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
驱告白了。
「那、那个……我……」
「……没关系,不回答我也可以。」
终于,驱温柔的放弃了。
「哎……」
「因为我已经收到答复了。」
「哎?哎?」
咲子依然还摸不清头脑的时候,驱转过身去。
「但是……演出一结束就马上告白……你也真够诚实的。」
华子对走过来的驱这样说。
「因为原本就是这么约定的啊。」
在比赛结束之前,不做给咲子添麻烦的事——凛和华子这样说过。
「话虽如此,你这就放弃是不是太简单了?」
「嘛……怎么说呢。我知道自己没戏。」
带着清爽的面容,驱仰望夜空。
「我啊……喜欢上和凛一起演奏的那个努力、活泼、帅气的咲子。」
「然后呢?」
「我没法让咲子露出那样的表情。不和那四人……不和日向美的成员在一起的话,她一定就不再是我喜欢的那个咲子了。」
这样是无法成为恋人的,驱开着玩笑说道。
「还是无法理解你的恋爱感呢……」
「要你管。」
驱从华子手中接过麻里花还来的键盘盒子。在驱去告白的这段时间里,由华子代为保管的。
「但是太好了呢。麻里花的键盘找到了。」
在那之后,麻里花的键盘平安的送到了会场。由于配送者的失误,乐器被送到了CHASCO里的乐器店了。
刚好那个乐器店订了和麻里花同样牌子的键盘,于是这边的键盘被不幸送到了乐器店里。
平迷迷糊糊的麻里花只有对待乐器倍加呵护,都是因为她把乐器放回买来时的盒子里运送犯下的错。
当然,这也不能责怪她。
「嘛,还害我白跑了一趟。」
「为什么这么说?」
「最初,不是想向CHASCO的乐器店借乐器的嘛?」
「是这样没错……啊!」
突然明白驱的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就这样去到店里,问题反而迎刃而解了。
【有Nord Electro吗】这样提问的话,说不定就会得到【今天刚好进了货】这样的答复。
「我……是不是做了多余的事?」
绝不能用便宜货来代替,华子这样与凛纠缠。
「那种情况下谁也不会想到啊,这也是没办法是事不是吗?」
「话是这么说……」
「结果还是圆满了。虽然我的钱包变轻了,不要在意。」
「嗯……说的也是。」
「多少还有些期待你的同情来着,我还真是悲惨……」
因为打车的缘故,谕吉三人离自己远去的悲痛——像要挥去这无法释怀的感情一般,驱抱紧键盘盒子踏出脚步。
「啊、喂!」
华子提着吉他盒子从后方追了上来。
「有件事想问你……」
「嗯?」
「你没喜欢过麻里花吗?」
「…为什么?」
「因为你把日向美全员都喜欢了个遍不是吗?」
「嘛……也是。」
回想起来,自从向凛告白被拒绝之后才过了一个月。虽然只是不断的再重复体验失恋的痛苦。
「所以你喜欢上麻里花也是很平常的吧?不输给其她人,也很可爱不是吗?」
「啊……这么回事啊。」
驱稍微思考了一下,但是答案就像最早已注定一般。
「……已经被甩了。」
「骗人?!什么时候?」
「哎……什么时候呢?」
「老实交代啊!在依步之后吗……不对,那个时候你自己回去了,没有见到麻里花。那就是在芽菟酱之后?」
「我为什么非要告诉你啊……」
「因为很在意啊。为了我的心理健康。」
「真任性……」
驱愣了一会,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了,于是开口道。
「麻里花酱的心和感情啊,无论何时都在那四人身上。无论何时都把那四人摆在最重要的位置。像我这种人根本没有介入的余地。」
「我也有同感……然后你是什么时候告白的?」
「……没告白。」
「……哎?」
「在告白之前就被甩了。」
「什么,什么时候?」
「不要让我说害羞的事情啊……」
只有这点不想说。
在喜欢上她的瞬间——就知道那份笑容不可能为自己所有。
「那么,接下来该干什么呢……」
「不回去吗?」
「现在身无分文了。那个出租车司机,毫不客气地拿走了三枚谕吉呢。」
虽然上车的时候是这样约定的,但是从高中生身上收取追加费用的家伙也真够过分的。
那时潇洒地笑着说完【快去吧,少年!】就扬长而去,简直王道。
「哪位司机的青春时代一定也很阴暗吧。」
「虽然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我知道你想表达什么。」
「你能明白就好。所以请借我坐车钱。」
就连三百八十块也拿不出了。
「真没办法……今天多亏了你才让她们能顺利演出,现在就放你一马。」
算是对他带来键盘的谢礼,华子从口袋掏出钱包。
「……还真会说话。」
斜视着华子,去投降般的耸了耸肩。
「激励起大家斗志的是你才对。」
「可恶!为什么优胜不是我们!」
「这是没办法的事啊依步。反正已经尽情演出过了,我已经满足了。」
「咲子的目标太低了!大家不是说过目标是大会优胜吗!」
日向美BITTERSWEETS的五人,正走在比赛结束回家的夜路上。纳凉祭也接近了尾声,人流开始向车站涌动。
「对不起,依步……我……」
「啊——不是啦!我不是这个意思!」
看着又要道歉的麻里花,一舞赶忙改口。
「观众的反应那么热烈,足矣抵消这点失败了!」
「芽菟也赞成依步!最棒气氛!」
「主办方得公平的做出评判才行呢。要是把优胜给最初出现失误的我们,会被其他参赛队伍怨恨的。」
「哎呀?凛也觉得我们能优胜反而会很奇怪?我还以为一定是输掉了不甘心、只是赔你们玩玩而已……这样想才对。」
「那当然。因为是我的演奏。」
「还是和以前一样自信满满呢……」
尽管如此,凛与大家在一起时变得更加热情了。
「多亏了小鹿前辈,凛成长了……」
「是啊。和小鹿前辈成为朋友以后,凛酱变得开朗了?」
「我、我开朗?」
「不要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谁看了都明白。」
「凛凛老师,大变身!」
「够了……也不害臊……」
别过脸去又闹起别扭的凛。
「说起来,小鹿前辈在演出之后不见了呢。」
「嗯,还想向她道谢来着……」
「咲子知道吗?刚才和月浦前辈说交谈过对吧?」
「不、不知道……人没在那里……」
被告白了这种事绝对说不出口,咲子埋下脸去小声说。
「……一定会再来的。」
突然,麻里花这样低语。
「再来与我们相会……再来听我们的演奏……」
双眼依然泛着赤红,眼角还残留着泪光。
后悔的泪水、绝望的泪水、惊讶的泪水、感动的泪水,还有喜悦的泪水——各种各样的泪水曾溢出麻里花的眼眶。
而现在她的眼中只残留下一种泪水。
这种泪水被称作为——幸福的泪水。
「那时在尽情地答谢她吧!尽情地向她说谢谢!谢到小鹿前辈听到烦为止,加倍加倍地答谢她吧!」
从她那里得到了大到无法拥抱的勇气和强到无法抑制的活力。
正是多亏了这些,现在自己才能站在这里。
才能像现在这样欢笑。
「当然乐器也要勤加练习。然后演奏给小鹿前辈……想只为小鹿前辈一个人而演奏!这一定是,我能做到的最好的报答。」
天真、幼稚、单纯、尽管如此却强而有力。
这样的麻里花的笑容就宛如——
「大家!接下来要加油了!」
宛如——凛风中绽放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