任何声音.也听不到忍先生在说什么,忍先生,对不企!』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对不企吗?」
这句话愈想愈让我沉不住气。
总觉得有点可爱……虽然有些在意明天的事情,但到了明天就会揭晓吧。
……好,那么应该去洗澡了。
我转换心情,站起身的时候,看到了走在大厅里头的南。
南似乎刚洗完澡,脸颊红润,显得十分娇媚。她好像正在思考事情,一脸正经地用手撑着下巴信步离去,好像没看见我的样子。
「嘿,板着一张脸是怎么了?」
我主动叫住她。
南看向我,脸上的表情顿时转为笑容,并走了过来。
「南条同学,我跟你说,我刚刚听到了奇怪的谣传……」
「奇怪的谣传?班上的男生都谣传你的胸部有可能是F罩杯……莫非是这件事?」
「这是什么传闻!?为什么晓得——不对,是谁散布那种谣传的!」
「不晓得,会是谁啊?」
老实回答的话,那位变态朋友肯定下场凄惨。于是我佯装不知,南则轻叹了一声。
「……话说在前头,我听到的谣传跟南条听到的谣传可不一样喔。」
南向我澄清后,坐在我的身旁,改用正经的口气继续说道:
「我是从班上的女孩那边听来的。这栋旅馆附近不是有山林小路吗?走出山林小路后好像有栋废弃的大楼,而那栋大楼……经常会出现……」
「变态吗?我想只是没认出那是浅田而已吧?」
「浅田同学为什么会经常出现在那种地方!?而且这样更可怕,完全扯不上关系!」
南强烈否定后,轻咳了一声,接着开口说道:
「回到正题,有人去那栋废弃大楼试胆,从大楼回来的每个人都脸色惨白,口径一致地说『有妖怪出现』。这件事让我感到很在意……」
「怎么,你害怕吗?」
「的确会害怕……喏,之前五行同学不是说过这附近或许有恶魔潜伏。南条同学你们虽然声称是在说游戏的时期,但五行同学今天玩到一半就跑掉了,感觉好诡异。」
「是吗?我觉得是你想太多了,圣只是去找姊姊。」
「姊姊?」
「是啊,圣的姊姊是最喜欢妹妹的重度妹控,为了跟圣一起玩而特地跑来了这里。我刚刚也碰巧遇见她,让我吓了一跳。应该说恶魔这种东西不可能存在吧?」
我在内心冒着冷汗,在谎话中添加事实,试图蒙混过去。
南突然红着脸遮住脸庞。
「……我又胡乱猜测了。好丢脸!已经嫁不出去了!南条同学,请收下我吧!」
「我拒绝。」
「南条同学,不要一口拒绝,拜托好好考虑一下。我会提供各种服务喔。」
我态度冷淡地开了玩笑,南则摆出性感的姿势摇晃着巨乳哀求。
我将视线从那对丰满的胸部移开,耸了耸肩,接着起身背对着南。
「不要说傻话,赶快回房间去。还有,就算是开玩笑,也不应该随便就要求别人『收下』自己。」
「才不是……随便……我明明很努力……却……不肯……」
一道细不可闻的声音传来,接着从背部感觉到一股温暖。我马上发现是南抱住了自己。
然而那个拥抱显得相当软弱无力,甚至以为南在我的背后哭泣了,于是我慎重地思考该如何回应。然而因为事出突然,我一时感到不知所措,挤不出任何话来。
就在这时——
「呵呵呵……」
南像是打破沉默似地发出诡异的笑声,同时刚刚的拥抱陡然一变,这次像是在嬉闹般地抱了上来。
「南条同学,你太大意了!像南条同学这样的人物,背部竟然会失守,未免太过大意了!我再也不会放开你的背部!」
「……喝。」
「哇!」
南抱我的力道老实说根本不算什么。我不再配合她开玩笑,轻轻便力挣脱了南的拥抱,然后离开了她。
「明天见。」
我背对着南,一派冷酷地挥了挥手,便仓皇地加速离开了大厅……
● ● ●
之后我回到被分配的四人房,跟男同学们聊了一会儿后,躺在床上准备就寝。
然而在大家陷入熟睡中的深夜时分——
「……您的睡脸真的很可爱耶。」
随着传入耳中的这句话,我隐约感觉到有人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于是猛然清醒了过来。我的意识还没清醒过来,只好揉着眼睛问道:
「嗯?是谁?」
「是指我吗?※我是如同太阳般的小町。我是天使,也是忍先生的理想女仆。」(译注:出自跳的歌曲「太阳のKomachi AngeI」。小町指的是日本家喻户晓的绝世美女小野小町,后引申为美女之意。)
「是小薰吗……」
我撑起上半身看向她,在柔和的橘色亮光下——小薰正探头注视着我。
「怎么在这种时间跑来?」
我打着呵欠询问,只见小薰倏地将脸凑近答道:
「正是看准这种时间……才来夜袭的。」
「啊?你是特地跑来说笑的吗?」
「我不是在说笑。」
小薰整张脸凑了过来,露出妩媚的微笑继续说道:
「我有对忍先生说过吧?忍先生若是一直没能适应女性,便会阻碍到小圣使用阴阳术。因此,我想用我的身体来让忍先生适应女性。总之就是这样,我现在要吻您了。」
「在这之前先让我吻你吧。来,快闭上双眼。我会让你度过浪漫的一夜。」
「……请不要只会在嘴上说这些做作的话,背地里却打算逃跑。忍先生,您不需要担心,我会温柔地指导你。来,把衣服脱掉吧。」
「喂,等一下,住手。拜托考虑一下地点。如果有人醒过来怎么办?」
我试图挣脱小薰温暖细嫩的手指,这时睡在隔壁的浅田突然撑起身体,那家伙一见到小薰,立刻惊呼出声。
「哇啊啊啊啊!是女仆啊啊啊!好色的女仆夜袭南条!?真教人羡——」
话说到一半,小薰瞬间缩短了与浅田之间的距离,接着迅速地绕到浅田背后施以颈锁,仅仅数秒便让那家伙失去了意识。
「做一场女仆梦吧。」
小薰像个正义英雄般抛下这句话,帮浅田盖上棉被后,慢慢回过头来。
「忍先生,由于这里容易被人打扰,夜袭改到下次好了。」
「那么以后我都要将房门上锁。」
「无所谓,在我的开锁绝技面前,门锁这种东西根本就形冈无物喔。」
「太天真了,我家可是有只名为疯狗的看门狗,只要意图不轨就会被她咬伤喔。」
我露出无所畏惧的威吓笑容,小薰则懊悔地紧咬下唇。
「唔!被自己所养的狗反咬一口,就是指现在这个情形吧。」
「喂,不要乱说没礼貌的话。爱妮什么时候变成你养的狗啦?」
「不,只是调皮的玩笑。话说回来,差不多该进入正题了。」
「正题?」
「是的。忍先生在BBQ的时候不是拜托我了吗?我按照要求拍了玛琪娜与小荠小姐的照片,所以麻烦付头期款给我。」
……没想到小薰真的答应了我的要求。不过由于睡意正浓,我将脸埋在枕头里,轻轻挥了挥手。
「抱歉,明天再说。我很困。」
「忍先生,请不要这么说。我也因为工作忙了一天,所以想要纡解这份疲累。一下子也没关系,拜托您了。」
「虽然我是你指名的英国绅士,但很遗憾,本日已经结束营业。恳请明天再次光临。」
我闭上双眼回答,小薰却突然发出煽情的声音。
「啊啊呜!主人真的很喜欢臀部。太刺激了,请再温柔一点。呀嗯……嗯嗯唔……不要啊啊!」
「呵呵呵,嘴上说不要,这里都已经变成这样了——不对!不要在这种地方发出怪声!只要付头期款就好了吧!只要付就好了吧!」
我连忙撑起上半身,捣住小薰的嘴。之后跟小薰一起离开了房间,移动到大厅,坐在沙发上喘口气。这时,小薰似乎闪过了什么鬼点子,只见她用极其自然的态度坐在我的膝盖上。
「忍先生,那么请付头期款。」
「哎,我会付头期款,但拜托不要学爱妮,赶快起来。」
「忍先生,请不要在意。这种时候请用男人的包容力接受我吧。」
拜托不要强人所难。感受着小薰柔软臀部的触感、香水的诱人气息以及温暖的体温,让我有些心猿意马。不过我只是耸耸肩,顺从小薰的话,用男人的包容力接受她的行为。
接着小薰将背靠在我的胸前,看似心情愉悦地说道:
「光是这样就让我折腾了一番。不只拍了享受BBQ时的玛琪娜与小荠小姐,当然也拍下那两人的入浴照,刚刚也潜入那两人的房间,拍了让人激情不已的睡相。」
「……喂,从中间开始就己经是犯罪了吧?我没有要你做到那种地步,万一你被警察逮捕怎么办?」
「到那时我会立刻收买警官,当然,是使用忍先生的泳装照。」
「……喔,这还真是不错的点子,如果那位警官看见我的泳装照,一定会忍不住说『唔喔!好男人』。」
因为嫌麻烦,我决定放弃吐槽。于是我打着呵欠随口回答,小薰则猛然回头,瞪了我一眼,接着开口说道:
「忍先生,您这时应该吐槽:『不只偷拍又加上贿赂罪,这样做是何苦』。用装傻来回应别人的装傻是怎么一回事?现在的忍先生简直跟爱妮小姐没两样。」
「……被说像爱妮让我有点不乐意。」
「嘿嘿嘿,嘴上说不乐意,身体才是最诚实的,这里都已经变成这样了。」
「不,什么变化都没有。你说我哪边有变化了?」
我忍不住正经起来,一脸错愕地询问,小薰则将自己温暖的手掌与形状优美的耳朵抵在我胸前,促狭地笑着答道:
「忍先生的心脏怦怦直跳。」
「那是因为小薰是大美女。」
小薰顿时羞红了双颊。刚刚提到的入浴偷拍照一类的想必只是开玩笑吧。我将手轻轻放在小薰的头上,柔声说道:
「小薰,明天有时间的话,麻烦你继续拍照。」
「那、那得视头期款而定了。忍先生,请这样温柔地抱住我,之后再亲吻我的脸颊。」
「……我的拥抱跟亲吻可是很昂贵的喔。」
「我会用身体支付,所以麻烦您了。」
「不可以,给我忍耐。」
「好的。」
我强硬地说完,小薰意外地乖乖服从。
之后,我摸了小薰的头一阵子,她突然离开我,带着些许认真的表情开口说道:
「……我有一件事想要请问忍先生,可以吗?」
「嗯?三围是秘密喔。」
「我已经知道忍先生的三围了,所以没关系。」
小薰将惊人之语随口带过,继续以认真的表情询问:
「之前忍先生光临寒舍时,曾经表示对退魔师的修行感兴趣吧?」
「是啊,当时也说过,我还很弱——」
「忍先生一点也不弱吧?」
小薰委婉地打断我的话,平静地继续说道:
「当时,忍先生似乎拘泥于变强这件事上面,让我感到有些在意,容我说声抱歉,我私下调查了忍先生的事情……」
小薰顿了一下,露出一丝犹豫,接着再次开口说道:
「我不晓得忍先生拘泥于变强的理由。忍先生明明还很年轻,却已在其他流派的比赛中所向披靡,在正式比赛中至今仍战无不胜不是吗?小圣没有退魔术的话,想必是赢不了忍先生的。尽管如此——明明已经十分厉害,为什么还对变强这件事如此耿耿于怀?」
「我没有耿耿于怀,只是想要保护重要的人,想要比现在更强,仅仅如此而已。」
「……真的只因为这样?」
小薰微微皱起眉头,笔直地注视着我的双眼。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安,让我无法回避她的双眼。
……真是糟糕。有人像这样表现出担心,会动摇我的心。即使想要敷衍了事,也觉得于心不忍。我叹了口气,向小薰招认:
「……刚刚那句话不是谎话。我是真的想要保护重要的人。不过,不光是这样。我只是……无法原谅弱小的自己。」
——小忍,对不起,全部都是我的错。
脑海中顿时响起了一个稚嫩的声音。
回过神后,我发现自己已经紧紧握住拳头。
「以前曾经因为我太过弱小,伤害了一个女孩。」
结果在最重要的时刻,我却什么都无法说出口……
「……我不想再让那种事发生第二次。」
当我忍受着胸口的疼痛,努力挤出话时,突然有一股柔软又温暖的触感包围住自己。可能是因为自己正感到迷惘的缘故吧,隔了数秒,我才发现是小薰将我抱进怀中。
「呃,这么突然是怎么回事?」
「不,这是摸头的谢礼,我也想摸摸忍先生的头,所以请不要放在心上。」
我胆怯地询问,小薰则一如往常地淡然回应。然后如她所言,开始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
透过她的手掌,一股暖意流进内心,我却装傻将脸别到一旁。
「……呃,这样很热,你也差不多该放开了吧?」
「您也太傲娇了吧!?」
小薰惊讶地叫了出来,手却没有离开我的头,反而柔声告诫我:
「真是的,我很清楚忍先生生性害羞,所以现在就乖乖给我摸头吧。」
「……喔,明白了。」
被小薰温柔地摸着头,袭向胸口的疼痛渐渐消褪。唯有年幼少女的那句话语,仍不断在内心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