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卷 《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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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书友同萌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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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增广见闻而不断旅行的我们,在游览休普涅大陆的期间,遇到被魔物袭击的有翼人少女──卡莲。

本来,有翼人不会离开人称最强龙族的上龙种守护的部落,卡莲却因为各种不幸事件同时发生的关系,流落到外面的世界。

我们保护了卡莲,跨越重重阻碍,平安将她送回有翼人的部落,在卡莲的母亲及当事人的要求下,让她加入我们的行列。

刚离开有翼人的部落时,思念母亲的卡莲还一副寂寞难耐的样子。但她不愧是个遭受那种虐待,仍旧对外界兴味盎然的好奇宝宝,过两天就恢复精神,能够露出自然的笑容。

卡莲之所以这么快就习惯旅行,不只是拜本人的个性所赐,也要多亏愿意嫁给我的艾米莉亚、莉丝、菲亚把她当成家人对待。尤其是菲亚,那细心照顾她的模样根本是个大姊姊,不如说是有小孩的母亲。

最近,卡莲早上会跟雷乌斯一起练习挥剑。

看到每天都在练剑的雷乌斯,卡莲主动表示她也想加入。雷乌斯当时就是因为看到我在练习挥剑,才对剑术产生兴趣,所以我有点感慨。

卡莲还是一样,早上容易起不来,不过比以前好一点了,她忍着睡意,站在雷乌斯旁边用练习用的木剑空挥。

「重点在于不要只用手臂,要用全身的力气去挥剑。像……这样!」

「嘿!」

「记得怀着要靠这一剑打倒敌人的干劲。要不要把『嘿』改成『喝啊──!』这种拖长的声音看看?」

「喵啊──!」

由于她太有干劲,卡莲发出让我想到某位猫耳人妻的吆喝声。

然而再怎么用力,卡莲挥出的剑照样软弱无力,在有经验的人眼中,怎么看都是在闹着玩。原因除了她还只是个孩子外,有翼人这个种族体重较轻,本来就不适合用武器战斗。

那么是否该让她练习魔法,别再练剑了?可是因为不适合就叫她停手也不好。练剑还能锻炼体力及精神力,并非毫无益处。

若卡莲想要认真学习剑术,我打算陪她一起思考未来的路要怎么走。即使是短处,我想尽量避免抑制卡莲的好奇心。

现在我想让她尝试各种挑战,吸收各种经验。

我在莉丝和菲亚的帮助下准备早餐时,卡莲在附近的河川跟艾米莉亚一起洗衣服。

「那块布可以搓得更用力一点。诀窍在于不要用手,而是要让两块布互相摩擦。」

「嘿咻……这样可以吗?」

「可以,不过,袖子还残留着一些污垢喔。」

「这里也要搓吗?艾米莉亚姊姊好严格。」

「严格没什么不好。洗完衣服给你吃一点蜂蜜,努力撑到最后吧。」

「嗯!」

我们的衣服基本上都是由艾米莉亚负责清洗,但卡莲的份会尽量叫她自己洗。

卡莲的母亲芙莲达都特地把宝贝女儿托付给我们了,可不能因为太宠她的关系,把她养成一个散漫的孩子。话虽如此,跟她说明衣服要自己洗的时候,卡莲吐槽了一句。

『咦?衣服都是艾米莉亚姊姊在洗,老师不用洗衣服吗?』

『喔……嗯,我也很想自己来,不过……』

『卡莲,照顾主人是我的生存意义,天狼星少爷不需要自己洗衣服。』

『可是……』

『主人与随从就是这样的关系。我不会再多做说明。』

『……嗯。』

平常就很爱问「为什么会这样」的卡莲见识到艾米莉亚的气势,似乎也明白不该深究了。

看着逐渐习惯跟我们相处的卡莲,以及严格又温柔地教育她的艾米莉亚,我也自然而然露出笑容。

「……真不错。我想起妈妈教艾米莉亚洗衣服的时候。她会像那样用艾米莉亚喜欢的东西吸引她,让她打起干劲。」

「也就是跟师父学的啰。当时她是用什么东西吸引艾米莉亚的?」

「猪排三明治吧?别看她现在这么冷静,艾米莉亚那个时候热爱猪排三明治,跟卡莲热爱蜂蜜一样。」

「我也好想看看艾米莉亚那个样子。要来做猪排三明治吗?」

「你们两个真是的,这样艾米莉亚会生气喔。」

莉丝嘴上在责备我和菲亚,却忍不住掩嘴笑着,大概是不小心想像起艾米莉亚被猪排三明治吸引的画面。

我们一面和乐融融地聊着天,一面制作早餐,从洗衣服的方向传来卡莲响亮的尖叫声。

她不小心把从家里带来的喜欢的衣服洗破了。

「呜呜……卡莲很喜欢这件衣服。」

「毕竟它已经穿旧了。这点裂痕还缝得回去,我等等教你怎么缝。」

「嗯!」

等她们把衣服晾在从马车伸出去的晒衣杆上,早餐也做好了。大家合掌后一起开动,卡莲吃了口炒蔬菜,皱起眉头。

「这种菜好苦。」

「不至于没办法吃吧?蔬菜对身体有益,乖乖吃下去。」

「嗯……呜呜……」

「就是这样。加油,剩一点而已。」

「…………」

卡莲瞪着剩下的蔬菜,吃到一半就偷偷把蔬菜移到莉丝和雷乌斯的盘子里。

那两个人的确会乐意帮忙吃掉,这个主意并不坏。如她所料,大胃王姊弟无奈地把叉子伸向蔬菜……可惜我不会让她得逞。

「!?不、不行啦,卡莲。菜要自己吃!」

「对、对啊!就算你嫌苦还是要吃,嗯!」

我默默向两人施压,于是蔬菜回到原本的盘子,再度与卡莲对峙。这也是必须的。我狠下心看着她,卡莲从怀里拿出一个眼熟的容器。

「等等!这样实在不搭吧。」

「把卡莲的蜂蜜还来!」

哪有人用蜂蜜配炒蔬菜的?你什么时候偷了一罐蜂蜜?有一堆地方可以吐槽。

我立刻没收蜂蜜,向三度与蔬菜互瞪的卡莲提出建议。

「我知道菜很苦,不过你忍着一直咬它试试看。会发生神奇的现象喔。」

「真的吗?呜呜……嗯……咦?甜甜的?」

这种蔬菜苦归苦,只要咀嚼一段时间,蕴藏在其中的甜味就会慢慢渗透出来,吃起来会变甜。可是甜味散发出来前都得不断咀嚼,通常在那之前就会反射性吞下去。

卡莲不再像刚才一样那么排斥,不停将蔬菜放入口中,开始享受味道的变化,或许是那神奇的蔬菜刺激了她的好奇心。

我判断这样应该不用担心了,静静地看着,姊弟俩走到我旁边,对我悄声说道:

「唉,大哥。那种菜用热水烫过就不会苦了吧?为什么你这次没有那样做?」

「我也想问同样的问题。我不认为天狼星少爷会偷懒省去这个步骤。」

「除了想告诉她世上存在这种蔬菜外,真正的目的是要调查她的食性。」

如果是身体会产生排斥反应也就算了,仅仅是因为不喜欢就不吃,实在太可惜。若能顺便查出卡莲的喜好,找到她讨厌的食物,就可以慢慢矫正她偏食的习惯。

「这么说来,刚被您捡回家的时候,您常让我们喝用药草榨成的苦涩果汁。」

「大哥做的菜每种都很好吃,唯独那个有够难喝……」

「那么难喝吗?有很多种味道混在一起,我不讨厌耶。」

「是莉丝姊太特殊了。」

先不说她的食量,在吃东西这方面,完全不会挑食的莉丝应该是最完美的。

「到头来,就是习不习惯的问题。只要放空大脑,讨厌的食物也能面不改色地吞下去。」

上辈子我有一段时间一直在吃超难吃的干粮,练就一身只要没有毒,再难吃的东西都吃得下去的好胃口。

待在战乱地区时,我的处境真的很惨,不仅没有排斥吃煮沸消毒过的皮鞋,反而觉得挺美味的。

「总之,希望大家可以吃饭吃得开心,不会为讨厌吃的东西所苦。填饱肚子,大部分的问题都能解决。」

「嗯,肚子饿的话,满脑子都是负面想法。」

吃饭对于生存及成长而言是必须的,我不想随便看待。

我早已决定,这是必须贯彻到底的教育方针。

拜其所赐,两姊弟和莉丝都长得很好。我看着他们满意地点头,新收的徒弟卡莲举起吃得干干净净的盘子。

「吃完了!」

「呵呵,你都吃完了呢。了不起。」

「嘿嘿──」

在我们讲悄悄话的期间吃完饭的卡莲,被菲亚摸着头,很开心的样子。

之后,我们将露营用品收拾完毕,重新踏上旅程,坐在马车里于街道上前进。

盗贼或魔物没有冒出来袭击,在晴朗又悠闲的环境中,我和卡莲坐在驾驶座上魔法课。

「那么,今天来学习使用『光明』吧。」

「卡莲已经会用『光明』了呀?」

「不,这次要用的是比较难的版本。」

我先发动「光明」,操作魔力让手掌大小的光球分裂成五颗,在我身边自由飞动,示范给她看。卡莲目瞪口呆地看着飞来飞去,宛如行星公转的光球。

「这是我至今以来教过你的知识的实际操作版。学会自由操纵魔力、强烈想像的你,应该做得到。」

「为什么要弄成五颗?一颗就够亮啦。」

「为了让你练习操纵魔力。只要学会这招,就能轻易发动『光明』,用不着特地去想也能维持住。这样晚上也可以看书啰?」

「卡莲会努力!」

卡莲热爱看书,但我叫她晚上不要看书。

若是有魔导具可供照明的旅馆也就罢了,在外露宿时光靠营火的亮度光线不足,对眼睛不好。然而,在周围发动「光明」即可解决这个问题。我一直是这么做的,只不过最近没什么机会看书。

本来打算先练习同时制造两颗光球,可是……

「这样就能看更多书了!」

卡莲从马车里带了书出来,似乎想跳过前面的阶段。干劲十足的她一开始就拿出全力。

不过,卡莲现在还没办法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发动魔法,当然不可能顺利维持光球,「光明」在她翻开书的同时消失不见。

「卡莲,魔法解除了喔。」

「…………」

「魔法解除了,你有在听我说话吗?卡莲?」

「…………」

「根本只是在看书嘛。」

不行,她一头栽进书中的世界了。

如外表所示,这孩子的注意力相当惊人,要她下意识发动魔法为时尚早吗?

结果我再怎么呼唤,卡莲都没有反应。我便拿蜂蜜靠近她,她闻到气味才回到现实世界,终于发现魔法解除了。

(插图005)

「……咦?」

「回神啦。」

先告诉她可以用来读书或许是错的。我在内心叹气,本想继续练习,卡莲却再度埋首于书中。

「嘿,不是要练习魔法吗?」

「看完这一页!」

该怎么说呢……真是前途堪忧的徒弟。

可是养小孩不可能轻松到哪去,能看见跟姊弟俩和莉丝不同的成长过程,也满有趣的。

「看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不过会对我耍任性,证明她挺信任我的。」

「是的,无须着急,我们会相信您,在旁边扶持您。」

妻子们接受了不仅拥有前世的记忆,还平等地爱着三个人,而非独爱一人的我。在她们温柔的守望下,我重新制定卡莲的教育方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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