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之中的对决可以说是已经决出胜负了。
发动了【永绝锁凶禁狱界】的时候就确定了是扎伊鲁的胜利。就算是魔女,在这个绝对空间也什么都做不了。是事前研究好策略的扎易鲁的作战胜利,露西亚没有打开困局的手段。
尽管如此——
「······为什么」
扎易鲁露出了困惑表情。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啊,露西亚······?难以理解啊······」
在他的前面,露西亚站着。
可是,站着的却是勉勉强强的状态。艳丽的头发沾着泥土,礼服被零碎地撕裂了。因为连续受了很多次藤鞭,变得遍体鳞伤。
可是即使如此,露西亚还是站着。挡在他面前。
把玛露塔挡在身后。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啊······露西亚。你想干什么?」
扎伊鲁【给我脱】这样命令后,露西亚马上拒绝了。【果然是珍惜自己吗】这么判断,扎伊鲁立刻用藤蔓去杀玛露塔。
然而——这时露西亚插进来了。
要是用接近人类的身体承受用魔法创造出来的藤蔓的话,那个伤害不可估量。
当然的结论,露西亚被远远地击飞了。藤蔓稍微脱离轨道,变得从玛露塔旁边经过。
接着,露西亚一个劲地重复同样的事。
变得遍体鳞伤也要作为守护玛露塔的盾而献出自己的身体。
「······想、干、什么?」
露西亚气喘吁吁地说。
「我啊,想要做我想做的哟。不想听从你的命令。想要保护玛露塔······所以,这么做」
「······哈、也就是说你结果还是无法舍弃尊严吗。那也是啊。身为三大魔女,竟然要为了一个部下而下跪什么的······」
「下跪的话,多少都下跪给你。那种事无所谓」
打断对方的话般,露西亚说。
「只是······因为没有我全裸着下跪,你就会放过玛露塔的保证啊。我只是【比起信任你,自己来保护更好】这么判断······」
扎伊鲁皱起眉头——因为企图被看穿了。企图万一露西亚听从要求下跪的话,在那个瞬间砍掉玛露塔的脑袋。企图违背对方的信赖,给予彻底的屈辱。
「嘛~——就算是你打算守约,下跪姑且不谈,全裸我可不干呢」
露西亚自言自语般地说。
「派阀、权力······那种东西我全部抛弃掉了。现在的我什么都没有。魔女的力量也封印了。是的,我把我是魔女这件事都抛弃了」
「但是啊」露西亚说。
「我——并没把身为女人这件事抛弃的打算啊」
寄有激动的情绪的瞳孔把对方贯穿。
「受不了把自己的裸体给喜欢的男人以外的人看吗!」
面对用惊人的、气势汹汹地干脆地说的露西亚——扎伊鲁被压倒了。以既没有魔力,也用尽体力的贫弱的魔女为对手,光是被决心和气魄压倒了。
就算给以这么严重的攻击,露西亚都完全没有屈服。
理应什么力量都没有的她,却有如同美姬般的高贵。
「······开、开什么玩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犹如被咆哮引导般,从露西亚的脚下生出大量的藤蔓。藤蔓集合成束,一瞬间变成了大树。
「咯、」
露西亚被大树捉住了。双手和双脚被束缚住,像罪人被绑在柱子上那样,身体无法动弹。就连以自己的意志坐下都不能。
「呵、呵哈哈哈。我改变主意了哦。玛露塔什么的已经无所谓了。只管瞄准你。直到听不到你那狂妄的话为止,不断地给予你痛苦。不断地侮辱你。露西亚。我要让你屈服······!」
在偏离了常轨般的瞳孔面前,被封锁住四肢的露西亚什么抵抗都做不到。扎伊鲁把手伸向那样的她。男人的手触摸到了露西亚的脸。
「能别用脏手碰我吗?」
「能逞强到什么时候呢,我好期待啊。现在的你的性命可是在我手里哦。要是那个藤蔓再紧那么一点点的话,仅仅那样你就会丧命」
扎伊鲁把自己握着生杀予夺大权这件事说出来,来表示自己处在优势的立场。
充分地使用时间,给予后悔和忏悔的时间。扎伊鲁打算彻底地把露西亚的心逼到绝境。
可是,那是没有意义的事。
在露西亚强大的意志面前任何严刑拷打都没用——未必如此。
她的心早就被逼到绝境了。
受到了多次的肉体上的伤害,从绝对的力量差距所产生的精神上的压力(Pressure)。她的精神早就已经到了极限。
【永绝锁凶禁狱界】——在不允许如何抵抗的绝对空间,谁都会彻头彻尾地真实地感受到自己的无力,侵蚀自己的心。
如同女皇般的举止是竭尽全力的虚张声势。就像扎伊鲁说的那样,只是逞强。其实,现在也快要因为恐惧和绝望而使脑袋不正常了。
但是就算是让他看到一瞬间的怯弱的态度——要是扎伊鲁的嗜虐心因为那么一点点就满足的话,那一瞬间就会被杀。
所以露西亚拼命地虚张声势,虚饰外表。即使是被绑在大树上的现在,都要把从容的笑容装饰在脸上。依然没有注意到她的精神上的不和,扎伊鲁用高压的态度来显示自己的优势。
「很不甘心吧?原本的话,你明明应该拥有我这种人所望尘莫及的力量才对,因为放弃了力量所以才会落到如此下场。自作自受啊。好好地后悔自己愚蠢的选择吧」
「······后悔?哈嗯。真不好意思······我是不会后悔的」
这是谎言。
其实,从被关进这个空间之前,就三番五次地后悔了。
【明明只要有本来的力量,就能瞬杀这种混账家伙们】。
知道希望抛弃的自己没有后悔的资格。但是,无论如此都后悔。不得不强求。
尽管如此,露西亚她,
「我不认为抛弃权力和魔力来到人间界的自己的选择是错的。现在这个瞬间也是,完全不后悔」
这么说了。就像是说给自己听的那样坚持说。
被封住动作,魔力也使用不了,别说魔女就连作为生物本身的尊严都被扔到地上的状态——优雅的微笑着。
总算、勉强地作出了笑容。
(不让自己活在后悔之中,只是个理想的生存方式······还真是如此呢)
在虚张声势的笑容背后,露西亚回想起了悠理的话。
(但是······只能坚持说不后悔地活着呢——因为是自己决定的啊)
支撑现在也快要崩溃的露西亚的心的是,现在对死去的妹妹的思念。
还有——对自己的生存方式给予肯定的麻上悠理的话。
原以为没人会承认自己。
原以为无论是魔族还是人类都会指责自己。原以为没有会接受自己的自我满足的家伙。所以——对这个思念悄悄地推一把手的这件事,露西亚高兴得不得了。
「··· ·自己的力量。不管是使用还是抛弃,都随我自己喜欢」
因为刻在胸口的封印魔力被抑制住了。因为断绝空间魔力本身被封印住。
因为反复的攻击衣服被弄得破烂不堪。因为四肢被束缚住身体无法动弹。
拥有的力量一点也没心满意足地使用。被不及自己的对手掌握生杀予夺。
穷途末路的窘境——耻辱的极限。
在这种走投无路的绝望之中,露西亚如同婴儿般依赖悠理的话,勉强地保持住了精神的稳定。
「······对你的自我陶醉感到想吐啊,露西亚。你没有作为魔女的资格。失去全部力量的你——只是个雌性」
扎伊鲁嫌恶地说。他有把魔女视为神圣的地方。能够看得出对拥有自己没有的力量的人抱有病态的憧憬。
正因如此尊敬莉佛丝媞——正因如此才无法原谅露西亚吧。
「雌性就要有雌性的样,被雄性侵犯就好」
瞬间——露西亚内心发抖了。
「诅咒自己的选择,在绝望和耻辱的尽头死掉吧」
瞳孔燃烧着憎恶的火炎的扎伊鲁每走近一步,露西亚的胸中就萌生出恐惧,恐惧在一瞬间侵蚀全身。
「哈。很贵的哦,我的身体。你的命都抵不上的啊」
要是不那样逞强地说的话,臼齿似乎就会打颤。
(······不要)
作为女人被玷辱。
对经历过多次以死为邻的激战的露西亚来说,那是比死还要可怕的事。因为未知和恐惧全身竦惧起来。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被不喜欢的人看到自己的裸体,被玩弄身体被凌辱。那种事无论如何都承受不了。厌恶感和恐惧心慢慢地在扩散到全身,剥夺身体的力气。
扎伊鲁的魔掌接近露西亚的乳房。
她闭上眼睛紧紧地咬住嘴唇,然后在胸中拼命地祈祷。虽然是因为被绑在大树上连双手合十都做不到的状态,即使如此都忍不住要祈祷。
(快来救我啊······,你不是说了会救我的吗······)
身为魔女的她,当然不会向人类的神祈祷。
(悠理君······!)
光——
在被黑暗包围的空间光的龟裂在奔走。从放射状地扩散的光之中,出现了紧握的拳头。
是麻上悠理的拳头。
露西亚认为那是比这个世界的任何东西都要强的拳头。
强行破坏次元的墙壁侵入到空间里后,他一瞬间就看到了露西亚和扎伊鲁,然后一确认敌人是男人——就那样挥动拳头。
惊人的威力的拳头刺向脸颊。对从死角发出的攻击采取不了任何防御动作和回避动作,扎伊鲁被夸张地打飞了。
竭尽全力地乱入到绝对空间的少年,再一次看向露西亚,然后把视线移向了玛露塔。看到两人伤势很重的样子,他轻轻地眯起眼睛。
「······战斗过了呢」
喃喃细语般小声说,然后转身面向露西亚。
「露西亚。我要为之前说你是【屁股很轻的女人】正式向你道歉」
悠理非常认真地说。
「你是有着很好的安产型屁股的女人」
「······你这是道歉吗?」
分不清是称赞还是道歉,露西亚不由得肩膀放松下来了。
「来了呢」
「啊~,毕竟约定好了啊」
「太迟了啊,笨蛋」
「······没办法啊?到处都有敌人,可费劲了啊。嘛~不过,中途突然全部都消失了。是谁把本体打倒了吧?」
「我的记号派上用场了?」
悠理「哦嗯」地点头。
那只左手——握着圣春学园的制服。
「······期待着要是悠理君的话总会有办法,就猛然地留下了记号······想不到真的有办法呢」
「啊~。因为没人所以总之先试一下打一拳那边······然后突然空间就粉碎了,反而我吓了一跳呢」
被誉为第七级——禁咒的超超高级魔法所产生出来的绝对空间,似乎被无意中用拳头解决了。就算强大,也有限度这种东西的吧。
「在山中发现脱了掉下的女高中生的制服时,还以为怎么回事呢。差一点悄悄地带回去了呀」
「我相信带有我的香味的制服······悠理君的话,会找得到呢」
「不,只是很普通地靠视觉找到的。不是嗅觉。香味那种······啊、等等说不定有」
「等、!别在我面前闻啊笨蛋!」
慌慌张张地想要阻止,但露西亚的手脚依然被束缚住。全身的伤都很痛,露西亚皱起眉头。
「······抱歉,来晚了。再等一会儿」
悠理用沉痛的表情道歉,然后把视线移向了被打飞了的扎伊鲁。
「喂,站起来啊。调整了力度。应该没起到多大效果的呀」
那个表情满溢着怒火。
「竟敢把我心爱的女人伤到这种程度啊······。这种迎头碰上的一发,可抵消不了我的愤怒和露西亚的屈辱哦······!」
从全身溢出斗志,倾吐出来的声音充满着惊人的热量。
麻上悠理——认真地发怒了。
「你这家伙只有一击可不会结束······!露西亚受到的痛楚,我要百倍奉还哟!」
把拳头伸向前方,悠理宣言道。
于是,从黑暗的深处传来了目中无人的笑声——并没有这种事。
「······」
「······」
过了十秒。
「······」
「······」
过了三十秒。
依然什么都没发生,只有时间在流逝。悠理竟然保持着拳头向前伸出的姿势。大概是因为寂静的尴尬吧,额头开始冒冷汗。
又过了十秒时,响起了金属声,黑暗开始崩溃了。被从外界隔离开来的空间崩溃了,周围的景色回到了本来的山地。
束缚住露西亚四肢的大树也哗啦哗啦地返回大地,她被解放了。在旁边失去了知觉的玛露塔也在。
在对面扎伊鲁躺在了地上。完全倒下了,连抽搐都没有。似乎是因为他的意识中断了,发动了的魔法也全部消失了。
「······悠理君」
「······别说了」
「好像赢了哦?」
「······都说别说了」
「好像已经结束了呢」
「······我都说别说了啊」
迎头碰上的一发就已经分出胜负了。
麻上悠理的铁拳就算是调整了力度使出来,似乎也藏有足够把扎伊鲁打垮的威力。
「······诶~~?假的吧?什么啊这是,超难为情啊······?明明对手已经失去知觉了,我还那么威风凛凛地宣言······?」
「说着一击可不会结束却一击就结束了呢」
露西亚一指出来,悠理就一脸不甘心地说不出话。然后重现转身面向扎伊鲁,依然地说。
「刚、刚才的一击注入了我和露西亚全部的愤怒!这是我们的力量!」
「不不,事到如今已经太晚了呀」
「也是啊······」
对非常消沉地抱着头的悠理,
「······噗」
露西亚不由得笑出来了。
「啊哈哈,啊哈哈哈。啊~,真有趣。超搞笑啊。悠理君你啊,真的太过强了。已经到了噱头水平了啊,噱头水平。啊哈哈哈」
「笑、笑的太过分了吧······」
蹲在地面上的露西亚像是放下了什么那样,大大地张开嘴笑了。那是没有顾虑的爽朗的笑容。
那个眼睛略微地出现了的眼泪。穷途末路的恐惧和能够从这之中逃出来的安心。非常紧绷的精神终于缓和,放松下来了。
浮现出满是破绽的满脸笑容的她,比起说是魔女更像是哪里都有的少女般。
「······啊~啊,好像停不下来啊。喂露西亚,这件制服怎么办——!?」
单手拿着制服,悠理问道。但,在说话的途中,悠理的表情吓了一跳僵住了。
「啊~,怎么办好啊。的确对不起雪羽酱,差不多要还回去了吗······我说啊,悠理君?怎么了啊,移开视线」
「······那个。这、这件制服······好像马上要用上啊」
被脸变红了的悠理指了指,露西亚终于注意到了。
用魔力创造出来的魔斗衣。
平时的话因为一直让魔力循环着,所以不管破坏了多少都能马上恢复。可是因为至今为止一直呆在不能使用魔力的空间,所以露西亚忘了供给魔力修复衣服。
结果——损害迎来了极限的魔斗衣化成灰尘崩溃了,露西亚变成一丝不挂的裸体伫立在山地上。
被麻上悠理看到了裸体。
「——咿、」
发出尖锐的悲鸣的同时,耳光打在悠理的脸上了。
就在那么几个小时的时间内,围绕圣春学园的山地的地形发生了巨变。
就像是发生了大规模的地表滑落般,到处都是沙土。虽然也有很多被连根拔起的树,但更多的是被砍倒的树。
加木原一王用力的踩着自己砍倒的树木走着。漆黑的大衣被风拉扯着,在没有道路的路上阔步前行。
(······全部都按照你这家伙的剧本那样发展吗,黑瓜绯蜜)
坐在圣春学园中心的女人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一王眯起了眼睛。
浮现在脑海里的是,在理事长室的对话。在那里的争论的要点——换言之,黑瓜绯蜜是为了什么目的而叫一王过来的呢。
那是只限于【把加木原一王的注意力从麻上悠理身上移开】这一点。
全部的对话都是为了那一点的部署。虽然不清楚原委,总之她似乎把一王的兴趣从那个少年身上移开了。
(而且——那个女人连我注意到这个企图都计算在内了吧)
知道就算注意到了,一王也不会推想什么。正因如此,才会这样让一王看穿企图的一部分。
对她来说,一王只不过是一枚棋子——可是,一王接受这个事实。不管是手里的棋子还是弃子,只要会把他部署在战场上就好。
(······黑瓜绯蜜哟。我就暂且在你准备的舞台上行动吧)
【但是】一王在想。
(只是给予的饵食可满足不了我啊)
少年的嘴角浮现出了笑容。就像是使之空腹的野兽般的狰狞的笑容。
继续那样走着,于是他遇到了认识的人。
麻上悠理走在荒凉的山地上。
把露西亚和玛露塔送到安全的地方后往学园走。虽然担心两人的状态,但露西亚【给我回去】地说了,只好乖乖地听从指示。
「······啊~,怎么办呢。我违反命令了啊。该怎么解释好呢······」
一边发牢骚地说着一边走,于是他遇到了认识的人。
肩头扛着长刀的少年,加木原一王。
「噢」
「唔」
两人一瞬间眼神相交,但并没有停下来继续走着。因为彼此的目的地相同,所以自然地变成了并排着走的形式。
「又在女人的屁股后面追着跑吗?」
「啊啊。因为有着个非常好的屁股啊」
对板着脸提问的一王,悠理飘飘然地回答了。那之后谈话就中断了,两人暂时沉默地走着。
「啊啊,对了小鬼助」
「······」
「喂,我说小鬼助啊」
「······」
「······一王」
「什么事?」
对终于给出了反应的一王,悠理轻轻地叹了口气。
「真是个麻烦的家伙啊。明明前段时间自己说【小鬼助也没关系】的」
「虽然说了没关系。但没说会回话」
「歪理······,嘛~没所谓。你啊,接下来要回学园吧?那样的话你就说是你救我了的好吗」
「你说什么?」
「哎呀~,你看。我爽快地违反了命令啊。就这样回去的话处罚是肯定的了。但是,我在想啊,要是因为被敌人袭击而行动不了的话,处罚(Penalty)也会轻很多的吧」
「······你,为什么那样——」
虽然一王想要说什么,但在途中停下来了。在数秒像是陷入思量般的沉默后,他再次开口。
「麻上悠理。你是为了什么而战斗?」
「嗯?怎么了啊突然?」
「听好了,回答我。这是条件」
「······嗯~唔。就算是你问我为什么」
悠理抱着胳膊,然后向天抬起头。
「该怎么说呢。我很讨厌哦,那个问题」
一王略微张开了眼睛。悠理继续说。
「战斗的理由什么的,那种东西要看时间和场合的吧?既有为了钱而不得不战斗的时候,也有为了名誉而不得不战斗的时候。还有不得不保护家人和同伴的时候。就算不举起夸张的理想和主义等,该战斗的时候来了的话不管是谁都不得不战斗吧」
【不管是谁都要战斗。
不管是谁都不得不战斗。】
悠理如此说道。
「嘛、反正都要战斗的话,为了喜欢的女人战斗会有收获的吧,作为男人」
虽然是像是开玩笑的语气,但那样说的悠理的眼睛很认真。
一王在瞑目,但很快就小声地说,
「不能吃的男人」
这样说。然后「哼」地嗤之以鼻。
「果然和你格格不入啊,愚民嘴脸」
「啊~?你这家伙,小鬼助。你问别人问题,却算什么啊,那个态度?」
「······」
「喂!我说啊,别爽快地无视啊!你知道吗!?我认真地回答了提问,所以你也要守约哦!」
吵闹的悠理和以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前进的一王。
两人前进的方向已经能看到学园的入口了。
一个人是为了伟大的胜利者被迎接。作为仅以一人毁灭了袭来的危机的勇敢的战士。本来就高的评价变得更高。
另一个人作为凄惨的失败者被迎接。作为连最低限度的命令都不能好好地遵守的废物吊车尾,本来就低的评价变得更低。
到毫无办法的程度——他们无法咬合。
不管是彼此内在的齿轮,还是寄宿在彼此体内的獠牙,都无法咬合。
娇小的王和无名英雄即使并排着走在同一个地方,都绝对不会走相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