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谨慎了吧)
拥有绝对的自信,和麻确信着自己的胜利。
完全捕捉到了敌人的气息。而且,敌人完全没有察觉,被发现了。
必胜不、是必杀的情况。这次的工作的难点就是《如果找到敌人》这一点上。
吸收人类精气的这种行为,作为收集力量的手段真是可以说下下之策。效率虽然好但是风险也高。
就只是这么华丽地杀死大量的人就不能够完全隐藏了。肯定会被追击的。如果是贤明的术者的话,为了避开这样无必要的争斗,会采取更安全的方法。
从这个敌人做出这么大规模的动作推断,完全是手法胡乱的外行人的臭味。偶然,得到力量的区区一个一般人,乘着势头发疯一回给人感到的是这样的印象。
(可能是伪装的设置嘛、目前给引出来的是自己这方。以防万一还是有个保险好。)
绫乃肯定会追上来。与那个联系的话,就无需抱任何疑问了。剩下的就是放置路标在分叉口里设置了,引导正确道路的风让其能追寻,最近的道路跑来。
那么,走吧。
没精神地咕嘟着,和麻从那里走了出去。下面除空气以外就什么都接触不到的脚,以及连接其脚步的身体,都毫不留情地被重力的束缚起来。
地上六十层和麻有如在SHINING60的屋顶上的自杀者一样飞下来。
吹起来狂乱的如钢铁一般的风把身体玩弄起来。但是就算这样和麻脸上那大胆的笑容并没有消失。
和麻把落下的速度以及方向都控制起来,直接冲向旁边的池袋中央公园。把风之刃研磨好,在视线确认目标的同时进行攻击。那本应是全部收拾掉了。!?
但是在放出风之刃的片刻之前,和麻差点儿时间停止了下来。同时落下的速度减缓,慢慢地,从二楼跳下的程度地速度着地了。
《敌人》就在眼前。
和麻、大人?
对着突然从空中降下的和麻,坐在条凳上的少女惊愕地向上望着……
和麻愕然的表情向下望着她。经过长长的凝视后,好像要把肺部的空气吐个一空一样叹息了起来。
嘛、虽然并非没有预想到做到那种程度了呢。
少女并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笑着看着。
公园里,除了少女之外就没其它人了。但也并没有张开了结界。只是单单地,普通人并不能抵御她发放出来的妖气。
虽然没有灵视的能力也好,作为生物的本能会拒绝起异质的气息。公园里就是被这种程度的妖气漩涡包围着。
在少女的脚下,蠢动着放出光滑一样的光的东西。就是这几天之间已经司空见惯的东西虽然缠绕依附着像要把人的精气都吸光的魔性,但她一点疼苦的样子都看不到。
那、毫无疑问是明显的证据了。她,就是和麻所追求的《敌人》。
和麻一边用哀伤的眼神看着少女,一边悲痛地说了。
做到这种程度,也要把我杀掉吗操?
当然。
大神操本应操纵净化之炎的少女,现在全身都散发出妖气,而且还用着邪气的笑容颔首着。
没想到,竟然被发现了。风术师的探查能力,真是了不起的东西呢。
就好像聊天一样,操对着和麻微笑着。轻松的样子,完全看不到从挨着的条凳站起来的意思。或许是,看出和麻并没有任何战意。
实际上,对于和麻他自己来说真是非常稀罕,自己竟然对之后的行动犹豫不决。
杀掉已经排除了。虽然是这样说,也不能让其在眼底下逃跑。
操确实已经走上了邪魔外道了。如果就这样放置不管的话,不知道会堕落到什么程度甚至会毁灭吧。所以并不想袖手旁观。
(但是、怎么办?)
正直来说,无从入手。怎样才可以不杀死操的情况下阻止她,完全找不到可行之法。
已经差不多连对话的语言也没有了,二人无言地对望着但是,这种胶着状态瞬间被打破了。
是这里吗!?
周围毫不忌惮地响起雄辩之词,鲜明的朱金色的灵气宣告了炎之子的到来。如太阳一般压倒性的力量,把充满公园里的妖气一气烧尽。
和麻回头一撇,在视界的末端捕捉到了那个雄姿。她神凪绫乃,常常大无畏的英勇,真是让人情不自禁地拍手叫好。
来了吗。
但是,在这个地方里并没有任何其它妨碍的人在。和麻着急地咂嘴了。主要,使对于自己的失态。
(失误啊放置路标这事。)
果然在动摇着。极度粗心做成的失败。现在的操并不能够让神凪看到,而自己反而特意带路
和(麻)。
虽然声音呼叫到一半的时候,绫乃咽了回去。但已经明白了她的视线捕捉到了操了。充满惊愕的瞳孔里,瞬间映出忘记了的过去还是同族的人。
操、?
是怎么了?
操平然地回答后,并站了起来。
身体上缠绕着丝卷,静静地伫立着的那个虚幻的姿态。从外面看,比起数天前的洋服的姿态,可以说这装扮才是适合操的。
但是
里面深层的变化,绫乃立刻看穿了。
这是当然的事情。
作为术者,是为了消灭这些而存在的。
她的一族,千年以来,都是为了那个而磨练技能的。
竟然这样。
视线如追魂腐骨一般钉紧着操,绫乃无力地摇着头。
从她看来,事态已经是超越了噩梦的最坏事态了。作为退魔为生的一族,操纵净化之炎的术者,被挑选中的人竟然成为了本应打倒的妖魔的下属。
一方面,操对新登场的人物抱有的关系,已经在几秒内放弃了。把受到冲击呆站着的绫乃好像背景一样无视掉,意识只向一个人,只向和麻集中起来。
笑容依然不变。透彻的程度,只是寄宿唯一感情的纯粹的笑。
那是,有如不含杂质的纯净水并不在自然里存在一样,平常人并不能浮现出来的笑容来的。
憎恶就像水滴落下来一般,操宣告了。
八神和麻杀死哥哥的男人。我发誓。无论付出怎么样的牺牲也好,必定要把你杀掉……
这种说法明显不合理的。把操的哥哥杀掉的人是流也,顺便一说操纵流也的人是兵卫。和麻就连一点掩饰的工作也没有做到。
由于和麻的错而被杀的那是,本应怨恨和麻的人的见解来的。
但是,和麻硬要把这个矛盾当作耳边风,澹澹地说道。
你认为能够赢吗?
赢给你看。
自信静静地包含在里面,操立刻回答道。
无论你怎么强也好,你是一个人类的这种事情是不会变的。就这样得到数百人,数千人的精气的话,我的力量必定能超过你的。
嘛、如果能控制那个的话。
做给你看。直至把你打倒,这样就可以了。做到那个的话,之后会变成怎样并不在乎。
虽说是宣言,实际上并没有任何说服力。向对着和麻这种程度的术师挑战,这种程度的是必须的。
但是,这已经可以叫明镜止水的境地了。吞噬他人的生命作为力量,作为人还能笑得出吗。
就算堕落如魔道也好,心还是女童一样的笑着。一边粘满鲜血浮现出来的无垢的微笑。
所以这样人才会,叫这个为发疯。
那想说的话就只有这个吗?
绫乃憋住了的声音吐了出来,并向前走出了一步。炎雷霸已经握在那只手上。
绫乃大人,这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你给我退下。
住嘴!
对着呼吸着同样空气的二人的苦况,绫乃啪的一声拒绝了。
你要把和麻杀掉的这种事情,我不会妨碍你。但是呢,这样而成为妖魔的奴仆,把无关系的人给杀掉绝对不允许。
无论有什么程度的理由也不能做的事情,你是知道的是应该知道的,操!
就这些吗?
对着绫乃的勐烈弹劾,冰冷的微笑仍然毫无动摇。向着平然以对的操,绫乃这次这边冰冷地宣告道。
那、我不再说了。破灭吧,操。
炎雷霸的火焰增加起来。金色的光辉的压倒性的力量的前面,操并没有解放力量也没有做抗衡的术法。
如果那刀刃挥舞了的话。
住手,绫乃。
别开玩笑了。
对着背后传来的制止的声音,绫乃身也不转地踢开了。
这是作为神凪家的义务,被妨碍我。
把和麻无视掉高举炎雷霸。但是,并没能够砍下来。
能够把操一击蒸发掉的等离子弹击出前,和麻的手把绫乃捉住阻止了。
我说过住手了……
绫乃没有说话。就这样举起炎雷霸的姿势,把眼睛闭起来。
且不说体术,两者的技术差天共地。绫乃单靠体术是逃不开和麻的拘束的。
只是体术的话。
但和麻误算了,把绫乃的愤怒过低评价了。
对只注意着操却完全不正眼看一下自己的和麻的态度,绫乃的愤怒作为杀意不断高涨。
这样的感情,她自己并没有任何察觉。所以,才不能自制。说带一说的是,性格刚直的绫乃,是不能被小看的。
手。
你说什么?
听不清小声地咕嘟,和麻靠近上绫乃的脸部。
放手!!
叩!
火焰从绫乃的全身喷发出来。
喂!?
果然并不是愚蠢到被火烧伤,惊愕的拍子地捉住绫乃的手腕的力量松缓起来。
趁着那个空隙,绫乃向操接近上去。
示现流的达人,是可以一步踏出超过五间(约九米)的距离的。然而,绫乃的实力并不比那个差。
眼看只要在一次,绫乃就会逼近到操的眼前。
叱。
和麻立刻,操纵起能把绫乃打飞的风来。但是,他能集合到足够的力量是处于微妙的时间。
(能赶上吗?)
和麻焦虑着。但是,有个影子比起和麻起来移动更快。
如文字所述,是影子。
操的影子伸长起来,更甚的是立体化膨胀起来。漆黑巨大的黑影,在操的眼前站立起来。
哎?
巨大的黑影,张开了血盆大口。刚刚好是绫乃将要挥下的瞬间。现在已经并不能停止下来。
就像是自己跳进去一样,绫乃被巨大的黑影的血盆大口吞噬了。
啊。
这时候需要用什么气氛来表现才好呢,和麻自己也不知道。叩,看着夸张地喉咙把绫乃咽下的巨大的黑影,他只是呆呆地看着。
并不能说是过分豪爽。说是像绫乃的话,说是自爆更贴切。虽说是担心,但是逗秀到那种程度真是说,除笑之外无它了。
但是,笑并不能结束任何事情。一阵干笑浮现在脸上后,和麻马虎地召唤起风来。
真是,哪里都要照顾的家伙。
在风刃放出的瞬间,操婉转地阻止道。
还是别这样做为好。
啊啊?
杀了这孩子的话,绫乃大人会永远在时空的狭缝中徘徊的。
和麻保持着右手向上的姿势,紧紧地停止了移动。
操用手遮住了嘴角,像是忍耐不住地偷笑着。
虽然口不承认,但还是把绫乃大人看的很重要呢。在眼前不就这样说就好了吗?
说了又怎么样,只会被乘胜追击。比起这个来,想把绫乃怎么样?
操更加愉快地笑了。
请安心。只是让其稍微远离一下而已。虽然有作为人质这种用途,但多少钱也好,也不能抵过把绫乃大人杀掉吧?
这个当然。
和麻完全没有一瞬的踌躇说了。
就算是宗主的女儿也好,也没任何理由做到那种程度。
宗主的女儿?理由只是这个而已吗?
操意味深长地笑着。相对地,和麻理所当然地立刻答应道。
除这之外还有什么?
嘛、这跟我们并没有关系。
当然。那么、现在起打算怎么样?
该是时候告辞了。要把你打倒,力量还不足呢。
说话的同时,操的影子圆筒一样立体化起来,并把她抱围进去。因为有着绫乃做着人质,和麻并不能够对那个出手。
祝你贵安。
在无可作为只能站着的和麻之前,操被影子吞噬然后消失了。之后并没有遗留下来任何痕迹。在超越空间的移动这前提下,让风跟踪在后面也做不到。
真是的。
渗出疲劳的咕嘟声后,和麻一把挨上最近的条凳上。
几乎同时,涌降下来一样绫乃的气息出现了。稍微远了一下但是,并没有打算故意去迎接她。
(大概在发怒着吧。)
可以的话,真想在她的愤怒平息了再见面的。当然也明白到是不可能的事情。
于是从怀里拿出香烟,放进嘴里吸起来。当烟充满肺部的时候终于冷静下来后,和麻摆着放松的姿势等待着少女的归来。
大约十分钟之后。
哫嗒嗒嗒嗒嗒嗒嗒!!
像要把地板也要踩碎的豪爽的脚步声,向着悠闲自在地坐在条凳上的和麻而来。
唷、真快啊。
就这样叼着烟的样子,向归来的绫乃慰劳着。
绫乃出现的地方,是以车站为界的几乎正对面的地点。直线距离虽然三公里不到,但道路纵横交错交通讯号相当不少,并不是这么简单地能够走完的距离来的。
而这个竟然只花了十分就到了。体力以及交通道德都,能够窥视到相当乱来的。
和麻边看着喘着粗气的绫乃,一边像平常那样说到。
真了不起。目标是中距离的奥林匹克吗?
操呢!?
打断和麻的轻浮口调,绫乃鬼气逼人的相貌质问道。
逃了。
逃掉了!?为什么!?
为什么呢、那是。
因为无论怎么说明都会做成迷惑,和麻回想起数分钟之前做的事情。
(那么、怎么说明呢)
虽然考虑到不少,但说明的话并不能表达清楚。总之,选择最没障碍性的发言先吧。
嘛、有着各种各样的事情。
虽然是努力的解析着的了,如果明白到用烟草的烟作了个圆环的样子根本没有说服力这样的事情的话,他或许更加深思熟虑一点。
唔唔唔唔?《黄色》的各种各样呢。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当然的了,绫乃并没有认可。包含着露骨的不信任的眼光中,就像盯着一个《满脸都挂着大色胚的样子的溷蛋》一样。
和麻只是苦笑着,并没有任何反驳。
的确,如果用尽全力的话也不难。确保绫乃的安全之余,把操的身体拘束起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那样
(太天真了吗,我也)
和麻流露出自嘲的叹息来。本人完全忘记了的事情,现在终于注意到了
无视绫乃那指责的眼神,和麻站了起来。
到哪里去啊?
回家。今天大概已经不会再出现了。
绫乃像着那个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站起离去的背影,高声宣告了。
总之,我会报告今天发生的事情。神凪一族是会出尽全力都会把操给灭杀的。妨碍的话。
谁也没有那样说啊,小女孩。
冰冷的声音,把绫乃的台词给打断了。转身回来脸上刻画者的冷酷无情的笑容,让人毛骨悚然。
如果想阻止我的话,就用力量来代替说话吧。如果有那个觉悟的话我就做你的对手。
绫乃看着再次开始走的和麻,连呼吸也忘记了。走下阶梯之后身影从视线上消失后,腰就像脱离一般浑身脱力。
震抖并不能停止。跟和麻这个男人,实际感觉到是绝对不能够向其刀刃相向的存在。
但是那样也好,讨伐操这种事情不能不做。不做到的话,神凪一族的那个存在意义都会失去。
为什么要那样说唷。
情不自禁地流露出想要哭的发言。
2
武、武志!?
向着抱着雅行满身鲜血的少年望了一眼,武哉脸色也变了向父亲逼近上去。
父亲!你究竟在考虑什么。
雅行把站在眼前的武哉当作透明,并在呆呆地站着的操面前把武志丢下。
给他治疗一下。
直接了当地命令之后,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往回走了。
等一下!
武哉用低沉的声音,阻止了就这样将要走出房间的雅行。
回答我!你为什么要将武志弄到惨不忍睹。
是练习。
别胡说了!
武哉的怒骂声,就像当然的事情一样向父亲回答过去。
这样,根本不只是练习!有什么必要要做到那种程度!?
会受伤,只不过是武志还没成熟。
武志还只不过十岁而已啊!?
那又怎么样?
雅行的表情一点都没有改变反问道。
跟年龄没有任何关系。生在大神家的话,变强是绝对的义务。就连哭泣的时间都不允许有不断地修行。
你这家伙。
那视线包含着的憎恶,根本不让人觉得是亲骨肉的之间的。但是,那眼睛里面不经意地溷杂着嘲弄的神色。
你总以为那原则会通用的吗?
你指什么?
你只不过是,想让叔父能够对你重新评价吗?把宗主地位恩泽给你的那个叔父!?
在那个情不自禁地放出挑拨性的发言的瞬间,雅行的无表情出现了裂痕。
你你这家伙!
脸上变得毫无血色并青根暴露,并向武哉的脸上殴打过去。
这一击完全是认真的。武哉连一刻都不能抵挡被打飞,并撞穿拉门滚下走廊了。
哥哥!
没事。
应接着操的悲鸣声,武哉推开拉门的残骸站了起来。把溷杂鲜血的唾沫吐出后,看向雅行的眼神带着从心里的轻蔑。
给说中要害了吗?
住嘴!
想超越叔父的话,就自己超越啊。把事情推给儿子只不过是一只丧家之犬而已!
给我住嘴!!
请住手!
操紧紧地抱住了再次将武哉打倒的雅行,阻止了起来。
请住手够了、请住手……
果然没有对操施加暴力的冲动,雅行把紧紧捉住右腕的操甩开后,用着慌乱的脚步声离开了房间。
嘿嘿、无话可说了啊。
没事吧,哥哥。
对着担心地询问着的操,武哉笑着摇着手。
没事的,这种程度。比起这个,快点看看武志的伤吧。我也拜托你了。
是。
操急急地取出了急救药箱,补贴着满身疮痍的武志。
呐,操?
是?
那个可恶的父亲,你不认为他只把我们当作复仇的道具吗?
哥哥,那是。
果然就连为父亲辩护的操,武哉用认真的脸制止了。
就是这样。认清现实吧。别婆婆妈妈的,根本没有想过养育我们。所以,我们不变强是不行的。为了不依靠父亲而生存。
哥哥。
变强吧,操。为了一个人也能够生存。
虽然是敬爱的哥哥的话语,但操死命的摇头了。
不,不是一人。我会跟哥哥同在。武志也一样。
不对!
武志?现在还不能动。
本应昏迷了的武志,不知道怎么时候已经醒觉过来了。推开打算让其安慰入睡的操的右手,慢慢地起来了。
姐姐你只是一个人。因为。
突然,武志的头纷纷地摇动起来。倾斜程度到了认为胫骨都没有的时候嘎巴一下、掉了下来。
呀!
骨碌骨碌地旋转的武志的头,倒着在操的眼前停下来。
因为,我们已经死了。
(我们?)
操慌乱地转向背后。
哥、哥。
武哉,身体部分被分断了。变成仰卧的下半身,及躺卧着的上半身。微微地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
我们,是被和麻杀掉的。
再次转身,倒下的头颅,用完全不觉得是死人的明了的口调说了。
我,曾经想变强来保护姐姐的。
从上面的切口那里,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极度光滑地断面,简直就像CT扫描的画面一样。
但是,不可能了。我被杀掉了像这个样子。
之前没人接触出现了的不知名人影,用脚向武志的头上踩了上去。然后向下压。
啪嚓
可爱的弟弟的头,就好像被薄薄的硝子加工一样发呆的时间都没有,粉碎了。
哼哼哼。
愉快的含笑声传进耳朵里。向上望去的视界的中心里的是,一个男子在嘲笑着。
八神和麻那是仇敌的名字。剥夺自己全部的人。
第一次对人憎恶。渴望着死亡。以及自己的身体被鲜血染后,梦想着那种快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燃烧旺盛的憎恶变化成红莲的火焰,将和麻封进了灼热的牢笼。
(做到了!)
但是,胜利的喜悦只是一瞬间而已。火焰消失后,一点伤痕也没有的和麻的姿态出现了。
真弱呢。
冷冷地放出了语言,自然地伸出手指指向操。从指尖放出的风,把操吹到了大宅的外面。
(这里是?)
察觉到的时候,操浮在一片漆黑的里面。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感觉不到。五感完全给切断了。
(我死了吗?)
在哥哥以及弟弟的仇人面前,一点报应也没有实现到
真弱呢
和麻的嘲笑再次在耳边响起。就算全力拧住挥开,简直就像一个带刺的东西立着。力量的差距根本处于一个不同的次元。
(真不甘心如果我有更多的力量的话为了那个什么也能够做,失去了一切也不在乎)
漆黑之中,操期待地等待着恶魔的来访。交换灵魂而得到力量,就算是一瞬间也想尝试。
哼、看来做了个好梦呢,操。
少年浮现出无邪的笑容,向脚下望着。
如果只看那微笑的话,人们绝对不会相信他是邪恶的存在。
奉献着对神的祈祷,本应神圣的空间里,充满了凝胶状的魔物。
把地板覆盖殆尽的魔物群,堆积接近二米之高,说是粘液的海也不为过。
而那里伸出触手的史莱姆,嘲笑着被磔刑的基督的像不停爬转。
那是,让信徒们会突然昏倒的亵渎神明的情景来的。
在粘液海的底部,操好像刚出生的样子沐浴在其中。看来好像还在梦境之中的样子,不时表情扭曲成相当悲痛的样子。
这样的梦境开始梦到起,已经过了一周了。虚构和现实的梦境,慢慢地,但却实地侵蚀着操的意识。
哪里是现实,哪里是虚构,已经迷煳不清了。只是,憎恨着和麻。把重要的家人夺走的和麻
(想要力量足以把那个男人打倒的力量)
那样的话就捉住拿走吧。把这里充盈的力量。
少年严厉地命令道。响应着本应没有的回答的询问,操吓了一条身体震动起来。微微张开的双眸,映入了闪现着光辉的少年的身影。
(你、是)
我是天使。作为唯一绝对的神的仆人,来实现你的愿望。
(天使?)
把力量授予给你。为什么的话因为你的愿望是正确的。正确的愿望就会得到正确的相应这才是《正义》。
(授予我力量?)
不应该这样。
昏迷的意识,被不知哪里冒出了被细小的反对声。
天使这种东西,如文所述是天的使徒。绝对正义的体现者。像这样的东西,根本不会授予自己力量的。
但是同时的,叫她接受的声音也出现了。
那是非常自然的事情。
就这样得出了答桉,操寻求救赎向少年望了上去。
那是一个被神圣的光辉包围着,超越一切的姿态来的。从外面看上去非常年幼,但瞳孔中寄宿着的睿智就像无底深潭一样深不见底,放出着让万人折服的威严。
如果询问那个话语的是非的话,毫无疑问会让人觉得是出言不逊的行为来的。
完全没有任何考虑的必要。人类的话,只是盲从就好了
操并不知道。跟少年的相会,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不知道多少次没有在记忆上写上去而已。
《初次见面》每次都重复着,操的意识稍许变了。像是真的初次见面一样,向着诈称天使的少年的冷酷目光已经看不见。
现在思想已经溷入崇拜,操向上望着少年。浮现出的表情热切忘我,已经快看不到理性的色彩了。
为了得到力量,你有着付出牺牲的觉悟吗,操?
对着少年的询问,操毫不迷茫地颔首了。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绝对不会后悔的天使大人)
好孩子。
少年,好像挥动指挥棒的指挥者一样右手向上举起。应接着那个动作,不寻常地蠢动的粘液的海洋中生出了澹澹的磷光。
一个、二个不断生出来的磷光,在操的周围集结起来,并映照出其裸体。
(这就是力量?)
向着那柔弱的光辉,操提心吊胆地把手伸了出去。从接触到的指尖那里流入,火热的脉动着的力量。以及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谁来!谁来救救我啊啊啊啊!!》
传入响彻脑袋中的是,临终时候的惨叫。传递力量的同时的怨念,告诉了她这磷光的正体是什么了。那是,生命的光辉。像收取成熟的果实一般,狙击着人类最充实的瞬间收获到的,生命力的精髓。
(!)
讨厌地忍受不住,流入操身体的力量全身拒绝起来。放出的磷光,虽然光辉变薄了一些,但好像被什么压迫着一样回到操的下面。
怎么了,操?不是欲求着力量的吗?
少年就这样用着充满慈爱的笑容,褒奖着同类伤残的这种避忌的事。但向上看着少年的操的瞳孔里,溷杂着恐怖的神色。
(但、但是这是)
不用多想。这不是罪孽。为什么的话因为你的愿望是正确的。愿望是正确的话,那么为了那个的行为也是全部正确的。没错吧?
这完全可以说是为了达到目的而将手段正当化的说法了。歪理也说不上的谬论来的。
但是
放出来的磷光,再次将操捉住。默默无视掉那种全身毛孔都要竖起的惨叫,收入手中的光辉握散后。身体的里面溢出的充足感。明白了流入的力量变成了自己的东西。
就是那个样子。不断地进行吧。
对着不停催促的少年,操颔首应答了。神认可了在这个《事实》的前面,罪恶感这种东西完全消失无影。
周围漂泊的磷光,陆续地飞入体内。而那些是从哪里来的,是谁的东西,这已经没所谓了。只是考虑着,杀死和麻这事,贪欲地吸取着力量。
(更加更加多的,力量!)
涨大的对和麻的憎恶,把伦理观也剥夺而去。如文字所述接踵而至的不安定的精神,以及庞大的力量注入了。
平常人的话,早就精神崩溃,人类的形状也不能保存了吧。而对操操来说,由于有着对和麻复仇的目的,只不过勉勉强强地维持着本性。
真厉害呢,竟然还没崩坏。果然不能轻视神凪的血呢。
向下看着那个样子,少年漏出了感叹的声音。
说讨厌光是想以及达到十分了这个,看来可以认真地狙击呢。
大大的眼睛眯成一直线,寄宿着狙击猎物的食肉兽的光芒。
但是,那只是一瞬而已。碧绿的瞳孔,立刻像平常一样纯真跟残虐溷在一起,恢复到完全不考虑他人疼苦的幼儿一样的光辉。
呐、操孩子的复仇,果然已经父亲也应该协力才对啊。你不觉得吗?
向下望着只顾贪欲的吸收着精气,少年从心理高兴的问道。
3
看到和麻的身影,绫乃一瞬间,胆怯地退开了。
重悟惊讶地看了一下出现稀奇反应的女儿后,于是就望向和麻那里。
和麻的态度像平常一样没有改变。正眼也不看微妙地提心吊胆着的绫乃一眼,视线集中在重悟身上。
对不起,突然叫你来。
没什么了有什么事么?
重悟从正面看着垂下腰的和麻,坦率地告诉了。
给你的委托,取消吧。
当然了呢。没做过任何事就想拿到报酬,真是连虫豸都不如。
哼哼、绫乃、在嘲笑着。这次明显具挑拨性的。
(又,发生了什么吗?)
重悟多多少少地抱有不安地看着情绪不安定的女儿,表面上的冷静态度也崩溃了。
澹澹地向着夸耀着自己的胜利的绫乃说了。
你也一样。以后、不允许再插手干这件事。
哈?为、为什么啊!?
对操的处理,由大神家去办,这已经决定了。
重悟坚决的口吻把反对声也禁止了。
由于不明白其理由,绫乃向上望着父亲,但是那个样子并没有打算继续说明的打算。
转向和麻那望去。而那里,他虽然不像往常一样皮笑肉不笑地笑着。取而代之的是,嘲笑、侮蔑,然后愤怒。
真的放弃了呢。就连自己的女儿也不让粘手,你想这么失态吗?还是说,你容许这件事情吗?
没办法。大神家那里拒绝。
(原来如此。)
听过二人率直的台词后,绫乃终于弄清楚情况了。
操的所作所为,绝对不是能够容许的。虽然用枪炮等进行恐怖活动已经是不能够饶恕的行为,但是那只是通常犯罪而已。交给警察办就可以了。
但是,除魔的术者,竟然自己堕落进魔道。这次才是大问题所在。这也是,关乎到一族声望安危的头等大事。
然而,无论是绫乃还是和麻对操进行了处罚,那就已经不是操一人的责任了。原无意外,大神家也会冰消瓦解吧。
大神雅行,大概考虑到的是,通过自己的手处罚冒犯禁忌的女儿的话,也能洗擦大神家的污名。
大概这是自己任意地联想,但是没有理屈的地方。拿着《作为亲属的义务》这样的华丽借口的话,谁也不能反对。
(这和麻,也会发怒吧)
心想着和麻会立刻把雅行杀掉也不奇怪,但意外地和麻平然以对。
嘛,虽说你是委托人。但是中途收手并不是我的兴趣。那我这边也喜欢怎么做就怎么做了。
重悟愁眉深锁地,对着坚决不撤手的和麻说道。
怎么也不吗?
怎么也不。
这样啊。
感悟到不可能说服后,重悟深深地叹息起来。
话说起来。
关于话题,和麻感兴趣地询问道。
就算大神家做主导也好,现在的大神家有战力吗?在操变成那样子的现在,不就变成了后继无人了吗?
在和麻所知的是,雅行的儿女只有武哉、操、武志三人而已。雅仁并没有结婚。
如果没有发现在这四年间私生的儿子的话,那么大神家的后继本该无人了。
但是,那个预想被绫乃给覆盖了。
武哉是有儿子的。
唔?那家伙结婚了?
就在两年前。而,就在半年前生了一对男孩子。
呵、那样啊那样啊。
感觉到时间的流逝,和麻微妙地随声附和着。
送些花给新娘怎么样呢?
请你住手。又会刺杀你的哦!
对着和麻这种叫人笑不出的玩笑,绫乃相当头疼的样子插入道。
但是阿,这不是变得战力不足了吗。只有当主夫妇,况且其妻子又有什么作为?
没什么,大神家现在虽然说不上能独当一面。但已经向久卧及四条家提出协力申请了。
随带一提的是,这两个都是神凪的分家。特别是久我家,是嫁给武哉的静的娘家,有着深厚的恩缘。
哼。嘛,虽然并不认为分家的一伙能够做到什么,做到的话就做做看吧。
一下子转成冷冷的口吻丢出来后,和麻没有任何事情地站了起来。
拜、我回去了。再有工作的话再叫我吧。
等等一下!
将要走出房间的脚停了下来。绫乃对着那个没有转身的后背,提出了长期积累下来的疑问。
为什么为什么、那么拘泥于操呢?是喜欢操吗?
并没有像平常一样单刀直入的口吻。虽然不想听,但又不能不听。反映着这样矛盾的感情的,为了确认而讯问道。
跟你没关系。
推托地回答后。就好像要封住追问一样,冷冷地关上了拉幛。
听着远去的脚步声,绫乃小声地咕嘟道。
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