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炎龙篇 下 09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ray29r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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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娜!」

「迪亚柏哥哥……发生什么事了吗?」

看到惊慌失措的次兄,平娜停下了脚步。

白白浪费时间的议会好不容易终于结束了,接下来就是元老院议员们为了决定今后的方针及互相讨论意见而行动。与这个流向相反,平娜突然停下脚步,在元老院议事堂的走廊上,发生了让人困扰的堵塞。

过去原本是天花板的地方辩称了天空,就在星星正要出现的这个时刻。

突然的混乱让肩膀碰撞在一起,而互相推挤的关系,让手上的火把的火粉飞散到身上的壮年及老年的议员们一时间惊慌失措,然后皱著眉头从平娜的身旁穿过。

在人群中的平娜发现迪亚柏后,为了避开满是他人耳目的走廊,将他带到某个小房间中。这是在遭到破坏的议事堂中,损坏比较轻微至少还留著三面墙壁的地方。要说悄悄话的话也算够用了。

「索沙尔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吗?」

「嗯。父王决定立王兄为太子,帝位的继承人决定了以后。本宫也总算安下了一心。然后,这件事又怎么了吗?」

「那个笨蛋,不知道发什么疯竟然想和父王竞争。我现在也不敢坦明说自己要跟哪一边」

迪亚柏说出了在索沙尔房间中发生的事。

但是,平娜要到完全了解还需要一点时间。

「……那个,皇兄平常不就是这个样子吗。说不定是因为被立为皇太子才变得更嚣张而已。像那么聪明的作法总觉得不太对」

「我也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本宫想错了? 既然王兄总有一天会成为皇帝,父王自然会对他辅佐跟监督。怎么可能会去竞争呢。他到底是打算做什么」

「目前似乎还在观察时机就是了」

「也就是说不会就这样一直观望下去?」

迪亚柏像是要吐掉口中的沙子一样。

「这个世上有两种笨蛋。一种是,有自知之明的笨蛋,也就是有智慧的笨蛋。另一种则是,自认为聪明的真正的笨蛋。那家伙看样子应该是后者吧」

「现在父王是打算由他亲自进行辅佐,然后在自己过世后,期望能由迪亚柏哥哥担任辅佐已让帝国继续营运下去……,本宫是这样想的」

「要我,去当那玩意的辅佐!? 我可没听说过这种事阿。为什么非要我当他的辅佐不可啊! 混帐,父王也太早放手了吧!」

气到不行的迪亚柏,用拳头殴打著崩坏的墙壁。脆弱的涂料随著冲击逐渐化作尘埃四处飞散。

「皇兄,毕竟帝位由长子继承才是最有说服力的。不管人品跟能力如何,对于平常接触不到这些的人民来说也不可能会去理解。士兵们也是一样。要是在这里扰乱了序列,以能力优劣来决定帝位的继承权的话,恐怕会有些有野心的家伙想著『我也可以』。这样的话,国家将陷于动乱之中。

当然例外也是存在的。也正因为如此,父亲才会直到最后一刻都还在犹豫。但是,现在国家正处于危急之中,要是选择次子为继任者而导致兄弟互相对立的话,将会让国家陷入更加危及的地步。考虑到这一点,让索沙尔哥哥继承帝位难道不是最妥当的吗?

迪亚柏哥哥,虽然没人看好索沙尔哥哥,但是在宫廷中可是有相当多的人,看好迪亚柏哥哥喔」

迪亚柏因为妹妹条理清晰的话而震惊了。在不知不觉中成长了。她的话中有著相当的说服力。

迪亚柏将自己与哥哥比较时,认为自己的实务能力较为优秀,并为了让自己成为下任皇帝而不断努力,但是也忘了自己的叔父、妹妹跟弟弟们也是自己竞争对手。

查觉到这一点时,眼前的妹妹又怎样呢?

索沙尔以敌人不会跟自己太亲近这个理由而没把这个妹妹当成竞争对手看待。要是考虑到能利用她所拥有的人脉的话。迪亚柏这时反过来想,要是敌国的军事力跟平娜结合的话将会相当可怕。自己要是能早点利用到她的立场就好了。

想到这里不禁背脊发寒。

迪亚柏这时明确地意识到,原来平娜才是最接近帝位的人。

立与自己最契合的王族为王,然后缔结同盟关系,这也是帝国常用的方法。拥有压倒性军事力的日本这个国家,现在正处于能使用这种方法的立场上。而身为皇帝的父王不可能没注意到这一点。

迪亚柏开始推测皇帝的想法。曾经尝试去推测。

但是材料还是太少了,然而在加入平娜这个存在后,又刻意在这种时期立索沙尔为皇太子,渐渐能看见皇帝对将来的构图的样子。

日本这个敌人是烂好人。只要不跟他们正面战斗就行了……。

皇帝的这句话,不就是日本很容易利用的意思吗? 爱护人民,遵从正义,过于信用。这样的敌人要怎么利用? 不对,是要怎么做才能让这样的敌人变成同伴?

那就是,让日本与帝国对立这样的构图改变就行了。

要怎么做? 这个关键的人是……平娜。

要在帝国中,设法创造出平娜跟皇太子反目的政治状况。

最好的状况是,索沙尔以军事力跟日本冲突让战争激烈化。由索沙尔担任主导战争的角色。为此需要在短时间内取的军事上的优势,优势与错觉形成的混乱状况。这又需要与政治不同的别的技术……。

如果,能完成这幅构图的话,就能以终结战争这个大义名分让平娜与日本结成共斗关系。以日本的力量废除索沙尔,然后让平娜取得帝位。

这样一来一直作为敌人的日本,就会变成平娜=帝国的同盟者。接著日本将成为支持帝国霸权的后盾,更进一步帝国将立于能够比他国先一步吸收日本文物的立场上。在某种意义上,索沙尔将成为活祭品,而自己也能处于安全的地方。

对于平娜,就算登上帝位她也不可能因此蔑视父王。再加上她手中也没有能够从事国政的人材,只能使用父亲交给她的人。也就是说,有机会从背后操控。

「嗯~」

像这样冷静的考虑后,比起索沙尔说的「退位后的皇帝对上新任皇帝索沙尔」这样的构图,不如将被平娜暗藏一手的日本这个敌人变成同伴要来的现实。

索沙尔虽然有与父王竞争的意思,然而在现实中,他的想像力却输了一步、两步。再加上,他还欠缺将想像具体化的『力量』。

迪亚柏像是从兄长的诈术中突然清醒一样。

这样下去,要是成为索沙尔地同伴的话就危险了。但是就算反过来成为皇帝的同伴,迪亚柏也还是没有活路……。最多,成为变成父王魁儡的平娜的辅佐就是极限了。

以帝位为目标的迪亚柏继续思考,自己要怎么做才能踏进平娜的立场中。也就是,无论用什么方式跟日本联系上,然而在这一点,迪亚柏已经大幅落后了。

迪亚柏继续思考。

并试著模仿皇帝的思考方式……。

皇帝在索沙尔跟自己对立这个单纯的构图中,嫁入了平娜跟日本这个组合的第三势力,并尝试著让自己成为这个天秤当中的支点。

这样一来,迪亚柏能做的就是组成第四势力。然后根据状况投出一记魔球让自己抢到后继者的首位。

问题是要让谁成为同伴。

跟各国及诸侯们结合是一种方式。不用说,既然要加入角逐帝王宝座的斗争中,当然希望能得到足以与帝国军对抗的力量。要是,这边没有的话,那日本国内呢,又或是日本这个国家之外的势力呢。总会有个拥有力量的势力存在吧?

「…………? 皇兄,您又开始想太多了吗?」

沉默的思考了这么久,不管是谁都会觉得奇怪。

「虽然什么都没在想的索沙尔很让人困扰,但是迪亚柏也想得太多了」

查觉到平娜疑问的视线,迪亚柏把自己在想的诡计隐藏起来,并反驳说自己想太多的平娜才是在犯迷糊。

「到底是谁啊!? 把索沙尔那个大笨蛋给推上去的」

「这样子,笨蛋,笨蛋的贬低……再说,索沙尔皇兄,说不定真的拥有这种力量,而且一直隐瞒到今天」

「不可能! 那家伙是个笨蛋。因为你看嘛。要是因为害怕身为皇帝的父王而把头角隐藏起来的话,那就应该要一直隐藏到父王死后才对。却在这种时期暴露出来不是笨蛋是什么」

「那个,皇兄。会不会说得太过分了呢? 说不定是因为力太子的事而太过高兴,一时间抑制不住自己而已」

「毕竟那家伙是真正的笨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要是他真是像我们想的那种小笨蛋,不知道又会干出什么蠢事!!

再说当他可是为了自保演出一个笨蛋,然后一直在干蠢事,而且,那家伙啊还是个自以为是天才的大笨蛋啊!!

听好了平娜。大笨蛋是很恐怖的。遭就遭在他们还有一些小聪明!! 这世上可是有很多大笨蛋商人在小生意上很成功,但是却在做大买卖时跌倒了,说不定他们和天才之间也只有一只之隔。但是大笨蛋可是会把周围的人卷进去跟他一起毁灭。

已经不是他一个人的问题了。问题是你,平娜。你也该稍微考虑之后的事情了」

最后的这句话,说不定是在警告平娜说,今后帝国将以你为中心行动。并宣告在你身后的人(包括自己在内)将钉著你,看你要以什么样的见识推动帝国。

「本宫从很久以前就开始思考了」

「这,这样啊? 果然,不这样行啊」

果然她的视野中也包含著帝位。还真是让人不能大意的妹妹。但是……胜负如何不到最后一刻没有人会知道。迪亚柏握紧拳头,下定绝不能输的决心。而平娜的回答稍微往迪亚柏预想的鞋上方偏离了。

「本宫将成为艺术的拥护者」

像是完全没了解自己的立场一样的回答。

*        *

蒂尤蕾将套在自己脖子上的皮革制项圈取下后厌恶的丢到一边,在狭小的个人房间中,躺到简陋的床上,然后脸朝下的趴在床上。

两只手腕跟脸上,残留著瘀青跟牙齿的咬痕。虽然用手指按压了,但是痕迹仍然没有消失。虽然知道就算去按压也不会消失,但心情上还是止不住去按压它。

「…………」

小小的叹了口气。然后从床台下听到了含糊不清的嘶哑声音。

「蒂尤蕾大人。我是波罗」

保持躺在床上的姿势,蒂尤蕾像是在说梦话一样的回答。

「什么?」

「这是送到阿尔奴斯的手下送回来的报告」

「是吗。你先放在旁边,我晚点再看」

虽然很感谢部下的忠义之心,但是现在实在是太累了。这种时候不管是多亲近的人都会觉得像是外人一样疏远。

蒂尤蕾心中期待著除了送交报告外就没有其他事的波罗可以就这样离开。但是,蒂尤蕾的忠臣却依然待在原地不动。

「蒂尤蕾大人。既然索沙尔成为了皇太子,帝国离终结也就不远了」

蒂尤蕾在心中咋舌。皱著眉头小生碎碎念说,怎么还不快走。而要部下快点离开的命令也到了喉咙。但是,波罗是她唯一的部下。要是失去波罗的话,没有自由的蒂尤蕾将成为索沙尔的笼中鸟。所以,也不能太强硬地拒绝他。

这个丑男想要的是报酬。对于忠节回以相应的报酬是理所当然的,,不过……蒂尤蕾已经厌烦了。在索沙尔之后还要对付这个男人。

蒂尤蕾抱著头,翻身成仰躺在床上的样子,将一只脚踩到地上。

不久,伴随著水滴跳跃的声音脚上传来被舔舐的触感。蒂尤蕾咬著嘴唇忍受不快感,以平静的口气地说道。

「要煽动那家伙,让他自信过剩也是很辛苦的」

你是伟大的人,明明很有能力却被他人过低的评价。这是因为天才无法被凡人所理解。别人要说就让他们说去。至少我很了解你。

你拥有强大的力量与正气。你那飒爽的举止自然会引来他人的忌妒。你是,不对,只有你才是真正正确的。

你非常完美。你的想法太过崭新。所以凡夫俗子们无法理解。

天才没必要采取跟凡人一样的做法。请照你自己的意思去做,这才是正确的答案。

皇帝在害怕你。所以不是不立太子,而是不能立。皇帝是个可怕的人,将你憬的义兄给杀害了。正因为被这么恐怖的人所畏惧,你果然是一个完美的人。为了不向义兄那样遭到杀害,所以要先潜伏著。隐藏自己的才干。隐藏自己的能力。扮演一个无能的人。现在你只能扮演一个无能的人。

跟蒂尤蕾吐出的甜蜜气息一起,往他的耳朵注入被蜂蜜腌渍过的话语,索沙尔的灵魂就这样被捕获了。

相信她好听的谎言,并以此为基盘相信更多谎言,然后为了相信这些话更是不断对欺骗自己。到了这个地步,本人已经连一丝怀疑都不会有了。毫无根据的自信心跟自尊心不断膨胀,甚至把别人的想法当成自己的想法。或者是当成别人窃取了自己的想法。

「烂好人的异世界军不值得害怕」在皇帝的这句话进入耳朵的途中,他心中却想成是「这明明是我的想法,你竟然当成自己的东西说出来」。

「但是,不可以大意。要设法让谈和失败。无论如何都要让战争持续下去。往火里加油。让这地上的人类互相赠恨、叫骂、杀戮、掠夺、破坏,直到帝国毁灭。将王国毁灭掉,将街道毁灭掉、将村落毁灭掉,让人类从这个地面伤消失掉,绝不能手下留情。然后,我的复仇才终于能够完成」

「那么我有个好主意。把霓虹人奴隶做掉就行了。他们只是发现一两名同胞被当作奴隶,就把元老院给破坏掉了,要是知道剩下的其他人被杀害的话,肯定会气得失去理性」

「只不过因为一两名同胞被当作奴隶,就气的进攻过来」听到这句话的蒂尤蕾胸口中不知名的焦躁变成了愤怒。

明明自己发生这种事时谁都没过来帮助自己。

谁也没来拯救自己。谁也没来同情自己。

没有人在为自己的事想办法。

而且还听说,幸存下来的同伴们,甚至还相信了自己背叛了一族的谎言,并因此而盯上了自己。

只有这点,绝对不能原谅。

自己为了守护故乡而牺牲了。可是,谁都不肯回报自己,这种不爱自己的不讲理的事情,绝对不能原谅。然后这份愤怒也将会波及到,明明处于相同境遇,却得到拯救的诺里可。

「太天真了。真的是太天真了。不能由我们自己动手。必须要想个让皇室成员下手的办法。可以的话最好是平娜。但是,不行的话迪亚柏也可以。要让某一方去杀了诺里可。战争将会持续下去。永无止境的持续下去。战争将会扩大。人类互相杀害,让尸骸覆满大地。让毁灭父亲、母亲、弟弟与一族故乡的索沙尔、帝国,还有一切的一切都毁灭吧。然后我将感受到喜悦。然后波罗,我将实现你的愿望」

用舌头舔舐著蒂尤蕾的小腿的融合著珠跟狗的丑陋男人,眼瞳中放出光芒脸上的表情扭曲。笑了出来。

「交给我去办吧蒂尤蕾大人。我会绞尽脑汁去想的。因此,请务必不要忘了约定。噫嘻嘻嘻嘻」

*        *

在美国、加拿大、英国、法国、德国、义大利、俄罗斯、中国以及日本的外交官集合的会议场中,嘉纳太郎戴著的耳机将耳朵中蒸透了,而产生痛痒的感觉。

将流出通讯的声音的耳机拔出来,数次尝试著让耳道通风换气。但是生来就是容易发热的体质,外交官们彼此交换的内容也一再的刺激著他的情绪,而让体温有些升高。为了抑制住,而让理性总动员是有必要的。

嘉纳叹了口气,向斜前方坐著俄罗斯的弗拉迪米尔外交官说。

「像这样的要求我们无法接受。银座位于我国政治经济中枢的首都东京之中。怎么可能无条件接受外国武装后的军队进入。再说我国无法信任过国俄罗斯。侵略格鲁吉亚的南部奥塞提亚州这种极恶非道之事不是最近才发生的吗」

翻译人员要将将嘉纳的日语转译成俄罗斯语需要一点时间。嘉纳趁这时候,喝了一口放在桌上的矿泉水。然后变了脸色的弗拉迪米尔,开始用强硬的语气向嘉纳说了些什么,但是听不懂俄罗斯语的嘉纳,面无表情的等待翻译人员将它翻译成日语。

翻译的内容是以下这些。

「这样充满恶意的诽谤我国不能接受。我国在南奥塞提亚的军事行动是以保护我国国民为目的,应该责备的是,想要进行民族净化的格鲁吉亚才对。我国的军事行动有著正当的理由,没有任何需要受到指责的地方」

嘉纳耸耸肩说「我说笑的」,隔壁的外务次官将视线看向他。外务次官活跃的地方不再这个表面的舞台上……也就是背面的暗中交涉(别名桌面下的外交),而它将得到美国、英国、德国赞同的结果,用笔记的方式报告给嘉纳。

笔记上写著「基本上赞同。条件再谈」。

「我所看到的是俄罗斯兵将枪口对著报导关系者的影像,全都是这种东西……」

不知道翻译人员是怎么将嘉纳的江湖语气翻译的,似乎变成了相当刺激性的意思。

弗拉迪米尔的拳头敲在桌子上,面红耳赤的站了起来。

「这是西侧的报导机关捏造的!」

「现场直播的东西最好是有办法造假。在事后由俄罗斯方提出的新证据才是捏造的东西。不管怎么说,我国都无法信任贵国。因此,我方拒绝俄罗斯方提出的要求」

俄罗斯的外交官握著拳头看向其他国家的官员的脸。

这个G8峰会本来就是为了检讨经济及政治上的各种问题而设置的。当然,突然出现在日本东京的『门』也成为了议题之一。<G8峰会:八大工业国组织>

这是在日本国内发生的事件,本来应该是日本自己的问题。而『门』也应该是只属于日本的东西。

但是,但是一旦知道『门』中蕴藏著庞大的利益,『门』,就忘记了『门』所带来的负面利益,也就是战灾的事情,全都只关注在其利益上。

各国的要求是说穿了就是「不要一个人独占,也分我们一些」。对『门』抱有强烈兴趣的不只是这八个国家。韩国、印度、台湾、巴西、墨西哥、澳大利亚、新加坡等等,以及一些新兴国家。

森田首相就是屈服在这么多国家的国际压力下,而做出了大幅让步的决断。

当然也不可能就这么一味的让步。日本也有自己要谋求的国益。就算别人家里有自己想要的东西,也不应该穿著沾满泥土的鞋子就这样踏进去。不把该说的话说出来,该拒绝的地方严厉拒绝掉可不行。

这是在内阁会议中嘉娜跟夏目提出的主张,并在总结时决定采用,不过在上面又加进了各自提出的强力的限制后成为现在的方针。

就这样,对于『门』的利用,以及日本所能接受的他国干预程度的框架,由聚集到这里的八个国家决定了。

这次换成了中国的外交官开始发言。

「我国非常担心日本遭到特地,也就是帝国陆军的蛮行威胁。请相信我们是为了维护东京的治安及安全而行动。我们所希望的是,进入特地,监视日本军的活动,以及接受为了保护我国权益而派出的最低限度的战力。如果再像这样顽固地拒绝,只会让人怀疑你们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行为,这点还请多加注意」

嘉纳想起了韩国大使说过类似的话。

「请放心。日本自从第二次世界大战战败之后,就成为了民主主义国家。决不会做出像维吾尔跟西藏时那样的武力镇压跟虐杀。实际上,我国曾经招待当地的居民至国会上询问他们的意见,并得到自卫队有采取正当行动的证言。如果还是有所怀疑,非要亲自去看一眼的话,我们也不是不能接受,当然,我方也会提出一些条件就是了」

接下来的内容就是各国外交大臣翘首企盼的重点。

「首先,由于『门』位于东京,因此要进入特地时非得先通过东京不可。但是,一国的政治经济中枢,不可能让他国的军事立进入这种常识,请先在这场外交会议中承认。

另外,在通过日本领土的阶段,各国的军队及所属的士兵都必须遵从我国的法律。我国对武器管理有著非常严谨的规定,绝对不能容许携带枪炮火器刀剑这类物品。

依照我国的对爆裂物的规定,也不允许将这些装备及弹药以分解、捆包的方式运送到特地。如果有必要输送这些装备的话,也必须依照我国的规定办理。还有请遵守交通规则。

要是违反的话,当然也必须依照我国的法律接受刑罚。另外,为了确保这些条件能顺利执行,也必须接受行李的检查。要是拒绝这点,也将会成为处罚的对象。

要是万一,外国的士兵带著武装踏上『门』所在的银座的土地上时,依照我国的法律将被视为犯罪者,不论有什么理由,都会将该名将兵当场射杀,车辆的话则会击破处理。另外,将会对该士兵所属的国家要求其不法行为的赔偿,罚金金额为一名士兵一百万美金。要是我国的建筑物及设施财产等有遭到损害的时候,则会在按照其情况追加赔偿金。

再者,这些金钱将以保证金的形式预先支付给我国……因此,保证金将依照派遣至特地的兵员人数计算。十人的话就是一千万美金,一百人的话则是一亿美金。」

到了这个地步,各国的外交官全都铁青著一张脸。

只有持有日美安保条约的美国外交官还能露出苦笑。条约中允许美军士兵持有武装在日本国内自由移动,因此这些条件等于已经都通过了。为一成问题的保证金,依照日美的关系,根本不用担心日后会拿不回来。而且跟从『门』中获取的庞大利益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英国跟德国虽然脸色依然铁青著,但还是偷偷地跟次官拿著笔记不知道在商量什么。

实际上,这两国从很久以前就已经放弃从特地取得领土跟权益了。这两国跟美国一样,察觉到将大军派遣至特地后,却只能由狭小的『门』维持补给线的危险性。因此他们切换为援助日本的行动间接取的利益的方针。

这样一来监视用的必要战力以及特地的情报收集人员就能压低在最少人数。这种程度的话,保证金就不是太大的问题。

加拿大及义大利则跟辅佐官偷偷摸摸的像是在跟本国联络的样子。台面下的交涉也在推进著,将各自的意见提出来交涉,最后做出彼此能接受的结论。

问题是,现在依然拥有海外殖民地的法国,满不在乎进行武力侵略的俄罗斯,毫不犹豫进行领土扩张及对弈民族武力镇压的中国。这三国对日本的要求苦著脸摇头。

这几个国家依然像一百年前一样,盯著殖民地的权益打算将投入大量的军事力。

对于补给物资的输送问题,法国还有很多要思考的地方,但是中国跟俄罗斯由于本身距离日本较近,输送距离短,再加上平常就有著军事优先的思考模式。因此不会考虑到日本道路的特殊性。

再加上中国为了解决过度膨胀的人口问题,甚至在想著移民到特地这种麻烦事。

让自己的国民移民过去后,就能以保护国民的理由以军事进行支配。可是,这样一来依照日本的要求就必须支付大笔的保证金,所以中国当然不可能同意。

「我国并不会作出对日本的经济及政治产生影响的行为。因此,我们认为这些过剩的保证金是不必要的。而且,武装的士兵一进入东京就当场判处死刑也太野蛮了。请在重新好好考虑清楚」

嘉纳回答法国外交官的话。

「我拒绝」

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法国外交官的眼中却像放出火花一样。

「您说了什么吗?」

「请树我方拒绝。这笔钜额的保证金是用来防堵过剩的战力进入特地。我国不希望特地的秩序发生混乱。特别是,现在正与特地内的『武装势力』进行细微的交涉中,要是在这时发生混乱,最后将演变成以战争做为结束的方式。还是说法国打算在我国政治・经济的中枢引发混乱,并趁机发动攻击?」

「绝对没有这种事」

「你敢发誓越过『门』的法国士兵决不会在银座引发问题吗?」

「当然」

那么,觉得问题应该已经解决了的嘉纳大力地提出了。

「既然说了法国士兵决不会在武装之后进入银座,那不管罚则再重也都不需要担心。因为谁都不会引发需要处罚的事情。没错吧? 还是说有什么人预定要犯罪吗?」

再嘉纳说完最后这句话后,这天的会议也结束了。

*        *

另一方,不理会世界的想法及水面下的活动,伊丹在阿尔奴斯地接上打混摸鱼。

有讨厌的预感。

而且是非常讨厌的预感。

柳田说的金发精灵,在这个阿尔奴斯中除了杜嘉以外就没有别人了。

伊丹并不讨厌杜嘉。不对,应该是分在喜欢的那一类。……老实说是非常喜欢。

就算只说外表也很好看,她明明没化妆却有不少有魅力的地方。漂亮的脸蛋,透明如蜂蜜般的头发,以及被温湍的肌肤包覆的肢体等等。让人想把她当成可动模型装饰起来。

她那碧色的眼瞳有著伊丹看不到的,精灵所拥有的神秘穿透力。

如果她有烦恼的话,也会想更积极的去跟她说话吧。但是,伊丹感觉到自己跟她之间有一道无法跨越的墙壁,所以无法这么做。

这道墙壁就是,她精神上的巨大未爆弹。

「去金发精灵的女孩子那里看看吧」

想起柳田那讨人厌的表情。以及这句话。

怎么了,想著她抱著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的未爆弹的精神的事情。

至今为止伊丹的做法是,为了不让这颗未爆弹引爆,而小心地不给予任何冲击。

要是出了意外,她的心中一旦失去平衡,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不对,反了。

正因为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所以才不想让它发生。因为不想看所以刻意把目光移开。

柳田离开后,伊丹跟部下分开前往街上的居住区,也就是跑到临时住宅的区域摸鱼。

不去看看杜嘉的样子可不行。但是,要是已经变成自己最害怕的事态的话,想到这里又不想接近了。在这样纠结与动摇中,花了二十五分钟才抵达,简直像个跟踪狂一样。

像这样形迹可疑地接近女性的房间,当然是会让旁人觉得很奇怪。但是阿尔奴斯协同生活组合的孩子跟老人们都认识伊丹。所以一看到他在做奇怪的事情就小生的过去跟他打招呼。

「伊塔米叔叔。晚安……怎么了吗?」

那是一个比蕾莱小了两、三岁的小正太。

抱著装有清洗乾净的翼龙的鳞片的箱子,就知道他一直工作到这么晚。

组合扩大到这个地步,虽然手下的人员增加了,但是哥塔村的居民依然没有离开现场工作。可能还不清楚自己的立场。因此没有雇用人员的想法。

看见逐渐增加的人员,以及新的村民……有种复杂的心情,当然工作的做法都有事先提出要求,但是大都必须要先以身作则。因此职员们喊南偷偷趁老板没靠到时偷懒。或者该说是,在小孩子拼命工作赚钱的时候自己却在偷懒,作为大人也已经失败了……。

再加上他们个性相当纯朴,对于能做到自己做不到的事情的专家们,例如佣兵、商人、工程师这类需要专业技能才能从事工作的人,都会表现出确实的敬意。「这个,像这样子,就能做好了」「嘿~,叔叔好厉害啊」像这种感觉。到这个地步还是不想工作,也只有哪些有相当的倔脾气的人。

说不定这也就是被称为『天国』或是『最好的职场』的理由。尽管如此,经理的重要的部分仍旧掌握在蕾莱、杜嘉、萝莉、加图等人的手中,因此没有能让人钻空子的地方。而且也有自卫队的事现在。

过去曾有不肖人员尝试偷钱,但是遭到拥有心算这种恐怖技能的日本军队(在特地中一般来说拥有心算技能的人,在军队中几乎都会担任重要工作)看破,而冒出大滴地冷汗。

顺便说一下,这个男人在被转换到跟金钱无关的职场时,因为引发对黑精灵女性施暴未遂的事件而遭到解雇,并被移送到伊塔黎卡审判。

因为这样,跟停下脚步的少年一起工作的哈比人男性惊慌失措地说「啊,少爷。这些让我搬过去就行了」,然后接过装著鳞片的箱子送到仓库去。多亏他双手净空的少年,跑到伊丹身边,问了跟刚才相同的问题「怎么了吗?」同时露出揶揄的表情。

「不是啦。稍微有点事」

「难道说是,夜袭?」

还真的是有这种早熟的孩子。但是既然比蕾莱小两岁的话就是十三岁。从即将成长为大人的孩子口中说出这种话应该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这种时候,一班的大人应该要责骂他呢? 还是说应该放著不管?

伊丹的话就只是想著他到底是从哪学到这种话的而已,然后只回答了一句「不是啦」加以否定。然后正经的说著「这种话只能在心里想著不能说出口。要是传出奇怪的谣言可是会伤害到女性的」

「话说回来不做点什么吗。圣下的房间是在后面,蕾莱姊的房间则是在对面,还是说是要对杜嘉小姐出手之类的,不这么想吗」

「喂喂,对蕾莱出手可是犯罪啊。日本可是有著儿童福祉法,青少年育成条例这些东西。还有,我确实是有事要找杜嘉,但是不是夜袭」

虽然不是故意提起萝莉的事,但是她的话年龄的条件已经通过了。话虽如此,明明没有出手的理由却说蕾莱已经是自己的人,虽然有点意外,对这点倒是要充分的表示抗议。

然后少年刻意的歪著头。

「………………叔叔该不会,不知道三日夜的事情?」

「那是什么?」

「………………………………不行了,这家伙。我不管了」

看著哼的转过身离开的少年,伊丹想著,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啊? 然后就不再在意他了。说起来,多亏少年跟他说话让他迁往杜嘉房间的决心更加稳固了,因为他已经不想在一直在意这件事。

敲了敲杜嘉房间的们。

在听到回应之前,在临时住宅的门前想像了一下不想看到的光景。

浮现在眼前的事,过去母亲的样子。铁青的脸色加上披头散发,用额头敲击著墙壁的姿态,简直就像幽灵一样,在看见的瞬间背脊整个都冻结了。

「还活著喔」「对,一定还活著」「还活著」「因为,什么都没发生过」「因为被杀什么的事情,根本没发生过」「对啊,什么都没发生过」「但是,不在这里啊」「不在啊」「那在哪里呢?」「要把那个人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找出来」

摇了摇头挥开恐怖的想像。<译:真的很恐怖,重复同一句话就用掉了1.8页>

明明不觉得冷,全身的毛发却都竖了起来。

过了一会,们从内侧打开了。

「唷,杜……」

本来打算跟杜嘉打招呼的,但是出来迎接的却是蕾莱。被灯光照亮的室内,还能看到穿著黑哥德服的萝莉的身影。

「进来……」

缺乏表情的蕾莱发出的声音,小声地像是怕被周围的人听见一样,伊丹也迅速的做出对应。

在进入室内后,反手将门关上。

接著,三人分的视线同时朝向伊丹。

一人是,萝莉。带著紧张跟逞强的表情在看到伊丹后,稍微有些缓和。

一人是,蕾莱。看起来有点像是在不安的无表情。

然后最后一人是,杜嘉。

坐在木制的床上,杂乱的头发及像是在害怕什么、恐惧、憔悴的表情,在看到伊丹的时候变成了笑脸。眼中带著泪水的站起来抱住伊丹。

然后杜嘉抱著伊丹转头对萝莉跟蕾莱说。

「好了,你们看。这不是回来了吗」

「……」

「……」

萝莉露出了悲痛的表情,蕾莱不带感情的无机质的视线透过杜嘉再次集中在伊丹身上。

伊丹为不明所以的状况而困惑,只好要求说明「怎么了,现在什么情形?」。但是杜嘉先一步说了。

「你们两个,就算是玩笑话也有分成好的跟不好的。太过分的话人家也是会生气的。还有……那个骗子黑精灵! 之后绝对要好好整治她! 把她从街上赶出去!」

抱著伊丹的力量稍微增加了一些。看样子杜嘉是真的很生气。于是伊丹战战兢兢的询问。

「那,那个,杜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你听我说。他们两个说爸爸已经死掉了。很好笑吧」

「爸爸,死掉了?」

伊丹将要求追加说明的视线从杜嘉身上转向萝莉跟蕾莱。但是萝莉却像是被刺痛一样转过身去。蕾莱也只是盯著伊丹的眼睛,看著他们的动向。

「就是啊。但是她们两个没有错。错的是,那个黑精灵」

「黑精灵是?」

「不知道吗? 在街上很有名喔。为了拯救故乡的部落,而来寻求绿衣人的帮助。但是,被自卫队的人拒绝之后……我们也很同情她,然后帮她准备了睡觉的地方,但她却是个不知感恩的人。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就说爸爸被炎龙杀掉了。要我承认爸爸已经死了。还说了承认之后为了向敌人报仇,去拜托绿衣人帮忙,真的很失礼呢」

「……向敌人报仇?」

「对。就算再怎么想找帮手,也不应该说谎啊」

「说谎?」

「因为,爸爸死掉了什么的。被炎龙吃掉什么的,像个笨蛋一样。现在不救活得好好的吗。对吧? 爸爸!?」

杜嘉碧绿色的双眼看著伊丹叫「爸爸」。

虽然满脸笑容地看著伊丹但是实际上什么也没看到的双眼透露出以狂气做装饰的视线。而这将伊丹封印在脑海深处的技艺给唤起了。

在这瞬间,伊丹的胃袋像是要翻腾了。

在柳田请客时,吃下的东西全都从胃中逆流而上。

就算想用手压住也不可能压得下去。迅速地打开门离开杜嘉的房间后,就当场吐了出来。胃像是被绳子绑住一样把所有能吐的东西都吐光了。吐完之后连胃液都吐了出来,尽管如此依然止不住呕吐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嘉发出像是悲鸣一样的声音。担心得跑到伊丹的身后拍著他的背,伊丹挥开她的手后。但是胃部不断发出强烈的绞痛,而一动也不动的什么都做不了。

「混帐! 这算什么」

沾著呕吐物的伊丹转身站了起来。

混帐,是谁把杜嘉弄坏了!

从背后传来蕾莱咏唱魔法咒文的圣歌(单人合唱)。

接著,伊丹的意识就像消失在晚霞中一样断绝了。

醒来之后,出现在视野中的是临时住宅的天花板。

窗外已经是深夜了。但是电灯暖色的光线照亮著房间,世界彷佛只剩下这个黑暗与光明中的狭小缝隙。

「总算,醒过来了?」

坐在床头椅子上的萝莉,左脸做出微笑的样子而扭曲。萝莉的背后是杜嘉的床台,可以看到杜嘉正发出小小的呼吸。

伊丹躺著的地方肯定就是杜嘉决定的父亲的床。尽管没人使用杜嘉依然定期更换床单,或是晾乾毛毯。

「是蕾莱让狂吐的耀司睡著的。然后杜嘉她可是相当慌乱的……说爸爸要死掉了」

站在萝莉身旁的蕾莱左脸红肿,嘴唇也有点裂开。

「怎么了?」

萝莉代替无法回答的蕾莱耸了耸肩后说「让杜嘉睡觉时出了点事」。

伊丹保持仰躺的姿势,大大的叹了口气。

幸好刚刚吐气一瞬间的结束了,将东西全部吐光胃袋依然发出一阵阵痛觉。

「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该怎么说呢?」

萝莉将视线看向蕾莱让她代替自己说明。蕾莱接收到她的视线后向前踏出一步。

依照蕾莱的说明,事情得起端是从蕾莱将名为姚的黑精灵带过来后,将宿舍借给她开始的。

「姚?」

「不就是那个把我当作小鬼的女人吗?」

想起了跟萝莉一起喝酒时,用佩刀指著伊丹找碴的黑精灵。

「啊啊,是那家伙啊」

她为了从炎龙的袭击中拯救故乡,而跑来这里请求绿衣人。但是,自卫队拒绝了他的请求。

「这部分是从柳田那听说的。但是这家伙到底是为什么要跟杜嘉说她老爸已经死掉的事呢?」

「这一点,就由我来说明吧」

不知何时,门前已经站著一名黑精灵的女性了。

将覆盖在头上跟脸上的头巾解开,姚露出了素颜。她的脸上展现出超越了无畏甚至接近邪恶的笑容。

萝莉咋舌的同时把手伸向了铁斧,蕾莱则把手杖拉近自己的身体。两人都展现出了明确的敌意。

「虽然打招呼迟了点。绿衣人啊……我的名字叫做姚。是名黑精灵,舒尔兹森林部族的蒂修氏族。提哈之女姚・海・蒂修」

然后姚深深地低下头。

「名字的话,之前就已经知道了」

「这样啊。那时候失礼了。我将萝莉殿下物疑为是名年幼的少女。以为是有不肖之人在欺骗小孩子。请您原谅」

「那,为什么要对杜嘉说些多余的话?」

伊丹将横躺的身体立起来,坐在床上将视线投向姚。

「真是意外了。我只是传达事实而已」

「那么,我问你。为什么要跟她传达事实?」

「这不是当然得吗。因为这里面带有恶意」

居然说是恶意?

姚嗤笑著伊丹那吃惊的表情。

「恶意虽说是恶意,但是是大恶意。除此之外还会是什么? ……我特地从亚纳奇塔氏那里岛听到了三位的事情。听说三位为了救人,就算多少打破规则也不在乎。那么,除了这么做以外我已经没别的办法了。

对于您的同僚,我都已经将头贴在地上拜托了。也说了只要我做得到的事情什么都会去做。不管是什么样的要求都没关系……可是不管是谁,都一口拒绝了。要是这样不行的话。现在这时候。我的同胞们还一直活在痛苦之中,寻求著拥有打倒炎龙之力的人。但是,那些人全都都开玩笑地说。『伊塔米的话说不定会有办法』」

伊丹把视线转向蕾莱,然后她小声地说「帮她翻译了」。

「所以才,把她弄坏了。 要想拯救这个精灵的内心的话,除了明确的告诉她,她的父亲已经被炎龙杀害,并把敌人消灭以外没别的办法了吧。好了,你想怎么做,绿衣人啊。就这样,对那边的精灵见死不救吗? 还是说要拿起武器站起来?」

伊丹的牙齿发出了声音。

愤怒的咬紧牙齿而摩擦发出的声音,就这样瞪著姚那冰冷的视线。

姚表现出又是愤怒、又是哭泣又是嗤笑的复杂表情,留下大滴的眼泪。

然后向伊丹走近了一步。然后在他面前说。

「人在亲爱的人被杀害的时候,肯定会想找到凶手报仇。如果是天灾的话,因为没办法而只好去诅咒神明」

姚的视线一瞬间看向了萝莉。

「但是,炎龙又如何呢? 敌人确实就在那里。可是,却对它毫无办法。谁也没办发抓到它给予惩罚。可是这又不算是上天给予的灾害。那么……那么,这份愤怒又该朝向何方呢? 这份怨恨又该发泄在哪里? 亲爱的人被夺走的憎恨,又该指向谁呢?」

姚再一次向前踏出一步。

「复仇是为了从失去亲爱之人的愤怒与憎恨中,平复自己的灵魂的必要仪式。只有这么做才能治愈心灵,并在现实中重新站起来。接著才能拥有明天」

在伊丹的面前,姚把膝盖跟额头都贴在地上。

「拜托你,就算是为了这个女孩也好,请救救我的同胞。我拜托你了」

姚接著说,作为交换我也会奉上自己的身体。不管要做什么都行。叫算要将我四分五裂也不会有半句怨言。

姚用全身的力气说出了这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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