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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丽正在坠落。
这是错觉。
她明白这只是错觉。因为,她并没有忘记自己正处于何种状况。
菲丽正在入侵自己的内部。大脑记忆领域内的某个角落封印着德尔波妮的战斗经验,她现在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为了开启这段资讯。
她还在向下坠落。
所谓的记忆领域,本来不应该有这种可以被人感受到的三次元世界的感觉。既然如此,为何还会产生正在坠落的感觉呢,那是因为菲丽正试着将自己的记忆领域嵌入现实世界。
「呼……」
她吐出气息。
身体停止坠落,接触地面的感觉传向菲丽的脚底。
固定自己这个存在的基本要素——「地面」成形了。
接着,为了在整理好的记忆之中找出目标物,菲丽开始赋予它们形象。
这种作业程序需要花费多少时间呢?某种刺激眼皮的感觉让菲丽睁开双眼。
「结果就是这样吗?」
菲丽集中意识引发了形象化的程序,但实际上那些记忆会以何种姿态成形,她仍然无法完全控制。
「对初次尝试的人来说……这样算很不错了吧。」
因此,完成物就是菲丽潜意识的投射。
菲丽眼前出现一座以红砖为基调的建筑物。
是图书馆。
是保存情报,而且随时可以取阅的场所……
「不是我在说自己,这种联想还真单纯呢。」
然而,就算再钻牛角尖也没用。
菲丽迈开步伐走进图书馆。
里面有柜台,摆放桌子的空间,排放书柜的空间更是辽阔地一望无际。
这不是菲丽所熟知的那种——终端机整齐排放着的图书馆,而是放置了实体书的罕见图书馆。
「意外地复古呢……可是这么一来,就不能用终端机进行检索了吧?」
菲丽也有用过专门摆放实体书的图书馆。她试着找了一下当时使用过的检索终端机,却没有发现它们的踪迹。
「这不单纯是记忆的重现呢。」
既然如此,自己就必须从这片庞大的书海里,以一己之力找出目标物罗?
「真费事。」
菲丽一边叹气,一边走向一排排的书柜之中。
在自己的记忆领域里应该不能使用念威吧?念威毫无反应,只能把书一本一本打开确认。菲丽沿着书柜走着路。
一排排的书柜看似整齐,却描绘着平缓的否斜曲线。
「简直跟迷宫一样嘛。」
这种排列法有某种意义吗?菱膣一边思考一边朝前方迈进,在不知不觉间走到了摆放在墙边的书柜。
墙上嵌着一面大玻璃,从室外透入的柔和光线投射在书柜上。
菲丽停下脚步。
「……为何?」
她的视线僵住了。
书柜边缘承受着窗外的光线。在那儿——也就是为了拿取高处物品的立足点上,那名人物就端坐在上面。
「你是……德尔波妮吗?」
「哎呀呀,想不到一下子就被你猜中了呢。」
那不是菲丽听过的老迈声线,而是年轻又有张力的声音。
「虽然我没直接见过你……」
那名女性阖起手中书本,歪着头望向这边。她很年轻,有着一头银色长发,并以一对带有恶作剧气息的眼瞳望着这边。在这种眼神的注视下,菲丽开始感到不太自在。
「因为我不记得自己在现实世界中见过像你这样的人,所以你就是德尔波妮。」
「这种想法有点想当然尔,不过你答对了。」
「你在做什么?」
「在看你的记忆啊。」
「记忆?」
「嗯嗯。举例来说,像这种记忆……」
「那是……」
看到德尔波妮手中的书背封面,菲丽皱起眉心。
「你的学生生活好像很有趣呢。」
「……好低级的嗜好。」
「呵呵呵呵呵……」
菲丽心中泛起私生活被偷窥的不悦感。
「你或许会感到不高兴,不过还是请你陪我一下罗,好吗?」
「这是什么意思?」
暗示性的话语让菲丽如此发问。
然而,德尔波妮并未回应。
她手中的书渐渐改变标题,菲丽极不悦地旁观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