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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一话 拟定破坏相亲的计划吧!

上午五点四十分。冬仓诗怜的起床时间。

她从被窝缓缓探头出来。还有,这并不是因为运动社团要晨练,或是要晨跑之类值得敬佩的理由。

一切都是因为要咬随从(候补)良太,要吸血的缘故。

逻辑是这样推出来的:比主人晚起就不够格当随从,主人处罚的方式就是吸随从的血。

「今天我一定要狠狠咬下去。良太呀,这也是随从的职责,不要怪我。」

轻轻地,无声无息走过走廊,打开良太的房门。

尽管干的事情很像小偷,不过她依然是皇帝陛下的妹妹。

顺利潜入良太的房间。首先,要确认脖子一带有无涂上类似山葵的东西。上次,因为这东西吃了凄惨的苦头。被咬的人也是会拾人牙慧的,千万不可小看。

「嗯,可能心理作用吧,这家伙好像在作恶梦?」

「我会……我会……快、快来……」

「我会怎样?到底在说什么呀?好莫名其妙的恶梦喔……」

「我会被砍……被砍成两半……救命呀……」

「嗯?梦里面发生什么事了?快醒醒!良太!」

诗怜本来想摇醒良太的——不过正要行动时,却收手了。

「不行,现在还是以吸血为优先。吸了血,带来的影响一定会让梦也转向变成好结局的。嗯,没错,一定会这样。」

自己的利益优先于救援良太。

「良太呀,不要怪我……」

气势十足,诗怜决定大口咬下。

「哇!救命呀!」

就在北时,良太突然坐起来。

结果,就成了这种状况:

良太的额头→←诗怜的额头。

咚。

非常,低沉的声音。

「好痛!一醒来头就撞到像石头的东西!」

「喂!不准突然醒来!反击一定要是非常漂亮的才对吧!」

两个人都按着额头。这一撞真的颇痛。

「有够老谋深算的,良太……竟然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也要阻止我……」

「我并没有在算什么!我是因为作恶梦才醒来的!」

「恶梦?这么说起来你刚是很像在作恶梦的样子。到底是怎样的恶梦?是梦到半夜进去便利商店,发现《快乐天》卖光了,觉得不买东西很难走出去,于是买了并没有特别想要的糖果回来吗?」

「我不曾买过那种书!应该是说,你说的梦境也太具体了吧!到底是哪个人作过的梦啦!」

「不然,还会梦到什么?我只能想到煮好咖哩,才发现没煮饭之类的。」

「你的思绪还真乐天。」

「是不是梦到做好什锦寿司饭,才发现没买番茄?」

「没买才是对的!反而是到底什么时机要用到番茄?我无法想像!」

「放番茄进去,会凸显酸味变得很好吃呀……」

番茄遭人否定,诗怜有点气馁。

「一般说到恶梦,应该有更多种情况才对吧!像是被凶恶的犯人追杀啦,从吊桥坠落啦——」

「跟嘴巴咬着面包跑来的女学生相撞啦。」

「对你而言,恶梦全部都是搞笑喜剧吗?」

而且,还是因人而异,有人反而会觉得这是开心的突发意外。

诗怜对恶梦的认识比想像的还要有差距。

难不成,因为太笨了所以没作过恶梦?良太有点认真的思考起这个可能。

「那么,你到底是作了怎样的恶梦?给我说清楚!」

是不是发现自己被当笨蛋,诗怜抗议。

由于反应过度,长长的双马尾左右晃动。

「啊,对了,你刚说梦话提到砍成两半什么的。该不会,是梦到半夜进去便利商店,发现《快乐天》卖光了,觉得不买东西很难走出去,于是买了并没有特别想要的糖果,回家的路上被民间武士试刀砍了?」

「前半段是多余的!只有最后被砍说对了!顺带一提,是被诗怜也很熟的人砍的!」

诗怜也一脸心里有数的表情。

说到他们身边好像会砍人的人,大致可以猜得到是谁。

「你被莎莎拉砍了呀……」

或许是听到这话又仔细回想起梦境,良太的脸再度发白。

那真的是个逼真的梦。

醒来的时候,也有种「该不会这里是阴问吧?」的念头。

「对吧?诗怜也曾经把变身成战斗模式的莎莎拉打到半死吧。那个时候你把攻击你的莎莎拉痛殴了一顿。」

「是呀。虽说是正当防卫,不过还是忍不住就下重手了……」

「那个时候,我让她来舔我的血。你说血族舔血就可以恢复体力……」

「是呀。虽然被逼得得舔血是非常无耻的行为,但要是走错一步就会没命。舔血就像是人工呼吸那样。」

如果是人类舔人类的血,是十分变态恶心的,但对血族来说,舔血还有更深层的问题。一言以蔽之,就是此为相爱的两个人才会做的事情。

「唉,真的是发生很多事的梦呀……」

底下,是梦境回想。

场所是杳无人烟,放学后的校舍。

「呃……冬仓良太,其实我要跟你说一件重要的事……」

「这样呀,其实我也是……」

「其实,舔血的事情被我家人知道了……要是我不跟你结婚,他们就不会饶过我……」

「其实,我已经跟诗怜结婚了……」

「啥?」

「哎呀,这很难启齿……虽然很突然,不过这就是所谓的奉子成婚吧——」

「我要杀了你。」

「咦……」

「既然活着也是丢人现眼,杀了你之后我也会自杀!」

「快住手!不要杀我!你也别说什么自杀这种话!」

「就算我死了,我也会一直附身在王花陛下身上幸福度日所以没关系!」

「这样根本就是恶灵作崇!你就乖乖升天去吧!」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要自杀,改成缴交悔过书就好。」

「你这样也减刑减过头了吧!杀了我也只要写悔过书就可以了事了是吗?」

「吵死了!快点去阴问吧你!七七四十九天我会帮你作法事的!眼睛阔起来!看招——!」

「我会被砍!我会变成两半!救命呀!」

「没有人会来救你的!你这个女人的公敌!」

「哇!救命呀!」

在这里就醒了。

然后,和诗怜正面对撞。

即使起床,冷汗还是止不住。反而该说因为诗怜在前方,所以格外尴尬。

(什么结婚啦……再加上是奉子成婚……只能说太离谱了怎么可能……)

虽说是在梦中,但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呀……这个梦真的对心脏太不好了。

甚至面对面看着诗怜都会感到顾忌。

「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什么都没有—完全跟平常一模一样!」

「可是,你梦到莎莎拉了呀,真恐怖……尤其是很可能发生在现实生活的梦,是最可怕的。」

「喂,别再说了啦……真不吉利。」

「哎呀哎呀,看样子真的很有可能发生呀。要是事情曝光,就算莎莎拉没来,说不定也会说『竟然敢伤害我们家的女儿!』,然后派个刺客过来。」

「这么一说,那家伙应该也是好人家的千金小姐吧……」

平常莎莎拉总是疯狂地跟随着王花,让人常忘了这回事。

「嗯,龙波家是军人里面非常有名的家族。所以,也很讲究名声。」

「好可怕,太可怕了……不要再讲给我听了!」

明明好不容易挺身而出不顾性命相救,因此却得感受生命危险提心吊胆过日子,实在太悲惨了。

「让血族舔血,就是这么严重的事情。所、所以……不要,再做同样的事情了,懂吗?」

「是,我懂了……」

祭典的时候,良太虽然也被环咬了,但既然如此看来还是瞒着别说的好。

「事情一定会曝光的。唔,当时目击到的,只有我和姐姐,以及艾风星娜。清水昏倒了,可能不知道。嗯,应、应……应该……没什么……事、事情吧,没问题对吧?」

「这种说法显然问题大到乱七八糟了!」

「哎呀,我觉得姐姐或是艾风星娜,其中有人大概会说溜嘴吧……」

「没错……要不要趁现在送什么黠心之类的过去当封口费?唉,这么做的话,她们尝到甜头后一定又会提出各种要求……」

可能因为王花和艾风星娜都位处帝国中枢,所以很多方面都很黑心。

一回神已经被这两个人玩弄于手掌心之间是常有的事。

「既然到现在都没曝光,那应该就没事了吧……大概没问题吧?如果知道事情不妙,那两个人也会跟我们说才对。」

「这样说也有道理啦……顶多,就是作恶梦嘛。」

想要转换心情,良太去准备早餐了。

「不过,这个梦该不会是有事要发生的徵兆吧?」

一边有种不祥的感觉,一边到了学校。一看,果然情况有异。

莎莎拉在发呆。

良太进入教室的时候,第一个念头就是这样。其实,是因为坐在自己位置上,感受着王花的热情视线时,没有突然出现针对他射过来的杀气。

莎莎拉只是坐在位置上,给人一种正在沉思的印象。

至少,看起来没有在注意谁进教室了之类的小事。

「感觉她从一大早就一直是这个样子。是不是所谓的黑色星期一呀?」

「为什么股票会暴跌啦!」(注3)

假日结束后星期一很忧郁,叫做蓝色星期一。

「我过去测试看看她变了多少。」

王花在莎莎拉眼前用力挥手。

「啊,好像有手在动……」

反应果然不好。

「只要你听我的命令,我就亲你。」

「……我好开心。」

「对吧,很奇怪吧?她情绪低潮得太反常了。如果是平常,她一定会出现喷鼻血这种像是典型少年漫画的反应,甚至兴奋得昏倒才对。」

「不要用这种激烈的手法实验啦!」

注3。纽约股市左一九八七年十月十九日暴跌,后来引发全球经济衰退。那一天就被成为黑色星期一。

「她好像曾经碰过一次,因为失血过多危及生命的事情,各医院配备的输血用的血量甚至因此大幅增加。」

「竟然还影响到医疗第一线!」

虽说是自己的部下近卫兵,但王花还是毫无顾虑。

「是不是碰到什么打击了?就像是四条同学遭小偷那个时候。」

以前环曾散发过恐怖的负面能量。

而且,那个时候的小偷抓到了,目前在便利商店认真工作。

「问不出原因啦。她一直都这样子。喂,莎莎拉,你要是有心事就说出来呀!」

「……没有。」

「弥不是喜欢我吗?说真的,你想跟我做色色的事对吧?」

「……说起来,是还算想啦。还有,我认为以皇帝陛下的身分来说,不太适合说这样的话。」

「哇!气死我了!对,你就是这样让我非常生气!感觉我的一切都被你否定了!」

王花皱着眉头,瞪着莎莎拉。

确实,一般人开玩笑般地讲了丢脸的话,结果却遭到忽视,就会尴尬得无地自容。这也是属于其中一种情况吧。

「冷静点!你不是早就知道莎莎拉怪怪的吗?」

不过,这可不妙。

莎莎拉有哪里出问题了,这一点几乎是肯定的。

「可是,某种意义来说,如果她变成了一个普通高中女生,不也是成长吗?这个班级应该也会平静多了。因为本来这班的问题学生就够多了。」

「诗怜,虽然你说的话有道理到让人神清气爽,不过由你来讲,真的是作贼喊捉贼。」

「什么嘛!我为了不在上课中打扰别的同学,打瞌睡可是都睡得很熟的!」

「不准把你没认真听课讲得好像是为了同学好!」

诗怜差不多所有的课在睡觉。就算说她几乎是为了午餐才来上学的,也一点都不夸张。

「不,这要反向思考。无聊到让我睡着的上课方式才有问题吧?一个好老师,就应该有办法上课到连一个充满睡意的学生都会忍不住听讲!」

「你根本就是想一上课就睡觉!至少前提是你要努力不睡!」

「可是,数学课本我只要看了大概七个字就会睡着了。」

似乎连一行课文都撑不了。

「哎呀哎呀,诗怜的事情不重要。莎莎拉要是这样下去,就不妙了吧。」

如今的莎莎拉,原本的人格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可以说这已经不是莎莎拉了,只是有莎莎拉外表的空壳。

「这让我很伤脑筋呀。近卫兵变成这样,要是有紧急情况,谁能保护我?」

王花一脸疲惫地叹了一口气。

脸上浮现出担忧的神色。

(说的一点都没错。对王花而言,茌她念高中之前,就已经跟莎莎拉是伙伴了。王花这个人看起来个性爽朗,出人意料地善良——)

「啊,如果有人要枪杀我,良太,你要帮我挡子弹喔。」

「你对我竟然不善良!」

要代替莎莎拉,不顾自己死活挺身而出好像是基本条件。

「你死后要用的戒名,我会跟艾风星娜说一声,可以免费提供。」

「我不需要这种奇怪的优惠!」

「戒名叫做『真性霸亚隶梦居士』怎么样?」(注4)

「为什么我死后也要受侮辱啦!」

「葬礼用的点心,我会找帝国最厉害的甜点大师来制作。」

注4日本有僧侣替死者另取名号表示皈依的习俗,该名号称为戒名。霸亚隶梦和「役宫」的日文发音相同,真性霸亚隶梦意即「天生后宫」。

「拜托你先以我没死的基准去思考!」

「不过,这的确是很严重的情况。没有莎莎拉的王花,就跟从钢铁盔甲换穿成普通布衣的勇者一样脆弱。如果出现暗杀者,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此时清水加入谈话。

在场所有人都赏了清水白眼。

「怎,怎样啦?清水不记得说了什么违反善良风俗的话呀?」

「刚刚,每个人都在想『你还真敢说』。」

净流寺清水本来就是为了消灭血族而成立的「纯洁教团」的暗杀者。

她会来帝国,是为了暗杀良太身边的诗怜(原先应该是这样,实际上似乎是为了和良太见面)。现在洗心革面,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跑来就读血族的高中。

「但是,净流寺同学说的也有道理。不能让莎莎拉继续这样下去。」

「让清水帮她诊断一下。」

清水来到莎莎拉前面,目不转睛盯着莎莎拉的眼睛。

那眼神非常认真,宛如是即将上场的相扑力士。

「原来如此。她没有身体不舒服。只要让她内心放松一些就行了。」

「咦?这样看一下就知道问题了吗?清水,你学过医疗还是算命?」

「良太大人,清水曾经尽全力认真修行过。」

「这样呀……因为你平常的样子我都忘了。那么,能想办法做些什么吗?」

「但是,这个国家没有用来祈祷恢复的道具。密教会使用各种物品,没办法全都筹措到。」

「是哦。我记得你有好几个类做的物品,果然不是轻易就能搞定的。」

「不过,其他宗教说不定有办法。如果是这个国家的宗教领袖,或许就能做点什么吧。」

良太心想:说到领袖,就是那位学姐了吧。

于是,午休时间。

地点是保健室。

「我都听说了喔~我会平安让莎莎拉复活的~」

在艾风星娜的协助下,开始举行莎莎拉复活仪式。

除了带莎莎拉来的王花之外,良太、诗怜和清水也跟来了。

「为什么要在保健室?」

王花表情有些诧异,看着艾风星娜。

「因为保健室有床铺嘛~不让她躺下来我很难做事~」

确实,莎莎拉安静地躺在床上。

视线果然是望着虚无的空中,有种灵魂并不在此的感觉。

「这我知道,可是你为什么要穿白衣?」

艾风星娜不知为何打扮成护士的样子。

「这是血族圣教举行仪式时穿的服装喔。纯白的布料代表清纯且无谎言虚假。」

「衣服胸口的地方绣着『医疗法人  血族会  血族医院』的字样喔。」

看样子是借来的服装。

「这是血族圣教举行仪式时穿的服装喔。纯白的布料代表清纯且无谎言虚假。」

「啊!你说话重复了!只要情况对你不利,你就马上一副RPG里面村民的样子!」

「王花,你的心情我明白,但这样事情没有进展!这里就先顺从学姐的意思吧!」

因为会变得无止尽,良太赶紧插嘴。如要吐槽小地方,看来午休时间可搞不定。

「那么,艾风星娜,接下来你想做什么?请你用我们能听懂的方式说明。」

「嗯,诗怜呀,这个女生呢,可以说是因为想太多所以处在结冰的状态。就像是房间里面塞满了坐垫,结果挡住了门,让门没办法打开。」

「所以,意思是只要拿掉坐垫就没事了?」

「说的没错!也就是说,只要能稍微释放莎莎拉内心的情绪,就可以再度恢复成原本的莎莎拉。当然,要是不想办法找出让她想太多的原因,就不能从根本解决问题。」

或许是有点不能接受,王花怀疑地说:

「不过,用你的举例来说,为了拿掉坐垫必须有办法开门才行吧?冲击疗法类的言语,我从早上就说了一大堆,她毫无反应。」

「可是,我的想法跟王花一样喔~」

艾风星娜笑咪咪的。

「要用更强一点,更猛一点的冲击疗法,让门暂时打开来。要让莎莎拉激动到非比寻常喔~」

「呃……」

有某种不祥的预感,王花涨红了脸。

「不好意思,我话先说在前头……我不会跟莎莎拉接吻的。没、没错,虽然我常常开玩笑这么说,但我还没有初吻过……就算她怎么说都是我重要的伙伴,不过初吻要给她还是有点不好……」

「奇怪了,你的表情是在说你有想要献出初吻的对象吗~」

艾风星娜嘴角上扬。

「才、才不是这样……因为接吻对血族来说是大事……何况我还是皇帝,可以说接吻也具有政治层面的意义……」

可能是真的被踩到痛处,王花没了平常的霸气。

看到她这样,诗怜和清水表情有点动怒。

「我不想看到姐姐这种表情,不太好玩。」

「真是难得。清水也有类似忐忑不安的感觉。」

「既然是皇帝,就应该更光明正大才对。这种渴望爱情的表情很不好。」

「清水也这么认为。快点去跟某个国家的王子在一起吧!」

(感觉起来,最近诗怜和清水好像变得愈来愈谈得来了。)

站在后面,良太心不在焉地想着。

无妨,感情好是再好不过了。

「放心吧~王花用不着碰莎莎拉任何地方~」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当了皇帝,就得考虑很多方面,很多很多……」

「所以,我打算使用王花的替身。」

替身?

在场所有人都在想「替身是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就是继承王花个性的复制品~」

可是,这种东西真的存在吗?

「你说使用,是要使用什么东西?我没有带什么特别的东西到学校来。」

「啊~这不要紧。因为莎莎拉已经带替身来,放在学校里面了。」

「到、到底是怎样?不要装模作样了,快点说明啦!」

「嗯,东西就放在那面窗帘的后面。来吧,猜猜看是什么,?」

听到这句话,旁边拉起来的窗帘有些隆起。

「虽然你讲得这么起劲,不过很抱歉,我没有心情猜谜。直接给我看答案!」

王花用力拉开窗帘。

放在那里的是王花的抱枕。

「喂!这是什么东西——!」

「我当然知道这叫做抱枕!唔……亲眼看到实物,感觉还满震撼的。好恶……」

「你真的是心里想什么就会直接表现出来的人。特别是你说『好恶』的时候。」

良太也不太有机会看到这样的真实王花。

应该是说,平常有些架子的王花,竟然会坦率地显露反感,要说难得也真的是难得。

「而且,为什么图案是穿着体育服配灯笼裤!我们学校又没有穿灯笼裤!整个帝国也没有哪个学校在穿灯笼裤!真要说起来,这裤子根本就拉太高太紧了吧!拜托用更宽松的方式来穿啦。还有,因为体育服没有扎进灯笼裤,让人猛一看会觉得下半身什么都没穿……」

颤动。

王花全身发抖。

良太也搞不清楚,王花的反应是出于愤怒,还是恐惧。

「顺带一提,背面是这个图案喔!」

艾风星娜将抱枕翻面。

背面的图案是身穿内衣裤的王花。

不如说,穿的是非常适合「性感内衣」这个词汇,以黑色为主调,很有视觉刺激的服装。

表情也是一种不知该说是色情,还是充满魅力的样子,好像在央求什么一般,脸颊浮现出微微的红晕。

一时之间,王花全身僵硬。

「……………………………………………………………………死刑。」

「王花,冷静一点!我懂你的心情,可是杀人就太过火了!滥用权力非常不好!」

「既然如此,那我就举行军法审判让我的行为合法化!抱、抱枕我可以勉强容忍,但这种表情我不可能接受!我、我还没有露出这种表情给任何人看过!」

「本尊竟然会慌乱至此,看来替身的力量果然很厉害!没错没错。」

艾风星娜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有所领会。

「有时候一块布就可以把人生搞得一团乱。真的好恐怖。」

「应该说这是人生乱掉的人,才会制造出这种布吧?」

「我决定要重新上架老子抱枕。」

「大司教,这真是太好了!」

艾风星娜也有用林森禁这个笔名在当漫画家。《老子是你,孔子是我!》好评销售中。

「自己画的角色竟然会如此受人喜爱,作者没有感到很荣幸吗?」

「拜托你用身为大司教该有的言行举止当基准去思考!』

「好了,玩笑就开到这里。」

「我早就完全搞不清楚哪里是玩笑,哪里不是玩笑了。」

「我要使用这个替身,撬开莎莎拉的内心之门。」

「你比我想像得还要烂……」

王花一脸疲惫地说。她应该是真的累了。

「把替身放在躺在床上的莎莎拉的身上。这样一来,莎莎拉的心门应当就会因为替身带来的震撼而开启。」

「拜托!讲抱枕就好了啦!这样做真的会有用吗?」

「没问题。因为这也可以说是一种秘密仪式。清水也这么认为对吧?」

「是的。这个以佛教来说,就是等同于宇宙创造者大日如来化为一体的秘密仪式。既然这个女生崇拜皇帝如神佛一般,把这抱枕重叠在她身上,一定会出现奇迹的。」

「怎么有种听了清水的话之后,会变得不想信仰佛教的感觉?」

因为事不关己,所以良太已经厌烦了。

「清水也要常常把良太大人的抱枕给——」

「清水,你别说话。」

「也就是说,只要把这抱枕放上去就行了吧。好好好,我这就照办。那么,就把内衣的那一面朝下……」

勉勉强强拿起抱枕的王花,将其放在莎莎拉身上。

「唔……啊……」

始终保持安静在发呆的莎莎拉有了反应。

「哇,真的有效嗳……」

「接下来,只要等待心门开启就可以了。」

「啊……呼……啊啊啊……不行……啊……唔……不要……呼唔……」

「她一直在发出下流的声音,这样没问题吗?」

「嗯,这就是替身的力量呀。」

「所以,这是抱枕的力量对吧!可是,她的表情变得比刚才丰富了。该说是丰富,还是淫荡……」

确实,如果只看莎莎拉的表情,该怎么说呢,会觉得好像正在做那档事……

咕噜。

不由自主,良太吞了吞口水。

「啊,这种表情良太不可以看!请向后转!」

「就是这样,良太。你给我看着对向的柜子,把柜子里放的药品名称念出来。」

「没错,因为妩媚的声音而心烦意乱很不好。你千万不能面向这边。」

诗怜和清水一同合作,把良太拉开。

「我知道了啦……的确,我有种出现很多误会的感觉……」

「顺便捣住耳朵。」

「最好捣住耳朵。」

「知道了啦,我都知道啦!」

然后,过了三十秒。

「呼……啊啊……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奇怪,我在做什么……」

莎莎拉醒了。

「莎莎拉,你回神了!」

「我好像作了很久的梦……现在,思绪非常清晰。就像是变成贤者,有种领会真正智慧的感觉。」

「这是进入贤者模式了喔。」

「贤者模式?」

「不,没什么。」

「所以,莎莎拉能清醒,是因为身上放了这个抱枕。」

看样子,是真的靠这抱枕恢复意识了。抱枕,不是可以随便丢掉的东西。

「莎莎拉,我非得跟你说一些话。」

「王、王花陛下……您到底要问我什么?该不会,您要表白您的爱?就算是身分不同的爱情,我也完全没问题。还不如说我想知道,我们私奔要跑到网走还是西伯利亚去——」

「这个抱枕是怎么回事?」

「根据制作数量的不同,一个枕套大概要花五千血族YEN到六千血族YEN。您大概有这样的底就行了。听说最近也有厂商愿意做到二十个。由于我是为了自己专用特别订制的,花的钱还满多的,不过,代价就是用的布料满好的。」

「我不是在问你制作方面的事情!」

这种气氛,要是放着不管,王花感觉就要使出铁拳制裁了。

「王花,你的心情我懂,可是拜托你现在要忍住!」

「关于抱枕的部分,以后我会仔仔细细地问个清楚……咳咳。」

王花干咳了几声,转换气氛。

「莎莎拉,你是不是有什么严重的烦恼?你会发呆也是因为这样吧?」

「我、我是因为……」

莎莎拉低下头去,露出的确是有什么问题的表情。

「说出来吧。你再像这样整个人结冰的话,我就伤脑筋了。这样一来,我只好开除你近卫兵的职务。」

「这样我很伤脑筋!啊……连冬仓良太也在这里呀……」

和良太对上眼,莎莎拉的表情变得格外难受。

「他在这里不行吗?」

哎呀,虽然都发出不能给男生听到的声音了,但问题的方向又有点不同。

「要说是不行也对啦,因为是私事……」

莎莎拉的脸瞬间变红。

只不过,也不能继续瞒下去了。

数秒的沉默后,莎莎拉大大地叹了一口气。

「其实……我得去相亲。」

当场,气氛有些僵住。

相亲这词汇,从高中生的口中蹦出来,实在太希奇了。

「这么快就要去相亲?天呀,莎莎拉真的是贵族呢。贵族会这样也很正常吧?」

「良太想得没错。贵族就算在二十岁前找好对象订婚,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不过,正式结婚几乎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至少,也要等到大学毕业后。」

「嗯……身为平民,那真是个我难以想像的世界……」

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一定会惊慌失措得不得了。就算是莎莎拉,也会受影响到都不由自主结冰了。

「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莎莎拉又低下头去。

看样子,非常讨厌这次的相亲。

「我说呀,莎莎拉。」

王花拍了拍沮丧的莎莎拉的肩膀。

脸上浮现出宛如佛祖的笑容。

「王花陛下,您愿意帮助我吗?说的也是,王花陛下不可能会弃我于不顾的!」

「请你,一定要去相亲。」

「……咦,王花陛下?」

「这不是正好吗?就是说呀,你是个贵族,没什么比趁早决定对象更好的了。最好趁着现在找个好男人,忘了差点就要误入的爱情歧途吧。不嫌弃的话,我也可以帮你准备相亲的人选。哎呀~我真是个替家臣着想的好皇帝呀。」

「喂喂喂!不要做这种像是在伤口撒盐的事情啦!」

良太插嘴阻止王花。

这样子,对莎莎拉太残忍了。

「怎样?你不要讲这种奇怪的话啦。如果是有交往的对象,我还逼她去相亲那就另当别论。不过,莎莎拉又没有跟谁在交往吧。」

「王花陛下,我们交往——」

「对吧,你没有交往的对象吧?」

「你呀,是想趁着现在情况混乱,硬要蒙混过去对吧?」

对王花来说,莎莎拉配王花这种情侣,似乎是根本不存在的。这也难怪。

「说起来,又不是要举行婚礼了对吧?既然是相亲,不满意的话,拒绝就好了嘛。如果来的是一个只对公仔或抱枕有兴趣的家伙,就把他赶回去吧。」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莎莎拉要是拿这当理由拒绝,我是觉得很自私啦……」

王花的抱枕还放在床上。拜托来个人,把这拿走啦。

「可是,拒绝就好了是没错啦。这么一想,或许就会觉得只是去见个面,那去看看也无妨。选择也变多了嘛。」

「如果能这样爽快拒绝,那谁都不用这么烦恼……」

不过,莎莎拉的表情依然笼罩阴霾。

而且,头低下去,低下去——低到直接把脸埋进抱枕。

「莎莎拉!你趁着混乱在干什么!」

「王花陛下,救救我,呼呼……体育服吸收了王花陛下的汗水,闻起来好香……呼呼呼……」

「不要跟抱枕说话啦!为什么要擅自认为这图案是上完体育课之后!而且还违反着作权法!给我拿版权费出来!」

「问题不在版权费啦!你们两个都冷静下来!讲的东西都偏掉了,拉回主题啦!为什么不能爽快拒绝相亲的对象?」

要是不踩刹车,感觉就要脱离主题了,良太赶紧跳出来修正。

「就是不能呀。虽说是相亲,但父亲大人打从一开始就想要让我跟那位男士结婚了……很久以前我就听说过了……」

「贵族的相亲呀……可能也有这种内幕……」

其实结果是强制的,只是形式上透过相亲表现出是基于双方同意。

「证据就是,父亲大人说要是我想中途停止相亲,就要带其他的对象过去。他始终都想把相亲对象当成第一人选,如果没有其他的优秀人选,就要选定对方……」

「这就麻烦了。没得选的话很伤脑筋呀。如果对方是会对抱枕感到兴奋的变态,可就糟糕了。如果对方是会对抱枕感到兴奋的变态,要是我一定会离家出走。」

「你这个人对抱枕还真是怀恨在心。」

「你有不满吗?那么,你能心想『谢谢你把我做成抱枕!』然后说出口吗?说不出来对吧!这就像是诗怜数学要考五十分一样不可能!」

「不要否定自己的妹妹!五十分这种小意思,只要努力就能拿得到!喂,诗怜你也说说话呀!」

「嗯,是真的,不可能吧。」

很干脆地,诗怜也承认自己不可能办到。

「世界上就是有怎么努力也做不到的事。不愧是姐姐,真会举例。」

菩一家伙连自己被人瞧不起都没发觉……真是个如假包换的大笨蛋……」

清水也有点被诗怜吓到。

「不过,我刚刚想到一个办法。就是把莎莎拉对抱枕感到兴奋的样子拍下来,拿给对方看不就好了?这样对方就会主动回绝了吧。」

良太或许自己也觉得这意见太优秀了,表情有些洋洋得意。

「只有这种程度是行不通的……对方感觉是个会说『不论是怎样的缺点,我都会爱你到底』的人……」

「某种意义来说,对方好像是个心胸很开阔的好人嘛……可是,莎莎拉不中意的话就没戏唱了。说到底,就只有破坏相亲本身这条路了。啊,其实简单得很!」

再度,良太想到了好主意。

「用王花的命令中止相亲不就好了?既然是皇帝的命令,莎莎拉的父亲也只能遵从了。」

王花冷笑一声。

「哼,老百姓的思想还真是乐观呀。」

还满瞧不起人的。

「呃……我说的话有这么丢脸吗?」

「听好了,如果是国家的问题,我当然会插嘴表示意见。因为皇帝的工作就是这样。但是,相亲这回事是龙波家的家庭问题。就算是皇帝,也没有权力插嘴管事管到别人家里去。我能管的,就只有想跟敌国通婚之类的情况。」

冷静一想,要是国家命令A小姐跟B先生结婚,C先生跟D小姐交往之类的,那真是乱恐怖一通的。

「这次也一样。在贵族家里,讨论相亲是非常普通的事情,再说对方应该也是贵族吧。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破坏相亲的正当理由。」

这样说起来,剩下的选项——

「那么,就只能去找其他的人选了吧。总之,只要有代打的就好了。让谁来暂时当莎莎拉的男朋友都好。」

「这还满困难的呀……」

王花板着一张脸。

「首先,人选最低限度必须也是个贵族。要不然的话,应该是连候补都没得候补吧。而且,莎莎控她——」

「只会把这个世界的人,分成莎莎拉和王花陛下和除此之外的人。」

「在这种情况下成长,她从没认真思考过男人的事情。根本没有要好的贵族男子。再说,就算拜托别人代打,也只会落到对方逃之夭夭的下场吧。因为这真的是严重的拿命在赌。」

「拿命在赌是什么意思?」

相亲是这么危险的活动吗?或者是,血族帝国的相亲规定要在争议地带进行吗?

「贵族的作风也有很多规矩啦,要说明很麻烦所以跳过。」

王花倦怠地说道。

「但是,真的找不到代打吗……」

王花叹气。就算是足智多谋的王花,似乎也想不出个完美的计策。

「好吧,这也是命。我会去相亲的。反正,又不是马上要结婚,总是能找到方法解决的……」

这么说着的莎莎拉嘴唇在颤抖。

一言以蔽之,就是在害怕。

害怕到甚至不能用命运这个词敷衍过去。

「抱歉让您担心了。午休就快要结束,我也要回教室——」

「等、等一下!让我再思考一下!你要相信我!」

王花也很焦虑。

总觉得在王花的心中,似乎也纠葛着什么。

「相亲这件事,只要找一个贵族男子出面就好了吧……如果是立场上和形式上也是个在担任近卫兵的人,那就更好了……考虑到这个层面,就可以缩小范围寻找人选。这我很清楚。」

王花的脑海中似乎有适合的人选。

「可是,毕竟是相亲,以人选的身分跑去参加,一个不小心有可能就得那样结婚了……是不是该暗中偷偷地连法律都改过比较好……」

只不过,看起来王花不太想选择这样做。

「我也知道姐姐在想什么。可是,这么做不是不太好吗?你想想看嘛,让站在别人随从立场上的人类去当代打,要说很不自然嘛,感觉也……一、一定可以想出其他更好的方法的。暂时就先当作要持续协商吧!」

诗怜好像也在各方面深深苦恼。

「你们两个要是有什么方案,就先说出来看看嘛!说不定可以当讨论的基础——」

「「良太你闭嘴!」」

「哇!姐妹完全呼吸一致在发火!』

因为害怕,良太的视线有点移开。

和莎莎拉视线交会。

莎莎拉一脸和剑士不搭调,仿佛是抓住了什么的不安表情。

(不能把出现这种表情的人放着不管吧,得想想办法才行。)

莎莎拉的表情太令人同情了,无法忽视。

良太几乎是反射性地举手。

「让我代打怎么样?」

所有人的视线理所当然集中到良太身上。

「良太,你真的经过深思熟虑吗?这是重要的决定呀,可不是去玩玩就好的等级喔!」

「你再好好考虑清楚,良太!我想,一定有任何人都能获益,照顾到一切法理情兼具的好主意,应该到处都有对卖家好,对买家好,对世人好,也就是所谓的『三方皆好』的主意才对!」

王花和诗怜出面阻止,总觉得两个人都格外拚命。

「良太大人!您没必要这么做!良太大人只要为了清水好好活着就好了!清水知道良太大人很善良,可是请您不要管其他人的死活!」

「清水,你身为佛教人士,可以讲这种充满自私自利的话吗?」

至少,佛教的思考模式并没有影响清水到那么深。

「清、清水当然会布施——伸手帮助正在受苦的人,是很了不起的修行。可是……」

「没错吧?诗怜也跟我说过,要我侍奉烦恼的人,这么做是在身体力行这个规定……所以,我才忍不住反射性地就举手了……」

「呃,也许真的是这样……」

「啊,这么说起来,我的身分是王花的近卫兵嘛!我姑且算是近卫兵候补,这不是正好吗?我又是莎莎拉的同班同学。应该不可能找一个明显跟莎莎拉没有接触过,类似神秘剑侠之类的人过来帮忙吧。」

王花与诗怜用不屑的眼神看着良太。

(奇怪?我说了什么糟糕的话吗?)

「是呀,良太说的没错。这个提议很好,合情合理……好到让人觉得不甘心……」

「实在是不得已……你就去侍奉烦恼的人吧……」

虽然看起来十分不愿意,但姐妹两人似乎都让步了。

「良太呀,但我身为你的主人,一定要先提醒你一件事。」

诗怜一脸严肃,伸出食指。

「什么事?」

「你千万,千万,千千万万,千千千千万万万万,不要误会了!」

「误会什么?」

「误会就只能说是误会,没别的说法。我希望你要先搞清楚,你的任务是阻止相亲,除此之外没有别的,除此之外绝对没有别的!」

「我很清楚呀!」

这样一来就得到主人的许可了。

「所以,莎莎拉,我会去破坏相亲的。」

良太指着自己的脸。

「咦……」

茫然听着良太等人的交谈,莎莎拉惊讶地倒抽一口气。

「别看我这个样子,就立场来说,我也是得到王花正式赐剑的贵族。虽然我没有传统之类的东西,但我是贵族没错吧?」

「你、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绝对没有席翻尼……」

莎莎拉的脸涨得通红,还附带口齿不清。

良太或许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紧张的样子。

「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要破坏相亲必须要有个男生吧。至少——」

这比不试着有所行动好多了吧。

没错,良太肯定地这么说。

如果不行动会哭,那还是行动之后再哭比较好。

因为不肯放弃,所以良太好几次克服了困境。这一次,也只要如法炮制就好。

「真的可以吗?」

「要是不可以,我就不会举手了。」

「为什么,你要为了我付出这么多……」

「问我为什么嘛,因为我们是同班同学,只是帮点忙而已呀。彼此彼此。」

「你的意志很坚定吗?这可不是帮忙搬搬东西而已的等级喔。」

「这我当然知道,我一定会完成任务的。」

「想退出就趁现在。」

「不要叮嘱别人到烦人的地步啦……我要代打!包在我身上!」

「那好吧。不过,这会是场艰苦的战斗喔。因为,至少也得租相亲对手决斗才行。」

「咦?决斗?」

「相亲的时候有别的男人闯入,对贵族来说,跟遭受侮辱没两样。所以,要打倒对手,也就是必须展现出两人等级的差异,否则相亲就不能告吹。」

「就跟你说是拿命在赌了。」

王花赏了良太一个白眼。

「所以,虽然犹豫要不要挑个替死鬼,不过既然良太主动说要帮忙,那就无可奈何了。」

感觉怪怪的,这话讲得好像是某种死亡徵兆。

「对了,莎莎拉相亲的对象是谁?别看我这个样子,我也是有好几次实战经验的,如果对方是个门外汉……」

「他叫虎叶雅纲——是我的表弟而且是武士名门,据说在年轻一代里,他是最强的剑士。上次的大会,我记得他也在剑技二十岁以下组获胜。」

「哦……」

「啊,帝国成立之前,他也在日本拿过剑道的优胜。大家都叫他『老虎雅纲』。」

「哦……」

「还有,他是个重视名誉不会变通的人,要是知道有其他的男人跑去破坏相亲,一定会勃然大怒。顺带一提,决斗是玩真的,杀死人的话也不会被问罪。请你做好心理准备。」

「我不太想做好心理准备呀……」

啪啪。

王花拍了拍良太的肩膀。

啪啪。

然后,艾风星娜也拍了。

「你们两个是怎么了?」

「「帮你取戒名要收五十万血族YEN。」」

「不要讲的我一定会死的样子!而且,王花!早上你明明说是免费的!」

没想到竟然是钱的事情。

这次轮到清水啪啪地拍了良太的肩膀。

「找清水的话,戒名免费,葬礼也免费,也会帮忙选个好地方立墓碑的。」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宁可你在我活着的时候替我想想办法!」

王花手摸下巴思考着。

「那么,为了替良太有个万一作准备,是不是要编列建立表扬良太的纪念馆的预算呀?也不是死后马上就能动工的。」

「还没死就在以死为前提计昼事情根本没有意义!我会活下来的!我一定会活下来的!」

「展示品有遗物《快乐天》等各种东西。」

「你是在说风凉话吗!还有,我没买《快乐天》好吗!我没买色情书刊啦!」

碰碰。

这次不是轻轻的「啪啪」。

诗怜戳了良太眼睛。

「痛死了啦——!干么突然戳我眼睛?」

「抱歉。不知道为什么,我火大到了极点。所以,就忍不住戳下去了。现在我正在反省——两、三分钟。」

「你反省的时间也太短了!泡好泡面你就忘了自己干过的事情了吗?」

为何诗怜会奇怪地变得心情不好。

诗怜用力一拉项圈,把良大拉近身边。

「为什么你总是要在女孩子面前这个样子……天呀,气死人了!」

莎莎拉非常抱歉地看着如此反应的诗怜。

「真的有很多辛苦之处呢~这种时候,我身为大司教必须帮大家解除烦恼才行!就看各位布施的金额了。」

「学姐,你多说了一句没必要的话。」

「嗯!其实也有不是搞笑的部分啦……」

「这样呀。搞笑不怎么成功喔。」

清水跑到艾风星娜的身边。

然后,两个人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果然没错吧?这样满危险的。」「有不祥的阴影在逼近。」「可以避免吗?」「要看努力的程度了……不,我会保护良太大人的!」「也是啦,事情也不是完全没指望。」

艾风星娜和清水彼此点头,说了声「好」。

良太只是在一头雾水的情况下,为双眼疼痛所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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