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我的视界变得一片黑暗。
虽然我张开了双眼,却什么也看不见,真是不可思议。然而我却没有特别感到不安,反而是因为嗅到了一股甘甜的芳香而放松着身心。另外,我脸颊上这股温暖的感觉,也让外面的冰冷空气变得没那么难耐,可是……
「呀……忍……那里……呜……不行……」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啊?玛琪娜那异常冶艳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中。我忽然回过神来,并且有种不祥的预感;不过,我还是把混乱的脑袋先整理一下吧。
现在是假日的下午,我邀请玛琪娜到我家附近的神社走一趟,想请她陪做武术的练习。将代步用的脚踏车停在附近后,我们走到了神社的后山,马上开始锻炼。
我的目标是成为退魔师,所以想从现在起先习惯一下和恶魔之间的攻防战。若是在这种杳无人迹的地方,就不用担心会被其他人撞见,玛琪娜也能够尽情地发挥她的力量。
事实上,我把玛琪娜带到这里来的理由,并不只是为了练习;而且她看起来也是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不过这些事情就先别管了。我用最小限度的动作闪躲、格开玛琪娜放出的风弹,一面避开她的攻击,一面缩短彼此之间的距离,然后高高地跳了起来。
两发风弹朝我袭来,拂动了我的浏海。我用里拳和回旋踢一一击碎,在维持跳跃的动作下回转了一圈,接着挥出加上离心力的右拳,用力向下砸落……啊,不对。
对手是玛琪娜,我怎么可以对她挥拳呢。我立刻减缓右手攻击的力道,只可惜我离玛琪娜太近了,而且我整个人还停留在半空中,没有办法再改变动作了——
『等、等一下,忍——呀!』
玛琪娜似乎也慌忙地想往后退,不过还是慢了一步。
我就这样抱上她的腰,重重摔倒在地……不过,在撞上地面之前,我迅速地尽力把手伸出去,抱住了她的后颈和腰部,让我的两只手成为缓冲,所以我想玛琪娜应该没有受伤吧。
在摔倒的瞬间,我好像隐约看到了某种黑色的物体从我的视野边缘一闪而逝,不过在那之后,我的眼前到现在一直都是一片漆黑。
我虽然回想起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我仍旧搞不清楚现今的状况。还有,刚刚我闻到的甜美香气,脸颊感受到的温暖,以及鼻尖上那种柔软的膨胀物触感都很令人在意。现在究竟是什么状况……?
我的脑中一直闪过不好的预感,警铃在脑海角落中响起,警告我不要乱动;但是,我有点喘不过气来,只好试着轻轻地把脸左右移动一下。
「不要……你在做什么啊,忍……你不要……唔嗯……摩擦那里……」
「呃,就算你这么说,我也没办法啊,再说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你、你怎么问这种问题嘛,这种话我怎么说得出口。总之……呜……你不要再……呼……乱动了哦!」
「可是我快没办法呼吸了!」
「啊……讨厌……也不要说话啦……」
那我到底该怎么做才对啊?
玛琪娜的声音愈来愈妖艳,这该不会是玛琪娜的那里……我充满了不安。突然间,压在我脸颊上的那股暖意慢慢地消退了。
这是好机会,我得马上离开这里。
我带着动摇的心情,用力地把脸往后抽开;然而我的举动,似乎反而在无心之中强烈地摩擦到玛琪娜的那个——敏感的部位。
「呀——!」
她忽然发出了诱人的叫声,随后我的脸便贴到了一个充满弹力的柔软物上。那个不知为何物的东西紧紧地夹住了我的双颊,接着玛琪娜的身体立刻微微地颤抖着。
「……我不是说了,叫你不要乱动吗……你乖乖地保持现在的姿势……不要动哦?」
玛琪娜的声音带着娇羞。她轻轻地压住了我的头,可能是为了不让我乱动吧。
从这种柔韧的感触来看,压在我头上的应该是玛琪娜的双手。
另外,我刚才虽然分辨不出来,但是现在正温柔地包住我双颊的东西,想必就是玛琪娜的大腿了。
她的肌肤湿润又光滑,像是要吸住我的脸颊似地。丰满的大腿传来柔嫩而充满弹性的感觉;而且因为我和玛琪娜紧密地贴在一起的缘故,我现在闻到的甜美香气比方才更加浓郁。说实在的,我觉得很舒服。
不过,我再把状况重新整理过一次之后,结论是我方才猛烈地把脸钻进玛琪娜的裙子里,然后连续做了好几个近似性骚扰的行为。
……这下不妙啦,我不安的预感完全命中了。我的脸色在瞬间变得苍白,并且注意到一件最糟糕的事——惨了,这样没有办法呼吸。
一定是因为我和玛琪娜贴得太紧了,我们紧密地贴在一起,几乎找不出空隙,玛琪娜的膨胀物塞住了我的鼻子和嘴巴,真的快要不能呼吸了。然而玛琪娜却没有发现到我的惨状,她「呼——」地喘了一口气。
……这样下去不行。虽然对玛琪娜不好意思,可是我已经忍不住了。当我为了吸入氧气而再度移动身体时——
「呀……你怎么又……唔……喂……你不要……恶作剧啦……」
不不不,这才不是恶作剧,我只是想要呼吸一下而已。我拼命地想要表达我的意思,但是从我的嘴巴里,只漏出了「呼喔呼喔」的声音,形成了难以明了的言语。
「啊……你的嘴唇……不可以那样动啦……啊……」
玛琪娜的嘴里终于传出了高亢的娇吟声,让我感到十分地愧疚。可以的话,我真想赶快停下我的动作;但是由于缺氧的缘故,我的意识开始朦胧了起来,说不定我会昏倒在女孩子的裙子里呢。
我不想做出那么丢脸的行为啊。
可是我愈是挣扎,玛琪娜愈是使劲地压住我的头,同时大腿夹得更紧了,看来我们已经陷入了恶性循环。
「讨厌……为什么忍这么爱欺负人?拜托你……啊……那里……你不要那么用力地弄那边……」
玛琪娜发出了像是在撒娇的柔弱声音,让人难以跟平常的她联想在一起。就算我本来并没有那个意思,现在反而让人有种想要欺负她的……啊,不行不行,现在不是想这些愚蠢事情的时候,我再不离开玛琪娜的话,真的就不妙了。
我重新振作自己有些动摇的理性,并因为缺氧而再次挣扎了起来。
「吁吁……再这样下去……唔——……真的不行……我会忍不住……呀……讨厌……不要啊……忍这个笨蛋……啊啊啊啊!」
令人心荡神驰的高音冷不防地大声响起,响遍了四周,接着玛琪娜突然用她柔软的大腿夹紧了我的脸颊,然后她的身体激烈地颤动了好几次后,缓缓地放松了。
也多亏了这样,我才有办法从她身上离开……可是这下子究竟该怎么道歉才好?我诚惶诚恐地看向玛琪娜。
「呜……啊……」
因为全身放松了的缘故,玛琪娜毫无防备地敞开着双脚,黑色的内裤、白皙光润的大腿、魅惑人心的两腿之间都大方地展露在外。她的双颊红润、呼吸急促,丰满的酥胸也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我不由自主地看着玛琪娜那娇艳的姿态,看得呆住了。玛琪娜在和我四目交会后,微微地鼓起双颊,把脸转向旁边。
「……因为你希望我陪你练习,我才在这么寒冷的天气里跟你到这里来的。你可没有告诉我,你要对我做出这么不正经的事情喔!难道,你打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才把我带到这种人烟稀少的地方吗?」
「咯咯咯,你现在才注意到,已经太迟了。就算你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接下来,我就不是靠一张嘴,而是要用暴力让你屈服了。」
「咦?真的假的?你、你接下来还想要做什么啊……」
「你马上就会知道……不对吧,我可不是个变态!你这个时候应该要顺势吐槽吧!还有,我先声明一下,刚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是因为不能呼吸才拼命挣扎的。」
「这样的话,那你为什么还一直盯着我的内裤看?」
「这、这个嘛,真的非常抱歉。」
这下子毫无解释的余地了,现在不是我可以开玩笑的时候。我不自觉地用敬语向玛琪娜道歉,玛琪娜红着脸把衣服整好。
「真是的,忍好色哦……」
玛琪娜又再次闹别扭地将脸转向旁边。
然而玛琪娜虽然微微地嘟起了嘴,她的话语却没带刺,还带着一些暖意。说不定她其实并没有非常生气,不过我还是深深地向她鞠躬道歉。
「事情变成这样,我真的觉得非常地抱歉。拜托,请你原谅我。」
「……其实也没什么啦。我仔细想想之后,觉得忍不会做出奇怪的事情。我们跌倒的时候,你还保护了我呢。我不介意了,你不用那么郑重地道歉啦。」
要是平常,玛琪娜一定会说:『为了惩罚你,你要陪我去买东西。』之类的话,今天她却莫名地异常温柔。当我讶异地抬起头时,发现她双颊泛红地微微笑着。玛琪娜的这种反应不仅让我浑身不对劲,更让我的脸颊也发烫了。
就在我感到困惑不已时,玛琪娜慢慢地起身,像是想换个话题般开了口:「刚才我们练习的时候……我有点惊讶呢,之前我的攻击对忍还有效果,现在却起不了什么作用了。」
「不过你也有手下留情吧?还有,该怎么说呢,虽然有点失礼,可是你……还不太会控制自己的力量吧?」
跟以前我和玛琪娜对决的时候比起来,我觉得自己多少也有所成长。当然玛琪娜手下留情这点占了大部分啦,不过即使如此,我无意中也从这次的练习里了解了一些事情。
因为玛琪娜是半人半魔,所以她能在人界发挥恶魔本来的力量。若是限定在人界的话,玛琪娜的能力八成比布拉姆大叔还要高吧。
不过也只是力量比较强而已。或许是因为玛琪娜不太习惯战斗吧,她的攻击模式有些单调,动作也挺容易被人看穿。说得难听一点,玛琪娜空有强大的力量,却不知如何运用。
我婉转地把这些事告诉玛琪娜后,她微微地叹了口气。
「……其实我不是很喜欢使用我的力量。当然如果只是练习的话,我还是可以奉陪哦!不过,我还是讨厌让别人受伤。」
「总觉得,这满像你的风格呢。」
「唔?什么意思啊?」
玛琪娜歪了歪头,我轻轻地把手伸了过去,回答她说:
「也就是说:真正厉害的人,只会使出必要的力量。」
「……我倒是觉得忍比较厉害呢!」
「不,就算是我也比不上你。」
我抱着这样的想法摸了摸玛琪娜的头,但是很遗憾地,玛琪娜似乎并不理解我的意思,她还是歪着头在思考着。我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抚摸着她的头。
「呃,虽然我搞不太懂,不过还是谢谢你,忍。」
玛琪娜对我微笑,她的嘴角因为开心而扬了起来。
平常我摸她的头,她都会觉得难为情,然后鼓起脸颊说:『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啦。』玛琪娜果然不太对劲,而且还不是这一两天如此。
自从玛琪娜告诉我布拉姆大叔回信给她的事情之后,我就偶尔会看见她露出阴郁的表情。我想玛琪娜还是在为那件事烦恼吧。我摸着她的头,口气有些严肃地说:
「欸,玛琪娜,我们换个话题吧,你要不要参加学生会的选举?你不是有兴趣吗?候选人登记不久之后就要截止啰!」
「……嗯,是啊。不过我还想再考虑一下。让我这种人来当学生会长,总觉得有些怪怪的。而且……」
「你可能会回魔界去,对吧?」
我静静地插嘴后,玛琪娜的眼神稍稍出现了动摇,我觉得自己的心也动荡不安了起来,然而我想要确定某些事情,于是毅然决然地注视着她的眼睛。
「你并不打算回魔界,对吧?」
我婉转地向玛琪娜提出问题。玛琪娜没有回应,她只是低下头去,像是要避开我的视线一样,然后就那样闭上了嘴巴,保持沉默。
可以的话,我想要知道玛琪娜真正的想法。我带她来这里,不只是为了练习,也是为了确认她真正的想法;不过,也不能硬逼她告诉我。我做了个深呼吸,转换了心情之后,用温柔的语调换了个问题。
「对了,那天之后,布拉姆大叔有再连络你吗?他不是最近就要到这里来和我们见面?」
「……我想,应该不久后就会见面了吧。父亲大人虽然没有特别连络我,不过他的动作也太慢了。父亲大人现在究竟在哪里,又在做些什么呢?」
「要是布拉姆大叔被警察当成可疑份子而被逮捕的话,那倒是挺有意思的。」
「真的呢,说不定父亲大人现在就在拘留所里……喂,你怎么害我讲出这种话啊!快别这么说了!你现在说的可是那位父亲大人呢!」
玛琪娜顿了一下,皱眉蹙眼。
「都是因为忍开了这种奇怪的玩笑,害我开始担心起来了啦!」
「你、你为什么会开始担心啊?我刚刚说的可是那位父亲大人呢?虽然这玩笑是我提起的,不过大叔到底有多么让人难以信赖啊……」
的确,大叔以前来到这里的时候,因为硬是穿越了魔界和人界之间的结界,而消耗了大量的体力。
但是,我想大叔应该是不会有事,所以才放心地拿他来开玩笑……不过,也因此看到了玛琪娜许久未曾展露的顺势吐槽,也算是个好结果吧。虽然玛琪娜的吐槽和往常有些不同,可是我还是因此感到高兴。
我的嘴角微微上扬,站起身看向玛琪娜。
「那么,难得我们都到这里来了,光是待着不动只会觉得冷而已。不好意思,你可以再陪我练习一下吗?」
「那不要紧啦,不过忍不是接受了退魔术训练吗?你不用灵符吗?」
玛琪娜跟我一样站了起来,有些讶异地问我。
「不管再怎么修练,人类和恶魔之间的力量还是会有差距吧?像圣一样利用退魔之力的话,应该会比较轻松吧?虽然我也不是很清楚,不是应该有什么强力的退魔用武器之类的?」
「武器的话,就在这里啊。」
「咦?哪里?给我看看。」
玛琪娜很有兴趣地探头看了过来,我轻轻地把拳头挥向她,回答说:
「你看,这是我引以为傲,连岩石都能粉碎的右拳。」
「……什么嘛,这不是偶尔会对人性骚扰的好色之手吗,还害我那么期待。」
「你、你讲话好伤人啊。」
刚才我说的话有一半是认真的……
我收起我那似乎有些好色的手,耸了耸肩,向玛琪娜说明:
「刚刚我说的虽然有一半是在说笑,不过,总之呢,最棒的武器就是自己的肉体啦。爷爷和老爸也是这么教我的。要是把武器当作是身体的一部分来使用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但是只会依赖武器的家伙只能算是二流角色。」
我回想着爷爷和老爸的面容,握紧拳头说:「而且,爷爷和老爸都是像怪物一样厉害的人类,我总觉得他们就算不靠退魔之力,也有办法和恶魔一决胜负。在和其他流派比试以外的场合,我也想用从他们那里学得的招式,看看自己能到达什么样的境界。」
「这么说来,如果忍得和恶魔战斗的时候,也不打算使用退魔之力吗?」
「在可能的范围内,我是不打算使用的。当然为了保护其他人,或是为了找出恶魔的所在地时,我应该还是会使用退魔之力的;但是在跟恶魔对峙时,我还是只想使用南条流的招式。」
我毫不犹豫地立即回答玛琪娜后,玛琪娜静静地扬起了嘴角,对我露出了柔和的笑容。
「忍想要变得和你的爷爷与爸爸一样呢。」
「……因为我从以前就一直憧憬着那样的人啊。」
从我口中说出的话语,带着些许羡慕之情。我轻轻地叹了口气之后,将视线移开,抬头仰望着澄澈的蓝天。
「我之前应该跟你提过吧?在我小的时候,也和你一样被人称为『失败品』。不过我只有在爷爷的道场里才会被这样叫,跟你的情况可能不太一样;但是,我当时从大人们那里听过好几次这样的话。」
我仍然凝视着蓝天,苦笑着唤起自己当时的记忆。
「他们说:『你爷爷和爸爸是天才。小荠还有一些希望,然而你绝对没办法变得像那两个人一样,你们先天的才能相差太多了。』」
很不可思议地,我并不生气,我只是很痛苦,痛苦得难以呼吸。
我当时感受到的痛楚,现在依然残留在我心中。
「的确,也许我没有办法变得像老爸他们一样厉害,并不是努力就一定能得到成果;但是我想或许在我努力过后,有可能更接近他们的境界……」
我只是一厢情愿地催眠自己罢了,即使天分的差距如此之大,现在我依然无法放弃,仍存持续挣扎着。
「也许我是在赌一口气吧,很难看吧,像个小孩子一样。」
「一点都不难看呢。」
令人意外地,玛琪娜温暖的声音充满了热情。我把视线从蓝天移开,看到玛琪娜正凝视着我……随之她像是看到了刺眼的光芒一样,眯起了眼睛。
「忍果然很厉害呢。」
「我才比不上你呢……」
在刚才的对谈之中,我没有办法让玛琪娜了解,她比我来得厉害多了。
不过,玛琪娜本人似乎对这件事没有自觉,她只是感到很困惑,歪着头思考着。这次我若能好好地说明,让她了解我的意思的话也不错。
「那么,我们差不多也该活动一下身体了,再这样下去都快着凉啦。」
可是我有些难为情,所以决定快快结束这个话题,继续练习……
●●●
分量满点的乳房正压在我的背上。
那丰满的突起物就像是刚捣好的麻糬,十分地柔软。艳丽的红发碰到了我的肩膀,散发出甜美的香气……可是玛琪娜为什么贴得这么紧啊?我踩着脚踏车的踏板,脉搏在她的依偎下逐渐加快,真是有点伤脑筋。
在练习结束后,我们从神社返家。玛琪娜一坐上脚踏车的后座,就把手绕过我的腰,抱住了我,接着静静地把她温暖的身体靠在我身上。
她这样的举动,很明显地和来神社的时候不同。
每当脚踏车震动的时候,那两颗硕大的水蜜桃就会在我的背上激烈地跳动着,让我感受到乳房柔软的触感。而且玛琪娜还发出了娇艳的喘息声,说:
「忍的身体好暖和……」
接着玛琪娜把我抱得更紧了,让我难以静下心来,我有些慌张地开了口:
「呃,玛琪娜小姐?您会不会抱得太紧了一些?」
「有什么关系,我这样子比较轻松啊。我有点累了,明明做了那么多次了,忍却老是不满足,不让我有充分的时间休息……」
「我们只是很普通地练习了一下而已,怎么被你说得这么煽情啊?你是不是在学前阵子的圣,想诱惑我啊?从刚才开始,你的胸部就一直贴到我的背上了!」
「呵呵,不是贴到你的背上了,是我故意压上去的哟!你看,我的胸部让你很舒服吧……才不是咧!我只是说我累了而已吧!还有,我哪有诱惑你啊?那是你的妄想啦!」
「……对不起,我这样有点像国中二年级时期的男孩子吧。可是男人这种生物基本上不管到几岁,心情都跟国二的时候一样。希望你能够理解。」
「不管几岁心情都跟国二的时候一样?也就是说,男人永远都很色吗?」
玛琪娜的结论虽然过于直接,但是也让人难以轻易地否定。
我微微地苦笑,虽说我方才取笑了玛琪娜一下,她却还是抱着我,并没有拉开我们身体间的距离。玛琪娜用有点害羞的声音追问我:
「呃,那也就是说,拥有国中生心情的忍也很色啰?虽然我并没有特别在意抱住你的事,但是像这样子被女孩子抱住的话,忍果然也会产生一些奇怪的妄想是吗?」
「……你身上好香呢,而且你今天也很可爱哦。」
「咦?真的吗?谢谢你,忍……喂,你很明显地是在转移话题嘛。不要再开玩笑了,快点清楚地告诉我啦。」
「唔——如果我老实告诉你的话,你不会生气吧?」
「为、为什么你觉得我会生气啊?因、因为你想了一些色色的事情吗?」
「不,因为我完全没有那种念头,所以我觉得这样反而对你很失礼呢。」
我用玩笑话取代我的真心话,回答了玛琪娜之后,不知道为什么,玛琪娜一直没有吐槽,当我正觉得有点奇怪的时候,「……呜」没想到却从背后传来了像是啜泣的声音。我慌了,赶忙对玛琪娜解释:
「等、等一下!你为什么哭了?我刚刚只是在开玩笑而已啊!虽然我的确没有产生什么奇怪的妄想,但是像这样子被你抱住,事实上我还是觉得很高兴的!我向你道歉,拜托你不要哭了!」
「我才没有哭呢,你又没有看到我在哭,不要乱说话啦。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是在开玩笑了。」
虽然玛琪娜这么说,可是她的声音却有些颤抖。不过,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玛琪娜自言自语地说:「……忍也觉得很高兴啊。」听起来她似乎有点开心,接着她便抱得更紧了。
平常玛琪娜都会说几句抱怨的话,今天却是这种反应,让我困惑不已。
我的脸好像很烫呢,冷风虽然抚摸着我的脸颊,可是却起不了冷却的作用。玛琪娜身上还是这么地香,可是我因为刚刚练习流了不少汗,身上应该有汗臭味吧?
我突然想到这点,开始在意了起来。我一面骑着脚踏车,一面却又静不下心,这时,我突然在路上看见了熟悉的少女身影。
她有着仿佛西洋人偶般的端正五官,可爱地蹦蹦跳跳的银色双马尾,还有像红宝石一样的红色眼睛。
她也是我家的食客之一,自称是神的残念系少女——爱妮。
爱妮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她东张西望地看着四周。我把脚踏车停下来后,玛琪娜也注意到爱妮了。
「……她在做什么啊?」
玛琪娜感到有些困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爱妮好像也注意到了我们。她用力地挥着手,跑到我们这里来。
但是当爱妮看向我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微微地鼓起了脸颊。
「阿忍,有事出门没关系,但是你至少也该接一下手机吧。我打了好几次电话,都转到语音信箱,害我一直在这么寒冷的天气里到处找你们!多亏了你们,让我的心灵和身体都变得冷冰冰了!你们两个要怎么赔我!」
「就让玛琪娜温暖你的心灵和身体吧。」
「我吗?也不是不行啦……」
玛琪娜并没有露出特别讨厌的样子,用双手紧紧地包住了爱妮的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看到玛琪娜的顺势吐槽,爱妮露出了有点遗憾的表情。我用眼角余光看着她们,并确认了一下手机,正如爱妮所说,通话记录中有好几笔她的来电记录。
「……抱歉,爱妮。我因为专心练习,没有注意到手机在响。但是你是怎么啦?有什么事情急着找我们吗?」
「嗯!我带了个大消息要给阿忍和玛琪娜!你们两个一定会吓一大跳的哦!」
爱妮好像没有很生气的样子,我一跟她说话,她就嘴角上扬地说:「其实啊……」然后故意卖个关子,顿了一下之后,才笑着告诉我们令人惊讶的事情。
「现在布拉姆正在我们家!你们两个赶快回去吧!」
「…………等一下,大叔现在在我们家?」
我和玛琪娜四目相交,爱妮苦笑着说明:
「你们前脚才刚出门,他就来拜访了。我们大家都在等你们回来,可是等了好久,你们都没回来,而且手机也打不通,所以……」
「所以你就出来找我们了啊。」
我们出门的时机太不巧了。我用单手蒙住脸,暗叫不妙,但很快就打起精神看向玛琪娜。
「那我们赶快回家吧,大叔在等我们呢。」
「啊、呃、我想先去一个地方……」
「改天再去吧?大叔来这里的机会可不多呢!而且你不是有事情要跟大叔商量吗?」
我和蔼地催促玛琪娜,玛琪娜只用有点沮丧的声音说:「也是。」她是不是害怕跟大叔见面?此时,爱妮笑着爬上脚踏车,她纤细的身体一瞬间就钻进了脚踏车前面的置物篮。
「……你在干嘛?」
「呵呵,阿忍,不必多说。帅气的脚踏车还有帅气的驾驶,如果再加上帅气的我,不就是完美的组合了吗?」
「嗯,我想这台脚踏车也想继续保持帅气的模样,所以可以请你马上从那里下来吗?」
我用有点伤人的方式糗了爱妮一下,她露出了悲哀的表情;可是我依然让她待在篮子里,开始站着骑车,踩着踏板前进。
是洗发精的香味吗?突然有股温和的香味掠过我的鼻尖。爱妮的银发随风起舞,缓缓地飘在空中,散发着银色的光芒,将令人舒畅的香味带到了我面前。
虽然我不自觉地被银发的光辉和香味所吸引,不过我想或许还是不应该让爱妮待在脚踏车前面的篮子里吧,因为在我骑着脚踏车回到家里,玛琪娜轻轻地从后面下车的时候——
「呜——!」
爱妮发出了悲哀的叫声,在篮子里拼命地挣扎。
我握着脚踏车的手把,呆站在原地。爱妮似乎放弃了只靠自己下车的方式,撒娇地向我伸出双手。
「阿忍——!我的衣服被篮子勾住,现在我出不来了!请帮帮我!」
「……你漂亮地和脚踏车融为一体了,既然你都跟它合体了,那你就用这种姿态来帮我们家看门吧。这可是疯狗最擅长的本事啰!」
「呜……!汪汪!」
不晓得爱妮这样子是打算变成疯狗呢,还是在表达不满,她吠叫的样子真是可爱。不过呢,我就这样笑着转过身去。
「很好,你就保持这个样子加油吧,疯狗。」
「呜、呜哇——!我不要这样啦!阿忍不要抛弃我啦!我很怕冷的!我也想要进屋子里去!」
……玩笑开过头也是不好的,爱妮发出了丢脸的叫声。我想差不多也该停止开玩笑的时候,令人意外地,玛琪娜早了我一步采取行动。
「来,你还好吗?」
玛琪娜轻轻地向爱妮伸出援手。另一方面,爱妮却神色惆怅地说:
「……不是这样吧,玛琪娜。你这个时候应该要像平常一样说出:『呵呵,那个篮子还真适合你这只狗崽子呢。要是你好好地看门的话,做为奖赏,我会大发慈悲地踩你的哟!』你应该要说出像这种女王大人的台词才对啊。」
「我怎么可能会对爱妮说出那种话呢?」
玛琪娜没有配合爱妮小小的装傻,温柔地拉住爱妮的手。
……或许是因为玛琪娜做出和平时不同的反应的缘故,爱妮在借由我们的手从脚踏车上下来以后,伸了个懒腰,接着开始温柔地抚摸玛琪娜的头。
「爱、爱妮?你怎么突然这样?」
「……没什么。」
玛琪娜依然是怪怪的。我想爱妮一定是想要帮玛琪娜打气吧。玛琪娜被爱妮摸着头,双颊微微地泛起了红晕。爱妮看到玛琪娜的样子,只对她报以寂寞的微笑,然后往玄关走去。
这时我所见到的爱妮的侧脸,看起来有点像个成熟的大人。
「……看起来真像是个大姊姊呢。」
「明明平常就只是个傻瓜。」
对于我脱口而出的自言自语,玛琪娜也微微地点头表示同意。
这样的爱妮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我和玛琪娜跟在爱妮后面,一起走进了家里。当我和平时一样说出:「我回来了。」的时候,客厅的门马上被打开,出现了一位美貌的女子,让人眼睛为之一亮。
她睁着清澈的祖母绿眼睛,形状姣好又光滑的淡桃色嘴唇,及腰的长发散发着类似纯金的光辉,玲珑有致、前凸后翘的美妙曲线令人目眩神驰。
她是我们家可靠的大姊姊——露娜。
露娜身上虽然散发着清纯的氛围,但是她其实是个恶魔,不过我自己倒是没有特别在意。我比较在意的是,她最近经常会跟我进行肌肤之亲。
或许是因为露娜对我敞开了心房的关系,最近她频繁地对我进行拥抱或亲吻的动作,让我的理性大受考验。然而她本人对此事却似乎没什么自觉。
「欢迎回家,忍主人、玛琪娜、爱妮。」
露娜今天也是天真无邪地摇晃着她丰满的双乳,笑着想要抱住我;不过,我轻轻地伸出手掌阻止了她的行动。
「不好意思,拥抱等我冲完澡之后再说,我因为练习而流了一身汗呢。」
说完这些话后,我决定很酷地直接走过她身边;可是露娜好像心痒难耐地扭动着她的水蛇腰,可能是忍不住了吧,她用甜美的声音叫着:「忍主人!」接着从后面用力地抱紧了我。
这个时候压在我背上的,是有如大颗哈蜜瓜般的两粒果实;从我背上清楚传来的,是柔嫩又有弹性的乳房触感。在感受到如此令人舒服的触感之后,我的内心动荡不安,赶紧慌张地警告她:
「喂、喂!我不是说我流了一身汗吗?我全身充满了汗臭味,你赶快放开我啦。」
「我才不在意什么汗臭味呢!因为我最喜欢忍主人的味道了。」
「哦,那你就尽情地陶醉在这绅士的香味里吧。」
「真的可以吗?」
啊,我不应该开这种差劲的玩笑的。
露娜高兴得发出了很有活力的声音;我则是因为刚才的失言而焦躁不已。露娜把我抱得更紧了,这时爱妮客气地插嘴说:
「你们两个要做肌肤之亲也没什么关系,可是不用早点去见布拉姆吗?我想他一定等得不耐烦了吧?」
「义父大人不要紧的,爱妮。」
露娜依依不舍地从我身上离开,笑着说:
「因为他现在正在和小荠玩呢。」
「那样真的不要紧吗……」
我记得老妈今天早上也出门了,而且还说她会晚一点回来。露娜现在跟我们在一起,这就表示如今只有小荠和大叔两个人待在一起。
……这让我觉得相当地不安。
说不定那会让小荠留下不愉快的回忆,还是早点去见大叔吧——但是玛琪娜看起来有些困惑。
不过,我们一直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我静静地拉着玛琪娜的手,带着大家稍微快步地走向客厅。
进了客厅之后,映入我眼中的,是可爱的少女和高高瘦瘦的男性身影。
少女的五官会让人想到小猫,她是南条荠,我的妹妹,是个精神饱满的国中二年级学生。不过人不可貌相,她其实还是空手道社的社长。
而另一位熟悉的男性身影,想必就是布拉姆大叔了。
布拉姆大叔穿着跟我们当初见面时不同的服装。他现在穿着黑色的套装,红色的长发则绑在脖子后面。虽然他跟之前一样,给人一种有如老鹰般尖锐的印象,但可能是由于他端正的脸庞以及服装的缘故,眼前的他流露出一股外国男演员的味道。
虽然我急急忙忙地赶来了,不过我的担心似乎是杞人忧天。
没有想到小荠和大叔两个人都握紧了电视游乐器的手把,正在尽情地享受电玩游戏的样子。他们在玩的游戏似乎是格斗游戏。
「哇——!这次是我赢了!」
「唔……再来一次。」
小荠笑逐颜开、举起了双手;大叔则似乎是散发出温柔的氛围,和蔼地回应她。
真是出人意料之外,又令人微笑的光景。我原本打算再观察一阵子,然而他们两人都注意到了我们,各自回头向我们讲话:
「啊,哥哥、玛琪娜,欢迎回家!」
「我来叨扰啰,不过你们回来得还满快的嘛……」
「等等,小荠就算了,为什么大叔也在偷瞄电视游乐器啊。怎么了,难道你还想要玩电玩游戏吗?」
「因为我以前还住在人界时,并没有这样的游乐器具啊,真是令人颇感兴趣。我想把它分解开来,观察一下内部的构造。」
「不、不可以把它分解啦,布拉姆先生!电视游乐器很贵的!要是你把它弄坏了,我会很伤脑筋的啦!」
小荠看到大叔的视线后,连忙用双手挡住电视游乐器。不过大叔似乎已经玩得很尽兴了,他望着小荠的举动,嘴角微微上扬。
「你的妹妹怎么看都看不腻呢,让我想起了孩提时代的玛琪娜。要是你能从我眼前消失不见的话,那就完美无缺了。」
「……虽然你说的话有很多令人在意的地方,不过这次就先不管了。比起那些事,我想请问你一下,大叔很喜欢小孩子吗?」
「每个小孩子都很天真可爱吧?」
「你的发言听起来很像恋童癖会说的话呢,我觉得大叔也很适合当个恋童癖哦。」
「不用这么称赞我啦……不对吧!明明还有其他的形容方式,你却说我是个恋童癖?看来你是想要让自己的脑袋开花啰……」
大叔的语气变得粗暴起来,额头上也冒出了青筋,但是露娜看到大叔这个样子,却微微笑了一下;爱妮和小荠则不知何故一边拍手,一边看着对方的脸。
「真是漂亮的顺势吐槽呢,小荠喵。」
「真的,爱妮。布拉姆先生难道是在模仿玛琪娜吗?」
「呃,义父大人似乎不是在模仿哦!」
露娜温和地插话,笑着告诉我们:
「以前义父大人的使魔曾经说过,这叫做『遗传』。」
……换句话说,玛琪娜的顺势吐槽是遗传自大叔啰。
露娜之后又补了几句:「不过义父大人和玛琪娜不一样,他似乎只会对敞开心房的对象顺势吐槽呢。」然后笑得更灿烂了。大叔则是说:「……别说了,露娜。」并摆出臭脸。然而我并没有专心聆听他们两人的对谈,我把手放到玛琪娜的肩上,像是要安慰她似地说:
「你变得跟布拉姆大叔一样了呢。」
「呃,因为我们是父女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不过事实呢?」
「当然是有点讨厌啊,可以的话,我想要变得像母亲大人一样……喂!忍!不要害我说出奇怪的话啦!父亲大人就在这儿!」
玛琪娜有点焦躁不安,我则是半开玩笑地看向大叔。
「你的女儿好像很不喜欢你唷,她说她有点讨厌你!」
「哼,有一天你也会明白的,这个年纪的女儿就是这个样子。不过,我倒是没有特别在意。」
「……可是事实上呢?」
「真是有点令人想不禁落泪……喂!不要害我说出奇怪的话!你是怎样啦!取笑我们父女很有意思吗!」
「简直是至高无上的享受呢,特别是当我取笑大叔的时候。」
我迅即对大叔报以满脸的微笑,大叔则露出了苦闷的表情,叹了口气。
「南条,你就不能管管你那张轻浮的嘴巴吗?」
「不好意思,我是从嘴巴里生出来的。」
「哦,真不愧是只有一张嘴的男人,你不但眼神凶恶,连嘴巴都坏,真是无可救药啊。虽然露娜她们好像很喜欢你,但是我完全不能理解你的优点在哪里。」
「……然而事实呢?」
「事实就是这样!」
咦、咦?也就是说,大叔是认真的?
「喂,大叔,就算我承认我的嘴巴很坏,不过关于我眼神的事,可不想被你说三道四。基本上,若是被人说中痛处,不论是谁都会生气的;大叔要是被人当成恋童癖的话,也会发怒吧?」
「喂,你这混小子,不要随便就把恋童癖当成是我的痛处啊。叫我不要对你的眼神说三道四?你的眼神看起来就是一副不止是人,甚至连恶魔都能杀掉的样子,竟然还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看到你的样子,连我都会打冷颤啊。」
「哈哈哈,长得像吸血鬼的恋童癖还说什么鬼话,反正你就是想跟我吵架嘛?那就请您到外面去吧……岳父大人!」
「谁是岳父大人啊!你才要到外面去呢!这次我会把你打到没命,让你没有办法再张开你那张轻浮的臭嘴!」
我和大叔几乎是同时抓住了彼此的胸口。这时玛琪娜微微地叹气,表情也变得悲伤又灰暗。
「果然忍和父亲大人很合不来呢,没想到他们会变得如此火爆……」
「没、没问题的啦,玛琪娜。」
露娜看不下去了,急急忙忙地出来打圆场。
「其实,忍主人和义父大人的关系很好的哦!他们虽然会互相说一些伤人的话,不过我想这一定是他们两人之间开玩笑的方式,您说是吗?义父大人。」
「才不是开玩笑,这是我的真心话。我才不打算跟这种一脸凶恶的男人打好关系。」
「义父大人?忍主人明明就长得很帅气吧?您刚才说了什么呢?」
「……我说这个男人的眼神充满了摇滚气息。」
看、看样子连大叔也拿露娜没办法。不过,我可以理解大叔的心情。露娜卸下充满迫力的氛围,笑着将视线移到我身上。
「忍主人刚才也是在开玩笑对吧?」
「啊、是的,没错。」
「请您和义父大人好好相处哦。」
「其实我很尊敬大叔呢。」
「忍主人,坐下。」
「汪——喂,你怎么若无其事地叫我做这种事啊!害我不小心就做出奇怪的反应……那个,你可以不要再摸我的头了吗?啊!不让你摸头,你也不要抱我啊!」
就这样被露娜小小地玩弄了一下后,我露出了微微的苦笑,坐到沙发上。
「……你说不定也是会被太太压得死死的那种人。」
大叔自己也是被太太压得死死的吗?他在我旁边坐下,用同情的语调说着。
「要是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找我商量哦!」
「那么……要交换一下手机号码吗?」
「好吧。」
大叔大方地点头,从怀里取出了鲜红色的手机。
「等等,虽说这建议是我提起的,可是你为什么会有手机啊?」
「在魔界和人界的结界附近,好像可以收得到讯号,所以那些使魔逼我带着这玩意儿,虽然我也不是很清楚……」
大叔带着不愉快的表情回答我,然后用熟练的动作操作手机。
「那我要用红外线通信来交换手机号码啰?」
大叔明明说是被迫使用才把手机带在身上,可是他很清楚要怎么使用嘛。
总之,我和大叔交换了手机号码,接着大家也在我之后和大叔交换了号码。然后我们喝着露娜泡的茶,开始谈笑风生……
在我们聊天的时候,爱妮好像会笑着朝空无一物的空中挥手,令我十分在意;不过,由于有点恐怖,所以我假装视若无睹。
大叔虽然很少说话,但是他会附和大家谈话的内容,偶尔也会看到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的样子,他看起来似乎也乐在其中。
另一方面,玛琪娜虽然加入了聊天的行列,却始终是一副硬邦邦的笑容;大叔好像也注意到了这件事。在谈笑突然停下的空档,大叔稍微犹豫了一会儿之后,缓缓看向玛琪娜,静静地提起话题。
「玛琪娜,我打算暂时留在人界一阵子,你准备得怎么样了?进度如何?」
「……准备?布拉姆先生在说什么啊?」
小荠感到不可思议,插嘴进来。大叔说:「你没听玛琪娜说过这件事啊……」然后叹了口气,语气沉重地说下去。
「玛琪娜在这里的生活即将结束了,我要带她回魔界去。我应该也跟玛琪娜提过这件事了。我听说玛琪娜去了人界的学校上学,学校那边的事就交给使魔们处置吧。如果有必要的话,也可以对学校的人们进行记忆操纵……」
「等、等一下啦,布拉姆先生!」
大叔的口气听起来像是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我的内心动摇得愈来愈厉害。除了爱妮以外的人都表情僵硬,小荠率先发难,她用摇摆不安的眼神缓缓地看向玛琪娜。
「玛琪娜,你要回魔界去了吗?这不是真的吧?」
「我……」
玛琪娜说不出话来,她咬紧了下唇,身体也不断地颤抖。像是要帮玛琪娜说明一样,大叔淡淡地告诉大家:
「在人界的生活并不适合玛琪娜,她得趁现在离开这里才是上上之策。这对玛琪娜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了。」
「……这是谁的想法呢?是布拉姆先生的想法?还是玛琪娜的想法?」
「是我的想法。你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大叔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用低沉的声音回答了小荠。
「你弄错了啦,你怎么可以轻易地断定这边的生活不适合玛琪娜呢?」
小荠直接否定了大叔的话,从正面笔直地回瞪大叔的眼睛。
「玛琪娜在学校,可是被全班的同学推荐去参选学生会会长喔?我觉得这是因为玛琪娜待人非常地温柔,所以大家才会这么地仰慕玛琪娜。这样的玛琪娜一定会当上学生会长的,她在这里会过得很好的。」
「……学生会长?」
大叔微微地皱起眉头,似乎不懂这个单字的意思。露娜战战兢兢地插话,向大叔说明了学生会选举的事情。然后大叔再次叹了口气。
「那些人不是想推荐玛琪娜,他们只是想把麻烦事推到玛琪娜身上而已吧?玛琪娜参加那样的选举也毫无意义,就算她参选,也只是白费力气罢了。我不认为玛琪娜有办法胜任那个叫学生会长的职位。」
「布拉姆先生是玛琪娜的爸爸吧?为什么你要说出这种话呢?玛琪娜一定能当上学生会长的!如果你是玛琪娜的爸爸,你应该要更加了解玛琪娜才对啊!」
「就是因为我了解玛琪娜,所以我才说这是在白费力气。玛琪娜并不喜欢人类,我也一样。这样的女孩怎么可能站在高处领导那些人类呢?她只会又被人类背叛,再次受伤而已。」
「……我不喜欢布拉姆先生的思考方式。」
小荠直视着大叔的眼睛,没将眼神移开,以坚决的口吻说出:
「这样的确有可能受伤,可是除了受伤以外,还会有更多快乐的事的!而且我绝对不会背叛玛琪娜!因为我很喜欢玛琪娜!」
小荠人大的眼睛微微地湿润了。
「跟我想法一样的人,一定会聚集到像玛琪娜这种人的身边!要是玛琪娜当上了学生会长,应该会有很多人仰慕她的!可是布拉姆先生却不懂这点,你不要只是说一些令人悲伤的事情,然后带走玛琪娜啦……」
小荠就算快要哭出来了,还是用坚强的语气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大叔。
「……你的想法或许是正确的,我也不是不能改变我的决定。」
大叔把视线从小荠身上移开,看向玛琪娜,说:「可是呢——」
「你必须要当上学生会长,我才会重新考虑。在选举结束前,我将暂时按兵不动。」
大叔边这么说,边微微仰起脖子看向天花板,口气忽然变得缓和许多:
「玛琪娜,这里给人的感觉,跟那个家很相似呢。」
「……是啊,真的跟母亲大人生前喜欢的那个家很像呢。」
大叔像是在自言自语似地说了句话。
玛琪娜以充满爱怜——却又带有点寂寞的语调回应他,同时握紧了自己那小小的拳头,大叔则是将视线移回玛琪娜身上——
「我再给你一点时间,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他用温柔的声音这么告诉玛琪娜后,慢慢地站起来,走向客厅的门口。
若是平常,我应该会问他要去哪里吧。但是方才大叔和玛琪娜的谈话内容不知为何令我十分在意。当我只用眼睛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时——
「南条,过来陪我一下。」
大叔突然把视线移到我身上,接着下颚往上翘,指向走廊。
看来大叔好像有话想跟我单独谈谈,我决定先不去想刚才思考的事。我短短地回了一句「知道了」,然后和大叔一样走出气氛沉重又安静的客厅。
然而,不知为何,连爱妮也从客厅走了出来。我讶异地微微歪了下头。
「怎么啦,爱妮。你有什么事吗?」
「跟你们没关系啦,我跟莎蒂亚有事情要谈。」
「……莎蒂亚?」
「就是布拉姆的太太啊,她现在是布拉姆的守护灵。莎蒂亚今天也和布拉姆一起来啰!你们虽然都看不见,不过因为我是神嘛,我还可以跟她对话呢。」
这么一说,很久之前,大叔想要带走露娜的时候,爱妮好像也说过大叔身上有守护灵跟着他的事。
当我正在回想这件事的时候,爱妮高高兴兴地爬上了楼梯,可能是为了和莎蒂亚太太私下谈谈吧?大叔听到我和爱妮的对话后——
「莎蒂亚,你可别多嘴哦!」
他和蔼地对自己也看不见的太太叮咛完之后,和我一起走出玄关,在我家的车库前面停下脚步,从怀里取出香烟。他又好像想到了什么,把那根香烟递向我这边。
「你也抽吗?」
「不,我在孩提时代就戒烟了。我当时一次叨着老爸的三根香烟,接着开始初次的抽烟体验,结果痛苦得快要死掉了。自从那次之后,我再也没有抽过一根烟。」
「……你玩笑开过头的话,可是会被露娜嫌弃喔?」
「这句话真是伤人啊。不过建议未成年的人抽烟也不是什么好事吧?」
「你长得一副会喝酒也会抽烟的脸,却说出了令人意外的话呢。」
大叔一面说出十分失礼的话,一面点着了香烟,缓缓地吞云吐雾,他的动作非常地帅,让人十分地不爽。我暂时无言地望着大叔的举动,然而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而看向他的手臂。
「……今天你双手健全呢。之前你来这里的时候,不是说过什么为了压抑自己的能力,所以把左手放在魔界了吗?」
「我今天跟以前一样,把左手放在魔界了。这只手只是使魔拟态变化而成的。」
「哦——还有可以拟态的恶魔啊,难不成你也从变成你左手的使魔那里获得了力量?因为你的脸虽然还是很像吸血鬼,不过气色看起来倒是比之前好很多呢?」
「……虽然听了让人火大,不过你的洞察力很敏锐嘛。的确,如你所说,我现在有从使魔那里获得力量。这次的时间非常充裕,让使魔拟态成手臂是为了对付退魔师。」
大叔做出了非常不愉快的表情回答我,我又提出了新的问题。
「可是你从使魔那里获得力量的话,使魔的负担不是很大吗?」
「这个我也知道。本来我是持反对立场的,可是最后还是被使魔给说服了。为了减少使魔的负担,或许我也差不多该让它进食了。」
「进食?那要不要吸我的血?我想我的血液应该很清澈爽口哦!」
「……还是算了吧。要是吸了你的血,就算是我的使魔,也免不了当场死亡。」
大叔讲的话非常没礼貌,不过我也知道他是在开玩笑。大叔说:「你真是个奇怪的人类啊。」然后微微地笑了,接着在吐出烟雾之后,对我说明:
「像使魔这样的低等恶魔、像玛琪娜那样的半人半魔,或是原本是人类的露娜,他们就算不吸取人类的血或精气,也可以靠着摄取人界的食物来回复自己的力量。你不必操心,不过你的厚意,我还是心领了。」
「要是情况不妙的话,不止厚意,你也可以拿我的血去用哦!还有,使魔的事我懂了,不过大叔你呢?这边的食物没有用吗?」
「基本上是没用的。我的身体要适应人界,得花上好几年的时间吧。不过这个国家里的退魔师很优秀,我想他们不会天真到让我在这里待上好几年的……你从刚才开始就问了一堆问题,你对我们那么有兴趣吗?」
「因为露娜和玛琪娜也算是恶魔嘛,我想多了解一些家人的事情。」
「家人啊……」
大叔又吐出了烟雾,然后嘟嚷了一声。
「你的妹妹,叫小荠喵对吧?」
「是小荠啦,小荠。大叔不要说什么小荠喵啦,和你的形象差太多了!」
我迅速地糗了大叔一下,他说了一句「说得也是」,并微微地笑了,然后缓缓地看着香烟的烟雾飘向天空。
「刚开始的时候,我还不相信她跟你有血缘关系。硬是要说的话,我本来还以为她比较像孩提时代的玛琪娜呢……」
大叔的表情稍稍地变得柔和一些,并平静地往下说:
「不过,她果然是你的妹妹。真是个内心坚强、坦率真挚的女孩。说实在的,向我抗议的人不是你,而是那个女孩,这点令我相当意外呢。」
「托她的福,害我没有耍帅的机会了。不过倒是让我以身为她的哥哥而感到十分自豪呢。」
我想说的话,全部都被小荠说完了。我笑了出来,回应着大叔的话后,大叔很稀奇地用温柔的声音说:
「那个女孩似乎把玛琪娜当成『人』看待。果然待在这个地方时,会让我想起莎蒂亚——我妻子还在人世时的事情。玛琪娜八成也跟我一样吧。可是就算玛琪娜本人想待在这里,有一天她也会受不了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大叔话中有话,我感到讶异而插了嘴,但是大叔到了最后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拿出携带型烟灰缸捻熄香烟,一会儿之后,大叔慢慢地把视线移到我身上。
「南条,我可以放心把露娜交给你,她是个坚强的女孩。就算我不出手帮忙,只要有你在,她也有办法在人界活下去吧;但是,玛琪娜就不一样了。」
大叔微微地叹了口气,表情和声音都变得有点苦涩。
「她真的很软弱。她小的时候依赖莎蒂亚,莎蒂亚去世之后,她就转而黏着露娜。她是个一直依赖着他人的女孩,并没有坚强到可以和人类一起生活的心智。我可以暂时观察一阵子,但是我迟早还是要带她回魔界。」
「……就算无视玛琪娜本人的意愿,你也要带她回魔界吗?」
「如果你对我的做法有意见的话,你就试着阻止我吧。」
大叔的嘴角挑衅似地上扬,并且凝视我的眼睛。
「不过呢,就凭你是阻止不了现在的我的。我和上次不同,只要有这只使魔拟态变成的手臂,你就没有胜算。」
「你说的或许有理。不过,换句话说,只要我把大叔打倒,玛琪娜就不用回魔界去了吧?在我和大叔对决之前,我会好好锻炼身体的。」
「你要是有这种打算的话,那可要有所觉悟。那场选举结束之后,八成我们就要交手了,我还是不认为玛琪娜当得上学生会长。」
「……我暂时还不需要有所觉悟。」
我微微摇了摇头,静静地告诉大叔:
「要是玛琪娜当上学生会长,大叔的想法也会改变吧?虽然我不知道你那句话是不是为了应付小荠才说出来的,不过我觉得玛琪娜可是会稳稳当上学生会长哦!在玛琪娜任职学生会长的期间内,大叔你所谓的『观察』也会持续下去吧?」
「假如玛琪娜这么希望的话,我也会那么做的。但是,你们就算再怎么为她操心,结果也不会有所改变吧。玛琪娜有一天也会自己回到魔界的。我只不过是跟她说:『在你被人深深伤害之前,赶快回来吧』,给了她一个契机而已。」
「玛琪娜会自己回魔界去?」
「因为她真的很软弱,是个非常温柔的女孩啊。」
大叔说了这番意味深长的话后,转身背向我,然后朝外面走去。
「喂,你要去哪里啊?你要回去了吗?」
「要是我继续待在这里,玛琪娜会静不下心来吧。再加上这个场所的空气太清澈了,会让退魔师们发现我的可能性大大提高,我不能给你们添麻烦。」
大叔的回答听起来像是在体恤我们,他快步地离开了我家。
我原本想马上阻止他的,不过由于退魔师这个理由,我想他也不会乖乖留下吧。目送大叔离去之后,我叹着气回到了客厅……
●●●
因为和大叔发生了一点冲突,我们有些不自然地渡过了在那之后的时间。
另外,老妈也还没回家。虽然她有和露娜通过电话,说她因为工作的关系,会晚一点回家……但如今已是晚餐时间,餐桌上没有老妈的身影,玛琪娜则是心不在焉,好像在想什么事情。而且我们也还没从她口中听到她说『要参加学生会的选举』。
大家也都为玛琪娜着想,没有硬是询问她选举的事。在我们吃完晚餐的时候,老妈才好不容易回来了。我听到耳熟的声音说:「我回来了」之后,走到了玄关,就看见一位五宫十分端正的女性身影。
她的脸庞和肌肤看起来都非常地年轻,说她只有二十几岁也有人会相信。因为如此,她常常被人误会是我的姊姊,不过她是南条巴——我的亲生母亲。
「欢迎回家,老妈。你赶快把土产交出来吧,我希望是可以作为饭后甜点的东西。」
「我回来了,忍。土产就是我的右拳啰,你就在这里享用它吧。」
「……它好像会让我肚子痛,还是算了吧。」
虽然这样的土产对某一类人来说或许是种奖赏,但是我没有那种嗜好,所以我谦恭地婉谢了老妈的好意。这时老妈好像想到了什么,开口问我:
「对了,忍,我在电话里听露娜说,露娜和玛琪娜的爸爸……是叫布拉姆先生吧?他今天来我们家了?你应该没有像刚才一样,跟他说一些没大没小的话吧?」
「我只能回答你:我是从嘴巴里生出来的。」
「你是从树根生出来的哦,我老公当时看到你从树根生出来的样子,觉得很有意思,所以就把你捡回家了。」
……老妈在暗指我不是人类啰?老妈开的玩笑还真是辛辣。我耸耸肩,不再说笑,走到了老妈的房间里,跟她说明今天我们跟大叔的谈话内容。
当然,我没有提到『恶魔』这个字眼,也把『魔界』这个词汇换成了『国外』。我将玛琪娜要是没有当选学生会长,说不定就得和大叔一起回到国外的事情,稍微润色之后,跟老妈说明了一下。
老妈听完之后,眉梢微微地下弯,轻轻地叹了口气。
「……玛琪娜本人打算参选吗?」
「还不晓得,她好像还在烦恼的样子。」
不过,或许玛琪娜也差不多整理好思绪了吧。我说了一句「我去看看情况。」然后结束了话题。我走出房间,正在寻找玛琪娜的身影时,客厅的门开着一个小缝,从里面传来了似乎有人在说话的声音。
这引起了我的兴趣,我从门缝看进去,看到了玛琪娜和小荠在客厅里头。
她们两个人的表情看起来都有些僵硬,散发着一种让人难以搭话的气氛。这时,小荠战战兢兢地小声说:
「欸,玛琪娜,在布拉姆先生来我们家之前,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说不定要回魔界去的事呢……」
「你果然生气了?」
我猜小荠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感到寂寞以及悲伤吧。小荠的眼眶流出了泪水,她摇了摇头。玛琪娜低下头,用沉重的语调说:
「对不起,因为我不想让你操心。」
「……让我操心也没关系哦!」
小荠的声音虽然有点哽咽,但却带着坚定的意志。
「玛琪娜已经是我的家人了,就算给我带来麻烦,我也不会讨厌你的。你可以再多麻烦我一点喔!所以,或许这是我任性的要求,不过我想要一直跟玛琪娜在一起。我不要你……回魔界去啦……」
「我不会回魔界去的。」
玛琪娜的声音微微地颤抖着,她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温柔地抱住小荠。
「我也想跟小荠你们在一起,我想继续待在你们身边。我会参加选举的——我绝对要当选,好对父亲大人还以颜色,然后一直待在你们身边……」
玛琪娜的声音抖得更厉害了,她抱紧了小荠,充满爱怜地抚摸着小荠的头。小荠也把手伸到玛琪娜的背后,用力地抱紧了玛琪娜,两个人持续着温暖的拥抱。
我原本并没有打算偷听的……不过我耍帅的机会又被小荠抢走了。但是,我并没有感到懊悔,而是自然地笑了,然后等待时机进入客厅。
「……呃,两位小姐?我可以进客厅了吗?」
没想到她们两个一直抱在一起,我终于受不了了,于是向她们两个说:
「我从刚刚就一直在等你们了,可是你们到底要亲热到什么时候啊?这样子我很难进来耶!」
「我、我们又不是在亲热,我们只是在做肌肤之亲而已。你可以不必在意我们,自己进来就好了。」
玛琪娜红着脸,依旧抱紧小荠。小荠则是微微露出苦笑,看起来有点为难的样子。看来不肯放开对方的似乎不是小荠,而是玛琪娜,真是让人意外啊。我有点惊讶,轻轻地对她们两个低头。
「抱歉,虽然对你们不好意思,但是刚才的谈话内容,我都听到了。」
我一面道歉,一面抬起头来,微笑着看向玛琪娜。
「不过,你总算有意要参选了呢。」
「嗯,我打算尽力而为。」
玛琪娜虽然用力地点头,可是她的表情却没什么自信,依然紧紧抱着小荠。我把手掌放到她的头上,和蔼地告诉她:
「选举的事,我会帮忙的。把事情告诉圣她们,请她们助你一臂之力吧。这就由我来连络,还有……」
我抚摸着玛琪娜的头,笑得更开心地说下去:
「除了小荠之外,你也可以抱我哦!」
「真的吗?我真的可以……不对吧!反、反正你只是在戏弄我吧?选举的事,我很高兴你肯帮忙,但是,你别开一些奇怪的玩笑啊。更何况你是个大色狼,所以我才不会抱呢!还是抱小荠比较好,忍去让姊姊抱抱就好了啊。」
「……那我去找一下露娜。」
我被玛琪娜讨厌了。我的心情有些低落地步入走廊,正要踏上楼梯时,小荠静静地从客厅里出来了。她不再跟玛琪娜抱抱了吗?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小荠的神色显得很沉重。
「怎么了?」
「嗯,玛琪娜有点怪怪的……」
小荠无力地点点头,不安地抓住了我的衣袖。
「刚才玛琪娜抱住我的时候,我总觉得她好像在发抖,虽然我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可是我有点担心……玛琪娜要不要紧呢?」
「哥哥也不清楚呢,因为玛琪娜都不说出来啊。」
我和小荠一样,心中还是残留着些许不安。我并不明白玛琪娜真正的心情,而且她也一直为了是否参选而烦恼不已。
「不过,你不是也说过『她是我们的家人』吗?假如玛琪娜什么都不告诉我们,让我们因而感到不安,那我们就做一些自己做得到的事吧。就算会让人觉得有点鸡婆,但这也是家人的权利啊。不过呢,我可要确实地跟她索取报酬喔。」
「……明明是家人,却还要拿报酬?」
「也该跟家人领取一些报酬吧,我决定只为了这份报酬而行动。因为再怎么说,玛琪娜和你一样……笑起来总是非常地可爱呢。为了能让她多多展露笑容给我看,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努力试试的。」
「换句话说,报酬就是玛琪娜的笑容啰!哥哥果然好厉害哟!好帅气!好棒的女性杀手!」
「女、女性杀手这个字眼,你是从哪里学来的啊……」
试着稍微耍个帅是不错啦,可是我突然觉得很难为情。
小荠抱向我,她的眼中发出了闪亮的光芒。我轻轻地把她从我身上剥开。
「总、总而言之,我能了解你很担心她的心情,不过我们现在只能去做那些我们做得到的事吧?小荠,你先再去跟玛琪娜拥抱一次如何?用你热情的拥抱让她打起精神吧。」
我淡淡地结束话题后,小荠方才出现的灰暗表情顿时烟消云散,她「喵!」地一声笑着向我行了举手礼,然后毫无彷徨、神采奕奕地回到了客厅里。
看到她的反应,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了手机。
……那么,我也来做我做得到的事吧。
我打开手机的电话簿,将视线放在五行圣这个姓名上。
她是我的同班同学,也是我重要的朋友,我想圣一定会帮我们进行竞选活动吧。我想起了她威风凛凛的侧脸,操作着手机打电话给她。
接着,在手机传来数次的拨话声之后——
『喂、喂?怎么了?忍同学。』
「哦,圣吗?我有点事想跟你谈一下,你现在方便吗?」
『当然方便啊,是什么事呢?忍同学会打电话给我,还真是难得呢。』
圣高兴地回答我。听到她充满活力的声音,我忍不住微笑了起来。不过,在我想开始进入主题的时候——
『啊,抱歉,忍同学,现在阿薰也在我旁边,她好像也想听听你要说的事情,方便让她听吗……喂!阿薰!你把脸靠过来是没关系,可是你不要亲我!』
小薰——五行薰好像做了逾矩之举,从听筒中传来了圣慌张的声音。
「呃,圣?让小薰一起听也没关系,不过我接下来要讲的是正经事,请小薰尽可能地认真听我说。」
我先对她们打了预防针之后,把大叔来我家的事、我们答应了大叔提出的条件,以及要让玛琪娜参选学生会长等等事情扼要地说明了一下。
在我说明的时候,圣像是在慰劳我似地回应我:『真是辛苦你了。』当我向她提到选举的事情时——
『我懂了,当然我也会帮你们进行竞选活动,阿薰也会帮忙吧?』
『就交给我吧。我会尽全力来支援玛琪娜的。如果玛琪娜当上学生会长,就算我哪一天潜入学校被抓到时,她一定会放我一马吧。』
圣和小薰都立即答应了我。虽然小薰的回答带了一点自私自利的成分在内,不过那八成只是在开玩笑吧。小薰随之用严肃的口气说下去:
『那么忍先生,事不宜迟,我们明天就来开会吧,我会先把一些想法整理一下。明天放学后,请您带着玛琪娜,移步到寒舍一聚吧。』
「哦、那可真是帮了我大忙啊,谢啦,那就明天见啰。」
『啊,请您等一下,忍先生。』
小薰的声音变大了些,不知道是不是圣把手机拿给她了。
『方便的话,可以请您再和我多聊几句吗?』
「……多聊几句?那一方面的?」
『也没什么特别的话题,总之请您说些美妙的句子吧。我的心灵是如此疲惫,请您说句可以治愈我心灵的甜蜜句子。』
「……为你眼中的我干杯。」
『那边那位现在正为自己陶醉的忍先生,我不是想要您说出这种像是抄来的台词,我是希望您可以说一些罗曼蒂克的句子,小圣也很期待哦,Take2(再来一次)。』
『……这句话我是第一次说,以后我也不会再说了。这样确切的爱,一生只有一回,我爱你,圣、薰。』
我听从小薰的要求,试着引用了不知道从※哪本书里看来的台词。出人意料之外地,从电话里传来了动摇的声音。(译注:这句台词出自《麦迪逊之桥》。)
『我、我本来只是想开个小玩笑而已,没想到您这句话的破坏力如此之大。好像有股热泉要从我的内心深处涌出……咦?小圣?你的脸好红!你还好吗?』
『……我也最喜欢忍同学了。』
『小、小圣?刚才忍先生的台词只是得意忘形的玩笑话而已哦!虽然那句台词的确很棒,然而那只是句玩笑话罢了,你可千万不能当真哦!』
『我觉得好幸福哦。』
『呃,你如果肯把我的话听进去,我会很高兴的……』
听到圣陶醉的声音,我的脸颊好像也发烫了。我轻轻地抓了抓头,说不出话来。这时小薰有些着急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中。
『忍先生,小圣陶醉到如在梦中,不肯回到现实来了。既然如此,就请您一不做二不休,让小圣再做个甜蜜的美梦吧,请您再说一次美妙的台词就好。』
「不好意思,我现在很忙,今夜就到此结束了,※Kiss Goodbye。」(译注:出自动画《ZEGAPAIN》的片尾曲《Little Goodbye》。)
『……刚刚的Kiss Goodbye让我方才的感动全都烟消云散了呢。不过,小圣好像在想象着跟忍先生接吻的样子,她霍地闭起了凛然的双眼,静静地把她形状优美的樱唇给噘了起来呢……啊,很痛呢,小圣!对不起,我不该多嘴的!我向你道歉,请原谅我吧!』
看来她们好像起了争执,不过我说了一声「再见啰」,然后就挂了电话。
好,跟圣她们也说定了,接下来就去调查一下学生会选举的事吧。我打开电脑,开始上网,持续地看了电脑荧幕一阵子之后,不知不觉中,时间好像流逝了不少。
突然间,有人客气地敲了敲我的房门。
「忍主人,不好意思,在您正集中精神的时候打扰您,不过您差不多也该去洗个澡了吧?」
温柔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中,露娜轻轻地走到我身边。
可是我只发出「嗯——」的声音,不置可否地回应她。露娜冷不防地把她端正的脸庞贴近过来,接着她的脸上立即浮现了调皮的微笑,「呼——」地在我耳边吹出甜美的气息。
「时间已经很晚了,请您早点去洗澡吧?」
「嗯、嗯——」
我的内心虽然动荡不安,但我仍然将目光移回电脑荧幕上。这时露娜把她柔嫩的手绕过我的肩上,又将她大到仿佛要从衣服中跳出来的酥胸压在我身上,并缓缓地将她淡桃色的嘴唇靠了过来,在我的耳朵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忍主人不去洗澡的话,我就不能洗衣服了。现在只剩下忍主人还没洗澡喔!今晚也很冷呢,您去洗个澡,暖一下身子吧?」
「嗯……」
「忍主人真是的,要是您一直心不在焉地回应我的话,我就要咬您啰!」
虽然露娜嘴上说出的是责备我的话语,声音却十分温柔,而且有些娇艳。
……她说要咬我,不晓得是要咬我哪里?
她的那句话稍稍勾起了我的兴趣,我故意显得不甚在意。
「唔……啾……真的可以吗?我真的要咬啰?」
露娜像小鸟啄食一样,反复地快速地亲了几下后,用她圆润的嘴唇夹住了我的耳垂。我可以从耳朵感受到她柔嫩的嘴唇和炽热的气息,这让我心荡神驰,不过我还是保持着沉默。露娜开始用舌尖像在转动东西似地舔我的耳朵。
说、说不定我该阻止她的行动了。
我虽然这么想,却没有张口制止她,而露娜也微笑着继续她的动作。舔完耳朵之后,她开始亲吻我的脖子,让我觉得自己快要融化了。
「那么忍主人,我要咬啰?」
露娜温和地对我这么说以后,用她甜美的嘴唇像是在抚摸似地,在我的脖子上游走,然后用力地将舌头压在脖子上,用舌尖在上面移动,蛊惑着我。
「唔……啾……啊嗯……」
露娜的动作发出了煽情的水声,她边发出娇艳的气息,边用嘴唇吸吮我的脖子,接着开始轻轻咬着我的脖子,真是令人陶醉。
「啊嗯……忍主人……请您快去洗澡吧……啾……」
「说实在的,洗澡这件事已经变得一点都不重要了。」
「不可以啦……唔……您明天还要去上学呢……」
露娜维持着温柔的声音,继续轻咬着我,并出声催促着我。
然而我现在根本没有办法去思考洗澡的事。不只是她光滑圆润的嘴唇,她那分量满点的乳房也压在我的身上。每当露娜动一下,紧贴在我身上的乳房就会改变形状,而且它还像是在主张自己有着优异的弹性一样,不停地来回弹晃。
我背部的肌肉先是一僵,随后激烈地震动起来,我原本随口回应的声音也开始变成了「唔」的喘息声。露娜看到我的反应之后,眼神中充满了欣喜的光辉。
「呵呵,忍主人也很舒服吧?那我就继续做下去啰?」
「啊、不、那个……」
要制止露娜的话语已经到了我的喉咙,但是依然没有脱口而出。露娜好像也忘记了当初的目的,加深了咬我的力道。
不过,她咬起来一点都不痛,只有让我感受到令人舒适的刺激感。露娜一开始或许只是跟我闹着玩,不过她偶尔会露出妖艳的表情,我感觉到自己的理性正在慢慢地融化。
「啊……」
露娜突然发出了小小的叫声后,接着轻轻地从我身上离开,真是令人遗憾。不知道为什么,她很愧疚地低下头去。
「对不起,忍主人,我不小心太投入了……在您的脖子上留下了吻痕。」
「……没、没关系啦,我在学校时会拿它来跟班上同学炫耀。」
我勉强做出很酷的回应,展现出不慌不忙的态度,拼命地装出平静的样子。露娜在晓得我并没有生气之后,把手放在自己丰满的胸前,松了一口气。
「真的很对不起,我下次会注意的。还有那个,忍主人,您刚才在做什么呢?」
露娜摇晃着令人眩目的金发,把她惹人怜爱的侧脸靠了过来。她露出好奇的表情,靠近看着电脑荧幕,这下子我们之间的距离又缩短了一些,我甚至可以感受到她吐出来的气息。
接着,她轻轻地把侧面的头发拨到耳朵上时,甜美的香味掠过我的鼻尖,我的心跳快速地跳动着。露娜露出笑容,静静地开口说:
「您在调查学生会选举的事啊。」
「是啊,我就算想尽办法,也要让玛琪娜当选。」
我再度将我焦躁的心情隐藏起来,用力地点头。露娜笑逐颜开,眼睛柔和地眯了起来。
「选举的事情呢,刚才玛琪娜和小荠都告诉我了。她们两个告诉我的时候,我非常地高兴,不自觉地抱住了玛琪娜。」
露娜用着平静的声音,柔和地将她的想法说出来。
「玛琪娜是个非常温柔的女孩,想必她一直在烦恼着要不要回魔界去。但是玛琪娜如果为了和大家在一起,而打算全力以赴的话……」
露娜的声音充满了温暖的心意,她把想法化做了言语。
「我好歹也算是玛琪娜的姊姊,为了玛琪娜,我可以赴汤蹈火。忍主人,若是有什么需要的话,请您随时来找我。」
「要是有你帮忙的话,我就更放心了,那就拜托你了。」
露娜的微笑充满了怜爱之情,这让我再次明白她是多么地疼爱玛琪娜。然而在我也以笑容回应她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大叔的确说过什么『玛琪娜自己会回到魔界来的。』、『因为她真的很软弱,是个非常温柔的女孩啊』的话。而露娜也跟我说:『玛琪娜很温柔,说不定她一直在烦恼着要不要回魔界去。』
不过,为什么玛琪娜的温柔,和她要回魔界去的事有所关连呢?
或许露娜知道些什么也说不定。可是这件事我觉得不该问她,我还是应该从玛琪娜本人那里问到答案才对。
我这么判断之后,站了起来,切换成开朗的思考方式。
「那么,我也差不多该去洗澡了。」
「忍主人,要不要我帮您刷背呢?」
「怎么?难不成你想要见识一下我性感的肉体啊?」
「我、我想见识一下!」
「……噗!」
我原本只是想开个小玩笑,没想到却遭受到惊人的反击,害我喷了口口水。不过,我擦拭着嘴边,不服输地再开玩笑。
「你、你不要骗人了啦,其实你是想要向我展现你那玲珑有致的身材吧?」
「……是,如果是忍主人的话,我希望您可以看看我的身体。」
又、又是一记强烈的攻击!露娜的脸变得红通通的,她的双膝忸忸怩怩地互相摩擦着。说实在的,我的内心现在是波涛汹涌,我战战兢兢地开口:
「呃,露娜小姐?你究竟是怎么啦?你果然很喜欢暴露玩法吗?」
「暴、暴露?才不是呢!还有『果然』是什么意思啊!请您不要乱讲!」
露娜面红耳赤地否定之后,这次换成她战战兢兢地开口说:
「那个,是巴太太教我的。她说要是我比平常更大胆地拜托忍主人的话,忍主人就会跟我一起洗澡了。可是看来好像不是这么回事呢……」
「错、错不在露娜身上啦,我去老妈那里一下。」
我要教训老妈一个小时左右。她都不知道别人的痛苦,竟然给露娜那种建议。露娜只是一个不小心,就在我身上留下吻痕了喔?要是露娜和我一起洗澡的话,我的理性说不定就撑不下去,然后可能就会铸成大错了。
我抬起了肩膀,快步走出房间,接着毫不犹豫地朝老妈的房间前进,不过我在途中就转向了。因为我觉得不管我说什么,八成都只会被老妈取笑而已,而且老妈满恐怖的。
因此,我早早地放弃了教训老妈的计划,加上露娜刚才也催我去洗澡,我还是先去浴室,洗去我今天的疲惫吧。顺带一提,洗完澡之后,我又继续在网路上搜寻有关选举的资料。当我去睡觉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