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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不是慢者(slower)

现在

【唐·科莱昂,为什么有擅长运动和不擅长运动的人存在呢】

【又不是哪个比哪个了不起】

【但是,跑得慢的话会被笑的】

【有谁会笑你】

【特别是女生会笑你】

【有这样的女性吗】【有的】

【那么,看我灭了她】

说完之后悠太笑了出来,我也高声笑了出来。那是上体育课,坐在操场角落里的时候。和其他的同学稍稍远离,两个人窸窸窣窣的说着什么。我没有看过电影《教父》。悠太所说的是在电影开头欧,很多人想黑手党头子唐·科莱昂进行委托的场面。唐·科莱昂身材魁梧十分可靠,很快就会解决我们的烦恼的,悠太这样说道,我们两个有烦心事了就会像这样【唐·科莱昂】来平息不安的心情。

伴随着信号,同学们跑了出去。看上去都挺快,大概是阳光的原因吧,速度闪烁着光辉。将一起起跑的男生,渐渐甩在了后面。而在旁边一点的女生们,注视着飒爽前进的男生。

【唐·科莱昂,果然跑得快的话比较受女生欢迎啊】

【唔嗯。那么】【是】【看我灭了他】

我们看着刚才自己五十米的成绩。那远远凌驾于小学五年级男生平均成绩的数值,让我们愈发跟到自己存在的渺小。

【司至少比我要快】悠虽然这么说,不过也就是0.2秒的差距,纯粹的是矮子比高。

【可悠太聪明啊】

【就算聪明在班上也没什么用啊】

悠太会去进行中学入学的考试吧。我虽然在意,但是没有问。要去参加考试就要去补习班就要花钱,所以我是最开始就打算上公立的,当然也不是我自己决定的,可以说是一早就决定好的,虽然又听说我们年级有一半以上的人都会去参加考试,但是一想到悠太不在的学校生活,就像身体多了一个空洞一样的萎靡。

【怎样才能跑得更快呢】

【因为有生来决定的部分,是怎样都没办法的,这就是遗传】悠太感叹道。

【比如说经常在漫画里看到的,主人公脚上其实绑了重物】

【就像短笛魔王的袍子一样?】

《七龙珠》的短笛魔王。身穿很重的袍子进行修行,战斗的时候就把袍子脱下。落在地上的袍子发出让人难以置信的咣当声,短笛也终于开始发挥出真正的实力。

自己的哪里潜藏着开关,按下去的时候多余的外壳倏然滑落,万能的我就此出现,这样的情景实在让人憧憬。

未来

【老师,小学的时候,体育不好真是致命的诶】

我强烈的如此主张。面向从小学五年级到毕业为止的两年间,担任我们班主任的矶宪。那个时候,几乎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就像是我们大哥哥一样的老师,现在已经是白发累累身材也发福了。所谓的【矶宪】,不过是姓名缩读的绰号。现在这种场合下,虽然还是想以这种绰号相称,但总会觉得有些失礼果然是我已经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证明吧。

【以前特别是这样。小学的时候体育好的孩子人气也高,到了中学的话,是有趣和帅气的孩子,到了高中,时尚的人气高。大概就是这样子吧】

【那个时候,老师也是这么说的。我和悠太在走廊上嘀嘀咕咕的说着不喜欢运动会的时候,您就正好过来了】

【悠太,真怀念啊】

【您还记得吗?】矶宪在那之后应该也带了不少班级,基础过了许多孩子才对。

【虽然不能说全部,但这个意外的还记得】

【我们这样不显眼的学生?】

矶宪笑了。【和显不显眼没有关系。只是,对司和悠太印象很深。那是五年级的时候吧?是不是有接力比赛?】

【啊】我苦笑起来。【不过悠太没有参加】

【这样啊。你们不是每次都一起吗。】矶宪眯起眼睛。【那真是段不错的回忆。忘不了啊】。

暂且回顾一下吧。

五年级的时候,矶宪对走廊上的我和悠太,以像要告诉我们世界的秘密一样的声调说道。

【等到你们长大了会有人气的可不会是跑得快的哦】

【诶】悠太反问道。

【全力奔走的场面,基本上就没有。你根本就没有展现自己跑得快的机会】

【那,长大后谁会有人气的】

矶宪目光发亮,【有钱的家伙】,而我们【不是吧?】回道。那时是想到了老故事和漫画的世界里最强的都不会是有钱人。矶宪微笑着,【但是,最最后不声张,自夸的人才是最后的胜者】

【不声张,以此自夸?】

【自夸的人最终会输的】

【老师,我们不自夸的】

【长大了以后即使成了有钱人,成了名人,还是不要以此自夸比较好】

我说了这些的吗,白发的矶宪问我。

【说了的。因为如此,没成为有钱人也没有名,根本就没有自夸的契机,这不就长大了】

我说完后,矶宪沉默着放宽了表情。

【但是那个时候,悠太说了】

【小学的时候?】

【说那又跑得快,又不自夸的近藤君不就无敌了吗?】

【近藤,就是近藤修吗。啊啊却是那个孩子运动不错,又不炫耀。现在怎么样了呢?】

【反正肯定很有人气啦】我说完矶宪笑了。

现在

五十米还在进行中。身高最高的近藤修出现后,身旁顿时发出欢呼。

身为年级委员,对我们也很亲切,长得也挺好,虽然从没想过想成为近藤修那样,因为总觉得那样想就会是自己的一种背叛,但也总是想象近藤修本人一定每天都过着愉悦的校园生活。

隔了一会悠太抬起头,【啊,转学来的那个,跑得快吗】说道。

不过是才暑假过后转学过来的女生站在起跑线钱。个子不高皮肤很白,最开始的自我介绍都几乎小的听不见。还记得有谁说了【听不见】之后她身子缩起来的样子。女生的场合,和男生和虽然有些不同,但运动仍然是很重要的,被大家高看一眼的话,在教室中的处境也会好得多。所以我们之外的学生,虽然主要是女生,也都或多或少的对高城KALEN接下来的表现表示出关心。

【如果这里表现很快的话,那么涉谷也会心急的吧】悠太说出了期待。涉谷亚矢是女生的中心人物,运动能力很好。不知道她父母是做什么的,不管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还是不良两亲的子女都不会觉得有什么违和感。

【司,快看。涉谷一副非常在意的样子】悠太说道。

想是对会不会比自己运动更好,跑得会不会更快很是关注吧。

从结果来说,涉谷亚矢的不安以杞忧结束。高城KALEN跑步的方式,即使不用看最后结果也能很明显看出是运动不行的人。

【可惜了】悠太叹息道。

【涉谷松了一口气吧】

【还有,村田也是】

这么说着我看向村田花,和跑完步的高城一起,坐在那里的她,确实还是和平常一副暗淡的神色,却好像还有一抹欣喜。

在高城KALEN转校来之前,村田花在班上一直都是一个人,没有比其他同学更加优秀的部分,而且又不是那种吵吵闹闹的女生。说起来就跟我一样,但我好歹是有悠太。所以高城KALEN的到来,对于村田花来说一定是幸运。

【唐·克莱昂。为什么会有运动会这种东西吗?】

【这种东西干扰到你了吗】

【抽签被定为接力的选手了】

【接力不是一直都选那些跑得快的吗】

【涉谷亚矢提议抽签的】

【那个女的吗。嗯,那么】

【是】【看我灭了她】

接力赛的选拔是由每个班推出两个队伍。一个队伍四个人,所以就是选八个人。先选那些跑得快的五个很快就选出来了,但那之外其实大家都差不多。

本来可以简单的按照五十米的记录从快到慢选就行了,但因为第六个男生说出不想跑之后事情变得复杂起来。要说该轮到下一个了,但他说【我也不想跑啊】,要说确实这几个的记录都没有太大差别,所以【为什么那家伙说不想跑,我就必须要跑不成?】这样的不满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样的话涉谷亚矢也就很自然的提出了第二组由抽签来决定的提案。【A组以胜负为主,B组怎么说呢】

【体验和创造回忆?】一起和涉谷亚矢在一起的女生像是捧哏一样说道。

【对,就是这个】

【但饶是这样抽签也太胡来了。我们需要大家都能够同意的方法】矶宪还是冷静,稳健的说道,然而涉谷亚矢更加冷静,【那么,就用投票来决定抽签要不要采用了,怎么样,老师】【民主主义】。

未来

【老师,我在那个时候,意识到了民主主义的欠缺点】我对矶宪说道。

【少数服从多数不好吗?】

【因为那些本来靠着速度就应该能成为B对的人会抱着这样做对自己也没什么损失的心情而赌上抽签决定,而其他的大多数人因为嫌麻烦而就赞成了抽签】

【也许是这样】

【这样的话,一部分真的困扰的人,比如我和悠太这种,被选上选手后会非常不适的少数的一派的心情就无法顾及到了】

【就这么不喜欢吗?】

记得很清楚,在问了有人反对吗之后,首先村田花就红着脸举起手来。是从心底不想去跑接力吧。即使罕见的进行自己意见的表达,也要反对抽签。然后似乎是被村田花的勇气所带领高城KALEN也怯生生的举起右手。接着我和悠太几乎同时举起了右手,然后就是稀稀拉拉的,都是一些不擅长运动的学生,然而不用数都看出我们完败了。

【而且你还抽中了跑接力】

【就是啊。老师,还有村田也是。柔弱的人总是这样的命运】现在真想告诉那个小学五年级眼前一抹黑无比绝望的自己,没什么,长大后都会笑对这一切的。

剩下的两个人,说快也快,但也不是特别快的同学,佐藤君和加藤上。

【老师,你那时候怎么想的呢,有没有觉得B组会很慢的不安呢?】

矶宪,耸耸肩【没有啊】。【能够顺利决定,真是太好了,仅此而已】也不知打说的是不是真心话,身体摇晃笑起来。

现在

【唐·科莱昂,反正也要输得,还有练习的必要吗】

【原来如此】

【真想干脆就那天说感冒了请假不来】

【唔】

【即使跟家里人谈了,也只是对自己说努努力不就好了】

【你妈妈吗】【是】【那么】【啊】【怎么】【你母亲我就不灭了吧】

没有往常那种真心愉悦的气氛,只从嘴里蹦出几声干笑。

【真想回家玩游戏啊】出校门的时候我这么说道。

【是吧。为什么放学后还必须要练习跑步不可啊】

【悠太不用在这的】

【不要】

运动会就在十天后,各个学年也开始进行自主的接力练习了。我们B组本来就没有想赢,一定要说的话,也就只有不受伤就好了唯一一个愿望所以根本没感到练习的必要,但大家还是都觉得至少练习一下接棒比较好。

【我没有被抽中,当然会觉得松了一口气,但也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就让我陪着练习一下吧】悠太说道。能够诚实的说出这种想法,也正是悠太的优点吧。

【也不仅是悠太了,其他还有没被抽中接力的人啊】

【不是这个意思,是我和司当中,只有我】

虽然不是很明白,但被这么说确实挺让人高兴的。高城KALEN也感到和悠太一样的“负罪感”了吧,紧跟着村田花到了操场上。

围绕着其他两个,佐藤君和加藤桑为中心展开接棒训练后,试着跑了一下。我们四散到一圈两百米的跑道上。正式比赛的时候最开始三个人都是半圈,收尾的人跑一圈,我们现在练习就四个人跑一圈看看。以男生,女生,男生,女生的时候顺序。以前虽然基本上都是安排男生跑最后一棒,但大概是有人说男女要平等,现在就不太在乎了。

我是第三个。从村田花接棒蹬踏地面。因为听说过手要大幅度摆动起来比较好,所以就拼命的摆动手臂。喘不过气来,觉得不行的时候终于是看到了加藤桑,把接力棒给了她。

大声调整呼吸的同时集合过去。

【唔嗯】佐藤君一脸难色,【嘛,大概就是这样了】看着旁边的加藤桑,她也应了一声。

和他们两个速度相比,我和村田花明显偏慢,拉低了整体的时间。然而,他们没有一点嫌弃的样子或者显露出来,说【我们的目标,就是不要受伤就好】,真是有够贴心。

而不贴心的人,也是有的。就是在稍远的地方进行练习的涉谷亚矢。从我们的旁边走过去的时候,故意说着【这可怎么办啊,这样看起来要被拉一圈了】。也不是嘲笑,而是【太慢的话也会引人注目的,没关系吗?】一副担心的样子,煽动我们这边的不安。

【那涉谷就到我们队里来啊】佐藤君说道。

【这可不行。这样两边的速度等于都平均下来了,是两败的局面啊】

【就是】旁边女生符合的样子让我有些嫌恶,但也什么都没说低头下去,也明白只会用鞋子踢土的自己真是太过懦弱了。

【啊,那个】高城KALEN突然说道。

【诶?】

【涉谷桑如果能告诉我们跑步的方法的话也行啊】【怎么样】

也许是为了村田花,高城KALEN虽然说得支支吾吾,倒也是清楚表达出来了。

【我吗?】涉谷亚矢一瞬间露出惊讶的表情,随即满面堆笑摇手道。【不行不行。我真的不知道什么跑步的方法。自己虽然可以跑得快,但教不了你们】

【这样啊】高城KALEN遗憾的说道,但大概是在这样的语调中感到些许责难之意的样子,我反正是没有感到,但涉谷亚矢本来就比较敏感,说道,【高城桑,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吗】

【诶,没有啊,怎么突然这么说】

【之前就这么想了,高城桑,总是一副在说我什么的样子。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没有的事啦】高城KALEN摇头道。【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涉谷亚矢夸张的耸了耸肩,一句【算了】就要离开。

但大概这时感到我们太没有斗志的样子,高城KALEN说,【大家好好练习,尽量跑的更快一点吧】,【接棒的顺序我们也可以进行调整一下】声音并没有多大,只是对旁边的村田花轻轻说而已,但本来耳朵就好感受性又十分丰富的涉谷亚矢停下脚步,走了回来。【你这是对我的示威吗?】

【诶】被指责的高城KALEN惊了一下。【怎么会】

【不是这样的吧】村田花回答。比起抗议更像是拼命的解释。

【只是说要练习而已】在我们B组中可以说是最快的,但跟A组没法比的佐藤君附和一样说道。虽然也没有觉得这是一种声援,悠太也【也不用一下就生气嘛】小声说道。

这个氛围肯定变得不太好。涉谷亚矢可能也感觉到了全体B组进行抵抗一样的气息。我想起了历史漫画中出现的农民起义,不知道她是否也感到了这样的危机感呢。

一副恨恨的样子,刻意的吐一口气,【那个,高城桑,你为什么会从之前的学校转校过来?】这样问道。

怎么会想到问这个问题,我有点惊讶。因为我觉得转学的话就是父母工作上的原因之类的吧,是在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问这种本不需要问的问题。

【问这个是要干什么】悠太说道。

我一边想着肯定就是因为父母的工作啊,一遍看向高城KALEN,就见她面无血色的,着实把我吓了一跳,简直就是贫血马上就要晕倒的样子。明显就是心里受到很大震动,不时看着旁边的村田花。

就像是被戳到弱点一样的反应,而实际上,这也正是涉谷亚矢的意图吧。

【是逃来的吧?】这么说道。

【诶】村田花小声说道,而高城KALEN脸色愈加铁青,就像是要溺亡的鱼一样嘴大口的呼气。

【被人欺负,然后转校来的吧】

【诶,是这样吗?】不知是本来就知道,还是刚才才知道,涉谷亚矢旁边的两个女生露出夸张的样子。

【我听我妈妈说了。说是听到了学校方面要求保密的事情】

像是对内心动摇的高城KALEN的样子十分满足,涉谷亚矢就此离去。

剩下的我们B组暂时沉默了下去。连【是这样吗】向高城KALEN进行确认都无法做到。看村田花受到打击的样子也是第一次听到吧。哪里保密了吗,悠太小声道。

高城KALEN像是病症发作一样一副站不稳的样子,说【我今天先回去了】不好意思一样就回去了。

【唐·科莱昂,有个孩子因为被欺负而转校】

回来的路上,和悠太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我这么说道。

【原来如此】

【为什么,会有人欺负别人啊】我虽然这样说,但我和悠太都没有过被欺负的经验。有过被轻视的时候,但没有集中攻击的被害。大概,经历过得同学还是知道好坏的。

【不能允许有人被欺凌】【嗯是】【唔嗯那么】【看我灭了他们】

未来

在我问是否还记得涉谷亚矢之后,矶宪歪起头来,一副回想的样子。本来想的这么引人注目又是班级的中心人物应该记得很清楚,这样的反应还真是意外。过了一阵,才【啊,涉谷亚矢是吧,是个挺有个性的孩子啊】怀念的这样说道。【实际上,像涉谷亚矢这样的孩子不论在什么时代,虽然不能说是每年,但都是存在的。头脑聪明,能说善道,领导型的孩子】

【这样吗】

【所以,印象反而没有那么集中了】

【就像是你分不清哆啦A梦里胖虎还有《奇天烈大百科》里大猩猩的感觉吧】

矶宪笑了,【大猩猩君,在容忍了大家给他取这样绰号的时候,就已经体现出很宽容了】。

【确实】我这样说道,矶宪却是一阵哑然,【这才是对大猩猩失礼吧】

【那个时候我有问老师,老师您还记得吗?】

【哈,你怎么老问我记不记得,就像在做记忆测试一样】

【放学之后,我去找老师您问了【高城桑是不是真的因为被欺负才转校过来的】】

【虽然不记得怎么回答的。但记得突然被问非常吃惊,我那时候是没有正面回答吧?】

我,还比较清晰的记得那个时候矶宪的反应。

【老师问我们【如果高城是被欺负的孩子的话,会有什么不一样吗】】

【用问题回答问题真是不好的习惯】矶宪苦笑道。【司你们怎么回答的】

【不记得了】我笑着说。实际上,想不起来那个时候是怎么回答的。只是记得被矶宪问后,觉得【要说有什么改变的也没什么改变的】。【老师在那之后说【转校而来,如果就是想要重新开始的话,你们不想帮她重新开始吗】】

【诶呀,以前的我还挺能说嘛】矶宪的表情缓和下来。

【那接力您是怎样想的?】

【怎么想的是什么意思】

【比如我们B组会不会最后】

【嘛最后应该是不至于吧】

【您是还期待别的队伍会摔一跤】

【毕竟司你们这么努力的练习了】

【是的,练习。连姿势的改进都试了】我突然有种阳光从头上照过来的感觉。明明现在已经是晚上了。也许是小学时候的自己在操场上反复练习时候的烈日在我脑中划过,亦或是那个时候拼命的我们太过耀眼。

【高城桑调查过了,能够跑快的方法】

现在

放学后的练习让我不舒适,本来就不擅长跑步,又听到周围的人笑着说【那家伙真努力啊】是在让人受不了。虽然不知道实际上会不会有人这样笑我,但就是会陷入这样的想象。

【我进行了调查】高城KALEN这么说是在第三次练习的时候。

【调查了什么?】

【能够跑快的方法】

我们在操场的角落里集合。高城KALEN翻开笔记本。满是应该是她写的,铅笔一样的笔迹。

【高城,你的字不错诶】佐藤君赞叹道。

【真的呢】加藤桑也点点头。

高城KALEN突然被表扬一副动摇的样子。过了一会,【谢谢】这样回答道。村田花也一副高兴的样子,【高城桑,字真的好漂亮】点头说道。

高城KALEN所调查的,便是【进行和人体特性相合的跑步方法】的技巧。

有前倾发力以及后倾,也就是中心在脚跟的类型,而其中,还有身体的重心在内侧或者外侧这样的分类。

而重心在后面的情况,说是比起前倾起跑的场合,不如说脚跟蹬地的话更容易出力。

【嗯,这是判断自身类型的方法】

高城KALEN大概在家里已经确认过好多次了吧,非常努力的教导给我们。判断自身类型的方法相当困难,大家时站时坐,扭动身子来进行判断,但仍然不能很好的进行判断的样子。总之,和各自的身体特性相对应,练习着手臂的挥动,蹬踏地面的方法,连没有被选为选手的悠太也津津有味的跟我们一起练起来。

结束了一系列的练习之后,大家决定跑一圈试试看。

高城KALEN发出起跑的信号,按下计时器。在这之前,像我们跑的这么慢的队伍去关注时间本身就是一种不知分寸,有点羞耻的行为,但那个时候的我也有了兴致。改变跑步的方法,会对时间产生多大的影响呢。

大家传递接力棒,最后一棒冲过终点的同时跑到高城KALEN的身边,看着时间,大家都惊讶的叫了一声。这是比之前要快得多的时间。

【太厉害了太厉害了】村田花兴奋的叫到,【都是高城桑秘籍的原因】加藤桑也面露喜色。

【不是秘籍,在网上就有的】高城KALEN挥手道。

【嗯,这下运动会让人期待了】佐藤君说道,而我则慌忙,【倒也不至于这样吧】。【期待真的不至于吧】

就在加藤桑说要再练一次起跑的时候,他看到了高城KALEN的,指摘道。【那是项链?】

【啊,这个】高城KALEN马上把手放上自己的脖子,上面有个小锁,拉开后一副中出现小饰物一样的东西。【护身符】

【护身符?】

【是的,很重要的】高城KALEN说,紧紧握住那个小饰物。

【是里面有很重要的人的照片什么的?】佐藤君说道。

高城KALEN没有肯定但也没有否定。【因为没有这个会感到不安,老师也允许我戴了】

我只是【诶】了一声单页没有再说什么。因为知道她被人欺凌吧,所以应该是想到不好的回忆的时候有这种东西在身边会好一点吧。

【喂,看你们聊得挺开心的,有好好的在练习吗?】回头一看,涉谷亚矢就站在那里。

哇,下意识就叫出声来。

【因为高城桑的教导我们现在的时间变快了】

佐藤君因为是表里如一诚实的人所以如此诚实的回答,而我则已经感受到【这么说的话涉谷肯定会不愉快的】

跟想的一样,涉谷亚矢轻蔑的说了一句【教导,什么东西来着】

【啊,不是我的教导,只是调查之后做了记录而已】高城KALEN贯彻低姿态,挑选语言回答。

我和悠太看了一眼。能感受到悠太那股“这麻烦了”的心态。

【这么厉害的话,应该不会最后一名了】

【也不一定就是了】我马上回答道。

大概是没想到会被我反驳吧,涉谷亚矢满脸的不情不愿,眼睛缩成三角形。【要是最后一名了,可是要道歉的】认真的说道。

【对谁道歉】佐藤君和加藤桑的声音重叠在一起,而这个时候涉谷亚矢已经和其他女生一起,转身返回教学楼。

我们心情有些暗淡的互看一眼,然后不知是谁说了一句,【我们再练习一会吧】。

【涉谷这也太太严格了吧】悠太咧着嘴说。【那绝对是学她父母的】

【是吗?】村田花回道。

【虽然不清楚,但那种说话的方式不像平常的涉谷。是谁的重制吧】悠太的话让我笑了,而其他的成员只是歪头。

最后一名就要道歉听上去有些强行,但有了目标人大概也会相应的拿出干劲。我们,以【不当最后一名】为口号,比以往更加刻苦的练习。

【唐·科莱昂,有人蔑视我们】

【谁】

【叫涉谷亚矢】

【女性吗】【是的】

【嘛,不用在意就好了。恐怕是可怜的家伙】

【真不愧是唐·科莱昂】

【笑到最后的】【是】【一定是我们】

回去的路上,我和悠太教父式的对话,也似乎变得轻盈起来。

未来

【老师,还记得我们去办公室,哭泣的事情吗?】

【我们是指?】

【我和悠太,还有村田花】

【为什么哭?】

【这就不记得了】在我笑着说之后矶宪一脸抱歉的说【太细的东西真的是不记得了】。【有什么哭的事情吗?】

【运动会之后。很不甘。去找老师抗议去了。正确来说,是村田花去抗议,我们跟着一起去了】

【啊】矶宪的表情变得明朗起来。【我想起来了。村田花罕见的大声,一边流眼泪一边说】

【对对】看着村田花那副样子,我和悠太也哭起来了。村田花是拼命的想要保护朋友高城KALEN吧。【那个时候,她问老师您“长大后我会怎么样”】

然后说【老师之前用扑克占卜过,能给我占卜一下吗】

【为什么会说这种话呢】

【大概那个时候她一直都遇到很难过的事情吧,所以可能会觉得未来一片灰暗】

当时,感服于村田花的认真,一边予以安慰,另一边也确实感到眼前问题的严重性了吧,点头说明白了。打开桌子抽屉。我们都没看过老师抽屉里的东西倒是饶有兴致,老师就从那里拿出扑克。

而让我们站在一旁,就在桌子上开始摆扑克。摆出几堆来,然后确认村田花的出生年月日,一点一点数数消除牌堆。

【我先说一句】矶宪很认真的语气。

【老师的占卜,可是真的会成真哦】说着盯着村田花。【如果,出来不好的结果怎么办】

【没事的】村田花马上说道。【总比现在】

是想说总比现在好吧。我变得紧张起来。

最终留下什么牌不太记得了,只记得矶宪牢牢的看着扑克进行回答。

村田花问道【怎么样?】

【在笑呢】矶宪的回答很短。

【在笑?】

【未来的你在笑】

【这什么占卜啊】村田花好像觉得自己的认真没有得到相应对待一样,一副生气的样子。流露出迄今为止都没有过的生气。

【占卜说成为大人的你在笑。怎么样,可以想象吗?】

村田花咽下想要说的话,沉默了。接着摇了摇头。【这是什么意思,老师?】

【现在,你虽然想哭】

【老师,已经在哭了】悠太笑道。

【但是,长大了的你在笑,这点是确定的】

村田花陷入了思考,咬着嘴唇,在拼命的调动大脑吧。很快说道【怎么样,才可以这样呢】。【怎么样,才可以成为这样的大人呢】

【什么都不用做就行了。你就像现在这样慢慢长大就好了】

【怎么会】

【不信吗,这个占卜,可是真的哦】

那之后,虽然也问了我和悠太的生日,但因为有点害怕,就作罢了。

【那个时候】我对矶宪说。【有种懵懵懂懂的感觉】

【懵懵懂懂啊】

【但那之后,变老了,现在回想起来的时候】

【什么变老了,现在还很年轻嘛】

【不管现在再怎么沮丧,只要知道未来的自己是笑着的,就会感到非常的放心】

是这样吗,矶宪稳稳的点头。

【那是,胡说的吗?】

【很抱歉,那是正正宗宗的】矶宪认真的说道。【无一丝掺假的胡说】

现在

运动会那天是大晴天。阳光照射,炎热炫目,甚至可以肉眼看到在向阳处铺设垫子的家长们肌肤一点一点的变黑。

来宾们虽然坐在教学楼一侧设立的帐篷里,他们也很热的样子。真想头上的万国旗更大一点,遮蔽更多的阳光就好了。

竞技一点点进行,时间到了午后。面对即将到来的接力比赛,自己内心的鼓动渐渐增强。

吃午饭的时候,母亲问了一句接力是什么时候,还以为她感兴趣,但把时间一说她又马上没了兴致的样子。

按每年级的接力安排在最后,当广播说出【请选手到入场口集合】,就是我紧张到达顶点的时候。就像走在棉花糖上一样的心境,不如说就好像在梦里一样,脚脱离地面,连自己紧张这一点都无法把握了。

移动到自己起跑的地点,做好准备。坐在椅子上的孩子们围了过来。以前接力的时候,我总是在那一侧,仅仅是作为观众,作为参加者的感觉还真是奇妙。我想起了古代罗马的竞技场。被观众们所眺望着,有种必须为自己生命奋斗的感觉。

把轻飘飘的我拉回现实的,是同样要跑第三棒的近藤修。

【村田,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在进行准备运动的时候,这样对我说道。

【诶】

【你看,她脚好像有什么事一样】

近藤指的,是位于我们对面的,差不多半圈后的位置。第二棒和第四棒要从那里出发,但只见村田花蹲了下来,脱下右脚的袜子,摸着脚踝一带。

【受伤了?】

【也许是练习时候太用力摔倒了吧】

我虽然是没看到那个场面,但很确定村田花那样子是紧急事态。本应该不是选手的高城KALEN,好像六神无主的样子,在村田花旁边给他揉脚。

“好不容易”这样的词语划过我的脑海。好不容易那么刻苦的练习。

声音响起。

接力开始了。我们明明还没有做好准备的说。

第一棒的佐藤君跑了出去。以勇猛的姿势跟着第一集团,半圈很快就结束,接力棒交给了加藤桑。

我惊了一下。恐怕第一棒佐藤君也动摇了。

因为本来跑第二棒的应该是村田花。顺序改变了吗。虽然觉得大概可能是因为村田花的伤,但实在不觉得把村田花放最后一棒会有什么意义。难道,加藤桑是准备跑两棒吗。

回过神来的时候,我被老师呼喊,按照指示,一边整顿自己的呼吸,站在了起跑线上。心脏的跳动生疼的程度。往后看去加藤桑第三个跑了过来。各个班级各两个队,全部就是六个。第一个跑来的是我们班的A队。A班的近藤修接过棒子,蹬踏地面。很快跑远,留我在原地。

想着要再深呼吸的瞬间,接力棒被递到了眼前。只能看到加藤桑的手。用手抓住接力棒后,胸中咚咚的生响。突然间周围变暗,下意识的要瘫倒但用脚撑住,把重心放在脚跟跑了出去,跟练习一样,在手臂甩到身体后方的时候用力。

视界变得狭窄。跑过的跑道就像是非常狭窄的铁路一样。

周围的孩子和家长发出欢呼的声音。然而他们戴的帽子,穿的T恤,摆好的相机我只能朦朦胧胧的看见,一点点向后流去。自己的脚拼命的叩击地面,然而我却没有任何感触。过弯时身体倾斜。

稍稍可以看见跑在前面人的背影。追上去,追上去!头脑中的我拼命发出这样的声音。

可以看见前面的近藤修给最后一棒涉谷亚矢交接的样子。真是好快。大喘粗气,连感到不甘的余裕虽然都没有,但突然看到涉谷亚矢稍稍扑倒的样子有点吃惊。似乎是稍微绊倒了一下。

有机会。不是空讲理论,我只是拼命的前行。整个身体都像在呼吸一样,什么都不去考虑。动起手足,拼命的奔跑。

一心想着不想被超过。

进入直线的话,马上就到终点了。

意识拿着接力棒的手的同时找寻村田花的身影。

想着要赶紧递给村田花的同时,注意到村田花不在的事实。

村田花不在。

没有声音的混乱充斥在我头脑中。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了。

这是什么恶作剧吗?让我难堪,在一旁嘲笑吗。

暗蟾的想象席卷全身。

【这边】有人叫我也是在那个时候。

高城KALEN站在第四棒的位置上,朝我招手。

为什么高城KALEN?她也不是选手啊?

【这边!】

没有疑惑的时间,拼命伸手的她无比认真,我也全身心,于是拼命伸出左手。

接力棒放在她右手的瞬间,我就顺势进入操场里面,瘫了下来。这时候已经没有余力去关注比赛怎么样,只是整顿着呼吸。然而,周围突然叫声变大,那像是骚动一样的声音,很难让人不抬头看一看。

高城KALEN拼命的跑着。

我嘴大张着,一动不能动。

她的速度渐渐上升,很快超过了第二名的选手,连涉谷亚矢,也是简简单单的超过,如疾风一样冲前。

呜哇,我只能发出惊讶的声音。

高城KALEN拐过最后的弯道,没有减速冲过了终点。

我发不出声音,用那可能是用力过猛失去气力的身体如爬一样来到村田花身边,看到她手放在嘴上,哭泣的表情,我才明白她也是第一次知道高城KALEN跑这么快。

高城KALEN没有高兴。缩着肩膀,一点点挪回来,只说一句【对不起】,不知是为代跑的事情,还是一直以来隐瞒自己跑得快的事情,但她明显是一副胆怯的样子。佐藤君,加藤桑,以及悠太逗赶了过来,给高城KALEN送上一大堆感动的话然而她肩膀沉得更厉害了。

然后,怎么样呢。

我们犯规了。

因为登记的选手和实际跑的选手不一样。当然了,不是真正的记录会也不是大赛,只是一般的运动会,本来代跑这种事谁都不会在意,但是涉谷亚矢非常有意见,因为不想承认输给我们,所以很在意吧。强烈的向老师抗议,然后她的妈妈都来了,通过了这个主张。如果说各个班级的总得分,即使我们的队伍犯规,应该也没有对整体的胜负有什么大的影响,只是接力的排名有些局部的调换。

一定要说影响的话,那就是从第一名因为因为犯规失去资格的我们B组的【心情上的问题】了。

所以,村田花到了办公室一边哭,一边抗议。我和悠太也跟着,最后是看到了矶宪的占卜,而在回去的路上悠太说道。

【司,今天的高城KALEN真让人吃惊啊】

【对啊,没想到那么快】

【真帅气啊】

【嗯,这才像是】我高声说道,【短笛大魔王脱掉袍子的感觉啊】

【没错】悠太说之后,【但是,为什么之前装作跑得慢呢】说出疑问。

似乎稍稍明白了她的想法。我要是跑很快的话,悠太大概就不会跟我在一起了。要是悠太跑很快的话,我就应该会感到羞愧,觉得自己很渺小。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运动会之后,围绕在高城KALEN周围的气氛稍微有了改变。同学们虽然都对她另眼相看,但也没有成为班级的中心人物,和之前没变还和村田花在一起。

而就在运动会结束,大概过了半个月的时候发生了。

引起事件的是涉谷亚矢。就在大扫除进行到一半的时候。

【这是谁的?】带有责备的声音。看过去只见涉谷亚矢右手拿着饰品,高高举起。

我马上认出了那是高城KALEN挂在脖子上的东西,旁边站着的悠太也马上发出【啊,啊】的声音。

估计是因为什么事弄掉的吧,高城KALEN小声道【对不起,是我的】走上前去拿。

【等等,这种东西可以戴的吗?饰品是不行的吧?】

【这个是老师允许过得】高城KALEN脸变得僵硬,手虽然伸过去,但涉谷亚矢拿开了。

【还给我】【没收了,这个】【老师都允许了。这是我的护身符】【护身符?什么?】【还给我】【那就说请还给我】【请还给我】

喂别这样了,不知道谁说了一声,遗憾的是不是我,但跟随着这一声一样,我也接着说【住手吧】。悠太也说道【还给别人不好吗】

【没有关系的人别说话】涉谷迅速回应。

【怎么没有关系了】悠太回道。【说起来,这种事情不要做了】

【这种事情是什么】

【欺负别人】悠太似乎已经做出觉悟,在这里绝对不能撤退。甚至有一种脱掉厚重袍子之后的轻快感。

【这不是欺负啊。这是不能带到学校来的,仅此而已。为什么我要被你这么说啊?就因为高城KALEN在之前的学校受到过欺负?被欺负的一方说不定也有原因呢?】

【没有】静静的声音在此时落在教室里。沉稳而富有切实,还以为是别人,正是高城KALEN。【被欺负的理由是没有的,明明没有做什么坏事,而受欺负的情况太多了】

我们,一直盯着她。村田花身体僵硬,一动不动。

【这什么啊】涉谷亚矢苦笑道。【看你说的,看来以前受的欺负不少】和身旁的女生点头确认。【说回来,这个护身符的里面装着什么?】说着就开始摸索。

【还给他】村田花说。

涉谷亚矢当然是不可能还的,【这里面是装着照片的吧,怎么打不开】就势扔在地上,狠狠地用脚踩去。

村田花大叫起来,跟之前一样已经哭了出来。心中的唐·科莱昂以敏锐的观察察觉了我的愤怒,我就要实际去抓涉谷亚矢,悠太应该也是一样。

然而就在这时,高城KALEN【绝对不要这样】说道。一副悲伤的眼神,就像在恳求一样。【真的不要这样做比较好】

【什么叫不要这样做比较好,这是有诅咒吗?】涉谷亚矢从地上捡起饰品。

【啊,终于打开了】

把别人重要的东西毫不在意的弄成这样,我全身几乎要发出蒸汽一样愤怒起来。只是高城KALEN稳重的样子让人在意,我没有行动。静静地,寂寥的,甚至有去制止村田花靠近涉谷亚矢。

【等到有什么再去后悔,又有什么用呢。欺凌就是不行的】高城KALEN说道。

涉谷亚矢好像故意没听到一样,说【诶,就是照片啊。是谁的?】从小饰品中拿出小纸片一样的东西。稍稍展开。旋即表情僵硬,眼睛大睁开。【诶】的一声。

【这下你知道是谁的照片了吧?涉谷桑,你是自己踩了自己的脸啊】

怎么回事,我看向悠太。好像明白饰品里的,是涉谷亚矢的照片。但为什么?

【我一早就知道涉谷桑会做怎样的事情。知道对不喜欢的人会采取怎样的手段。知道会怎么去伤害别人重要的东西。我为了让涉谷桑能够明白这种难过的心情,所以放进去的】高城KALEN的声音虽然冷静,但还是流泪了。【我虽然非常明白涉谷桑做的事情,但这种事情一旦做了就无法挽回啊】

【什么意思】

【我以前和你,也是一样的啊】

【一样的什么意思?】

【在之前的学校自夸无数,看不起大家,以为自己是最厉害的】

村田花嘴张的老大。我应该也是这样。

【你骗了我们?】涉谷亚矢的反问,其实有些不合道理。高城KALEN并没有想要去骗我们。

我想起了矶宪的话。【如果高城是被欺负的孩子的话,会有什么不一样吗】

如果,是被欺负的孩子的话?

会有什么不一样吗?

不一样,大概是指不再能允许那些欺负别人的人吧。

另一方面还记得矶宪说过。【转校而来,如果就是想要重新开始的话,你们不想帮她重新开始吗】

高城KALEN是想重新再开始的吧。

那之后,涉谷亚矢离开教室,剩下的我们默默的继续打扫。村田花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唐·科莱昂,欺负别人的人可以被允许的吗】在回去的路上,我说道。

【不能被允许的吧】

【但是,高城KALEN那么的努力】

【唔】

【接下来要怎么相处才好呢?】

【我们吗?】【不,村田花】

【唔】

【还能和之前一样当朋友吗?】

【不知道。只是】悠太说道。下一句仍旧像是出自《教父》中某个人的台词。【不要憎恨你的敌人】

【诶】

【不要憎恨你的敌人,会让你的判断迟钝的】

【判断吗?】【唔】

未来

【老师您当然是知道的吧】

我这么说道后,从病房的病床上起身的矶宪说【高城KALEN在之前的学校做的事情,嘛确实是有过联络】

高城KALEN到底是怎样程度的欺凌别人的人,欺凌的手段很恶劣吗,被欺负的学生怎样了,这些我们都无从知道。

【但是,总感觉想了很多】

【什么】

【现在也是,看到那些被欺负的孩子自杀的新闻,就会觉得施行欺凌的人是绝对不能被允许的】

【我也一样】虽然不知道有多大程度的真心,矶宪说着笑了。【就是如果加害者过着幸福的人生会觉得无法理解】

【老师可以说这种话的吗?】

矶宪又笑了。那个时候,对于转校而来的高城KALEN,他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怎样决定去对待的呢,我不得而知。

【为什么,要装作跑得不快的样子呢】

【不知道啊,也许是觉得自己不能够太显眼】

【也许是觉得必须向村田花那样朴素的存在】

【你这是对村田失礼了吧】矶宪眼睛上露出皱纹。【只是总之我】

【什么?】

【还是希望高城KALEN能够幸福】

我想起那个时候的自己来,眺望着病房窗外,随风摆动的树枝。

和悠太的别离突然而来。突然间就让别人去冲绳真是有点乱来的指示,而能够如此淡然下达这个指示的公司,还真是一种让人恐惧的存在。刚开始的日子还会和悠太互通书信,可随着生活渐渐变忙,接着父亲的公司也不知道是好玩还是怎样,不断使出必杀技【人事调动】,我家也就不断的搬往各处。

这次,能和矶宪见面,也是公司的事务对象的熟知是矶宪的学生的原因,若非如此,我是没法见到小学时候的班主任的吧。

【没有和悠太他们见面吗?】

【老会想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就是了】

这不是谎言。每当回忆起孩提时代。总会有悠太存在,有【唐·科莱昂】的游戏。

【看看这个?应该是去年给我寄来的】之后矶宪拿出了照片。

只见上面三个年轻人,一名男性,两名女性,面朝这边,露出笑脸。

我倒是很快就认出了这是悠太。

【好像是悠太结婚时候的照片。你知道和谁结婚了吗?】

【不会吧】

【村田啊,这上面不就是她吗】

【这个吗】要说确实有村田花的影子。那么另一个女性是谁呢,我实在看不出来,又加上化了妆的原因,让我一时难以给出判断,但应该是那个人吧。

照片中他们欢笑的样子让我也变得开心,从小学到现在他们还能保持这份情谊实在让人感受到幸福,但同时,也蓦然意识到自己无法参与到他们共有的这段时间,这带给人一种身体仿佛开了一个大洞的寂寥感。

当认识到,再也回不去那个时候了的时候,心中顿时酸楚。

【怎么哭了呢】矶宪问道。

啊,唐·科莱昂,我呼唤道。

【怎么了】

为什么眼泪止不住呢。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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