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迫近到十六夜岛,校内响起了通知下校时间的铃声。
采用了不设立围墙的开发性校园的配置的中央校。即使下校时间过去了也不会强制学生离校。但是本校舍和体育馆的主要设施都会上锁,即使能外出也无法回到里面。
“…….我就会想到你在这里。”
薄暗的学生会室中,舞站在窗边独自看着外边。乱菊在她的背后搭话。
“父亲和母亲就不用理吗…?”
舞没有回头。
“刚才坐上直升飞机回去了。因为他们多少也是相当繁忙的人。”
“是呢….对不起,让你看到不像样的地方。”
“请不要道歉。会长没有错。我…错在我一直难以说出这件奇妙的事”
对,在奇怪的始末下让桂一扮演恋人的角色,她自己自身至今还没搞懂自己真心,对桂一所说出的各种各样的奇怪的话。…
全部都对舞有所隐瞒都是乱菊自身的错。
“奇妙的事….呼呼,说不定是这样。想不到乱菊和久我原是恋人,已经在家里的认可下以结婚为前提进行交往。我校的学生几乎没有人能察觉到此事呢。”
说着这种话舞的侧脸浮现出自嘲般的笑容,乱菊拼命地说道。
“不,你搞错了!…请不要误解。那是错的。”
“….不对?”
“是,实际上我父母向我推荐亲事,为了拒绝此事,我才会让我久我原装作恋人,但是看来药效太过了…”
“乱菊的父亲和母亲好像都说了已经什么时候结婚也可以呢。”
“是的,全部都是我的轻率的请求和误解所堆积造成的,事实上并不是这样的。”
她拼命的倾述能否传达舞的心呢?
舞回过头笔直地看着乱菊。
“是吗….那么,乱菊真正的心情是怎样的?”
“什么?”
“我明白恋人游戏是一场戏。不过乱菊看起来是那么开心。…我没曾见过如此高兴的乱菊。”
(….不,实际上我十分为难。)
“……果然,乱菊是真的喜欢久我原呢?所以才会选择他。”
“不,在甚少的选择中,没有其他选择的余地才无法……”
“也就是在此之中只有久我原成为恋人也可以吗?如果是久我原的话,选他作为乱菊的恋人也相当合称。就是那么回事吧。”
选择的余地并不是这种意思。学生会的男生都过于胆小,稍微吓一下就会害怕地坦白伪装恋人的事。在醡浆草协会的另外一个男生——梁濑浩树就会太愚蠢,只是稍微被吹捧一下就会趁着势头将伪装恋人的事一下子坦白出来。
但是,这些事对舞说她也不会理解。恋爱初学者的坏癖好就是无论什么言行都会加上牵涉恋爱的理由。要说舞的情况是怎样…无需多说了。
(虽然在恋爱经验方面,我也不是能够站在评论他人的立场……)
“我也不是不清楚乱菊的心情。虽然久我原平时是极恶非道的脑袋秀逗无药可救的世界征服魔。…”
“时不时看起来相当可靠,相当凛然。”
“是呢……肯定那是因为久我原能够正视自己自身。”
“正视自己自身……?原来如此,的确说不定如此。他无论在怎样的情况下,无论和那哪样的对方所对峙,也不会改变自己。但是,刚才的他……”
“……刚才”
在和亚瑟所对峙的久我原桂一,失去了和平时的他的性格。但是如果那个时候亚瑟对桂一寻求直接对决,要求的是桂一自身的话会怎样吧?
“虽然说不定是我的过虑…但说不定现在他意外相当重视我们。”
看到如此说道的乱菊的表情,舞微笑着。
“不错的表情。我第一次看到你因想到某人而露出笑容……乱菊实际上喜欢久我原喜欢到无可救药吧?”
“不是那样的!相当荒谬!”
“…对不起。”
“…什么?”
“都是我的错……乱菊担心我的感受,一直没说出来吧。”
“会长?”
虽然已经太迟了,但她也察觉到自己的心吧?肯定就是如此。人心就是宛如镜子般的物体。看到某人的感情和行动,就开试着进行比较,发现自己没察觉到的感情。
但是…
“我肯定是感觉乱菊被久我原夺走了,所以才会受到打击。”
“………哈!?”
“刚才我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哭泣。不知道要该怎么做才好,才会跑出部室来到这里…那是因为我在担心一直支撑着自己的乱菊,会不会离开我的身边吧。”
不……那是错的吧。
她的不安中的已成,的确说不定是这种想法。
但是,剩下的九成应该是全部相反。这个人还没察觉到自己的恋心吗?还是说无意识地拒绝那个感情?
舞并无法得知乱菊的内心,拿起了乱菊的手。
“我相当傲慢呢。我以为要是你的事我无所不知,对那样的自己真感到羞耻。”
“不……没有此事。这不正是因为会长拥有纯真的心灵的温柔才会说的话吗?”
“安慰的话就免了…我祝福乱菊和久我原!”
“什么!?….那个……那是…….?”
“恋人游戏就弄假成真吧。就按照你的父母所想去做。”
“啊…这就免了吧。”
“哎哎,为什么啊,不是很好嘛。”
舞抓住乱菊的手腕说道。
“……”
这个人果然不行啊…….
梅托罗托里姆地上铁是通过周回轨道将新相武是的新旧城街连接起来。从三月岛东侧开始按照顺序连接按照月的盈亏命名的新五区的五个人工岛,然后再次在三日月岛的西侧停下之后穿过高浜大桥连接到旧六区的市区。从旧六区上学的学生大多数都会乘坐地上铁上学。
银色的车身的左侧反射着红色的夕阳,地上铁安稳地在高架轨道上行走。这一辆车是从下弦站发站,去往三日月西站。背后承受着夕阳的照射,坐在一起的是桂一,梁濑姐弟,还有克莉丝。
因为已经过了放学时间的高峰,车内空荡荡的。
在安静无声,仿佛滑行般行走的车辆中,没有一人发声。
克莉丝仿佛要打破这种沉重的沉默,突然说道。
“…老大,能不能陪我到新秋叶原?”
“呃……啊啊,没所谓。”
在沉思着的桂一,略微慌张地点头。
“什么?下一站要下去了吗?”
“不,不需要笨蛋梁濑,你不要来也可以。”
“什么啊!?”
“小浩……”
理佳制止了打算站起来的弟弟,摇了摇头。
车体丝微震动了一下,就滑进到三日月西站的站台上停止。
在这个时候,理佳在克莉丝的耳边细语。
(桂一学长就拜托你了。)
“喂,老大,赶快走吧!”
轻轻点头的克莉丝拉起了桂一的手腕让他站起来。
“老大,这边哦。!像是恋歌学姐打盹吗?”
“不要说失礼的话!”
本人听到的桂一的话肯定会露出哭脸。桂一总算抬起沉重的身体走下了车。
“那么,究竟要买什么?”
“cosplay用的护士服和巫女服哦。虽然自己制作也可以,但是无论哪一件都不得不去买材料。”
“什么?不是机械类和电器零部件吗?其实我也没有一起来的必要吧。”
“哈?你以为是谁穿的?”
克莉丝惊讶地耸了一下肩膀,桂一凝视了她一会儿就突然转过身来。
“我回去了。”
克莉丝从背后猛抓住桂一的后颈走起来。
“在说什么梦话?老大回去的话不久无法量尺寸吗?”
“不管有没有睡糊涂了,那就是我的希望…不要拉我!我不会去哦!”
“…老大,现在回去的话追加死库水哦。”
“不要说出那么可怕的话。”
克莉丝在背后抓住桂一的后颈慢慢地拖动,桂一一边被拖着一边挥舞着手脚,抓住信号灯柱,重复着无谓的反抗。
但是在肉体废柴方面不甘于人后的桂一,即使是以身材短小无力的克莉丝为对手,抵抗也完全以无谓为告终。”老大,样子太难看了,所以不要在道路中像是小孩子地闹腾。”
“让我露出这种难看的样子是谁?”
“那是呢~当然是和女装合称的娃娃脸的美少年哦。”
“别看我这样,我和疤面人可是有所相似!!”
“因为重要的是外表,里面的性格没有关系哦、”
“……”毫不理睬桂一的抵抗,克莉丝就如工蚁一样,慢慢地拖着比自己大的猎物行走。
“肯定会相当合称哦。桂子的穿上死库水的样子,要是笨蛋梁濑看到肯定会高兴地哭起来。”
“我会悲伤地哭出来哦。”
“这又没所谓。哭的又不是我。”
“东云你是鬼吗?”
“我才不想被老大这样说”
“恶魔吗?”克莉丝听到之后回过头说道。“…才不是恶魔哦。小·恶·魔。这个差别可是很重要的哦。”
克莉丝一边说着一边露出的小恶魔般的表情,可是拥有着一击击穿世间大部分男人的心的破坏力。
但是,当然无需多说这个乖僻的木头人的世界征服魔不包含在这个大部分在内。
“不管怎样都好,把我放开。本来现在就不是制作我的化装服装的时候吧。”
“……老大,你要我说多少次才能明白?这并不是化装而是cosplay。”
“我不认同!我不认同!梁濑弟会深信我是别人,不就是这个服装发挥了化装作用的证明吗!”
“……老大,你脑袋清醒吗?竟然只以笨蛋梁濑的看法作为基准来思考事情”
“啊……不,这次是我不对。但是……”
“瞧,到了哦。”
“….哇啊啊啊啊!”
桂一叫喊起来,就像是躺着一样四脚爬行地打算逃跑,克莉丝粗暴地将他扔进cosplay商店。
——之后过了两个小时。
虽然天已经黑了,但入口关得紧紧的店铺应该还在营业时间中,从门缝中时不时传出了一位少年痛苦的哀鸣的呼声。不少人感到奇怪停下了脚步观察这店铺的样子。
门总算被打开了。走出了一个穿着学校制服的美少女和…….失去了身为人的各种各样重要的事物,略带泪目的身穿巫女服的「美少女」
“看吧,老大。不是完全没问题吗?没有人会认为老大是男孩子哦”
“在这之前,原本穿上这种奇异的打扮走在道路上的行为自身不就是问题吗。”
“才不奇异。大家不是都这样走着吗?…到神社的参拜路上。”
“不要和公路摆在一起!”
“嘛嘛,我会请你吃可丽饼了,所以心情好起来吧。还是说土耳其烤肉比较好。”
克莉丝指着停在小型公园的道路中的厢式车上的售货位说道。
“你以为我会被食物笼络到就是大错特错了。”
“……看来稍微回到了平时的样子呢。”
克莉丝突然恢复了认真的脸孔。
“……我有那么奇怪吗?”
“哎哎,那可真的是……”
天已经黑起来,附近已被夜晚的黑暗所支配,但是新秋叶原的繁华街的夜景灯光灿烂地,花哨刺目地闪烁着。在街里的这个细小的公园也被照耀到仿佛白天般明亮。
克莉丝再售货摊买来了两人份的音量,将纸杯递给了在公园1的板凳上坐在一起的桂一。
“请。”
“啊,多谢了。多少钱?”
“这个先当做你欠我的……老大剩余的人生都要背负着对我的债务。”
“看来要偿还的金额真高呢……”
桂一一边发着牢骚一边吸着吸管。
“…老大害怕亚瑟·考文垂吗?”
“害怕…为什么?”
桂一仿佛听到意外的话,眼睛睁大看着克莉丝。
“因为今天老大的反应并不正常哦。”
“不过我是以平时的样子的行动啊…”
“绝无此事!如果是平时的老大的话,绝对不会做出那种反应。明明好不容易对方申请第二次的胜负,但竟然保持着败北的结果拒绝比试。”
“我不明白,那是为什么会将这个行为解释为我害怕他。”
“…老大,不是在害怕会再输一次吗?”
“不,如果害怕这种事就根本不能征服世界。”
“啊啊,原来如此。说不定是这样……不过,那么为什么啊?”
听到克莉丝的话,桂一才第一次想到自己的不可理解的行动。
“…那个时候的确,因为赌博的条件不平等…呃呃……”
“老大,连自己也不清楚吗?”
“啊…不…”
桂一一反常态摆出一副走投无路的样子沉思着,克莉丝看着他拍了一下手。
“啊,对!”
“恩?”
“不…什么都没有。”
克莉丝心中笑了一下。
(老大,对我们……)
至今桂一能够乱来是因为他没有应该要守护的事物吧。
市场敢于挑战高风险的胜负,在宛如行走钢丝般的危险当中打开状况,那就是桂一的风格。
但是今天的桂一却不同。打算拒绝高风险的胜负…那是不是因为比试将自己的同伴也卷进去了?
从他的样子看来,他自己自身也没察觉到吧。但是,虽说有恋歌追随着他,但他就像是独狼般孤高的存在。但现在他也有着醡浆草协会的同伴。
虽然经常发着牢骚,有时候还不讲理地做出了仿佛鬼畜一样的所作所为。但毫无疑问,桂一时常所展现出对同伴的温柔和信赖在逐渐增大。
对于现在的桂一,醡浆草协会的成员是他甚至能够舍弃他的格外高傲的自尊来守护的重要存在。
“你知道什么吗?知道的话告诉我……”
“吗,我也不清楚哦。但是,只是守护可是赢不了哦。第一,从最初开始就思考败北的时候的事就不会是老大的风格哦。”
“呃~……我也是那样想的。”
桂一的失常,对于亚瑟之间的胜负毫无疑问是负面因素。但是,和对人接触堪称无比绝望,无可救药的桂一,现在说不定抓住了比胜负的结果还要更加重要的事物。
“请不要忘记。我们是老大的伙伴。”
克莉丝拿起了桂一的手,重重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