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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始祖的祈祷书 第八章 格鲁贝鲁的研究室

格鲁贝鲁先生,实龄42岁,在特雷斯特因魔法学院任职20年,是一个别名为炎蛇的魔法使。他的爱好或者应该说生存的目的,就是研究和发明了。他从研究室的窗户看到由龙骑兵队运送到魔法学院广场的东西后,就慌忙跑了过去。那实在太刺激格鲁贝鲁先生的好奇心了。

我说啊!这、这个究竟是什么东西?可以的话,能向我说明一下吗?

在一旁注视着落地作业的才人一看到格鲁贝鲁先生,表情马上变得高兴起来。

太好了,我正好有一件事情想找老师您商量。

找我?

格鲁贝鲁不禁下了一跳。到底这个平民少年是什么人呢?那一天被瓦利艾尔小姐召唤而来的传说中的使魔纲达鲁乌、出生于罗帕?阿尔?卡里埃,是唯一一个对格鲁贝鲁的发明作出肯定评价的人

这东西叫做飞机,在我们的世界里,这是普通的飞行工具。

这个会飞吗!啊啊!实在太妙了。

格鲁贝鲁饶有兴致地四处打量着零式战机的外表。

噢噢!这个想必就是翅膀了吧?好像构造上不能拍翅哦!那么,这个就是风车么?

那是螺旋桨,飞机是通过让它旋转而前进的。

听才人这么回答,格鲁贝鲁马上瞪大了眼睛,凑近才人道:

原来如此!让这个转起来,然后产生风力吗?的确是做得很不错!那么,马上就让它飞起来看看怎么样?快点!我已经被好奇心吸引得手都颤抖起来了!

才人困扰地搔了搔脑袋。

那个为了让那个螺旋桨动起来,就必须有汽油才行。

所谓的汽油,是什么东西呢?

我其实就正想跟老师您商量这个问题。上次老师您在上课的时候做的那个发明品

是愉快的小蛇君么?

没错!为了让它动起来,你不是曾经让油发生气化么?

你需要那种油么?没问题,那太简单了。

不,那个的话是不行的,必须要用汽油。

汽油?嗯光是油也有很多种类呢

然后,才人察觉到那些龙骑兵正笑着注视着自己和格鲁贝鲁。基修跑了过来,在才人耳边小声地说道:

很抱歉打扰你们谈话,可是必须要给他们付运输费才行啊

那些家伙不是贵族吗?整天钱钱钱的,烦不烦嘛、

我说你啊,军人可是很穷的。

才人笑着看着格鲁贝鲁说道:

老师,在那之前,能不能先给我垫付一下运输费呢?

格鲁贝鲁的研究室就位于本塔和火塔之间的一个角落。看起来是一个非常破旧的,直接建在地上的小屋子。

刚开始我是在自己的居室里面进行研究的,可是因为研究自然伴随着噪音和异味,所以马上就被隔壁的人投诉

格鲁贝鲁一边开门一边向才人说明道。

用木做成的架子上,杂乱地摆放了各种药瓶、试管、调制秘药的坛子等等东西旁边是整整一面墙壁的书架。上面挤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用羊皮纸粘成球状的做成的天体仪,还有地图之类的。另外还有一些装有笼子里的蛇和蜥蜴、甚至还有从没见过的鸟。一种既不是灰尘也不是发霉的奇异臭味充满了整个房间,才人不由得捏住了自己的鼻子。

没关系,味道的话马上就会习惯了。可是,女士们似乎无论如阿也习惯不了,所以我现在还是单身寡人。

格鲁贝鲁一边说着别人根本没有问他的事,一边坐在椅子上。然后,他嗅了一下粘附在零式战机燃料舱底部的汽油的味道。因为那是被施加了固定化咒语的零式战机里的汽油,所以没有发生过化学变化。

嗯这是我从来没有闻过的味道。没想到不加热也能发出这样的味道看来应该是很容易气化的东西。这东西发生爆炸的时候,威力一定相当惊人吧。

格鲁贝鲁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拿过手边的羊皮纸,沙啦沙啦地做起笔记来。

只要能做出跟这种东西一样的油,那个飞机就能飞起来吧?

才人点了点头

应该可以只要它还没有坏掉。

太有趣了!虽说调制要花点功夫,不过我就尽量试试看吧!

然后,格鲁贝鲁一边小声地自言自语,一边嚷着不是这样、也不是那样,又是拿出秘药,又是往酒精灯上点火,开始了研究。

你是叫才人,对吧?

在你的故乡,那东西是普通的飞行工具吧?在妖精统治的东方之地,果然是有着彻底超越哈鲁克吉尼亚大陆的先进技术呢。

才人心想那个其实我也不知道。他看到格鲁贝鲁爽快地答应了为他调制汽油,甚至还帮他付了运输费觉得自己对他说谎示爱有点过意不去。

老师,其实我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和那架飞机,还有曾经打败了芙凯的格雷姆的那根破坏之杖都并非来自这个世界,而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

格鲁贝鲁的手突然停了下来

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其实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人。

格鲁贝鲁开始仔细打量起才人来。然后,就好像深有感触似的点了点头,说了一句原来如此。

您不觉得惊讶么?

那当然是很惊讶啦。不过我想大概也是那样了。你的言行举止,完全跟哈鲁克吉尼亚沾不上边。嗯,越来越有趣了。

老师,您真是个奇怪的人呢。

格鲁贝鲁沉声道:我一直以来都经常被人称为奇人、怪人什么的,所以现在还没有找到对象。可是我却有一个信念。

信念吗?

没错。哈鲁克吉尼亚的贵族,都把魔法当作一种道具就像平常用惯的扫帚一样,只把它当作一种方便的道具来看待。但是,我却不那么认为。魔法会根据使用方法的不同而改变其效能。所以,我一直以来都不拘泥于传统,尝试了各种各样的使用方法。

格鲁贝鲁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我看到你,这个信念就变得越来越强烈了。嗯,竟然是异世界!也就是说哈鲁克吉尼亚的理论并不等于所有一切的理论!太有趣了!这实在是一个让人兴奋的课题!我真的很想去看一看。一定会有新的发现吧?我的没法研究,也一定会添上新的一页!所以啊,才若。如果你有什么苦恼的事,就尽管跟我商量好了。我炎蛇之格鲁贝鲁,随时都会帮你的忙!

零战被放置在维斯特利广场上,才人如今正坐在操纵席上,对各部分的状况进行点检。每当他握住操纵杆和碰触各种开关的时候,左手的印记就会发光。每当这个时候,他的脑海里浮现出的情报,就会告诉他各部分的状态是否正常。

他推了一下操纵杆,用缆绳相连的副翼和尾翼马上吭的一声动了起来。接着他又踩下了脚踏板,垂直尾翼的舵也同时咔咔地活动起来。

按下仪表面板上的瞄准器后,机体发出了嗡嗡的声音,玻璃板上描绘出圆环和十字准心,依附在机体左右两侧的发电机似乎还能运作。发光的纲达鲁乌印记准确无误地告诉了他使用方法和内部构造,才人脸上浮现出了笑容。

被摆在一旁的德鲁福林哥用逗趣的声音问道:

我说啊,搭档这东西真的能飞么?

能飞。

这样的东西也能飞,搭档你所在的世界也真够怪异的哩。

周围的一些学生一脸好奇地观察着才人和零战。可是他们马上就失去了兴趣,纷纷离开了。才人心想,看来像格鲁贝鲁那样对这东西感兴趣的贵族还真实少见。

这时候,一个一脸傲气,晃动着一头偏桃色金发的少女出现在他眼前。

路易丝交替地打量着才人和他乘坐的东西。然后,以生气的口吻伸出手指,问道:这是什么?

才人从操纵席抬起头来,说了一句飞机。由于两人还没有和好,他说完就把头扭到一边。

那么你就从那什么飞机上给我下来。

刘易斯撅起嘴巴,用手撑着腰,向才人命令道才人无视她的话继续进行点检,路易丝就握着机翼的一端不停摇动,整架零战都马上晃动了起来。

我现在是叫你马上下来!

行啦行啦。

才人小声嘀咕了一句,从零战上走了下来,站在路易丝的面前。

你到哪儿去了?

寻宝。

竟然不和主人说一声就走了,到底打算怎样?

路易丝环抱着双臂,用双眼瞪着才人。路易丝的眼睛似乎有点黑眼圈。

你不是已经解雇我了么?

才人这么一说,路易丝就低下了头,然后用快哭出来的声音说道:

我、我没有给你辩解的机会,的、的确是有点不公品。所以,如果你有话要说,就、就趁现在说出来好了。

那还有什么好辩解的。我就说啊,那时候我什么都没做。你是说我跟谢丝塔的事吧?那只是因为谢丝塔差点摔倒,我打算扶着她,没想到自己也倒了下去。月看起来就像是我推倒了她一样啦。

其实这都是因为谢丝塔突然间脱起衣服来的缘故但是为了谢丝塔的名誉着想,还是不说出来的好。

那么,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吧?

就是啊。你真的不会想啊,那次是她第一次来你的房间,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发生你想象中的那种事嘛。可是你为什么那么生气?我跟谢丝塔发生什么事,也只是因为处于怜悯之情。

虽然没关系,但是有啊。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啊?

路易丝瞪着才人,发出了呜~~~~的呻吟声。

她扯着才人的衣袖,低声说着快道歉嘛、害人家这么担心还摆出这种态度之类的话,可是才人已经没有再看路易丝了。他只是陶醉地看着零战。

路易丝也感觉到这次是自己太过于武断了。就因为这样,自己一直躲在房间里磨磨蹭蹭的,一步也没有走到外面。她不由得感到自己太没出息了。

路易丝越想越伤心,最后使出了必杀绝技在任何情况下都可以把疑问和怒气、话语的矛盾、明明是自己赶他出去的事实全部一笔勾销的女孩子专用的比杀决计。怎么说呢,她哭起来了。

从她的眼眶里不断地冒出了珍珠般的眼泪,以此为开端,路易丝顺势号啕大哭起来。

你着一个多星期,到底上哪儿去了嘛真实的笨蛋,讨厌死了呜呜呜

路易丝一边用手背擦着眼泪,一边哭着说道。

你、你别哭啊。

才人慌忙用手握住了路易丝的肩膀。然而,路易丝却哭得越来越厉害了。

讨厌死了,最讨厌你了

这时候,丘鲁克等人出现了,手里还拿着拖把和抹布。他们因为无故缺席,被罚打扫魔法学院的卫生。才人既不是贵族也不是学生,所以跟此事没有任何关系。

基修看见哭着的路易丝和正在安慰她的才人,坏笑着说道:

你呀,把主人弄哭了可不行哦?

丘鲁克则一脸没趣地嘀咕道:

哎呀,已经要和好了么?真没意思。

塔芭撒则指着两人,说了一句:

不打不相好,坏事变好事。

当天晚上路易丝紧紧地抱着枕头,随意地躺在床上。才人把外套脱下来之后,路易丝就脱下自己的衣服,理所当然似的披上了他的外套,她似乎正拼命读者什么书。次阿人茫然地环视了一下阔别一周的路易丝的房间,发现了躺在桌子上的餐具。

听说你一直没有去上课哦。

这是听刚才在宿舍走廊里遇到的蒙莫朗西说的。当时她跟路易丝说你请假也请得太久了把,但路易丝没有理她就走了。

才人这么一说,路易丝就马上用眼睛瞪着才人。

哪有什么关系?

你身体哪里不舒服?

才人有点担心地说道。路易丝差点想说你到底一位我是因为谁才请了这么久的假!,但还是因为自尊心的关系而说不出去。她一手抓过毛毯盖过了头,躲进被窝里去了。才人搔了搔脑袋,注视着自己的那对麦杆草。一想到路易丝没有扔掉这些东西,内心就涌起了一股对路易丝的感激之情。

然后,三天过去了。

在雄鸡的叫声中,骨碌北路醒了过来。他似乎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这三天他都没去授课,一直躲在研究室里进行他的研究工作。

在他的眼前,有一个放在酒精灯上的烧瓶。瓶上延伸出的玻璃管,通往放在左边的烧瓶,里面放着被加热的触媒冷却后凝固而成的东西。

这是最后的一步了。格鲁贝鲁嗅了嗅才人给他的汽油罐的味道,然后慎重地咏唱出炼金的咒语。他强烈地在脑海里想象着那种气味,向着被冷却的烧杯之中唱出了魔法。

嘭的一声,烧杯里被冷却的液体转化成了茶褐色的液体。他嗅了嗅那种液体的味道。飘出来的正是那种异常刺鼻的汽油特有的刺激性味道。格鲁贝鲁马上咚地打开门,向外面奔去。

才人君!才人君!我成功了!终于成功了!已经配制成功了!

格鲁贝鲁喘着粗气,向着正在点检零战的才人走去。

在他举起来的葡萄酒瓶里,装着一些茶褐色的液体。才人见状马上先要打开挡风板前面的圆形燃料舱盖。可是因为被赏了锁,于是他就让格鲁贝鲁向其施加了Unlock魔法。然后,他把格鲁贝鲁带来的两个葡萄酒瓶里装着汽油倒了进去。

首先,我就调查了一下你给我的那种油的成分。

格鲁贝鲁很得意地说道:

那似乎是用微生物的化石做成的东西,所以我就寻找了一下类似的东西。木头的化石也就是石炭。然后我投入了特别的触媒,从中抽取出类似的成分,花了整整几天来对其施加炼金咒语。最后作出来的就是

就是汽油吧。

格鲁贝鲁点了点头,催促才人道:快点让那个风车转起来吧。我一天到晚就期待这个,连倦意也全部赶走了哦。

把汽油倒进去之后,才人再次坐回到操纵席上。引擎的启动方法,飞行的操作等等情报都鲜明地涌现在他的脑海里。为了启动引擎,就必须让螺旋桨转动起来。次阿人从防风罩里探出偷来。

老师,可以用魔法让这个螺旋桨转动起来吗?

是这个?这不是用那种油就可以转动了吗?

一开始为了启动引擎,就必须用手动来转动里面的曲柄。因为现在没有那样的道具,所以请你直接用魔法来螺旋桨转一下吧。

格鲁贝鲁点了点头,才人又开始进行各部分的操作。

首先把燃料源切换到刚才放进了汽油的铜体主油舱。

分别把混合比控制杆和螺旋桨推进控杆调整到适当位置。凭着纲达鲁乌的力量,才人的手自然而然地动了起来,完成了这一系列的操作。

等整流罩的通分片打开之后,把润滑油冷却器的盖子关上。

在格鲁贝鲁的魔法作用下,螺旋桨发出咯嘞咯嘞的声音,缓缓地动了起来。才人瞪大了眼睛估计好时机,用右手按下了点火开关。

然后,他稍微往前推了一下左手握着的节流阀控杆。

随着一阵啪嘶啪嘶的声音响起,在点火装置的作用下,引擎启动了,螺旋桨也开始啪啪啪啪啪啪地转了起来,机体也发生了震动。

要不是事前把脚轮固定起来的话,整架机体一定会马上冲了出去。

格鲁贝鲁正一脸感动地注视着这一幕。才人确认了一下油压计,然后顺势对所有跟引擎相关的计量一边进行缺人,让引擎运转了一段时间以后,就把点火开关推向off的位置。

才人从操纵席上走下来,马上就跟格鲁贝鲁拥抱在一起。

成功了!老师!引擎已经能启动了啊!

噢噢噢!那实在太好了!可是,它为什么不飞起来呢?

汽油还不足够!如果要让它飞起来的话,至少也得准备五桶左右才行。

原来还要做那么多才行吗?不过反正我们已经坐上同一条船了,我就尽量作出来看看吧!

在格鲁贝鲁回去研究室之后,才人依然埋头进行这整备工作。虽说如此,他根本就没有工具,所以能做的就只有清理各部件的污迹而已。正当他沉迷于整备工作的时候,路易丝走了过来,向才人说道:

是时候吃晚饭了,你从白天弄到天黑,到底在干什么啊?

引擎可以启动了!

才人很高兴似的叫嚷道。可是,路易丝却一脸没趣地说道:

是么,那就好。那么,那个什么引擎启动的话,有什么用?

就可以飞了啊!可以飞起来!

飞起来之后,你打算怎么样?

路易丝稍带寂寞地说道。

才人把这两三天来自己一直在考虑的问题告诉了路易丝。

我想飞到东方去看看。

东边?你真实没救了。难道你想去罗帕?阿尔?卡丽埃哪里去?真实彻底没救了!

为什么啊?这架飞机的主任是从那边飞过来的。我想那边也许会有一些能让我回到原来世界的线索。

才人以激动的口气说奥。可是,路易丝似乎没有什么兴趣。

路易丝只是寂寞地说道:

你可是我的使魔啊,不可以随便任性妄为。而且五天之后,公主殿下就要举行婚礼了,我必须在那时候为她宣读祝诏。可是我完全想不出好的词语,头疼死了。

才人只是点头哦了一声,依然把全身心都摆在零战上。一旦知道这东西能飞起来,他就沉迷得不想离开了。

路易丝扯住了才人的耳朵。因才人回来了这么久都没有怎么理会过自己,而是埋头在摆弄这架飞机,她感到非常没趣。

你仔细点听我说好不好!

我有听啊。

你根本就没听嘛,心不在焉的。我可不允许自己的使魔一边干着别的事一边听主人说话!

然后,路易丝就把才人拖回了房间去。

路易丝在才人的面前摊开了《始祖的祈祷书》。

那么,总之你就先把已经想到的祝诏读出来听听吧。

咳嗯路易丝以可爱的声音清了清了嗓子,然后就把自己想到的祝诏读了出来。

在这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我路易丝?佛朗索瓦斯?露?布朗?德?拉?瓦利艾尔,诚心祈愿始祖祝福的光临,在此读出祝福之诏

然后,路易丝就沉默下来。

继续读啊。

接下来就是对火的感谢、对水的感谢也就是按顺序对四大系统致以感谢之辞。而且必须用富有诗意的话语,踏着韵律来读出声

那你就踏着韵律读出来不就行了?

路易丝像是耍脾气似的撅起了嘴巴。

我什么都想不出来,一说到什么富有诗意的我就头疼了。我又不是诗人

算了,你把你想到的东西都说出来听听吧。

路易丝虽然脸带困惑,不过还是努力地想了一下,说出了富有诗意的词句。

嗯因为火焰很热,必须小心。

什么必须的,根本就没有诗意啊。那只不过是提醒人家注意吧。

吵死了。风一吹来,卖桶子的就赚大钱。

你说这些谚语有什么用啊?

完全没有是诗歌才能的路易丝耍起了脾气,一下子就躺倒在床上,只说了一句今天睡觉算了。

像往常一样用床单盖住身体换过衣服,熄了灯之后,路易丝向躺在麦杆堆里的才人叫了一声:

你啊,我不是早说过可以睡在床上么?

才人的心跳一如往常地加速了起来。他问了一句真的可以嘛?,可是没有得到回答。不过她既然这样说了,自己不去的话就一定会被骂,于是他就钻进了床的边上。

本来还以为路易丝马上就睡着了,不过马上他就发现她还没有睡。看来她是想跟才人说话。

喂,你真的要去东方吗?

路易丝问道。

嗯。

才若回答道。

哪里很危险的,妖精们也很讨厌人类

不过,那儿的对面是人类居住的土地吧?就是那个罗帕什么的

但是他们跟这里的人类性情完全不一样,很危险的。

路易丝看来对才若要去那里感到担心。

即使这样,你还是要去吗?

才人想了一会,回答道:

因为那里也许会有能让我回去的线索啊。

路易丝突然动了起来。才人还以为她想要干什么,最后她竟然把头枕在才人的胸口上。

什!

才人小声叫了一声。

代替枕头而已嘛。

返回来的却是一个既像生气、又像耍脾气的声音。路易丝把手放在才人的胸前,轻轻地用手指在胸口上挪动。

才人的脊背就像通过了一阵电流似的。路易丝用害羞的声音说道:

你不要误会。就、就算我做这种事,也不代表我喜欢你还是什么的。

然后,路易丝又用平常的生气声音说道:

就算我命令你不要去,你也要去么?

才若沉默了。路易丝随即嘀咕了一句:

也对呢这里并不是你的世界,你当然想回去了。

路易丝的头发传来一股很舒服的香味,呼吸声也非常接近。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人思考着各种各样的事情。

才人也不说话,自己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好。路易丝织哟紧紧地抱住才人的胸口,然后用纤细的声音说道:

真讨厌。看来在你身边的时候,我就能放心地睡好觉。这实在让我生气。

她眼眶的黑眼圈,看来是因为最近没有睡好的缘故。说完之后,睡在才人臂弯里的路易丝,马上就开始发出像小孩子似的鼾声,一下子就睡着了。

那的确是让人心乱如麻的、爱撒娇的路易丝。要是么有我在的话,她就会感到不安。嗯,我毕竟也算是个使魔嘛。

一边听着路易丝的呼吸声,才人一边思索着。

他想的是在这个世界里遇到的人们

虽然仅仅是在这里度过了几个月,但却遇到了各种各样的人,其中也有坏心眼的人。不过,也有许多对自己温柔关怀的人。

经常让自己美味饭菜的,厨房的马鲁托大树。

曾经说过只要又困难就会助自己一臂之力的奥斯曼。

爽快地答应了自己调制汽油的请求,专心致志高研究的格鲁贝鲁。

虽然装腔作势的样子令人作呕,但其实也坦率一面的基修。

虽然不是人类而只是一把剑,但却是自己可靠的搭档,德鲁福林哥。

美丽的公主,安丽艾塔。

勇敢并因此死去的王子,威尔士。

虽然沉默寡言,但关键时刻却多次帮过自己的塔芭撒。

虽说也许只是开玩笑,但毕竟说过喜欢自己的,魅力十足的丘鲁克。

温柔可爱的女仆谢丝塔大概对自己又好感的,黑头发的女孩。

还有仅仅是在身边就会让自己心跳加速的主人。

虽然态度傲慢嚣张,但偶然露出来的温柔却会让自己无比感动的路易丝。

有着偏桃色金发和大大的茶褐色眼瞳的女孩

跟这些人离别的话,自己也会很难受的。我的确是很想回家,可是如果真的到了可以回去的那一天我真的能以笑脸来跟这些人道别吗?

我能够笑着跟路易丝道别吗?

不知道。

可是才人却如此想到。

希望能为关心自己的人们,尽量多做一嗲事。

为了这些亲切对待自己的人们至少在自己依然留在这个世界的时间里,尽量多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这种感情,是一直以来他从没有过的

睡在自己身旁的路易丝是在太可爱了,才人不由自主地抱住了她的头。

睡得迷迷糊糊的路易丝呜嗯地呻吟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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