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当天我也无心再听课,等一回过神,早就已经是下课后。
我当天被学园长找去谈谈,跟不知多少老师谈话,前前后后解释了无数次。
后来总算获释的我,顺便前往了学生会室。
去那儿的目的不用说,当然是为了见夏帆姊。
「这次给学生会的各位添了这么大的麻烦,真的非常抱歉!」
一进到里头,我立刻诚恳地道了歉。
同时在心底,对着四面八方下跪磕头。
而一抬起头,夏帆姊的面容如今宛如母夜叉一般。
看来她这次真的是气炸了。
另外据班导师说,夏帆姊为了摆平我所搞出的风波,利用自己学生会长的身份到处周旋。
搞不好我之所以能够死里逃生,夏帆姊才是最大的幕后功臣。
「你到底……要把风纪扰乱到什么地步才肯罢休?」
夏帆姊的声音压得十分低沉,说出第一句话。
看来她其实有更多话想说,目前只是在按捺着火气。
「……我无可反驳,接下来愿意尽一切所能来赎罪。」
「你是该这么做,但该弥补的对象可不只有受害者,还有因此事而劳神费心的老师们。」
「是的,这我很清楚。」
「嗯,既然你明白,我就不再唠叨了。接下来,请你以行动表示歉意。」
「好的,真的十分抱歉!」
我再次垂下头。
接着,看到满怀歉意的我,夏帆姊这么说:
「……倒是,时政,关于这件事我也同样深受其害。对我,你是否也一样打算道歉呢?」
「那当然。」
「这样啊……」
夏帆姊一副面有难色似地双手抱胸,连连点了几个头,并接著说:
「那么,你现在立刻与我深吻。」
「——嗄!?」
这个人没头没脑胡说些什么!?
一环顾屋内,所有学生会成员如今全都是目瞪口呆的样子。
在这当中唯独夏帆姊一本正经的模样。
「若不这么做,就平复不了我的怒气。」
「可、可是啊……」
「哎,不准顶嘴!」
夏帆姊一喊完,猛地从椅子上起身。
并且,一把将困惑无措的我给拉了过去。
在被搂抱的状态下,我听到她这么说。
「别怕,不会弄痛你的。」
——如今的夏帆姊,表情满是女人风情。
于是下一秒,姊姊的嘴唇吻上了我。
我才刚感觉到自己的嘴唇被吸住,舌头随后便沿着齿缝长驱直入。
是真的。她真的是在深吻。
姊姊的舌头在我嘴里翻来覆去。
又是舔我的舌头,又是摩裟我的牙齿。
而且不久之后,甚至开始传出下流的啾啾声。
夏帆姊似乎打算把我的唾液吸得一滴不剩。
这状况究竟是……?
为何我会跟自己的亲姊姊做这种大人的接吻?
尽管疑问在脑中穿梭,我的身体却僵直不动,只能任由她上下其手。
但下一秒,不知何时来到身旁的副会长握起拳头,用力地往夏帆姊的脑袋捶下。
随着那力道以及『啵』的一声,原先吸着我嘴唇的姊姊终于把我给放开了。
「我究竟是倒了什么楣,必须这样百般无奈地看着会长深吻!」
副会长对着夏帆姊,竭尽全力吼道。
看来刚刚那一拳,似乎是吐槽的意思。
另一头,夏帆姊被这一拳给惊得瞪大双眼。
现在举止行为最荒唐的人明明就是她,这反应怎么看都不对劲吧。
「……时政同学,你不必太在意会长的心情,因为这个人明明就没多生气,却因为想跟你深吻才装出生气的样子。」
「——咦,原来是这样啊?」
「是的,至少相较于生气,她的担心应该更多一些。」
副会长的话,让夏帆姊连忙反驳。
「有个溜进女子更衣室偷窥的弟弟,身为姊姊如何能不生气!」
「话虽如此,会长接到老师联络的第一个反应,却是替时政同学操心。在全校都可能与时政同学为敌的状况下,唯独会长挺身而出,这不但是身为家人的羁绊,同时也是会长的个性。我就是喜欢会长这种带有人情味的地方。」
副会长发出一篇无比直白的表白。
这下夏帆姊慌了起来。
「因此你的愤怒,恐怕有一半以上是演技,是为了和时政同学接吻而演的。我最讨厌会长这种算计的个性,因此关于这点,我再清楚不过了。」
「…………」
说到最后,副会长对夏帆姊这个人的评价,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啊?
总之,既然夏帆姊承认了自己的诈欺行为,我于是擦了擦嘴角,离开了学生会室。
深吻的触感依旧残留,就这么持续了好一阵子。
☆ ☆ ☆
一进到委员会室,三人正坐在椅子上等我。
我一声不响地手绕到身后,关上门。
「……时政,别介意。」
最先开口的是明日奈,说出来的却是鼓励。
我还以为她打算挖苦我一番,这实在令人颇感意外。
「虽然时政你可能会因为这次的风声,被全校女生唾弃,不过千万别泄气喔。」
「…………」
看样子,她是真的很替我担心。
这种事我本来就已经有最坏的打算,但如今被她重新一提,还真是令人倍受打击啊。
「别、别担心啦,时政同学,至少现在在这里的我们知道,那件事只是意外。」
「可是啊,以后还肯跟时政交谈的女生,恐怕只剩我们这三个知情的人了。」
明日奈不知为何,好像说得很开心。
「我看你还是趁早死心,别妄想能在校内跟其他女生要好了。」
「明、明日奈……时政同学,明日奈刚刚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喔……那个,要是独自一人觉得寂寞,我也可以当你的情人。」
「情、情人……」
这种鼓励方式,我总觉得很不对劲。
希大概是心想,若当初没在扫具柜里失去平衡,一切都不至于发生,因此深感自责吧。
「……欸,时政同学,看你好像很没精神,我们该怎么做才能让你打起精神呢?」
「精神吗……我想我应该会再沮丧一阵子,何况要是我精神抖擞,对那些受害者岂不是不太好意思吗?」
「可是我们很担心时政同学你这样无精打采。有没有什么我们能做的呢?」
「没关系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这样不行啦!比方说……要是我穿女仆装,你会恢复精神吗?」
「——咦?」
这提议真是出乎意料。
我不禁回想起约半个月前见到的、希的那身女仆打扮。
「怎么样呢?由穿着女仆装的我来负责服侍……这样一来,时政同学能打起精神吗?」
「这……」
「老实回答我吧。」
「……应该可以。」
「好!就这么决定!」
一听见我的回应,希干劲十足地说了。
「那么马上到我家去吧!」
「嗄!?等等等等,你也未免太心急了——」
「但这能让时政同学打起精神不是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我连风纪委员的工作都还没做……」
「休息一天没关系啦!再说,恶名昭彰的偷窥狂时政同学在校内巡逻,根本没办法纠正风纪嘛!」
「…………」
她说得很直接,但仔细一想,这好像也有道理。
如今的我就算想校正风纪,也毫无说服力可言。
「俗话说谣言难过月,在事情淡化前,时政同学不如先打起精神,好吗?」
「希说得没错。我也会陪你的,跟着我们一起来吧。」
「……要是不造成困扰,我也想一起参加。」
结果,连明日奈与玲奈也这么说了。
「那太好了!我们一起来办个『为时政加油大会』吧!」
「时政,你不介意吧?」
「咦咦?呃……要是不会给大家添麻烦的话。」
「那么就这么决定了!我们赶紧到希的家里去吧!」
如此这般,我们抛下风纪委员会的工作,前往希的家里。
我边跟着她们走边想,自己真是有幸交到这些好朋友,竟然愿意为我举办加油大会。
……好吧,穿女仆装这种旁门左道的打气方式,是有那么一点让人介意就是了。
☆ ☆ ☆
希的父母今天不在家,家里只有妹妹在。
不过她说我们反正也不会见到面,因此用不着放在心上。
一踏进希的家里,她立刻将我带进房间,要我一个人在里头待一会儿。
「我们在更衣前还得进行作战会议,可能要晚点才回来。」
「作战会议……」
「这段时间要是觉得无聊,就拿这本书去看吧。」
说完,希给了我一本书,书名叫做『女警与我的糟糕关系』。
这正是她之前在我房间里发现的、有点色色的那本小说。
「这是在整人吗!?」
「咦?可是我觉得这很适合拿来打发时间呀?」
「应该说完全不适合好吗!」
为何我非得在女性朋友的房间里看这种书不可啊?
「咦~不适合吗?喔……难不成是因为,你怕到时欲火中烧又无处发泄?」
「并不是!」
这本来就不是我的菜!当初是因为玩大冒险输了才买的!
正当我如此想着,明日奈的手突然从一旁伸来。
「喔~这就是那本有名的黄色书刊吗……这、这是……!」
「你是在赞叹个什么劲儿!」
「反正时政你不是不看吗?不看的话就给我看好了。」
「这又是怎样的机制!?好啦!我看总行了吧!」
最后,我当场摊开那本『女警与我的糟糕关系』,一点一点地看了起来。
我在三人离开后的房间里,独自翻着小说。
……这是什么大冒险的惩罚游戏……
令人无比焦躁的时光慢慢流逝,就在这时,问候声从意想不到的方向突然传来。
「你好~」
我朝声音的方向望去,有个女孩就站在阳台上。
由年龄来看,那大概是希就读国中的妹妹吧。她跟希长得挺相像,一样是个可爱的女生。
但一看到我,她却不知为何瞪大了双眼。
她是怎么了呢?
「……时政哥在姊姊的房间里看黄色书刊……」
糟了!
由于她来得太突然,害我完全忘了自己手上拿着那本书!
「不对!你误会了!」
「……难不成在姊姊的房间里看,让你觉得格外兴奋吗?」
「不是的!这房间并没有那样的功效!」
「那、那就好……请问,我可以进去里头吗?」
听她这么一问,我于是扔掉手上的小说,点头如捣蒜,并说「请进请进」。
「那么我就不客气了。嗯……幸会,我是希的妹妹,叫做真城光。」
「幸会,我叫做星河时政,是希的同班同学,也是同一个委员会的——」
「喔,这些我都听姊姊说过了。姊姊她啊,整天跟我谈有关时政哥你的事。」
光开怀地笑着说。
「整、整天吗?」
「是的。最近这一个月来,她在学校每天都过得好开心的样子——啊,我这么多嘴,会不会惹她生气啊?」
光连忙堵起自己的嘴。
然而,她封印没多久就解除了。
「话说,之前的读书集训,时政哥应该也有去吧?」
「咦——原来已经穿帮了吗?」
「那当然了。姊姊她当时虽然跟爸妈说是和女生一起参加,可是那异常雀跃的模样,一看就知道内情不单纯。」
「…………」
天啊,原来集训的事早被希的家人发现了吗?
跟男生过夜的事,希望没让希的父母操心……
「嗯~不过这件事只有我知道,爸妈他们应该是不晓得的。」
「啊,原来是这样。」
「是的,所以请你不用担……不过嘛,要是把那种照片设成电脑桌面,我看事情曝光应该也是迟早的事吧。」
「……那种照片?」
「时政哥在和室内展现自己臀部的照片。」
「集训时拍的那玩意儿!?」
不是吧,希。你是为了什么目的而把那照片当桌布啊?
「姊姊她似乎很迷恋时政哥你。你们有打算交往吗?」
「嗄!?」
被光这么一问,我不禁发出走音的怪叫。
她还真是句句语出惊人啊。
「她怎么可能迷恋我这种没肩膀的男生……」
「咦~她一定有迷上你吧,不然才不会拿那照片当桌布。」
「那……那是因为集训时没拍到其他照片,没有其他选择的关系。」
其实本来还有另一张,我对着右手咆哮的照片,但总之全都是我一人的照片就是了。
「可是可是,虽然由我这个妹妹说有点怪……但姊姊称得上是绩优股喔。」
「绩优股?」
「是的,不但很会做家事、很会读书、个性不差、人又可爱、胸部也大得恰到好处。」
大得恰到好处是怎样?
「不过胸部应该是来自遗传,我的也一样不小就是了。」
说着,光伸手指向自己胸部。
……的确。
她还只是国中生,尺寸却已经不输玲奈。
反正,一定比明日奈还大就是了。
「讨厌啦~别这样盯着人家看嘛~」
大概是察觉到我的视线,光害羞地举起双手遮胸。
「对、对不起,一个不小心就……」
「别放在心上……不过,要是这么喜欢胸部,那就更应该挑姊姊了,不是吗?」
「这是哪门子的推销啊……」
想不到才刚认识五分钟,我喜欢胸部的事,竟然就被同学的妹妹给看穿了。
而正当我不知该如何回应时——
「光!?你在这里做什么!?」
一回到房间,希立刻发出惊呼。
看样子,光事前并没知会希,而是偷偷溜过来的。
接着,对着目瞪口呆的希,光满不在乎地说:
「也没做什么,只是一起聊姊姊的胸部罢了。」
「真的吗!?」
「真的。没错吧,时政哥?」
「别征询我的同意啦!」
我们是有聊过!
虽然是有聊过没错!
「真是的……还想说怎么会有说话声……」
希撅起嘴,打算把光请出房间。
然而光却不为所动。
「倒是姊姊,关于读书集训的事,时政哥刚刚承认了喔?」
「——咦!?」
听了这句话,希困惑的眼神转往我这儿。
……难不成,我承认了不该承认的事?
「别担心,我不会跟妈妈他们告状,只不过……要是我被赶出这个房间,到时事情会怎样,可就很难说啰~」
说完,光露出傲笑。
这是恐吓,一目了然的恐吓。
这种和颜悦色的恐吓方式,该不会是真城家的家族遗传吧?
「姊姊,你接下来打算穿那个对吧?」
光咧嘴一笑。
她说的『那个』指的大概是女仆装吧。
原来如此。看来她打算留在房间,一同欣赏希打扮成女仆的模样。
而另一头,希受了恐吓而面露动摇,并低声嘀咕了一句:「是要穿没错啦……」
随后她又烦恼了一阵子,但最后还是对自己的妹妹投降了。
死了心的希,接着又回到隔壁房间更衣。
「真期待姊姊的变装,对吧?」
「嗯……是啊。」
我含糊地回了一句。
这时附和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姊姊跟我不一样,是个脸皮薄的人,要换上兔女郎装应该需要很大的勇气。」
光一个人嘀嘀咕咕地说道。
……嗯?
我刚刚怎么好像听到一个陌生的单字……?
而正当我还在思索时,换完服装的希就在下一秒再次回到房间里。
但那身打扮,却是我不曾预料到的。
——兔女郎。
希换上的不是女仆装,而是扮演成兔女郎的模样。
她身上穿着表面积不大且带了光泽的黑色服装,臀部附了一撮小小的白色尾巴,头上则戴着兔耳。
「看起来……怎么样?」
希遮着敞开的胸口,羞答答地问道。
「我为了让时政同学打起精神,想尽办法跟妹妹借来这套服装。」
「没错没错,否则照理说在今年文化祭结束前,我是不能把它带回来的。」
光得意洋洋地说。
这么说来,希之前好像说过,光今年要在国中的文化祭上打扮成兔女郎。
……倒是,这真是太完美了。
看着希的兔女郎装扮,我不禁由衷赞叹。
然而当着妹妹的面,我总不能表达得这么直接。
「嗯……这样下去实在很难为情,我先说明一下这次的目的。」
感受到我热切的目光,希于是这么说了。
「这次『为时政加油大会』由变装后的我们三人,依序替时政同学加油打气。」
「这是什么梦寐以求的企划案!?」
「很高兴你能喜欢。那么首先,请跟打扮成兔女郎的我一起玩一场游戏吧。」
「游戏!?」
突然要跟打扮成这副模样的希玩游戏?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事?
突如其来的期待感,令人为之心跳加速。
「话说,是怎样的游戏?」
「嗯~这我还没决定耶~」
结果竟然还没决定。
「说到兔女郎就联想到赌场,但赌博可是犯法的。」
希开始思索。
结果,待在一旁的妹妹光说:
「何不划野球拳呢?」
「你、你在胡说些什么呀!?」
光的提议,让希发出近乎惨叫的惊呼。
「以衣服的件数来说,怎么看都对我极度不利吧!」
「慢着,希,我想问题应该不在那儿。」
难不成件数公平的话,她就要玩吗?
不过,既然她说服装件数极度不利……
难道希现在没穿胸罩之类的?
我看了一下她的肩膀,上头似乎是看不到胸罩的肩带。
「不然,既然都戴上兔耳了,就来玩个兔子饲育游戏怎样?」
正当我满脑子邪恶想象的时候,一旁的光依旧积极地提议。
「有时政哥喂姊姊吃饲料,摸摸姊姊的头之类的。」
慢着慢着,这好像不叫作游戏吧?
我是这么想的,但希却是一脸喜形于色。
「饲育游戏……这好像蛮有趣的。」
有趣在哪?
「呃~不过兔子不是都吃红萝卜吗?就算是时政同学来喂,我想我应该还是吃不完整条生红萝卜吧。」
吃不吃得完,应该跟谁喂的没有关系吧?
而且她说吃不完,意思是她还真的打算多少吃一些吗?
「嗯~说到兔子的确会想到红萝卜,不过反正只是玩游戏,就换成冰之类的吧?」
「原来如此。好,批准。」
她就这么采纳了妹妹的意见。
如此这般,连规则都模糊不清,名为『兔子饲育游戏』的活动就此开始。
「那么首先是喂食时间,请时政哥拿这个喂给姊姊兔子。」
光一边说,同时递出一根巧克力冰棒。
看来,她负责当这场游戏的主持人。
虽说是游戏,但像这样当着光的面把希当成宠物,真的不会损害希身为姊姊的威严吗?
尽管脑海里浮现疑问,但眼前的希却十分融入,正迫不及待地等着我的冰棒。
她肚子有这么饿吗?
我将巧克力冰棒这个饲料,试着送到蹲坐的希嘴边。
于是,希毫不迟疑地咬住了我的冰棒。
她的嘴每咀嚼一下,震动便沿着冰棒直接传来。
……像这样感受女生的口部动作,还真是挺煽情的……
我之所以会这么想,恐怕跟之前夏帆姊的那个深吻脱不了关系。
……并且,由斜上方俯瞰,希的胸部还真是无比养眼。
因为每当她身体一动,那里便掀起阵阵波涛。
「好,那么姊姊,请以兔子的方式,表达对冰棒的感想。」
面对吃得津津有味的希,光突然下达如此命令。
以兔子的方式表达,究竟是该怎么表达啊?
「呃……很、很好吃蹦。」
希迟疑到最后展现了她的随性,直接在句尾加个「蹦」字交差了事。
那听起来实在是可爱极了,于是我试着再喂一次冰棒。
太神奇了,这真是超乎想象地有趣。
「好~那么接下来是训练时间。」
不久,冰棒终于喂完,光于是一副理所当然似地宣布。
「所谓的训练,是类似教狗『握手』那样吗?」
「没错。」
「可是兔子会表演什么呀?」
「姊姊你是人类,当然没必要把范围局限在兔子会做的事。」
「可是这不是兔子饲育游戏吗?」
「游戏就是这么回事了。」
还真是超级随意的一番话。
看来她是属于那种不拘小节的个性。
「我听说训练基本上靠的是耐心,因此就算一开始学不会表演,也请务必持之以恒。」
「我说光,我好歹也是个人类……」
明明是理所当然的事,希却表达得十分含蓄。
难不成由于喂冰棒喂得太多,害她产生了身为宠物的自觉?
「要是表现得好,适当的鼓励也是很重要的,所以到时请时政哥好好摸摸姊姊的头。」
「嗯,这绝对是关键重点。时政同学应该用力地、好好地摸我的头。」
希全力赞成光的提议。
要是表演得好就摸头……你应该还记得自己是人类吧……?
总之就这样,我对希兔兔的训练开始了。
「……那么首先,『握手』。」
「蹦!」
我一伸出右手,希就一脸腼腆地将左手叠到上头。
好吧,那么接下来该让她做什么?
照一般流程,接下来应该请她『※立正』,但这恐怕会引人遐想,可以的话最好还是避免。(编注:原文为『チンチン』,发音同『鸡鸡』,与握手同为训练宠物时的用语。)
「……呃,接下来——」
「等一下蹦!」
我正打算进行下个训练,却被她来势汹汹地打断。
「时政同学,你忘了一件重要的事蹦。要是表现得好,你应该做些什么蹦?」
「要是表现得好——摸摸头?」
「没错蹦。」
「真的假的……」
我竟然被宠物兔命令了。
好像我才是受训的那一方。
然后有件事我本来不太想提,但希竟然没多久就习惯在语尾加上「蹦」了。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要摸啰。」
一宣布完,我将右手举到希的头上。
并且开始摸摸她的头。
「呼、呼哇哇哇哇~……蹦。」
很敷衍的一个「蹦」。
「……总觉得,要是能让人摸头,我愿意舍弃身为人的尊严……」
怎么办,希似乎不打算再当人了。
「哈啊……好治愈的感觉蹦……」
希感慨万千地说道,接着慢慢阖上眼。
就这样,原先的『兔子饲育游戏』玩到一半,就变成『第一次摸希的头就上手』了。
……之后不知又过了多久,我正觉得手有点酸了,希就突然回过神,并且对我说:
「不好意思,不过差不多该换明日奈了。」
「啊,这样啊?」
「是的……虽然我真的很舍不得……」
结果说着,希还真的一脸依依不舍。
结果待在一旁的光,突然提出这样的主意。
「那么在最后,姊姊你何不让时政哥躺一下大腿当做回礼呢?」
这提议还真是出其不意。
而且,希竟然也开始认真考虑。
「的确,时政同学不但喂我吃冰,还摸了我的头,那么我也得让他躺大腿才公平……」
怎么办,一种使命感正驱策着她。
「那么时政同学,嗯……请吧?」
说着,希跪坐在地,双手拍了拍大腿。
「——咦,不会吧,真的要我躺大腿?」
「我当然是认真的啰……难不成,时政同学你不喜欢?」
「倒、倒也不是不喜欢……」
一脸不安的希,眼珠向上瞧着我,害我一时答不上话。
我现在究竟该怎么做才妥当……
「……呃,那么……失礼了。」
深思熟虑到最后,我决定就这样顺其自然。
毕竟这样的机会,这辈子也许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我小心翼翼地把头躺到希的脚上,大腿的触感于是从后脑勺传来。
那是超乎想象的柔软,一种无比舒适的躺感。
然而才躺不到三秒,我就忍不住把头抬起来。
理由很简单。由正下方仰望到的那对双峰,实在是魄力非凡。
近距离见识这样的东西,我可没把握能维持理智。
……然而这次枕腿毫无疑问,是至高无上的体验。
「——多、多谢款待。」
我明明想正常答谢,声调却不由自主地高了半节。
相对的,希则是满面通红,只默默地点了个头。
看来亲身实践后,希才发现这竟是如此难为情。
而在一旁从头观察到尾的光,如今正窃窃笑着。
☆ ☆ ☆
躺大腿一结束,希跟光便离开房间,并且换明日奈进来。
选手交替。
另外,明日奈穿着的是护士装。
一对上我的眼,她先撂下这么一句话。
「我现在是护士,接下来将会照顾你。给我好好地心存感激。」
好一位盛气凌人的护士小姐。
「所以,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嗯?嗯~应该还好吧。」
「那有哪里痛吗?」
「倒也没有。」
「没有?你有仔细找过了吗?」
「不,我想疼痛应该是不是用找的——」
咚。
「好痛!」
「瞧,这样一打,痛处不就现形了吗?」
「照你这做法,全身上下都是痛处了好吗!」
「痛痛,痛痛,飞走吧~」
「这可是你造成的疼痛喔!?」
请不要很顺手地打了人,还把疼痛吹到其他地方去。
这护士简直是岂有此理。
「是说,为什么你这个跟护士最扯不上边的人,偏偏却穿上白衣?」
我可不想再被她打下去,于是试着询问她当初的志愿与动机。
于是,明日奈怒气冲冲地说了。
「要、要你管!这叫做消去法!」
「——消去法?」
「就是……角色扮演用的变装一共有六种,有女仆装、旗袍、护士服、女警服、兔女郎、迷你裙圣诞装。」
如今静下心一想,这个家还真是不简单,品项竟然如此丰富。
「所以首先,女仆装跟女警服之前已经穿过,所以就先剔除了。」
而且更不简单的是,竟然有两套已经穿过了。
「然后接下来,我们当中也没有谁是中国人,因此旗袍也可以剔除。」
「慢着!你们也没有谁是护士或是圣诞老人吧!」
「我哪知道啊,作战会议就是这么决定的。」
「那究竟是多混乱的会议啊……」
想必是满满的吐槽点。
「选项过滤到最后,剩下三个,我们三人各自挑一件来穿……只是兔女郎跟迷你裙圣诞装因为胸襟太开,跟我的胸围差太多,一穿上就滑下来……结果剩下的就只有护士服这个选项了。」
「……原、原来如此。」
那些角色扮演的服装,恐怕全都是依光的体型量身定做的。
她的胸部也不算小,以明日奈的身材,是穿不起来的。
「都是时政你,害我受了心灵创伤。」
「……抱歉,让你解释这种奇怪的事情。」
「就是说啊——不过,反正我刚刚也打了你一下,就算是扯平了吧。」
「那可真是谢谢你了。」
虽然我有点难以释怀。
「那么,难得我化身为白衣天使,接下来马上帮你看个诊。」
「看、看诊?」
「没错,护士服有附听诊器。所以,赶快露出胸部吧。」
我的同学对我做出奇怪的要求。
要在这场面下露胸,总觉得有点难为情。
然而我也没理由拒绝她,只好乖乖脱掉外衣,掀起衬衫。
于是,明日奈戴上听诊器,将它贴到我胸前。
听诊器冷冰冰的,接触面传来一阵凉意。
回想起来,上次被听诊器这样贴胸,应该是春天健康检查时的事了。
「——所以,我的心跳声还好吗?」
「嗯~……我不太确定,但这听起来像是心律不齐。」
「真的假的!?」
「有这程度来研判,你恐怕只剩二十四小时可活。」
「我明天就会死吗!?」
「所以,目前算是关键时刻。」
「可是我完全无感!」
真是敷衍的症状。
这病魔真的有打算杀了我吗?
「是说,难道没有什么手术可以治疗吗?」
「没办法。所以,接下来是问诊。」
「就这样不当一回事地进行问诊!?」
要是已被宣告只剩一天可活,那么接下来的问诊,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那么接下来开始提问。你最近曾经觉得自己是变态吗?」
「请问透过这问题能够诊断出什么!?」
「能诊断出时政是不是突发性变态症候群。」
「这病名连听都没听过!」
有病名来看,似乎是突然变成变态的病?
「反正你只要回答『是』或『否』就行了。你是变态吗?」
「否。」
「原来如此……」
她是在恍然大悟些什么?
「那么下个问题。你可曾对女性的内衣裤异常贪恋?」
「并没有!」
「请以『是』或『否』作答。」
「否!」
「那么你对女厕——」
「否!!」
「……原来如此。对于『你对女厕应该不曾抱持想进入其中的念头吧?』这问题,你的回答是『否』。」
「这什么陷阱题!?」
「另外由截至目前的问诊结果来看,时政似乎是个『容易上当的变态』。」
这根本是欲加之罪。
「为了避免就这样被贴上标签,我希望能在接下来的问诊消弭这些误解。」
「这样啊,那么请加油吧。另外我的问诊就到此结束。」
「结束了!?」
「有点腻了。」
「……喔,这样喔。」
那算了。
「倒是时政,护士还有没有什么能做的事?」
大概是看诊跟问诊结束后无事可做,她丢了这么一个问题给我。
「——慢着,虽然你说得一副『我刚才当护士当得很称职』的口吻,但我要事先声明,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喔?」
其实,她早在上个阶段就该跟我征询意见了。
但听了我的指摘,明日奈鼓起脸颊。
「既然你这么说,那就示范一次来看看嘛。」
「怎么又讲这种话……」
「不然我听诊器借你。」
「你要我对你使用它!?」
「没关系啦……我今天穿的胸罩,是我最喜欢的那件。」
「请问是哪里没关系!?我可不能就这样看你的胸罩,跟款式什么的一点关系也没有。」
「咦!?意思是叫我把胸罩脱掉吗!?」
「我并没有这样说!」
我干嘛要让状况更加恶化啊。
而且这样听下来,明日奈根本就比我还要变态多了。
「听诊不行的话,那就改问诊吧。像个护士一样对我问诊看看。」
明日奈提出了新的问诊要求,坚持要我示范一次。
不过相较于听诊,问诊的门槛要来得低一些。
不如就如她所愿,示范一次给她瞧瞧吧。
「好啦……那么,最近身体状况如何?」
「很好。」
「原来如此。那么,你很健康。」
「咦~真无聊~」
说着,明日奈嘟起嘴。
「没有后续了吗?」
「就算你说后续,但要是身体健康,就不用再继续问了啊。再说,问诊本来就不是什么有趣的事。」
「唔~那么我把我的角色设定改成有病,你再重新问我一次。」
「…………」
不得已,我只好重新向她问诊。
「身体状况如何?」
「嗯,我刚刚眼珠掉出来了。」
「这需要动紧急手术。」
「还有,鼻子爆炸了。」
「鼻子一般是不会爆炸的,我想那应该是炸弹之类。」
「然后,嘴巴动不了了。」
「那请问你是怎么说话的呢?」
「一看到情侣就火大。」
「请忍耐。」
「右手有时会化为钻头。」
「听起来还真不方便。」
「走太久腿就会酸。」
「大部分的人都是这样。」
「…………」
我冷静地一一回应,明日奈突然噤口不语。
「……好过份,时政都随便敷衍了事。」
「一点都不过份,那是因为你都掰些稀奇古怪的症状。」
「唔……算了。反正看了我华丽的护士风采,时政应该已经疗愈得差不多了。」
我虽然不晓得到底哪一点疗愈,总之明日奈就这么自信洋溢地站了起来。
看样子,护士与患者的家家酒到此为止了。
而就在离开房间时,她又撂了这么一句话。
「那么,我这就叫最后的刺客进来,你洗好脖子等着吧。」
……真是怪了,这次举办的是什么暗杀会吗?
☆ ☆ ☆
玲奈以第三名刺客的身份进来了。
一如事前预料,她穿着迷你裙圣诞装。
而那大方的敞开的胸口,就像是要彰显她的那道沟。
……哇喔。
先前见到兔女郎装时我就有种感想:我似乎对这种直球没有招架之力。
「还……可以吗?」
一跟我对上眼,玲奈缺乏自信地问了。
「怎么说呢……我觉得,很迷人。」
「真的吗?……我第一次穿这么开放的服装,幸好时政同学喜欢。」
玲奈的脸颊泛起开心的红晕。
「另外要是时政同学不介意,我……可以让人摸喔。」
「——什么!?」
可以摸?
她没头没脑胡说些什么?
「……呃,玲奈同学?你认真的吗?」
「当然是认真的。既然受命接下圣诞老人这件神圣的工作,这点决心也是应该要有的。」
「我从来没听说有这种圣诞老人喔!?」
「这样啊……不过,不要紧的。」
「哪里不要紧!?」
「还有,只要时政同学每惠顾一次,我就会支付一万元作为谢礼。」
「这是怎样的付费机制!?」
这金钱流动究竟是从哪里产生的啊。
而且身为支付者却用「惠顾」这字眼,在文意上完全不对吧。
「……还有玲奈同学,你总是三不五时想付很多钱给我,难不成你家其实很有钱吗?」
「不不不,没有这回事我家只是很普通的小康家庭。」
「喔,这样啊?我还想说你是不是每个月都有一大笔零用钱,多到花都花不完。」
「没这回事……不过我有一笔小时候为了养老而存的压岁钱,所以金钱方面也许是比其他人要来得宽裕些。」
「原、原来如此……话说,你刚说小时候开始存钱,是大约几岁开始?」
「从幼稚园懂事以来,一直存到现在。」
「从幼稚园时就想到余生了吗?」
「我从那时就对自己的将来抱有一抹不安,心想得尽可能多存点钱才行。」
「你的悲观还真是铁杆级的啊……」
我可是每到二月,就把当年的压岁钱给花光光了。
这不能怪我,毕竟压岁钱可是年度的一大盛事啊。
「是说,既然是为了养老而存的钱,那么为何愿意送给我呢?」
「这理由再简单不过了。因为我相信只要投资在时政同学身上,就能拥有安心无虞的未来。」
「这对我的无比信赖究竟是……」
总觉得要是出了什么事,她搞不好会要我负起全责。
若真是这样,我可得坚持到底,说什么都不能收下玲奈的钱。
「好,那么也该进入正题了。」
看着正暗自惶恐的我,玲奈主动说道。
「我是圣诞老人,得带礼物送给乖小孩才行。」
「这样啊?」
「但我成为圣诞老人,是不久前刚决定的事,因此并没有准备礼物。」
「我想也是。」
「这真是一辈子的奇耻大辱。」
玲奈宛如抱着赴死觉悟的武士般说道。
要是就这样置之不理,我真怕她接下来会切腹。
「呃~不会啦,你也用不着这么耿耿于怀吧?刚刚明日奈扮成护士,也没对我做出什么医疗行为啊?」
「这样是不行的。现在的我有义务,得善尽身为圣诞老人的使命才行。」
玲奈总是这样莫名正经。
「所以时政同学,请把你想要的礼物告诉我。」
「想要的礼物啊?我想想……」
好吧,这下该如何回答才好。
要是随便说个什么实物,难保她不会带着这身打扮跑去购买。
现在还是随便掰个东西打发掉就好。
「我现在最想要的,应该是长生不老的药吧。」
「……好的,我这就去研究。」
「就用这种像是要去超商采买的调调吗?」
这种事不用炼金术的话可是办不到的啊!
「抱歉,我刚刚是开玩笑的。」
「我想也是。那么,请告诉我时政同学你真正想要的东西。」
「呃……」
总而言之,跟她要抽象的东西,是打发不了她的。
既然这样,那就跟她要个什么免钱的东西吧。
不过说是这么说,要是跟她讨石头或是自来水之类没价值的东西,她恐怕又会以为我是在开玩笑。
「那么,就给我玲奈同学你的头发吧。」
「时政同学打算拿我的头发做什么!?」
一听到我的要求,玲奈顿时一跃而起,尖声说道。
但仔细一想,这反应再合理不过了。
索取他人的头发,根本不可能有什么用处。
「难不成……是要吃吗?」
「并不是!」
我似乎引起她奇怪的误会。
为免再发生这样的事,这下非得想个可以免费获得、又有明确用途的东西不可。
——对了。
「我突然想到,圣诞老人其实根本不存在吧?」
「……时政同学,请不要说这么缺乏梦想的话。」
「但事实不就是这样吗?」
「是这样没错。」
「也就是说,能见到圣诞老人这种想象中的存在,对我来说就是一种恩赐了。所以你不必再特地送些什么,没有关系的。」
说着,我露出灿笑。
没错,这种事想都不用想。
玲奈想让我开心的这份心意,对我来说不就是最好的礼物了吗?
「所以玲奈同学,别再去想什么圣诞老人的使命了。」
结果,一听到这样的结论,她接着如此问道:
「时政同学小时候,曾经向往过圣诞老人吗?」
「那当然了。我一直到读小学低年级时,都还相信他存在。」
「那么要是能见到他,你有什么问题想问他吗?」
「想问的可多了。」
「这样啊。」
只见玲奈轻轻点了个头,接着便张开双臂。
「那么,请问吧。」
「——什么?」
是怎样?
她没头没脑地说些什么?
「时政同学,我现在可是圣诞老人喔?」
「呃,是啊,这我刚刚就知道了。」
「你现在难得遇见了圣诞老人。要是有什么想问的,请不用客气尽管发问。」
「……原来是这么回事。」
也就是说,『圣诞老人你问我答』就这么突然开始了。
若我还在读幼稚园,遇上这样的活动肯定是乐不可支。
……但如今,一个上高中的人,会有什么话想问圣诞老人呢?
……好像没有。
可是这种时候,我总不能辜负玲奈的期待。
得想办法挤点什么问题出来才行。
「……那么,我就不客气地问了。首先,为什么圣诞老人要穿红色的衣服呢?」
「我不知道。」
——咦?
原来还有不知道的情况吗?
「……那,那些送给全世界小孩的玩具,都是怎么准备的呢?」
「我不知道。」
「驯鹿拉的雪橇是用什么原理飞行的呢?」
「我不知道。」
「请问你住在哪里?」
「我不知道。」
「你喜欢吃什么?」
「我不知道。」
「——好的,我问完了。」
结果,我什么资讯也没获得。
依玲奈的个性,她大概只是不愿随便回答我,但我觉得所在地跟喜欢吃的东西,这两题好歹也回答一下吧。
或者说,要是这都答不上来,还有什么问题是她能回答的?
「……我真是,太没出息了……」
答不出半题,似乎让玲奈自信尽失,在原地垂头丧气。
但遗憾的是,我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她才好。
总之如此这般,第三名刺客因丧失信心而退场,为我举办的这场加油大会也到此落幕。
尽管这活动从头到尾令人摸不着头绪,但她们为我加油打气的心意、与我共度的这段时光,却毫无疑问温暖了我。
同时,也喂饱了我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