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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舞动的世界、夏娃的调音 终奏「夜色的理由,在映照一切的夜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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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淀的世界里,不见一丝光线及阴影的矛盾。无边无际地透明中,有着冷淡黑暗的静寂世界。不论如何张望,举目净是不见尽头、扭曲的闭锁空间。

在这里,有如漂浮在海面的波浪,库露耶露就只是孤伶伶地委身其中。

梦……这是在自己的梦境当中,明知如此,意识却漠然地逐渐淡薄。

——愚蠢的(黎明)。

那句话宛如将小石子投入水画,波纹在无比寂静的世界里逐渐蔓延开来。

『现在,那孩子完全没有对抗渗透者的方法。虽然是为了救你,不过这分明是那孩子终究无法达成的愿望。』

黎明,这个字眼使得库露耶露坠落的意识再次觉醒。

……那是指奈特?

奈特在和某种东两战斗?为了我?

『哎呀,其它还会有谁?』

和以往不同,声音带着嘲笑般的口吻说道:

『我不承认那孩子。(创始之女)和(敌对者)都一样,那些夜色名咏的调音者在想什么?为什么选择那孩子、为什么培育那孩子?为什么选择那么软弱、那么矮小、那么脆弱的孩子呢?』

——不准你瞧不起奈特!

奈特才不软弱。他是个坦率、努力不懈、本性坚强的孩子。

『真是这样吗?』

但是,对方的声音中不见动摇:

『老是失败、老是沮丧。这样的他,你应该在比任何人都接近的地方看过才是。那孩子曾经在紧要关头时,白己—个人化解危机吗?』

……那你就错了。

想要一个人化解、自以为能够化解,都绝对不是件好事。

不是一个人也没关系,就算他一个人做不到,但定只要有我陪在他身边——

『没错,我不容许这一点。』

对方的声音中充满怒气,甚至不惜打断库露耶露的话:

『你应该要守护的对象不是他。夜色名咏的确隐藏着可能性,如果它的歌手是伊芙玛丽,我或许会接纳夜色名咏也说不定。可是,那个名叫奈特的少年,就容器来说太小了,不是能够保护得了你的容器。』

保护——会有某种东西来攻击我吗?

『没错,不论我如何让未来的调音走调,还是无法拯救你脱离那个预定命运。正因如此,我将黎明的神鸟交给你,好让你飞向你想去的世界。』

黎明的神鸟——打从一开始,它就是为了要保护我?

『我承认(创始之女),承认(敌对者),承认年老败者的心愿。正因如此,我对拉斯提海特进行封印。承认真正的败者之王内心的坚强,正因如此,所以我知道对你产生威胁的事物。祝福胜者之王虹色名咏,对他寄托希望。』

自己知道的名字、不知道的名字,人类和真精的名字混杂出现。

孤挺花举出许多名字,最后她说道:

『可是——奈特?耶雷米亚斯,就只有他——在其它意义上来说和我一样是空白,他什么力量都没有。为什么从前叫做伊芙玛丽的那个人,会把(黎明)这个名字授予他呢?我无法理解。』

我……

我能够理解。

为什么奈特的母亲会收养他?为什么那只傲慢的夜色蜥蜴嘴上抱怨归抱怨,却还是陪在他身边?

而且,为什么我会这么受到他吸引?

那是因为——奈特绝对不是空白。

他拥有非常重要的东丙。

1

伴随着巨响的风鸣及烟尘朝一旁扩散,在寂静的山林中,陆续响起树木被击倒的悲鸣。

……我该怎么做才好?

从体外按住因为紧张而疼痛不已的肺部,奈特藏身在最靠近身边的树荫下。这个位置处于渗透者背后,在被发现前,应该还能争取若干时问才是。

可是,如果被捉到,我就输了。

不愧与在图书管理大楼见到的灰色小型精命体型酷似,它的体力和臂力也非比寻常。手臂一挥就将周围的树木一并击倒,缓缓朝这里逼近过来。对方唯一的弱点是行动迟缓,不过在对峙时,这一点反而令人感受到沉重的压力。

……在我的名咏库中,能够对它造成威胁的术式是……

从怀中取出平常使用的触煤。

自己使用一般触媒能够名咏出的对象,是黑蛇和蝙蝠这类小型生物,或是黑烟等非生物,或许也能召唤出黑马。

不过,这些名咏根本无法与之匹敌。要对抗第二音阶名咏的小型精命,最少也得要有数只第三音阶名咏的名咏生物,或是第二音阶名咏的小型精命。

「剩下的,就是第一首阶名咏的真精了吧?」

说到触媒,目前奈特首先想到的是(孵石)。

根据米修达尔的说法,里面封印的是终极触媒。虽然他说可用来进行所有的名咏,但还是无法进行夜色真精的名咏。那么,果然在夜色名咏中,能够用来召唤真精的特有触媒就只有夜色之焰一种。

「——好痛!」

伴随着轰然作响的风压,奈特反射性地缩起身子。身边一公尺外的细瘦树木已被渗透者扫开。

……不行,不能咏唤直精。

在这样的山林内部点火,火势很快就会延烧到周围树木,在深夜引发大火将会造成重大灾难。那么,自己能够依赖的是……

『我们代替主人前来,那就是答案。』

那名夜色骑士和狮鹫兽,一击就击退灰色名咏的有翼石像。

虽然当时没能详细询问,不过那两只应该也是夜色名咏的名咏生物。它们应该是以对抗渗透者才是。只要使用和当时在图书管理大楼当中同样的(赞来歌),应该就能召唤它们。

手上握着黑曜石的碎片,就触媒来说属于中阶,不过现在只能孤注一掷了。

sheomlefdimi-l-shadirien-c-soam(令黄昏(起始)之钟响起)

elmalesnexerienapegtwispelikei(所有的颜色不愿与黄昏之钟一同响起)

念出歌的序词。

不过——

arslaazypegWeo(归还吾王)

突然间,渗透者的动作加速,巨大的身体朝位在死角的奈特飞来。

「怎么会!」

放弃累积起来的注意力,中止名咏。在被渗透者压扁前,奈特侧身跳开。

有如地裂般的震动撼动山林。瞄了一眼渗透者着地时造成的巨大坑洞,奈特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那不是普通的名咏生物。

刚刚……它对我的夜色名咏(赞来歌)产生反应而加速。

对于位置的锁定也很精确,那只渗透者大概具备察觉(赞来歌)雷达那样的机能。就算隐藏得再巧妙,但在(赞来歌)咏唱结束前就会被发觉。

若是如此,那么称它为最不利的对手也不为过。

若是祓名民,或是能够不使用(赞来歌)进行名咏的名咏士还另当别论。不过,只能使用(赞来歌)进行名咏的自己,该怎么对抗它?

无计可施——这个事实令奈特全身冷汗直流。

2

『成为渗透者的灰色名咏生物,非常喜欢(赞来歌)。』

自称孤挺花的少女声音淡淡告知:

『不,正确地说是喜欢瑟拉菲诺音语,这么说或许比较适当吧。』

瑟拉菲诺音语?

我没听过有那种名咏生物。

『说起来,瑟拉菲诺音语是遵从某个意志而被创造出来的。并非用来作为人类的语言,追根究柢,只是作为赞美歌而创造出来的符号。更进一步地说,应该受到赞美的对象仅仅只有一个。』

……是什么?

『你自己去找出来,那就是平等赐予所有孩子们的愿望。拥有空白属性的渗透者本能地察觉到这一点,因此它们拥有灵敏地感应出瑟拉菲诺音语的习性。而且愈是高阶的名咏,它们就愈敏感。』

不见停滞,声音说出有如早已预备好的台词:

『奈特?耶雷米亚斯,那孩子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不过,他也无能为力。那孩子没有对抗渗透者的方法。』

……果然!你绝对是错的。

你什么都不懂。

『错了?我吗?』

既非生气也非嘲笑,声音中净是太过纯粹的疑问。

没错,这个声音一定无法了解。

所以——

「你说的话,我也有一半都听不懂!关于空白怎么样、瑟拉菲诺音语又是如何,我一点都不懂!」

库露耶露挤出所有的力气来回答看不见的对象:

「反正我在学校的考试老是殿后,成绩也不好。那么困难的事我不想知道!可是……我至少知道奈特的事。就只有他的事,我有自信比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张开双手。就算言语不通,至少也要用形式展现这份心情。

从他转学进来开始,不管是在实验室里失败的时候、暑假独自一人反复练习名咏的时候,我都一直在身边看着他。跟别的学生、老师、还有其它人比起来,我始终在最近的地方看着他。

「没有力量、不懂得方法,大家一开始部是这样。不管是我还是奈特,就连凯因兹先生一定也是如此!可是,就算这样,他还是不断拚命努力,我一直看着他努力,所以……」

我相信奈特。

3

眼前的视野逆转了一百八十度。

奈特仰躺着撞上地面——此时他才察觉到这项事实。背后窜过猛烈的冲击,一瞬间停止呼吸。甚至无法做出防御动作,直接撞上地面。

有如受到强风的风压吹袭,奈特在地上滚动。

「啊哈……哈哈……」

就只能笑了,笑什么都做不到的自己。

只会名咏式的自己在(赞来歌)也被封锁的情况下,还剩什么?对自己无可言喻的嘲笑从内心深处涌出后枯竭。

被打倒在地的冲击,造成手臂强烈的疼痛。脚也是,有如冻结骨头般的鲜明痛楚支配了

脚踝。

啪叽……

踩着地上的枯枝,渗透者以笨重的动作接近。

「啊哈哈……哈……」

——动啊!为什么不动呢,明明是我的脚!

奈特很清楚能够解决眼前难关的就只有名咏式,所以一再进行挑战。一边逃开对方一边进行咏唱;或是躲到对方的死角再进行咏唱:有时,则对着对方咏唱(赞来歌)。

不过,这些行动全部徒劳无功。不管吟唱得再快、不管声音再细微,渗透者对(赞来歌)都以绝对的敏感度产生反应。

「……我争取到时间了吧。」

依然仰躺在地,奈特自言自语般地低语。蜜欧她们应该已经逃到相当远的地方去了。总之,库露耶露或许已经到了安全的场所也说不定。就剩下自己一个人。

可是,我要怎么逃离这个地方?

啪叽!

渗透者缓缓接近。已经连逃跑的力气都不剩了,就算有,一再被打倒在地的疼痛也令身体动弹不得。

要放弃?

诱惑的话语自脑海进出。

「……我不要,我绝对不放弃!」

『好了,去吧。现在她需要的,是能够陪在她身边的某人。』

「不对,婷卡小姐。」

拭去因疼痛而自然涌出的泪水。

「不只库露耶露小姐需要,我也一样……我也想待在库露耶露小姐身边。」

所以,无论如何我都得回到她身边。我已经决定了,在这之前,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放弃。

……所以,我得寻找才行,寻找能够化解这种状况的方法。

依然仰躺着,奈特转动好不容易才有反应的脖子。

往右看只见绵延伸展的泥土、茂密的杂草、以及密集的树林。往左看也一样。所以最后——奈特就只是笔直地望向天空。

「……好美!」

话语从无力的唇边流泻而出:

「好漂亮的夜空。」

遗忘了时间的流逝、甚至遗忘了目前的状况,奈特仰望遥远的天空。

透过茂密生长的树林缝隙,可见有如洒落下来的一小片夜空。

在无比深邃的夜幕上,散布著名为星星的光亮结晶,散发无比清新的光辉,有如色泽各不相同的光滴。不论收集了这个世上的任何宝石都无法与之匹敌,即便是位高权重的人或是名咏士,都无法将在遥远天际展开的夜空纳入手中。

……真是多么透亮的光辉啊!

「我的夜色名咏,如果也能咏唤出这么棒的东西就好了!」

如此一来,库露露耶小姐一定也会替我高兴。

没错,如此光辉、透亮的夜色天空——根本就不是黑色。

『为什么是夜色?』

来自(A小调)之一的莎莉娜露华无心、却是最根本的疑问。

没错,为什么是夜色?

『若要依循名咏式的常规,与既存的白相对的黑较为妥当。可是,为什么不是黑色,而要冠上「夜色」之名?』

不是相对于白色的黑色的理由。

『名咏式有着极为理论性的结构,你的母亲之所以不命名为黑色而是夜色,我想一定有她的理由,你认为呢?正因如此,所以不能是黑色,有着非冠上夜色之名不可的理由。』

母亲将它命名为夜色的理由。

母亲将它教授给我的理由。

为什么虹色名咏士凯因兹先生选择的不是别人,而是母亲?

「……妈、阿玛,我啊,或许有些了解了。」

若能名咏出如此美丽的夜空,会是件多么美妙的事!包含所有颜色的虹色唯一未拥有的颜色,绝对不会是黑色。

夜色是覆盖天顶的宇宙及群星的颜色。

天空将这个世界温柔地包覆起来,而这正是原原本本用来形容它的清透颜色。

「如果那是正确的……」

现在,自己也能稍微了解那位路法老人话中的含意。

『这个嘛?我遇到的对象没说出自己的名字。那个对象似乎不把我放在眼里。根据你刚刚的说法,她在意的对象是叫做萧的人,还有奈特你。』

『……我吗?』

『夜色名咏和空白名咏非常接近。她的确是这么说的。』

如果是现在,自己能够了解那句话的含意。清透的颜色——就这点来说,夜色名咏和空白名咏是极为接近的名咏色。

若是如此,那么就有破除这个状况的方法!

在侵蚀全身的疼痛中,奈特摇摇晃晃地站起。他的样子,令眼前的渗透者稍稍减缓了行进速度。这是对方表现出的警戒动作吗?

「……妈,这么说起来,妈妈没有教过我那件事呢。」

阿玛也一样。因此换句话说,他们或许是要我自己找出来也说不定。

「妈妈和阿玛果然都很严格。」

露出苦笑的叹息。明明是在这样的状况下,心情却不可思议地回复了平静。

取出三次份量的触媒,用双手紧紧握住。

不能使用(赞来歌)。至少,它不会眼睁睁看着奈特咏唱召唤真精的长篇(赞来歌)。但就算不能召唤真精,化解眼前情况的方法也只有一种。

——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

深深地、深深地吐气。

IsaYersherienaxeoipei(令夜色之钟响起)

YeRbeoratorLomnebhe(赞美彼方(你)的名讳)

绝不困难,任谁来看都是初步的(赞来歌)。

但若少了这项名咏,另外一项名咏也不会成功。

lorbestidimiemdebluci-l-paje(冻结黑暗谨慎)

mehririsyehlekeilefxeofeoele-shiole(一颗誓言与深夜之滴结合)cophasmhyneiteles(冻结在旋律之流中)

dismihhyalefcley,rirississoapegturia(让大地的尽头也回响起那个约定)

Isadaboemafotondoremren(来吧呱呱坠地的孩子啊)

ifeIshecookaLoozouia(若世界需要你)

视野全被渗透者庞大的身躯盈满。周围的树木被击倒,当它的双臂朝奈特挥下的瞬间,他的吟唱也来到歌的终诗。

——赶上了!

虽然无法咏唱完第一音阶名咏那样的长篇名咏诗,不过若是简短的名咏诗,就能在对手探知、转为攻击前咏唱完毕。

OeuoLears——Lorbeskidilna-c-uefa=emdeuequs(彼方化为你扩散包覆缠绕者)

自名咏门中产生出来的,是比黑夜更浓的黑烟。包裹自己及渗透者周围这一带,漆黑的烟浓浓升起。

从前,艾达在与灰色名咏真精对峙时,也曾经要求自己进行这项名咏。当时是利用名咏失控的现象进行召唤,不过这次的名咏确实是咏唱召唤黑烟的(赞来歌)。

在彼此的视野均无法视物的情况下,艾达是以对方(孵石)的光芒作为目标,不过渗透者并没有那样的目标。那么,要如何破坏这份均衡?

——现在的我能够做到的名咏。

一直在练习的名咏就行了。我要用和库露耶露小姐一同练习的名咏,作为拯救库露耶露小姐的名咏。

拉开距离,奈特进一步展开第二次的名咏。

黑烟的粒子阻碍目光,视野化为零。这点对人类和名咏生物都一样,对渗透者而言就更不用说了,并无防御的方法。

对手的位置不明。

它将高举的手臂往下挥向对方前一刻所在的位置。不过,也只是破空而过罢了。朝四周挥舞双手,同样不见夜色的对手。

他在哪里?

渗透者探知气息的能力并不高,具备(赞来歌)感应雷达的理由之一就是因为这个。

IsaYersherienaxeoipei(令夜色之钟响起)

那个感应雷达,侦测到在自己身后咏唱(赞来歌)的存在。

lorbeskiblucigulie-l-ris(黑暗丑恶凄惨)

镇定位置,对方就在距离自己左后方六公尺的地方。不过,对方在自己侦测的期间依旧在吟唱(赞来歌),位置也依旧不变。

渗透者跳向感应雷达告知的位置,这次的跳跃令潮湿的地面大大凹陷。在对手眼前着地,举起手臂。

OeuoLears——Lorbeskifotona-ol-rawa=emdeuequs(彼方化为你——在地面匍匐前进受束缚者)

名咏结束了?

太迅速了。先前是在对方想要咏唱长篇(赞来歌)时侦测到、再加以击溃。不过这次和黑烟一样,不论再怎么看都是简短的名咏诗。不是第一音阶名咏,而是相当初步的名咏。

它挥下手臂。不过,对方又抢先一步消失踪影。实在不知道对手在前一刻进行的是何种名咏。

不过,这个名咏者在想什么?

虽然成功名咏,但各咏者和名咏生物都看不见彼此。不,因为这阵黑烟,原本就掌握不到彼此的位置。对方并不像白己一样,具有感应(赞来歌)这种索敌能力的迹象。

就只是为了要争取时间吧?

在转动嗯绪的刹那,某种细长的东西爬上自己的体表。黑色的……

——黑蛇。

计画进行到第二阶段。

……接下来,就看能不能成功进行最后的名咏。

奈特在一旦松懈下来就会昏倒的沉重压力下,紧握作为最后触媒的黑曜石。

在黑烟那是以令人窒息的浓度阻凝下,彼此都掌握不到对方的位置。不过,那终究是仰赖视觉时的情况。现在,奈特几乎能够完整掌握到渗透者的位置。

继黑烟后,自己名咏出的是一条黑蛇。

红外线感应器官——也称为「颊窝」,是蛇拥有的探测器官。在阻挡视野的黑烟中,在名咏出的蛇的引导下,得以掌握渗透者的位置。

到目前为止,是自己以往做过的练习。

用来打倒渗透者的最后名咏式,是对末踏入领域的挑战。

「……因为妈妈和阿玛,都没有教过我。」

OlehypnUphenosias,rismelilefkeofieloar(睡吧,亲爱的孩子温柔的风背起了你)

这句话没有意义。

只是为了要传达给在很远、很远的地方看着自己的那两个人。

——绝对要成功!为了得到妈妈和阿玛的承认。

为了要赶走追逐库露耶露小姐的这家伙。

这是宣示决心的旋律。

啪叽!

反应瑟拉菲诺音语,黑烟当中有某种东西在蠢动。对方无疑又锁定了自己的位置。不过,那也已经无所谓了。

感受得到对方双臂挥下时的风压。

但是,奈特就此往前奔出。

伸出拳头。紧握触媒的拳头,确实地碰触到了对方的体表。

渗透者没有行动的迹象,认为没有(赞来歌)的名咏士根本不是为惧。

可是——

「……是艾达小姐让我看见的!」

手中紧握的物质带来触媒效果,夜色光辉自手中流泄。不是名咏门,因为这个作用不需要名咏门。

既是名咏式,也不是名咏式。

既是不咏唱(赞来歌)的术式,也是唯一能够对抗名咏生物的反名咏式。

从未尝试过,在这个关头,就只能现学现卖。

定对未知的挑战。即便如此,却奇异地毫无不安的感觉。

「——我……」

并无法做到什么。可是,正因如此,自己真的从许多人身上得到了许多东西。和库露耶露小姐一起,和班上的人们在一起。

正因如此……

「我绝对不会输给你的!」

灰色名咏和空白名咏是极为相近的同色系。

如果灰色名咏能用白色名咏进行送还——由于它们之间的类似,反唱无疑也适用!

——「Nusszs(回去)」。

从碰触到的对方体表,进发出无法形容是何种颜色的光芒。

「……呜!」

从碰触到的右手开始,朝右肩、朝全身传开的冲击引发剧痛。名咏生物对反唱所做的抵抗,让人不由得想将右手从对方身上移开。

咯叽!

类似波动的冲击挤压骨骼。肌肉、骨骼,受痛觉支配的神经发出悲鸣。

——可是,这点小事!

奈特硬是睁开差点就因疼痛和目眩而闭上的双眼。

「我也……」

就像库露耶露小姐看着我一样,我也一直看着库露耶露小姐。

因高烧和寒意而发抖,失去意识的她,肯定比现在的我还要更加、更加痛苦许多。而且还持续好几天、好几天。

虽然这样,但是她在意的,不是自己而是我。

「所以……我也……」

我能做的事真的很少。可是,就只有陪在库露耶露小姐身边的这件事,我不打算让步。

渗透者一边承受反唱一边高举双手。当它的拳头挥下时,奈特竭力高喊。

『我和泽塞尔还有安妮,当时都不相信伊芙玛丽。虽然同班,可是当时她或许真的是孤独的。正因如此……我不能让你孤单一人。如果库露耶露对你来说是重要的人,那么你就得自己保护她才行。』

「我……不是孤独的。」

至少让这个心声,传达给深陷梦境当中的她。

「因为库露耶露小姐在等着我!」

4

有如雾气消散般,黑烟的浓度也逐渐变淡。

渐渐地,山林恢复了平日的光景。

在沉默的帷幕所包覆的空间里,「叮铃」一声,有如小小的铃铛般,响起了带着透明感的音色。

渗透者在挥下手臂的同时冻结,灰烟自半透明的身躯上一点一点升起。在此同时,它的身体变得有如光束般朦胧,接着逐渐稀薄。

甚至忘了要眨眼,强忍住充满全身的剧痛,奈特凝视着这幅景象。

名咏生物逐渐消失。

「你……是从何而来,要回到哪里去呢?」

在无意识中,奈特询问渗透者。

『……』

对方没有回答。

并未回答,那只名咏生物便化为光的粒子,消失在远方的某处。

「从何而来,要回到哪里去呢?」

有片刻的时问,奈特仰望着没有任何回应的天上夜空。

是在——我们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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