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老是那样?
是吗?突然莫名其妙这么说,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了,笨蛋!你总是什么事情都推给我一个人做。光站着就能赚到钱吗?难道不觉得对不起认真工作的人吗?
一点都不觉得!
你真是个差劲家伙!
少女的怒喊声大而响彻。
这是傍晚发生在新宿车站站前的事情。可爱少女的叫声无疑引起了来往行人的注意
啊!
意识到自己成了大家关注对象的少女害羞得红了脸。
看,大家都注意到你了!
刚才被少女责骂的男子用满不在乎的口气说着。少女又要发火,但可能是经较在乎周围的人,就小声地埋怨道:
还不都是因为你。
因为你,就怪你,你可不要把责任推卸给我呀!
不管怎样,先换个地方再说!
少女拉着男子的手,逃跑一样地离开了新宿站前。
这是男女之间再平常不过的一幕。但是,这只是一个开始。
真真是丢人啊。
用尽全力奔跑而气喘吁吁的少女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瞪着站在旁边的男子。
用同样的速度跑过同样的距离的男子却呼吸平稳而沉着的说:
所以我说了都是你的原因。你跟我说,我也不知道。
都是因为你不认真工作。
哦,原来少女说的就是这个原因。
这个少女叫神风绫乃,男子叫八神和麻。
他们都是以驱除恶魔,保护人间为职业的术者。
但是,和麻有点缺乏工作意识。
虽然他在笔记本上写着快乐的赚钱,但是和绫乃这样具有超一流战斗能力的人一起工作的时候,总是被冠以盗取工资的小偷的绰号。
这次也一样,他简直就是一个手指都不动,就那么傻笑地看着认真工作的绫乃。
一直以来以合格术者为荣的绫乃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忍受和麻的态度的
够了,差劲的家伙!
可以说是绫乃平常很常见的怒气彻底的爆发了。
到目前为止,可以说这些都不足为奇、很寻常的事情。但是,意想不到的事情接着就发生了。
这样可不行啊,让女人一个人劳动,而你却优哉游哉,你还算是男人吗?
嗯?
意想不到的方向传来了这样的话语,吓了绫乃一跳,不由得抖动了一下肩膀。寻声望去,是一个没有见过也不认识的男子,嗤嗤的、似笑非笑地走了过来。
忘了那个没出息的人,和我交往吧,我会让你快乐的。
(啊!原来是厮混的小流氓。)
绫乃立刻不再关注这个搭话的人,决定就当什么都没听见。
当她向和麻看过去时,却发现他没在旁边。再一次四处寻找,发现这个没出息的人在向自动售货机里投硬币。
喂!
绫乃用很小的声音叫了一声,即使听到了,和麻还是表情一丝不变地一口、两口的仔细品着乌龙茶流过喉咙时所留下的凉爽感觉。
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人家被流氓缠上,你却视而不见!
别这么说,工作已经结束,我想我没有义务要保护你。
工作中也从来没有保护过人的和麻厚颜无耻地说着。当然了,绫乃不会被这样的话所欺骗的。
这个跟工作没关系!保护在一起的女孩子难道不是男人的义务吗?
请好好想想这种男女差别论调!就这种小混混,别说一个,就是一打两打对你来说恐怕也不是什么威胁吧?
所?以?说,虽然说没有关系,但是这种保护同行女孩子的事情,也是需要看男人的能力的。
就算需要看能力又能怎样?
两个人一边吵吵闹闹地互相争执着,一边却很自然地离开了。
那个小混混呆呆地目送这两个人,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眼神也变得可怕起来,随后大叫道:
等一下,你们!
两个人停下了脚步,扫兴地回过头来。
为什么不老老实实的目送我们呢?
不知深浅的笨蛋真是令人讨厌啊。
你、你们
被人从心底视为笨蛋的男子的脸变得通红。当然了,他的脸红并不是因为知道了自己的不自量力而羞耻红的。男子紧握拳头,脚步凌乱地逼近过来,怎么看也不像开始骚扰的继续。完全不一样。
真麻烦
和麻一边叹气地说着,一边上前一步,好像要把那个男子当成对手似的。但是,从他把乌龙茶的罐子握在手里的姿势来看,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紧张的感觉。
你想找人玩也应该好好选选呀,这个女的不值得呀!
你什么意思?
对于这种鄙视的语气,绫乃生气地质问着。和麻则毫不在乎的说:
我是说你是品行端正的大小姐!
绫乃用愤怒的眼神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和麻。
现在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刚才的话。
对不起,我说不出来了。
和麻马上回答,而且还故意做出难为情的表情,不正眼看着绫乃。
和麻
绫乃笑嘻嘻地说着,但是太阳穴却青筋凸起她一把抓住和麻的胸口,啪一下用她那细细的手腕发出了难以想象的力量将和麻拉到了身前,这时两个人的脸几乎要碰到了一起,就在这样的超近距离内,二人怒目而视。
不管两个当事人是怎么想的,这在旁人来看,怎么看都是因为争风吃醋而吵架。再进一步说,两个人都没有把旁边的那个男子放在心里。
小小的自尊心被践踏的那个小混混的脸都被气歪了。
你们俩啊啊啊啊啊!
男子瞪着身体之间近得好像要亲吻的绫乃与和麻,握紧了拳头向他们打了过去。但是,在受到攻击之前的一瞬间,和麻一把把绫乃推到了身后,自己也后退了一步,使得男子的拳头在绫乃与和麻之间落空了。
男子想继续攻击和麻的头部、上半身、下半身但是,都没有击中。
和麻若无其事的,轻而易举的横扫了一下男子的大腿。
什么!?
男子招架不住,一下子跌倒在地。这个时候,和麻一点声响都没有地走了过去,用脚尖踹向正要起身的男子的下巴。
啊!
男子不成声地惨叫着,翻了一下白眼,再次倒地。和麻根本没有看结里如何,径直向绫乃走去,回到她的身边后说:
走吧。
嗯!
将昏迷的男子无情抛弃的二人刚走出去没几步,和麻突然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
绫乃惊讶地问。和麻并没有回答不知道怎么回事的绫乃的问题,而是慢慢地回过头去。
绫乃随着和麻的视线望过去,两人同时看到了被打倒的,眼睛里因气愤而冒着血腥(blue:???不明白盗版翻译的质量果然很恶)的那个男子。
(为什么?)
绫乃歪着头想着。和麻的那一脚无疑是踢中了男子的下巴,他的大脑在头盖骨里面剧烈的震荡,应该会暂时失去意识的。
什、么
以让人不可理解的速度恢复意识的男子,冷冷地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切。和麻将正喝着的乌龙茶易拉罐推给了绫乃。
拿着!
啊,嗯。
老实的点着头,拿着易拉罐的绫乃扫了一眼手中的易拉罐,不知道为什么脸颊突然变红了。
哎,你们
绫乃回头一看,那个男子踉踉跄跄地用两条腿站了起来。这种顽强的精神真是令人惊叹。
你们把我惹火了,我不会原谅你们的,我要杀了你们!
在说着这些没有创意的话语的过程中,男子迅速恢复了元气。刚才还是涣散的目光现在已经能非常清楚地和和麻对视了。
啊、啊、啊
发出奇怪声音的男子向和麻冲了过去。
飞快,但却没有任何技巧可言,只是纯粹依靠力量而已。这种瞬间的爆发力与其说是人,倒不如说更接近野兽才对。仅仅用了三步就达到了最高速度的男子握紧了拳头向和麻挥舞了过来。嘴里还振振有词:
去死吧!
和麻用类似空手道的防御动作把直直打出来的男子的拳头挡了回去。同时,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腕,反手控制住了他。
就是这样一个动作,男子的身体就离开了地面。也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却以非常迅猛的态势使男子飞了起来。这是用圆周运动来反击进攻的直线运动,使其重心偏离这种招式在日本叫作合气,在中国的武术中则被称为化功法。
这种招式的最大特点就是它可以充分利用对方的力量来达到以很小的力气打败对方的十足力气,也就是四两拨千斤。
喀嚓!
男子重重地撞在路旁的树上,折断了的树枝将他甩了出去,这种力量该会有多大啊。和麻注视着倒在折断了的树枝旁的男子,眼神里流露出来他一定能站起来的自信。
嘿嘿嘿我一点事都没有
确实,男子好象什么伤害都没有受到的样子马上站了起来。
现在人类的攻击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作用了。
男子一边叫着一边把夹克外套脱下扔了出去。包裹在T恤里的身体不胖不瘦。但是
呼呼呼
随着他的呼气声,瘦瘦的身体开始迅速的加宽变厚。本来已经是超大体型的T恤被他膨胀的身体撑大撑破,破成了千百条向四面八方飞散开来。
怎么突然变大了,这个家伙。
绫乃不可思议的小声嘟囔着。
通过反复收缩肌肉而大量注入含有氧气的血液使得身体发生意想不到的膨胀。这种技术确实存在。但是
人类的肌肉组织怎么会膨胀到那个程度呢。
和麻苦笑的反问着。
事实上,看到了这种场景,除了发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可以说男子的变化已经达到了变身的地步。
手腕的粗度、胸口的厚度所以的肌肉毫不夸张地说都膨胀到了原来的三倍以上。这很容易让人想到因懒惰不注意养生而下垂的肌肉突然由于无节制的锻炼而变成了肌肉男的形象。(blue:怎么看都觉得这话不通顺可恶的盗版)
嘿嘿嘿
男子脸上浮现出充满自信的笑容。由于一下子向肌肉里注入了足够的力量,男子过度增厚而显得短小的身体变得更宽大了。
你吓死了吧?看到过我这样的身体能幸存下来的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呢。
和麻用清醒地目光扫视了一下周围。无疑他们成了来往行人众多的新宿站前大家关注的对象。
这里至少有100多人看到了你,难道你要把他们都杀了吗?
少说废话!
本想做做样子,可却没想到被对方拆穿,男子的脸顿时变得通红愤怒的大吼道:
不要小看人!来!我们试试看!
与此同时,男子的身影从人们的视线中消失了,此时的速度要远远超过刚才进攻的速度。很明显,这种速度超越了人类所能达到的极限。
和麻用同样的圆周运动将再次袭击过来的拳头化解开来。
但是,不管是合气还是化功法,在外行看来都是超乎常规的现像。
事实上,这只是一种物理技巧而已。不过,即使使用这种技巧,如果对手的力量很大的话,所谓的合气或化功法也会不起作用的。
男子现在的体力在很大程度上已经超越了人类应有的极限。这使得在气势上占有很大优势的和麻即使用尽全身力气也无法改变男子进攻的轨道。
一注意到这一点,和麻立刻改变了对策。
那就是如果改变不了对方,那就改变自己。于是,他向斜前方跨进一步,使得自己的身体从对方袭击的路线中脱离出来,然后又迅速地转到男子背后。这样,和麻就巧妙地避开了男子的进攻,在毫无防备的男子背后,狠狠地向男子的膝盖后踢了下去。
扑哧扑哧,男子膝盖处的韧带被拧断了。即使如此,和麻也毫不留情地又踹了一脚,男子一下子跪倒在了铺着石头花砖的地面上,膝盖骨和石头花砖一起破碎了。
啊呀!
膝盖处已无完肤的男子悲惨地叫着。也许是由于膝盖处过于疼痛而无法支撑身体,男子的上半身突然向后,也就是和麻等待的方向仰了过去。
和麻迅速地用胳膊肘迎击他的头部。这种非常可怕的打击从男子的头前部打了过来。男子的身体顿时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倒了下去,一言不发了。这次再也起不来了。
辛苦了!
真是浪费了不该浪费的体力啊。
和麻用慵懒的口气向慰劳他的绫乃说。可能是刚才耗费了体力的缘故,他觉得有些口渴,于是把手伸向绫乃。
乌龙茶!
漫不经心地伸过手来的和麻突然扭转身体朝向了绫乃,发现绫乃两手空空。
我的乌龙茶呢?
面对和麻的质问,绫乃脸颊微微的变红,伸了一下舌头,难为情的说:
被我喝了。
啊!什么?
事实上,和麻的双眼几乎要冒出火来了。
你那么有钱还这么贪婪,快还我的乌龙茶。
真不好意思
有什么大不了的,真小气,绫乃小声地抱怨着。这是最近很少见的,绫乃看着和麻的眼神里充满了失望之感。
讨厌,我的东西被偷了,我无法忍受!
嗯,话虽是这么说
感到厌烦的绫乃硬是把话题引到了别的地方。
怎么办,这个残局?
眼前的小混混倒在地上,一动也动不了。原来身体上厚厚的肌肉收缩得无影无踪,又回到原来瘦弱的样子。
但不是仅仅回到了最初。
即使已经回到了原来的样子,肌肉的萎缩却没有停止下来。不知道到底会萎缩到什么程度,好像空气都要从他的身体里抽干一样,变成只剩下骨头和皮的木乃伊。
这就是所谓的反作用力?看起来好像并没有死去。
是呀!
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和麻只是耸了耸肩,没有回答。与觉得不可思议的绫乃不同,和麻好像彻头彻尾,从心底就没有什么兴趣。
绫乃不满地看着态度冷漠的和麻说:
就这么把他扔在这里吗?
我怎么知道,哎,作为国民的义务,还是报告给警察吧。
于是他拿出了电话,拨了号码。但与他说的正相反,他并没有拨110。
是雾香吗?新宿南口有一个裸露上半身的奇怪的人躺在地上,抓了他有可能问出有意思的事情。拜拜。
他根本就没有等电话另一方的人说话,讲完自己的事情就把电话挂了。绫乃呆呆地看着他。
这算什么呀,你也太不热情了。
绫乃知道他是跟谁联系,但因为他绝对没有抱什么好意,所以绫乃不由得对此产生了一种歉意。
但是,和麻却理所当然地说:
雾香一定没问题。
这种语气中无形地包含了一种信任感。这样含含糊糊的联络,不管是心怀不轨还是偷工减料,其中都包含了有了雾香就一切OK这层意思。当绫乃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感到很不舒服。
橘警视作为警官很有能力吗?
如果不说其他方面的话。
和麻好像完全置身事外似的,漫不经心地回答绫乃的问题。
橘雾香就是刚才和麻打电话的那个人的名字。级别是警视。也就是在警视厅内设置的特殊资料整理室担任驱魔部门的长官。这种说法听起来很好听,但其实那里是没有什么能力的人呆的地方。特别是在战斗能力方面,不能光说能力弱小,即使是他们发现了能够处理的妖魔,他们所能做的事情也只是跟其他的组织神风一族联系,就是这样一个比较窝囊的部门。
因此,和麻对雾香的信赖可以说是对警察本身的一种信赖。
啊?作为警察很有能力的了。
和麻好像很信赖作为术者的雾香。本来是想着挖苦一下雾香,可和麻却用那么认真地态度回答,绫乃的脸色变得严厉起来。
作为术者也很出色吗?
啊,作为阴阳师应该是顶级的了。
但是,她是橘家的旁支,而不是宗家。
虽然可以说是阴阳师的名门,但归根结底是旁支,何况警视厅的驱魔组织的长官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职务。在感觉别扭而想不通的绫乃面前,和麻却依然若无其事地夸着别的女人。
虽然不是宗家,但因为太有能力而被降职派到资料整理室去了。
嗯
特别是她太没有操守了,总是去学习其他流派的东西,就是因为这个而被降的职。但是,在橘家她作为术者的本领是没有人能超过的。
是吗?
绫乃似乎很不高兴,只是用简短的毫无感情的语气附和着。和麻感觉到了她好像生气了,于是偷偷地看了一下她的脸色,问道:
怎么了?你。
没什么!
绫乃生气地说着,一下子把脸背了过去。看了她的反应,和麻马上就明白了什么似的撇了撇嘴说:
你不会对雾香有抵触意识吧?
才不是呢!
这种迅速的条件反射似的回答确实是绫乃真实的想法。也就是说绫乃在乎的并不是雾香。
(比起那个女人,我要强得多。)
绫乃一边想着,一边用一种闹别扭的眼神看着和麻。在绫乃看来,自己才是和麻的搭档,自己要比雾香有用得多,自己是为了和麻而战斗。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着,但是像雾香的话就没问题这样的话,和麻却从来也没有跟自己说过,他根本就不信任我。
(我真的这么差劲吗?)
绫乃心里默默想着。我总是被认为不成熟,越是这么想就越发感到不安。他从来没说过我想要听的话,只是傻傻地笑着说一下无聊的开玩笑的话。
没关系了,其他方面不说,作为术者你是不会败的,打架你更没的说。
和麻总是这样说。
对于这种在不太适当时候的言论,绫乃一下子爆发了。
你根本就不配做我的搭档,去死吧,混蛋!
和麻总是好像很高兴地欣赏着盛怒的绫乃。
在这之前,和麻为了观赏绫乃这样的反应,经常故意发表这样的言论。而绫乃发现这个秘密,那是以后的事情了。
一个平常的午后。
放学后操场一角的田径练习场上充满了紧张而寂静的气氛。
没有人在做锻炼,大家都把惊讶得连嘴都张不开的视线集中在了一点。
视线的落脚点在一个少女身上。对于有着压迫感的众人的目光,少女很傲然的接受着,平静得丝毫没有压力的站在那里。
因为太静了,不知是谁咽了口唾沫的声音都清晰地传到了大家的耳朵里。
好像以这个声音为信号似的,少女轻轻的点了一下地面,向前跑了出去。前进的路线划了一个缓缓的弧线,她的目标是放置在斜前方的和她身高差不多高的跳杆。
嘡!
她的左脚点地跳起,摆脱了自身的重力束缚。仰面朝天,细长的肢体在空中飞舞着。
噢!
在兴奋的欢呼着的观众们的注视下,少女的头部漂亮的向后仰起,弓起的后背以及伸直的双腿从跳杆上方猛然越过。
真是无可挑剔的动作。就连跳过跳杆的身体在重力的作用下落地的的姿势也是非常完美。少女的身体轻轻地落到了垫子上。四肢伸展,横躺在垫子上的少女的上方是连动都没动的跳杆,它好像在高声的赞美少女高超的技术水平。
一瞬间的沉默,紧接着是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久远前辈太棒了!
七濑我爱你!
在高涨的欢呼声中,久远七濑慢慢地站了起来。她好像不太愿意流露自己的感情,而显得和周围的骚动不太融洽。抬起头看看头上的跳杆,动了动嘴唇好像在说这样就破了纪录?。这就是她表现出来的全部的高兴之情。
久远七濑一个留着短短直发的长着中性容貌的美少女。她冷静而机敏的动作和语调一点都没有女孩子的那种娇气,但也不像男孩子那样调皮,因此在同龄人中她非常受欢迎。
这种情形对她来说是家常便饭。
前辈,请用这个!
从激烈竞争中脱影(blue:颖?)而出的一年级学生将一条毛巾递给了从垫子上跳下来的七濑。
啊,谢谢!
七濑笑着把毛巾接了过来,轻轻地擦了一下汗又把毛巾还给了她。
啊
这个一年级学生面带面恍惚神色抱紧了沾有崇拜已久的前辈的汗水的毛巾。而那些被淘汰的众人却用充满敌意的眼神瞪着七濑。
这就是傍晚发生在学校的一幕。
七濑毫无表情地离开了这种令人感到暧昧的场地,严肃地注视着网球场。瞪视着紧贴在栅栏上的黑乎乎的人影,眼神里充满了一种强烈的厌恶感。
又是那个家伙!
前辈?
传来了少女惊讶的询问声。七濑听到这个立刻看了一下她,露出了毫无在乎的表情。
没什么事情。
一边说着,一边若无其事地抚摸了一下少女。看起来好像是毫无意义的动作。
呀!!
周围传来了不成声的惨叫,少女面无血色,好像要昏倒一样,踉踉跄跄地坐到了地上。?怎么了?
没没什么
少女脸上发热变红,眼睛湿润地摇摇头说。
是吗?那你自己注意了。
没有再追问下去的七濑向网球场走去。在转过身往网球场走的瞬间,就忘记了刚才和少女之间的对话。这是因为她把精神都集中在了贴在网球场栅栏上的奇怪人影上了。和刚才对少女的反应不同,七濑总代表的目光宣告了一场毫不留情的制裁的开始。
又来了!
网球社的二年级学生杉野美惠厌恶的低声说。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一个人短粗的男子身影趴在栅栏上盯着大家,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古怪的男子。
他用超大的数码相机拍摄穿着超短裙的网球队的女孩子的行为,只能用变态来形容。如果他不是圣陵学园的学生,可能根本不用犹豫就报警了。但即使如此,想要报警的人也不在少数。
内海浩助。
就是这个男子的名字。他虽然是二年级学生,但成绩差得公认为如果能升上三年级就是奇迹。
他的容貌用一个词来概括就是像癞蛤蟆。再详细一点就是满脸长豆,一年四季冒着粘汗。
他虽然属于摄影社,但只做些类似犯罪或者说已经构成犯罪的行为。但是他自己却美其名曰这是艺术。当然了,没有人会相信他的鬼话。
如果只看他拍摄的视线,好像也没什么值得怀疑的。只是他给人一种危险感,好像要冒血的眼神不得不让人觉得他就是一个性犯罪者。
真是不妙,没有什么办法来制止他吗?
是啊,一年级的学生也很害怕。
看着好像着了迷似地不断按下快门的可怕的内海,少女们小声地说着。
刚入社的一年级学生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形都流露出了害怕的神情,不由得往前辈们的身后藏去。
前辈他是干什么的?
是变态!
美惠想都没想就回答说。这种回答对于不知道事情真相的一年级学生来说,是很容易理解的,并没有引起大家的恐惧与厌恶。
没有什么办法吗?去叫老师不行吗?
嗯!但叫不叫都一样。
看着低年级学生恳切的眼神,美惠面露难色。
内海的行为虽然很奇怪,确实有问题,但谁也不能否认他是学园的学生,而且他又确实是摄影社的会员。也就是说,他以社团活动为名进行摄影是非常理所当然的事情。无论他的卑鄙的笑容是多么令人讨厌,都没有理由阻止其拍摄。
怎么能这样
当美惠以去年的经验为证说明事情经过时,一年级的学生都好像要哭了似的。虽然这看起来有些可怜,但目前为止还是没有办法。美惠正要让大家放弃的时候
咦久远?
她突然看到久远向内海的背后靠近。这时,内海好像也感到了什么似的,眼睛离开了取景器想要回头看看。
就在这一瞬间
哎呀!?
内海的后脑被久远毫不留情地踹了一脚。与其说是踹,还不如说是用力踩住。这一击使得内海和围在栅栏上的网眼深深地亲吻在了一起。内海随即发出了用语言无法形容的悲鸣。
干什么?
与此同时,冷冰冰的罪行宣判也开始了。
你以为你这种卑鄙的色狼行为会永远得到宽恕吗?卑鄙的小人。
内海挣扎着想从束缚中挣脱出来。但是,压在后脑上的力量是他那因懒惰而积攒的赘肉所无法反抗的。微弱的反抗力被对方以几倍的力量压制着而失去了意义。脸上松弛的肌肉全部陷入了网眼里。
啊啊
内海痛苦的惨叫着。本来就不好看的脸变得更加扭曲丑陋。网球队的少女们不约而同地把脸背了过去。过了十几秒,大家正想着他的脸会不会被网割破的时候,七濑把脚放了下来。
被放开的内海捂着脸,蹲坐在地上。他从捂着脸的手指缝中看着七濑。
别这么暴力啊!
不知道是不是被吓瘫了,内海仍然保持着坐着的姿势,用屁股向后一点一点地后退。刚退出十几公分,逃离网球场的路就被堵住了。抬眼一看,内海的脸变得更加难看了。网球场里网球队的少女们正用非常可怕的目光瞪着他呢。
也许是七濑出现给大家壮了胆,少女们的目光里再也没有了先前的对内海的恐惧感。充满愤怒的眼神一下子燃起了对这个可恶的偷窥魔鬼的制裁的烈火。
内海慌慌张张地开始辩解说:
等一下,听我说,我只是摄影社的一员,拍照是为了放到毕业相册
不要狡辨了。
狂怒的少女们越过了栅栏网,开始一起踢他。内海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当然了,七濑就在对面,他又一次被拽到了少女们的面前。
啊,我说,所以
不要现撒谎了!
大家还没来得及说话,队员中的一个大声喊了出来。
那种从低处往上拍的照片怎么可能放到毕业相册里呢。你只是为了满足你自己的癖好去拍那样丑陋的照片,难道大家会不知道?
就是!就是!
这个该死的变态混蛋,去死吧!
真恶心!半径100米之内不要靠近!
少女们不停的骂喊着,这其中当然有一些不恰当的过分说法,但是,内海却没敢还嘴,他也没法还嘴。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只能靠偷偷摸摸拍一些照片来了解女人的胆小鬼。而且,在一群女学生的围攻下,再怎么反驳好像也不起作用。虽然不知道这种不讲理的语言攻击要承受多长时间,但他也只能默默地忍着。
到这可以了吧?
出手相救的人在意想不到的时刻出现了。
是七濑。
她生来就有一种犹如利刀破竹似的爽快性格。她不喜欢很多人一起欺负某个人的行为。何况在极度骚乱状态中兴奋的少女们的话语开始跑题,慢慢地变成了诽谤中伤。
七濑不喜欢这样发展下去,她想把话题拉回来。她仅仅是这么想的。
啊,久远!
好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内海双眼一下亮了起来。他认为七濑站到了自己这一边。
我就知道嘛,你一定会明白我拍的照片都是艺术。她们这些人连这个都理解不了。
他兴奋的喋喋不休地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七濑眼中的怒气。
啊,对啊,所以她们很生气。我没有给你照,给她们拍了。别担心,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拍摄对象是你。以后我要好好的
也许内海的品性并不卑鄙,只是有些呆傻吧。在这种场合下,如果是持有中立态度的人的话也许会这么想。
网球队的少女们的眼中已经没有了怒色。取而代之的是同情与恐怖。她们用定时炸弹即将爆发前的不安的目光看着七濑和内海。
咔嚓!
一种不祥的声音打断了内海的演说。原来是七濑狠狠地踩踏被扔在地上的内海的照相机发出的声音。
高价的镜片变成了破碎的玻璃片散落在地上。内海悲痛的大喊起来。
你在干什么?
七濑没有回答。她用脚灵巧的挑起了相机,然后用脚趾钩住已经歪曲了的相机的外框,用半旋转的斜踢腿动作把相机踢了出去。以很快的速度飞出去的相机撞到了校舍的墙壁上,稀里哗啦地散落开来。
呃!
内海就像爱德华?蒙克在《呐喊》中那样惨叫着啊啊啊啊,像是丢了魂似地哼哼着,呆呆地看着七濑。
七濑用冰冷的眼神看着脸色苍白的内海,冷冷的命令道:
快滚开!
啊,哇
内海发出了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呻吟声,腿脚并用,连滚带爬地逃离了现场。
混蛋,去死吧!
再也不许来了!
在少女们的谩骂声中,内海像脱兔一般逃跑了。
七濑一直冷冷地注视着他的背影。
(偷偷地看着那些女孩子)
女子网球活动室的后面是一个从正面完全看不到的死角地带。内海一边把桌子摞起来,一边针对那些他所谓不懂艺术的女孩子发泄着怒气。
(特意对她们说给你们拍照吧,她们却以偷拍、偷窥为借口,根本就没有像期待的那样来配合我。)
他心里反复强调这个破绽百出的论调。他只是在为自己找理由,但在他看来,这种事情本来就没什么不好的。
无论谁想否定他,对他来说,他都认为自己所做的都是正确的,因此他从来没有对那些不正当的破坏采取任何报复行为。
太好了,够到了。
内海爬上桌子,手碰到了换气扇的外框。他暗暗地高兴了起来,很快就把CCD相机放到了换气扇的缝隙里。拿在手里的监视器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少女们的内衣。
哎,你知道吗
看着什么都不知道,一边天真的说笑,一边换着衣服的少女们,内海脸上浮现出了鄙视的神色。
录下了曾经侮辱过自己的人的完全没有防备的样子,使得内海沉浸在好像完全掌握了她们命运的优越感之中。
真是不好意思了。我要把你们的图像上传到网上。也不用马赛克,哈哈哈哈!
当然了,还要把网址在学院里广泛宣传。痴迷在下流妄想中的内海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从某种意义上说,内海也算是一个勤劳的人。偷偷地将换风机的外壳弄歪,弄出了一个能能放置相机的缝隙,为了能够到换气机而将废弃了的桌椅摞到一起。即使他是为了偷窥,能够做到这样的努力,难道不值得赞赏吗?现在内海的努力收到了很好的效果。录像的监视器里忠实地记录着少女们的更换内衣的动作。
少女们发现不了内海的诡计也是很正常的。因为屋子的里面没有窗户,谁也不会注意放置在三米高处的换风机。因此,可以说内海的计划对网球队的队员来说是完美无缺的。如果说计算有误的话,那就是他没有注意到有人会抄近道而走房子后面的杂树林。
但她却没有向奇怪的人发出责问或者事先警告。也许她本身就是这样的性格吧。
突然,脚下开始摇动,内海并没有发觉自己踩着的桌子被踢翻了。他短粗而又松弛的身体朝地面落了下去。在后背着地的一瞬间就停止了呼吸,连惨叫都没有就全身痉挛而昏迷过去。
真是的
夹杂着叹气声的嘟囔声不知为什么远比刚才摞桌椅的巨大响声听得更清楚。
内海慢慢地睁开了因痛苦而紧闭的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修长的腿。细细的脚脖子被高筒袜包裹着,以及肌肉紧绷的大腿。
这是健康的经过锻炼而练就了的竞技选手的腿的曲线美。他见过这两条腿。即使不看脸他也知道她是谁。
她就是田径队的久远七濑,他的主要目标之一。不用说,这就是她的腿。
内海忘记了疼痛,目光恍惚地看着这双美腿。到今天为止,他拍了不下几百张照片,但像现在这么近距离的还是第一次,特别是从极低的角度往上看,就连大腿根都能看到。里面最想看的地方虽然被裙子遮住了,但就差那么一点点。
这是机会。
内海忘掉了全身的疼痛,就那么仰着头向七濑一点点的靠近。
(再靠近点)
内海尽最大所能的伸长了脖子,正要看到神秘面纱里面的时候,他的头部受到了连续猛烈的攻击,顿时眼前一片模糊。
他没注意到自己的脸已经被踩上了,就想推开挡住视线的东西。但是,眼睛进了沙子,使他无法反抗这种无形的踩踏。
你真是没吃过苦呀!
七濑一边蹂躏着他的脸,一边生气地说。内海痛苦的呻吟着。
你一点都不后悔都不反省吗?丑陋的癞蛤蟆。
啊呀
内海非常非常想说些什么,可是脸被踩着而动弹不了,只能呻吟着。正值此该,听到声响的女子网球队的队员们跑过来了。
是久远吗?
啊!
七濑向有些惊讶的美惠轻轻地摆了摆手答应着。当然了,此时她并没有减小对脚下肉块的力度。(blue:这句话总觉得别扭但因为看不懂日本又没办法根据原文修改郁闷啊~)
美惠好像感觉到了什么而向七濑脚下看去,看到了在她脚下的内海,然后又向周围看去。刚才的噪声是什么发出来的呢?
这时,散乱的桌子映入了眼帘,然后是桌子正上方换气扇的缝隙里放置的CCD相机。用细绳和相机连着的小型监视器像钟摆一样摆动着。这简直一目了然。
美惠用冷冷的眼神看着他,然后向跟来的少女们使了个眼色。根本就不用言语,大家都明白她的意思。
她转过身跑进了屋子里。十几秒后门再次打开的时候,网球室里差不多所有的人都跑了出来。少女们迅速包围了内海,都用愤怒的像要冒火的目光瞪着他。
没一会,一年级的学生也出来了。她们之所以迟到一会,是因为去拿执行私刑的工具去了。不过她们没有拿球拍,她们的刑具主要是扫帚和拖布,更有人不知从哪里拿来了全是烧痕的金属棒子。
谢谢你,七濑。可以了吧?
美惠小声的问道。
嗯
七濑点了点头,一边将内海的头扭了过去。他的身体是仰着的,可是脸却横了过来,这使得脖子拧得更难受。脖子就要拧断了,内海无法忍受这种剧痛而顺着脖子的方向挪动身体,由仰面变成了趴伏。
好像事先估计好了这个时间似的,七濑迅速的后退。刚才她把内海的脖子拧过来就是为了在自己的脚离开的瞬间不被他看到裙子内侧而采取的对策。当然了,没有人会认为她做的过分。相反,她们对这种毫不留情的做法感到感激。
从七濑脚下解脱了的内海哼哼着爬了起来,看到了围住自己的少女们。
啊啊
他被吓得有些痉挛而发出了类似临死前的悲鸣。向四周望去,发现没有办法逃走的内海用颤抖的声音开始辩解。
啊,这是艺术
闭嘴!
别吵了!闭嘴!
粉碎棒!
为了制止这种妄言,美惠向在她身后待命的一年级学生伸手说道。
是!
她们把全身都是火烧痕迹的金属棒递给了她。她握紧了已经变了色的金属棒大叫道:
打死你!
噢噢噢
少女们一边呐喊着一边用各自手中的工具向内海打去,就像聚在死尸旁的秃鹰对待猎物一般。
内海发出了惨烈的嚎叫,然后就晕了过去。
七濑下意识地仰头看了一下天空,然后又看了看凄惨的私刑执行现场。被执行者已经陷入沉默了,而所谓的正义之刀还在充满着欢喜之色的少女的手中挥舞着。
应该停下来了吧。
没关系的!
站在旁边的私刑指挥人美惠看出了七濑的想法而含笑对七濑说。
就到这吧,杉野?
嗯。
美惠把手中的金属棒举了起来,爱抚似的抚摸着粘着新血的刀身说:
金属棒的杀伤力太大了,我们要适可而止。
是啊,辛苦您了,次期部长。
大家都一样。
站在职一立场,知道同样辛苦的二人互相苦笑地交谈着。
与几米之外的惨状很不相称,这里也有柔和的气氛。
哦,还没道谢呢,今天真的很多谢你,帮了我们两次忙。
不用谢,内海是整个田径队的麻烦,所以这也不能说是别人的事情。
也许早点这么做就好了。
美惠看着刚才狠打内海的少女们说道。
是啊,这个混蛋越是放纵他就越是放肆,既然用语言无法制服他,那就只能让他倒倒霉了。
就是!就是!
美惠握紧了金属棒非常用力的点头说。
要是以后还要用这个粉碎棒的话,可不能太过粗暴了。
不会,我想这个没有什么关系。
哦,是吗?总之这次这个混蛋应该会老实点了。
七濑赞同地点了点头。
确实,但是别过头了,因为那个家伙而犯罪太不值得了。
知道了,交给我吧。
七濑相信了充满自信的少女的话,然后向她们告别。
那就拜托了,我回去了。
拜拜,明天见。
这只是约定俗成的寒暄语。看着彼此脸上的笑容,两个人都相信今天的情形还(blue:应该是不字吧?)会再发生的。
还有这样的事情。
第二天中午。
七濑一边吃着饭一边把昨天的事情讲给好朋友神风绫乃和筱宫由香里听。
哈哈,那也活该。
绫乃好像很开心地赞同大家的做法。她很厌恶内海的恶行,所以无论他多惨她都不会丝毫同情他的。
那么,他还活着吗?
绫乃问道。
这个?
七濑只是耸了耸肩,她根本就不关心他的死活。
当然活着了,因为绫乃你没在场啊。
由香里替七濑回答道。由香里留着齐肩发,发梢烫卷了,看起来就是一个文静的少女。但是,她说话语调慢吞吞的,有时会让人觉得她的话里包含着讽刺的意思。
是吗?那太可惜了。等一下!
交往这么长时间,绫乃还不曾被愚弄过。她以为由香里是夸她而幸福得正要对由香里笑的时候,突然意识到她的话里含有讽刺之意时,立刻半睁眼瞪着她。
你以为你的话我听不懂?
我只是说了事实。
太可恶了!
绫乃气得涨红了脸大吼着。
七濑,救命!
由香里吓得躲到了七濑的背后。绫乃想转过去抓住由香里,由香里却跑得更远,然后两个人又加快了速度。就这样围着七濑一圈一圈地转着。
你们俩,现在是吃饭时间!
七濑大声地提醒她们俩。可是这两个人像没听见一样继续追跑着。看了一会后,七濑把饭盒盖盖上了,不自觉地把脚伸了出去。她的脚正巧绊到了从她面前跑过来的绫乃的脚。
呜啊!
绫乃一下子向前跌去,好不容易才没跌倒,正好撞上了在她后面已经跑了半圈的由香里。
哇!
啊!
两人抱在了一起。七濑好像没有看到一样安静地吃着午饭。几秒后,绫乃推开由香里,呻吟着站了起来。
七濑!
绫乃用非常可怕的声音哼哼着,而七濑却连动都没有动一下,认真地咀嚼着干炸食品。咽下去后,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
不是说了吗?在吃饭呢,灰尘都飞起来了。
所以你就突然伸腿来绊我?
没关系,我可是好好的选择了的,除了你以外,别人我还不干呢。
也不要对我这样。
这倒也是。
一边听着绫乃的叫喊,七濑朝由香里望去。终于站进来的由香里一边拍打着衣服上的灰尘,一边歪着头好像是在问怎么了。
你知道吗?
对于七濑这句没有主语的问题,由香里却很准确的理解了。
你说的是内海的事吧?当然了,他没死,也没住院。通常用工具打人都不会动真的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斜眼瞅着绫乃。
为什么要看我?
绫乃皱着眉头盘问由香里。由香里却若无其事地将视线移开了,就当什么都没听见似的继续着和七濑的话题。
所以,他的伤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骨头。
是啊。
就算今天卧床不起,但是比起绫乃所做的,那简直就是轻轻的抚摸。
为什么又要把我扯进来?
绫乃的声音更高了。可能是感觉到了绫乃的怒火一触即发,由香里这次没有再不理她,而是认真地面对她说:
喂,绫乃。
什么?
突然改变了氛围,一直逼近由香里的绫乃往后退了一点。
我一直把绫乃当成好朋友的。
是吗?谢谢。
老实说,有些时候这样的话也不是没有问题的,现在就不是说这种话的氛围。她温顺地点了点头。
所以,拜托
由香里用充满真挚的目光祈求似地说着。
不要再说我的坏话了。(blue:从这以上的几行总看着别扭莫非是小生太笨?)
绫乃的太阳穴抽动了一下,用阴郁的眼神瞪着由香里,发出了好像从地狱里冒出来的吼叫声。
由香里!
什么?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由香里的回答里没有一丝阴郁,充满抑扬顿挫的语调让人如浴春风。不用说,这种语调在这个场合下无疑是火上浇油。此时的绫乃重心前倾,全身的肌肉都开始收紧,就好像是猫科肉食动物扑向猎物前的姿势。
由香里,是不是有必要和你好好说说?
绫乃说着,声音小得好像混进风中马上就会消失似的,但是对方听不到也是不现实的。绫乃放在地上的手指轻轻地挠了一下混凝土。几分钟之前的骚动即将再次上演,而这次的程度将会是刚才的几倍。
正在这时
哦,空着的。
几个男学生拿着篮球来到了屋顶上,好像吃了饭打算来这里运动。门正要被打开的时候,绫乃和由香里立刻端端正正地坐回到了原来的地方。优雅微笑的样子使人一点都看不出刚才骚动的情形。
快点来呀,一会午休就结束了。咦?
第一个进来的男孩子,看起来像一年级的,终于看到了绫乃她们。他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同时看到了筱宫、久远和神风这学园里的三大顶级美女,这种幸运显现在男学生的脸上。跟着进来的其他男学生的脸上也都浮现出了无比的幸福感。
对不起,我们正在吃饭,可不可以?
由香里微笑地说。这种笑容是没有哪个男子能够违背的。男孩子们都站立不动的立刻回答道:
当然了。对不起,打扰了。
不好意思啊!
绫乃的微笑增加了对男孩子的进攻。男孩子们好像都失去了意识与思考力。七濑用冷静的目光送着陶醉离去的男学生们。
门关上了,脚步声也消失了。担心有人还在,又数了十个数,七濑才叹气地说:
你们怎么装的这么老实啊!
不好嘛?大家都很高兴啊。
由香里平静地说着。绫乃还没来得及回答,又重新开始吃饭了。发觉自己说了没有意义的话后,七濑无力地摇了摇头开始思考别的话题了。
哎,由香里,对那个家伙的处分定下来了吗?
七濑想向她询问更详细的情况。
在家反省三天。
由香里立刻回答道。
就这么点?
处罚太轻了!
绫乃不由分说大声喊了出来。
是啊,因为是初犯吧。
我看呀,他退学,才能变得和平。
七濑不满地皱着眉嘟囔着。
那也不太可能吧,内海又没有对女孩子做什么暴力行为。
什么意思呢?
内海家经营综合医院,非常有钱,给学校的赞助费也属于最高级别的。
啊,怪不得。
面对这样残酷的现实,七濑绷着脸,闷闷不乐。
圣陵学园是有名的私立学校,但也受到了招生不足的影响。虽然是名牌学校,但现今已不是以前很容易招到学生的时代了,而名牌学校更要有与之相适应的教学设备等。经营谈不上有困难,但资金是没有够的时候。用通俗一点的话讲,来钱的门路怎么能轻易的放弃呢。
听说他是走后门进来的。
有这样的传言,但那只是谣言。
是真是吗?
当然了。
由香里断言道。这是一年级学生不太可能知道的事情,但一直在听着的绫乃和七濑却一点都不怀疑她的话。
由香里这个女孩子看起来文静,但实际却与之不太相符。她的交际面非常广。她不但担任学生会主席和各个社团的委员,甚至还和教师们保持着很好的个人关系。这种广泛的关系网使得她的情报万分准确。可以说学院里的一切大事小情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这么说三天后他就会若无其事的返校了。好不容易教训了他一顿,一点都不会反省吧。
是啊。
一想起他的罪行,他偷看自己裙子里面的可恶眼神,七濑禁不住厌烦的叹气说:
没办法,我们还是对症下药吧,多教训他几次,就算他再混蛋也得有所收敛吧。
昨天私刑的带头人是杉野吧,听说突然不知道什么原因高烧昏迷不醒。
什么?真是?
七濑想都没想就问道。由香里好像不满地撅了一下嘴唇。
我怎么可能说假消息呢。
啊,对啊。但是昨天还好好的呢。
七濑奇怪的嘟囔着。
可能是被内海诅咒了吧。
由香里一下子伸出食指对七濑说。
由香里,这样的事情可不能随便说啊。
噢,我太不谨慎了,对不起。
由香里吐了一下舌头,眼神里流露出了自责的表情。
七濑忧虑的脸上布满愁云。理智地说,有点过虑了,但这是本能告诉她的。
这只是一个开始,不好的事情,非常糟糕的事情正在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