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发布的非常事态宣言,把街头巷尾的圣诞气氛一扫而空。今年已经发生过好几次跟PP有关的大事件了,依照惯例,会登场的通常都是ChickenPolice、哈林顿,以及酢浆草协会这三间PP公司。
但是这次因为日本政府一开始就祭出非常事态宣言的手段,所以这次跟以前的状况都不同。所谓的非常事态宣言,或者该称为戒严令,是要暂时停止民主主义的意思,就算只是一小块区域,却也是日本国在实施宪法后,首次排除民主主义的行动。
在野党虽然批评这是「政府的军国主义化」,但也没有具体的对抗策略,只能看着局势继续演变下去,同时也因为最近没有大型选举,所以执政党只是旁若无人地把民众的反对声浪,说成是「媒体捏造的民意」。
媒体竞相追逐新闻,某电视台得到「在官邸发表的消息全是捏造」的消息,但是完全不加考证就直接报导出来,还有报社因为太过追求独家,因此被假情报所骗,做出世纪大误报的刊载。有人刻意公开反对哈林顿作风的十六夜学院学生个人资料、有人发起酢浆草协会和chickenPolice看板娘的人气投票,甚至还有人趁乱放空股票(注11:放空股票,意指投机者看准股票会跌而先融券卖出,等跌价冉买入以赚取价差的行为。),简直就是天下大乱。
但是,这些状况是在事件结束后才逐渐浮现出来的。在混乱的当时,当事者们都没有意识到这些情况,其实也没有必要意识到。
十二月二十四日,圣诞前夕。也因为这天是星期天。位于新丘区的十六夜学院所有系列校,一片闲散
「为什么这些家伙跑到这里来了!」走进办公室的学生会成员睁大眼睛问着,舞也只能苦笑以对。她今天已经是第四次听到这句话了。
「你们有听过『新学生会』这个组织吧?」
「是的。就是放出谣言,中伤学生会跟那个征服世界魔一起为非作歹的可恶家伙们嘛。」担任学生会书记一职的少年说到这里。就像看到新学生会成员似的,愤恨地瞪着房间里面。
这也是当然的。因为被布条塞住嘴巴坐在房间里面的人,就是跟学生会不共戴天的仇敌久我原桂一。而且他并不像新学生会那样,是这几天才突然窜起的敌人,而是一个光是活着,就会给学生会增添麻烦的征服世界魔。
不只如此,中濑古会长和藤堂副会长自从被他拉进女仆警察的阵容后,感觉好像还过得挺快乐的,更令人伤心的是,她们有时候甚至会说出一些像是拥护那家伙立场的发言。
「可是,会长终究也还是清醒了。没错,万恶的根源还是这个家伙。所以最好还是尽快引渡(注12:引渡,把潜逃到国内的罪犯交给其人犯罪地点所在的国家。)他」
「你在说什么啊?」
「咦?不是要把久我原交给哈林顿公司吗?电视新闻也说了,因为学校不发放许可,所以哈林顿公司的人不能进入学校啊!」
担任书记的少年这么说后,就发现众人的视线从四面八方聚集过来,不由得对自己的轻率发言感到后悔。舞像火焰一样包含炽烈怒意的视线;乱菊除了冷漠好像还带着轻蔑的平静视线:明明不是学生会成员的恋歌,却露出同情脸色的视线:克莉丝期待着他的发言会带来何种结果的愉快视线;一脸疲惫的香澄和理佳的视线旁边还有一位发出响亮鼾声沉睡的少年。另外,就是早他一步进来,恐怕也同样遭受失败下场的其他学生会成员,同病相怜的视线。最后
最后,最令人不愉快的,就是久我原那种不像是在看人,反而像是盯着什么物品般的空洞视线。
「啊,对不起!是我把小桂的嘴塞起来的。」
「虽然我们为了防止老大又乱说话而塞住他的嘴,但是他来这里是要拜托大家一件事唷。」
「呜呜我们会被久我原拉去当活祭品吗?」
「身为他校学生的我或许不该多言,不过你们是不是误会学生会的存在意义呢?学生会并不是为了限制学生活动,而是为了守护学生活动而存在的,不是吗?」
这个少年因为受到女性成员们的集中攻击而显得慌张失措。
「我说你啊」
舞抓住他的肩膀正要说些什么,却被乱菊给打断了。「你刚才的发言,根本是不值得别人动怒的胡言乱语请你好好反省。」
「是的」
其实乱菊这番话并不是要说给他听的,而是为了安抚舞的情绪而说的。
舞做一个深呼吸之后,点点头说道:「好了,你先坐下来。今天能来的成员都已经到齐了吧?」
「是的。堀河君和加贺濑同学周末都会回家,所以应该没有办法回到封锁交通的新五区。」
舞听完乱菊的报告,就看着众人说道:「在这样的大雪天,又是星期天,而且还发布了非常事态宣言。你们却在没有强制,也没有特别连络的情况下都来了我认为这样的你们,非常值得夸奖。谢谢你们。」说完之后,舞就深深地低下头。
「这哪有什么大不了的!请别这样,会长!」
「我们身为学生会的一员,就算为了舞姊姊抛头颅洒热血也是理所当然的!」
舞看着惶恐回礼的成员们,继续说下去:「另外,还有一件事要向大家低头恳求拜托大家了!」舞再次低头敬礼。
「是什么事呢,请别这么见外啊!」
「就是啊,何必跟我们这么客气」
学生会的成员纷纷劝道。但是这个时候
「我差不多该拿下布条了吧?」
「啊!小桂」
「你不是已经拿下来了,老大」
学生会成员们都因为这感人的一幕被打断,不悦地对桂一投以白眼,他却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模样。
「因为我觉得应该轮到我说话啦!」
「可是,久我原」
乱菊深知桂一在学生会成员的眼中,就有如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一样,正打算要阻止他,却看到舞微笑着抛来的视线,所以还是放弃了。
「中濑古要拜托你们的事,就是我们的社团警察同好会的事。老实说,我本来觉得没有必要对无能又心胸狭窄的你们保持什么礼貌,打算要全部交给中濑古就好了」
「你说什么?」
「你到底是来拜托事情的,还是来找碴的啊?」
「但是看到你们刚才的表现,我也稍微改观了。的确,你们还是一样无能又心胸狭窄,但是一旦遇上自己该负责的职务,即使无能还是近乎愚直地勇于面对,这点我已经有充分的了解。」
「哇啊;我从来没有听过小桂像这样夸奖过别人呢!」
(喂他真的是在夸奖我们吗?)
(谁知道啊!我怎么听都觉得,他是当着我们的面在羞辱我们啊!)
「老大,你是因为有事要拜托人家,所以才这么客气?」
「不是吧!如果他是为了达成目的,就不会用这种极力褒奖的口气,而是以歪理来驳倒对方吧?」
(咦咦!听起来我们好像真的被夸奖了耶?)
(话是这样说可是我总觉得完全没有被夸奖到的感觉。)
「所以我觉得应该由我和恋歌直接拜托大家如果你们还稍有良心,就请担起因为你们学生会的无能,害我们的社团活动室被那些自以为正义的家伙给抢走的责任,把学生会办公室让给我们吧!」
看到久我原佳一真挚地低头拜托的模样,学生会的成员们
「滚到路边死一死算了,你这白痴!」
「这个混帐王八羔子!』
「你别以为只有月黑风高才是杀人夜啊!」
「把我们的舞姊姊还来!」
众人一边怒骂,一边开始对桂一拳打脚踢。
「哎呀,难得小桂有要跟大家和解的诚意呢!」
「他哪里有和解的诚意了?」
「一定是只有理佳和我才看得见的诚意就像国王的新衣一样啊!」
「那个,各位总之先暂停一下,听我说句话好吗?」
在舞不怎么认真地出言制止后,众人就把变得像一条破抹布般,凄惨的疯狂科学家残骸丢在地上,一起转头望向她。
「我们就先别管那个笨蛋的玩笑话了老实说,我从来不曾觉得自己适合当学生会长。我比恋歌还要笨,比乱菊还要容易生气,比克莉丝还要难以通融。但是,就算是这样的我,也还是有自己的信念。新学生会的做法是错误的。学生会确实是为了学生而存在,绝对不能因为学生会本身的理由,就抢走社团的活动室。」
「我知道了。所以就算是以元祖学生会的身分跟那些人对抗,也有必要表现出我们守护学生和社团自治的决心对吧?」
「元祖」
「的确,如果学生会连久我原桂一那样的混帐家伙都能守护,的确是宣传我们正大光明的好机会呢!」
「嗯,是可以这么说啦」
「学生会都是把这种行为称为『守护』的吗呜哇!」为了防止桂一继续多说废话,让已经决定的事情又再生变,乱菊当机立断一脚踩在他的背上。桂一就算变成像是被辗死的青蛙,如果可以得到学生会办公室作为酢浆草协会的流亡政权根据地,一定也不会再抱怨了吧如果他恢复意识后还想说些什么,只要再把他踩扁就好了
一览无遗的新月湾美丽景观,是警察同好会作为大本营的这间茶室其最大优点。
虽然狭小却塞进各种装饰,显得有些不自然的石庭,如果跟远方的新月湾景色一起看,就会让人感到一种奇妙的平衡感。
围成圆圈形状的五个人工岛屿上的学术研究都市。这座彷佛近未来科幻电影般的都市,加上历史悠久的风景区相武湾。这种奇妙的平衡感,让这个空间营造出带有前卫艺术风格,又不可思议到令人感到平静的气氛。
但是,如今在新月湾刮起的雪白风暴,就像在对藉着非常事态宣言统治整个新相武市的哈林顿公司提出抗议一样,把这个都市变成冰冻人心的荒凉景色。
更糟糕的是,在久我原失踪后,这间活动室所有的电器系统,包括保全系统和所有的感应器,甚至只是一个插座都被锁住。也因为这间活动室的位置是在校园边陲,平常都是以私人的发电机来维持最低限度的机能。如果是平时,只要藉着能源力场的效果隔离室外空气,就可以让室内维持一定的温度,然而,如今的活动室里却也跟外面一样,变成冰点以下的世界。
或许是为了要以PP身分处理跟学院订立契约的业务,主伺服器和电话线还是可以用,但是完全找不到键盘或按钮之类可以用来操作的装置。这么一来,就跟占领失败没什么两样。
「还没有找到久我原桂一吗?」
此时裹着厚得像棉被一样的大衣,坐在桌前跟学生会长的职责堆积如山的文件奋斗中的御堂波奇少年这样问着手下。手下刚从外面回来,正在忙着拍落外套上的积雪。
「非常遗憾。就连他留下的痕迹都没有找到」
「你以为说句遗憾就没事了吗?哈林顿的人又没办法进入学院,只有我们能进行搜查工作!不快点找到那家伙,我们的脑袋都要不保了啦!」
(不保的只有你自己的脑袋吧?又下是我们的脑袋)
不过这个手下也没有笨到把内心的抱怨说出来。
「不过,我在外面听到消息,媒体好像又开始对酢浆草协会发表批判了。说政府是为了防止酢浆草协会征服世界,所以才发布非常事态宣言虽然不知是真是假,不过社会上好像出现各种反对酢浆草协会的声浪了。」
「那只母狐狸还留了这么一手啊!」
她跟僭称本家的御堂轰不一样,是真正的御堂本家。御堂凛子家系的支持者都是这么认为的。因为是御堂本家率领的学生会,所以可以称为「本家学生会」。御堂少年尽可能地利用她的权威,但是,这也并非代表他是百分之百地信任御堂凛子。
「嗄?」
「我们这边也不能落后!别再拖拖拉拉,快点把那家伙给我揪出来!」
「咦?」
「你还呆着干嘛,赶快出去找人啊!」
这个手下正想要反驳「我才刚刚回来耶」,但是他立刻就改变想法了。反正这个房间还不是跟外面一样冷。与其留在这里跟暴躁不安的会长大眼瞪小眼,还不如出去外面比较轻松。虽然这种日子没什么人会来学校,但是幸运的话,说不定会在哪个社团找到熟人,就可以留在那边摸鱼了。
「好的好的,那我立刻就出发了。」
学生会办公室的一个角落,被正在开会的酢浆草协会成员占据了,所以此处萦绕着一种异样的空间感。
这跟重视秩序且互相信赖的学生会平时那种融洽的会议不同,因为是久我原桂三这个危险人物所率领的集团,因此他们现在简直就像在召开充满痛骂、怒吼,偶尔还会拳脚相向的巫魔会(注13:巫魔会Sabbat,是信仰月神的古老女巫宗教,在每年春分、夏至、秋分、冬至,以及四个跨季日所举行的魔宴。)。
下过,比什么都让学生会成员震惊、害怕的是,他们最信赖且敬爱的中濑古会长和藤堂副会长,竟然完全融入这场巫魔会。
「你是笨蛋啊?」
「不要再叫我笨蛋了!」
还是一样经常多嘴说错话的桂一,又遭到舞的铁拳攻击。那是一记由外而内攻击敌人上半身的右勾拳。乍看之下好像只是普通的打打闹闹。但是,其实这是能够有效攻击对方,而自己不会感到疼痛,就算是能参加四回合战那种程度的职业拳击手,也很难使出来的高难度技巧。
看到敬爱的会长大人这种模样,少女们都偷偷地拭泪,当然这并非感动的泪水。
「不了解敌人规模就行动,一定不会有好结果。」
「没问题的!只要有勇气和毅力,就算敌人有千军万马也无所谓!」
「又开始妄自想像了,真是拿小浩没办法」
「其实对手的战力是可以做出某种程度的推测。」突然插嘴说话的是香澄。
「从哈林顿在几天前的物资补给状况,还有部队移动状况和通讯次数来思考,参加这次作战的大概有七支部队吧?」香澄把战略图传送到各人的IDPhone里虽然IDPhone的中继站机能已经停止,但还是可以在近距离传送资讯。
「敌对势力中,有没有可能还有其他拥有战斗力的部队呢?」
「我想应该没有吧?如果他们还有其他拥有战斗力的部队,就不用依赖无法进入十六夜学院的哈林顿了。」恋歌否定乱菊的质疑。
「那么,学院里的新学生会只是烦人了点,其实也不会造成威胁啰?」
「是这样吗?我想我们差不多该开始讨论,敌人背地里使出的违法手段了吧?」
桂一突然爬起来,舞面色不改地说道:「喔?你又复活了啊?我还以为你会睡到世界末日为止呢!」
「这么重要的会议,怎么可能交给你们这种人咧?」
「但是,各位没有施展不出力量的感觉吗?我们跟敌人之间的战力差距似乎相当大。」
「这种情况至少也可以采取情报战的方式。」
「可是,现在又不能随便在外走动,根本就没办法获取情报。」
「啊,我也差不多该走了」
「敌人也认为自己在军事力量和情报方面,都占有压倒性的优势。虽然这也是事实,不过我们刚好可以藉着这点布下陷阱。」
「有什么方法吗?」
「只要利用敌人的弱点就好了。」
「弱点?有这种东西吗?就算真的行,你看得出来在哪吗?」
「你是笨蛋啊?从一开始就看得见了不是吗?对方又没有刻意隐藏。」
「为什么为什么我没办法回嘴呢?」
「什么啊?你们都没有看出来吗?」桂一扫视众人,其中面露微笑的只有恋歌一个人:「是时间的配台,这个就是敌人的弱点。这一连串的事情都发生在一样的时间点,反过来说,就是表示敌人非得依照行程表规定的时间达成目的不可。」
「但是,敌人的目的是什么啊?」
「我想他们的目的应该是御堂财阀的控制权。今天下午,御堂财阀要在下弦岛上召开临时股东会议呢」
「这个嘛,有一件事不知道是不是跟我们的事有关系,十六夜学院在下弦岛上的宾客会馆,收到大量的住宿预约,平常很少会有这种情形的。」
「也就是说,敌人的目标是今天下午?」
「可是,这么一来反而是我们没有时间了吧?敌人只要没有我们的妨碍,就有自信可以占领股东会议了吧?」
「就是这么一回事。原本应该不愿意分散战力的敌人,之所以要压制整个新相武市,就是因为要以游击战方式对我们各个击破,让我们不会威胁到他们的最终目的。说不定根本就是为了诱导我们分散。」
「那么,我们也利用这点反制敌人就好了呀!」
「反制一个一个让敌人做掉吗?」
「笨蛋梁濑」
「你说什么!」
「是要把敌人的主力部队,引诱到同样的地方一网打尽是这个意思对吧?」
「咦?可是赢得了吗?久我原?」
「没问题。我们这里有强力的战友。」
「战友谁啊?」
「你想想看,没有任何说明就突然发布非常事态宣言,因此受到军队占领的新相武市里还有谁呢?」
「喔喔,原来如此。看来该我出场了呢!」
「就是说,只要说服对哈林顿抱持潜在不满的市民」香澄这句话还没说完,桂一就打断她:「就是这样。把愚民加以洗脑拿来当作挡箭牌。」
「你就不能说得含蓄一点吗」
「就算换个说法,也是一样的意思。哈林顿的主力湿婆战车,可是专门对付步兵的巷战专用战车,普通的游击部队是不能作为挡箭牌的。」
此时克莉丝突然站起来。「那个不好意思,我差不多该走了。」
「走?走去哪里?」
「呃就是那个同人冬祭。」
「克莉丝!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想这个啊!」
「不要阻止我!这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无所谓,你就去吧!」
「久我原!你啊」
「这个也在小桂的计划之中吧?」
「没错。梁濑姊,你跟东云一起去吧!」
「我吗?啊啊,原来是这么回事。了解。」
「怎么回事?到底是为什么啊?」
「这次的作战就命名为『美丽国度的市民大会』。」
「啊啊,原来如此。是要自导自演一出好戏来诱骗对方对吧?」
「我还是听不太懂。」
「没关系,详细的情形梁濑姊部知道好,作战开始!」
桂一说完后,众人就同时站起。虽然这么说,但是此时此刻的酢浆草协会中,能够理解作战全貌的成员只有少数几人而已。
「耕平应该平安无事吧?」坐在直升机后座的少女,望着被雪掩盖的世界喃喃自语。
下方是排列成环状的五个人工岛:也就是她的父亲御堂轰一手打造的学术研究都市,通称「新五区」。
少女名叫御堂若菜。她的情人笹井耕平,是把御堂家造反组、哈林顿,甚至是酢浆草协会部视为敌人的PPChickenPolice的兼职员工。
现在的新相武市因为发布非常事态宣言,受到哈林顿公司的掌控,所以她会担心担任chickenPolice成员的耕平安危,也是很合情合理的。
不过话说回来,更危险的应该是被当作敌方重要人物的若菜本人吧?虽然拥有治外法权的十六夜学院,可以说是哈林顿伸手难及的圣域,下过哈林颐如果真要抓她,说不定还是有可能不择手段。
面对着新月湾的中央校直升机起降场,因为不停飘落的雪花,成了一个方形的雪原。螺旋桨的狂风可以吹走雪花,却没办法吹走几十公分厚的积雪。
「大小姐,在这种大雪中的极限是两小时。如果再等更久的话,就会无法起飞了。」
「我知道了如果两小时之后我还没回来,你就自己走吧!」
「大大小姐!这种事我怎么做得到啊!」
若菜甩头不顾慌张的驾驶员,朝着中央校的校舍走去。但是她才走几步,就被积雪绊住脚摔了一跤,脸都埋进雪里。
「大小姐!你没事吧!请让我也一起去」
「没问题的请你继续维持直升矶的运转。」她说的也很有道理。直升机从发动引擎到起飞要花上一段很长的时间,也不太能承受冰雪,是一种非常脆弱的交通工具。
让引擎停下来是不折不扣的愚蠢行为,大小姐的指示一点都没错。但是就算如此
驾驶员看着在雪上踉跄蛇行的一排足迹,终究还是忍无可忍地追去,追向应该还在不远处跟积雪搏斗的大小姐。
但是,他走了几十公尺,就看到地上有大片混乱的脚印,然后就看不见若菜的足迹了。
被大雪遮蔽的视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驾驶员怎么想都想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