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早晨到来。
我是指昨天的早晨。
那样还算新吗?
陪我一直甩动手臂的约札克从旁打岔。
我盘腿坐在狭窄的救生艇上,心情愉快地张开双手仰望天空。只见上空笼罩着薄云,太阳在云后若隐若现从早上开始一直是这种天气。值得庆幸的是,现在不是正中艳阳高照的时段,要是被那种烈日直接曝晒,可能早就出现脱水症状了。
至于要说是为什么因为船上没有水。
我们漂流在名为海的水世界,可是手边却没有可以润喉与维持生命的淡水,而且也没有粮食。不过如果是一两天的话倒还可以忍耐。这都要感谢平常摄取足够的食物,而且肚子跟大腿都长了不少肉之赐。这都要感谢饱食时代,也要感谢我的肌肉。
为了感谢一身的肌肉,所以必须定期给予适当的刺激。即使深处在狭窄又无法尽情站立的场所也一样。要是能动的时候不多运动,血管就会阻塞而产生乳酸。我想至少也要动一下上半身,所以很勤着做收音机体操(注:NHK于1928年开始于电台播放的体操),最近还自创坐在椅子上运动的版本呢。
做点轻松的运动或伸展运动是很重要的喔!还可以预防在难得的国外旅行,却在飞机上出现经济舱症候群(注:医学名称为深度静脉血栓。由于长时间坐在狭窄的空间,缺乏活动所引发的血栓现象。严重时会陷入虚脱,甚至猝死)的情况。
这些人当中唯一有过空中旅行经验的伟拉卿,有气无力地吐槽:
你说的是飞机,但是我们现在在船上。
都差不多啦。
我的口气差到连自己都觉得这样不好。可能是察觉到我们之间的气氛不太对吧?萨拉列基皱着整齐的眉头说:
那个奇怪的运动是什么?这是你们魔族的习惯吗?四肢像猴子一样手舞足蹈,真有趣。
这是收音机体操喔。你没看过也是正常的。为了度过积极与效率的生活,我暑假的早上都有做呢!
这样啊那个吉吉跟小绿是夫妻吗?
这我就不晓得了。
有利,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是不是晕船了还假装没事的样子?
我没事,也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身体好得好呢!
我怎么看不出来?阿!原来你跟我一样,只要晒到太阳或吹到海风,脸颊跟手指的肌肤就会变得很干燥。
呜!
他探出身体轻摸我的脸,淡色镜片后面的眼睛染上一抹悲伤的神色。
这也难怪,我们已经将近两天没有泡澡了,连想要用淡水冲掉身上的盐分的机会都没有。啊~真想泡在充满疗效的热水里,让温暖的热气促使毛细孔张开,排除老旧的角质。有利也是这么想吧?否则肌肤就会像旁边那个假女人一样喔!不行,这样太可惜了。
你说些什么啊?
我看到约札克的脸部肌肉在抽动。虽然现在这么做有点莫名其妙,不过我还是急忙挤进密探跟异国国王之间。
不、不过我本来就是喜欢晒太阳,又热爱户外活动的棒球小子,这点程度的太阳不算什么!不用为我感到可惜啦。古里叶也累积了不少压力吧?因为我实在太没用了,害你劳心又努力,真是对不起。
手肘放在膝上撑住下巴的伟拉卿,一脸是不关己的样子晀望波浪。而几名小西马隆船员则停下划船的动作不断往我们这边张望。已经疲惫不堪的他们如果听到这么蠢的对话,铁定无法安心。
啊~抱歉,换班吧!我现在就过去。
当我弯腰在狭窄的船上移动时,无奈耸肩的约札克也默默跟着我。虽然我是自愿加入划船的行列,不过轮了四轮之后他也就无话可说了。
小西马隆王萨拉列基与他的货船船员部下,还有国王的护卫伟拉卿,再加上我跟约札克二十人,已经挤在狭小的救生艇上,在海上漂流一整天了。昨天傍晚我们逃出货船的时候,陆地看起来就像是近在眼前。但是当我们真正上了没有帆的小船,只看少数人的力量划行之后,才发现距离根本没有缩短。虽然肉眼可以清楚看见棕色的大地,但波浪行进的方向却跟我们划动的方向相反。
不过萨拉,我知道你很喜欢泡澡,但是你不能有点危机感吗?喂国王陛下,你知道目前的状况吗?我们快遇难啰!
这样啊
萨拉列基的手掌抱着双颊,用感觉不出事态严重的口吻回答。
不过欺骗他们货船出事,害他们身陷这种情况的罪魁祸首正是我。
再长达十六年不受女生欢迎的人生中,别被说被倒追,连主动搭讪的经验都没有。此时却因为我天花乱墬的谎言,让这群体格比自己壮上好几倍的男人跟着我在异国海而漂流。
唉~~已经看得见陆地了说
少爷,你是要帮忙划船呢?还是要交给我就好?能不能请你决定一下?
我划我划,我当然划。虽然我划一次可能只有挥棒三次的力量。
淡棕色的陆地只有在船被浪推高的瞬间看得见,至少我们并不是漂流在太平洋的重中央,目标也很明显。我一面这么对自己打气,一面握着带有木刺的船桨。
在我旁边的橘发密探一面哔哔噗哔哔噗的吹口哨,一面俐落地操纵船桨。这个旋律好像在哪听过。自豪的上臂二头肌也从上卷的厨师装上露出来。他不觉得冷吗?反倒是没有卷起袖子的我冷到发抖。
好冷再这样下去等太阳下山的话就惨嗯?
我不经意环顾海面,发现有白色物体从浪里冒出来,我揉揉被海风吹到睁不开的眼睛,朦胧看到人的手臂。
手臂?我放开船桨揉一揉眼睛再看个清楚。经过我用二.零的视力仔细确认,那真的好像人类的手臂,应该说根本就是人的手臂。
海面上冒出手肘以上的部分,掌心朝着我们,五根手指头张的很开。
哇阿!不好、不好了!肯拉德,你的手、你的手还在吗!?
还在哟,陛下?
我还没质疑为什么海中央会长出人类的手臂,反倒是先担心伟拉卿的左手臂,而且对方也据实禀答。现在不是感到尴尬的时候。
手、手臂、手臂、手臂、手臂,那里有手臂!
我用类似两小时悬疑推理连续剧片头的夸张反应,指着那个白色物体,这时候小西马隆的船员们也开始骚动了起来。修长织细的手肘下方像是不受波浪影响,在原地静止不动。这是在海中央上演的惊悚片?亦或是孤独的单人水上芭蕾!?
救人、总之先救人!
我跟约札克和几名船员紧抓着船桨拼命划,小船急速来到手臂附近,可以清楚看见那个苍白的手掌,不过掌心没有生命线。
应该要说撑着点,我马上来救你吗!吗?
不晓得啊、少爷真是的!
哇!
我不禁闭上眼睛。冰冷又水肿的皮肤,摸起来很像是橡胶,根本不像是活人手臂。
该不会是浮尸吧?
或、许。咿感觉、有点、恶耶
我不清楚讨海人是用什么方式举行葬礼,可是要我放开曾经握过的手置之不理,我也办不到。虽然在脑海中想像手臂下面的东西感觉有点可怕,不过还是忍住恐惧拉着那只手。
那只又重又苍白的手臂离船越来越近,约札克探出身体想助我一臂之力,几名好心的船员也从旁察看水里有什么东西。就在我想再使点劲把对方拉上来的时候
我发出很丢脸的惨叫声,并设法挣开那只右手。
怎么了!?
他抓我!这家伙握了我的手哇!
一时之间我整个人几乎被拉到海里去,连忙抓住救生艇的边缘。约札克也在这时抱住我的腰,以防我被拉下去。
有利!
肯拉德用完全不像他的焦急声音紧张大叫,而且当他往这里跑来时,救生艇还左右晃动。我的脑海不禁浮现船上严禁奔跑的警告标语。
不行啦不行!不要抓裤子、要抓脚啊!抓紧我的脚!哇裤子快要被脱掉了、我的裤子快要被脱掉啦!我又不是脱衣舞男!
我知道,脱可是古里叶的工作呢!
陛下,请你冷静点。那些家伙并没有恶意。
有只温暖的手就像在哄小孩一样抚摸我的背是我熟悉的抚摸方式。
那些家伙?
我被强力的力量拉到整个脸几乎贴在水面,也终于看到海里有无数水中生物。有如鲔鱼大小的鱼群闪着银色的鳞片,拨动蓝色的海水悠然地游动。
是灵巧地运用四肢游动。
鱼竟然有手有脚
鱼人公主。
手臂的主人一放开我的手就跃出海面,猛烈的跳跃将水打了上来。他也长了一双脚,不、从又白又柔软的双脚来看,刚刚那个可能是她。
不过那个腿毛浓密的家伙,是公的鱼人公主吗?
不,是鱼人王。他们这个种族要花很长的时间才会长出手脚,然后从鱼变成人型。
那应该算是进化吧?话说回来,我上次在真魔国的污水池里扛过一只喔?或着该说是一名鱼人公主。
当时我以为她是村田。
喔~这么说的话
鱼人公主跟鱼人王在又蓝又清澈的海里挥手,救生艇夹在他们制造出来的水流中,已相当顺利的速度往陆地前进。
他们一定是来向陛下报恩的。
不要喊我陛下
我突然恢复理智,把视线移到别的地方如此说到,我怕看到他的脸。
湿透的浏海紧紧贴在额头上,让我觉得不舒服,顺手把它往上拨,往下滴落的水滴有刺鼻的海水味。
你的陛下不是我吧。
我的声音突然变得很生硬,而伟拉卿简短的回答就像冰块一样冷淡。
抱歉慌忙之间一时不察。
说完之后转身回到萨拉列基身边。约札克斜着嘴脚念念有词,语气跟声音听起来充满挖苦的味道。
伤脑筋~真是个婆婆妈妈的男人,人家少爷都比你有男子气概多了。
我哪里有男子气概阿?
别害我笑破肚皮啦!
如果我意志够坚定,不管别人用什么名称叫我,我都能够笑着回答吧?就是因为心胸狭窄才会出现那种反应,要是我懂得替对方着想,就不会处处吹毛求疵了。
我拼命用力挥动双手,对鱼人公主跟鱼人王献上我的谢意。这次他们一定会送我们到圣砂国吧!
再也没有比深夜的国际机场,更适合带身穿疑似锦鲤图样和服的外国女性同行了。
总之呢,在这里就不会有人报警。而完全状况外的外国人也跟那些戴着眼镜、脖子垂挂着相机的日本观光客一样,一点也不稀奇。
换句话说,不就是超稀奇了吗!?
现在就算是吉本兴业〈注:日本历史悠久的演艺公司,旗下以搞像艺人为大宗〉的相声夫妇也不会穿这么华丽的和服。
涩谷胜利把滑下鼻梁的眼镜往上推,逢人就说:
不是我!我不是这个女人的搭档!
不过在台风过后的午夜机场里,根本没人理他。那种空虚感让他觉得很难过。
至于处在状况外又装模作样走在旁边的女子,只要跟行人擦身而过,就会把双手摆在前面合十行礼。
妳是少林寺派来的奸细吗?
你──说什么──?日本人都很有礼貌。GAY之道〈注:日本的艺与GAY同音〉与就是艺妓之道,不就是始与礼终于礼吗?
肩负东京未来的胜利仰天叹了口气。为什么要散播如此错误的日本观呢?昆汀塔伦提诺〈注:电影抓杀比尔的导演〉要负责!
等一下,葛雷弗斯,不要用妳那奇怪的日本话跟陌生人说话啦!那样只会给对方徒加困扰而已。
OH──日本人应该不会这么冷淡才对啊。而且胜利,不要叫我葛雷弗斯,请教我艾比,艾比。NONONONONO,lookme,lookmymouse。艾、比,请说艾、比。
现在已经不是Wicky〈注:AntonWicky为日本知名英文老师〉的时代了!
端坐在头等舱专用贵宾休息室的美国人,也就是穿着奇特和服的艾比盖儿葛雷弗斯,一得知胜利是鲍伯的朋友就黏着他不放。胜利尝试打手机连络鲍伯,但对方就像被关在沉重的铅箱里一样,根本就没有回应。就在他心里想这样一来只好拉她拉近计程车,硬把她送到羽田机场,并且正打算往入口处走去的时候──
艾比盖儿不断栏下从旁边经过的人,然后拼命用不标准的日本话跟对方打招呼。听着她的日文里夹杂一成低级内容,胜利终于忍不了大喊:
妳用英文说啦!这样很丢脸耶!
结果艾比盖儿突然用话会教材的发音方式说:
我不要,妳的英文就跟天线宝宝一样。
天线宝宝又不会说话,而且与比妳那半调子的日本话要好得喔!
鲍伯终于回电了,胜利迫不及待打开手机回应。
鲍伯,这是怎么回事?这里怎么会有你的客人?要不是这有如天文数学一样的机会,凑巧让我遇上,这尾锦鲤可能会在机场贵宾休息室等你等等到变成化石!
你太夸张了啦,JUNIOR。
胜利不满地咋了一下舌,意思要鲍伯别这么喊他。
我在等的罗德里盖斯还没到。
我管你在等什么罗德里盖斯或是马德里螺丝,我叫她跟你说啦!
艾比盖儿葛雷弗斯瞪她眼睛望着自己之后,接下胜利递给她的手机。这时候她的语调突然拉高──
OH──把噗!
不是把噗吧、怎么会是把扑!
站在用四倍速度说着母语的人旁边,顺利通过英文检定的高材生快呕死了。可能是她说话的速度本来就特别快,只能听懂几个认识的单字。她并没有跟鲍伯大吵大闹,而是以亲密的口吻聊了几分钟。在手机还给胜利前,还因为鲍伯说了什么而大笑出声。
你跟司机,谁要来接她?
那是不可能的,涩谷。
鲍伯接下来的提议远超乎他的想像。
你要我──招待她!?
胜利用无法置信的语气反问:叫我──招待这个女人?他的眉毛甚至垂成八字型。
没错,胜利。艾比是我的客人,但是你也知道,因为你弟发生了紧急状况,所以我才会忘记她今天抵达日本。所以不好意思,在健到你那里以前,能不能请你帮我招呼她?接待访客不是日本上班族的基本功吗?
别开玩笑了,鲍伯!都知事无论是主动招待或接受招待都违法选罢法哦!就算不是这样,我也不想跟这个有如二流电影女星的假艺妓扯上关系!况且我带着她走来走去的,要是被误会我们是情侣那还得了!?我才不干呢!更何况这家伙几岁?搞不好只是个高中生呢!就算没这么惨也是个HighSchoolStudent吧?我可不想触犯东京都条例!
你不是崎玉县县民吗?
经济界魔王冷静地纠正正喊到变声的涩谷老兄。
不、不管怎么样就是不行啦,我等一下还要去尼加拉瓜瀑布。我也没那么多前可以满足才念高中就独自跑到国王旅行的千金大小姐啊!
电话被挂断了,而且不管怎么拨都拨不通。他脑子立刻浮现正在奸笑的墨镜男出现在手机天线的另一端。他一定是觉得自己顺利把烫手山芋丢出去了。
喂、葛雷弗斯,我先跟妳说清楚!
不得已只好把手机收进口袋的涩谷胜利,再次转身面向艾比盖儿。虽然以她的立场来说算是旅行出师不利,但还是只能请她一个人在东京观光了。
我现在没那个美国时间接待妳,因为我弟弟的是比较重要。等妳回国之后再找你男朋友一起去TDL〈注:TokyoDisneyLand,东京迪士尼乐园的简称〉、USJ〈注:UniversalStudioJapan,环球影城的简称〉或日光江户村吧。记得跟冲天猫〈注:日光江户村的吉祥物〉合照知道吗?总是把家人摆第一位的美国人应该会答应吧?
NONO,波士顿并没有冲天猫。倒是你弟弟怎么了?
这件事跟妳无关,基于各种原因我必须到尼加拉瓜瀑布并让它倒流。至于妳就在附近找间旅馆投宿吧!只要说出鲍伯的名字应该就能定到房间。
胸前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上面的蓝光不断闪烁──有MAIL从网路供应商的收件匣转寄过来。
Subject:看到BBS了。
艾比盖儿看着液晶萤幕,大声朗读显示在画面的本文。
看、BBS咚!好痛!
别只念妳懂的字啦!
我看到你的留言了,尼加拉瓜似乎不太可能耶──不过你为什么要让它倒流?是不是在筹划什么与水有关的超级魔术呢?看来涂装情趣玩具的兴趣还真是广泛呢──不过我现在要讲的并不是瀑布,而是瑞士德波登湖最近不断目击到UMA〈注:UnidentifiedMysteriousAnimal,未确认生物的缩写〉,很可能是阿尔卑斯山即将爆发的前兆喔。〈因为阿尔卑斯山并不是火山笑〉不晓得这是否能列入杂学的一种呢?
喂喂!我是要寻找相当于核子爆炸般的强大威力,可不是什么波希〈注:MikeBossy,冰上曲棍球选手〉或是波马〈注:HenriPatrickMbomaDem,足球选手〉之类的玩意!
但眼前紧跟着自己不放的不是媒体,而是艾比盖儿。
波登湖发生异状?糟糕,既然你提到波登湖的话,那我也不能置身事外了。我得向妈咪报告才行!不过为什么日本人会这么快就得到波登湖的相关情报呢?
妳开口闭口的波登波登的,妳是冰淇淋公司〈注:日本冰淇淋品牌LadyBordenIceCream,其Borden与波登湖的日文同音〉派来的吗?妳是怎么了葛雷弗斯,难不成妳在那儿也有别墅?
不是啦,妈咪说那座湖里睡着超级可怕的东西。对了,当然不是指冬眠的长颈鹿。
一提到重要的话题,她就改用母语。不过速度只有两倍快,比较容易听懂。
不知道是真的还假的,但据说一旦解开封印,就会对世界造成严重伤害,似乎是超级可怕的东西。老兄,我只知道这样而已。
艾比盖儿向胜利招手,嘴巴凑着他的耳朵:
二次世界大战中,纳粹还曾经觊觎那种强大的力量呢!当时我的曾祖母为了不让它落入那些家伙的手里,听说就把它沉入波登湖底。
妳曾祖母是什么来头?
唉呀!
艾比盖儿葛雷弗斯不顾自己穿的是和服,把脚张得开开的,单脚微弯,右手往上举,空着的左手则叉在腰上。俨然是令人怀念的屈伏塔标准姿势。
我们葛雷弗斯家代代都是宝藏猎人哟!
不过胜利的脑子里满满都是纳粹也觊觎那种强大力量,还管他什么宝藏猎人。跟让世界第一瀑布倒流比起来,这个力量不是更有可能实现自己的愿望吗?
瑞士吗这样得立刻取消刚刚的候补机位,变更为欧洲才行。等一下,瑞士的共同语言是什么?就算不用英文也能沟通吗?而且他们的货币单位不是马克也不是法朗,是欧元吗?一欧元等于几日圆自己倒是知道一个有利等于一个弟弟〈注:在日元里的欧元与有利发音相当类似〉。
艾比盖儿继续对整个脑袋已经塞满赴欧计划得的胜利说:
顺带一提,我是身兼啦啦队的宝藏猎人哟!
顺便再顺带一提,涂装情趣玩具是胜利的网路代称──不过他并不想要让亲兄弟知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