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瑟拉的庭园」。
发出蓝色光辉的地表砂土,在绕行世界的不可思议气流带动下飞去。
「那边似乎已分出胜负。」
萧将手伸向漂浮在眼前的浮游结晶。
浮游结晶照亮的是决斗舞台。三头龙包围中央的大海蛇产生大爆炸……浮游结晶的影像,如今也只是映照出那阵闪光。
「艾达·优恩赢不了阿尔维尔,雷菲斯也不及缇希耶菈,而唯一的希望涅西利斯已经落败。」
萧才一碰到,浮游结晶便失去影像,恢复平常的光辉。
「……没那回事!」
奈特凝视的方向不是浮游结晶,一直都是眼前的黑衣人。
「艾达小姐或雷菲斯先生都还在奋战——更重要的是,我绝对不放弃!」
「分明已经没有触媒了?」
触媒已被空白者夺走,如今散落在萧的脚下。想要凭蛮力取回也只是徒劳,只会让对方名咏出新的空白者,加以妨碍罢了。
「就算这样,我还是不放弃!」
——有逃脱的方法。
在触媒被夺定、奈特自身的影子也已作为触媒使用过的状况下。
有最后一次行使名咏的方法。
2
覆盖决斗舞台乃至观众席的,是鲜血般的红色烟雾。
带有强酸性,只要沾上就能令皮肤烧灼的超高温。三头腐龙承受不住自身的热度而膨胀,破裂之后留下的烟雾。
「……结束了。」
法乌玛咬牙忍住疲劳造成的昏眩,摇摇晃晃地起身。
蒙胧的视野中,红色烟雾逐渐散去。
在距离数十公尺的前方,伫立着两头拥有蓝色发光体表的冰狼。
其中一只背上背着直到数分钟前还站在那里的涅西利斯,而他身下则紧贴着一名女性。已然正面倒地,不见爬起的迹象。
「最后是为了避难而进行名咏,唔,这很恰当吧!」
狼奔向对面另一侧的出口,法乌玛并未追赶,而是当场跪倒。
「感觉真不舒服……」
疲劳也有关系,但由于流失过多的血液,使得昏眩的状况相当严重。虽然原本就已做好觉悟,但觉悟并无法纡缓症状。
「可是,这样也好。反正也已经达成了和萧之间的约定。」
双手双膝着地,法乌玛以爬行的姿势拾起头来。
已获得米克瓦鳞片,接着只要在萧、阿尔维尔、缇希耶菈抵达前守住这里——
「咦……」
捉住观众席的扶手,法乌玛拚命睁开沉重的眼皮。
触媒不见了?
「怎么可能,分明应该在正下方才对……」
虽然因为咏唤出她的真精而移动到观众席,不过触媒应该跌落在正下方的地面上才对。为了提防第三者介入,就连在决斗期间也时时加以注意。
换句话说,在名咏出卡鲁拉前,米克瓦鳞片还在。但卡鲁拉破裂后,触媒便消失。虽然也可能是被卷入破裂的状况中,不过萧说过,米克瓦鳞片具有再生机能,换句话说,不单纯是破损等原因。
「难道——」
从扶手探身出去。
凝视的方向,是仅仅数十秒前冰狼消失的出口。没错,有两头冰狼。一只背上载着涅西利斯及同行的女人,这点已经确认。
那么,另外一只的背上载着什么?
『幼稚。』
『幼稚?』
「这样的想法太幼稚了。不是赢得对决的人得到,而是得到必要事物的人才是赢家,是这样才对吧?』
『……对不起,我不懂其中的差异。可是最简单的方法是由我获胜得到触媒,不是吗?』
涅西利斯当时所说的话……
「……没错,就是这么一回事。」
由赢得决斗的人获得。既然是竞斗宫的霸者,那么这会是他最容易接受的条件,因此法乌玛如此提议。
但实际上如何?那个男人打从一开始就没接受决斗的条件。
就结果来说,在决斗中落败,那个男人相同行的女人一同坐上冰狼的背上逃走,还夺走米克瓦鳞片。
别说符合竞斗宫霸者的身分干脆地认输,而且正好相反。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狂笑不止。
因为就连萧,也错估了竞斗宫霸者的本质。
多么、多么不服输的男人!
就和萧不同的意义上来说,他比我到目前为止遇见的任何人都还要强。
虽然在和我的决斗当中落败,吞下人生初次的败北,即便如此那个男人还是毫不动摇。直到在被龙的破裂卷入前,那个男人思考的不是保身,而是欺敌的手段。
「真不甘心。虽然赢了决斗,却输了对决。」
用力捏紧扶手。
「可是,我也同样不服输……我不许他赢了以后就那样逃走!」
少女抿紧嘴唇。
她的身旁无声地出现两头红狮子。
「去追他们。」
狮子怒吼,自观众席跃入决斗舞台。
——这样就好了。
虽然与当初的预定多少有些不同,但结果不变。
我会取回米克瓦鳞片。
==========
……咦,我是怎么了?
撼动全身的振动,使得香缇茫然地睁开一只眼睛。
黑暗的走道,在脚下点亮的是紧急照明,接着是熟悉的转角、墙壁,那是她每天见到的景色。
竞斗宫的外环层,就地点来看,是离开决斗舞台后的附近区域。
「你们?」
手上碰触到的,是冰冷毛皮的触感。
冰狼无言地奔过走道,而自己就坐在它的背上。
「对了,我为什么会这么地——」
浑沌的意识觉醒,想要抬起上半身,但施加在背后的温暖重量令香缇回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蓝色大衣。
「……涅西利斯?」
有如倚靠着她、覆盖住她一般靠在她身上的名咏士。
「呜!等、等一下!」
急忙撑住差点就要自冰狼背上跌落的他。
在右手搭上涅西利斯的肩膀,左手绕到背后去固定他的姿势瞬间,左手有种不对劲的感触。不是衣服的触感,那是——
「这、这是什么……」
就连衣服背后的披肩大衣也被烧掉,裸露出来的背部红肿溃烂……好严重的伤。伤口痊愈要花费数星期,不,是一个月以上。就算痊愈,也必定会留下伤痕。
而且,之所以会覆盖般地贴着我是因为——
「难道是为了在那场爆炸中保护我?」
骗人……这是在开玩笑吧!
在那样的爆炸中,牺牲自己而保护我?
「涅西利斯……呐,回答我啊,拜托你,回答我吧!」
为什么要保护我这种人!
我不过是……工作上的伙伴不是吗?
你总是这么说不是吗?我是个只会妨碍你的女人!
那么为什么,为何在这种时候——
……有……必要吗?
没听见前半段。
从紧闭双眼的涅西利斯口中冒出的话,是我的幻听吧?
「……笨蛋,你果然是笨蛋!」
保护我而受伤,甚至还准备用来逃脱的冰狼。
既然有那种闲工夫,或许就连那样的场面也——
「差劲透了……真的……差劲透了!」
连同大衣一同用力抱住那具身躯。
为了不让他的身体跌落,为了能够感受到他的体温。
「让女人……哭……哭泣的男人……再差劲不过了……你看嘛……我的……我的声音……是我最引以为傲的……现在却变得乱七八糟了不是吗!」
吞下一口气,拚命忍住呜咽。
「涅西利斯——」
正想传达其他的心情,却被身后逼近的咆哮打断。
「什、什么?」
黑暗覆盖的后方走道上,有微微亮起的小小火焰在晃动。
是红狮子尾巴燃烧的火焰,而且有两团。
「什么……为、为什么事到如今还会有两头?」
终于发现身旁还有另外一头冰狼与他们并行。
在它的背上是成人足可环抱的白色发光石。米克瓦鳞片……它们是来取回这个的。
背负他们的冰狼、以及全速奔驰的红狮子,其中的距离一秒一秒地缩短。
「——别想得逞!」
香缇擦拭眼角,咬住嘴唇。
那是涅西利斯不惜身受重伤也要托付的触媒,我怎么能够不守住它!
混色名咏生物们出现在竞斗宫的展示会场上,只要看过那种景象任谁都了解,这个触媒对人类的处理能力来说,是太过巨大的存在。
我会代替涅西利斯将它丢到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去。
「拜托,把我们放下来!」
在运送他们两人的冰狼耳边使劲呼喊。
「……涅西利斯由我来背,你去挡下后面那两只!」
抱住涅西利斯,从速度减缓的冰狼背部着地。在确认香缇点过头后,冰狼朝后方的两只扑去。
接着香缇转向背负着米克瓦鳞片的另外一头狼。
「你跟着我来。听好了,绝对不能让它掉下来!」
背部使劲,大腿用力,香缇背起比她大两圈的男人的体重,肩膀及膝盖发出悲鸣。
就算这么背在背上,涅西利斯的脚还是垂到地上。
「……呜……啊……」
声音自咬紧的牙关当中溢出。
「……这样子没办法走吧?」
当场将脚上的高跟鞋脱掉。
这样就好了。现在只需要搬运他的这具身体,除此以外什么都不需要。如果碍事,就算要脱掉衣服也行。
「涅西利斯,你呀,让我做到了这种地步……所以你可得负起责任来。」
穿过竞斗宫的玄关。
赤着脚,香缇步入夜晚的凯旋都市。
3
已经走了多久了呢?
「……呜……啊,咳……」
呼吸化为苦闷的声响,自喉咙深处溢出。
刚才早已脱掉毛皮外套,现在只穿着一件露出肌肤的薄衫。由于赤脚行走的缘故,脚底早巳伤痕累累。
——我真笨!
随着难以排遣的自嘲感情,唇边自然流露出苦笑。
背负涅西利斯的若不是我就好了,况且也有搬运他的名咏生物。这么一来,就用不着这么狼狈地在夜晚的都市中徘徊了。
就带走触媒的意义上来说也是如此,现在成了狼在配合我的步伐。
但即便如此,一时的单纯感情还是凌驾在理性的计算之上。
「我……何时变成了这么冲动的女人?」
想要自行搬运。
背负他是我的工作。能够碰触他的皮肤、感受体温的就只有我。
「『香缇,你妨碍到我走路了。』每次光是挽着手臂,你就老是对我这么说。可是就只有现在……你会答应,对吧?」
背上的男人没有回答。
「你总是这样,沉默又淡泊,我经常告诉你:『不说话是无法传达的。』不是吗?结果如何……就只在这种时候要酷!」
打从认识的时候便是如此。
对于重要的事他总是沉默不语。所以就算一起行动,也全部由我负责交涉。不管整合还是洽谈也都由我负责。
「你没有我是不行的吧?因为我知道靠你一个人,就连A小调的工作也无法完成……因为没办法,所以我才跟着你。」
没错,那就是她与这个男人之间不言而喻的默契。
不插手彼此的工作,是因为彼此之间有着绝对的信赖。
「不过呢……我并不讨厌现在的关系。」
这点往后也会持续下去吧?一个是歌姬,另一个是竞斗宫的霸者,虽然就旁人的眼光来看是奇异的组合,但是我们满足于这种关系,这就是我们生活的方式。
呜……
身边的冰狼发出低吼。
「咦?」
有如警戒般缩起背部,采取随时都能行动的姿态。
就快抵达急救医院了,为何要在这种地方停下脚步?
啪沙!
正上方传来鸟的拍翅声,而且出奇响亮。是鸽子或乌鸦?不对,是有如惊或老鹰般强大的风压。
但是如细雪般自天空落下的,是小小的红色——
「火星……?这是……」
在背负着涅西利斯的状况下拚命抬头望向天空。
缠绕火焰的翅膀及弯曲丑恶的鸟喙……不可能会看错,那是代表红色小型精命的一只名咏生物。
食火鸟……法乌玛甚至派它当作追兵吗!
冰狼背着米克瓦鳞片,而她则背着涅西利斯。状况很明显,需要有一方出面与它作战,但是要由哪一方来作战?
费神思索的瞬间便是陷阱。
还来不及解开脑中复杂纠结的思绪,食火鸟的鸟喙中早已冒出鲜红的火舌。
目标不是冰狼而是她。
……不行!无法在背着涅西利斯的情况下取出触媒。
「住手!别对涅西利斯出手!」
这句话……而且还是对敌人说的话,绝不可能被听从的。就算明白这个道理,香缇还早大喊。
火焰自鸟喙溢出,接着一口气被释出。
「呜!」
将涅西利斯安置在地上以逃避逼近的火焰,香缇转身以背部保护涅西利斯——
滋……
传出火焰烧灼香缇背部的声音——不,那是火焰被水花烧熄的声音。
……水?
食火鸟对掌握不住状况的香缇展开追击的态势。接着,这只名咏生物被穿越虚空的银色闪光射穿翅膀。
「那是……」
在街灯下发亮的是银色的长枪——祓戈。
是专职反唱的祓名民的宝物,也是唯一的武器。但令香缇瞠目结舌的是其他理由。在为数众多的祓戈中,这把较其他祓戈长了一倍以上,并且更粗。使用这么巨大祓戈的祓名民,香缇想得到的就只有一个人。
「好个干钧一发。真是的,你该多锻练脚力才对。」
一个是肌肉发达的壮汉,虽然是寒冬,却仅着一件薄亚麻布的轻装。就算是在夜晚,也能清楚辨认出从内侧撑起服装的肌肉。
接着是另外一个人。
「请别这么说我,是前辈你跑得太快了。」
那是个身穿枯草色的外套,有着一头分辨不出是金色还是褐色头发的年轻名咏士。虽然神情轻松,但手上握着蓝色的宝石。
是A小调的领导人,祓名民之长的克劳斯·优恩·吉尔休费萨。
另外在一旁的是第十一号,拥有虹色异名的名咏士。
「克劳斯还有凯因兹?」
「我们透过莎莉娜露华得到连络……不过,这是怎么回事?」
克劳斯的视线由香缇背上,移转到背部受到严重灼伤的涅西利斯身上。虽然是祓名民之长,但他的表情中有着难掩的动摇。这也是当然的,因为这个男人过去从未受过这样的伤。
「涅西利斯……是他保护了我,为了守住那个!」
祓名民之长、以及虹色名咏士的视线转向冰狼背上。
有如胎动般持续发光的巨大白石。
「那就是在展示会上被展示的触媒,不能将它交出去……所以,凯因兹!」
鞭策有如铅一般沉重的躯体,转向身穿外套的名咏士。
「拜托你,打败法乌玛!」
「……法乌玛?」
他的眼神中存在着些什么。
「没错,那个费伦古城的皇女,那个女人在决斗舞台上,她想得到米克瓦鳞片……拜托你……守住这个触媒!」
拚命拉住枯草色外套的下摆。
那个女人的名咏是消耗自己的生命,正因如此,所以祓名民不行。在同样的范围、同样的条件下,若不是名咏士/凯因兹便无法将那个女人的意志及真精一同击碎。
「你这副模样……香缇小姐也加入作战了吗?」
是因为见到香缇凄渗的模样吧,凯因兹的表情扭曲。
脱掉鞋子,赤着的脚上满是细小的伤痕。引以为傲的外套也脱掉了,服装只剩下一件薄衫。而且那件薄衫上处处可见破损,上半身近乎只剩下内衣。
「不,我只是背着他逃走罢了。」
「背着他从竞斗宫来到这里的人是你吗?甚至还光着脚……」
轻轻地、真的只是轻轻地点头也费尽了一番工夫。
因为,我就只能做到那种程度。
「涅西利斯他保护了我……所以我也得做到这种地步。因为——因为……我和……这……家伙是……」
工作上的伙伴?
是这样没错,但是对我来说,他是特别的——
「涅……西利……斯是……」
胸口深处有某种东西发出声音断裂。在察觉到是紧绷的紧张情绪断裂的声音时,泪水早已以无法隐藏的速度自脸颊滚落。
「……凯因兹——!」
甚至忘了拭泪地揪住凯因兹胸口的衣服。就算手上完全使不出力气,还是死命地捏住外套。
「我希望你守住那家伙——涅西利斯不惜受了这么重的伤,也想要守住的米克瓦鳞片!」
……涅西利斯,你没有输,你完成了你该做的事。
你是第一名,你是我的……第一名。
所以现在,你就安心休息吧。
你守住的东西就在这里,在我的心中——
「那家伙/涅西利斯……那家伙完成了他该做的事……所以拜托你……接下来由你来继承!」
4
『你讨厌这里吗?』
『讨厌?您在……问我吗?』
『对于名咏士在竞斗宫里比试技巧,你认为是逾越名咏士本分的行为?』
至今我还是不喜欢竞斗宫,但是——
「我认为涅西利斯先生是个了不起的人。」
奈特定定地望着在萧身边,映照出决斗舞台的浮游结晶。
在那个影像消失前,虽然只是一瞬间,不过他见到了涅西利斯及香缇两个人——涅西利斯压下被卷入龙的破裂当中的香缇,以背部承受那道火焰的光景。
『世上也有那种自己也无能为力,即使如此还是只能选择这条路的人。就像是我这样凄惨不中用的人。』
初次见面时,他是那么说的。
他执着的是竞斗宫霸者这个头衔。原本是这么认为,不过我错了。
打从一开始,那个人就不在乎竞斗宫的霸者这个头衔。他是那么地沉默,表现得像是对任何事都无动于衷——那个不中用的人拘泥的,大概是其他更重要的事物。
正因如此,所以与其保护自己,他毫不犹豫地采取了保护她的行动。
「说得也是。虽然我认为法乌玛跟他很像,不过在决定性的部分似乎有所差异。或许那就是人类的多样性也说不定。」
萧有如怜爱般抚摸浮游结晶说道:
「不过你怎么了?奈特。这句话来得突兀。」
「……嗯,我认为果然还是维持现状就好了。不管是名咏式的使用方法、还是其他的一切。」
仅只是伫立在那处者/米克维克斯用不着介入。
至少现在没有必要。
「因为见到了刚才的场面?那是一时的感情,你稍微冷静下来想想吧!」
「不对,不该是等待现在的心情平复,而是该努力不去遗忘现在的心情才对。」
深深地、深深地吸气。
我的名咏式,只要再助我一臂之力就好!
quoxeoixaln,glimgetieclarlefteo/前住夜之门,编织开放的小钥匙话语
mehlueiclarfoLoo/一把钥匙的音色是为你
yehleiopegmihhyalefsiolexeopelmaelmeigetiedoremren/结合无尽的深夜及呼气,赠予所有小小的夜
vilisphanisisgfend,villisphanisishaul/得知自己的恐惧,得知自己的灯火
Oslinfelhypne,dasanclisie-l-xeliehaul/自摇篮起身,心爱的彩星之灯
是「Goetia/盖提亚【小小孩童】吗,只是咏唱赞来歌有什么意义……」
萧的笑容冻结。
奈特手边出现闪亮的光环。那道名咏门,以奈特手中紧握的一片羽毛为中心形成。
「漆黑的羽毛……难道是……刚才的鹰狮翅膀?」
与空白者一同归返的夜色小型精命。
在它消失前,留在奈特脚边的触媒。
Isadaboemafotondoremren/来吧,呱呱坠地的孩子
ifeIshecookaLoozovia/若世界渴求你
OevoLears——Lorbestiqhaon-c-getie=endecoolaloar/你自彼方现身——振翘的小小夜之子
伴随着漆黑马匹的嘶叫声,出现了骑马的漆黑骑士。
「阻止他的行动!」
伫立在手指向的前方,萧的长袍翻飞。
「原来如此,我果然看不透你的行动……可是,这与刚才是相同的。』
他的左手产生出有如漩涡般的闪光。
从当中名咏出某种无形的、不定的生物。
「去吧!」
手持长枪的骑士笔直朝空白者前去。想要妨碍萧的骑士进一步受到妨凝——目的与刚才一样,是一同消灭吗?
在此同时,奈特朝与骑士完全相反的方向、朝远离萧的方向奔去。
「奈特,你要做什么?」
不理会萧的话——
「到这里来!」
奈特未停下全速奔跑的脚步,朝身后的骑士呼喊。
空白者与骑士冲撞。在那一刹那,枪士枪尖对准的方向不是空白者,而是奈特。
「难道……」
在萧注视的前方。
『献给小主人。』
骑士将自己的黑枪朝奈特奔跑的方向掷去。
「瑟拉的庭园」里响起破风而过的声音。被掷出的长枪正中目标,刺中奈特前方大约十公尺的地面。
黑枪。
与鹰狮的羽毛一样,能够成为夜色名咏触媒的物品。换句话说,是逃出「瑟拉的庭园」的手段。
「夺下那把枪!」
接受萧命令的空白者当场转换方向。
——但是,已经太迟了!
在空白者逼近前,抢先任何人一步握住黑枪的人是奈特。
那是与奈特的身高相仿的巨大长枪。在伸长右手捉住它的同时,淡淡的光辉自黑枪溢出。是用以脱离这个世界的夜色光辉。
『小主人,去吧!』
骑士的声音在背后推动,接着——
elmaixalnwosteoucxeoiclar,Osoavalenlefkarel/在所有的门上插上夜色之钥,歌咏的世界响起祈祷
在以长枪为中心展开的名咏门光辉中,奈特静静闭上眼睛。
……路有两条。
有两项可能性,能够与以仅只是伫立在那处者/米克维克斯为调音者的空白名咏对抗。
一是与空白名咏相异,在调音者的意志外诞生的虹色名咏。
一是与空白名咏的根源相同,但正好相反的名咏色。以和仅只是伫立在那处者/米克维克斯拥有相同力量的那项意志的敌对者/阿玛迪斯为调音者的夜色名咏。
不过——
凯因兹的虹色名咏已无法对她/库露耶露产生作用。
就算要选择夜色名咏,但别说阿玛迪斯真言了,奈特就连瑟拉菲诺真言的语号口体系也不了解。
也就是说,现在的奈特无法实现当中任何一项名咏。
明知处于这两种可能性同时瓦解,束手无策的状态当中,但是——
「……我绝不退让!」
内心不可思议地清澈。
因为他想做的事,与他应该要做的事合而为一。
没错,不管对方是谁——就算是名咏式的创造者之一仅只是伫立在那处者/米克维克斯,他也不会退让。
『呐,少年,你对自己的评价是不是太低了?』
在前来凯旋都市前,统率凯尔贝尔克研究所的副所长对他说的那些话。
『我想问你自己的决定。』
『你似乎太过相信别人,相对地对于自己本身的评价太低,你也差不多该试着去相信自己了。」
听她这么说之后,奈特点了点头。
是抱着这样的打算、确定这样的心情后才来到凯旋都市的不是吗?
打从一开始,打从来到这里之前就已经决定。
我要做,那一定是只有我才能做到的事。
「……我绝不退让!」
一定有方法。
我已经决定要保护她了。不管是艾达小姐还是凯因兹先生,就算是孤挺花,我也不会把这项任务让任何人。
所以——
比任何事、比任何人、比以前感受到的任何瞬间都要强烈的祈求。
库露耶露小姐……
请看着/请相信我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