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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卷 成对的紫水晶 【第一章】跨越国境

数分钟后,利欧唤醒艾佛列德,带他、琉衣和查理走到克莉丝汀娜身边。

尽管欧妃雅已经康复,为了以防万一,瑟莉亚仍持续进行治疗。莎拉和爱尔玛包围着艾佛列德等人,防范任何状况发生。

另一方面,姂臬莎也恢复意识,她和浩太与怜一同监视查理率领的部下和部队,避免他们做出危险的举动。

顺带一提,士兵们与利欧交战后,幸好没有人丧命。但有些士兵遭利欧使用的风之精灵术猛地抛出去时,来不及采取防卫姿势,身受重伤。因此,被绳子绑住的魔道士获得准许,得以用治愈魔法治疗命危的伤者。

「你竟然做出这种事……」

克莉丝汀娜盯着查理苦涩地开口。

「……你在说什么啊。这是我的台词吧。我果然不该带你参加那场晚会。你竟然趁我们不注意之际,拉拢这个怪物,使他成为你的部下。」

查理无力地自嘲。他似乎彻底失去战意,但他慢慢恢复冷静,仍有余力正常对话。说到最后,他用愤恨的眼神望向利欧。

「你必须收回自己的发言,对天川阁下道歉。他不是怪物。」

克莉丝汀娜明显绷着脸说。

「呼哈哈哈!」

查理自暴自弃地嘲笑后──

「要是没有这个怪物,要是没有这个怪物就好了……」

他遗憾地喃喃自语。

(他没有发现牵起我和克莉丝汀娜公主之间缘分的人,就是瑟莉亚吗?)

利欧面无表情,对查理的怨念视若无睹,推敲对方的发言。他不知道列斯为何没跟查理说明这件事……

克莉丝汀娜似乎抱持相同的想法,瞬间流露出错愕的表情。

「……这里仍属于贝尔托姆王国本国的势力范围内。就算拿下他们,但敌军仍包围着我们,最好别在这里谈太久,尽快穿越国境。你同意吗?」

利欧望着身旁的查理等人和山丘上的部队,询问克莉丝汀娜。他必须跟对方确认要如何处置俘虏,展开什么行动。

「……我们先俘虏查理和艾佛列德,日后再询问他们详细状况。」

克莉丝汀娜思考半晌,立刻得出结论。

「哎呀,我呢?」

琉衣耸了耸肩,用戏谑的语气问。

「你是勇者,我们无法俘虏你并带着四处奔走。除非你是出于自主意愿跟着我们,那就不一样了……」

克莉丝汀娜委婉地将选择权交给琉衣,试探地回答。若他们束缚住勇者,带着他乱跑,一定会遭受政治攻击。因此,她至少必须贯彻没有敌意的态度。

「原来如此……」

琉衣望着浩太,流露出有些寂寞的表情──

「那么,我要回王都。」

他望着浩太的背影,说出自己的意愿。浩太没有回头,环顾四周,避免与琉衣四目相交。

「……这样好吗?」

当琉衣凝望着浩太的背影时,克莉丝汀娜这么确认。

「是的。我的恋人还等着我回去。」

琉衣点了点头,清楚地开口的瞬间──

「唔………………」

浩太的背微微颤抖。从利欧等人的位置无法看到他的表情。站在浩太身旁的怜望着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浩太。」

琉衣呼唤。

「…………」

浩太没有回答。

「我隐约察觉到你离开王城的原因了。就算如此,我仍打算不提及此事并带你回去……我是真的很担心你和齐木学长,才想带你们回去。这是我追过来的原因。你离开王城真的不要紧吗?我想好好看着你的脸,跟你确认这一点。你接下来有办法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吗?」

琉衣对着浩太的背影说,担忧着他的安危。

「……………………」

「如果你回答不要紧,我会相信你说的话,不会强行带你回去。我会相信能再次见到你,继续等下去。因为你是我重要的朋友。」

尽管浩太没有回答,琉衣仍继续说下去──

『我啊!』

浩太仍背对着琉衣,身体颤抖,大声呐喊。他使用的是日文,不是这个世界的语言──

『……我一直对你感到很自卑。你是曾在外国留学的转学生,才貌兼具。你很快就成为学校风云人物,于且偏偏跟我和小茜待在同一个社团。不知不觉间,小茜明明是我的青梅竹马,却跟你比较亲密……我很嫉妒你。不管是学业成绩、运动表现或外表,我都比不过你。茜一直说你很厉害,赞不绝口。她每次说这种话时,我就很嫉妒、讨厌你。』

浩太痛苦地开口。

「浩太……」

『可是,你是个很善良的人。你竟然说这样的我是你重要的朋友,我没办法讨厌你。当穿越到这个世界时也是一样,为了言语不通、宛如绊脚石的我们,你每天花好几个小时帮我们查这个世界的文法和单字……最辛苦的人明明是你,你却摆出泰然自若的态度,认为言语不通的我们更辛苦。所以……』

浩太抛出这些话,紧咬双唇。在场者皆沉默地望着其背影。神装会自动将琉衣说的话翻成这个世界的语言。但大半的人几乎都听不懂浩太说的话。

只有当事人琉衣、同是日本人的怜,和拥有天川春人记忆的利欧,能正确理解浩太的发言。

就算听不懂,周围的人也清楚浩太正在吐露心中的芥蒂。

『所以,茜当然会喜欢上你。你也喜欢上了茜。但我不想接受这一点……若继续看到你和茜待在一起,我一定会嫉妒到疯掉。我很讨厌这样的自己。我开始觉得自己心胸狭窄。所以,我才逃离你和茜身边。只是这样罢了……』

浩太提及这件事,紧握双拳。

「……抱歉。」

琉衣一脸懊悔地道歉。

『你别道歉……你一定也很难受。因为茜很迟钝,她没有发现我的心意。但你察觉到了,夹在我和茜两人之间,我才感到歉疚。所以我默默地消失。这么做当然会害你们担心。』

浩太表情扭曲,开口道歉,似乎按捺着痛苦的心情。此时他终于转过身,面对琉衣──

『我不要紧。我会努力让自己能在王城外生存。你不用顾虑或担心我。等我不再对你感到自卑后,会去跟你们见面……谢谢你至今把我当作重要的朋友看待。你也是我重要的朋友。』

他说道。

「是啊,我们视彼此为重要的朋友。」

琉衣垂下眼帘,深深点了点头。

『拜托你照顾茜。我不会有事,也请你帮我转告她这件事。』

「……我知道了。」

001

两人这么交谈后,浩太再次转身背对着琉衣。

「齐木学长。请多小心。」

琉衣对怜说。

『好,总之,我会继续悠哉度日的。』

怜耸耸肩回应。

「是……话说回来,我一直很好奇,你们染了头发吗?」

琉衣望着两人的头发询问。

「这是……」

浩太和怜面面相觑,困扰地语塞。他们使用了能改变发色的魔术道具,但利欧曾叮咛过,要他们尽量别提到与这种道具有关的细节。此时──

「我们使用了一般人不知道的手法,改变他们的发色。」

利欧加入对话解释。

「原来如此,这也是我们不容易搜寻到你们的原因之一啊。」

琉衣恍然大悟后,微微勾起嘴角。然后──

「先不说这件事了。春人,谢谢你。你可能不理解我这番话的意思,但我败给你后,心中的迷惘终于找到出口。正因如此,我才能好好与浩太说出心里话。浩太也愿意跟我交心。」

琉衣开朗地说,对利欧深深一鞠躬。

「……不客气。」

利欧扬起柔和的笑容,摇了摇头。

「不好意思,聊太久了。各位接下来要穿越国境,绕到罗达尼亚吧?我陪你们走去山丘上。只要有我在,你们就不用担心跟兵队发生冲突。」

琉衣对等在一旁的克莉丝汀娜等人道歉后,望着仍有五千兵队在等待的山丘,开口提议。

「……不好意思麻烦你了。欧妃雅小姐,你没事吧?」

克莉丝汀娜对琉衣行了一礼,担忧着欧妃雅的身体。欧妃雅坐在地上,瑟莉亚正在对她使用回复魔法。

「是的,我已经没事了。瑟希莉娅,谢谢。」

「不要紧。你真的没事吗?」

欧妃雅呼唤瑟莉亚的假名,开口道谢后,稳稳地站起身。但瑟莉亚仍一脸忧心忡忡。

欧妃雅最好能继续静养,但他们不能一直待在这里。此时──

「我来抱你离开国境吧。」

利欧走向欧妃雅,开口提议。

「什么……?」

欧妃雅杏眼圆睁。

「这是为了以防万一,请你好好休息。」

「可、可是,我真的不要紧喔?」

「春人,可以拜托你吗?」

尽管欧妃雅难得露出惊慌失措的模样,瑟莉亚仍拜托利欧。

「交给我吧……姂臬莎小姐,这是艾佛列德先生的剑。我本来该把剑交给殿下,但这会成为路途中碍手碍脚的重担。你可以先代为保管吗?」

利欧用力点头后,拿着艾佛列德的剑走向姂臬莎。

「……没问题,谢谢。」

姂臬莎紧盯着艾佛列德的剑,用力握在手中。另一方面──

「机会难得,你就让他抱你移动吧。」

「是啊,要是不这么做,你将来说不定会后悔喔。」

莎拉和爱尔玛走向欧妃雅,窃窃私语。欧妃雅平时常常调侃两人,她们露出恶作剧般的表情,抓准机会提议。

「你、你们两个真是的。」

欧妃雅面红耳赤地抗议。

「三位怎么了?」

利欧回来后,询问窃窃私语的莎拉等人。

「不,没事。欧妃雅想请你抱她移动。」

「麻烦你照顾欧妃雅姐姐了。」

莎拉和爱尔玛默契十足地一搭一唱,开口设局。

「唔……那、那么……春人先生,拜托你了。」

欧妃雅难为情地红着脸,对利欧行了一礼。

「我知道。失礼了。」

利欧轻而易举地抱起欧妃雅的身体。

欧妃雅恰巧纳入利欧的手臂中。仔细想想,这是欧妃雅首次被利欧抱在怀中。

尽管她清楚利欧只要强化体能,就能轻松抱起自己。对方实际这么做后,她的心中仍涌上羞涩的情绪。

「………………」

欧妃雅面红耳赤地低下头。另一方面──

「那么,我们走吧。」

利欧对克莉丝汀娜呼喊。他们抛下待在远处,失去武器,遭到捆绑的骑士和魔道士们,一同爬上通往国境的山丘。

◇ ◇ ◇

利欧等人抵达山丘后,五千大军待在山丘上。望着利欧等人接近而来,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对峙,看似手足无措。他们眼睁睁看着查理遭到俘虏,自己却无能为力,心里满是歉疚。

「这么一看,他们人还真多……」

克莉丝汀娜环顾着聚集的兵队。

这里是贝尔托姆王国与卡尔亚克王国的国境,两国关系目前降到冰点,此地也十分接近敌对派阀攸格诺公爵派作为据点的罗登侯爵领土。

贝尔托姆王国确实需要派出相应的兵力前来这里防守。克莉丝汀娜轻易就察觉到这一点。

「我们用魔道船尽量将追缉部队的人送过来,还出动了大半待在城塞都市的士兵,总共有五千人。」

琉衣说明。若使用魔道船,确实能在一天内从库列伊亚移动至此,并一口气运输数百人过来。

「原来如此。就算这么说,你们胆子还真大,竟然派出这么大量的士兵待在国境。卡尔亚克王国不会认为我国在挑衅他们吗?」

克莉丝汀娜用冰冷的眼神望着查理。

若将兵力驻扎在城塞都市里就算了,他们竟将如此庞大的部队部属在城市外的国境边缘,这种做法绝对会刺激到卡尔亚克王国。就算对方认为我方在准备侵略行动也不足为奇。

查理出动兵队时,一定曾跟卡尔亚克王国解释过原因。但在这样的情势下,对方当然不可能全盘相信。查理出动兵队后,卡尔亚克王国势必也需要调派军队前来此地。为了解开误会,贝尔托姆王国最好尽速撤离士兵,与对方联系并解释情况,低头道歉。

「哼,都什么时候了,这点程度的兵队根本没什么。贝尔托姆王国本国和卡尔亚克王国的关系极差。再说,我必须采取这种作战手法,才能出奇制胜。哈哈。」

查理自暴自弃地嘲笑后,有些得意洋洋地说。

由于查理选择了出乎意料的作战方式,导致利欧等人没有考虑到这种可能性,达到攻其不备的效果。就这一点来看,他的作战手法确实狡猾、大胆又有效果。

「…………」

克莉丝汀娜的眼神变得冷若冰霜。

两国的关系会变得恶劣,正是因为奥波公爵派的决策。此时──

「……虽然你说得这么得意,但拟定这个作战计画,并要求你率兵突袭的人是列斯,而不是你吧?」

利欧突然指出这一点。列斯来历不明的身分,以及刚刚作战时的对话,让他联想到此。

「什……」

查理目瞪口呆,似乎有些心慌意乱。

「看来我们猜中了。」

克莉丝汀娜用冰冷的声音说。

「你、你这番话太失礼了吧!这是我和列斯阁下一同思索后才决定执行的计画!要不是因为你待在这里,计画绝对会成功!」

查理红着脸大吼,瞪着利欧。

「原来如此。既然那个男人是普罗奇夏帝国大使,贝尔托姆王国和卡尔亚克王国关系恶化,一定对他们有好处。所以,他根本不介意事情会怎么发展。看来列斯一直在利用你。」

利欧冷静地说,宛如看穿了一切。他挑衅着查理。

「什……你说什么、你、你这家伙……!」

查理一时语塞后,情绪变得激动。然而,他的眼神瞬间游移不定,缺乏自信。

(我本来想借机探听列斯的目的。看这个男人的反应,他似乎没有掌握有益情报。)

利欧思索。他刚刚不想浪费时间,只能把列斯等人丢在原处。但利欧现在已经无法折返,他也不认为列斯仍待在该处。现在只剩查理这个情报来源,但对方似乎不值得期待。

(看来列斯早就知道自己会失败,所以才会诱导我们。他掌握了我方的动向,我们却无从得知他的行踪。真让人心急。对方搜索敌人和躲藏的能力明显赢过我们。)

尽管列斯费尽辛劳拖延时间,查理仍无法逮住克莉丝汀娜一行人。这大概是列斯唯一没料到的一点。还是说,他早就预测到查理会失败……?

「不好意思打断两位交谈。」

利欧无奈地做出结论后,跟克莉丝汀娜道歉。

「不。我的情绪本来有些激动,多亏了你才冷静下来。赶快让士兵撤退回城市吧。」

「那么,我来跟士兵说明这件事。」

琉衣自告奋勇。

「太好了……由衷感谢你的帮忙。」

克莉丝汀娜道谢。她可以威胁身为最高指挥官的查理,要他下令撤退。但对方可能不会乖乖帮忙,说不定还会胡乱发言或下指示,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就这一点来说,纵使琉衣是勇者,不是指挥官。但贝尔托姆王国把六贤神视为国教,宗教遭到政治利用,使人民无法轻视神之使徒的发言,士兵自然会轻易地收起武器。克莉丝汀娜正遭受追缉,比起她的命令,勇者的发言将产生更大的影响力。

「那么,我过去了。」

琉衣独自走向待在数公尺远的部队。两者距离只剩十公尺时,一位貌似高阶士官的男人从士兵中窜了出来,对琉衣说了些什么。琉衣转头望着利欧等人,对男性士官解释。

他简单说明来龙去脉。如同士兵们所见,贝尔托姆王国败北,查理和艾弗烈德成为俘虏,将被带走。他们只能看着克莉丝汀娜一行人离去并撤兵。

光凭一位剑士就击败精锐的骑士和魔道部队、镇压王国最强的剑士和勇者,畏惧的五千士兵束手无策,将眼睁睁看着对方带走最高指挥官。

「唔……」

面对史无前例的败北,男性士官似乎终于接受这个现实,紧咬下唇。现在这个情况,将使他头颅不保。

谈了不到几分钟,琉衣转过身,回到利欧等人身边。

男士官开始对周遭士兵呐喊。接着,塞住道路的士兵们一个个站到左右两侧,开出通道。

「各位请通过吧。」

琉衣回来后,转身望着山丘,手伸向前进方向,催促利欧等人出发。

「谢谢。」

克莉丝汀娜肃穆地道谢。

「不用介意。对了,查理和艾佛列德。」

琉衣转过头,呼唤成为俘虏的两人。

「………………」

尽管查理懊恼到说不出话来,他仍转头望着琉衣。

「怎么了?」

艾弗烈德冷静地回应。

「我不知道能做到什么地步,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处理吧。我会亲自将这次的事件禀报王都,发誓不让任何人因此丢掉脑袋。」

琉衣对两人宣告。

「…………」

查理沉下脸。取而代之的是──

「拜托你了。」

艾佛列德深深低下头。

「好的。希望还有机会见到两位。先告辞了。」

琉衣对艾佛列德说。

「前进吧。」

姂臬莎催促艾佛列德和查理。

「知道了。」

艾佛列德简洁地点了点头,迈开步伐。听到命令后,尽管查理一脸不服气,但姂臬莎用剑鞘抵着他的背,他只能不甘愿地迈开脚步。

两人皆被封住魔力,戴着手铐,无从抵抗。被退至两侧的士兵注视,两人彷佛变成游街的罪人。对自尊心高的查理而言,这根本是奇耻大辱。

「可恶……可恶…………」

查理环顾着没有出手相救的士兵们,低着头喃喃自语。他大概是畏惧着士兵们的眼神,飞也似地加快步伐。

莎拉走在两人身后。接着是克莉丝汀娜、瑟莉亚、浩太和怜。

「那么,浩太、齐木学长,下次见。」

琉衣对走在路上的浩太和怜呼喊。

「好。」「再见。」

浩太用力点了点头,简洁地回应。怜也轻轻挥手,跟琉衣道别后,追赶上先行离去的克莉丝汀娜。接着──

「春人。」

琉衣呼唤站在两人身后的利欧。

「什么事?」

「你还记得我在卡尔亚克与你道别时说的话吗?」

「记得。那是在庭园时吧?」

利欧回想起自己在卡尔亚克王国与琉衣道别时的情景。

「下次见面时,我希望能跟你像朋友般交谈。这次无法实现的愿望,期待来日能成真。」

「好的。」

看到琉衣笔直望着自己说出这番话,利欧真诚地点头同意。

「我希望能避免在战场上跟你对决。如果我跟拿出真本事的你交手,有几条命都不够用。下次一起站在战场上时,最好是能并肩作战,而不是彼此对峙。」

琉衣的语气从戏谑变得真挚。

「我也不想跟你对峙。尤其是远距离作战……你的狙击能力真是惊人。」

利欧称赞琉衣的狙击能力。

「到头来,我还是没有攻击到你。」

「只要你射击时毫不犹疑,拉开距离,结果说不定会改变。」

「谁知道呢……」

琉衣垂下眼帘,有些自信缺缺地说──

「春人,倘若浩太和齐木学长陷入苦恼,你可以在能力范围内,帮我关心他们吗?」

他抬起头,望着稍微拉开距离的两人背影,拜托利欧。

「他们是我重要的朋友和学长。你是我在这个世界认识的朋友,地位一样重要。我希望你能多帮忙。当他们遇到能力不及的事情时,你只要陪在身旁就好。」

「……我知道了。如果他们真的苦恼,我会尽所能出手相助。」

「谢谢……虽然我认为你不会碰到这种状况。不过,当你遇到困难时,我发誓也会以朋友的身分伸出援手。」

「我也是。」

两人面露柔和的微笑,视线相交。琉衣没有多说话,背向利欧等人迈开步伐。

「我们走吧。」

利欧温柔地扬起嘴角,对怀中的欧妃雅和压队的爱尔玛开口后,跟上预先前进的瑟莉亚一行人。

◇ ◇ ◇

利欧等人走在连接贝尔托姆王国和卡尔亚克王国的道路上,抵达卡尔亚克设置在国境代替关口的堡垒。顺带一提,利欧刚刚拜访的城塞都市,就是贝尔托姆王国实际设置的关口。

平时大开的堡垒门紧闭。数位士兵警备森严地等在门前──

「停!」

利欧等人接近而来后,对方明显警戒地大喊。

「我们停下来吧。我来处理。」

众人听从利欧的指示,停下脚步。

顺带一提,在走到关口前,除了瑟莉亚之外,其他人皆取下改变发色的魔术道具,没有穿戴兜帽,露出脸庞。既然搜索部队已撤退,他们不需要进行变装。因为前未婚夫在场,瑟莉亚才未改变发色。为了避免惹出麻烦事,就算她将来需要表明身分,现在仍必须继续变装。

「…………你们是什么人?那两个人……是贝尔托姆王国的骑士吗?」

其中一位守门人瞪着利欧等人,望着查理和艾弗烈德,逼问身分。

「欧妃雅小姐,我可以放你下来吗?」

「好的。」

利欧本来用公主抱抱着欧妃雅,他现在放下来。路途中,为了以防万一,他悄悄地用治愈的精灵术治疗对方,欧妃雅应该早就康复了。但他没有在路途中放下来。欧妃雅在隔了数十分钟重新落地后,表情带着一抹寂寞。总之──

「我是卡尔亚克的名誉骑士,春人•天川,想从关口入国。我也想解释一下贝尔托姆王国部署在国境的王国军状况。我可以跟负责人谈谈吗?」

利欧迈开步伐,与士兵们缩短距离,表明身分后──

「名……名誉骑士!?失敬了!是贵族大人吗?你有携带能证明身分的物品吗?」

士兵的表情明显有了改变,态度也变得拘谨。

「这是陛下赐给我的名誉骑士徽章。这样可以吗?」

利欧掀起外套,继续缩短与守门人的距离,他走到对方可以识别的位置,让其确认领口的徽章。

「这、这确实是、王家的家徽……没有问题!我立刻跟上头报告并带负责人过来,请稍待片刻……喂,你赶快进去解释状况。」

担任守门人的士兵一脸紧张地屏息,对貌似部下的士兵下令。

「是、是的!」

接获命令的士兵慌忙冲了出去,从小小的出入口进入堡垒。

「我先回去同伴那里。」

利欧转身回到瑟莉亚等人的所在处。一行人与守门的士兵们隔了十公尺左右的距离,待在原地等待。

「我问你,名誉骑士有这么了不起吗?队长似乎很紧张,那跟一般骑士有什么不同?」

「蠢蛋,名誉骑士的地位与伯爵相当。倘若做出失礼的举动,我们马上就会没命。名誉骑士就是这么了不起,记住这一点。」

「知、知道了……」

士兵们窃窃私语。或许是因为瑟莉亚、莎拉、欧妃雅、爱尔玛和克莉丝汀娜等,年轻可爱的女孩们站在一起──

「你有看过那么可爱的女生吗?」

「没有。」

「那是贵族大小姐吧?她们跟我们住在不同的世界。」

「是喔。贵族大人这么伟大啊。」

士兵们交谈着,摆出顾虑的态度,好奇地望着女孩们。没过多久,堡垒大门就从内侧缓缓打开。

「看来他们接获通知了。」

利欧望着门说道。看到士兵打开的是大门,而不是小小的入口,代表对方掌握状况了。

(……在这种时候,有个头衔还是比较方便。)

他这么思索。等门打开后,他窥视堡垒内部的状况,几道身影站在门的另一端。

库雷提雅家的大小姐、六花商会会长莉赛萝黛•库雷提雅也站在该处──

「……莉赛萝黛小姐?」

利欧眨了眨眼。这里确实是库雷提雅公爵领土,距离阿曼多不远,对方就算待在此处也不奇怪。他这么推敲。

除此之外,芙萝菈、攸格诺公爵、萝艾娜和坂田弘明,也待在莉赛萝黛身旁。克莉丝汀娜似乎也看到芙萝菈的身影,她微微瞪大眼睛,一脸讶异。芙萝菈亦是如此。两人宛如紫水晶般闪闪发亮的眼眸紧盯着彼此。然后──

「芙萝菈……」

「……姐、姐姐?」

两人缓缓开口呼喊对方,确认彼此的存在。贝尔托姆王国的第一公主和第二公主。两人重逢时,竟然身处如此意外的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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