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
从楼顶上往下看的女人发出冷冷的哩笑声。在路上行走的人们像是蚂蚁一样渺小。
"啊--她在这啊!"
不知她是在和谁说话,回头望了望也没有看到有人在听。
但女人还是继续说着。
"好了,走吧,对这样小的一族来说,这个称号太过了,还是给更适合的人吧。"
傲慢地说完后,女人离开了楼顶。
在无人的楼上,不合季节的热气飘飘荡荡地--消失了。
十二月下旬--期末考试结束了,之后只等着毕业典礼了,真是很悠闲的一天。
绫乃,从早晨开始就坐立不安。
想起连续不断出现失误并闹出骚动的事情,望着外面的景色,不知不觉地露出了笑容。
说实话,这个举动真的有点不正常。
"神凪--你在听吗?神凪!"
"…………"
绫乃连老师的斥责部没听迸去,依然望着云朵发呆。
看着朋友的怪异表现,由香里和七濑对望了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相互交流着。
(这是……)
(是那个……)
然后,两人用劲地点了点头。
"绫乃,今天与和麻有约会吧?"
"什……"
这样直白的问话让绫乃尷尬得没能找到合适的借口。
午休的时候,在楼顶。
这是对学生开放的自由场所,今天只有她们三个人的影子。由香里锁住了门,挂上了"今日封锁"的告示板。
"你在说什么?忽然之间!"
把楼顶变为密室后,二人开始诘问,绫乃尽量装作平静,不时地进行敷衍。但是--
"事到如今,隐瞒己经没用了。"
七濑同情地说。
"你一早开始就坐立不安,像是郊游前夜的小学生。"
"那为什么偏偏是与和麻……"
主要的单词仍在嘴里吞吞吐吐地说不出来,绫乃这样回答道。但是,由香里毫不犹豫地打断了。
"可是,会使绫乃那么激动的,除了这事还会有其他的事吗。"
"我谁也没等!
绫乃情不自禁地喊了出来。但是看到谁都赞成由香里的推测后,绫乃的脸变红了。
那是一周前的事,绫乃受圣陵学园理事长的委托,调查校园里的怪异现象,和现在成为话题的和麻一起。
那时候,她被潜伏在校园里的妖精捉弄,和麻为了安抚她,说好了和她一起吃饭。
正在那时候,由香里和七濑听到消息也跟着去了,当然也就知道约会的事情了。
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第一次和她喜欢的男生的约会--这样好的话题,二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的。
"啊--原来如此。"
由香里从心里感到高兴,不禁发出了会心的微笑。乍一看她天真烂漫的微笑,让人直起鸡皮疙瘩,绫乃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咿呀,终于要约会了嘛……"
"喂,为了绫乃的第一次约会,我有个礼物送给你。"
由香里靠近正往后退的绫乃,笑着把"礼物"放到了她手上。
绫乃仔细看着手掌里的东西。
端详了一会儿,还是没看出是什么东西。薄薄的用不透明的塑料包着的什么东西。看不到里面,包装上有被压出来的圆形,直径有三厘米。
"…………?"
"加油!"
伴随着激励的话语,由香里做出了下流的手势。绫乃看着这个动作,一下子知道了礼物是什么东西了。
(这……这是……安全……!?)
这正是用来玩的气球,做临时凑合用的水桶,在电影中用作包模模糊糊的血的橡皮制品。当然,由香里把这个送给她,不是让她用于这些用途,而是用它本来的用途。
绫乃红着脸没有说一句话,好像碰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一样,立刻就把手里的东西扔到了地上,还用脚使劲地跺着。
被踩烂的安全套,摩擦生热后被炎点着了,由香里善意的"礼物"被烧得一干二净。
"啊--------"
由香里倍感遗憾,失望地大喊着。
"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买的,你却--"
"你耍鼓那种勇气,还不如不鼓!"
绫乃愤怒地回答道。
"做好准备不是比不准备强吗?"
连七濑也这么说。
绫乃不由分说地瞪着她们两个。
"你们,不耍理解错了,这不是约会!不要做没用的事,只是为了让那个暴发户费点钱而己,只是这个理由!明白了吗!?"
面对说出"实情"的绫乃,由香里和七濑都用白眼看着她。被这种眼神紧逼的绫乃还是拼命地狡辩着。
"什么呀……本来就是这样的!料理要最贵的,餐前酒也要最贵的,红酒也要最贵的。"
从刚开始就部是香摈,白葡萄酒红葡萄酒这些高档酒,从搭配上就不用说了,对于让买单的人在掏钱包时心痛是很有用的。即使绫乃是"真心"的,但仍然消除不了两个人的"误解"。
"绫乃,那样的话,不是会喝多吗?"
由香里说出了一些有些错乱的幻想。
"呀,喝了这些就能找借口说喝多了"。
七濑透彻地陈述着自己的意见。
"啊--那样挺好的。绫乃面对自己感情,平时都不诚实!"
"啊,不是也在考虑嘛。"
两个人撇下绫乃说了些什么,说完又望向她。
由香里再次满面微笑着向怒火中烧的绫乃伸出了手。
"所以,还是拿着这个比较好!"
张开的手掌里,是数枚一串的避孕套。最后由香里给绫乃的这一击真是着实狠到了家。从身体里喷薄而出的热气在空气中摇摆着,绫乃大喊道:
"够了--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就这样,到了晚上。
绫乃和难得穿正装的和麻一起,来到了新宿的一家餐馆。
绫乃穿着长腰连衣裙、高跟鞋相长筒丝袜。
如果像她说的那样,只想让和麻花钱就没必要在穿着上下功夫了--对他们的事极有兴趣的朋友,这里倒没有跟来。
也就是好不容易化了装的自己,却没有人欣赏。
"真没想到,你也会穿这样的衣服。"
被服务生带到窗边的能看到绚丽夜景的位子上,绫乃佩服地说。
和麻的穿着和他的形象很相称,虽然有点旧,但每一件都是高级品,从上到下算的话,足足是一个职员一年的工资。
"嗯?啊啊--"
和麻很随意地点了点头。
"前一阵子有机会迸人英国王宫,没办法就买了。"
"王宫?"
"啊啊。向上流社会的人们刺探了很多情报,还和王公贵族们亲切地聊起了家常,比如天气之类的。"
"……那亲切吗?
绫乃呆呆地问道,和麻则继续说着。
"弄歪了计时塔,很担心被发现啊!"
"你去哪都要破坏高层建筑吗!?"
绫乃条件反射性地问道。也许几个月后,她就会颤栗着回忆起这段对话,但现在只是玩笑。
和麻意外地摇了摇头。
"没那回事,啊--听着--"
过了一会儿,和麻拍了拍手,骄傲地说道:
"唤,去纽约的时候,高楼也一座都没有破坏过。"
这次,绫乃没有生气,而是用痛苫的表情呻吟着说道:
"……叫什么?在世界上到处奔波,找一个没有破坏过的地方要花这么长时间,你不觉得奇怪吗?"
"啊,也没什么。"
和麻立即回答,像是在说,没有什么可耻的事一样堂堂正正的态度。
"……啊--是吗?没什么。"
看穿唤醒这个男人的良知是多么的没意义的事后,绫乃最终放弃了,叫来了服务生。
--就像前文所说的,点的全部都是最贵的。
这是两个人吃完餐前菜的时候。
绫乃用满是期待的目光看着,打开瓶塞就要倒入杯中的红酒。但是--
一声枪响,打破了寂静。
因为是和平国家,餐厅里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是枪声的人。但是接连传来的连续枪声和破碎的吊灯,使客人们最终知道,危险己经来临。
转瞬间,店内变得一片混乱。
"安静点!"
手拿枪支的男人怒吼道。
一下子安静下来的店内又冲进来五个服装一致全副武装的匪徒。
貌似代表的一个人大声说道:
"我们是为国担忧的爱国团体'真忧国者'!在吃饭的时候打扰你们了,我们相信,如果是同样爱国的同胞,就会配合我们的!"
可能本来自己是想要很有礼貌地拜托大家的,但根本就没有考虑别人的想法,纯粹是一种命令式的做法。
对于自认为是"爱国者"的人,期待他们会有常情,那是抱有期待的人的错误。
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是想进行什么犯罪活动,为了抢夺财物、绑架或者暗杀什么的。
结果,到最后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么说呢--
"和麻,你做什么?"
和麻抓住匪徒扔出来的红酒瓶,向他们的反方向望去。
本来就只是手里拿着枪的普通人,对他们俩不会构成任何的威胁。绫乃也冷静地无视着那些男人们,随视线望过去--看到了意外的让人目瞪口呆的东西。
"--那是什么?"
在无人的桌子上有一个奇怪的动物。
外形很像蜥蝪,体形较大,没有什么异常。虽然这只蜥蝪金身火红,被火焰包围着,但却没有烧着桌布。
绫乃对这样的生物有印象。
"为什么火蜥蝪会出现在这里?"
火蜥蝪传说是栖息在火焰中的一种魔兽。很自然的--它在火山口附近出现是很正常的,但突然出现在城市里就很让人奇怪了。
面对低头沉思的绫乃,和麻回答道:
"不对,那不是火蜥蝪,只是模拟形状的--精灵兽。"
"精灵兽?噢--是吗?"
真是少见啊,绫乃说道。和麻呆呆地看着它。
"什么,是第一次看到?说起来是在日本没流行过。"
精灵兽是给一群精灵注人假想人格,使它看起来像是某种生物,然后当作魔术工具使用的,融合精灵魔术和仪式魔术出现的"魔术武器"。
它们被叫做精灵兽或精灵式,日语的正式名称还没确定下来。因为,这个术在日本根本没有使用过。
驱使精灵兽的优点,有容量分担和效果特化这两种,它们是配对出现的。从理论上来说,要想只获得其中一种是不可能的。
首先,用假想人格来代替精灵制御,这样,术者的固有力量就能制御比以前更多的精灵。
如果将其比作人类社会,与下属过多没时间一个一个见面,所以使用中间管理者的道理是一样的。
但是,直接制御精灵的不是术者本人,而是假想人格,所以命令的传达是有时间差的,并且繁琐细致的命令是不能传达下去的。
由此可知,必然的结果就是术者只能下达大致的命令,后面的事就交给假想人格系统,只能按假想人格的命令来行动。
也就是放弃其泛用性,代替人的智能在对应的条件下发挥出本来力量以上的能力。在这种思想条件下,组成研究出来的东西,就是精灵兽的术式。
那么,精灵兽在日本没有普及的埋由是--
"--什么呀?"
正是他们的原因。
以炎术师神凪一族、地术师石路一族为代表,日本的很多精灵术师家族在世界上都是赫赫有名的,涌现出很多值得骄傲的优秀的多才多艺的人。
有一技之长的人,或者是只有一技之长的人,都可能会被人看不起。
对于这些人来说,这种代替得到力量而使用手段限定化的精灵兽的术式被认为是"弱者的事业"。
因为这种认识蔓延到全国,所以在日本即使是力量弱的术者,也不会使用精灵兽,如果使用了这个就与公布了"我是非力量型的术师"一样。
"没人使用这个术式啊……"
绫乃用惊讶的目光看向和麻问道。
"你有精灵兽吗?"
"没有,我不用。但是,也只有神凪的直系--父亲级以上的老人才会说。我不要'那个'虽然攻击手段会减少,但比起收集其他弱的东西要强得多"
"嗯……"
正和预料中的回答一样,和麻完全不予理会,警告绫乃道:
"啊啊,你知道就是了,你就不要用了,学那种没用的技术,还不如练好你的剑。"
绫乃己经有了更强的限定特化的咒法具--炎雷霸。
她想得到的只是充分利用炎雷霸的技能,没有时间去研究别的术。
"那样的事,我还是知道的!"
绫乃用不以为然的表情回答道,然后岔开话题,红着脸说:
"那么,精灵兽出现在这个店里,就是或这里有炎术师?"
"可能,火是不适合远距离操作的。"
"也许是他们的敌人?或者是朋友?"
"不清楚。"
和麻模棱两可的做出了回答。这样随意的态度,气得绫乃腮帮子鼓鼓的,正想指责他--事态有了变化。
精灵兽张开了嘴,喷出了比自己的嘴部要大很多的火球。
深红的火球飘浮在空申,接触到了拿着枪的男人的手。刹那间,火球嘣的一声破裂了,消失得踪迹全无。
和火球接触到的男人的手腕一起。
"哎?啊懊嗅懊懊哎哦啊啊啊啊啊!?"
男人刚开始有些犹豫,之后是呆然,最后则是慌恐。他挥舞着缺失的手臂,大声鬼叫着。伤口因为早己碳化,没有血流出来。
"那、那是什么!!"
男人们终于发现了精灵兽的存在,不知怪物来历的男人们朝精灵兽一阵乱射,也许是因为心情恐慌加上着急,没有做出瞄准动作的子弹,根本就没打中目标。
"喂喂!"
呆看了一会,和麻迅速躲到了桌子底下,绫乃也慌忙地躲了迸去。然后,他们偷偷地看着上面的情况--
啵!啵!啵!
精灵兽发出可爱的叫声,连续喷射着火球,像肥皂泡一样飘着的火球,一点都没有受到枪的影响,不断飘到男人们的身上。
嘣!
嘣!
嘣!
发出咆哮的声音后,火球弹了出去,和男人们的一部分身体一起消失了。
就像奶酪上的空洞一样,男人门的身体上也出现了很多洞。伤口断面由于很快就炭化了,所以没有血流出来。肚子上出现了空洞,也没有内脏流出来;头的一半没了,也看不到其中的脑浆。
没有一点血腥味,如同一场人体解剖秀一般。正因为不够生动,所以这副光景才越发的惨不忍睹,让人心酸。
枪击渐渐停止了,没有一个人得以生还。可是,精灵兽还在不停地吐着火球,男人们的身体开始慢慢消失。
嘭!
然后--不知是故意还是偶然,已经失去了大半个身体的男人们开始还是站立着,最后终于倒下了。精灵兽也停止了喷射火球。
好像到了世界末日一般,一片死气沉沉。
出现在眼前的情景,过于另类,过于异样,而且,也太过于凄惨,所以--谁都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
直到听见一声低低的笑声。
"--?"
绫乃转头寻找声音的主人;与此同时,和笑声一起,黄金般的光辉出现在了人们的面前。
客人们的视线集中到了,正在接近餐桌上可爱地甩着尾巴的精灵兽的那个女人的身上。
金色的卷发,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光辉的碧眼。像是从童话里蹦出来的美女一样,奢侈而华丽,还有些威压的气氛,与其说是公主,更像是女皇。
女人毫无恐惧感似的靠近杀了五个人的精灵兽,然后伸出了手--
"干得真好,阿萨泽尔,真是好孩子。"
精灵兽--用手指挠阿萨泽尔的下巴,阿萨泽尔向小猫一样打着呼嚕。
"然后--"
一边用手指抚摸着阿萨泽尔,一边慢慢地转过头巡视,她的视线直直地看向在桌子下面伸出脖子观望的绫乃身上。
语调,视线,态度,所有这一切都毫无疑问带着污蔑的情绪,女人张嘴说道:
"神凪的巫婆女儿,我对你很失望。"
"什么意思?你究竟是谁?"
受到挑拨性的语言,绫乃皱着眉头站了起来,于是那个女人优雅的、拽着裙边行了一个礼。
"真是失礼了,我是卡萨林.麦当劳。有名的麦当劳家族,你不会不知道吧?"
"----?"
是故意学的吗?操着古代日语自我介绍的卡萨琳.麦当劳小姐。但一提起麦当劳,闪现在脑子里的只有快餐店。
面对歪着头的绫乃,美貌的卡萨林有点僵住了。这时,和麻苦笑着插话道:
"麦当劳家族是美国炎术师的名门。特别是关于精灵兽,不允许有别的追随者。"
"啊--真是详细。"
"在世界上,也算是个常识。"
和麻毫不留情地打击了感慨着的绫乃,但是这次接下来还有很多事。
"原来如此,真是个无知的小姑娘,生气起来也像是孩子。"
哦哈哈哈哈哈,绫乃瞪着发出令人厌恶笑声的卡萨林喊道。
"讨厌!你那个麦当劳家族并不重耍!你对我失望是什么事?"
"--啊,这还用说吗?"
高傲地抬起下巴,卡萨琳说道,然后指指自己解决的男人的尸体。
"这样的坏人在这随心所欲,你却不管,只是知道保护自己,钻到桌子底下。我们这些强者有替弱者打抱不平的义务。这高贵的任务你是怎么做的?"
"等一下,你认为那是正义吗?"
看着惨不忍睹的尸体,卡萨林却挺着胸膛,回答道:
"当然。"
"可能是当然吗?"
像是回击一样,绫乃强硬的回答。
"你有没有做事的方式啊!根本就没必要全部杀死,如果想杀的话,一招毙命不就可以了嘛!你看看!花那么长时间去杀,还给周围带来了那么大的灾害!"
"----"
像是在说"啊,现在才发觉"似的,卡萨林看看周围,确实有几个被打伤的顾客。
即使看了那种情景,卡萨林的表情也丝毫没有变化。
理直气壮地说道:
"重要的是,正义得到了伸张的事实,一些牺牲也是必要的。"
"真是,残酷的美式思想。"
绫乃吃惊的说。
但是,这个可以理解。
卡萨琳.麦当劳--和自己的价值观从底子上就不一样。所以即使是使用同一种语言,肯定也是没法对话的。
"你要说的意思明白了,虽然对你说的,我不能表示同情和理解。"
结束这段不愉快地谈话后,绫乃转过身去。比起和这样残忍的女人吵架,还有很多有意义的事可以做,如照顾伤者--
"等一下!"
卡萨林又叫住了绫乃。
绫乃不耐烦地回头。
"干什么呀?"
"我是专门来日本找你的,在这见面纯属偶然,也是个好机会,现在在这里把所有的事都解决了吧。"
"事?"
"我想让你让给我一个东西,不,是两件。"
希望让给她?虽然这么说的,但那语气一点都没有请求的意思,挡住带有攻击性的碧绿的眼神,绫乃急促地说道:
"--一张碎纸条都不想给你。我就只听听!"
"那就不客气了!"
不知道是挑衅还是接受挑衅,卡萨林不慌不忙地笑了一下。
"我需要的东西是,你们神凪一族拥有的'最强'称号,为了证明这个,被赐予的精灵王的咒法具炎雷霸也能给我的话,就更好了。"
对这么露骨的宣战,绫乃的太阳穴跳了一下。
"--太下流了。"
说着眯起了眼睛,翘起了嘴角。
"我虽然从来没想过自己是最强的--但神凪的'最强'称号是不会那么随便就让给卖汉堡的麦当劳的。"
内心抽动了一下,卡萨林翘起了嘴角。
"……记住了,你是这么说的!"
说话的声音像是从地狱传来的。
"跟你说了!不要把我来历正统的一族和你们下贱的快餐店扯到一起!"
好像踩到地雷似的,但是,面对愤怒的卡萨林,绫乃越发地追击着。
"来历正统?你不是美国人吗?好像才有二百多年的历史吧,这样的历史也值得骄傲吗?"
仗着自己国家有千年的历史背景,绫乃傲然地说道。
"你闭嘴!就算历史短,为了钻研魔术不惜牺牲生命的我们一族,不允许任何人轻视!"
"那你一开始就应该以那个为骄傲啊,不要拿才二百多年的历史来骄傲!"
"忍无可忍……!"
虽然日语不太好,但这些挖苦她都能听懂。
接着绫乃给气得直哆嗦的卡萨林决定性的一击。
"好像'我们这么努力,请夸奖夸奖吧'的意思吗?是的,太好了,用摸摸你的头吗?但挑战神凪一族是不是有点嫩了点?如果磕头求饶也没有什么不能饶恕的。"
作为宣战的回应,可以得满分的,带有挑拨性,充满了轻蔑的话语和语调简直是让对手无话可说。
"--太高雅了!
卡萨林用非常平静,没有语气的语调说,但这并不代表不生气。
己经超出了这个程度。
"让你看看既没有历史也没有传统的新兴一族的力量,被你称之为'弱者的事业'的术有多大威力,请亲身体验一下吧。"
大声宣布的同时,卡萨林集中力量,她面前出现的火焰变成了人的形状。
与此同时,绫乃也拔出了炎雷霸。
红莲和黄金--各自释放着华丽的颜色,要照亮整个世界似的,扩张着。
"之后--"
和麻一边从旁边看着她俩,一边看着周围的样子。
这个店的老板倒是很能干,已经把客人疏散完了,没有留下一个伤者。可能是能理解这种状况的人。
现在,没有一个局外人。只要是这样,他们两个即使再怎么折腾部不会有伤害的。最后联系一下雾香,说明一下事情的经过就可以了。
--两个人的撞击只要不毁掉这个楼。
(到那时侯,劝架的是我啊?--真是麻烦)
从心底里厌倦的和麻,自己发着牢骚。如果要想制止她们两个,即使是像他这样有能力的人,也要考虑清楚,他不想管这件事。
"好了,现在想这些也没什么用。"
说完和麻起身向厨房走去。
"快出来吧,我的守护精灵、麦塔图伦!"
身后传来了卡萨林的叫声。
绫乃架着炎雷霸,观察着眼前的东西。
身高有两米,像希腊雕塑一样,背上有翅膀--司空见惯的天使的形象。
虽然构想很陈旧,但造型很不错,让人想不到是用炎做成的,确实很细致,真不愧是和"麦塔图伦"(离玉座最近的人)的客字相符合啊,散发着与之同样的威严。
右手也拿着与炎雷霸很像的剑,垂着手,和绫乃对峙着。
"好了,开始吧,神凪巫女小姐。"
卡萨林用亢奋的语调说着。
"集中我们一族所有力量的守护精灵的力量会让你发抖的!"
守护精灵。这是她的一族对精灵兽的称呼吗?--想到这,精灵开始动了。
背后的翅膀张起来,开始挥舞。从羽翼飞出来的炎的羽毛变成了刀射了过来。
无数的,在一瞬间,绫乃的视线被炎的羽毛遮挡了。
"----?"
神凪一族是世界上最受精灵保护的一族,身体不会受到炎的伤害。如果有例外,那就是碰到比自己厉害的炎术师--在她知道的范围内只有受重悟和严马两个人的攻击的时候,可能会这样。
是麦当劳还是什么别的东西她部不知道,新兴的一族不会有那么大的力量。
绫乃突然挥舞起炎雷霸迎击飞来的炎的羽毛,飞溅的火焰,吞噬着无数的羽毛。
炎的羽毛只是呆呆地被炎吞噬着。但是,突然穿透黄金的炎的炎的天使逼近绫乃。右手的剑举了起来。
"太快了!"
绫乃一个侧闪躲过了炎之剑的一刺。
很从容,没有追击,麦塔图伦对准操纵着炎雷霸的绫乃。
绫乃慎重地拉开距离,然后考虑它的可能性。
精灵兽是用诅咒把精灵和出现的现象结合,变成自己希望的形状的东西。当然,越变质就越远离自己的本质。
也就是说,那个麦塔图伦不止是火,也是卡萨林的魔术工具。
所以应该承认。
--那个炎是会伤害自己的。
都是以前的老想法,要不然是不会招惹是非的。
决定后,绫乃跑了。像是在呼应一样,麦塔图伦也--
"--什么?"
麦塔图伦没有追,脚也不动,姿势也没变,用剑朝着像滑一样奔跑的绫乃挥下来。
因为受到冲击,失去了时机,躲也躲不了,收也收不成,只能在地板上滚着逃跑。
这次追击来了,麦塔图伦转眼间追了上来,挥下了炎之剑。
绫乃利用滚的惯性站起来,同时举起炎雷霸,朝天上劈出去,把炎之剑劈碎了。
"--呼!"
为了调整一下,绫乃后退了几步,呼着气。
考虑一下就会觉得也是应该的。麦塔图伦虽然是人的形状,但只有看上去是这样的。它都没有必要通过人体构造--骨胳、肌肉的运动来运动。
也就是,有人的形状,但能做到人做不了的动作,它就是利用这种差别来找机会的。绫乃只是被困在了里面。
(怎么回事?真是麻烦!)
有点不知所措,因为一开始就跟着它的节奏在打,如果可以的话,扔掉那个东西,真想比一比真正的术,她也准备着到时候的对策。
看了卡萨林一眼,似乎感受到了绫乃的视线,她优雅地笑了笑,说道:
"不要做无畏的抵抗,想认输了吗?"
"有可能吗?"
绫乃率直的回答,面对这样粗鲁的语言,卡萨林皱起了眉头。
"作为女性,这种说话方式--好了。直到让你明自我的实力,让你吃点苦头吧。"
接受了命令,麦塔图伦前进着,绫乃也挥下了炎雷霸。
快速的动作己经不再凌乱,原本那种招数只能用一次,然后说到真正的威力,炎之剑是远远不及炎雷霸的--
"--哈!"
和设想的一样,一个回合就把炎之剑击碎了,接着一劈,麦塔图伦的身体斜着被劈开了。
从被劈成两段的炎之天使的断面间看到了卡萨林,绫乃朝着她骄傲地喊道:
"我稍微一认真就这样吗?"
"--啊,什么样啊?"
卡萨林立即回答道。这个瞬间,绫乃发现了应该被守护精灵破坏了的卡萨林的笑容,被劈成两半的麦塔图伦还没等伤口愈合就要出手。
绫乃的脑子里,闪电一样闪过刚才的推论。
麦塔图伦只是人的形状。内部就不是了,不能用和真人战斗的战术。运力的方式和要害的位置都不同。
"傻瓜,我真笨!"
绫乃骂着自己,对手不是人,即便是被劈成两块或几万块也不可能死。想胜利只能打倒卡萨林.麦当劳。
"咔--"
己经没有挥炎雷霸的时间了,绫乃毫不犹豫的放开剑,在右手里集中炎迎击麦塔图伦的手刀。
擦一声,漠视右手的冲击和热量,用力收回手。少女的拳把天使的手剑和胳膊一起打断。--没有完全相抵消,手上被烧伤了--第一次--但、没到不能握剑的程度。比起受到直接的打击,这些是可以忽视的小伤。
"--回来吧!"
低声地叫麦塔图伦下去,然后一边修复着伤口,狠狠地瞪着绫乃。
"真是太残忍了。"
"--?"
面对没了从容的敌人,绫乃伸伸脖子。本来她就很有优势的。
但是,看着卡萨林,绫乃明白了。她的眼神在浮动--那是恐惧。
几次的必杀技都没能伤到绫乃,虽然也不是没受伤,但还保持着相当的战斗力。
这样的事实,证明这是和自己实力平均的敌人,卡萨林感到了恐惧。
估计,她可能没有和自己实力相当的对手打过,和没见过和麻以前的绫乃一样。
--那现在就是迸攻的时候。
(怎么办?)
绫乃还没找到击败麦塔图伦的方法,虽然有技术,但不知道一招毙命的弱点。
攻击它是没有用的,简单的说,那就是盖了章的一张纸,就算纸破了章还在,所以就能复制。
(把构成麦塔图伦的炎烧着,紧接着在被复制前打倒术者--)
考虑好战术,在脑子里考虑一遍,自己还没有回答,答案就出来了。
"不行。"
"----?"
从身后传来的嘀咕声,让绫乃慌张地跳了起来。在眼神不离开卡萨林的情况下看了一眼身后,和麻放松地坐在桌子上。
"你……到现在还在那干什么……"
说到一半绫乃停住了,问也没什么意义,他可能一开始就坐在那里,也许只是为了吓唬绫乃才绕到后面。
不管怎样,像和麻这样神出鬼没的男人--在战斗中是不可能时时把握他的踪影的。
"什么没用?"
"如果是自然界的炎也就没事了,被别人诅咒的炎你是不可能烧到的,放弃吧。"
好像看穿了绫乃在想什么,和麻说道。虽然这话也能理解,但是再也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绫乃乖乖地问道:
"那该怎么做呢?"
"你自己把该烧的东西和该看的东西搞混了。"
没听明白是什么意思,绫乃想问得再详细一点,但和麻狡猾地笑着摇了摇头。
"提示就到这,在别人的决斗里插嘴不好。"
说完没责任的话,和麻又进入了观战状态。这说明,他不会再说什么了。
绫乃放弃了深究,开始和麦塔图伦对峙了起来。当然,它的伤口此时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次就不会饶恕你了。"
卡萨林用没了优势的口气说。
"在这里毁灭吧,神凪巫女!"
麦塔图伦高声喊着跑来,绫乃也迎战--
(再生速度加快了!?)
几个回合下来后,绫乃的脸色沉了下来。
卡萨林因为全神贯注的控制,守护精灵的力量显然得到了提高,特别是再生速度己经不是一般的快了,就算是身体被砍成两段,被剑刺穿,身体一会儿就愈合了。
这样再砍也没用。
(喂--怎么办?)
对付着麦塔图伦的进攻,绫乃想着和麻的话。
"你自己把该烧的东西和该看的东西搞混了。"
难道,是漠视麦塔图伦,进攻卡萨林的意思?不可能那么简单。
真有那么简单就不会这么费力了。如果只凭蛮力的话,几乎会用全部的热量。这种地方要是用那样的人,连楼都会坍塌的。
那么应该烧麦塔图伦的什么呢?局部的破坏是没用的,精灵兽是用假想人格控制的,只是看着像生物,但不存在要害,就算是头被砍下来,也会像无头战士一样继续战斗。
(啊,那就燃烧假想人格--也不行!)
绫乃放弃了这个念头,理论上是可能的,绫乃没有读取刻在炎上的术式的眼睛。
(那个傻瓜,不是在考虑如果是自己该如何应对吧?)
绫乃在心里骂着,一边躲闪麦塔图伦的炎之剑。
这是什么鬼东西?虽然是炎,但能伤害到自己,而且还能慢慢变化,真是摸不着头绪。
"唉……?"
突然想到了,绫乃忘记了战斗,傻站在那里。
"那样能行吗?"
看着这个间隙,麦塔图伦进攻了,绫乃没管那些,沉静在自己的思考当中。
然后,当炎之剑碰到额头的时候--绫乃放出了黄金之炎,净化了麦塔图伦。
发现了也就没什么难度了。
如果变质,就回到常态,那就好了。
不管把精灵变成精灵兽的术式是什么,在哪,都没关系。只是把自然现象的炎作为基准值,别的就可以不管了。
这样,神凪的炎是净化的炎--会赶走一切不自然的东西,因为是破邪的炎。
知道这个就变得简单了。
卡萨林.麦当劳不管用什么厉害的精灵兽也没有关系。
因为,神凪一族是所有使用精灵兽的术者的天敌--
绫乃的炎把构成麦塔图伦的炎烧尽了,炎天使精致的造型开始崩塌慢慢融化了。
绫乃走向卡萨林,要在她做出另一个麦塔图伦前收拾她。
因为知道不能杀她,所以绫乃将炎雷霸收了起来。想用摸紧的拳头打上去,但却停了下来--
没有那个必要,卡萨林呆呆地站在那里,像是石化了,全身变得僵硬。根本就不是能继续战斗的状态。
(自满的守护精灵被打倒,对她有那么大的冲击吗?没有--)
她是沉浸在纯粹的恐俱里,视线望着原本是麦塔图伦的炎。
(--哎?什么?稍--怎么会--)
虽然有点晚,但绫乃知道了,卡萨林恐俱的理由。
守护精灵是在天使的模具里注进炎的精灵,是高密度的炎块,如果破坏了它的形状,如果不是按正确的顺序的话--
"稍等--!!"
不是纠缠卡萨林的时候,如果不控制那些炎,解放出来的炎就会释放热量和冲击波,会把这个楼毁得一干二净。
绫乃回头,把意志和手仲向炎。但--来不及了。
轰的一声,鼓膜被震麻。红莲的炎充满整个楼层,炎是不会伤害炎术师的。
但是,同时发生的冲击波是没有术能控制的,绫乃和卡萨林被暴风带走了,被抛到了十几米的高空。
一瞬的游戏感,然后绫乃的身体随万有引力的法则,开始下落。
"KIAAAAAAA--"
"讨厌!闭嘴!"
发出的悲鸣被一个低音喝住。
睁开眼后,发现自已在和麻的怀里,静止在空中。
"啊……,和麻……谢谢!"
"不用谢!"
心潮澎湃,红着脸说着感谢的话,和麻却冷冷的应付着。
绫乃惊讶于这种冷漠,问道:
"那个女的呢?"
和麻用下巴指给她看,朝那个方向看过去,卡萨林新做了一个麦塔图伦--好像能飞起来似的--抓着,看着这边。
在空中虽然难以把握距离感,差不多离得有十米远,但是,在那么远也能看见她脸上的笑容,卡萨林大声说道:
"神凪巫女,今天就算打平了!"
"那--"
这样无耻的话,让绫乃无话可说。但几秒后缓过神来,满腹怒气的骂道:
"别开玩笑了,傻瓜!怎么想都是我的胜利!不然我现在就把你的玩偶净化,让你乘着降落伞去!"
哩的一声,卡萨林的肩颤抖着,在远处就能看到,慢慢走远了。
"这次就饶了你!下次会把你打得体无完肤,等着吧!"
"就不麻烦你下次再来了!在这里死吧!"
叫着挥起了炎雷霸,往下放的时候去被和麻制止了。绫乃满腹怒气的回头,看着冷漠的和麻,把话吞了进去。
"那个女的就别管她了。是我们有事。"
这样说着,和麻改变身体的方向,绫乃的视线望向刚才的楼。
惨淡的画面,战斗的最上层现在还冒着烟喷着火,不知是不是受最后的冲击的影响,楼顶上晃动着,有种不详的预感。
"什么?没什么意外和灾害,还担心毁了整个楼呢。"
"……爆炸的威力都喷向了外面。"
好像在说尽让自己干些没用的事似的回答,和麻这样的态度把绫乃气得鼓起了腮帮子。
"什么啊?不是因为你的提示才那么做的吗?"
"我根本没想到你会不知道。"
最后的问题,净化麦塔图伦之后该怎么处理--
"呜……"
绫乃没能回答上来,简直是丢脸。
"好了,过去的事就不提了,问题是那个。"
和麻指着楼顶。
"真要全部避开是不可能的,很大一股攻击撞到楼顶了,估计楼顶要坍塌。"
"……啊?"
"最上层的地面有裂缝了,承受不了两倍的重量也会塌陷的,最后就是整座楼连锁性的坍塌。"
"……等一下,那就是说………"
听到这麻烦的事态,绫乃慌了神。最坏的情况,整座楼都……?
"虽说是决斗,为了私斗毁了整栋大楼也是件麻烦的事,肯定会有很多死伤者。"
"怎……怎么办……?"
绫乃现在都快哭出来了,可怜巴巴地看着和麻。和麻也不想用这个事态吓唬绫乃,直截了当地告诉了她对策。
"用炎雷霸把楼的最上层烧得干干净净就没事了。"
"……啊?"
"不是让你炸飞它,如果给下层带来损伤就没意义了。没有冲击没有爆炸的一点灰尘都不留的烧干静。"
说到这,绫乃也渐渐明白了,就是把引起连锁反应的第一链扼杀在崩塌之前的意思。
虽然是难度很大的力气活,但也没时间犹豫了。绫乃眼神里闪着决意,拔出了炎雷霸。
"我会为你加油的,不耍犹豫,干吧!"
听到和麻的话,绫乃果断地挥起了炎雷霸。
"啊啊--太累了!"
一下子躺在公园的椅子上,绫乃百感交集地说。
"为什么休息日也要碰到这样的事呢?"
旁边的和麻默默地拿出一艾烟放在嘴里说道:
"是不是作了什么孽?"
"不用你说!
绫乃立即回答,但是,她压住了火气,没事似地坐在了椅子上。
"啊--啊……"
无力的榔嚷着,低下头看看自己的样子。
说实话,真的很寒酸。崭新的连衣裙,上面有很多污点,有的地方都裂了口子,只能扔了。头发也乱成了一团。
不管怎么样,今天是自己第一次约会,虽然对方有些心不在焉,但还是花时间选了衣服,也细心作了头发。虽然有些淡,但还是化了妆。
可是--
"啊--啊……"
这也太过分了,上帝--不可能不那么想。
但是,把不幸都推到自己这个不幸的人身上。上帝也没有帮自己,真是落井下石。
咕嚕咕嚕咕嚕……
夜晚的公园里,少女的肚子叫着,要是在平常根本听不到,但是在寂静的公园里,这声音像是雷鸣。
再次回归寂静的世界里,绫乃红着耳朵倦缩地坐着,害羞得不敢抬头。
--但是,还是。
"……饿了!"
忍不住那么想。
一想也是,好不容易吃全套餐,只吃了前菜,期待着的红酒连味道也没尝到就被卷进骚乱了,己经饿到了极限。
一切都是他的错,越想越生气,绫乃不由得瞪起了和麻。和麻则是很少见的绅士模样,装作没听到肚子响似的抽着烟。看到那个视线后,和麻苦笑着站了起来。
"等一下!"
离开公园几分钟后--
"给!"
回来的和麻,把手里的东西给了绫乃。
"啊!?什、什么--?"
绫乃条件反射似地接受了,很烫。绫乃在手里来回倒着看了看。
淡紫色的块状物,里面满满的,很重,飘来香喷喷的香味,甜甜的--
"--烤红薯?"
"啊啊!"
和麻根本不理会批判的眼神,再次坐在了椅子上,绫乃还是用危险的眼神看着红薯。
"为什么豪华晚餐变成了烤红薯呢?"
"你这副德性,连餐厅的门都进不去,如果不想吃那个,就到街边吃拉面吧。"
"……行了!"
绫乃不满地说着,把红薯分成两半开始吃。
(呜……好吃!)
吃着热气腾腾的甜甜的红薯,寒冷和怒气都消失得无影无踪,绫乃的表情开始变得缓和。
"你吃吗?"
肚于填饱后,心情也舒展开了,绫乃辨了一块红薯给和麻。
"不要,我不吃!"
和麻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打开盖子的一瞬间,飘出的香醇气味刺激着绫乃的鼻子。
"那个……给我……"
好像发现了什么,和麻没有理睬皱眉的绫乃,喝了一小口,满足的吐着哈气。
"嘿,香!"
"你……这难道是?"
"嗯?啊啊,反正打开盖子了,不喝就可惜了。只拿出来这么一点,心疼死我了。"
果然是这样--尽管反感和麻的这种精明,绫乃想。
那时候,桌子上有个开了盖的红酒。
和麻在打斗的时候,进厨房灌满小瓶,把高级红酒灌了一点出来。
"你……人家拼死拼活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这个很贵哦!"
"最后还不是没交钱吗?"
"--"
听到绫乃的话,和麻才反应过来,睁大了眼晴。
"--哦噢哦!"
和麻拍拍手,当然,他也不可能因此改变态度的。
"算了,就那样吧,免费真是好啊。"
说完又拿起小瓶要喝。
绫乃一把把瓶子抢了过来。
"不好,怎么一个人喝!?也给我一点!"
"红酒和红薯是不配的!"
"没事!"
绫乃拼命地把瓶子抢了过来,举起瓶子要喝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问题。
用余光看看和麻,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色。
(这是……和麻的嘴……)
沉默了片刻,看着酒壶发着呆,和麻惊讶地看着。
"怎么了?不喝的话,我……"
"我喝!"
借着喊的气势,绫乃喝下一大口。可是喝的太猛,酒的大半进了气管。
绫乃呛到了。
弯着腰咳嗽,和麻看着说道:
"……你在干什么?可惜!"
"别……别管我……"
好不容易恢复了正常呼吸,绫乃擦擦嘴,但是,脸上脖子上还有撒的酒。
想告诉她这些,和麻鬼鬼祟祟地笑着,靠近还有点咳嗽的续乃--把她脖子上的酒舔了一下。
"呜呀啊啊啊啊!"
绫乃发狂地叫着,跳了起来。
"干、干、干什么!?"
"嗯?只是把你脖子上的酒弄干净。"
绫乃狼狈地叫喊,和麻则冷静的回答。然后又开始吸起了她的脖子--
"~~~~~~~~~~~~~~~~~!"
尖叫着的绫乃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用手捂着被吸红了的脖子,一脸通红地瞪着和麻。
"你在做什么?这个臭变态,不要脸的!性侵犯者!强奸魔!"
绫乃大声地抨击,但和麻却没有动摇的样子。像是在拿绫乃的怒气当酒看。最后,他还举着酒壶给绫乃看。
眼里含着泪看着这个讨厌的男人,绫乃大喊道:
"不要脸的!你这种人最讨厌………!"
--次日。
"脖子上有一个吻痕!绫乃可真是,比我们早一步迸入大人的行列了。"
"不是的!传出去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