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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在现代异能战斗中用异世界魔法开无双后,魔法少女就来踢馆了~难道要参加死亡游戏吗?~ 〈国中生的日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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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天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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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图:我脱裤子我凉快

【邻居视角】

我这段日子都没再见到邻居叔叔。

不知是因为他的生活作息转变,抑或工作型态改变,而且,他不在家的时间也变长了。该不会是被公司裁员,开始去工地上大夜班了吧。

不清楚,我完全不清楚他的状况。

然后,无论他的生活变得如何,我的生活都得继续过下去。

平日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去上学。

这是为了营养午餐。

「呃──这算式的最小公倍数是6,所以两边都乘6,消掉分母。然后,再把这边的x移过去,归到左边的式子里……」

不过,只要从早到晚都待在自己家门外,至少能获得一次见面的机会。当我浮现这个念头后,完全听不进上课内容,意识不由自主地飘向教室窗外,想着远方自家公寓的隔壁邻居。

无论学习到什么知识,对我而言都毫无意义。

对我而言,最重要的就是午休时段的营养午餐而已。

「……叔叔。」

等吃完午餐后,在午休时装病,请病假回家吧。

我边这么想,边对老师的教学左耳进右耳出。

站在讲坛上的是一名四十岁左右的男性教师,虽然不丑,但也不算帅哥,硬要说的话,他每天都穿着西装这点让人很有印象。他单手拿着课本,在黑板上写下算式。

「那么接下来就来解应用题,解应用题时最重要的就是针对题目所求的解,找出不变的内容。这个题目要求的是哥哥追上妹妹的时间,兄妹的步行距离不会改变……」

他与邻居叔叔同性,年纪相仿。

西装打扮也有些神似。

不过,我却毫无感觉。

我再度确认唯有叔叔在我心中是特别的。

当我这么心想时,校园内回荡起钟声。

这是通知第四堂课结束的钟响。

在课堂中蠢蠢欲动的男学生们发出欢声,开始嘻嘻哈哈。负责营养午餐的同学穿上白衣,前往备餐室领取今天的餐点。其他学生则争先恐后地移动书桌,根据事前安排好的组别排列桌椅。

这是日复一日相同的午餐画面。

我也仿效大家,与附近的同学并桌。

午餐时段,今天的菜色是奶油炖菜与温蔬菜沙拉。

甜点则是冷冻橘子。

附带一提,男生会你争我夺地抢着盛第二碗,午餐总会被吃得清洁溜溜。另一方面,吐司与餐包却不知为何都会剩下,至少这是我们学校各学年的常见现象。

每人的吐司份量为两片,有些女生往往只会拿一半,且把吐司边还回去。

然后,今天的主餐是吐司。

我望着放在托盘上的吐司,心情有些开朗起来。

这是因为剩余的吐司都会变成我的食物。

营养午餐的时间约为二十分钟,在道完餐后问候语后,学生从教室走到走廊上,纷纷做鸟兽散。负责营养午餐的值日生,则收拾放在教室前方的取餐区,将空无一物的推车收去备餐室。

午休时段,大多数同学会去操场或体育馆玩耍,或在自己座位上与朋友聊天,纷纷在不同地点随心所欲地度过午休时光,也能见到有人正独自在阅读。

「…………」

我混进吵嚷的学生人群之中,离开了教室。

我的目的地是归还营养午餐车的厨房。我们学校有自己的营养午餐厨房,为了从此将餐车送至校舍各层,备餐室中设有小型电梯。然后,于午休时段中,再由厨房人员将餐车收回厨房之中。

然而,这项程序将依学生归还餐车的先后,而产生一些时间差。

对我而言,这段时间就是至关紧要的猎食时间。

「…………」

我避人耳目,溜进备餐室中。

我检查室内装满所有班级的餐车后,快步朝着其中一台走去。而我锁定的当然是放着吐司的塑胶篮,我拨开分装的厨余袋,找到了我的目标。

「……很好。」

自从我最后在教室中透过目视确认后,袋内状态并无改变。

里面整齐地放着几片无人吃过的吐司。

偶尔当厨余袋内混入其他餐点时,会令我想咒杀营养午餐的值日生。不过,今天就我所观察到的部分,里面整齐清洁,保留多片无人吃过的吐司。

如此一来,今明两天就不用饿肚子了。

我暗自窃喜。

自从我升上国中之后,这个行为成为菜单中出现吐司时的例行公事。

我的手伸向放在裙子口袋中的塑胶袋。但于此同时,备餐室的门打开,传来「咔啦啦」声响。

我立刻将手离开口袋,笔直地挺起原本低头窥探餐车的背脊,并自然而然地转向声音来源,脑中则千头万绪地思索之后的对策。

假使偷拿营养午餐一事穿帮,事情就糟了。

只是被同学投以异样眼光倒无所谓。

不过,如果备餐室今后上锁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在我从这间学校毕业之前,都还想从备餐室调度三餐。

「黑须同学,你在这里做什么?」

「……」

从门后现身的是同班的男同学•佐藤同学。

他在班上相当引人注目,也是班级的核心人物,平时身旁总是围满同学。而由于他长相端正,所以不仅同性,也深受女生欢迎。

理所当然,他与自己毫无交集。

这种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该不会要抢走我的吐司吧?

「你该不会在找什么吧?」

「……对,没错。」

「那我也来帮忙吧!你在找什么?」

唉,他真麻烦。

我正在找吐司啊。

从我三餐不继这一点也能判断得出来,我在班上的地位极低,也没有要好的朋友,这是因为我并无时间与经济上的余裕可与人来往。

我甚至难以与关心流行或玩乐的同学聊天,也不可能触及电视节目或网路上的影片,自己能接触到的娱乐媒介,就只有图书馆中的书本而已吧。

像自己这么无趣的对象,对方当然也会敬谢不敏。

实际上在我念小学时,常常被人找理由霸凌。

而且,每天放学后,自己的例行公事就是在门外等待叔叔。

「我把发圈放在托盘上了……」

「原来如此!」

这虽然是临时想到的借口,但还算不错的理由吧。

而理所当然,这是我随口胡诌。

结果对方走了过来,在我面前开始翻找餐车。他一一探头观察脏污的餐具与堆积的托盘缝隙,似乎真的相信了我所说的话。

「…………」

必须尽快赶走他,取得吐司。

耗费太多时间的话,餐车就会被收走。

下次营养午餐的菜色又有吐司,是在几天之后。

不能总是依赖叔叔,在这里必须最少拿到三片,不对,最少要拿到五片。而且,我刚才稍微一瞥,发现其他班还有剩余的利乐包牛奶,也绝对想拿走。

「话说回来,你总是独来独往呢。」

「……不行吗?」

「啊,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啦!」

在营养午餐阿姨来之前,还有几分钟的空档。

在那之前,我必须把眼前的他赶回教室。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和你当朋友。」

「但就算不理我,你也有很多朋友吧?」

「你平常都在家里做什么呢?有什么兴趣吗?」

「…………」

佐藤同学不断地向我搭话。

不论班级,他受到许多女生喜爱,假如这种热门红人和我这种底层边缘人单独聊天的话,必会引起其他人的反感吧,我过去也听到同班女生因为他的缘故,在讲其他班女生的坏话。

包含这层意义在内,与他对话相当危险,绝对要避免。

唉,当我们磨磨蹭蹭时,备餐室的门再度被人打开。

出现的是一名戴着口罩、身穿白衣的中年女性。

我也见过她。

没错,她是负责回收餐车的人。

平常我总是在获得我的目标后,远远地眺望她走进备餐室而已,自然不会与她有过对话。而在她眼中,我也是为数众多的学生中的一人,应该不认识我这个人。

「哎呀,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呢?」

「不好意思,她的发圈好像掉在里面了。」

「哎呀,这样啊。」

「可以让我们找一下吗?」

「嗯,这样啊,在我运送其他餐车的时候就没关系……」

「谢谢阿姨!」

佐藤同学代我率先回答。

谢谢他为我的谎言增加了说服力。

不过,有他在的话,我就无法拿走吐司。

既然如此,也只能采下下策了。

「佐藤同学,能不能请你帮我回教室看一下我的抽屉呢?」

「唉?」

「因为或许我忘在里面。」

「不,可是擅自看女生抽屉有点……」

里面没有什么重要物品。

只有学校发的课本与叔叔给我的笔记本与文具,连我家里也几乎没有我的私人物品。假如我说我从没拿过钱包这种东西的话,不知他会作何表情。

而理所当然,我未持有不能见人的物品。

硬要说的话,他翻找我的抽屉还算比较大的问题。倘若被心仪他的女生目睹,应该会被逼问「喂,你干嘛拜托佐藤同学做这种事?」吧。

然而,纵使如此,只要由我低头道歉,多能圆满落幕。

因为这些女生很情绪化,所以只要乖乖地展现诚意,就能息事宁人。

只要我不出言不逊,也不至于演变成遭霸凌的局面。

若逼不得已时,要我下跪磕头也无所谓。

比起尊严,吐司还比较宝贵。

之后天气将愈来愈冷。

必须储存脂肪。

「……可以拜托你吗?」

「好、好的。」

佐藤同学一脸正经,点了点头,走出了备餐室。

我确认他离开后,重新转向餐车。

回收餐车的阿姨走向设置于房间内的小型电梯,操作着按钮。她为了一台台地运送餐车,从推走第一台餐车,直到送完最后一台为止,将产生几分钟的时间空档。

那正是我仅存的时间。

我蹲在餐车后,以掩饰我手边的动作。

依照原本计画,我迅速地将五片吐司放进从口袋取出的塑胶袋里,这袋子是过去邻居叔叔用来装给我的甜面包的,由于袋上有颜色,所以恰好能避免其他人看到袋里的吐司。

我进一步用双手从上方紧压吐司,以减少体积。

压扁面包的话,就能降至原本二分之一以下的体积。虽然口感会变差,但因为营养成分不变,所以我不曾放在心上。反而还因为咬劲提升了,所以觉得能增加饱足感。

「…………」

没错,到目前为止都轻而易举。

平时都能在几分钟内结束。

问题则是之后将吐司带回教室,放进书包中的过程。过去不曾有人盯着我提着的塑胶袋,询问「那是什么?」即便我裙子口袋异常地鼓起,也未曾有人感到疑惑。

毕竟,我为了降低这些可能性,在校内总是独来独往。

不过,今天还有佐藤同学。

他相当强势积极。

无疑会出声提问吧。

刚才还不存在的塑胶袋相当引人注目,我试着将之放进口袋中,但尽管我已经压缩过体积,五片吐司所造成的隆起程度还是十分明显,导致旁人也能轻易得知我从备餐室中拿了些什么。

然后,偷拿吐司若东窗事发,将导致备餐室未来上锁这种严重的后果。

「……」

我绞尽脑汁,搜索枯肠。

同一地点还有回收餐车阿姨的目光,她一台台地将餐车送到楼下的厨房,逐渐接近我所藏身的餐车。她动作莫名地俐落,不必面对电梯也能操作按钮,应该长年任职于我们学校吧。

取得隔壁班的牛奶变得不可行。

无可奈何,就放弃牛奶吧。

不过,至少希望能带回吐司。

当我费尽苦心地思考时,不经意地瞥见面对户外的窗户,玻璃窗外则为阳台,同楼层的教室皆能通往户外阳台,学生可自由出入。

备餐室也不例外。

此时,我灵光乍现。

暂时将塑胶袋藏在屋外,再从阳台回收它。

啊,这真是天启啊。

「……能成功。」

事不宜迟,我走向玻璃窗。

当我打开窗栓时,发出「喀锵」一声,这使得阿姨望向了我,但并未对我说什么。如果是男老师的话,就会相当烦人。

我也用身体藏住塑胶袋,安全无虞。

我从窗户探出了脸,迅速地检查阳台的状况。

很好,空无一人。

这是因为最近忽然变冷了吧。

就食品卫生层面而言,也非常适合。

我顺势将手中的猎物从窗户放到屋外。

「唰啦」一声,装着吐司的塑胶袋掉落到阳台一角。

就外观而言,这就像附近的垃圾被风吹来,不会让人想主动查看,放着不管的话,有种会留在那里好几个月的感觉,太棒了。照这样的话,就算稍微被人看见,也不会产生问题。

「你怎么了?怎么突然看起外面?」

「啊,没事……」

「你找到了吗?我想把餐车送去楼下了。」

「谢谢阿姨,我顺利地找到发圈了。」

「这样啊,那真是太好了呢。」

我尽可能地堆起假笑,离开了备餐室。

【邻居视角】

同一天,我顺利地获得吐司,心满意足地踏上归途。

我装病翘掉下午的课。

我并未绕去他处,直接走向自己家。我是徒步上下学的,因为有一段距离,所以升学之初,稍微吃了一番苦头。不过,上学几个月后,就不知不觉地习惯了。

我默默地走在只有当地居民知道名字、车流稀少的路上。

因为我是身穿制服的学生,且在大白天时走在路上,所以能感到路人偷瞄我的视线。由于这附近是住宅区,所以路人多为退休者或年长的主妇。

「……」

这时间我平常都在学校,像这样走在外面相当新鲜。

有种豁然开朗之感。

一想到之后能一直等着叔叔,我就觉得情绪激昂。

脚步也自然而然地加快。

而当我走完归途的半程时。

几公尺远的路上忽然凭空出现了一个人。

对方并非从建筑物后方出现,或从天上坠落,一如字面所述,从空无一物之处瞬间出现。毫无任何前兆,有如瞬间移动一般。

而且,不知为何仰躺在地。

我理所当然以为自己看错了。

不过,这疑问也在下一秒钟烟消云散。

原因在于倒地者的模样。

对方腹部被严重撕裂,肋骨朝外。

腹部门户大开,却不见内脏,不对,应该说有是有,但严重受损。那就像惨遭猛兽攻击,被啃得七零八落一样,衣物也被粗鲁地撕裂。

对方已经一命呜呼,动也不动。

颈部以上也惨不忍睹,彷佛被电锯削掉一般,面目全非,简单而言,就是一片血肉模糊。尽管如此,仍可从残存的头发、下半身的裙子勉强辨识出这具遗体属于女性。

「……」

我原本兴冲冲的脚步在见识到这惨状后,戛然而止。

我当下差点尖叫出声。

拼命地咽下从胃部涌上喉际的热流。

不能在这种地方浪费难得吃到的营养午餐。

接着,一名同在路上的中年女性发出了尖锐的惨叫。

对方从我对面走来,位于遗体的另一侧,从她手中的白色塑胶袋与袋中探出头来的青葱,可知她刚从超市买完东西,正在回家路上。

之后,不知谁报了警,警方立刻赶到现场。

我则趁这段期间试图尽快离开现场。

假使状况为有猛兽逃出动物园的话,停留在现场相当危险,那具遗体状似遭野兽啃咬。不过,因为我被那名发出尖叫的女性叫住,所以错失离开的机会。

这是平凡无奇的住宅区一角。

多辆警车停下,大批围观民众聚集至附近。

遗体盖上了塑胶布。

路上拉起禁止进入的封条。

我在原地被员警东问西问。

无关乎突然出现的遗体,对方摆出臭脸,叨念「为什么学生大白天会在外鬼混」,但当我告知因为身体微恙,正在回家途中时,对方之后的态度便显得软化许多。

因此,比起发出尖叫声的女性,我更早得以离开。

她被任命为第一目击者,自始至终都一脸激动地吱吱喳喳。

我得以从讯问中抽身后,立刻专注在踏上归途之中。

突然出现在我眼前的,是如今正要展开调查的命案,凶手或许还在附近,必须尽早离开现场,员警也吩咐我立刻回家。

然后,当我临走之前。

注意到有些身穿便衣的人混在制服员警之中,穿梭于现场。

「又是这种暴毙的死法……」

「能力者和之前的命案一样吗?」

「对,一定是吧。」

那就是所谓的刑警吧。我虽然不清楚详情,但负责特定任务的警官平时会身穿便服值勤,我记得曾在学校图书室中读过。刑警们站在遗体旁,低声讨论。

他们都是二十几岁的男性。

与周围忙进忙出的员警相比,他们显得极为年轻。尽管如此,来到现场的员警都对这两人毕恭毕敬,无一例外,他们笔直地伸手放到额上,对两人肃然敬礼。

他们应该是高阶警官吧。

「看来必须请星崎小姐出差一趟了。」

「她明明很年轻,却很凶悍啊。」

「她最近是不是都和一个叫佐佐木的人在一起啊?」

「他完全被当成是水源了,超可怜的。」

「唉,当成水源是什么意思?」

「那个叫佐佐木的人,好像能变出很大的冰柱。」

「喔,那还真是倒楣……」

我完全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不过,我的听觉却对两人的对话起了反应。

话说回来,邻居叔叔也姓佐佐木呢。

不对,我想太多了。

之前学校的社会老师曾在课堂里教过,佐佐木这个姓氏在三字姓氏之中,占日本人口中最高比例。而且,他们话题中所提到的八成也是警官,不可能是叔叔。

「…………」

继续偷听,若遭对方怪罪就麻烦了。

我乖乖地踏上归途。

这起命案当然与我毫无关系。

我此时还不知不觉──

并未察觉到于不久的未来,这一连串事件将不再与我毫无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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