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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五章

【重生实验报告书  负责人 夜明了受试者 海崎新太】

五月四号

黄金周第二天。

受试者海崎新太在此次连假中并无特别预定的行程,

因此我们说好在这段时间里让彼此都休息一下,

然而我的监督不够完善。

没想到竟然会发生那种事情。

『内心 骚动 闷闷的』

在检索页面打上这些字的日代,按下了Enter键。结果出现在萤幕上的,是『说不定是,爱情』这段文字。

心脏怦怦地跳著。

说不定是……爱情……?

……怎么会……这不可能。

有些事情就算上网查也不会有答案。

日代如此告诉自己,关上了笔电。

……爱情……?

这是不可能的──

「就──跟──你──说──了──」海崎把尾音拉得很长,像是要让母亲感受到自己的烦躁。「我不会回去啦!我三月的时候应该就跟你说了,我今年很忙,没办法回去。」

「可是黄金周耶!你的工作应该也休息吧!」海崎的母亲还是不肯罢休。

当海崎决定参加重生实验计画后,他跟母亲报告自己找到工作的时候,母亲虽然很替他开心,但内心还是希望他回乡下吧!

「是没错啦……」

「反正你也没半个女朋友吧?应该很闲吧?」

「很烦耶!!」

「老妈我在你这个年纪吼──」

「啊,是、是!我已经听到腻了啦!」

「如何?有没有在意的女生啊?」

一瞬间,海崎的脑中突然出现那个笑得很僵硬的黑发少女。

「……你不要管这么多啦!」

「啊哈哈!」手机另一边传来了开心的声音。「好啦,你可以回来的时候再回来吧!拜拜!」

突然结束的电话令海崎叹了口气,他也按下了挂断键。

我这张脸怎么回去啊……

而且,为什么……

为什么刚才脑中会突然出现她!!

海崎的脑海中再度浮现出日代的脸。

实在受不了自己的海崎,把手机丢向了床上。

不可能……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

只是最近跟她来往比较多,所以才会浮现出她的脸。

……可是……海崎重新想了一下。

反正重生计画结束后没人会记得我,现在接近女高中生又是合法的……

突然间,他跟日代不可描述的画面,开始在脑海中扩散。

混帐东西!!

海崎抓著自己的头,把脑中那些妄想都给赶走。

说起来他就是太闲在家里喝酒,才会被这种邪恶的思想给绑架。

桌上摆著空啤酒罐,烟灰缸里则有一大堆菸蒂。大白天就这样,实在是非常不健康。

不过,他这个样子也不能跟朋友见面啊……

这时,放在床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海崎看了看来电通知,发现是大神打来的。

现在放假……找他有什么事吗?

「喂?」

「啊、喂?新太──?黄金周过得如何呀~?」

「干嘛啦,大神!没什么如不如何……我在家里……」

「啊、真的?那太好了。」

「?」

「我现在啊,其实跟小杏一起──站在你家门口。」

「……什么?」

「快──开──门──♪ 」

可以听到两人的合音不只是从手机,还有从大门另一边传来。

「啥啊啊啊啊啊!?」

给……给我等一下──!!

「等一下,突然来找我干嘛!是说,你为什么知道我家地址!?」

惊慌失措的海崎让大神觉得有趣极了。

「啊哈哈哈!我上次不是在学生餐厅说过吗?补考再这样下去,黄金周就要来办读书会了。你家的地址则是小杏知道的。」

为什么!?

像在回答海崎的疑问,小野屋朝著大神的手机说道。

「我去教职员室办转学手续的时候,天津老师说『还有一名转学生喔!』,接著告诉了我很多情报喔──」

「因为啊……」

我的个资……!!

海崎不禁跪倒在地上。

「要聚会的话,你一个人住,所以在你家举办最方便了嘛!」

「去家庭餐厅也可以吧……」

「不不,连假期间那里很多人,没办法待太久啦!」

这两个人,打死都不会回去吧……

做好觉悟的海崎如此说道。

「等我十分钟。」

他挂掉电话的同时,大门另一头似乎起了一阵小骚动。

大神跟小野屋很开心地相视而笑。

「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啊~」

「对呀~」

酒罐……不行!香烟……不行!烟蒂……不行!

总之这些不可见人的东西先丢进半透明的垃圾袋,再放到阳台去。

可恶!要来也要先说啊!

再来是……冰箱里面也有酒……但他们应该不会随便开他冰箱吧!

储备的香烟在衣柜里……

香烟!房间里的烟味!

在整个房间喷完除臭剂之后,海崎总算松了口气。

好,应该就这样了吧……

嗯?

他闻了闻身上拿来当家居服的运动服之后,仰天长叹。

有烟味!!……不行!!

当他换好衣服时,已经超过预告的十分钟。调整好呼吸后,海崎打开门说道:「请进!」

「吼──等很久耶!」

「临时跑来的人不要给我抱怨!」

「打扰了──」小野屋已经脱起了鞋子。

木质地板一路从走廊延伸至洋式房间,大神走进去之后环望著四周。

「一个人生活真好耶──」

「好好喔──!」小野屋也表示赞同。

海崎边打开冰箱边跟两人说道。

「你们随便坐吧!我只有茶,可以吗?」

「喔──谢谢!抱歉,我们应该买点东西来的。」

「没差啦!」

「啊,我也来帮你!」如此说著,小野屋来到了厨房。

在被看到冰箱内部之前,海崎迅速拿出保特瓶装的茶然后关上冰箱。他关的时候太大力,冰箱门还发出「砰!」的巨大声响。

「不、不用!不用!你坐著就好!」

「真的吗?」

好险……差点被她看到冰箱里的酒。

「新太,这是什么──?」

大神的声音让海崎惊吓不已。

「咦!?什么!?」

「这个这个!」大神拿在手上的,是MD。

Mini DiSc,简称MD。它在一九九○年代为了取代卡式录音带而开发出来,主要是以录音功能为主的光碟,但随著MP3及智慧型手机的普及,最终还是消失了身影。

不过,这对海崎来说是从高中时代就非常熟悉的产品,所以当时他喜欢的音乐全都转录在MD里面。

还以为被他发现了什么糟糕的东西咧……

「什么啊!原来你在说MD喔!」海崎松了口气。

「MD?」

「咦,你不知道喔?」

光碟被装在多种色彩的塑胶壳里,小野屋看著它们喃喃自语道:「我好像有在什么资讯课上看过。」

「对!」大神也点点头。「磁片!」

「是MD。」海崎立刻纠正他。「那里面是音乐啦。用那边的组合音响听。」

「喔──!」

不知是否因为MD本身很稀奇,大神开始操作著书架上的音响。

房间里响起十年前流行过的JPOP歌曲。

「哇──好像都是我不知道的歌耶!」兴致勃勃的大神不断重覆按著倒带及下一首。

……真的假的……

我高中的时候明明MD才是主流耶……

但是的确我也几乎没在用了,就只是舍不得丢掉,一直保留到现在而已……

真的假的啦!现在的小孩子竟然不知道MD是什么。

而且还不知道这些怀念金曲……

将茶倒进装有冰块的杯子,海崎像个老人似地叹了口气。

时代的眼泪啊……

「你竟然有这么稀奇的东西呢!」小野屋从客厅向海崎说著话。

「啊,不是啦!因为家里有我就把它们带来了。我最近也没什么在用,毕竟很老旧了。」

「喔──」

海崎回到客厅之后,两人已经在桌上摆好了读书工具。

「那么!为了补考合格,我们开始读书大会吧!」

对著大神的精神喊话,小野也充满朝气地回覆:「好──!」

「……好──」

「新太,再有干劲一点!」

「好、好──……」

我现在只在意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会曝光我的真实身份,根本没心情读书啦!

不,没事的。

只要酒跟香烟不被发现,其他没有什么不妙的东西。没事的!

「啊──累死我了!」

海崎离开桌子,背往床上一靠,看到他这样,大神皱起了眉头。

「你都还没做到什么题目耶!集中力太不够了。」

「可是,你看,我写好了。」

看到海崎递过来的习作本,大神的脸色更难看了。的确解答栏上有写解答,但他似乎整个搞错最基本的问题。

「新太,真亏你能考进我们学校耶……」

「咦?」

「我们学校也算是升学学校耶?以你这种成绩还可以考进来真是……」

「没、没礼貌!」

「不,这已经不是礼不礼貌的问题了……真的……」

「不过,你如果说到这个,那我也差不多嘛!」小野屋帮忙解围。「或许是今年的转学考试比较简单吧~」

「是这样吗?」

杏,做得好!

海崎感谢地看向小野屋,发现她正在手机上打字。

「杏,你好像一天到晚都在用手机耶!」

「咦,会吗?」小野屋从手机萤幕前抬起头。

「啊──我也这么觉得!中午的时候也是,超常的~」大神也表达同意。

「喔──会吗?」

这就是现在的小孩啊!

他们以前哪有什么手机啊!打电话去朋友家,还会是对方家人接电话,用著平常不会拿来称呼的对方的姓,问:「请问○○在吗?」,让人有点紧张。

就连手机也是,他的第一支手机还是黑白画面呢……

也没有吃到饱方案之类的东西,连传简讯都会依字数产生不同的费用,还得考虑一天最多只能传几封呢……

不禁想著这种事情的自己,真的有够大叔。

「你每次都在跟谁传讯息啊?」

对于大神的疑问,小野屋回覆道:「咦──你竟然问这个?」

「男朋友之类的?」

「讨厌──新太,你这是性骚扰啦~」

糟糕!我刚是像个欧吉桑在起哄吗?

海崎连忙说了一句:「抱歉!」表示歉意。「我不是这个意思……!」

「啊哈哈!我开玩笑的!」小野屋笑了出来。「是跟之前学校的朋友啦!毕竟我刚来这里……还是有点想以前的学校,就会忍不住一直看手机。抱歉喔!我无意识就这么做了。下次会注意的。」

「……」

「……抱歉。问你这么奇怪的问题。」换大神对她道了歉。

「我才很抱歉啦!」小野屋慌张地摆著手。「这里的生活也因为你们很有趣啦!不要误会喔!」

原来啊……的确是会这样。

她突然转学过来,一定会想念之前的环境吧!

我完全没想到这一点……

真糟糕。我还这么轻率地对待这件事。

虽然说我跟杏都是转学生,但我们的情况又不一样。

「对了,我想问一件完全不相关的事。」小野屋转向大神。「大神同学,你便服穿的针织衫很正常耶!」

「……咦?」大神看著自己身上的针织衫。

「因为你平常制服穿的那件针织衫,超──级宽松的啊!」

「喔喔!」大神明白似地点点头。「那是我哥的旧衣服啦!所以尺寸不太合而且又有点变松垮,对我来说太大了。」

「喔──你哥哥高中也是念青叶啊──」

「你的确是很瘦耶──看到你今天穿的便服,我再次觉得你好瘦弱喔!」海崎立刻进攻,想报刚才的一箭之仇。

「这样丢球当然只能丢到两公尺呢!」

「你这个丢一公尺的人没资格说我啦!!」

「不过,就算这样大神应该还是很受欢迎吧~」小野屋一边看向习作本,一边喃喃自语。

「对呀──以我这个男生来看,也觉得大神是个帅哥呢!」

「是说,他们赶快去交往不就好了──」

「就是说呀!这个迟钝渣男。」

「你们在说什么啦!?」大神大声地打断两人的对话。「真是莫名其妙──为什么会突然讲到这个啦!快点给我集中精神!」

小野屋抬起头,认真地盯著大神。

「如果你能交到女朋友,我觉得……我应该也可以考过补考……」

「我也是……」

「所以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啦!!」大神终于抓狂了。「吼──你们每次都立刻偏离主题!求求你们!好好!认真!考过补考!」

两人毫无情绪地回答道。

「是──」

「你们这个没干劲的表情是怎样!!」

合作无间。一搭一唱的小剧场让海崎低声窃笑著。

总觉得……这样还挺有趣的。

虽然去年也有跟朋友聚会,但那只是勉强自己配合大家,装作真的有在上班……实在是很苦闷。

不过……敢把人家叫做朋友,我这个大他们十岁的人可能有点太厚脸皮了──

时间刚经过下午四点,大神的热血指导终于结束了。

「呼!总算感觉看到一点曙光了。」

持续三个小时练习自己不熟悉的课业,海崎跟小野屋的生命血条几乎已经清空。

趴在桌子上的海崎小声问著。

「大神,你平常都是这样不休息地读书吗?」

同样姿势的小野屋也开口说道。

「你的基准果然跟我们不一样……强者!」

「说这什么话,才这点程度而已!是说,我觉得你们下星期再没考过可就危险了。」

「咦?」

「我记得下下星期就是期中考了喔!」

「咦?」

这有如晴天霹雳的悲惨消息,让海崎跟小野屋顿时惊慌了起来。

「等、等一下!如果期中考又有科目不及格的话!?」

「我想当然又是要补考。」

「明明之前考试的补考都还在进行!?」

「这应该算是个人责任吧……」

「真的假的啦!这下不就是补考的无限回圈吗……」对于如此意志消沉的海崎,大神感到傻眼。

「你是不打算回避这个危机吗?」

小野屋拿起书架下的小型日历。

「下下星期的?」

「我记得是星期二到五。」

一边确认著日期,小野屋一边问著。

「那十三号的星期一还会有补考吗?」

「我想想──那应该会是最后一次的机会了。不过,在期中考前一天补考也太辛苦了。而且期中考也需要准备吧,所以最好下星期的补考要考过。」

「这么说起来……」海崎注意到一件很重要的事。「你不用准备期中考吗?在这里陪我们没问题吗?」

「我没想到你们的补考会拖这么久啊!」大神老实说出心里话。

「不过,既然我都说过要教你们,那我当然要负责到最后。」

「你真是个好人耶!吶,杏!我们下次可要好好谢谢他!」

回过头的海崎,看到小野屋十分认真地看著日历,让他感到疑惑。

上面有写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他凑过去看著小野屋手边的东西,身体瞬间冻住。

小野屋不知什么时候翻阅了月历,她现在看的是一月的部份,上面写满了求职活动的预定、一些面试的预定及履历寄送的截止日。

海崎飞快地从小野屋手里抢回月历。

「!」

两人四目相接。

「怎、怎么了新太,突然这么激动……」大神也一脸怪异地看著他。

「啊,没有!那个,我……」

迫不得已的海崎把月历丢向墙壁。

砰!

「墙壁上好像有虫……!」

「咦──真假!!」小野屋双手环抱住自己。「打、打死了吗?」

「放心!死透了!」

太好了!勉强瞒混过去了!

海崎才刚安心的那一秒,大神的手机就响起了,他说著:「啊,有电话。」接著站了起来。「新太,阳台借我一下。」

阳台上都是空啤酒罐跟香烟……!

「不、不行!!」海崎挡在大神面前。

「咦,为什么?」

「我阳台有晒衣服!」

「有什么关系!大家都是男生,我又不介意。」

「我介意!!」

「我对你的内裤又没兴趣……」

「不行就是不行!!」

「你是有很夸张的内裤吗?」

「这跟内裤没有关系啦!我的内裤很普通!!你电话再不接就要停了!在这里讲就可以了吧!我不会觉得你讲电话很吵啦!」

「吼──好啦!」大神按下接听键。「喂,我是大神。」

「呼……」海崎吐著气时,正好对上小野屋的视线。被她意义深远地一笑,海崎感到一股凉意。

糟糕……

刚才日历上的内容,被她看到了吗……

他虽然一时没绷紧神经,觉得这种平凡的日常生活很有趣,但家里果然是个危险的地方,有些意想不到的地方会露出他的破绽。

快点给我回家啦……!

海崎的愿望立刻就实现了。大神接的那通电话,是他打工的地方打来请他去上班的。

「抱歉。我现在要去打工了。」挂断电话的大神转头看向两人。「我今天本来休假的……但毕竟是黄金周,人力好像不太够,所以店里要我过去。」

太好啦!

海崎在心中摆出胜利姿势。

「加油喔~」小野屋尊敬地看向大神。

「你平常排班也排很满吧?」

「对呀。抱歉啦,每次都在读书会中途离开。」

「你是在便利商店嘛?加油啊!」

「谢啦~那我走啰!」

「好喔!辛苦了~」

在便利商店打工啊……真怀念耶!

想起几个月前的自己,感慨万千的海崎「咦?」地注意到一件奇怪的事。

大神打算一个人回去。

「等、等一下,大神!」海崎急忙追向往玄关走去的大神,对停下脚步的他小声说道。

「你把杏也带走啦!」

「为什么?你们的题目还没做完吧?」

「这个先不管啦!你看,这样不好吧!女生一个人待在独居的男生家里!」

「为什么?」

「你真的是男高中生吗!?」海崎抓住大神的肩膀前后摇晃。「你这份纯真是怎么回事!吓死人的纯白感!!」

是说随便任何藉口都可以……!

日历内容搞不好被杏看到了,他不想跟杏两个人独处啊!

求你带她一起走吧……!

要怎么样大神才会带杏一起回去,海崎站在玄关思考著。

不想再等下去的大神,说了句:「我不太懂你的意思,但我现在急著要走。」接著握住门把打开门。

「那,拜拜啦──」

「唔哇──」

大门无情地在海崎面前「啪哒」地关上。

他失望地回到房间,无力地在自己的位子坐下。

「啊,杏……你还不用回家吗?」

「嗯,没关系!」小野屋笑得一脸天真。重新开始用功之后,她如此说道。

「大神真温柔呢!他自己也要念书,而且打工应该也很辛苦,却还是这么认真地教我们。」

停下手中的笔,小野屋对海崎露出了微笑。

「我们一定要考及格。加油吧!」

「……嗯,你说的没错。」

……是他想太多了吗……

也许她只是翻了一下,没有看得很仔细吧……

海崎也拿起笔,继续开始用功。

尽管现在是黄金周假期,夜明依旧待在研究所的支援课里工作。由于平常时间都被绑在学校生活,所以他必须在这种大型连假消化一下堆积的工作。

注意到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夜明伸手拿向桌上的手机。想要对海崎新太进行状况观察。

所谓状况观察,是支援课员工的职务,用来确认受试者是否有异状,观察的频率会根据受试者不同,海崎的话则是设定一天只要几分钟。

「辛苦了。我是支援课的夜明。为了进行状况观察,我想申请许可对受试者No.002海崎新太的手机,使用窃听功能。」

他先跟总务课联络,取得许可。

「请稍等一会。」

虽然说是工作,但未通知对方就进行偷听,还真是羞耻呢……

不过,海崎的手机大部份也都只是传来电视的声音,或是很安静……

「串接成功。将为你连接。」

「好的,谢谢。」

电话被切换,他成功与海崎的手机连结。

在一片安静中,可以听到「沙沙……沙沙……」的单调声响。

怎么?这声音是在写什么东西吗?

在准备补考吗?佩服佩服……

夜明就这样听了三分钟,正当他觉得差不多要挂断的时候──

「吶,新太。」

突然传进耳中的女性声音,让夜明吓了一跳。

「结果刚才那个月历是怎么回事啊?」

突然被丢了一颗炸弹,海崎一时反应不过来。

「后来被你拿走,所以我没看得很清楚,不过上面写了很多面试还是履历这种奇怪的预定。那是……做什么的?」

手机里传来的对话充满威胁性,夜明不禁站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夜明继续把手机放在耳边,跑出了办公室。

他戴上无线耳机,在街道上奔跑著。这时,耳中的喇叭开始传来警告声。

「窃听功能已经使用超过五分钟。再继续下去会变成侵犯个人隐私,将为你中断连接。」

糟糕!要申请延长!

夜明立刻打电话给总务课。

「我是支援课的夜明。我在观察状况时发现受试者No.002有异常状态。我想申请延长窃听功能。」

没多久之后,许可下来了。

「要立刻连接并使用吗?」

「麻烦了!」

他在等待许可的时候用GPS确认了一下,海崎看起来是在自己家里。

而那个声音大概是……

还有别人在吗?

为什么会在海崎先生家里?

到底是什么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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