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二章

和小光约会

一如我在回覆蜂蜜蛋糕时所宣布的,我出门和小光约会了。

今天是约会归来后的隔天。肌肉酸痛的双腿虽然传来「缺乏运动」的讯息,但我拼了命地视若无睹,并开始今天的直播。我会一边回想当天发生的事,一边向观众们说明,也就是所谓的回顾直播啦。

……下次认真地玩一下长生棒吧。

「各位晚安,今晚也是飘着美丽淡雪的好日子。我是超级清秀的心音淡雪。而这位是?」

「好光光!祭典的光芒招来人群!我是祭屋光的说说说说说说说!」

「总觉得小光今天的情绪比平时更加亢奋呢?我都觉得自己要被你融化了──对不起,刚刚是胡诌的。一想到来的是情绪高昂的派对咖,我的内心深处就冻结了啊。」

「因为我今天稍微打了点保龄球呀!我已经热身过了!」

「你实在很像个派对咖呢,真不愧是小光。」

「才不是派对咖呢!我是一个人去的喔!」

「咦,一个人去?你昨天不是已经和我走了那么多路吗?为什么还要去?」

「最近棒球界的热度很高,所以光想当职棒系VTuber嘛!」

「因此才去打保龄球…………关连在哪?」

「你猜猜关连在哪呀──?」

好啦好啦,Live-ON今天也是一如以往地启动啦。

听了这段对话虽然让人担心小光是不是脑袋太过亢奋,但我不仅和小光来往已久,况且昨天还被她耍得团团转。这里就借用小光的说法,以友情之力或羁绊之力度过这关吧!

我和小光可是心心相印,绝对没有不明白的事!

从棒球转为保龄球……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搞懂了。

「也就是说──」

「答错了!」

「小光,在我心里,这是一场你我之间的友情大考验喔。你能不能设身处地想想,还没回答便被你一口否定的我是什么样的心情?」

「对不起,我想亲自说明的欲望一口气涌上心头,所以一听到你开口就喊停了……」

「真是的,下次要好好忍住喔?」

「好──!」

「那我要猜喽?也就是说,你是打算锻炼惯用手才去打保龄球的!」

「答错了!但其实有猜到一点喔!」

嗯,看来没辙了。即使存在着友情,但不晓得的事情还是不晓得啊。毕竟Live-ON的大家都各自具备霄壤之别的常识,应该说光是有沾到一点边,我就觉得自己值得被称赞两句了。

真是的,要是有人能和Live-ON的所有人顺利沟通,绝对可以自称是多国语言专家。Live-ON的环境说是一座地球村也不为过。

「那正确答案是什么啊?」

「棒球是一种把球扔出去的竞赛喔!换句话说,只要能把保龄球投出去,就能成为最强!球体愈大,实力愈强!我就是为了变强而练习的喔!」

「小光啊,棒球使用的球是有规范的喔。就连大○桶(注:早期棒球漫画《大饭桶》,作品里存在着许多超乎常理的招式)都有好好地用正常的球来比赛啊。」

「这世上可是存在着能左右开弓,还能化不可能为可能的男人(注:指棒球选手大谷翔平)呀!只是把保龄球扔出去根本算不了什么吧!」

「不可以啦。」

「不可以吗?」

「不可以喔。」

「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不过打保龄球可以补充运动量,所以也没关系啦!」

「你能理解真是太好了。顺带一提,你应该没把沉重的保龄球当成棒球那样投出去吧?这样做可是会破坏场地的地板喔。」

「那种不守规矩的行为我才不会做呢!光是为正义而生的孩子,因此会严守规范喔!」

「那就请你用普通的棒球练习吧。」

「光会以用棒球投出时速两百公里为目标的!」

「你的目标设得太高了啦,不能从一百左右开始往上加吗?」

:好光光──!

:是雪祭组合!

:才刚开台,小光就闪闪发光了呢。

:如果是网球○子,即使拿保龄球来打似乎也能过关。

:和在海上与海盗交战相比,用保龄球根本是公平对决啊。

:(球)也太大了吧……

:我能预见捕手和主审像保龄球瓶一样倒下的光景。

:主审「好球(全倒)!(自暴自弃)」

:主审感觉会把坏球喊成洗沟。

:不是打者出局而是投手出局。

:由于黏性物质规范,害我不能在比赛的时候偷撸了(哭)。

:请别从胯下产生黏性物质啦。

:各种层面上的死球。

小光真的是靠着满腔热血过活的孩子呢,人生哲学着实符合「横冲直撞」这四个字。

她能顺利地成长为如此直率的孩子,简直该称作奇迹。在Live-ON的成员当中,她是从来不开黄腔的一员,说不定可以算是治愈系的直播主。对于这段话的异议想必多如牛毛,我愿意全盘接受。

「好啦,诚如之前宣布过的,我已经和小光出游了一整天,因此今天的直播内容便是以回顾昨天的历程为主。小光,今天也多多指教喽。」

「我才要麻烦你多多指教!」

由于发生了太多事,让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该从哪个部分开头呢……

「哎,想知道各种细节的观众铁定也相当多吧。那就从我们碰面之际开始钜细靡遗地回顾喽。」

「光可是没时间活得像个慢郎中喔!」

「我明白了。如此这般,今天的直播到此为止。让我们在下一个淡雪之日相见吧。」

「啊──啊──抱歉抱歉!我道歉。让我们回顾当天的行程吧!」

和跟小恰咪一起去游乐园玩的时候一样,我们当下都是直呼彼此的本名。但因为在直播,所以就替换成我们作为直播主时的名字了。

当天,小光打算带着对时尚不太瞭解的我去各家店铺打转,于是我们便约在站前广场会合。不过,在我抵达之前,小光已经出现在集合地点了。

即使隔着一段距离,我依旧能一眼认出她那彷佛将闪闪发亮的阳角印象化为外貌的打扮。

还真是很早到呢。我虽然也提早十分钟抵达……但她该不会已经等很久了吧?

我稍稍加快脚步。

「唉?她也太快察觉到我了吧?」

我和小光明明间隔着一段挺远的距离,但她只花了短短一瞬间,就从人群当中认出作着老土打扮,彷佛要和背景融为一体的我,随即用力挥着手朝我全速冲刺。

……她这样稍微有些显眼,不免让我害臊了起来。这便是阴与阳之间的差异吗?虽然没有小恰咪那么夸张,但我基本上是也被归类在阴角的那一国。我真的有办法平安度过接下来的约会行程吗……?

「呀呵──小淡雪!等你很久喽!」

「小光,午安。真亏你能从那么远的距离认出我呢。」

「因为我的视力很好呀!况且我可是有把重要同伴的长相记得一清二楚喔!」

「真厉害呢。你似乎很早到……我该不会让你等很久了吧?」

「我只等了一个小时左右喔!」

「嗯,那似乎不是我的错呢。这肯定是小光来得太早了!」

「因为我很期待,根本没办法待在家里嘛!我刚刚也忙着进行工作上的联络,所以不是一直在枯等喔!还有,这也是为了不让自己迟到喔!只要约定过便绝对不会背叛──这就是光的信念!」

个性看似正经却又有点古怪的小光,开口就让我大吃一惊。

尽管从她钻研游戏的态度便能略知一二,但小光不管做什么事,都会呈现有些过火的倾向……下次约她时就多下点功夫,避免重蹈覆辙吧。

……一般来说,和朋友来往之际有必要制订对策吗?算、算了,还是别太放在心上。

「小光大概是那种远足前一晚会睡不着的个性吧。昨晚睡得还好吗?」

「我好好地睡了两个小时,所以现在是万无一失的状态喔!」

「不不,太短了!你这完全是睡眠不足的状态吧?」

「嗯──没这回事喔?光一直以来只要睡个两小时便能睡得很饱。我想这应该是所谓的短眠体质吧!」

「咦?你平常就是这样吗?那可真厉害……」

我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内心其实仍有些担心。这样身体会不会残留着没能化解的疲劳呀?

不过,倘若不具备某些异于常人的体质,想必没办法通关那些只能用苦行来形容的游戏挑战。以演艺人员的角度来看,这或许可以算是一种才能吧?

眼前的小光光是外表就散发着一种活力满溢的氛围,视她为晴前辈那种无法理解的天才型人物是不是比较妥当呢?

要是过度担心而变得絮絮叨叨便有些本末倒置了,还是把她的行事风格当成一种个人特征比较好吧。

「我还是第一次和小淡雪一同上街呢──!」

「是、是这样没错。」

在碰面地点站着聊天终究不太妥当,于是我俩便在街上迈步而行。只不过──

好近!这孩子与人相处的距离实在太近了!

她以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挽着我的手臂,还经常将身子贴上来。由于我的个子较高,每次对话时都得朝着斜下方低头,在超近距离看着小光的脸庞。

啊啊啊……人生迄今一直无缘交流的朝气蓬勃阳角少女脸庞居然离我这么近……这样的初体验让我的脑袋都要变得一片混乱啦……

况且小光的服装相当符合初夏氛围,是露肩且略显裸露的打扮,因此她健康的肌肤几乎要显露到隐密部位……

不行不行,要是太过在意,我便会因为脑袋过热,引发和天气无关的中暑症状了。

「嗯──?小淡雪怎么啦?你的身子从刚刚就很僵硬喔?」

「哎呀──啊哈哈,我只是觉得我们看起来有点像情侣档呢。没事没事,你一直挨着我的身体,会不会很热呀?」

「放心!光今天说什么都要完成和小淡雪的购物任务!无论出现什么样的敌人,我都会保护好你的!放心吧!」

看来她不仅打算当我的护花使者,还打算兼任保镖,才会离我这么近。

虽然觉得贴得这么近反而不太好保护当事人……但还有更要紧的问题。

「我认为在日本这个国家里,一般人需要保镖的机会应该少之又少才对吧。」

「才没这回事呢!说不定会有新型生命体伪装成人类突然发难,也可能有比人类巨大许多的地底昆虫冲出巢穴大闹,搞不好还会有外星人从天而降进行侵略不是吗!」

(插图009)

「哪可能会有这些事……」

「轻敌可是大忌!这世上可是充斥着危险的事物喔!但你不必担心,今天有光在,我会让小淡雪的身体在没沾到一点指纹的状态下干干净净地返家的!」

「真、真是谢谢你……」

总觉得我的身上早就沾满小光的指纹,不过在意的话就输了。

即使聊着这些话题,小光依旧拽着我的身子前行。两个女生挽手迈步的模样吸引了周遭的视线,小光却完全不把这些目光放在心上,专心当我的护花使者。

咦……这样的状况,不就是「老土女孩和友善的阳角女孩进行一场怦然心动的约会」这种尊贵度SSR的情境吗……?

「你有想好今天要买哪种类型的衣服吗?」

「没耶~~我其实没什么想法,因为我对自己的时尚品味很没自信……」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你有一颗能包容众人意见的宽阔之心呢!真帅气呀!」

「我不觉得自己有那么伟大喔。」

感觉要是太过在乎这种奇迹般的情境,我就会变得连话都说不好了。作为应对方案,我开始在脑海里想些会让自己消沉下来的事情,这才勉强维持住看似自然的态度。

淡雪,你要冷静啊。小光固然是充满尊贵成分的好孩子,但你又是如何呢?连强○都没有摄取的你,不过是个会走路的空罐而已喔?开台时姑且不论,一旦来到户外,你就只是个路人角色喔?可别自以为是了!

呼,我果然还是适合在这种情境里当个旁观者。一想到自己是当事人,我的脑袋就突然变得极为清醒。

「那你平常都是在哪买衣服的?好比说你身上穿的这些?」

「我就连今天穿的这身衣服是在哪里买的都忘了,基本上都是去Unishilo、CU或失梦乐一类的便宜服饰店随便买些素色衣物。」

「这就是彻底抹除无用之物,借此踏入某种境界的作法吧!实在是酷毙啦!」

「不不,别说踏入境界,我连一步都没跨出去过呢……」

通盘肯定的小光那温柔而宽阔的胸襟,让我几乎都要感激涕零了。

我今天穿的是不至于惹人侧目的土气白T恤和纯黑宽口裤,就只有这样而已。完全是注重机能的穿搭。

要是敢说「你看起来像是游○王的光○暗之龙(注:漫画《游戏王》的怪兽牌)呢」,我就把你的身体拆成一百份碎片,变成一辈子都无法解开封印的艾○索迪亚(注:漫画《游戏王》的怪兽牌)。

抽牌!被封印者的左手小指!抽牌!被封印者的大腿后肌!抽牌!被封印者的被封印之物(黄腔)!这可是会让人陷入想大喊「这种莫名其妙的牌是要我怎么战斗啊?」的状态喔。

然而老实说,我以前倒也不是对好看的衣服毫无兴趣喔?也曾度过一段对美丽有所憧憬的学生时代。

不过随着在毕业后进入黑心企业工作,我也在不知不觉间视活下去为第一要务了。我没有能好好打扮的时间与金钱,最后甚至失去好好打扮的意义。

但现在的我已然脱胎换骨!今后想必也会因为参与企画或出游活动,增加和其他直播主成员在线下见面的机会。为了不在聚会时自惭形秽,至少也得凑出一套好看的行头才行!

「小光和我不同,很会打扮呢。」

「真的吗?谢谢你──!但打扮也是满花钱的……衣服这种东西一旦认真挑选,就得花费让人大吃一惊的金额,这也是困难之处呢。」

「呵呵,我现在全身上下加起来,大概不用花到一万圆吧。」

「真的吗?果然一和设计扯上关系,即便外观看起来大同小异,原料依旧大不相同呢……我光是内衣裤就差不多是这个价码了……」

「哦、哦──是、是这么回事呀。」

突然提到内衣裤的话题,让我的心脏怦地狂跳了一下。

小光一直给人与性话题无缘的感觉,却突然提到内衣裤话题,这样的反差让我心中忍不住有些小鹿乱撞。

不行不行,要是往这个方向去想,我的脑袋不就真的和没经验的男学生没两样吗?

我可是个年轻女生,一听到这点黄腔便心神不宁,之后肯定会被观众们嘲弄一番的。

内衣裤话题对我来说根本没什么!轻~轻~松~松~!

「我没买过这么昂贵的内衣裤呢。最近都是透过网购,大量购入便宜的成套内衣,实在羞于见人啊。」

「小淡雪,你这样可不行喔!所谓的气质,就是从那些看不见的地方开始散发的喔!你应该也清楚感受到光正散发着炽热的斗志吧?这即是证据喔!」

「嗯──……说不定……是这样呢?」

「咦?你的反应比我预期的还要冷淡耶?好奇怪喔~光明明穿着最爱的那一套……你看!」

「唉?」

这么说着的小光放开我的手臂,伸手环住我的后颈,让我的脸孔凑到了胸口一带。

接着,她用另一只手的食指稍稍拉开胸口,只让我看到内在美──

「────────」

「喏!我穿的这套很不错吧!……唉,小淡雪?你怎么了?」

我感觉到意识正离我而去。但不可思议的是,我的脑袋里洋溢着置身天国的幸福感。

就算当一辈子处男也无妨──因为我已经品尝到如此极致的感动呀。

好啦,现在正是将这段话告诉全球同志的时候。

──内衣是红色的。by湿打林──

「喂──?回──答──我──嘛──!」

──啊!

「小、小光?你你你你在做什么呀?」

一度造访天国旅游好几秒钟的意识,在小光的呼喊下回到了现世。

我差点就不只是面红耳赤,而是被喷出来的鼻血染红整张脸了。

没错,彷佛小光那深红色的胸罩一样……胸罩……一……样……

呜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真是的──你的反应也太大了吧?也太奇怪了!女生之间做这种事不是很正常吗?」

「是、是这样说没错呢啊哈哈哈。是、是我反应过度了。」

真的吗?对阳角女孩来说,这是很稀松平常的行为吗?不是因为小光太没戒心吗?

啊,不行。我虽然尽力不让自己对这样的情境产生邪念,现在却已经认定自己就是被阳角的热情动摇心绪的土气女孩角色了。

呜呜,该怎么办啦?我的脸颊到现在都还是烫的……

倘若这是一篇故事,我自然对这样的发展感到喜闻乐见。然而当自己成为当事人,我就变得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唉唉!光的决胜内衣好看吗!光那颗熊熊燃烧的心灵有传递给你吗?」

「决、决胜内衣?」

在、在约会之际穿上决胜内衣,代表她已经将做那种事也纳入考量之中了吗?

怎么办……我没有那种高档货,所以是穿着超便宜的玩意儿赴约的呀!早知道干脆就别穿胸罩了!

不对,等等喔?既然小光不只穿上决胜内衣,还把全身行头都打理了一番,那我是不是应该要全裸才配得上她呀?

对啦,正是这么回事!要是有人对我全裸的模样说三道四,只要回敬这么一句就好:「我穿的是只有做足色情觉悟的人才看得到的衣服啦!」

全裸才是进行性行为的正式打扮!是周公之礼的礼服!好好遵守礼节吧!准备进行性行为的朋友们,别穿什么衣服了!就循规蹈矩地脱光光约会去吧!

咦?若真是如此,那小光明明怀着想和我进行性行为的念头,却仍好端端地穿着服装,这又是怎么回事?这样做岂不是违反礼节吗?

不对,等等……现在的状况之所以像是在测试一个人身为常人的常识,归根究柢还是出在小光的决胜内衣──也就是衣服上头。我是不是有哪里搞错了?

快想想啊。要成为遵循礼法的日本人,我得动脑思考才行。决胜内衣为何会存在?和一般内衣有何不同?

那是──为了展露自己的魅力而存在的。换句话说……和化妆是一样的道理……?

「小光,我问你喔。你觉得时尚打扮和化妆是同一类行为吗?」

「嗯?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嗯……就为自己加分这点来说,应该是一样的吧?」

「原来如此!」

我终于找到了正确答案。基于常识而言,全裸果然还是不对的。

这世上的时尚女孩们都是经历这番深思才决定打扮自己的呢。真令人尊敬。

全裸究竟是不是一种正装──不只是高中时代的我,就连现在的我也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果然有好好打扮的女孩子才能走在尖端呢!

「因为这是光的战斗服嘛!无论是再怎么邪恶的坏蛋,光都会打跑他们!」

「嗯?」

说着,小光在我身旁做起了挥拳训练。

奇怪?她的反应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那个──小光,我姑且问一下,你觉得决胜内衣是要在什么时候穿的?」

「嗯──?当然是要和人战斗的时候啦!毕竟那可是决胜内衣耶!」

「是物理方面的意思?还是肉体方面的意思?」

「?物理和肉体不是同一个意思吗?」

糟糕,话题变得愈来愈错综复杂了。

对啦!这样讲说不定行得通!

「我要问的是──小光知道决胜内衣一词的由来是什么吗?」

「嗯──?我听朋友说过『若是到了重要的日子,就要用心穿上最喜欢的决胜内衣』!」

「啊──……原来如此。」

她这是照着字面意思解释了何谓决胜内衣啊……

我这下总算明白对话衔接不上的理由。应该说,是我没察觉到小光的理由与她的平时作风一致,这确实是我的不对。

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害我心跳加速,似乎也让脑子变得不灵光了。

我懂了,要是继续遭受她突袭(虽然对小光来说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举动),我肯定会变得无法保持平常心。只能期望自己能不做出脱轨行为地让这场约会顺利结束了……

「好啦,第一间店马上就要到啦!」

「哦,终于要开始购物了吗!」

我循着小光手指的方向看去……随即看到一间相当时髦的时装店。

糟糕,我会不会因为看起来太过格格不入,招致店员的白眼啊?尽管知道鲜少会有人对我产生兴趣,这种宛如被害妄想症的念头却仍是源源不绝。

「这里是光的朋友工作的地方喔!况且对方还是少数知道光现在工作内容的挚友之一呢!」

「咦,居然是这样?」

「嗯!虽然不是那种各类衣着都有贩售的店,但小淡雪说过对这类店家不太熟悉,为了让你不那么紧张,所以光第一间特别挑了有熟人的店铺喔!」

「小光……」

「等习惯这边的气氛之后,我们再去其他店家逛逛吧!」

这孩子也未免太温柔了吧?她明明对人这么温柔,为何老是要求自己执行变态般的苦行呢?

虽然脑袋里冒出了感动和疑问等形形色色的情绪,不过一言以蔽之──就是我想当她的妈咪。我想一辈子守住这种纯粹的心愿。

尽管脑海里这么想,但我当然不会说出口。我就这么被小光拉着手臂,踏进店铺。

「打扰了──!」

「打、打扰了──」

「「欢迎光临──!」」

推开店门后,几名不仅外观亮眼,就连嗓音都十分动听的店员随即朝我们看了过来。

而其中一名店员踩着略显急促的步伐,来到我们身旁。

「嗨,蓝子!我来喽──!」

「光,欢迎光临,等你很久喽。」

两人看似融洽地打了招呼。她应该就是小光的挚友吧。

小光也习以为常般地向在远处打量的另一名店员打招呼。从对方露出微笑的反应来看,小光似乎是这里的常客。

而和小光闲聊几句后,蓝子小姐便转身朝我看了过来。

虽说作为一名时装店员是理所当然的,但她的全身上下确实打扮得无懈可击。

「您是淡雪小姐对吧?光和我提过您,我是这里的店员蓝子。您一直对光照顾有加呢。」

「不、不会不会!应该说我才老是受她照顾……」

「真的吗?只要稍微聊过,就能明白这孩子是个傻瓜吧?我可是每天都好担心好担心她会给公司添麻烦……」

「唔──!光才不是傻瓜!骂人傻瓜的才是傻瓜!」

「放心,光不是傻瓜,而是大傻瓜喔。」

「这不是一样吗──!」

「完全不一样喔。后者听起来更可爱哟。」

「是吗?这样啊!那就没关系了!」

「嗯嗯,就是这样!」

蓝子小姐面带微笑地安抚了小光,两人的感情真的很好耶。

她不仅很有礼貌,还给人相当能干的感觉,感觉又酷又帅气呢!

虽然两人的个性看起来相差甚远,但说不定正因为大相迳庭,反而形成互补有无的关系吧。

呼哈哈哈!不过可别小看本淡雪的本事!积累许多经验的我,多少还是知晓了和Live-ON往来的人一律不正经的真理!

尽管蓝子小姐看起来认真又帅气,但既然她会和小光打交道,代表她肯定深藏着糟糕的一面!

呵,既然能在事前先行得知这样的资讯,我再怎样都不会惊讶的。

放马过来吧,蓝子小姐!无论你的癖性有多偏门,我都会全盘承受的!

「好耶!那就开始挑选适合小淡雪的衣服喽──!」

「也对。淡雪小姐身材很好,感觉是个衣架子,我也很期待呢。」

「哪、哪里……你过奖了……」

我和两人物色起店内的商品。

好啦,她们会先出什么招呢?

「这是最近热销的款式喔。即使不将销售热度列入考量,也是设计得很好穿脱的类型,所以我很推荐喔。」

「原来如此……」

蓝子小姐拿在手上的是看起来没什么古怪,带点成熟风格的透气上衣。

还没到图穷匕现的时候是吧?OK──OK──

「怎么样?您喜欢这种风格的服饰吗?」

「呃……说不定喔?虽然不讨厌,但我在穿搭方面完全是个菜鸟,所以想像不出自己穿上的样子。」

「原来如此。若是这样,我推荐您试穿看看喔。」

「啊,那就麻烦你了。」

「好的。那我们先多挑几件适合的衣物吧,这样比较容易搭配出整体的风格或是混搭的感觉。」

「谢谢你!」

「挑这件……还有这件好了。光!我带她去试穿一轮,你继续帮忙挑衣服吧!」

「好──!」

我就这么被带到试衣间。

很好,她要出怪招的话,八成就是现在了。毕竟试衣间是个绝佳的场所啊。

「我会在外面等候。倘若尺寸不合,或是不晓得该怎么穿,还请立刻和我说一声喔。」

「好的!」

「那我先失陪了。」

「…………」

她、她走出去了。

咦?这样好吗?居然放过这种大好机会?身为Live-ON的一员,不趁这个机会胡搞瞎搞岂不是太浪费了?

算、算了。既然她不进来那也没办法,我就乖乖试穿吧。

我也设想过「脱下来的衣服在不知不觉间消失,一拉开试衣间门帘才发现蓝子小姐不知为何换上我的衣服」的情境。然而岂只是衣服没有被拿走,试衣间的门帘也丝毫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那之后,我试穿了一轮,看上其中几件衣服,于是决定购入。

我今天原本就打算大买特买,出手大方些吧。

然而重点不在这里──我终于察觉到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蓝子在那之后也对我提出了各式各样的搭配建议,每种搭法都相当亮眼,让我完全挑不出毛病。

这──难、难道说?

「还有这件也不错……咦?您怎么了?为什么看起来像是惊讶得睁大双眼?」

「是常识派……」

「什么?」

「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有常识派啊……」

「……?不正是因为随处可见,才会被称为常识派吗?」

不会错的,这位女士有着货真价实的常识。

太难以置信了……尽管只是间接相关,不过Live-ON里居然有常识派……

「对不起,蓝子小姐,我似乎被刻板印象误导了。请容我向你道歉。」

「……虽然不晓得淡雪小姐对我抱有什么样的期待,但无法回应您的期望真是深感抱歉。」

「不会不会!我反而为此感动不已呢!能让我拍张照吗?」

「……可以喔。」

「还有,能和你握个手吗?」

「……请。」

「太棒了──!居然能和有常识的人握手,对我来说简直就像在作梦!」

「淡雪小姐。」

「嗯?」

「很抱歉光给您添了这么多麻烦……」

「咦?光?为什么会提到她?」

Live-ON的逻辑已经深深地污染我的思路。

发掘出蓝子小姐是个常识派这般惊人的事实后,我也逐渐习惯店里时髦的气氛,变得能放松下来闲聊几句了。

我现在正和蓝子小姐畅聊着与小光有关的话题。而当事人小光似乎为我的紧张情绪得以舒缓感到放心,于是便离开我俩身旁,与其他店员一同物色衣物。

蓝子小姐据说是从高中时期就认识小光。对于不晓得小光过往的我来说,她讲述的那些往事都让我听了啧啧称奇。

我想说机会难得,于是便询问一些感到在意的问题:

「蓝子小姐对小光的印象是什么?」

「印象吗……嗯……讨喜的傻瓜吧。」

「啊~我也觉得这样的形容很适合耶。」

「都得归功于她的个性呢。我能和她相处得如此融洽也是拜此之赐。」

「怎么回事呢?」

「我……该怎么说,是那种很难和人深交的个性,只要和别人维持着类似客人与店员间的淡淡之交即可──不如说我很擅长这样的交流。但要是太过深入……我的内心深处就会怀疑对方别有用心,莫名地变得疑神疑鬼……这种个性很差劲呢。」

「……不会,我多少能明白那样的想法。」

虽说有比重高低之分,但人愈是和他人的关系变得亲密,就愈容易将自己的理想投映在对方身上──这种一厢情愿的想法总是容易以坏结局收场。

因此也有些人反其道而行,选择和他人保持适当距离以维护心灵的平静。我认为这类人的数量其实意外地多。

「不过以光的情况来说,我打从一开始就知道她不可能会依循我的想法行动,也就是说──她可以说是随时处于出乎我预料的状态,这反倒令我宽心许多,让我逐渐觉得她是个表里如一的人呢。」

「啊哈哈……小光的行动确实难以预测……」

「起初我甚至冒出了『这女人是怎么回事?』的念头喔!刚上高中时,她刚好就坐我旁边。轮到她自我介绍之际,她突然就说起了『我对普通人没兴趣』云云,开始一串长篇大论。后来我才知道她是刻意留下完全听不进人话的糟糕印象,为的是以困难模式展开高中生活呢。」

「她念高中的时候就是个超级被虐狂了啊……」

「哎,但她很快便成了班上的风云人物,只能说她真的很有本事呢。」

「蓝子小姐则是被她的震撼力攻陷了对吧?」

「不不,我没有被攻陷啦……和她变得要好倒是事实……」

蓝子小姐讲话的内容虽然像是在抱怨,脸上的表情却充满欣喜,语气也像是在讲述熟人的英勇事迹般雀跃。

这种感觉真不错啊,这才是女孩们之间的友情,让人好生向往。希望我有朝一日也能和小光化解彼此的心防,变成像是这样的关系。

「除此之外,我们有段时间一起到家庭餐厅打工。她才刚上工不久,就对店长高声宣布『我会以成为三星主厨为目标!』让店长相当头痛呢。」

「在家庭餐厅这么说吗?」

「最后则是在毕业后好几年,她突然打了电话过来说『我发现这世上最强的存在是物理攻击无效的电子生命体,所以我要去当VTuber了!光不当人类啦!UREYYYY!』当下听到这些话时,我真的是头晕目眩呢。」

「她在玩魔狩时讲的那些话原来是发自真心的啊……」

小光,你的脑袋里也是闪耀动人啊。

「还有,她基本上是个坦率又守约的孩子,但讲给她听的话几乎都会被她曲解喔。」

「咦……?」

「这真的是一个不解之谜。光的脑袋里似乎存在某种规则,无论听到什么话,都会被那项规则扭曲的样子。」

「她的脑子里莫非安装了翻译软体不成?」

「就是这种感觉。举例来说便是光的脑袋只能接受来自翻译成光语言的讯息吧。」

「虽然刚刚有提到她不想当人类,但她该不会原本就不是人类?」

「然而神奇的是,即便解释的方向不同,她最后给出的总会是世人能认可的成果呢。所以一旦习惯,便会觉得这种习性很可爱喔。」

「这、这样啊……」

经她这么一说,我才想到小光经常用少年漫画般的方式思考。在帮我带路的时候,她也嚷嚷着保镖或是外敌之类的词汇。

「还有,性方面的话题似乎加上了年龄限制,所以全部都被删除掉的样子。」

「原来如此,这就是她完全听不懂相关话题的原因啊。」

「她的脑袋里装了雅○Kids(注:「雅虎Kids」为日本雅虎开设的儿童用搜寻引擎)。」

「你这话是不是酸得有点过头了?」

「啊,被您发现啦。但也因为如此,光比我这种人还要具备更多优秀之处呢。」

「是这样吗?」

「是的。我从许多事迹看出她有各种不为人知的才能,也确实对她的才能感到尊敬。比方说……光有着很好的美感喔。」

「喂──!我挑了几件很帅气的衣服喽!」

「喏。」

听到这声呼唤,蓝子小姐将头转了过去,我也循声望去──发现小光不仅挑了上下成套的衣服,连饰品都帮我选好了。她双手捧着大量的衣物饰品朝着我走来。

「看看这条刷破牛仔裤!是不是超级帅气的?」

她特别推荐的,是一条破损得恰到好处的牛仔裤。由于裸露的部分不多,我应该也敢穿吧。

「上头有伤痕……这肯定是沙场老将爱用的陈旧防具!」

「嗄?不不,这是在设计阶段就打好洞的……」

「既然如此,上头肯定附有攻击力提升类别的技能!」

「等等,技能是什么玩意儿?小光,你追求的到底是什么啦?」

「好啦,小淡雪,前往试衣间吧!」

「奇~怪~?」

「请慢走~♪」

在展露出百分百应酬笑容的蓝子小姐的目送下,我被小光半强迫地拉进了试衣间。

这、这样没问题吗?这孩子是不是凭借着并非时尚的某种标准在挑衣服?她该不会以为这里不是时装店,而是RPG里的防具店吧?

虽然途中涌现不好的预感,但被推进试衣间的我,也只能乖乖更衣了。

就结论来说,那股不好的预感只是我在杞人忧天。

虽然不安的感觉流窜全身,但我还是换上了那套衣服。这算是庞克系吗?我被打扮得像个全身散发酷炫气息的时尚乐团女孩。

我不只觉得这身打扮不错,甚至想直接买下整套。就连我也感受得到,能将这些看似古怪的配件混搭出一致性的美感确实是异于常人。

(插图010)

这时,我回想起先前和蓝子小姐的对话。

『这真的是一个不解之谜。光的脑袋里似乎存在某种规则,无论听到什么话,都会被那项规则扭曲的样子。』

原来如此。她刚才会说些陈旧防具一类的怪话,就是基于这个原因啊。

但她的美感确实优秀得让人感到诧异……

「怎么样?是个很有趣的孩子吧?」

「嗯,确实如此。」

「她是我自豪的挚友呢。」

与依旧感到愕然的我恰成对比──这么开口的蓝子小姐展露出辉煌耀眼的笑容。

「买了好多喔──!」

「是呀,因为能让小光帮忙的日子只有这一天,所以我从一开始就打算购入能度过这整个夏季的分量呢。」

「不用这么急啦,光随时都愿意帮忙喔!」

「真的吗?呵呵,那下次出来玩的时候,也一起购买小光想要的东西吧。」

「好耶好耶!要买什么好咧──」

我的双手提着在各店铺购入的服饰,朝着车站走去。虽然小光先前自告奋勇要帮我拿行李,但已经受她诸多照顾的我自然是一口拒绝。

根据预定,等到抵达车站后,我们便要道别了。

话说回来,光是今天一天,就让我见识到小光许多不为人知的一面呢。

以能加深交流这点来说,在线下见面或许真的是一项重要的活动。好期待日后开台回顾今天的行程啊。

此时,我突然想起和蓝子小姐走出店铺时进行的对话。

『今后也请您多多照顾光了。光虽然是个傻瓜,但我希望她能一直保持着耀眼的光芒。』

『我才要麻烦你多照顾她呢!不过就算没有我,小光也会一直维持着闪闪发亮的样子吧。』

『不不,没这回事喔。人总是需要与他人有所联系,光也不例外。她是个很重视义务的孩子,虽然是件好事,但这种特质有时也会化为沉重的负担,届时还请您在一旁支持她。』

『好的。毕竟对我来说,小光也是很重要的同伴嘛。呵呵,不过蓝子小姐,你的表现简直就像是小光的妈妈耶。』

『什么?请、请别说傻话了!我们是朋友啦!朋友!』

『喂──!你们聊完了没啊──?』

『啊,小光在叫我。那我走了,今天谢谢你的帮忙。』

『真是的。啊,离开之前能和您交换一下联络方式吗?如果光出了什么状况,或许会派上用场。』

『果然是蓝子妈咪呢……』

『这位超妈咪,您刚才说了什么吗?』

『你、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个称呼?』

『你们两个,快──点──啦──!』

最后在小光的催促下,我匆匆忙忙地和蓝子小姐交换联络方式,前往下一间店铺。

不过我仍有些挂心的部分。在叮咛我支持小光之际,蓝子小姐的字里行间明显带有过来人的气息。

难道她过去真的发生过什么大事吗?

小光不仅是个活泼、充满活力和正义感的直肠子,也是集众人宠爱于一身的存在。

和本性偏向阴沉的我相比,她理应具备能在这个世界大放异彩的才能呀……但蓝子小姐和小光往来已久,想必是看到小光更加深层的部分吧。

……总觉得有点不甘心呢。我可是有着蓝子小姐所没有的「同行」和「同期」两大优势,总有一天,我也要变得能在她面前摆出对小光知之甚详的架子!

「啊,那间店有卖泳装耶!虽然已经入夏了,但光还没去过海边,不如趁现在买新的吧!唉,小淡雪,要不要去逛……但你身上的行李好像有点太多了呢,抱歉……」

「不会不会,这点分量算不了什么。我也有点好奇,一起去看看好了。」

「真的吗?谢谢你!那就稍微打扰店家逛一下喽!」

小光小跑步地走进店家,我也跟在后头。

海边啊,我已经有好几年没去了呢。既然都决定要享受这个夏天了,今年买件泳装去走一遭似乎也不错。

……话说回来,店家里果然多的是高裸露度的泳衣,我完全无法想像自己穿上去的模样。比基尼泳衣的面积明明和内衣裤差不了多少,不过光是换个名字,就会变得愿意穿给别人看,人类还真是单纯的生物啊。

……由于提到裸露和海滩等字眼,让我不禁联想到某个红色的全裸生物,但那个和未确认生物是差不多的玩意儿,所以不算数。

「唉唉,小淡雪,你看这件!」

「嗯?怎么了?……呃、咦?」

正当我一边想着这些事情,一边眺望泳装之际,只见小光从店铺深处拿了一件泳衣回到我身旁。

不过,看到那件泳衣的瞬间,我的脑袋有好几秒钟呈现无法理解的状态。

那是黑色比基尼款式的泳衣──若只是如此,我至少还能理解为「有些性感的泳衣」。问题在于布料面积。

泳衣的胸部部分只勉强遮住了绝对不能给人看的部位,下半身则是丁字裤造型。与其说是泳装,不如说只是几根绳子而已。唯有胯下周遭勉强看得到一些布料。

这是──啊,我的脑袋总算是理解了。对啦,就我所知,这是所谓的超迷你比基尼,况且还是那种超过火的款式。

没错,不管怎么想,这都不是会穿去一般海边的泳衣。

「这套泳衣好厉害喔!这肯定是为了让穿上去的人能游得更快,才会把布料缩减到极致吧!……奇怪?这个如果穿去游泳,不是一下子就会散掉了吗?」

说着,小光将泳衣举到自己的身前,开始比对自己的身形──

这、这、这、这孩子!

「喂喂喂喂喂──!快点住手──!」

我不禁拉开嗓门,从她的手中抢走泳衣。

我隐隐约约明白了蓝子小姐要我「支持她」的个中含意。

应该说,这间店为什么会卖这种类型的泳衣啊……

「在那之后,我们折回车站,各自踏上了归途。」

「哎呀~真是开心的一天耶!一定要再一起出去玩喔!下次要不要约三期生的大家一起出游?」

「是个好点子呢,想必会很有趣吧。」

:贴贴。

:干得好,多来一点。

:乐园就存在于此。

:小光的神秘规则实在是草到不行。

:小光规则!

:就像是中间明明算错但答案正确的数学题一样。

:快点让小光的朋友A小姐出道啦。

在回顾途中,我虽然隐藏了蓝子小姐的名字等不方便在直播上说出口的资讯,但应该有将当天的来龙去脉都分享给各位观众才对。

不仅买了很多好看的衣服,和小光的关系也跨出大大的一步。我感受着满满的充实感,结束今天的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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