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啊……」
我做着早饭,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昨天我不知何时睡着了,最后是在沙发上醒来的。
醒来的时候,我身上盖了一块毛毯,头底下枕着平时用的枕头。
当然,我不记得我有跑到沙发上,还专门拿出枕头睡下。
与其如此,我还不如回自己的卧室。
也就是说,是这个家里的其他人让我睡在这儿的————。
(还挺羞人的)
她们不仅看到了我的睡脸,还为了给我拿枕头进了我的卧室。
我很感谢她们把我抬到沙发上,但我还是有些无法自已。
我的睡脸肯定被她们三个人看光了。
虽说她们身体能力很强,但一个人是抬不动失去意识的男高中生的。
如此一来就肯定是她们三个人一起抬的我。
我不是第一次被人看到睡脸,但该害羞还是会害羞。
「话说回来……」
我看了一眼客厅的表。
现在是上午十点。
今天是周日,所以她们几个还没有醒。
毕竟前一天刚开完演唱会,肯定都累了。
问题在于我现在才起。
当时我还迷迷糊糊的,如果我记得没错,我一小时前醒来过一次。
虽说是休息天,但依然算是睡了个大懒觉,毕竟我平时都是六点钟起。
能一觉睡这么长时间,即代表我昨天是真的累坏了。
或许我比自己想得还要享受昨天的演唱会。
「……早上好」
我正打算泡杯咖啡让自己清醒一点的时候,玲来到了客厅。
「早上好。你第一个醒还挺少见的,平时都是美亚第一个」
「累的时候美亚睡得比我久。虽然我也会比平时多睡一会,但因为平时也很能睡,所以差不太多」
「原来如此」
不一起生活还真不知道这些。
之后玲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回到了客厅。
她揉着依然惺忪的睡眼,坐到了沙发上。
「看你挺困的,要喝咖啡吗?」
「嗯,要喝」
「好」
「啊,凛太郎,我有个请求」
「嗯?」
「我想在旁边看你泡咖啡」
玲说着,两眼冒光用饱含期待的眼神看向了我。
这又没什么好稀奇的————我心想,但话又说回来,她确实没有在旁边看过。
「……我先说好了,没什么好看的」
「没关系,我也不是为了这个」
玲来到了厨房。
我莫名觉得紧张,但我又不是要教她,就像平时一样泡就行了。
放松下来之后,我做起了准备。
「要不要我说明一下在干什么?」
「要」
「好」
我从冰箱冷冻里取出密封的咖啡豆。
称好之后,放进电动磨豆机里准备磨成粉。
我之前有段时间挺憧憬手摇磨豆机的,不过每天泡咖啡会很费时间,最后就买了电动的。
电动式只要好好保养,就能磨得很匀。
顺带一说,磨豆机分成圆盘状、螺旋状等等种类,还分均匀和不均匀两种。
我只是出于兴趣,看钱包买个自己喜欢的物件就行了。
「一般是把豆子磨成中细」
「中细?」
「就是指豆子的粗细程度。粗磨颗粒比较大,细磨就是粉末状。中细正好处于两者之间」
豆子磨得越细,滴滤的时候风味就越浓。
但同时会带有浓厚的杂味和苦味,若是不喜欢这些味道,就很难喝下去。
话虽如此,我还挺喜欢咖啡的苦味的,粗磨对我来说稍显不足。
又要风味浓厚,又要谁都喝得惯,就只能是最传统的中细了。
「往滤杯里放好滤纸,等豆子磨好之后倒进去」
所谓滤杯就是提取咖啡时用的工具。
把滤杯放到分享壶上,给咖啡豆倒上热水。
然后过滤出来的咖啡就会流到分享壶里。
「倒水的方法、热度等等也有讲究……不过讲下去时间就长了,下次吧」
「嗯,好」
我拿起装满沸水的水壶,慢慢把水倒进了滤杯里。
诀窍说得简单点就是尽量倒得慢一点。
要是倒太快,没等豆子的风味提取出来水就下去了。
「水不要倒得太随意,要从正中间一点一点画圆」
「……」
我轻轻移动水壶,一点一点倒着。
等到分享壶里的咖啡差不多了之后,我拿下了滤杯。
「差不多就是这样」
「好厉害,虽然不太明白……但就像画一样」
「画……呃,你满意就好」
我给两个马克杯倒上咖啡,其中一杯递给了玲。
「我记得你要砂糖和牛奶吧。你去沙发上等一下,我给你拿」
「不用,今天就这样喝」
「啊?」
听到玲意料之外的发言,我不禁发出疑问。
「这是你全心全意泡出来的,我不想让味道变了」
玲说着,像宝贝似的握住了马克杯。
听到她这么说我很开心。
不过,我期望的和她想的不同。
「……我对泡咖啡确实有讲究,但我可没想过要别人和我一样」
我之所以会自己泡咖啡,单纯是因为我喜欢。
在专家眼里,我泡咖啡的方法可能很草率,并且我所谓的讲究很有可能也是错的。
我再重复一遍,泡咖啡只是我的兴趣。
我所谓的讲究也不过如此,所以我不会要求别人怎么喝。
「虽然我有自己的喜好,但我对豆子的种类、风味等等一概不知。我不希望你勉强自己,最后变得不喜欢咖啡」
「……」
玲来回看了看我的脸和手里的咖啡。
然后她稍稍松了口气,面露微笑。
「……凛太郎,谢谢你。其实我不太喜欢喝黑咖啡」
「我知道。去等着吧,我把你平时加的东西拿过去」
「嗯」
我目送玲回到沙发,然后准备好了牛奶和砂糖。
体贴是很重要,但太过体贴反而让自己遭罪就本末倒置了。
体贴的同时,也要把自己想说的说出来。
我认为我们保持着这样一种舒适的距离。
(前不久我还没精力去考虑别人呢)
我自己都吃惊于自己的变化。
或许我一直都很讨厌自己。
找出一切厌恶的地方,不去靠近别人。
自怨自艾,放弃挣扎。
是个人就会讨厌这种人。
即便为时已晚,即便受人嘲笑,我依然认为现在的自己多少改善了一些。
我感觉————只要今后多一点珍惜自己,就能多一点温柔待人。……如果真的能这样就好了。
我带着这份心愿,拿着马克杯和牛奶离开了厨房。
「……早上好,我睡得好像有些久了」
我和玲谈笑的时候,美亚说着推开了客厅的门。
也正如她说的,难得见她头发乱糟糟的。
虽不至于邋遢,但她这副自顾不暇的模样确实新鲜。
「我还以为早早起来和凛太郎君共度二人时光是我的专属特权呢」
「不行,我才不让你独占他」
不知为何,玲和美亚一大早就在瞪着对方。
她们的关系应该挺好的,但时不时就会像这样充满敌意。
「美亚,别开我们两人的玩笑了。你喝咖啡吗?」
「我现在可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算了。嗯,我要」
「好」
我从沙发上站起身,把刚才泡好一直在保温的咖啡倒进了马克杯里。
因为突然有些在意,我就朝她们两个人的方向看了一眼,结果看到她们两人在一如往常地聊天。
她们偶尔会势如水火,不过这才是她们原本的样子。
我早就知道这些,所以才会放着她们不管。
「我刚才看了凛太郎泡咖啡」
「唉~真好,他就会宠你。下次我也要早早起来看」
「……我从明天也要早起。我才不让你独占他」
「嗯?你能行吗?」
……她们关系应该挺好的吧?
「————对了,凛太郎君」
「嗯?」
「下周能麻烦你做便当吗?」
我刚端着咖啡回到客厅,美亚就提出了这样一个请求。
我当然能准备……。
「难得听你这么早跟我说,是有什么想吃的吗?」
在照顾她们这件事上,我提出了几个要求。
就比如有想吃的东西尽量提前三天告诉我。
当然也不是不能突然提出来,但真想吃的话最好是给我一些准备时间。
若是一些需要准备很多食材的菜,我需要花时间准备甚至专门腾出时间。
这是为了尽可能满足她们三人的愿望提出的请求。
我之所以说美亚这样很少见,是因为玲是最常提出这类要求的。
这应该是她第一次向我提出这些。
「嗯……倒不如说不只是我,而是我们三个人的」
「原来是所有人的啊」
「因为会比较累,所以希望你能多准备一点。那天要训练一整天……体力应该会不够用」
「训练一整天……莫非是要发新歌了?」
「嘿嘿,没错」
在千层酥的日常安排里,偶尔会像这样训练一整天。
这种时候基本上都会有大量的新歌练习。
歌曲和舞蹈一旦完成就会立刻开始训练,并且要在一天之内全部记住。
之后虽然还会继续练,但歌必须当天全部学会。
「这次的歌比以往更激烈一些。我们需要更多卡路里才能坚持下去」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那我就给你们做体力便当吧」
「凛太郎,谢谢你」
体力便当啊。
这样一来,肉就必不可少了。
说到底需要的还是热量,所以有必要多准备一些。
我紧接着想到的是大蒜。
但她们是女生,而且还是偶像,实在不好端出一份放满大蒜的东西。
这样或许朴素了些,但还是做油炸食品吧。
考虑到能量效率这样或许不太好,但她们的胃可不能用常识来考虑。
要是没这么多卡路里,一顿饭可不能把她们见底的体力给补回来。
「这么麻烦你真不好意思,凛太郎君」
「别不好意思,毕竟我的职责就是被你们麻烦」
玲也好,美亚也好,虽然不在这,但夏音也是一样……我仿佛在对自己说一般,挺起胸膛说道。
***
给玲她们做便当的日子转眼就到了。
我早早起来做好便当,里面放满了炸肉块和一些简单的沙拉。
另外还铺满了白米饭。
外表乍一看很像棒球部午休时吃的超大份便当。
要想把这份便当吃完,我得做好一整天什么都干不了的觉悟。
「这个色彩搭配真的挺成问题的……」
我低头看着桌子上的三份便当,搔了搔脸颊。
我怕血糖上升得太快就放了些沙拉,但是并不多。
但至少是能把体力补满的。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我看了一圈客厅,有点儿想逃避现实。
现在是早上,但她们几人却不在。
这是因为她们已经去了练习室。
(没办法……这算是我们的失误)
我面露苦笑,盖上了便当的盖子。
既然便当摆在桌子上,那就表示玲她们并没有把便当带走。
这是因为千层酥的经纪人和新歌编舞师的传达失误。
实际时间似乎和传达的时间差了一个小时。
结果就是出发时间比预定的要早,然后在预定的时间开始做便当的我,自然就没能把便当交给她们。
『凛太郎,抱歉,麻烦你之后把便当送过来吧』
玲一脸愧疚,出发前对我说道。
当然,美亚和夏音也作出了同样的请求。
我知道不是她们的错,但我也确实不知道该不该答应她们。
毕竟这次与我第一次去的时候不同,很有可能会碰到经纪人或编舞师。
考虑到风险,她们应当没有对任何人提及过我。
如果这个不应存在的人去练习室送便当,很有可能会引发一定的骚乱。
虽然我也想过之前对同班同学二阶堂用过的亲戚作战,但这次就不好说了————。
(不过……)
这几份便当应该撑不到明天。
放进冰箱里应该不会坏,但是每人一盒菜一盒饭,共计六个盒子实在是放不下。
她们晚上好像还要和公司的人聚餐,要是中午不吃,今天应该是吃不了的。
总不能一口不吃就倒掉。
又不是生病了,把这么多的吃的浪费了可是会天打雷劈的。
这样一来,就只有一个选项。
「……再来一场亲戚作战吧」
我叹了口气,拿起了放满便当的背包。
我得预估好午休时间,然后把这里的便当送过去。
这就是现在的我能做的最后一件事。
我告诉玲她们要去送便当,然后为了赶在午休时间,早早出了门。
从我老家到超卓传媒的大楼要坐四站电车。
这里其实比起之前住的地方要远一些,不过玲她们似乎对此并不在意。
亲自走上一趟也没觉得多辛苦。
而且那群家伙大多是坐车去的,从一开始就不用考虑住哪里。
由于是休息天的中午,我在人潮中来到了离超卓传媒最近的车站。
离开车站走了一段路之后,那栋极具存在感的大楼便映入了眼帘。
「还是这么大……」
抬头看甚至都觉得脖子疼。
因为整栋大楼都属于超卓传媒,这让我不禁有些想笑。
前不久我还痛感自己与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沉浸在思念当中,踏进了大楼。
「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呃……我有事去一趟一〇二舞蹈练习室,预约了十二点,名字是志藤……」
我对女前台如此说道。
她在身边的显示器上确认过后,对我露出了微笑。
「预约了十二点的志藤先生对吧。这边已经确认过了,您可以从对面的电梯上二十层,一〇二号舞蹈练习室就在那边」
「我知道了」
我按照她说的乘上了电梯,前往了指定的楼层。
中途我还遇到了工作人员,感觉有些尴尬的同时在二十层下了电梯。
「就是这里了吧」
我来到写着一〇二的练习室门前,停下了脚步。
我先是为自己并没有迟到感到庆幸。
因为这个练习室与之前的不同,我还担心自己能不能顺利到达。
「……打扰了」
我敲了敲门,然后推开走了进去。
————随后我才注意到,整个练习室都是隔音设计,敲门根本没有意义。想到这些,我不禁有些尴尬。
「我是美亚的亲戚,来送便当」
推门进去的同时,我对里面如此说道。
我之所以会说自己是美亚的亲戚,是因为外貌特征。
玲是混血儿,因此有一头靓丽的金发。美亚是黑发,说成是她的亲戚更有说服力。
即便只是自我安慰,这样也更容易蒙混过关。
「你们到底什么意思!?」
但我的话似乎并没有人在听,里面反而传来了一道足以震动房间的怒吼声。
我在宽阔的练习室中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然后找到了玲她们几个。
不知为何,练习室里并没有大人的身影。
莫非是去午休了吗?
我能看到的只有千层酥三人以及另外两人。
「咱不是说了吗,能不能把武道馆演唱会的机会让出来?」
那两人里的其中一人对夏音如此说道。
听到武道馆演唱会,我下意识走到了她们身边。
「你们怎么了……?」
「啊,凛太郎」
她们三人注意到我之后,看了过来。
玲的表情一如往常,夏音一脸愤怒,美亚则是一脸的为难,看这样子应该是发生了异常状况。
「她们突然就闯了进来,然后就开始找我们的麻烦!」
「她们是……」
刚才因为练习室太大,我并没有看清楚,走近之后才终于看清那两人的脸。
随后我大吃一惊。
因为那两人是连我都知道的大明星。
「双生巧克力!?」
她们从视频网站上一炮而红,是现在人气火爆的双人偶像组合————双生巧克力,简称双巧。
同为偶像且为对手的她们不知为何正在这里。
「嗯?哎呀,你莫非是之前的小哥?」
「唉?」
双巧的其中一人,担任白巧的白那向我问道。
她那雪白色的头发就仿佛是染成的一般,此外便是那傲人的身材与容貌。
而她却不知为何认识我。
「是咱呀。之前在千层酥演唱会的现场碰到了不是嘛?还记不记得?」
「……啊!」
她是我之前在演唱会上碰到的那个女孩儿,操着一口关西口音,非要我的联系方式。
她的样貌确实与面前这位有些相似。
「真的假的……你原来是双巧的成员啊」
「巧呀。说起来小哥咋会来这儿?」
「唉?啊,呃……我是来给她们几个送便当的」
「哦?你她们几个关系还挺好的」
「也、也没有多好。我和美亚是亲戚,只是帮个忙罢了」
「哦?美亚的亲戚呀」
白那眯起眼睛看向了美亚。
「对,他就是帮个忙。比起这个,能不能把要抢我们武道馆演唱会的事说得清楚些?」
「抢……?」
我一脸惊讶,美亚则是向我使了个眼色。
她似乎是想让我在露馅之前先别说话。
从对话的流向来看,美亚应该是不想在双巧面前露出弱点。
我乖乖点了点头,去了她们三人身后。
「有啥详不详细的,就是字面意思。我俩想在武道馆开演唱会,所以想让你们让给我们」
「你光说可没用。为什么要专门来找我们?你们要是想开演唱会,和经纪公司一起去找会场负责人商量不就好了吗?」
「哈哈哈哈!大名鼎鼎的千层酥组合说话可真没意思!」
「没意思?」
「演唱会其实咋都行。我俩实际上是来跟你们发动〝战争〟的。我俩要跟你们比试比试,一决高下。这个要是不行,其他理由有的是」
白那笑道,她似乎打心底里觉得有趣。
她让我背后有点儿发凉。
她有些看不透,或者说是捉摸不清。
总之就是这个女的喜欢跟人拼个你死我活。
从她的言语行动就能看出来,她的目的就是与人竞争。
玲则是完全相反,她目标明确,从始至终都是想站到武道馆的舞台上。
这家伙难道是狂战士吗?
「说起来,小哥是千层酥的人吧?」
白那突然两眼冒光对我说道。
「……呃,算是吧」
「那这样怎么说?我俩要是赢了,小哥就来我俩这儿」
「啊?」
「都能专门来一趟练习室了,就代表她们几个想吃你做的便当对吧?那就应该是好吃了……咱越来越中意你了」
白那说着,扑上来就搂住了我的胳膊。
甜美的香气和她柔软的身体刺激着我的五官。
「————松开他」
下一秒,玲用我从未听过的冰冷语气出声制止。
紧接着她把我和白那强行拽了开来。
白那略显惊讶,随后立刻挂上了之前的笑容。
「……哎呀,你居然是第一个生气的。咱还以为你没血没皮呢」
「我绝对不会把凛太郎给你,放弃吧」
「你越是这么说咱就越是想要了……越是别人的东西,咱就越起劲」
玲和白那之间迸发出了火花。
我很高兴玲这么看重我,但当下状况实在有些恶劣。
()
尤其眼前这个人可能真的是那种会为抢走别人的东西感到快乐的人。
此时越是争执不休,这家伙就越是起劲。
「……你们要是想抢走凛太郎,我也不会坐视不理」
「我也是。凛太郎君对我们来说是不可或缺的。你们要是想对他出手,我们肯定会全力抗争」
我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很高兴她们这么说,但现在针锋相对可不是上策。
现在最应该装作无所谓。
最重要的是让她们认识到找千层酥的茬儿是自讨无趣。
「小哥原来对你们这么重要。一想到把小哥抢走,咱就觉得激动」
白那一脸恍惚。
她的表情还真让我有些害怕,玲她们几个则是坚定地挡在了她们面前。
「就这样吧。今儿就是来打个招呼」
白那说着,耸了耸肩膀。
「几位可别忘了我俩。你们再不愿意,咱几个肯定也得拼个你死我活」
「……什么意思」
「到时候就知道了。就你们这个胆子,说不准还没等到就夹着尾巴逃了」
美亚皱起了眉头。
这番说辞就好似她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一样。
我们却一无所知。
因此我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小黑,咱俩回吧。事儿办完了」
「嗯」
白那带着黑芽走向了练习室的门口,但中途回过了头。
「对了对了,差点忘了。小哥,咱们换下联系方式吧」
「……说起来好像是有过这么回事」
下次见面就换个联系方式。
我本以为不可能再见,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实现……。
「你还记得啊,咱喜欢守约的男人」
我无奈之下和白那换了联系方式。
她和我换的似乎是私人账号,聊天软件上显示的名字是狐冢白那。
「居然是真名啊……」
「咱想和你私下交往呀。不说真名不就是在划清界限吗?对吧〝志藤凛太郎〟君?」
白那一脸坏笑,把我的账号名念了出来。
这让我顿感一丝不妙。
感觉就仿佛————被她抓住了很大的把柄。
「那么我们告辞了。下次见」
留下这句话后,双生巧克力二人组离开了练习室。
我们留在原地,气氛十分沉重。
「凛太郎君,你认识那两个人吗?」
听到美亚这么问,我轻轻叹了口气。
我知道她想问什么,自然不能闭口不答。
「唉,算认识吧。万圣节演唱会那天我们在观众席上碰见了,然后我就不知怎得被盯上了……」
「原来是这样,她们是侦查过了」
十有八九应该是了。
她们会来找麻烦,至少表明她们把千层酥当成了对手。
如果说她们以观众的身份出现在演唱会是为了在宣战前侦察敌情,那就合情合理了。
「话说……!先不管什么原因,她们是在搞什么呀!武道馆也好,凛太郎也好,都不是用来打赌的!」
「我打心底里同意。就算要和我们争,也不能争这两样东西」
自不必说,夏音和美亚的心情极差。
玲又如何呢?
我有些在意她的反应,便看了过去。
只见到她的斗争心已经被完全刺激了出来。
「玲、玲?」
「……凛太郎和武道馆都很重要,不能用来打赌。但是……被她们小看,我有些不甘心」
听到她这句话,我松了口气。
我从未想过玲的斗志会被刺激出来。
或许被狠狠刺激到的并不是乙咲玲,而是千层酥的玲。
「……也确实。一说胆小鬼就让我有些火大……或者说!是特别火大!」
「虽然明知是挑衅,但也确实不甘心。就算真的像白那说的一样要拼个你死我活,真要是夹着尾巴逃跑,就把在这个世界活着的尊严丢掉了」
「而且她们还厚颜无耻要和我们打赌……!既然这样,我们就正大光明跟她们一决高下!」
她们三个人的目光中燃起了熊熊斗志。
能有干劲是很好,但这样真的好吗?
再说,千层酥在人气上已经赢过她们了,单从这点就没必要把她们当对手————。
(……不,我一旦这么想就已经成了最在乎胜负的那个人)
千层酥更占上风。如果我真的这么想,就会无视那两人的话,像平时一样态度从容。
但实际上双巧气势汹汹,让我无法如此断言。
在场的所有人都很在意究竟谁的表演更好,究竟哪方更有人气。
「正好……虽然演唱会定下来让我们来了精神,但最近确实有些松懈了」
夏音抱拳道。
玲和美亚似乎也这么想。
「战胜双生巧克力!为了打败她们,我们要吃掉凛太郎的便当,继续加紧训练!」
「嗯」
「嗯……!」
随着夏音口号,三人一齐举起了拳头。
「凛太郎!你也来!」
「我、我也要?」
「你不是我们最重要的伙伴吗!一起来!」
「……我知道了」
能被这么厉害的一群人当成伙伴,我也不禁有些欢欣雀跃。
既然都说到如此地步了,那就没办法了。
我也和她们三人一样举起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