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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全面暴走(中)赤色制裁VS死橙之种 第十二章 保险与防御

那个,老师,我有点不舒服。

1

话说回来——

有一个放置很久的问题仍待解决。

关于千贺光小姐的事。

前日,她,九月下旬起开始在我身边以女仆身份工作的现年二十七岁的她,其实并非千贺光本人而是千贺明子这一点,经由哀川小姐之口指点了给我。

因为是哀川小姐罗列出数条根据而说出的话,‘是这样也说不定,一定是这样吧’当时的我便这么想——但是十月再入院后,像帮忙带来换洗衣物这样受到她各种各样的照顾后,‘应该没有这回事吧’我又产生了这种想法。光小姐就是光小姐,千贺光本人也说不定。我开始这么想。

或者说,原本就是暧昧的三姐妹。

三姐妹互相有着重叠之处。

像是偏离着一般的三姐妹。

像是重叠着一般的三姐妹。

无论谁是谁,都没有很大区别。

况且,反正,就算光小姐真的是由明子小姐扮演的,我也不认为特意点破这一层有多大的意义。不,不知是没有意义这么简单。如果做了那种事,或许光小姐——明子小姐会想仙鹤报恩的旧话一般,立刻启程返回鸦濡羽岛也说不定。就算不会只因为这种小事就回岛上去,但既然身份已经暴露,明子小姐自然没有继续扮演光小姐的理由,理所当然地,会变回那个无口,无感情,无爱想,既不对任何人说话也不听任何人的话的原来的她吧。虽然不是怀疑哀川小姐的话,但比起那种后果,我还是希望明子小姐能继续把光小姐的角色扮演下去。当然,明子小姐也有明子小姐的好处,不过要是挑选共同生活对象的性格,比起明子小姐更倾向于光小姐也是人之常情。这种场合,没有勉强计较的必要。

因此。

在我的心中,她依旧是千贺光小姐。

嗯……毕竟,周围还有着无数问题等待我解决,偶尔有一个两个——像这样解决,像这样选择不解决,也可以允许吧。

结论的保留。

这种暧昧,正是我的本分。

有种习惯了的感觉。

明明如此,却又有一种久违的感觉。

这些暂且放到一边。

「首先,恭喜您出院」

光小姐这么说道。

因为医院里女仆装过于显眼,便装。

紧身牛仔裤,镶边衬衫。

头发一分为二,梳到左右两边。

…………

哇哦。

「那么我们走吧,主人」

「嗯……又要麻烦你了」

「不先回一趟公寓真的可以吗?」

「是的,似乎是直接前往比较好」

「我明白了」

那么,光小姐说完,拿着我的行李,作为先导走出了病房。出院的手续似乎已经帮我办妥了。对于我这种不擅长事务手续的人来说,真是帮了大忙。

向受到照顾的医生和——出于礼仪向爱子小姐打完招呼后,走出医院,来到了停车场。

菲亚特500

美依子小姐的车——说是如此,但最近,差不多可以称之为我的专车了。

像是理所当然一般,光小姐坐上了驾驶席。

我做则到助手席上。

「新京极的宾馆——是这样吗?」

「是的」

「三条附近的那个吗?」

「是的」

「又是在宾馆中的密谈呢」

「是这样呢」

「宾馆真是好东西呢」

「是呢」

「那么」

光小姐发动了引擎。

关于无照驾驶的事我就不再过问了。

「伤的情况已经没有事了吗?」

「嗯,肉体的回复力是常人的七倍可是我少数的自豪之一呢」

「精神的强韧也是常人的七倍——不是吗?」

「或许如此」我像是开玩笑一般说道「不过受伤的概率也胜过比常人七倍呢,无论是肉体上还是精神上。」

「那真是太好了」

「估计会有一周左右的饮食限制,不过也只有这种程度了。拆线也已经完成了,没有什么大问题」

「那真是太好了」

光小姐天使一般的微笑着。

呼……

感觉这是唯一的休息时间啊。

想到马上要见面的小呗小姐的事后,又立刻感到差距而打消了这种想法。

「主人没有事自然比什么都好,不过——美依子小姐和暗口小姐,都是怎么安排的呢?」

「嗯,结局,那两个人都要安静一阵子了。无论是美依子小姐还是崩子,这一整月都要住在医院里了吧。崩子的伤虽然没那么严重,不过,精神上,还是不怎么稳定。美依子小姐虽然脱离了危险状态,但身上好到处都是伤」

根据后来爱子小姐所说,就连昨天来到我病房这件事,都是十分勉强。虽然美依子小姐说已经可以勉强走路了,但对于一般人,再怎么勉强也不到能走路的地步。

虽然美依子小姐也有她的过人之处。

但是,再怎么说。

「真是很严重呢」

光小姐说道。

像是十分悲伤的表情。

既然要和我共同生活,自然,也会多少与公寓里的人有所联系——美依子小姐和崩子的事对于光小姐来说,已经无法称作别人的事了。

虽然并没有立刻回应,不过些许沉默后「不——」我对光小姐说「——这样下来,反而可以说是更加安全了。事情变成这样,两个人,都有一段时间——数月期间不能上前线了。对于敌人来说,也就没有作为攻击对象的意义了。这么想的话,中退或许是最好的手段也说不定」

「原来如此,的确是这样呢」

「美依子小姐的身体重新锻炼好,至少要等半年的时间。崩子——已经,没办法再次战斗了吧」

像暗口濡衣说的一样。

然后——和萌太君所希望的一样。

大概,这样就好。

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话说回来,光小姐对于萌太君和崩子的真实身份……或者说,两人和『杀人集团』有关这件事,一直没有发觉吗?」

「不,我倒是早就发现了」

「……」

所以说……那就告诉我啊。

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

唉,算了。

光小姐,突然改变了话题。

「对我来说——果然还是更担心哀川小姐的事。再一次,行踪不明——是这样吗?」

「嗯,差不多吧」

狐面男子——西东天与哀川润。

十年不见的父女,说是如此,但是,果然——既不像有什么旧帐要算,也不像有什么怨言要讲的样子。

是否有什么企图?

是否什么企图也没有?

也给人一种——只是随性而为的感觉。

「虽然‘她并不是需要让我们担心的等级’这句话,以前也曾提起过,或许这次也是一样——事件归事件,对手归对手,但再怎么说那也是哀川小姐」

「或许是这样呢——咦?」

这么说来——

虽然到现在为止,都一点没有显得不自然。

「光小姐,对哀川小姐,是用姓来称呼的吗?」

「嗯?啊,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吗……」我对像是理所当然一般回答的光小姐感到了困惑。「哀川小姐,不是不喜欢别人用姓称呼她吗?」

「…………?」

有点发愣的光小姐。

「那个,说是只有的人才用姓……」

「那种事情我倒是并没有听说过」

「…………」

咦?

……这是怎么回事?

光小姐——或者说伊梨亚小姐她们,和哀川小姐的交情不浅吧,已经可以用数年的单位来计算了吧。

那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难道说只是单纯的口误吗?

「怎么,这是很重要的事吗?」

「……不,和其它的事比起来,我想的确是属于怎样都无所谓的范畴——」

虽然这么想——还是有什么,不对劲。像这样微小的不一致到后来不断发生作用,往往正是失败的关键。经历了这么多,我至少学到了这一点——但是,明知如此却无从下手这一点,令人无可奈何。

嗯。

是不是并没有对所有人都这么说呢?

「……主人不也是,用姓氏来称呼哀川小姐吗?难道说,主人其实是把哀川小姐当作敌人来看待的吗?」

「不……倒也不是这样。嗯……也对,看来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一边这样回答着,我一边看着光小姐的脸,考虑着一些事情。或者说,是刚才考虑的继续。总之,可以说是像因祸得福,塞翁失马之类的事情。美依子小姐和崩子,这次——终于可以从我与狐面男子之间因缘的故事中脱离,可以说已经退回到安全圈之内了。虽然牺牲惨重不过最终还是成功了。那么说——接下来最危险的,会不会就是现在,正在驾驶菲亚特的光小姐呢?

也可能是明子小姐。

那种事情怎样都无所谓——从物理上来讲,她毫无疑问是离我距离最近的人。对于这一点没有人可以提出异议。

不知不觉间已经习惯起来,我把光小姐的存在渐渐看作是理所当然,不过,照常理来想——对于她,也应该尽早的送回岛上更为妥当。

至少,为了她着想的话。

但是,虽然最初我也是这么想的,但事情发展到现在,她的存在对于我来说已经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了。一旦忙于处理事件,就连单纯的‘活下去’这一点都有可能忘掉。这一点,光小姐会很好的为我支撑下来。

替我支撑,

替我包揽下来。

必不可少。

住院时也受到了这种各样的照顾——

现在也是。

可以说是这种状况中的救赎。

不去计较到底是光小姐还是明子小姐,不想去计较到底是光小姐还是明子小姐这件事,也多少和这有关。

仙鹤报恩。

但是,虽说如此。

从光小姐的角度来说,一定是想趁早回去吧。

因为对于光小姐来讲——

世界,就只是那个鸦濡羽岛而已。

从这种意义上,的确和濡衣小姐的观点有些相通之处。

世界虽然不同,不过观点相同——吗?

当然,光小姐也只是,‘执行主上的命令’,如同工作一样,并不是自己愿意才来到我身边的。对于这一点我似乎不知不觉间有所误解也说不定。

不过,这种事,偶尔放到一边置之不理,或许也不是什么坏事……

总之,包括光小姐在内。

周围。

巩固我周围的安全这一点,十分重要。

为此应该不惜代价这点,从这次的美依子小姐和崩子的事里,从萌太君与出梦君的事里——深刻的体会到了。

周围的安全就是我的安全。

就这么理解好了。

并不是出于好心,而是出于自私。

不好好的坚守住不行。

「烦恼过度哦,主人」

对着陷入沉思的我,光小姐说道。

「从开始侍奉主人已经有半个月的时间了——主人无论怎么看,对待事物也有些太过认真了」

「认真?我吗?」

「是的」光小姐点头道「虽然很失礼,不过我原以为主人是个,更加随便的人」

「我的确——是很随便」

「那么,应该说是肩膀上用力过度,比较恰当」

「肩膀——用力?」

「应该,更多的放松一下比较好哦。七八分力,对于主人来说应该是最适合的」

「……那样的话,应该会不够用吧」

「如果那时对于主人来说最为适合的方式,我也不便多说,不过如果主人想要放松一下的时候,请随时告诉我,虽然不肖,但我也能尽微薄之力」微笑着的光小姐继续说「虽然主人最近看起来状态不错,不过,对于让男人放松这种事,我可是十分擅长」

「哦……这样啊」

…………

……我,

被诱惑了?

被引诱了?

「光,光小——」

「啊,已经到了哦——」

光小姐在宾馆前急刹车。

‘咔’的一声,身体剧烈前倾。

肩膀被震得毫无力气。

的确,……放松了,也说不定。

「那么,我就在停车场等您,请不要在意我的事,尽情的谈话吧,主人」

「……那就拜托了」

我打开车门,离开了助手席。

「因为只是拜托别人一点事,所以我想并不会太久的」

「我明白了」

「一会见」

关上车门,目送光小姐离开——

我,仰视着宾馆。

石丸小呗——

小呗小姐指名的宾馆。

新京极旁边的,国际宾馆。

「……」

两个月前——

被木贺峰助教授,约来的宾馆。

同样是被约过来,同一个宾馆。

虽然,一切并不是从这里开始。

开始本身,从很早就开始了。

但是,这个宾馆,是焦点之一。

对世界来说。

对物语来说——

那个八月一日,是一个焦点。

或许是偶然——虽然也这么想。

毕竟小呗小姐故意做这些事也没有意义,所以我想只是偶然而已,不过又有一些令人感到暧昧的地方……就连宾馆内的会合地点也和上次一样,在一楼的咖啡厅……虽说如此,作为性恶的小呗小姐的充满恶意的恶戏来讲,这未免太过直白。和与赤神财阀有着幕后联系的光小姐不同,没有任何背景的无赖大盗贼石丸小呗,不可能是这个宾馆的所有者,两件事无法混为一谈,所以,说这个宾馆是石丸小呗随机挑选的结果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不过,有种不祥的预感。

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走进了宾馆。

无视前台,

径直走向咖啡厅。

小呗小姐,已经到了。

斜纹布的衣服。

鸭舌帽。

编织靴。

有点,像孩子一般的鼓着脸颊,看起来心情不好的样子。

或许心情真的不好。

……感觉有点,想退缩呢。

虽然这么说,但一直这么站在门口,会被人询问‘是一位吗’,所以我勉强压制住胆怯的感觉,走向了小呗小姐所在的桌子。

上次和木贺峰助教授在一起时是坐在那里来着?

看来,没能记到那种程度。

「哎呀,吾友」

看到我后小呗小姐先开了口

「看到你健康的样子真是十全」

「小呗小姐也是,样子看起来很好嘛」

「我的样子起来很好吗?」

「不,对不起,我太没分寸了」

刚一见面,我就道起歉来。坐到小呗小姐对面后,因为侍者走了过来,所以我就点了一杯咖啡。不谋而合的,在咖啡送上来之前,我们一句话也没说。

将少量咖啡送入口中。

「……那个」

我环视了周围。

因为时间还早,只有零零散散的几桌客人。

虽然零零散散。

「果然,还是找个封闭的房间比较好吧?」

「没用的,白费功夫,吾友。只听传言就能明白,你的一举一动‘那边’都了如指掌。那么——警戒多少,就会徒增多少疲惫」

「可是……」

的确,和光小姐在赤神财阀麾下宾馆中的谈话内容,虽说花了不少时间,但最终也还是传到了狐面男子那里,所以,事情正如小呗小姐所说。

「但是,无戒备到这种地步,真的可以吗」

「正是这样才可以。无戒备也有无戒备的,回避危机的方法。把树藏在森林里——这种浅显的成语用来对付我这个大盗贼可行不通。要是我的话,反而会将树藏在公众面前,吾友」

「……倒也没有那个必要」

毕竟有求于人的是这边。

况且——在『十三阶梯』中属于隐秘行动派的,可以漫过崩子的眼睛跟踪我的暗口濡衣,濡衣小姐,已经不再是敌人了。关于这个方面的戒备等级,可以稍微下调一点也说不定。

「那个——,对于我现在的处境,我想小呗小姐大体已经了解了」哀川小姐也说过关于这些事都是从小呗小姐那里听来的,详细地说明就免了吧「对与哀川小姐再度失踪这件事,说实话,我有些不知所措」

「所以——你认为寻找一个叫零崎人识的杀人鬼是打破这种胶着状态所必不可少的吗?」

「或,或者说」

怎么感觉话里有刺啊。

扎得我好难受。

虽然这么怀疑也不是没道理。

「保险——吧,要说的话」

「保险?」

「现在把我看作是敌人的——是哀川小姐的父亲,一个叫西东天的人……」

「我知道」

「原本,似乎是要预定把这个零崎人识而并不是我当作敌人。虽然可能还没有确定到可以称为预定的地步,不过,正是因为西东天在找零崎人识,所以我才被他们找了出来」

「原来如此,这些事我的确还没听说过,吾友。但是那个‘狐狸’还活着这件事就已经足够让我震惊了,没想到他还会把你这种一般人看作敌人,实在是让我无法理解」

「的确是这样」

「不过,事到如今是否还能把你看作是一个普通人,也有待考虑」

「我最近也对这个设定感到有些胡来了。怎样,小呗小姐,能否在你寻找哀川小姐的同时顺便找一下这个叫零崎人识的人呢?」

「这种事完全不能成为顺便,吾友,只是单纯的把劳动量加倍了而已。」小呗小姐不耐烦地说,不耐烦到完全没有掩饰的意思「这就像是叫我在前往深山的顺便前往海边一般。要是零崎人识和哀川润之间有什么密切的联系还好说——」

「也不是一点都没有。五月份,那两个人,最少一次,大概是两次——发生过冲突」

「……」

小呗小姐——沉默了。

这也是——不知道的情报吗?

原以为她早就知道了。

「……作为参考,我想问一下」小呗小姐像是头痛一般用手指按着太阳穴说道「你对于零崎一贼,到底抱有什么样的印象呢?」

「这个……」

对于小呗小姐的问题,我把从萌太君和狐面男子听来的话原封不动的照搬了出来。家族观念很重的无目的杀人的杀人鬼集团之类的——然后,小呗小姐像是从心底里感到失望般,夹杂着叹息,失声笑了出来。

「……对于零崎一贼的这种认识太过天真了。这种认识,虽然也存在,但并不是真实。像是友好相处的杀人鬼集团这种认识,完全不够,吾友」

「哈……」

的确,这种语言描述对于小呗小姐这样的实战派来说,和纸上谈兵无异。天真的认识。不过,我在不知道他是那种不得了的一贼一员之前和他相会时,第一印象和别人的不同之处,也不是没有。

「说起来好像有一个用零崎爱识作为假名的人呢」

「嗯,是有这么一个人」

小呗小姐敷衍的点了点头。

似乎是说到什么不愿提及的事了。

总之,小呗小姐转回了正题。

「哀川润和零崎一贼发生冲突这种情报,的确是十分罕见。估计,知道这件事得除了哀川小姐和那个零崎人识本人之外,就只有你了吧」

「是的」

说实话以前在谈论类似话题是玖渚友也在场,不过,不需要特意解释道那种地步吧。

「和哀川润发生冲突呢……活下来了吗?」

「当场死亡和侥幸生还,我听到了两种说法」

而且还是从‘同一个人’口中。

因为太麻烦,就把它当作秘密吧。

「嗯……的确,这么一来,寻找零崎人识这个人,对寻找哀川润会有所帮助——也说不定」

「是的,毕竟无论和哀川小姐还是和西东天都有所联系」

「他大致在哪,你心里有数吗」

「休斯敦——位于德克萨斯州休斯敦的,ER3系统,虽然说奇怪也有些奇怪——」

「真是暧昧」

「的确很暧昧」

「真是适当」

「一点也不适当」

「……那么,我就考虑一下好了,不过」小呗小姐像是盯着我一般问道「目的,是什么?你的目的,为了寻找零崎人识而拜托我的目的,我无法理解」

「……」

「说起来,你和零崎人识之间是一种什么关系呢?」

「代理品——似乎是这么说的」

「什么?」

像是突然发狂一般叫了出来。

不过……没有听过狐面男子的哲学讲座作为前提的话,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也是理所当然的。就算是听过的人中,也有一半左右不能理解。

「虽然不能算作朋友,不过在五月,多少产生了一些联系」

「……该不会说,是这样吧?因为对于西东天,爱川润父亲的敌视难以忍受,所以要替代品代替自己吗?」

「如果能那样自然是再好不过,是百分满分的情况,但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发生这种事的可能性应该不大。不过,至少可以用来使他动摇」

「动摇?」

「所以说,是保险」我说道「还有——因缘,这种场合下,因缘这东西可是十分重要的。虽然对我来说只是一些类似偶然的东西——」

像是,这个宾馆一样。

与木贺峰助教授初次会面时来过的——

这个宾馆一样。

「——对于西东天来说,决不是这样。一定有因缘存在。既然存在,那么就去创造,他就是那样一个人」

「真是胡来」

「的确胡来,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定存在。西东天和零崎人识之间的某种联系——一定不可动摇的存在着」

「不可动摇?」

「所以,用来作为动摇」

至少,可以作为保险的突破口就在那里,虽不能确信,但我是这么想的。

我和西东天,戏言跟班和狐面男子之间,在爱川润之前——有相应真心作为联系存在。那么,同样的,零崎人识和西东天之间,杀人鬼和狐面男子之间,除了爱川润也一定还有别的联系存在。

不存在不行。

对于狐面男子来说,

如果不是这样,那就是——伦理的破绽。

既然我是零崎人识的代理品——

那么不这样不行。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个联系就可以利用。对于西东天来说已经没有用途的这个联系——根据用法的不同,应该也有化为武器。我是这么想的」

「真像你的作风」

小呗小姐像是憧憬的,从心底里感到钦佩的说道。

「先从反面下手——这样吗?」

「是的」

「把敌人已经忘却的,没有意识到的,判断为不必要的东西化为武器,作为突破口——实在是很像你,很像你的作风,吾友」

「要说我的武器,基本上就只有语言而以」

「所以才叫戏言不是吗」

「嗯,是这样呢」

「……我明白了」小呗小姐点头道「在寻找爱穿润的同时,零崎人识的搜索也就由我——请缨出战好了」

「请缨出战——啊」

「就算用来盗取那个女人的称号也是十全」

小呗小姐露出了令人不敌的微笑。

我,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谢谢你了」的,道了一声谢。

「给你添麻烦了」

「我倒是不介意,这个人情迟早——马上就会要你还的」

「嗯,一切安然结束后,请务必让我为你当牛做马。说实话,虽然不能说是全部,不过真是有种肩上的重担减轻了一半的感觉。如果被拒绝了我真不知道应该再去拜托谁好」

「但是,为什么是我?」

「在我所认识的人中——在任何方面,纯粹能以个人的力量与哀川小姐匹敌的,就只有小呗小姐了。能称之为爱穿润的对手的人,也只有小呗小姐而已。而且,正如你所说——」

「……」

「既然要以保密为前提,自然不能依赖组织——保险这东西,换种说法也可以称之为王牌,如果被对手知道就没有意义了——连同这一点一起考虑,除了你以外就没有其他合适的人选了」

「能得到你这么高的评价我已经很满足了,吾友」

小呗小姐像是被哄的孩子一般笑了。虽然这些话并不是为了奉承而是真正的想法,不过看似矜持很高的小呗小姐,说不定在某种意义上也是意外简单的人。

「如果还要加一句的话,具有与零崎一贼有所联系所必需的根性的人,也就只有小呗小姐了。虽然被小呗小姐那样说,但我也不是以随便的态度拜托这件事的。除你以外的人会对零崎一贼感到恐惧的话,也就只有拜托你了」

「保险——你是这么说的吧,那么,当然的——作为主线的策略你也有所准备吗?」

「是的,攻击与防御各一」

「……攻击与,防御吗」小呗小姐充满寓意的说「既然在美国生活过几年,棒球的经验应该有吧?」

「棒球的话,我还是知道的」

「这是某个投手的故事,这个投手,比起所有其他投手都略胜一筹。有一次,有一个记者问了‘为什么只有你这么优秀呢’这样一个不着边际的问题……你猜他是怎么回答的?」

「因为努力……或者,因为有才能之类,是这样吗?」

「不」

小呗小姐说。

「因为我把向着打手头球这件事,想作是自己的进攻——对于他来说,一定,从最初就与那些把将打手三振出局想作是比赛的防御手段的三流投手看到的景色不一样——一定是这样吧」

「……」

「吾友,如果你有着战斗的觉悟,就不要再轻易使用防御,守备之类天真的词汇了。实在是很难看」

不过我的话因为完全没有战意这种东西,可以随便,随便的使用,想用就用呢。

小呗小姐如是说完——

拿着账单,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我一言不发,目送她离去。

真是的,后方人员真令人羡慕呢。

虽然,原本我也是一个类似后方人员的角色就是了。

旁观者——吗?

「拜托你了,小呗小姐」

为时已晚的说了一句后,

我喝干了剩下的咖啡,走出了咖啡厅。

前往宾馆的地下停车场。

已经没时间了——虽说不是如此,但时间这东西无论有多少也不够用。不能被小呗小姐轻松的步调影响,必须加紧前进了。从数量车中找到菲亚特的影子,正准备敲下车窗而走近车门

时——

驾驶席上,光小姐正在睡觉。

呼哧,呼哧,的。

闭着眼睛。

听不到喘息声,安静的睡着。

「……」

轻轻的——

尽量不发出声音的,离开了车旁。

躲进了一旁柱子的阴影处。

「也是啊」

要说,也的确如此。

无论是光小姐还是明子小姐,一天到晚都要忙于照顾我的话,自然没有休息的时间了……

觉得对不起她。

从心底里,觉得抱歉。

不过……

即使这样……也希望能再多一点。

再多让我依赖一点,

希望再多支撑我一点。

随后,我走出了宾馆,在新京极四处闲逛,到某游戏厅中消磨了两个小时后,重新回到了停车场。

「对不起,谈了很长时间」

「不,我完全不介意,对我来说只是一瞬间而已」

「这样吗」

「那么?」

「请开车吧」

「是的,接下来去那里呢」

「玖渚的公寓」

我说道

「路线你应该还记得吧?」

2

阿伊就像是人家的上门女婿一样呢,玖渚她,背对着我这么说道。

「抱歉啦,探视,一直没有时间去」

「我无所谓,又不是什么重伤」

我,在遍布线路和电缆,如字面意思一样毫无立足之地的客厅里,直接盘腿坐了下来。从背后,眺望着用合计八个键盘同时操纵着十七台电脑的玖渚友的身影。

「看起来……前所未有的,很忙的样子呢」

「嗯」

「连你都这么说的话,看来真得是很忙呢」

「嗯」

「……好冷淡」

「嗯」

哇……

好难开口。

「……这次又在玩些什么?感觉十分集中,或者说,十分入迷的样子呢。该不会,又要和过去一样做坏事了吧?」

「唔…要说和过去一样也的确和过去一样,不过比起过去来更有过去的感觉」

「啊?刚才的话里,出现了几次‘过去’?」

「四次」

「呃……」

「概括来讲,就是玖渚机关的工作啦」

玖渚说道。

虽然并没有回过头来,对我的态度也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不过不停的谈话工作效率却保持不变这一点,应该说不愧是她吧。

「唔…已经六年了吗?还要久一点吗?总之,人家复归玖渚机关后,又必须要帮小直的忙不可了——」

「哦,是这一类的工作啊。那么说,这并不是在玩,而是在正经的工作吗?」

「唔…,也不能那么讲啦。毕竟,现在还不算正式复归,还有好多麻烦的手续要办,不过那都是小直的工作。人家现在,是处于那之前的准备阶段呦」

「准备?」

「工作的准备」

「哦,原来如此」

「无能」

「啊?」

「组织里有无能」

「呃」

「而且,有好多。全是无能」

「……很少听你直接称呼别人无能呢……换种委婉的说法吧。像你这样有才能的人如果过于毒舌的话,给人的印象会很差哦」

「你听人家讲咩,六年前人家编的系统和程序,被好多无能修改得一塌糊涂。昨天本来是抱着‘早点做一下准备’的轻松心情开始的,没想到,真是太麻烦了咩」

「呃……」

看来,在玖渚被绝缘的期间,因为难以驾驭玖渚留下的诸多失落科技,所以机关的技术人员便任意修改,降低了它们的性能,似乎就是这么一回事。玖渚作为技术者的能力比起单纯的称之为天才,说是接近艺术家的领域更为恰当,所以见到那种‘廉价般’之类的东西,会生气也是自然的。这就像是看到《清秀佳人》的少年般之类的感觉。不过,失落科技这种东西,大抵都是些超负荷的科技,这种场合也不能怪罪机关的家伙们。这么想后,虽然并没有什么正义感,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我还是试着庇护了所谓的‘无能’们一下。

「这种程度苦劳就当作是复归之前准备运动好了。在人群中工作,难免会被人拖后腿,况且对于你来说,这种程度的苦劳根本不算什么吧」

「就是因为不知道无能们在想些什么,事情才变得麻烦。理由啊,原因什么的可都是很重要的咩。所以就算工作本身十分简单,但是寻找其原因就很花时间了。啊——无能无能无能无能!最讨厌无能了!一定要让小直把所有人都开除掉才行」

「……」

啊……好怀念。

对啊,这并不是罕见,而是怀念的感觉。

说起来,原本的她就是这个样子。

过去。

还在玖渚机关的时候。

没有被——绝缘时候。

都忘掉了。

卿壹郎博士也有过一段惨痛的经历呢。

不过,这样子工作起来后,看起来更有活力了,比起赖在床上翻来覆去,生活能力为零的时候,更有种健康的感觉。

真的又有活力了呢,我想。

已经,没事了呢,我想。

太好了,我想。

太好了——从心底里这么想。

「等着瞧吧,要编出一个除了人家以外谁也无法操作,超级危险的‘阿伊伊’系统给你们看」

「这样一来你的意图不明哦」

本末颠倒。

生活能力为零就是生活能力为零,吗?

「组织是会磨灭个性的东西,并不是创造者应该待的地方。毕竟不可能全员都是精英,所以你不好好的配合他们不行哦」

「哼!在‘集团’的时候,可从没有过这种事呦」

「作为代价,,不是也没有被承认为组织吗?」

「唔——」

或许认为正是如此,玖渚沉默了。

虽让平时一直说从出生起就不知苦劳为何物,不过只有‘集团’那几年间的事经北经常拿来作为苦劳的回忆……像是兔吊木那家伙,他可是我最不想收为手下的人。

嗯——

这么说来,狐面男子那边也不容易吧。

不过那个人,对于『十三阶梯』,几乎是放任不管,放置在一边的感觉。

「……」

顺便说一句,光小姐还是在停车场待机。

因为如果然让她和玖渚见面的话,到底是光小姐还是明子小姐就会一清二楚,所以这次在他主动开口之前,「因为有一些秘密的事必须要讲,所以拜托你在这里等我」从这边提出了要求。

虽然必须要将也并不是什么秘密,不过——虽说如此,

秘密的话,也是有的。

「估计会持续多久?」

「这个月之内是不行了。不敢相信,无能到惊人的地步!唔咿,说起来,阿伊是为了什么才来的呢?私生活不是一团糟吗?」

「嗯」

我说道。

「有事要你帮忙」

「我接受」

玖渚,停下了手头的工作,看向了这边。

「需要做些什么呢?」

「主要是,防御」

「防御?」

「就是守备」

「唔——」

「希望能借助玖渚机关的力量,把至今为止,这个国家里所有与我有所联系的人,全部守护好」

「……守护,呢」

玖渚,含有深意的,重复着我的话。

像是,洞察一切的样子。

「嗯」

我,明确的点了点头。

「以前,只有你一个人。不知不觉间——想要守护的东西渐渐多了起来」

「这是好事咩」

「这样吗,我倒是有种变弱的感觉。」

「不是什么坏事咩」

玖渚,哧哧的笑了。

「因为阿伊,永远都不会变」

「……是这样吗?」

「嗯」

玖渚说。

「虽然刚才说‘不知不觉’,不过阿伊从很久以前就一直是这样的。阿伊呢,总是想要守护大家——把自己周围的人,所有人都守护好——人家,其实只是其中一员而已,人家,其实,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这样啊……原,原来平时都在想这么白痴的事啊?你这个小傻瓜」对于玖渚的话,我感到迷惑「因该没有这回事吧,过去的我——大概,是希望把大家都毁掉,我是这么想的。全部,都消失好了,应该是这么想的」

六年前。

玖渚机关。

玖渚友。

——妹妹。

「不是的呦。完全,不是这样呦」

「……」

「怎么会,因为那时的阿伊是大家的阿伊——所以,人家才想把阿伊变成自己的阿伊。这是真的呦」

「……至少,从以前开始,我一直都只是属于你一个人的。即使现在这一点也没变。或许只有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

「好怪的台词」

「我是认真的」

对想要蒙混过关的玖渚,我说。

「如果,你能这样平安的回到玖渚机关,然后,这次的事过后我还能无事生还的话——」

「干吗?」

「我们结婚吧!」

「噗!」

玖渚喷了出来。

‘咳,咳’的,不停的咳着。

……预想外的反应。

或者说,笑的有点过头了。

倒在地上,捂着肚子。

嗯——

笑死,应该很痛苦吧。

或者说,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什,什么意思咩?」

「你的这种样子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人家只是不知所措啦」

「那个……无论是你还是我,都不能一直停留在一个地方,既然这样——我想,存在一些确实的东西比较好。不会改变的实际的东西,某种意义上,不是必要的吗?」

「……你是认真的咩?」

「嗯,认真的」

「真是突然袭击」

「因为是突然想到的」

「戏言?」

「不是,戏言」

「朋友之间结婚?」

「无所谓吧。我喜欢你」

「和人家结婚的话,阿伊……这次真的会被拉进玖渚机关呦」

「……无所谓」

我点头道。

「这样,也有这样的好处」

「……真的是,不会变呢」

玖渚终于冷静了下来。

坐回椅子上。

「六年前,也是这样」

「或许吧,那时的事已经记不很清楚了」

「阿伊,一旦说出口就会变得很固执呢」

「或许吧,那时的事已经记不很清楚了」

而且——也不想记起。

「嗯,明白了」

玖渚‘咕噜’的,转回到电脑的方向。

背对着我,说道。

「一切都结束后,我们结婚吧」

「嗯」(哪个%剧透说阿伊被拒绝了)

十分自然的,

理所当然的,对话。

「要等到过完生日之后呦。等到,两个人都二十岁之后。阿伊的大学怎么办呢?」

「继续下去也无所谓,但是,如果要加入玖渚机关的话必须辞掉呢。大学的毕业证明,对于那种组织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我觉得没有问题,要说别的,倒是有比这还棘手的问题咩」

「什么啊?」

「说服小直可是阿伊的工作呦」

「……不要,只有这件事不要,还是你来吧」

「人家也不要咩,绝对不要,这种时候,才需要戏言的登场咩」

「嗯……」(好一段和谐的对话,不愧是小两口)

这么说……倒也没错。

直先生啊……

那家伙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姐控。

「不过……这都是一切平安结束之后的事了。总不能白忙一阵子,如果不在最后的终点上摆上什么奖品,我是不会有动力继续下去的」

「对自己的奖赏呢。不过,只有人家就够了咩?」

「对于我来说,没有更好的奖赏了。无论何时你都是我的唯一」

「还好意思说,明明逃了一次」

「……」

‘哧哧’的,玖渚奇怪的笑了。

「人家对六年前的事完全没有在意过呦,也从没现想过是阿伊的错,不过对于那次逃走的事,人家真的有一点生气咩」

「……比起被随随便便的原谅要好得多」

被原谅,是最痛苦的。

从以前开始,一直都是如此。

没有改变这种事,你也一样。

「所以,至少关于那个你就继续生气下去吧」

「……虽然以前也问过——阿伊,为什么从ER3系统回来了咩?」

「……」

「又没有毕业,而是中退」

「因为想见你——也有这一点」

「‘也有’就是说,还有别的理由喽」

「……我的朋友」

我,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

「我的朋友,在那里死了」

「……」

「因为我的原因,死去了」

苦橙之种。

想影——真心。

MS—2

「因为想回到无论走到哪里,作些什么都是一样的,那个时候」

「所以,就回来了?」

「算是——对过去的清算吧」

「真是深奥的话,对人家来说」

「嗯,应该是吧」我点头,对着玖渚的背影继续到「所以——主要还是为了回到日本见你,因为我的原因死掉的人中,还活着的,就只有你了」

玖渚友也是——和西东天,哀川润一样。

明明死了,明明被杀了,

被我毁坏,

杀死了——

却还活着。

为了我,活了下来。

「……」

像西东天心中活着架城明乐一样。

妹妹根深蒂固的,活在我的心中。

不过——但是。

这么说来,真心,对于我来说——

「和你的……你和我的……不,我对你的,对你犯下的罪,我会补偿的」

「不是说过那种罪根本就不存在咩」玖渚说「如果是出于这种心情而决定的,那就不要结婚了」

「……啊,不,所以说,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复杂啦,最终,只是因为待在你身边让我感觉最舒服而已」

「人家的身边吗」玖渚,像是感到奇怪的说「那么,人家的身边就是阿伊的指定席了,为了阿伊,无论何时都会空出来的呦」

「那真是太好了」

「阿伊的身边,也要留出空来呦。唔咿,阿伊的周围似乎比起以前更加热闹了呢」

「……是呢。虽然,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子我一点也不知道」

「嗯,明白了。防御的事情就交给我把。守护这种事,尽量不要让本人察觉比较好吧?」

「嗯,我不想然他们知道一些多余的事。不想让他们为多余的事担心,毕竟有人挺身而出的话就麻烦了。虽然不能说绝对,不过,希望能尽量守护他们」

「阿伊要不要护卫?」

「嗯,我不需要。这么做反而会造成行动的不便」我说「还有,虽然可能是多余的话也说不定,不过,你也不要忘了自己的防御,虽然,这栋公寓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即使如此,狐面男子也应该知道这里的事。

不可能不知道。

「你对我来说就像是阿基里斯腱……或者说,生命线一类的东西,对方——现在视我为敌的人,应该知道这一点」

不过是否会因此出手这点,倒是十分微妙。

不明。

「不仅是拜托玖渚机关,可以的话——嗯,对了,也叫上‘集团’时候的同伴一起吧。如果是为了你,他们应该赴汤蹈火都情愿的」

「嗯,对呢,这是一个好办法也说不定……虽然,全员多少有点勉强,不过我还是会全部问一下。还有什么,人家可以做的吗?」

「不用了,情报战的阶段,我想已经过去了。所以,首先以确保自己的安全为重吧。嗯,对了,如果有可能的话,到时候借这里作为藏身之处一用」

「阿伊的?」

「或许,是除了我以外的别人也说不定。现在,对我来说,没有比这里更安全地方了。所以,尽量不要外出,像以前一样窝在家里就好」

「知道了」

「……」

「唔咿,怎么了?」

「不,怎么说呢……」

我有一种——难以言状的感觉,试着,把盘起的腿松开,改成了体育坐的姿势。

挠起头来。

「有点不合拍……或者说,因为你突然变的通情达理,所以吓了一跳。本以为,你会说更多……怎么说呢」

「人家会困扰之类?」

「嘛……」

「讨厌啦阿伊,人家可从来没回绝果阿伊的请求咩。阿伊能来拜托人家,人家真的很高兴。不是说过了吗,有事尽管说出来就好。你能把人家一起牵连进来——人家真得好高兴」

「虽说是这样……我在想要是你再说出破坏地球之类的话,到底怎么办才好」

「哈哈,凭阿伊的记忆力能记住那件事真是了不起。那种事,当然是开玩笑的咩」

「开玩笑……」

「不能把人家的话都当真哦,那只是为了活跃气氛,一时激动才说的嘛。(求婚的那句不是开玩笑吧)不过,这样的人家也要赶快变得成熟一点。马上——必须变得能马上回到玖渚机关,帮小直的忙才行」

玖渚,只将头转向了这边。

「所以,已经不能再任性下去了,我决定,以后不再说这样的话了」

「……嗯」

听到这些后——

只能点头。

「虽然——有种不像你的感觉。不过,这么说也没错……」

「‘停止’的时候还好说,既然已经开始‘成长’,事情就不一样了。现在也不是该自暴自弃的场合」

「自暴——自弃」

‘集团’——时代的事吗?

不为我所知的时代的,

玖渚友的事吗?

「这样的话,就先饶过你们系统里的那些‘无能’,不要开除他们了。刚才也说过,所属于组织,变得成熟就是这么一回事」

「也对呢,或许真的是如此,一定是这样。既然阿伊这么说,就放过他们好了。对于磨练一下因为无业生活而变钝的感觉来说,也是不错的工作,不过……」稍微加重了语气,玖渚忧郁的说「人家也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很多,指什么?」

「就是各种各样的事啦,因为发生了很多事——现在,对于阿伊的伤痛,人家也能稍微理解一点了——」

说着,玖渚的脸上,浮现出略有收敛的笑容。

「怎么办才好呢」

「嗯」

「果然还是小润吗?导火索」

「嗯?」

「阿伊呢」玖渚说「阿伊,因为不会改变——所以不断会变呢」

「……」

「怎么办才好呢」

玖渚——

收敛的笑容,舒展开来。

3

回到了公寓。

在萌太君死亡,崩子和美依子小姐住院后,现在住在古董公寓里的,只有七七见那家伙和荒唐丸先生而已。那两个人,在周一的这个时间,应该都不在家吧。走上楼梯,经过美依子小姐的房间后,我打开了自己房间的锁,走了进去。

「……唉?」

橙色的头发。

想影真心,站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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