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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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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高井向上原坦白后过了几天,暑假的午后,远山在房间中闲得发慌。
「哥哥,难得放暑假,你不要懒洋洋的,和高井学姊去约个会吧?」
菜希看不惯暑假哪里都没去,每天在家里躺着的远山,她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对他说道。菜希之所以不推荐上原而是高井,是因为她个人和高井比较要好,出自善意地为她着想吧。她反倒对上原不知为何有种敌对心理,每次见面都会起口角。
「就算你这么说……我没有钱,而且──」
「而且?」
菜希催促着说到一半又把话吞到肚里的远山继续说下去。
「没有……什么事都没有。」
「你说到一半真让人在意耶,把话说完啦。或者是发生了什么不能说的事情吗?」
「……」
「难得可爱的妹妹主动要听你说话呢,可以只听你说,不追问哟。」
菜希这是在关心莫名没有精神的哥哥,远山自己也很清楚,但因为内容不适合对人提起,让他犹豫着说还是不说。
「来,你就说出来吧。说不定会神清气爽哦?」
菜希不是在开玩笑,而是以正经的表情直视远山的眼睛。
「其实──」
远山看到妹妹认真的神情后开始诉说。不过,他和高井有肉体关系这件事,让他犹豫能否向初中生的妹妹说,他没有说出一切。
「就算如此……那副德性的哥哥竟然不只有两位美女喜欢,甚至还脚踏两条船,真让人惊讶啊。」
「脚踏两条船很难听耶……我和她们两人都没有正式交──」
远山将还没说完的「没有正式交往」这句话给打住了。
「不……那只是借口而已。」
远山没有再说下去,保持沉默。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听你描述,我觉得高井学姊和上原学姊她们不会主动抽身,只能由哥哥你决定了不是吗?」
总是将上原叫作「大奶星人」的菜希此时没有开玩笑,而是称她为「上原学姊」,由此可知她是认真地看待此事。
远山也知道要是自己不做个决断,再这样下去只会拖泥带水地被局势牵着鼻子走。可是,他对上原与高井分别抱持着不同的爱情,正因如此才让他深陷泥沼无法自拔。
「那么……如果你没办法选择哪一方,干脆和她们两人一起交往吧?」
可能是等待陷入沉默中的哥哥等到不耐烦了,菜希提出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提议。
「你、你在说些什么啦?那种事……当然不可能吧!」
菜希这个想都没想过的提议让远山语气激动起来。
「不过,从我听你说的目前状况来看,你现在和脚踏两条船没有两样,就像把她们两个都扣住不放耶?」
不管远山怎么说,从旁观者的角度看来,这种状况就是给予菜希这种印象吧。可以说一切的根本原因就在于远山的态度不明确,对高井和上原两人他都不曾表示过「喜欢」。
「……我也不是很清楚啊。」
菜希的正确言论迎面袭来,远山重新找回放弃许久的思考,开口说道。
「什么不清楚?」
听到远山的话,菜希歪了歪头。
「你是说你对她们两人的心意吗?」
远山对这两位充满魅力的女性抱持的到底是什么感情,连他自己都不清楚。所以他才会没办法用言语表达自己的心意。
「是分不清喜欢还是讨厌吗?」
「当然我对她们两人都是喜欢,这不是分辨喜欢还是讨厌那么单纯的事情。」
远山也不明白自己的心意,要向菜希说明清楚是不可能的。
「嗯……菜希我没办法理解呢,抱歉没能帮上忙。」
菜希看起来感到很抱歉,但她不能理解是很正常的。
「不,菜希你能听我说就让我很开心了。老实说,我正处于逃避思考的状态,这成了我能够重新拾回思考的机会,我很感谢你哦。」
远山早已放弃思考了,菜希则是给予他重新好好思考的契机。她说她没能帮上忙,其实不然。
「能听到你这么说真是太好了,哥哥你也去见见她们两人,试着确认自己的心意吧。」
「你说得对……」
逃避现实无法解决任何事情。远山感觉自己和菜希聊过之后,变得稍微正向积极了。
「菜希要准备午餐了,哥哥你也差不多该从被窝里出来了。」
这么说完,菜希就离开了远山的房间。
「就像菜希说的,我得好好思考才行呢……」
远山拿起放在边桌上的手机,点开传讯APP的图示,开始输入讯息。
「这样就行了……」
发送完讯息的远山从床上站起身来,走向菜希正在准备午餐的厨房。
◆
「那我出门喽。」
吃完午餐准备好出门的远山,向在玄关送行的菜希挥了挥手。
「哥哥你有种总算要开始动起来的感觉?没想到你会突然去见高井学姊。」
远山刚刚用手机传出的是邀约高井到图书馆的讯息。虽然很突然,高井还是回应了邀约,可以见面。
「就像菜希你说的一样,躲在家里也不能解决问题啊。」
被菜希在背后推了一把,远山稍微积极地选择要主动出击。
「嗯,外头很热,小心别中暑了哦。替我向高井学姊问好。」
「好,我会注意的。」
在菜希的目送下出了玄关后,简直要刺伤肌肤般的强烈盛夏阳光让远山眯起了眼。
「好热……这么热要是不小心真的会中暑呢。」
在持续照射的日光中,远山一边选择阴凉的地方走,一边前往约定集合的车站。
到达车站之后,远山用手擦拭额头的汗水,并后悔着自己挑选了最热的时间点集合。
「要是把集合时间选在傍晚就好了……」
环顾剪票口周围,他找到了他还看不习惯的便服打扮的高井。高井剪短头发,转变形象,成为了无庸置疑的美少女,但她一点也不显眼,安静地站在剪票口旁边。她不像上原那般外表华丽,所以没有吸引周遭的注目。
「高井,让你久等了。抱歉我迟到了。」
「没有,还没到集合时间,没关系的。」
「不过天气很热吧?」
「我待在阴凉处等你,没问题的。」
高井的服装是有着荷叶边装饰的灰色轻薄连身裙,搭配袖子长达手肘的白色T恤,戴着吊钟形的钟形帽。这种穿搭露出很少肌肤,气质温婉,很适合高井。
「话说回来……高井你穿便服的样子我还看不习惯呢。」
「这、这样穿不适合我吗……?」
似乎被她负面解读成这身穿搭不适合她了。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是感觉很新鲜啦。温婉的气质很适合高井你哦。」
远山慌张地打着圆场。
「太好了……我不像上原同学那样华丽,还觉得自己会不会太土气了呢。」
高井和上原的类型正好相反,即使穿着相似的衣服,会出现差异也很正常吧。
「要说土气,我自己穿的是T恤配牛仔裤,才是连一点时髦的碎片都没有吧。与我相比,高井你的穿着感觉很凉爽,我觉得满不错的。」
虽然裙摆很长,是露出很少肌肤的时尚穿搭,但看起来却很凉爽,这应该是高井散发的气质所致吧?
「这种季节还穿牛仔裤我想会很热吧,穿五分裤应该会更好。」
高井说得没错,从外观来看,在盛暑中穿牛仔裤感觉也很热。
「就像你说的一样,但去买裤子实在麻烦,我也不知道该挑选哪一件才好。」
远山基本上并不在意时尚穿搭,自从上次上原帮他搭配以来,他就没再去买过自己的衣服了。
「那么,接下来一起去买夏天的衣物吧?还是有一件五分裤会比较好哦。」
「你说得对呢……那可以麻烦你帮忙吗?买完东西之后我们再去图书馆吧。」
本来的预定是去图书馆,但时间上还很充裕,没有这种机会就不会想买衣服的远山,决定接受高井的提议。
远山和高井来到了设有电影院和商店的复合设施。这里是远山和上原来看过电影的购物中心。
──这么说起来,我之前和上原同学就是在这里约会的。
「佑希?你怎么了?」
正当远山感觉尴尬时,高井感到疑惑地向他询问。
「不,没什么。时间也不太够了,我们赶紧把东西买好吧。」
远山对于把高井带到这里来萌生些许的罪恶感。应该是因为他把其他女性带来和上原约过会的地点吧。
「好,那么佑希你有想去的店吗?」
当远山决定要买东西时,立刻选了这个地方,所以高井以为他有想去买东西的店铺。
「有间叫做FU─GU的店,之前来过很便宜,去那家店就行了吧。」
「你说之前来过,是和上原同学──」
高井说到一半的话语,在中途打住了,但她说的话却已让远山明白了。
「嗯、嗯啊……应该是吧……」
以远山的立场来说,他不想和高井继续谈这件事,于是用暧昧的回答含糊以对。
「那,那个……我不是在责备你和她一起来,我也没有那种资格,那个……虽然我也不能说完全不在意啦……」
高井大概也觉得自己刚刚失言了,导致她没办法整理好思绪,无法顺利把话说好。
「不过……能和佑希一起来真是太好了。」
可是到了最后,高井能够坦率地把心情说出来。
「和高井像这样约会也是第一次呢……我也觉得能够和你一起来真是太好了。」
由于害怕被人得知至今为止一直隐藏着的关系,两人极力地避免在外面碰面,但借由向一部分的人挑明关系后,在某种意义上两人也算是将错就错了。
「嗯,其实我一直都想像这样和佑希你一起出门呢……」
自从高井和家人和解,向上原说出实情之后,就变得能够坦率地表达情感了。
「对不起……我一直没能注意到。」
高井将不知从何时起就对远山产生的情意隐藏起来,一直欺骗自己两人只是炮友,不需要感情。
「不……你别道歉……那是我自己选择的。」
「可是──」
「你看,要是再拖拖拉拉的,就没有时间去图书馆了哦?难得你今天要带我去图书馆的对吧?」
为了转变有些阴沉的气氛,高井用开朗的言行改变了话题。
「啊,就是这样!有间建筑设计很漂亮的图书馆,我想带高井去看。」
「好,我很期待哦,先去看佑希的衣服吧!」
高井浮现了满面笑容。
──这就是高井原本的模样。
除去了覆盖住高井内心的黑暗之后,她的笑容非常开朗且美丽,打动了远山的心。
高井面对家人和自己的内心的结果是,让黑暗封闭的心获得了解放。远山看见那张美丽且开朗的笑脸后,他领悟到自己必须下定决心来面对高井与上原以及他自身。
买完东西的两人花了约一小时前往原本目的地的图书馆附近的车站。虽然变成前往隔壁县的远行,但图书馆本身是富有艺术性的建筑物,内部装潢也同时兼具美观与机能性,远山一直想要来一次看看。
「呜哇……好漂亮的设计……」
高井看见美丽的图书馆后,赞叹不已。
静静伫立在宽广的公园中的图书馆,有着木制格子搭配落地玻璃窗的墙面,在周围树木反射阳光后,美丽地闪闪发光。
「真的很漂亮呢……」
远山也为了那份美丽而发出感叹。
著名的建筑设计师所设计的建筑,以「与自然的融合」为主题,在饶富绿意的公园中也不会格格不入,彰显了那份存在感。
从入口进入图书馆后,两人更加吃惊了。
天花板是木制格子的设计,一部分采取了外部光源,让人以为是水母的伞状灯具从天花板垂挂。一间著名的咖啡厅协调地融入图书馆的一部分,可以在这里边喝咖啡边悠闲读书。
「高井,在这里休息一下,再进去里面慢慢逛吧?」
在购物中心买完东西之后没有停歇就直奔这里,远山提议要休息。
「好,我有点渴了,就这么办。」
完成点单的两人在自由座位区坐下,环顾周遭。
「话说这也太厉害了……要说哪里厉害,应该是太漂亮了吧,这里实在让人不觉得是图书馆啊。」
远山常去的当地图书馆很老旧,是一间仅将书柜排列出来的普通图书馆。与那里相比的差异太过巨大,让他不觉得自己来到了图书馆。
「真的……要是这间图书馆在我家附近的话,我暑假可能会每天过来……」
在学校也是图书馆居民的高井,感觉也会成为这间图书馆的居民。
「不,如果是这里我会想每天通勤过来呢。不管怎么说这里都是免费使用的,加上有冷气,要是近一点就好了呢。」
要付电车费,加上来回要花上两小时,实在是不可能。
「差不多该到处去看看书了吧?我很想知道收藏了什么书。」
高井很想赶快到处去看看,都按捺不住了。
不管再怎么喜欢环境设备,没有喜欢的藏书,终究是没有意义。图书馆巡礼的醍醐味在于看看藏书的丰富度,以及藏书领域与种类的倾向。
「我们不方便借阅这里的书,只能挑选想读的书来试阅,回到当地图书馆再借了。」
只要在这边登录资料后,不管谁都能借阅书籍,但这么远的距离往返很麻烦。
两人一起开心谈论书的话题,将彼此想读的书籍带过来,回到了自由座位区。
「书的种类和数量没有和宽阔的场地成正比,并没有那么多呢?」
这是逛了一圈之后,远山的感想。
「剩余的空间大多都被拿来营造出开放感了,导致藏书数量本身就没有那么多了吧。」
一边和高井交换感想,两人一边看起了拿过来的书。
喜欢读书的远山和高井瞬间就进入了书本的世界中,两人之间不再有任何对话。特别是高井,当她专心读书时,连她的存在都变得难以感知。
………………
…………
……
先丧失专注力的远山,看向在他身旁静静读着书的高井。就算远山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高井也完全没发现。她就是这么地集中精神吧。
──果然和高井在一起,心情就很平静呢。
边看着高井的侧脸,远山开始珍惜起这段令人感到舒适的时间。
「高井,差不多该回去了哦。」
他很想一直看着高井的侧脸,但身为高中生,两人是有时间限制的。
「啊,已经这个时间了……该回家了。」
高井意犹未尽地阖起刚刚读着的书。
「那么,差不多该走了吧。」
「好。」
两人将书放回原本的书架上之后,离开了图书馆。
「呜哇……外面还是很热啊……」
从舒适凉爽的图书馆走出外头一步,太阳还没下山,被太阳晒得炙热的户外空气碰触到远山的肌肤,让他的心情一口气变得不美丽。
「我觉得图书馆有些冷,现在刚刚好。」
对高井来说似乎是刚刚好的气温,她本人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
「高井你在等我时,也是若无其事的表情呢,你很耐热吗?」
「其实也不是那样……应该是很容易发冷吧,有点不太能吹冷气?你看。」
这么说完,高井伸出了手。
──这是要我握住,是吧?
「你摸摸看我的手。」
「好……啊,好冰!」
一握住高井的手,那份冰凉让远山感到惊讶。
「这是因为图书馆的冷气才发冷的。」
「你的手这么冰,确实现在这个热度刚刚好呢。」
「佑希的手,好温暖……就这么温暖我吧。」
高井像在撒娇一般,用抬眼往上看的眼神要求远山继续握住她的手。
「啊,好……我知道了。」
远山握住她冰冷的手后,高井与他十指交扣,就是被称为恋人牵手的那种握法。
(插图006)
──感觉还满舒服的呢……
高井冰凉的手,借由远山的体温缓缓地回温,他的整个手掌都能感受到。那种感觉对远山来说是种非常舒适的感觉。
两人到达车站后,就连在电车上,都继续牵着手。
「我说佑希啊?」
并肩坐在电车座位上的两人没有交谈,但高井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般地向远山搭话。
「什么?」
「为什么你今天会突然邀我到图书馆呢?」
远山觉得高井会有这个疑问很正常,因为至今为止他一次也没有邀过她假日去玩。为什么会突然邀约?高井会这么想也不是没有道理。
「嗯……我单纯就是想见高井吧?如果不是暑假,我们每天都能在学校见面呢。突然见不着面,该怎么说呢……就有点寂寞吧,感觉少了什么……」
远山大概是羞于坦率说出心情,在高井面前别开了脸。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啊……我好开心……」
可能没想到会从远山的口中听到这番话,高井低下头,双颊微微染红了。
「总觉得……和高井在一起时很放松……」
远山确认着周遭没有其他人,一边小声地在高井耳边开始说道:
「那个……裸体和你相拥时,我真的觉得心情很放松,足以忘掉讨厌的事情。」
那份感情到底是什么,连远山自己也不清楚。但是,就算深藏在心中,他也无法理解那份感情到底是什么,那不如向交心的对象坦白以告,他期待着说不定能带来某种变化,就如同高井将自己的心情向家人们与远山吐露之后获得了改变一样。
「嗯……我和佑希连结在一起时,也觉得十分充实。连冰冷的手脚与内心都变得温暖了起来。」
他和高井的身体适配度非常出色。虽然远山只和一个人有过经验,但他知道。那是因为除了肉体之外还有别的……是内心的影响吗?远山无从得知。但远山还知道的是,高井可能可以理解那到底是什么。所以,远山今天才会坦承他想与高井见面的心情,并付诸行动吧。
之后直到他们到达了要分开的车站为止,两人都没有交谈。即使如此,这对远山来说是段舒适的时间。不需要任何伪装的关系,给予了远山安心感。
「那么我会在下一站下车哦。」
虽然远山说要送她到家,但高井说没关系而拒绝了。
「真的不送你到家也没关系吗?」
电车到达月台,在车门打开的前一刻,远山再次确认。
「对,时间还早没关系的。那么你回家路上也小心。」
「好,高井你路上也小心。」
车门关闭,电车开始移动。直到看不见为止,高井都在月台上向远山小幅度地挥着手。
「呼……」
莫名地感到寂寞的远山,在电车的座位上再次坐下,轻轻地叹了口气。
「咦?有讯息?」
从牛仔裤的口袋中拿出手机,上面有收到讯息的通知。
「上原同学?」
看见通知栏上的名字,远山心里一惊。他慌张地解除手机锁定确认讯息,简短的讯息只写着一句话:
『今天你有时间讲电话吗?』
似乎是不想用讯息,想要直接交谈的事情。
远山传讯写说:「我从电车下车后就打电话过去。」刚传过去,便秒速收到上原回讯说:『好,我等你。』想必她已经等回讯等了很久了吧。
下了电车的远山走在回家的路上,对打电话给上原这件事感到犹豫。
──会是什么事呢?
到刚刚为止他还跟高井在约会,他忍不住感到内疚,而难以打电话。
──不,我都传讯息说要打电话给她了,不打不行吧。
远山开启了传讯APP,选择上原的名字,点击了免费通话的图示。
『远山吗?我一直在等你耶。』
远山原本想趁着电话铃声还在响的时候做个深呼吸,但只响一声上原就接了电话,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便开始了通话。
「抱、抱歉……我刚刚出门,所以没注意到有讯息传来。」
『你说的出门,是和高井同学吗?』
被敏锐的上原猜个正着,远山变得有些尴尬。
「嗯、嗯啊……是没错啦。」
『这样啊……你和高井同学去了哪里呢?』
「去了图书馆……」
远山品尝到被妻子怀疑外遇并遭到追问的丈夫的心情。
『图书馆?嗯……好玩吗?』
「嗯……图书馆设计新颖又漂亮,很好玩哦。」
『这样啊……其实你也可以邀我的啊……』
「是临时决定要去的……抱歉。那间图书馆真的相当漂亮,下次再一起去吧。」
『好,暑假有很多时间,随时都可以约我哦。』
「我知道了。」
『我说远山啊……那个……你今天和高井同学有、那个……做、做爱吗?』
还在想她怎么突然说这个,但上原早已知道远山和高井的那种关系了。所以当他们两人见面时,也难怪她会联想到是不是也做了爱。
「上、上原同学?你在说些什么──」
『你好好回答。』
上原透过手机传来的声音打断远山的话,那语气十分认真。
「……没做哦。今天离开图书馆后,是直接搭电车回来的。」
最后一次抱高井是在庆生会之后,在伶奈的安排之下她家里没人在时。话说回来,从那天以后直到今天为止,他都不曾与高井私下见面。
『是吗……之前我曾经跟你说过……那个……要是你想要做色色的事……可以找我……那个……是可以的哦?』
以前被追问买保险套时的事情时,他说是自己自慰时要用的来蒙混过去,当时她也说过,可以找她商量。可是和当时的开玩笑不一样,此时从手机里传来的上原的话语含有相当危险的意思。如果将这番话直接解释的话,就是「想做色色的事时就来抱我」的意思。在体育用品仓库时的接吻,点燃了上原同学的欲火了吗?
『抱、抱歉!听我说这种话你也很困扰吧……远山你也会想挑选对象的嘛。』
当远山难以回答而陷入沉默时,上原慌张地试图打圆场。
「没、没那回事……」
『啊哈哈……我不知道是怎么了,请你忘掉刚刚的事吧。』
上原也察觉到自己脱口说出的是很不得了的事情。
『不、不说那个了,你接下来的周日有空吗?』
上原察觉两个人都很尴尬,导致对话无法持续下去,于是勉强改变了话题。远山也不想再持续那个对话,松了一口气。
「周日?我没有安排。」
『那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校园开放日?其实我已经连远山的份都预约好了。』
「这也是很突然的邀约呢……」
校园开放日是大学和专门学校开放校园,举办体验入学,让学生更加了解学校的活动。
『明年我们也要准备大学考试了,我想应该不算太早吧?得早点了解将来的大学才行啊。』
「嗯,是这样没错啦……」
『不行吗……?』
上原像在撒娇般地拜托。
「不,反正我也没安排,而且就像上原同学说的一样。这是个好机会,我要去。」
难得她连预约都帮忙申请好了,要是拒绝的话会很过意不去,于是远山决定接受上原的邀约。
『太好了!那详细的集合时间和地点我再用讯息传给你哦。』
「啊,这么说来我穿什么样的衣服去会比较好呢?便服吗?或是制服会比较妥当呢?」
『关于这点,我等一下调查好再一起传讯息给你吧。抱歉我今天说了些为难你的话。』
能够和远山一起去应该让她很开心,从声音中也听得出来上原心情很好。
「不,要是上原同学没邀我的话,我可能会觉得参观大学校园开放日很麻烦就作罢了,我很感谢你。」
从远山的个性来说,要是没人邀的话他很可能就不去了。
『那就太好了。那我就期待周日了哦。』
「好,我也很期待。」
远山和上原道过晚安之后,结束了通话。
「大学吗……已经到了必须考虑大考的时期了呢。」
直到被上原提醒为止,他都还没有实感,说到二年级的暑假,就是高中生活中最后能够好好游玩的长假了,远山这才有了实感。
「校园开放日吗……真期待呢。」
不管怎么说,远山发现自己只要一想像大学生活,意外地还满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