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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索菲亚怀抱歌、羁绊及泪水 终奏『如同微笑 你在哭泣』

1

随着哗啦哗啦的声音,堆积成小山的瓦砾崩塌。

「…………凯因兹?」

双脚陷在瓦砾的缝隙中,身体无法动弹。就这么仰倒在地面上,法乌玛呼喊着他的名字。

「……凯……因兹?」

倒在地上的他一动不动。

——一开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竞斗宫本身无法承受那股震动,决斗舞台的石壁崩坏了。

涅希利斯的真精的冷气,法乌玛的真精卡尔拉的热爆炸也是原因之一。为了保护观众免受飞火袭击而设置的五米高的石壁的一部分崩坏。大大小小的瓦砾从头上降下,将自己和凯因兹吞没了。

瓦砾被粉碎。在察觉到那一点以后。

——自己被虹色名咏士压倒了。

结果,瓦砾的石片仅仅只是陷住了自己的双脚。但是。

「凯因兹……凯因兹?喂……骗人的吧」

不停呼喊着为了保护自己而将置身于瓦砾之雨的男人的名字。

若是凯因兹一个人的话便能从瓦砾中逃走。

但是为了保护自己……

「凯因兹……回答……快回答!呐凯因兹!」

「————」

慢慢地,躺在地上的他的肩膀微微动了一下。

「凯因兹?」

「————啊啊,抱歉。好像稍微睡了一会」

他慢慢抬起头。眼瞳并未游移,焦点也能清楚看见。恢复了正常的呼吸。

「[b]凯因兹不行!不要动![/b]」

————从他的额头到鼻尖,从鼻尖到下颚,有什么鲜红的东西流了下来。

「没什么……大不了。这、种程度……不会倒下的……倒是你……的伤」

那害羞一般的笑容并未改变。但是,他的话却徐徐地变慢,并且很快地变得不再清晰明瞭。

「说什么呢!我的血是因为皮肤的原因,你的是——」

他受伤的部位太危险了。

被尖锐的石头打中头部而出血,还有刚才短时间内的昏倒……不可能平安无事。而且直到刚才也,在失去意识的界限上徘徊。

「快停下!凯因兹、就这么不要动……求你了」

站了起来的他。那让法乌玛停下了声音。

——声音里混杂了呜咽。

「……真是爱操心呢」

分不清是叹气还是在微笑的呼吸,他再次蹲了下去。并不是听从了法乌玛制止的话,而是因为急速失血而造成的目眩吧。

「……果然不仅仅是单纯的地震呐。法乌玛?」

什么都不知道吗。他的视线如突刺一般投向正面的米克瓦鳞片。

曾一度不再发光、停止了鼓动的石头,开始发出比以往更要强烈的光芒。

「那是——」

法乌玛发射性地移开了目光。

……从萧那里听说过一些。作为ただそこに伫立する者[米克瓦科斯]分身一般的残酷的纯粹知性,有可能和米克瓦鳞片发生拒绝反应。无论那个可能性有多么低,就算那个现象会发生,只要在爆炸前得到米克瓦鳞片并且将ただそこに伫立する者[米克瓦科斯]咏唤出来就会结束——本应如此。

但是自己失败了,好像萧也和名为奈特的对手僵持中。

这样的话米克瓦鳞片就到会达起爆点,发生将整个安裘卷入的爆炸。但是,法乌玛所听说的也就到此为止。

「我也……不知道」

萧的话可能会知道停止的方法也说不定——法乌玛没有这么说。

如果这么说了的话,凯因兹就算拖着重伤的身体也会去找萧。在会中途失去意识的状态下,摇摇晃晃的双脚,就算如此也会赶去。

……不能再让现在的凯因兹勉强了。

就这样发生大爆炸的话谁都不能可能得救。但是,就算如此也不想让他乱来。矛盾?……虽然可能是这样,那也是两边都很明白的真心。

「凯因兹,不用那么担心」

至少尽力摆出一副笑脸。就算那是只假装的笑容。

「没事的,很快这股摇动就会停下来。所以——」

仿佛是嘲弄一般。

以米克瓦鳞片为中心,酷似冲击波的震动摇晃竞斗宫。

脚下旁边的方向。也就是观众席旁边,有什么歪曲、裂开的声音。

……怎么会。

蜘蛛网状的龟裂,在崩坏中残留的石壁上游走。

……慢慢地,以龟爬一般缓慢的速度,龟裂渐渐加深。与此同时,好像要覆盖自己和凯因兹周围一般传达过来——

但是在离石壁最近地方的凯因兹,还是背对石壁站着。

难道还没意识到?

「…………」

终于意识到背后异常的他转过头。但是,那在法乌玛看来也明显太迟了。

「不……行,快逃!!!」

石壁崩坏了。无数的土砂以及瓦砾暂且不论,在头上五米处——抬头即能看见的高度上,落石正在向他逼近。

「……不、不要!——————快停下!!!」

自己被瓦砾埋了也没什么。我这样的女人怎样都无所谓。

但是他不一样。他是虹色名咏士……不,并不仅仅因为是虹色名咏士。就算没有这一点,他也是不得不活下去的人。

有谁……不管是人还是名咏生物……不管是奇迹还什么,救救他!

『——很美的声音』

从他头上袭来的瓦砾,被赤色的突风所吹走。

一阵风吹过之后,无数闪着绯色光芒的羽毛飘落。

「……欸……」

抱着枯草色名咏士的姿势,闪着光辉的巨鸟用其双翼保护着他。

拥有着闪光的红色羽毛的神秘名咏生物。

——黎明的神鸟。

穷极红色名咏的法乌玛也是第一次看见本物。

凯因兹的名咏?不对,应该没有那个余裕才对。

『初次见面,拥有美丽声音的少女』

真精向着自己收起翅膀。如同人类间打招呼一般。

「你是……」

『和你这样照面也是第一次呢。至高之色的名咏士啊』

凯因兹的表情混杂了惊愕,但是那并不是第一次看见黎明的神鸟这种感觉。无论是巨鸟还是他,好像互相知道对方的存在一般。

『但是已经没有慢慢寒暄的时间了。决斗舞台也将陷入危险之中。现在不仅是石壁,龟裂已经渗入了天井』

「但是……那块触媒还」

『那已经,在这里已经没法再做什么了。现在优先的是要离开这里』

用头和双翼将他放在背上,真精再次将喙朝向这边。

『[b]你怎么办?[/b]』

……没错,能推测到。

自己是萧的同伴。也已经发誓要在这个决斗舞台守护米克瓦鳞片。如果离开了这里的话,自己就没有办法守护和萧的约定。正因知道这些,这个真精才会这么发问。

现在,就算我离开决斗舞台萧也不会生气吧。「法乌玛,不快点去治疗可不行」,从心底担心我的身体而这么说。

——但,我也是很倔强的。

「我」

「当然她也一起。拜托你,让她也乘上来」

凯因兹这么说到。

「——凯因兹,我是你的敌人。我就待在这里」

「我想要帮你。这能不能当做理由呢」

毫不害羞这么说着的他的眼中有的只是纯朴。

「……」

……是吗,原来是这样。

肯定对这个男人来说,我已经不是『萧的同伴』了吧。堵上米克瓦鳞片而对立这件事也抛在脑后,战斗之前,接受了作为在费伦的古城中相遇之时的法乌玛·菲丽·佛希贝尔的自己。直到刚才,明明自己还放任感情执拗地责备了凯因兹——

好像昨天曾吵架的孩子在第二天又和好一般,那样耀眼的纯真。自己固执地作为敌人的这个行为本身,全然没有意义。

……我输了呢。完全输了。

『总之,你们两人需要治疗吧?』

「……」

——拜托你了。

在用目光示意之前,黎明的神鸟已将脚下的瓦砾除去。

『那么就出发吧』

向着展开双翼的神鸟,乘在背上的凯因兹正在等着。

「想问你一件事。既然你从她的身边离开了,也就是说她已经在安全的地方了吧?」

她——应该指的是黎明的神鸟的名咏者吧。这么说起来那位名咏士在哪里?通常来说,真精不太可能离开名咏者的身边。这个地震暂且不论,作为名咏者应该也不会希望自己的名咏生物不在身边。

『……她还留在竞斗宫』

他的表情明显地动摇了。

「怎么会、那为什么你从她身边离开了」

『那是她的选择。……肯定是一个人在找那个少年吧。因为有二人单独想要传达的事』

距离风碎之日,还有八分钟——

2

竞斗宫,一楼大厅。

「……明明昨天还有那么多人」

停下脚步,库露耶露看着被黑暗包覆的大厅。

和自己所知道的白天的竞斗宫的气氛不同。没有照明,没有人的生气。并不是未曾踏足之地的那种寂寞,而是更加异质的——好像在巨大的生物体内一般。

「奈特、你在哪?艾达?雷菲斯?」

喊出的名字在大厅里回响,被内部的黑暗吸收然后消失。

……那么。

安静下来待在原地,库露耶露从制服的口袋中取出了赤色涂料。这么……喜欢用初学者向的触媒的我,居然会是调律者的分身……

——『Keinez』——[红之歌]

自己前后左右出现了四只热妖精。摇晃的火焰照亮了周围十米左后的范围。但是,大厅一带并没有自己正在搜索的学生的身影。

不在大厅的话,那么大家有可能在的下一个地方是?

可能性最高的是决斗舞台,但是那里已经交给了黎明的神鸟。那么自己去找除那以外的地方比较好。

从最上层开始按顺序找?不,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奈特、艾达、雷菲斯。包含虹色名咏士和祓名民长老在内一共五人。有必要尽量搜索他们有可能在的场所。白白浪费时间的话竞斗宫会先崩坏。

「……这么说起来」

脑里浮现了一个光景。

乘着黎明神鸟的时候。竞斗宫的四楼还是五楼,东侧的方向好像有光。

——是谁在那里吧。

正要赶去之前。突然,复数的脚步声接近了。

谁在接近大厅。

——不一定就是同伴。这么想着,库露耶露挺直了身子。

也有可能是叫做萧的名咏士的同伙。将赤色涂料握在手中,借着热妖精的光芒,凝视着脚步声的方向。

「库露耶露!?」

赤铜色皮肤的少女带着祓戈出现在黑暗中。

看到那个身影以后不由自主的抚胸安心了下来。

「艾达?——太好了,我很担心你啊!」

紧接着她,其后是祓名民的首领。他背上的是着银发的青年。

「……库露……耶露、吗」

很痛苦似的抬起头,雷菲斯很无力地睁开眼。

好像受到全身麻醉一般,他很难动弹。但是,仔细看的话便能发现艾达的运动服上有着无数的裂痕。红肿的裂伤也能看见。

阿玛曾经说过。

在竞斗宫,为了保护自己而战的并不止奈特一人。

……这两人都是为了我。

「艾达,你的眼睛……?」

好像泪痕一般,她的眼睑周围微微肿了起来。

「嗯、啊、这是……没什么大不了的。本来就是我自己的错」

混杂了苦笑和自嘲的笑容。

好像为了掩饰般她把头别向了一边。

「艾达、雷菲斯,真的很抱歉……我、真给你们添麻烦了呢」

用力抱住拿着祓戈的朋友[同学]。

只有这样才能表达自己的感情。居然是那么艰辛的事。

「库露耶露,你自己……?」

「……嗯,听说了。艾达和雷菲斯……也知道我的事了吧」

两人无言地垂下了目光。

ただそこに伫立する者[米克瓦科斯],米克瓦鳞片,以及残酷的纯粹知性。

两人已经知道这之间的关系了。两人之所以没有说话,是考虑到了如果点头的话会伤到自己吧。

「库露耶露……虽然这不该由我来说,那件事还是先放下吧。现在不赶快离开竞斗宫的话好像会很不妙」

「很不妙?」

「米克瓦鳞片将要爆炸。亚尔维尔那个男人说的」

回答的是祓名民的首领。

「……米克瓦鳞片会爆炸?」

重复的途中感到一阵晕眩。

这是什么感觉呢。……我,知道这件事。好像很久以前曾经见过一般。

「——问题是奈特」

靠着克劳斯,雷菲斯慢慢站了起来。

「我和他分开是在决斗舞台的三岔路前。但是刚才回到这个大厅的时候,他不在三岔路那里,名为萧的名咏士也不在」

只有奈特一人下落不明?

「考虑到只有小不点先去避难这个可能性所以才来到大厅,库露耶露有没有看到他?」

「……没有,我也正在找」

不在竞斗宫的外面。外面只有蜜欧和海伦。

本应在三岔路那里,但是也没有看到他的身影,雷菲斯也艾达也分别行动了。那么还剩下一个可能性。也就是祓名民的首领为了救出雷菲斯而赶向三岔路时,奈特已经去了什么地方。

那么是去了哪里?

——决斗舞台。除那以外不做它想。

「小不点,想要独自一个去阻止米克瓦鳞片!?」

不知道艾达在呢喃些什么。

但是那个瞬间。

——奈特!

库露耶露好像被什么引导着一般,冲上了通路。

「等一下!」

在克劳斯的怒号声中,库露耶露慢慢转过身。

「决斗舞台有凯因兹在。这个异常的摇动,就算是那家伙也会理所当然的注意到。如果你在找的那个少年在决斗舞台方向的话交给他就没问题了」

要不是现在这个时候,这个场面的话。如果自己不是当事者,那么听起来是正确无误的道理。

但是,就算知道这一点也还是无法接受。

「那样是不行的」

想着露出惊讶表情的祓名民首领,库露耶露微微一笑。

「有想要传达给他的事。如果不是现在的话,大概没法再传达了」

「库露耶露」

雷菲斯好像要说些什么,在那之前他指向大厅的入口。

「海伦很担心你,正在等你呢。去让她安心吧」

「……那家伙?」

「嗯,好像是因为担心才来这里的」

有人因为担心自己而来到这里,仅仅因此,雷菲斯就觉得很幸福。

所以我也要去找,最想要见到的他。

「但是,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去——」

「没问题,而且我还能咏唤出黎明的神鸟,艾达也知道的对吧?」

当然咏唤不出来。因为那只真精已经从自己身边离开了。

并不是想说谎。

因为真正重要的,并不是能不能咏唤出一只真精这样的事。

沉默。

到底持续到何方呢。将目光投向前方的是她。

「————知道了。是我输了,你去吧」

「艾达!?」

向着对女儿的发言做出明显反应的父亲,保持沉默的青年只是接着说了一句话。

「我也拜托你了」

沉默的祓名民首领。

库露耶露只是单单地承受着那个没有岔开也没有折返的视线。

然后回以微笑。

「…………」

徐徐地,那位祓名民无言地转过背。了解了那个意思的艾达意味深长地闭上了一只眼睛,和雷菲斯一起向后迈开步子。

…………真的,很感谢。

目送着穿过大厅走向出口,身影慢慢消失的三人,库露耶露也开始折返。

「得努力才行」

黎明的神鸟也不在身边。为了要见到奈特,从这里开始不得不独自前进在这一直持续的道路上。

『真无情哪,难得在下也为了陪你才赶来这里』

轻轻地,左肩感到了些微的重量。

什么时候来的呢。与覆盖大厅的薄暗之色似是而非,那样的夜色名咏生物停在自己的肩膀上。

……阿玛?

『留在决斗舞台的虹色名咏士已经由黎明的神鸟带去避难了。决斗舞台现在,只有奈特一个人』

好像只是为了让自己一人听见而压低的声音如此宣告到。

「一个人?」

『好像是想阻止米克瓦鳞片。为了保护某个人呢』

3

竞斗宫,决斗舞台前的三岔路——

「直到力量的歪曲超过界限之前,也是,还有五分钟左右呢。终于到了要以秒计时的时候了」

萧抬头看着哗啦哗啦从天井剥落的碎片。

奈特向着能感受到那位名咏士的气息的距离踏出一步。

「……萧准备怎么办」

「嗯?我只是区区一介名咏士而已。也没法引发什么特别的奇迹。所以我要做的,就只是注视着你而已」

就这样等着风碎之日的到来。

将成为其要因的米克瓦鳞片或者库露耶露消灭。

——不用犹豫。

将米克瓦鳞片破坏。直到其无法再生的程度。

「真倔强呢。要是那么想的话试试也不坏。无论是哪条道路,还有几分钟就全部明白了」

萧整了整自己的黑衣。好像是要从道路的中央靠向墙壁一般。

「黎明的神鸟将决斗舞台的两人带走了还真是侥幸呢。在只有一个人的那个地方,放手试试看吧」

不可能做不到。咽下想要这么反驳的冲动。

……只有试试看了。

背向微笑着的黑法师,赶向三岔路的中央。

狭窄的道路,尽力跑过那段空间。只要十秒左右吧。走到直线的尽头时,突然,如同打开门扉般视界一口气开阔起来。

决斗舞台。

直径五十米的砂地的舞台。周围架设了高五米的石壁,其上钵状的观众席延伸开来。

但是观众席的一部分被酸溶剂而溃烂,到石壁的部分崩落,砂地因为落下的巨大质量而到处都是陷落的痕迹。

堵上米克瓦鳞片的战斗。

那是何等的极尽凄惨,从这个伤痕就能很容易想象得到。

无人的决斗舞台,遍布伤痕的大地。

只有一块,仿佛毫不知情般不停鸣动的触媒。

成人张开双手才能环抱程度的巨大的石头。表面上的鳞状的纹样,好像血管在脉动一般。异样——比白天看见的时候更加强烈,好像现在有什么将要冲破石头的表面出现一般的毛骨悚然。

「…………」

吐出一口气,一步、再一步。慎重地向着米克瓦鳞片前进。

按萧所说的话距离风碎之日还有五分钟。无论怎么粉碎都会再生的触媒,那么不是粉碎,将之消灭便可。

还有时间,并且处理方法心中也有数。

「反唱的话——」

米克瓦鳞片是ただそこに伫立する者[米克瓦科斯]力量的结晶化之物。这种物质本身有着空白名咏的属性。那么就和空白名咏的名咏生物相同,夜色名咏的反唱会奏效的可能性很高。

……绝对,成功给你看。

右手握住黑曜石的碎片,全力冲向发着白色光辉的石头。

「送还!」

抬起右手,捶向脉动着的岩石的中心。并不是岩石,而是殴打什么巨大生物的鳞片一般的触感传来。

——『Nussis』[送还]——

那个瞬间。

[i]请停下[/i]

从岩石上放出的无色的光辉成为障壁,将右手的夜色光辉慢慢弹了回来。

什么扭外的声音从右手的骨头而不是鼓膜上传来,在脑中回响。

「……啊…………咕……啊啊啊!」

——刚才……的……是什么?

空白名咏的名咏光,拒绝了夜色名咏的反唱?

“那好歹也是司掌着这个世界的名咏式的意志法则体自己力量的一部分具现化的物质。除非ただそこに伫立する者[米克瓦科斯]自己这么希望,否则米克瓦鳞片是不可能消灭的。”

……是这样的吗。

萧所说的话的意味,现在,终于亲身理解到了。

并不仅仅是再生。这块米克瓦鳞片还是名咏式的绝对法则。总而言之也就是『米克瓦鳞片不会受到名咏式的任何影响』——名咏式的创造者所设定的绝对的法则。

所以名咏式无法将之破坏,也有着对反唱的绝对防卫机能。想要打破这道拒绝着夜色名咏的障壁的话,便不得不用名咏式来挑战名咏式的创造者。

……这样吗……做得到么?……

名咏式的另一体的创造者,作为夜色名咏的调律者的その意志に牙剝く者[阿玛迪斯]的话能做到也说不定。但是有决定性的不足之处。就算能用瑟拉菲诺音语咏唤出夜色名咏的真精,夜色名咏的调律者的话没有瑟拉菲诺真言是无法咏唤出来的。而自己又完全不明白那个瑟拉菲诺真言。

——距离风碎之日,还有四分钟。

「哈……啊……哈哈……哈哈、哈」

已经连

「还有……还有四分钟……!」

叱咤着自己,将遍布激通的右手紧紧握住。

仿佛叩打铁壁一般的冲击痛彻骨髓。浴在障壁的光芒中的右手前端变红发肿。但是……没问题。指尖还留有感觉。

「……没错。一直在等着这个时候」

只要在这里,只要这瞬间成功的话就能帮到库露耶露。一厘米也好,只要能打开那个障壁的话……!

「就是为此……才来到这里的!」

举起右手,握紧拳头砸向米克瓦鳞片——

全身再次受到更大的障壁的冲击,奈特被吹飞到遥远的后方,不受控制地倒向地面。

距离风碎之日,还有二分三十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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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干涸的声音,库露耶露向着三岔分歧的道路的中央前进。

——奈特就在这前方的决斗舞台。

为什么呢,只是这么想着胸口就好痛苦。

『给你最后,真的是最后的忠告』

声音,来自停留在肩膀上的名咏生物。

「在这前方等着你的,对小丫头来说绝不会是好的光景」

「就算不是好的光景也没关系。从现在开始让它向好的方向转变就好了」

『……真倔强呢』

停在肩膀的阿玛吐了一口气。混杂了叹气和苦笑,以及其他各样感情的吐息。

压抑下焦躁的悸动,向前迈开步子。

慢慢变窄的通路的前方,看见了些微的光——

『就这么藏在通路的阴影里,只把脸伸出去看看情况吧』

沉默地看向决斗舞台——

十米左右的前方,有着夜色头发的少年倒在那里。

「奈——!」

中途,停在肩上的名咏生物的爪子嵌入了自己的肩膀。

『安静下来。好好看着』

「你说好好看着……奈特已经!」

倒卧在那里的奈特的手微微动了动。

双膝着地,两手支撑住身体,瞳孔的焦点还未重合,就这么站了起来。

……奈特,你在……做什么?

在这么想之前,那位少年握紧了左手。夜色的光辉从左手的缝隙间溢出。少年冲向的前方,是那块放出无色光辉并且不停胎动的巨大石头的所在。

奈特举起拳头——

紧接其后。

触媒的光在一瞬间增强了几十倍,构成了好像光之壁一般的障壁。刚碰到那束光,突风一般的冲击波便袭向奈特的身体。

被吹飞到遥远的后方,倒卧在石壁的缝隙之间。

就算如此少年还是站了起来,握紧双拳。踉踉跄跄地,要说是走又太过不稳定的步伐朝着米克瓦鳞片——然后,和之前一样被拒绝,吹风至后方。

「喂、喂……」

喉咙深处颤抖不成声音。

『没错,你最初看到的光景。奈特倒在这里的理由』

在阿玛回答的间隙,少年也一次都没有停止。

一次又一次。轮流用着红肿的左拳和右拳,向着米克瓦鳞片。然后被弹飞。

艾达的父亲说过。不久这块触媒就会引发大爆炸。

「难道真的,想要一个人阻止那个……?」

『阻止大爆炸这个说法并不正确。在下已经说过了,小丫头,这是为了救你』

……为了救我。

胸口的悸动在一瞬间变为疼痛。

『现在于全世界引发摇动的原因,就是小丫头你所见的那块触媒。但是你知道为什么那块触媒正在恐惧么?』

——那块触媒正在恐惧着什么?

也就是说这股摇动,是这块石头恐惧的颤抖而引起的?

『米克瓦鳞片是米克瓦科斯力量的一部分。也可以说是米克瓦科斯器官的一部分。并且现在在这个凯旋都市里,有着同为生于米克瓦科斯,并且本能地抗拒着米克瓦科斯的存在。那块石头表现出拒绝反应的原因就在此』

生于米克瓦科斯的存在……

与此同时,本能地抗拒着米克瓦科斯的存在。

“发生了让人为之惊讶的变化。

虽然一生中只有数年能保有作为人类的意识,但是在那重复数百回之后,残酷的纯粹知性已不仅有着作为人类的自我,而是与米克瓦科斯相区别,拥有了作为独立的调律者的自我

给与自我,又将之夺走,作为人类之时被爱以及爱人的记忆也会被忘却——被那样的锁链所束缚的人偶,短暂而确实的生命诞生的瞬间”

……是在说我。

『没错,那块米克瓦鳞片和小丫头,是和自己的意志无关的相互拒绝的关系。就好像以前的阿玛莉莉丝和米克瓦科斯一样』

「但……但是,等一下!那也就是说」

这个地震,以及即将要发生的大爆炸,还有……让奈特伤到这种地步也不放弃的理由全都是——

『在小丫头身上』

……骗人、骗人的吧。

虽然想这么想,但是,这么欺骗自己的话胸口又变得更加疼痛。

『想要防止风碎之日的发生就只有让米克瓦鳞片和小丫头的拒绝停下。奈特选择的是用反唱消灭米克瓦鳞片的方法。只要其中一方消灭的话对立也会消失,这股摇动也好,之后的风碎之日也好都可以避免』

……但是,那种事根本做不到。

不知为什么就是明白。那是来自古老的古老的记忆的碎片的知识——以人类的身体,以人类的名咏式,想要消灭米克瓦鳞片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那块触媒处于ただそこに伫立する者[米克瓦科斯]的守护之下。是名咏式的创造者送至这个世界的结晶。反唱什么的不会奏效。而且奈特自己应该是最了解的吧』

就算明白这是多么无理,也还是没有退屈。

…………你为什么,这么努力呢。

被告知对自己来说那不是好的光景之时开始……不,在那之前就已经做好觉悟了。但是眼前的场面实在太过悲伤、太过艰难、太过痛苦——

「……阻止爆炸的方法——」

还有一分钟,也可能只剩几十秒。

在那之后的未来,凯旋都市会一瞬间变为瓦砾。

『方法的话』

尽管还未说完,肩上的名咏生物却停了下来。

——想要知道方法的话,从这些来推断已经足够了。

「……啊哈哈、[b]什么嘛、真么简单真是太好了[/b]」

真的,不是有个比什么都简单的方法不是么。

明白的瞬间,不由得感觉很可笑。

『[b]库露耶露,你——[/b]』

「啊啦,怎么了,会飞的蜥蜴。现在才叫我的名字,真不像你呢」

『…………』

用指尖轻碰肩膀上的蜥蜴,库露耶露带着恶作剧一般的笑容这么说到。

『小丫头。与其说不得不这么做,真的好吗』

嗯——

再次把视线投向夜色少年的方向。

「没关系的,我这样就好。虽然大家有可能会生气就是了」

『那么就让在下陪着你去吧』

「欸?」

『全部都推给小丫头背负的话也会过意不去的呐。在最后,至少也要争取让你能亲口将想要说的话传达给奈特的时间』

4

……身体无法动弹。

因为皮肤剥落而变得鲜红的双手,也已经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不要」

绝对不要就这么在什么的做不到的情况下迎来终结。

映在薄薄的眼瞳中的是,伸手即可触及的一切的元凶。

这个距离——比起海比起空、比起天上闪耀的星星更加遥远。那一定是,比起奔走直至漂浮于天空的百亿之星更加遥远的距离。

“呐奈特,你到底想成为何种颜色的咏使?”

“夜色的真精阿玛迪斯。从伊芙玛丽那里继承了其赞来歌[Oratorio]并且成功名咏这件事值得称赞。但是,你还无法独自一人完成第一音阶名咏。库露耶露总是在你的身边”

“——那么,库露耶露不在的时候,你一个人又能做什么?”

并未忘记。萧说了这些以后,连一小时都还没到。

「我……能够做到的事……」

从母亲那里继承了夜色名咏,从那时开始便连睡眠的时间都缩减用来学习名咏式。

为了什么?虽然一直不是很明白,但是现在能够清楚地说出来了。有无论对着谁都能挺起胸膛的理由。

——想要救库露耶露小姐。

正因如此,才决定在绝对不会放弃不是吗。

连时间的流动也分不清了。距离风碎之日还有几分钟的余裕,还是说几秒钟之后便会迫近。

「……还有……时间……」

还有时间,只能这么相信。

并不是用已经失去感觉的指尖,而是用手肘支撑着膝盖,微微颤抖着站了起来。

触媒从已经失去握力的手指上落下。没有将其捡起,奈特取出了新的黑曜石。要是为了将其捡起来而弯腰的话,一定会就这么倒下去。

「…………」

在模糊的视野中,朝着放出光芒的触媒前进。

就在那时。

充满视野的光芒数十倍地膨胀。

与此同时,至今为止不停摇晃大地的震动突然停止了。

「骗人……」

告知风碎之日的时针,就在那时重合了。

超高的音域,好像几千块金属板相交一般的声音在决斗舞台回响。

光从决斗舞台的天井传出、

覆盖了凯旋都市、

甚至照亮了凯旋都市之外的大陆的各个角落。

溢出的光将世界浸染,直到已经无法将其认知为光的程度。

……怎么会……这种事…………

没能阻止么?

一个人都没能拯救,这样的话——

……这样的话人的名咏式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存在呢…………?

光的中心——在米克瓦鳞片的眼前,因为那就算闭上眼睛也无法忍受的光芒而将要失去意识的时候——

在那一瞬间,听见了名咏。

始まりの時の夢を見た

EnSeetreincornisclar

それは大いなる悲しみの内に約束をもたらす眠りと抱擁の物語

uelharpririsnoielmeibediws,Uhwkistinnylefhypnetesmeli

[b]光,停止了[/b]

超过听觉的界限而响起的米克瓦鳞片的悲鸣,也变为平静的水面一般。

相对的,温柔的绯色的光芒覆盖了视界。

「——奈特」

就站在面前的少女的身影,一开始还以为是幻觉。

闪耀着绯色光辉的头发,纤瘦的少女。

……库露耶露小姐?

无法发出声音。在没有一切声响的世界,只有她和她的声音响起——

「真是的,你到最后都要让我担心呢」

心の記憶書き記したあなたの名前たとえ消えてしまっても

Ecphenor-iselnoieleniskamyu,nefitUhzyulis——

願わくば全ての詠よ、幾多惠の祈りを結べいつの日か

Rissiasophia,Deelmeinett,yehlevalensterasturyKyel-fes

願わくば緋色の詠よ、全ての子供の歩みを願えいつの日か

Rissiasophia,Decluenett,shelaelmei-l-phenodioKyel-fes

「你看,真是的。把手弄得这么伤痕累累」

她的双手放在腰间,做出生气一般的姿势。那眼瞳看着自己的双手。凝视着连疼痛的感觉都已经消失了的红肿的双手。

……那……那个……我…………

「好了,不用说我也明白的」

库露耶露把手放在嘴边轻轻一笑。

「只要有这份心意我就已经很开心了。没骗你哦」

仅仅如此,眼睑就开始发热。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到,为什么会从心里感到为了看到她的笑容才是自己做这一切的目的呢。

「——我们第一次相遇时候的事,还记得么?」

不会忘记,才转入多雷米亚·阿卡迪米的时候。

为迷路的自己还有阿玛带路。

「从那个夏天开始……好不可思议,还没有到一年呢。从我们相遇开始。竞演会、暑假还有合宿,却觉得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一边说着,她一边一根根地弯曲手指。好像是为了记起所有的回忆一般。

真的,从心底觉得快乐一般。

「谢谢你。虽然一起在学校学习只有半年的时间,因为有你在所以过的很快乐。说实话,还想再陪着你多做点名咏式的练习。但是,这样也好。我觉得你已经变得很出色了。[b]就算独自一人[/b],也能做好任何事了呢」

……库露耶露小姐?

……为什么、为什么、突然说这出种事?

…………简直——就好像————

「那孩子呢,已经告诉我了。我的秘密。我是怎么诞生的,为了什么而诞生的」

那孩子?

「我的妹妹[阿玛莉莉丝]」

周围被绯色的光芒包覆。

那是在风中舞动的武术的孤挺花的花瓣。

一つの小さな愛、一つのまばゆい旋律が空つぼの世界へそっと沁みて

mehgetielishe,mehmutisevhe,AhwedelnoiEgunllinsy

だからこそ、歌はわたしたちを結び

SeraclaryehleRio

その歌だけがわたしの望みでありつづけているのです

Sera,vanbieclard-l-elephaSeclihit

「奈特也全部听说了对吧?」

她全部都知道了。自己从萧那里听说了这件事情也知道。

「这件事也知道了呢——这块闪着白光的石头,这样下去就会引发大爆炸。让整个凯旋都市灰飞烟灭这种程度的大爆炸」

知道。正因如此,才为了阻止这件事而来到决斗舞台。想要阻止风碎之日,除了消灭米克瓦鳞片别无他法——

「还有一个哦?」

…………

…………欸?

「我和那块触媒相互拒绝对吧?对其中一方无能为力的话,另一方消失的话就好了。这样就能阻止爆炸了」

另一方。

那也,就是指。

「我消失就好了。只要接受ただそこに伫立する者[米克瓦科斯],变回其眼睛的话」

「————!」

张口叫出的已不成声,只是那么一个音节。

「库露耶露小姐、摆脱你、不要那么说!因为……那么做的话!」

残酷的纯粹知性。

失去自我,作为纯粹的调律者,仅仅是记忆着人类的世界的存在。

而且自己的记忆也将不复存在。

在学校一起渡过的记忆以及一切,被视为无用之物而遭到消灭。

「那是错误的!绝对是弄错了!」

风碎之日发生的话凯旋都市便会化为焦土。就算是为了保护安裘的居民而别无他法,让一个人承受一切然后牺牲的话果然是不正确的。

「为此要让库露耶露小姐遭受这么悲伤的事情,我——」

「为了大家?……不,错了哦」

她好像是为了隐藏害羞的笑一般,这么说到。

这是,为了想要救你。

「…………」

……库露耶露小姐。那样、那样的回答太狡猾了。

……我该怎么回答才好。

ああ、約束の歌よわたしに安らかな眠りを与えて

Ao/DeOrbieClar,nemneSescolinhypne

あなたの名前、数多の名がわたしの律から消えていくでしょう、そして

Ecpheno,sterisphenoyumyulisfelSecnuel,ende

孤独な時の黎い牢獄にわたしは縛られる、そして

Sewyumr-vequsnoishadiliskaonlefsolitisxin

「我处于人类和名咏生物之间。会飞的蜥蜴是这么告诉我的。我成为和妹妹[阿玛莉莉丝]一样的调律者的方法。……啊,当然这是我拜托它告诉我的。不要生那家伙的气」

会飞的蜥蜴。

……阿玛?

处于炫目光芒中的她的肩膀上,夜色的名咏生物停在那里。

「就算是姐妹,我和阿玛莉莉丝也是不同的。只靠自己的力量的话回不去。所以要需要借助名咏式还有触媒的力量。也就是和米克瓦鳞片有着同等力量的触媒。」

和米克瓦鳞片有着同等力量的触媒?

那种东西应该是不存在的。要说为什么那是因为米克瓦鳞片是身为名咏式创造者的ただそこに伫立する者[米克瓦科斯]的力量的结晶。

能够和那对抗的东西会在哪里呢。

「阿玛迪斯之牙——名咏式的另一创造者その意志に牙剝く者[阿玛迪斯]自己的力量结晶化之物。有那个的话就行了。」

听见那个单语以后想了起来。

在三岔路冲萧那里听说的内容里,好像含有那个单语。

“阿玛迪斯之牙——ClareleSelaphenosia-s-Armadeus【アマヂウスただそこに歌を願うもの】的力量一部分的结晶化,有着和米克瓦鳞片相对的触媒之力,少女因此而到了作为调律者的力量。并且阿玛迪斯作为空白名咏的调律者的立场发生改变,成为了夜色名咏的调律者”

从萧那里听说的夜色名咏的创造史。

「但是!就算如此那也是在创造夜色名咏的时候由母亲持有着才对!那种东西碰巧就在安裘里的偶然——偶……然……」

将目光投向库露耶露所凝视的地方,奈特失去了言语。

她所凝视的是停留在自己肩上的名咏生物。

被称为阿玛的真精。

母亲从创造夜色名咏时候开始就一直带着的名咏生物。和其他的名咏生物不同的是,能够由着自己的意愿停留在这个世界上——处于名咏式法则之外的存在。

「……阿玛?」

的确对此抱有过疑问。但是,在一起度过了很长的时间,不知何时开始就没有把这当成疑问了。

阿玛留在这个世界的迹象。

那简直,[b]和米克瓦鳞片持续停留在这个世界的状况太过相似[/b]————

『在下停留于这个世界有两个理由。其一,代替伊芙玛丽看着你成长。还有一个是——』

断断续续地,仿佛是为了让孩子听清楚一般的口吻。

『在你完全掌握夜色名咏之时,作为阿玛迪斯之牙,在某一天成为你的力量。其条件是,在你第二次完成第一音节名咏之时』

第一次完成第一音阶名咏,是在竞演会的时候。那时阿玛曾回去过一次。

然后第二次,是在库尔贝尔克的研究所。在那之后阿玛并没有回去,至今也一直和自己在一起。

……在一起并不只是为了看着我的成长,还是为了成为我的力量?

「但是抱歉呢。代替你,我要借助这家伙的力量了」

用指尖轻触着阿玛,库露耶露深深呼了一口气。

『还在那里呶呶不休』

「好了,喏,差不多时间也到了」

很自然地,她转过身背对着自己。就这么让阿玛乘在肩上,匆匆地走近米克瓦鳞片。

「————我回来了」

那个瞬间,她好像透明一般地潜入了光之壁。

自己无论如何努力连一根手指也无法侵入的障壁,好像因为长时间的等待而焦虑之人一般接受了她。

……库露耶……露小姐……?

至今为止她穿在身上的衣物落于脚下。并不仅是外观,其存在也变得稀薄——

「该告别了呢,奈特。想拜托你一件事,能不能替我向蜜欧道歉呢」

背向这边的她在下转过身来。

一丝不挂的身体如同海市蜃楼一般摇晃,通透。

全ての子供の眠る夜わたしは独り、歌い続ける

Sewelesisxeph-Ye-clarriaEeo,nefitelmeiphenodelisseo

あなたのくれた優しさだけ、凍える両手で抱きしめながら……

wasKirisrehjas,vanEcyumaiflis……

……怎么会。

……骗人、……不要……不要走。库露耶露小姐还有阿玛……

「不要露出那样的表情。能与你相遇,我真的很开心哦?」

她露出更美的笑容。

十分明亮,澄澈的笑容。

——看上去,如此。

『小丫头』

「……我知道,没时间了对吧」

她慢慢地换了个姿势。

「奈特,我有一个愿望」

愿望?

这种时候,这个场面,她想对我说什么。

「也许、是个十分任性无理的愿望。那个呢、我——」

将手放在胸前,库露耶露轻轻地吸了一口气。

——那时她所说的话,那个瞬间,我绝对不会忘记。

我,好像最喜欢你了。好像喜欢到了无可奈何的程度。

她,微笑着。

就算明白无法传达到,还是好像寻求拥抱一般伸出双手。

「………………」

本该回应,但是却没法做到。那是让人多么焦急的事。

无法出声。那是多么痛苦的事情。

「这么突然真抱歉呢。……我很狡猾吧,完全无视了你的心情,做了这么害羞的告白。但是,无论怎样都想说出来。如果在这个瞬间,要在世界上选一个人的话,我想说那个人是你」

……啪嗒

那是沿着她的脸颊,从下颚滑落地面的水滴的声音。

眼泪?

看见的时候,奈特的确,听见了她的心声。

——库露耶露小姐,莫非真的。

「啊、对、对不起……在这种时候」

库露耶露慌忙地擦去眼泪。

那时,没能隐藏的水珠随着啪嗒的声音,一滴、两滴,在地面形成了小小的泉。

「怎、怎么办呢?啊哈哈……有点困扰呢」

她从心底笑了出来。这么想着。

但是不对。她的微笑确实已经变了。但是与此同时,她其实是在————

那个少女,正犹如微笑一般地哭泣。

胸口好热,感觉到这一点的瞬间、

「库露耶露小姐,我——!」

抬起不稳的脚步,尽力踏向地面。

终于、终于明白了。

她真正渴求,但是无法说出口的真正的愿望。不是世界上的其他任何人,而是向我祈愿着什么。

「[b]会去救你的!绝对,绝对会去就库露耶露小姐的![/b]」

“……奈特、我有一个愿望”

“也许、是个十分任性无理的愿望。那个呢、我”

——虽然自己也明白这是十分任性无理的愿望。但是,就算如此。

——我相信,相信你会来救我。

微笑一般地哭泣的真正的理由。没错,对她来说,和大家分别也不可能不会感到痛苦。

「所以,请相信,并且等着我!」

细微的寂静,然后。

回应的并不是她,而是停在她肩上的名咏生物。

『小丫头,在下已经说过了吧?你很不会说谎啊』

「…………」

虽然是嘲弄一般的口吻,少女却什么都没说。

根本没法回应。眼前的少女就这么把手放在嘴边,仅仅是压下从胸口深处涌出的呜咽也已经是极限了。

「……傻瓜…………奈特这个傻瓜……我……我是什么样的、心情才……」

大滴的眼泪从眼角滑落。

但是,库露耶露正在微笑。

「……我会相信的哦?真的相信……也可以么?」

「——请相信我」

さあ、全ての約束された子を讚えましょう

ElmasiaRisiseleSelaphenoria

少女の名と愛を忘れないで

Miqu,clue-l-solitismiscela

少女的身体徐徐变为光的粒子。

无数次见过的,名咏生物归还时的光景。支撑身体的双脚消失,胸口消失,直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最后的最后的瞬间。

少女闭着眼,就这样一直微笑着——

注视着她的少年,握紧双拳,强忍着仿佛降要从眼中落下的泪。

悲しき純粋知性は生まれ、眠り全ての約束されたの子供たちの夢を見る

Rissiasophia,leide-lis,cluel-sophienecktrein——KyelfesSophitelevelxeph

停止的光开始摇晃,冻结的音再次流动。

眼前的世界里所有的一切均被光所包裹——

奈特在光的洪水中失去了意识。

只有双手,像是为了保护什么重要的事物一般紧紧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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