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发生了不少事情,但我还是平安地从宾馆回到家了。妹妹冬香走到玄关来迎接我。
「哥哥,欢迎回家——」
冬香似乎等不及我把鞋子脱下,便抱住了我的腰部一带。
因为冬香实在太可爱了,我反射性地摸摸她的头。
今年才成为小学生的冬香像天使一样可爱,让人光是看着她就会觉得很开心。
「我回来了,冬香。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没关系,因为夏帆姊姊也还没有回来。」
「是吗?还真是稀奇啊。」
「而且秋乃姊姊也是刚刚才回来,现在正在洗澡。」
「她去参加社团活动之后回来吗?今天很热呢。」
「还有啊还有啊,春绘姊姊马上要到了。」
「咦?春绘姊吗?」
「嗯。她今天休息,会一起吃饭。」
「是吗,太好了呢——」
「嗯!」
冬香十分高兴地回应。
我来说明一下,春绘姊是我们家的大姊,现在一个人住在外面。
我有两个姊姊和两个妹妹。年纪由上而下依序是春绘、夏帆、秋乃、冬香。
她们的名字里都含有代表各自出生季节的文字。在某种意义上,我满佩服我爸妈能够顺利地生出春夏秋冬四个季节的女儿。
「那哥哥回房间换衣服哦。」
我又习惯性地摸了摸冬香的头之后,旋即走上楼梯。
一想到春绘姊快要回到家里,我的脚步便变得有些轻盈。
她的职业就是我所憧憬的警察。
春绘姊从小就非常正经。从学校的校规到路边的交通号志,只要是规则,她都会遵守。
她从大学毕业以后,就像是天生注定一般地当上了警察。
我偶尔见到她,听她述说职场的事情时,总觉得警察果然好帅啊。
我会当风纪委员,也是因为对这样的春绘姊抱有憧憬。
不过春绘姊比我还要像个男子汉,我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变得跟她一样。
就在我换好居家服时,超级开朗的「我回来啰——!!」的喊声响遍了家中。是春绘姊的声音。
我走下楼梯,跟脱了鞋子,刚刚才进家门的春绘姊四目交会。
「欢迎回来,春绘姊。」
「哦,时政,好久不见。对了,把你的内裤给我吧。」
我确认了一下——这是好几个星期没见的春绘姊,一开口便对我提出的要求。
「忽然就跟弟弟要内裤,这是怎么回事啊,警察大人!」
「因为同事觉得我没有男朋友,让我很不爽,所以我需要你的内裤。」
「你要拿我的内裤去干嘛!?」
「那还用说,当然是晒在阳台上,表示我有男朋友啊。」
「有必要做这种宣示吗!?」
「变成大人以后,有很多麻烦事啦。一两条内裤算不了什么吧?我也会拿几条我的内裤当成代价给你的。」
「这是什么交换条件啊!?」
「你穿不下我的内裤吗?」
「我才不会穿咧!就算拿到女生的内裤,也没有什么用啊!」
「那你也拿到学校去,跟大家表示你有女朋友不就好了。」
「这种炫耀方式只会带来坏处而已!」
还是老样子,是个见面三秒就让我无法理解的姊姊。
她工作的时候是很帅气的,干脆就一直工作别休息了吧。
「……对了,时政,你最近有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啊?」
春绘姊的表情突然变得灰暗,接着问了我一个意义深远的问题。
我忍不住露出了苦笑。
「亏心事?什么意思?」
「哦,没事。你不知道什么意思的话就好。只是你的脸上好像写着『我今天去了不能跟家人说的地方』的样子。」
「那么具体的表情是什么样子啊!?」
而且神准到令人害怕!
「为了当做为参考证据,我问你:你今天一整天做了些什么?」
「做、做了什么……我只是跟朋友去玩而已啊?到没去过的店逛逛,度过了很刺激的一天。」
我没有说谎,我可没有说谎哦。
「哦——那就是我搞错啰——」
在春绘姊的审问就要结束时,突然从浴室那里传来一道女低音。
「春绘姊欢迎回来——!!」
接着妹妹秋乃发出「碰碰碰」的脚步声很吵地跑了过来。
秋乃用飞扑的姿势朝春绘姊冲了过去。因为她方才还在淋浴,所以几乎是全裸。
她好像才刚刚擦干身体,因此脖子上挂着的浴巾是唯一的救赎。浴巾勉强遮住了她两边胸部的前端。
虽说如此,浴巾遮住的也只有她上半身的一小部分而已,那里则是看得一清二楚。
都已经是国中生了,真希望她可以再像样一些。
……不过就算一样是女孩子的裸体,只因为多了妹妹这个身分,就会让人毫无感觉,想想还真是不可思议啊。
跟方才目击到的明日奈裸体比起来,我所感受到的印象完全不同。
我看着秋乃雪白的臀部,想着这件事时,她们俩的再会仪式似乎结束了。
春绘姊接下来走到客厅去抱抱冬香了。
被留在玄关的我,和秋乃的眼神对上了。
(插图211)
「怎么了,哥哥?你怎么一副『我今天做了不可告人之事』的脸啊?」
「春绘姊也这么说,那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啊!?」
我是那么容易把心事表现在脸上的人吗?
「啊——我知道了。哥哥是不是用好色的眼光在观察我的裸体啊?」
「说什么!我哪有!」
我明明是站在保护者的立场上看的!
「唔,慌张起来的这点更加可疑。我虽然只是开玩笑而已,不过被我说中了吧!」
秋乃的脸上浮现了无忧无虑的笑容。她一面说着:「不可以看喔!」,一面挡住重要部位。
虽说她挡住重要部位是我所冀望的行动……可是我却有点无法释怀。
我不想背负着这么不名誉的误会,所以我好好地向她说明。
「我跟你说啊,秋乃。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哥哥就算是看到妹妹的裸体,在生理上也不会有任何反应的。」
「那是不可能的!!」
「被全力否定了!?」
这句「那是不可能的!!」可是用丹田发声的。
「就像你看到我的裸体,也没有什么感觉吧?」
「咦!?……唔……唔——」
「等等,为什么你这时要脸红?」
「不是啦、呃……我想起上星期在更衣室偶然碰见哥哥的事情。」
「哦,这么说来,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
我们家洗脸的地方兼作更衣室用。因此偶尔会发生像是秋乃想要刷牙而开门时,正好碰到我洗好澡出来的事情。
不过每户人家都差不多是这个样子吧,所以我也没特别在意。
春绘姊甚至连门都不关就开始脱衣服呢。
「总、总而言之,口说无凭,哥哥得证明就算你看到我的裸体,也不会有任何反应才行!」
现在仍旧是几乎全裸的妹妹缠着我不放。在证明什么事情之前,真希望你可以先穿上衣服再说。
「所以哥哥……用手指戳我的胸部看看。」
……什么?
我刚刚好像听到妹妹对我提出了令人难以置信的要求……
「如果哥哥真的对我没有任何反应的话,就能用手指戳我的胸部吧?」
「这是哪门子逻辑啊?」
「……哥哥的意思是说自己做不到啰?」
秋乃抬起眼睛,用挑衅的眼神看着我。
……虽然我平常很懦弱,但是身为哥哥,我得接受妹妹的挑战才行。
「当、当然是做得到啰。」
我装出平静的样子,答应了她的要求。
接着秋乃便朝向我并拿掉了浴巾。
在那一瞬间,我看见了漂亮的粉红色。
「……那、那哥哥快试试看吧。」
秋乃微微地害羞着,却向我出言挑衅。
要是在此时动摇的话就输了。
我鼓起精神,用右手的食指触摸了秋乃自信满满地挺起的胸部。
我的指尖就埋在她柔嫩有弹性的胸部中。
虽然比不上希,但秋乃的胸部也挺有分量的。
我加深力道时,它就乖乖地陷下去;不施力时,它会把手指往外推,恢复原状。
……这很好玩耶。
我得意忘形地戳了好几次。
陷下去、弹回来、陷下去、弹回来。
啊哈哈,好厉害好厉害。
「等、等一——呀!哥、不要!太、太过分了!」
秋乃皱起弯弯的柳眉,露出气恼的表情向我抗议。
她用手遮住胸部,转身背向我。
虽然搞不太懂,不过我好像做得太过火了。
「抱歉抱歉,戳太多次也不行吗?」
「那、那是……真是的,哥哥是笨蛋!」
我只是照着她所说的去做而已,却莫名其妙地被骂了。
不过秋乃虽然满面飞红,却好像有点开心的样子。
是因为能跟哥哥交流而开心吗?虽然这个交流方式非常奇怪……
就在我这么想的下一瞬间,我们视线前方的玄关大门,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被打开了。
走进家里的是刚刚处理完庭院工作的父亲。
「呼,好累——啊!?」
一进家里就看见全裸的女儿这件事,果然还是在父亲的意料之外。
父亲瞪大了双眼,不知该如何是好。
另一方面,秋乃则是不知为何地发出了大声的悲鸣。
「啊!爸爸好色!!」
接着把浴巾丢到她的亲生父亲身上,逃进了更衣室。
……?秋乃刚才明明就是全裸的状态,为什么被父亲看到会难为情啊?
「……你们在玄关做了什么事啊?」
突然被丢了一条浴巾的父亲,呆站在玄关问我,但是我才是最想要知道这个答案的人。
☆ ☆ ☆
在那之后没多久,夏帆姊也回来了,大家一起吃晚餐。
七个人围着餐桌一起吃饭是一件很热闹的事。
不过由于女性超过半数,所以会话内容是以流行时尚、附近的餐厅以及庭院里的植物为主。我有点插不了话。
于是我不发一语地吃着饭。这时一直坐在我旁边,同样插不上话的冬香跟我说话:
「欸欸,哥哥,我有事情想要请你教我,可以吗?」
冬香把鱼吃得很干净,并很有礼貌地对着鱼骨头说:「多谢款待。」后,又把脸转向我。
「当然没问题啰,是学校的功课吗?」
「唔,那个啊,小婴儿是怎么做出来的?」
「…………」
我说冬香啊,这答案的内容,可不是在一家团圆的餐桌上可以告诉你的东西哦?
我总不能告诉她实际上是怎么回事,所以我绞尽脑汁,寻找不会妨碍冬香健全成长的答案。
顺便说一下,我沉默地向父亲求救时,父亲却把目光移开了。
「……呃——干劲吧。」
「噗!」
听到我的回答的那一瞬间,父亲从嘴里喷出了白米饭。
那个臭老头可不可以去死一死啊。
「需要的是干劲吗?」
跟喷饭的笨老头不同,冬香用纯真的眼神看着我,这么反问着。
「是啊,心意是很重要的。」
因为没有干劲的话,就做不出小孩子了吧。
于是冬香似乎接受了我这个不着边际的回答。
她果然还是小孩子呢。
「原来是这样的啊。冬香呢,听说人类是由氧、碳、钙、磷等元素构成的,所以还以为人类是在实验室里被制造出来的呢。」
「嗯。哥哥从以前就有个疑问了,你会的词汇量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还有,你从哪里知道构成人类的元素的?普通的情况下应该是先知道小孩子诞生的方法吧?
我对最近的小学教育感到不安。干脆别当警察了,改以小学老师为目标吧……
我不久后就吃完晚餐,在七点的电视节目开始前先去洗澡。
但是在我从衣柜拿出换洗衣物时,夏帆姊向我搭话。
「欸,时政,我有些事想要问你。」
我抱着「为什么挑这个时候?」的疑问,可是电视节目快要播了,所以我边向更衣室移动,边回应她。
「什么事?我现在没时间了。」
「放心,马上就讲完了……你从刚才就一直一副『我今天去了一个不得了的地方』的表情耶?」
「所以那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是一种会被姊妹看出来的表情吗?
「你今天跟明日奈同学出去玩吧?……我来确认一下,要是时政跟那个女孩交往的话,我是不会原谅你们的哦?」
「这不叫确认吧!?」
我觉得这应该被分类在威胁才对!
「啊,说错了。如果时政在跟那个女孩子交往的话,我就把时政关起来……不对;是我会给予那个令人羡慕的女孩子天罚……也不对。」
「……已经够了啦,夏帆姊真的是藏不住真心话的人耶……」
这个人的爱太恐怖了。
「我今天早上也说明过了,我和明日奈只是同为风纪委员而已,并没有在交往。」
我明言之后,夏帆姊的脸上浮现了安心的表情。
「是吗,太好了太好了……啊,你不用在意我,尽情地脱吧。」
我们到达更衣室的时候,夏帆姊的心情忽然变得很好,并这么对我说。
她的说法虽然不太对劲……但还是算了。
我说过好几次,电视节目快要开始了,所以我赶紧脱下了身上的T恤。
「哦哦——明明没有参加社团活动,想不到你的体格挺结实的呢。」
夏帆姊看到我的上半身,发出了欢呼。我不禁有点得意。
因为我将来想要成为警察,所以私底下有偷偷地在健身。
不过以我的状况来说,应该得先锻炼内心,而不是锻炼身体……
「我说啊,没有事的话,你可以离开吗?」
我把T恤放进洗衣篮,一边脱下裤子,一边问夏帆姊。
要在姊姊的面前脱下最后一件衣物,内心总是会有点抗拒。
「怎样?被我盯着看会不好意思吗?」
「并不会不好意思,可是毫不犹豫地就脱给你看也不太对吧?」
「唔——也是啦。那我就在此撤退。」
夏帆姊露出了意义深远的微笑后,走出更衣间,把原本开着的门关上。
但是——
「对了——」
她刻意算好了我脱下内裤的时机回到更衣室。
我被夏帆姊看光光了。
「看、看到了。真的看到了。」
虽然我立刻就挡住了那里,但是夏帆姊很仔细地看过我的那里之后,坏心眼地笑着这么说。
这种取笑人的方式真是让人很难为情。
「真是的!不要做些孩子气的事啦!」
「这、这么一说,时政已经完全是个大人了呢……」
「吵死人啦!」
挤出这种低水平的回应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因为自觉无法在耍嘴皮子上胜过夏帆姊,于是我逃也似地进入浴室,把毛玻璃门上了锁。
唉……真的是……
我不禁觉得就是因为跟夏帆姊这种人一起长大,才会形成这种懦弱的人格……
不过,就算把责任都推到姊姊的身上也不是办法,在确认夏帆姊已经离开更衣室以后,我迅速地洗好澡,走出浴室。
就在我打开浴室的门时,这次换成春绘姊闯进了更衣室。
春绘姊的视线,笔直地看向我的那里。
「……原来如此。」
「你在同意什么!?」
「没有啦,我听夏帆说:『时政的小弟弟顺利地长大了』,所以来看看成长的情况。」
「这个姊姊真是烂透啦!」
「啊哈哈,开玩笑的啦。其实我是来偷时政的内裤的。」
「这样也是糟透了!」
「不过呢,那么大的话,假如穿上我的内裤,就会跑出来了吧。」
「你在说些什么!?」
「小弟弟的事情。」
「不要说得那么直接!」
「啊,机会难得,要不要我帮你擦身体?」
「然后还提供了奇怪的服务!?」
「你在说什么啊,时政。你幼稚园的时候,我不是常常帮你擦身体吗?」
「咦……是这样吗?」
「对啊。你当时还常常说:『春绘姊姊,你看,我的小弟弟——』,然后敞开浴巾给我看呢。」
「是这样吗!?」
小时候的我是个暴露狂!?
「当时的我很认真地担心:『这孩子将来说不定会变成犯罪者……』,所以为了至少能够亲手逮捕你,我才当上了警察。」
「你是因为这种理由才去当警察的!?」
「我按照计划当上警察了,现在只剩下完成逮捕时政的动作了。」
「总觉得有种被施以奇怪期待的感觉!」
「对了,时政,你想看的节目不是从七点开始吗?」
「……啊,对啊!」
由于姊姊来偷我内裤的事实打击太大,害我都忘了这件事了。
「你很急的话,让我帮你擦身体吧,过来这边。」
春绘姊很快地拿好了浴巾,「过来啊~」「过来啊~」地叫我过去。
总觉得都长这么大了,还让姊姊擦身体有点奇怪,不过因为没时间了,所以我还是乖乖听话。
「那么春绘姊,请先帮我擦下半身。然后我会穿上内裤,在我穿内裤的时候,再麻烦你帮我擦上半身。」
「一下子就从下半身开始吗。因为时政跟当时完全不同了,我多少有点紧张……好,我知道了。」
看春绘姊的表情,好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她当场蹲下,直直地盯着我的那里。
「……等一下,春绘姊。没有必要凝视它吧?」
「说什么啊。我可是没有这种玩意儿呢。得要好好观察,然后想出最好的擦拭方式。」
「为什么要灌注那么多余的热情!?只要随便擦擦就可以了啦!」
「是、是这样吗?……好。」
春绘姊似乎同意了,她用浴巾碰触我的私密地带。
然后她用浴巾温柔地包覆住它,非常仔细地移动双手,让水分慢慢地转移到浴巾上。
「不,不是只要擦那里就好,也擦一下脚啊。」
「等、等一下。小弟弟摸起来意外地柔软呢。」
「是要等什么啊!?」
「我也真是辛苦啊,还要帮高中生的弟弟擦身体。」
「那你为什么要主动要求啊!?」
虽然搞不太懂,不过我好像是第一次看到春绘姊柔弱的一面。
因为出了不少事,到我穿上衣服为止花了比平常多好几倍的时间,结果还是没能赶上七点开始的电视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