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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卷 帕拉诺狂潮[parano_mania] 15.名为欲望的男子 [sexy_drive]

【题目】

请问世界是为了谁而存在?

【答案】

世界是为了我。

我。

我。

我。

我。

我。

世界是为了我才存在。

这样讲能听得懂吗?

还是听不懂?

反正,就是这么一回事。

这件事简单来说,就是整个世界都是为了我而存在。该怎么说呢?我就是知道这种事,不知不觉就会明白。类似逐渐能看清楚那样。若是能看清楚这一部分,实际上没三两下就能开窍了喔。

开窍后的我轻轻一跳,用左手一把抓住章鱼梦魔的那颗光溜溜的头颅,轻而易举就把它捏了个稀巴烂。接著简单烹调,不过我不会吃。然后毫无意义地侧翻,哈哈大笑。有没有意义根本不重要,反正意义都是事后才追加的。我做过的事自然就会产生意义。在笑著旋转身体的期间,我越来越快乐了。哇哈哈,哇哈哈哈哈。笑著旋转真的是棒透了,转啊转啊转啊转啊,这可是健康的秘诀啊。转啊转啊转啊转啊转啊。一旋转就发现想要逃跑的水母海葵梦魔。哔──,锁定。我使劲旋转,爱转不转地,不对,现在要好好利用那股旋转的力量,也就是所谓的回旋力,嗯,就好好利用,大刀一挥,就把对方了砍成两半。好爽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但是为什么会掉下眼泪?

因为太爽了吗?

我放声大喊。

「classic……!」

太屌了,虽然不知道classic是什么意思,但能讲出这个词汇的我,真的是太屌了。宇宙波动不断大量涌现,酝酿出绝妙纹轨的韵味简直是超自然现象,根本是神灵附体了。这完全就是奇迹啊。不过不应该讲这,该讲成我才对,我根本太神啦。我仰望天空竖起耳朵聆听。

「我能听见声音……」

「你这个痴呆波沙利,是能听到什么声音啊……!」

来得正是时候的樋琲,放大他爱用的镜子后冲了过来,实在有够好笑。

「欸嘿嘿。」

我用左手食指尖一抵,就轻松挡下了樋琲的镜子。

「──呃!这、这是!这是什么鬼力量啊!你这个超级自恋狂!」

「哪里的话,这只是因为你太弱了而已吧。我可不像你喔。我可是有手下留情,调整过力量才变成这样。樋琲你现在这样,已经是火力全开?」

「怎怎怎怎么可能是火力全开,我还有留很多手!」

「那么就让我见识见识啊,你留的那只手?」

「是很多手!」

「啊对,就是那个!」

我把巨大镜子连同樋琲一起踹开。他真的是那样吗?有留很多那个什么手吗?如果有的话,真的很想见识见识,不过在这之前垃圾苟弥小心翼翼、完全没散发任何超诡异的气势发动偷袭,都已在我的掌握之中。然后,事情完全如我所料。垃圾苟弥高举大剑飞跃而至,那个样子就像是漆黑暴风,DARK STORM。哇,帅惨了。但是我看穿他的行动后,轰地挥出大刀。我挥刀产生的冲击波和漆黑暴风激烈对撞。

「──奴嗯……!?」

垃圾苟弥缠绕在身的漆黑暴风被我的冲击波冲散,整个人夸张地失去重心,甚至连大剑都没能好好挥下。

「啊哈哈,前辈你怎么了啊?未免也太弱了吧?还是因为你就是名符其实的垃圾苟弥?垃圾苟弥终究只是垃圾废渣啊。」

「……我、我才不是垃圾苟弥!我叫苟弥!」

「啊哈哈哈哈哈,你那样讲真好笑耶。实在是太好笑,所以我好想像个垃圾人渣一样宰了你。」

满脑子都是想杀人的念头。原来世上有这种感觉,以前都不知道,能知道真是太好了。现在想杀人想到就像全身上下能称为孔洞的孔洞都喷溅出大量充满杀人意念的液体。如果没体验过的人,绝对不会懂这种感觉。

「……库萨克!你到底怎么了!你知道你现在非常奇怪吗?」

瑟朵拉就像只小狗般在那里汪汪叫,等等再来把她宰了。虽然美中不足的是杀了她就等同游戏结束,但是比起不杀,当然是杀比较好,所以等等还是宰了她吧。如果杀了瑟朵拉会有什么感觉啊?会很悲伤吧。然而那种悲伤会撕开我的胸口,接著就会有某种东西从里面冒出头来跟我打招呼吧。这么一来,那个东西应该又会催促我「快去杀人、快去杀人,尽量杀啊宝贝」之类的。我实在很期盼这种时候的到来,所以大喊:

「大啊啊啊啊啊啊啊!革!命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我全身上下「劈哩啪啦劈哩啪啦」地释放出犹如闪电般的能量,还因此有种酥麻感。实在无法形容体内血管劈啪劈啪迸开的这种感觉,好爽啊啊啊啊。

「……可是,为什么我要哭啊?咿嘻嘻嘻嘻嘻嘻嘻……」

我用力抽动著肺部发笑,并用左手触摸眼睛周围后,发觉指尖湿湿的。一察看,居然已染红。

「啊?我搞错了吗……?这不是眼泪……而是血?」

话说我的脸、我的整张脸都湿成一片了。

这些全部都是血喔?

那么我现在不就浑身是血?

「噗……」

看来是血喷出来了,为什么我会变得浑身是血啊?

「喀嘻、咿嘻嘻嘻嘻、喀哈、噗哈噗哈噗哈、噗哈!太、太好笑了……」

肚子好痛,头也好痛,身体好痛,全身上下都在痛。实在太痛,痛得笑到停不下来。

「……这下不妙。」

谁在说话?这下不妙?什么东西不妙?不妙不妙不妙?我很不妙吗?好像很不妙?好像好像好像啊?要裂开了,会裂开啦。我身体的外侧快要裂开了啦。外面还里面?或许是内侧。亲爱之情。冗余的陷阱。圈套。骚灵现象。彰显特徵的公主庆典庆典庆典庆典庆典。惨了,惨了啦,好像有什么东西要跑出来了。那个东西正「喀哧喀哧喀哧喀哧」吃著东西。我被啃食了,然而在啃我的或许就是我自己。亲爱之情。情什么情啊,现在不是谈情的时候啦,这已经我已经要坏掉了我要坏掉了这要坏掉了。好黑──从我体内跑出来的我好黑,正在吃我的我好黑。不知该说黑还是暗,啊啊,那个东西是我吗……?

某种东西开始缠绕我的外侧外在了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库萨克!别掉进黑暗!」

黑黑黑黑黑黑黑黑黑黑黑暗暗暗暗暗暗暗暗暗黑黑黑黑黑暗暗暗暗暗暗暗暗?

……嘿咻。

能推开开开开开开……紧紧贴在外侧外在的……那、那、那、那个东西……?

都不见了。

所有人都不见了。

只剩下我一个……

黑暗就是我,我就是黑暗黑黑黑黑黑黑黑暗暗暗暗暗暗暗暗暗啊啊啊啊啊──

(──不对……)

啊……

(不对。)

唔……

(有人在。)

咿……

(你不是一个人……)

喔……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你应该知道……我就在这里。)

啊。

唔。

咿。

喔。

(我在这里。)

哈。

尔。

希。

洛?

(……没错,库萨克,我在这里,就在这里,就在你身边。所以……你不可以掉进黑暗。就是那个……是什么来著?我记得他是说,快要射的时候?绷紧忍耐,在心里默背九九乘法表。)

……九九乘法……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一三得三……一四得四……

(不要输给……欲望……还有冲动。那些都是源自你的东西……全都是属于你的东西……所以你就承认……接受,把那些都当成你的……)

……三五十五……三六十八……三七二十一……

(其实不一定要背九九乘法表,你要想什么都可以,只要稳定情绪,就像自己要拉好自己的控制绳那样……假设你是马的话,你就要驾驭自己。讲这么多,我都有点不太懂自己在说什么了……)

……嗯嗯。

可是……

(……嗯。)

……没事。

(嗯……?)

……我懂了。

……哈尔希洛你在那里吧。

(我是在……)

……就在那里。

(嗯……就在这里。)

一想到这个……

我就觉得自己不会有事了。

应该吧?

「……唔喔。」

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

接著睁开了眼睛。话说回来,刚刚闭上眼睛了吗?好像是闭上了。

库萨克低著头双膝跪地,大刀就掉在身边附近。

紧贴在他背上的,用不著说就是那个人。

「……哈尔希洛?」

「……嗯嗯。」

「对不起,我……」

「……没事了。看来我出手没太晚……实在是太好了。」

「是你救了我吧……刚刚我真的快完蛋了,有种快发疯的感觉。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因为你一口气杀了太多梦魔,本我(id)增加过头,导致和自我(ego)落差太大……算了,这些等等再解释──」

「来……」哈尔希洛搀起了库萨克。

「我们得赶快离开这座城镇!你跑得动吗!?」

「咦?啊,嗯,大概可以!」

用右手捡起大刀,再以左手抹了脸。哇啊,好红。眼睛看不太到,但不是完全看不见,只是模模糊糊。耳朵的听力也有点失常,耳朵孔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塞住,鼻子感觉也在流鼻血。

身体到处,应该是说浑身上下都在痛,身体状况糟到了极点。不过哈尔希洛都说要赶快离开这座城镇了,所以就算不能跑也要跑、也要能跑。

为什么哈尔希洛会在这里,也有从没见过的人在,不过之前好像在哪里看过那个穿著藓苔绿大衣的男子──有很多事情在脑里打转,但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赶快跑。哈尔希洛就在眼前。

已经看得见他的背影,因此得赶快追上去才行。

反正,现在有哈尔希洛在。

不去思考别的事情也没关系。

不知不觉好像已经相当深入城里内部,不管再怎么跑都还没能抵达门口,但是哈尔希洛偶尔会回头帮他打气,所以努力起来还算轻松。

门依旧被先前那种带刺的藤蔓植物堵住,但不知是谁在上头开了个洞,现在已经能够通行。从这里出到外头后,还继续跑了一阵子。库萨克虽然想停下脚步休息,但被哈尔希洛斥责「还不能停!」,最后当然只能从命。

爬上犹如阶梯格胡乱交叠的山丘,途中好几次因高低落差绊到脚而跌倒。每当这种时候哈尔希洛就会扶他起来,真的是感激不尽,感谢万分。

眼睛视力恢复得差不多了,听力也相对正常了。原来会自己恢复啊。不对,一般来说,刚才那种伤势会自己复元吗?难道是因为这里不是格林姆迦尔?

在爬到山丘顶部的时候,一定会很有成就感吧。哈尔希洛应该也会称赞他。

但是,这是哪门子的山丘啊。也太不像了吧?话说回来,整个地貌已经和刚才完全不同。库萨克如今正在攀爬某种像是橡胶还什么的管子复杂交缠、层层堆叠而起的陡坡。一用力抓住那种管状的东西,那东西还会拉长,这趟路实在有够难爬。不过没关系,感觉已经快爬完了。

「──看我的……!」

库萨克使劲拉著那种管状物,藉此顶高自己的身体后,终于抵达山丘的顶部。

然而她就在眼前哭泣。

流下闪闪发亮、闪闪发亮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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