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两姊弟的祖父加布切磋过,在银狼族部落度过的第二天。
我们之后要前往艾米莉亚和雷乌斯的故乡,然而他们俩从来没离开过部落,当时又是急忙逃出来,根本不知道故乡的位置。
因此我想请其他银狼族帮忙带路,最适合的果然是他们的家人加布。
加布在我们交手前也叫我输了要带他去,我打算今天来邀请他,便叫住吃完早餐准备出门的加布。
「你要去打猎吗?」
「不,粮食的存量还很够,我只是要去外面动动身子。」
他平常就会狩猎魔物当成训练,再加上还有给北斗的供品,粮食当然足够。现在他似乎想以去森林锻炼为优先。
不会为了训练而乱杀魔物这一点,跟那个变态爷爷判若云泥。
「我可以跟去吗?」
「……随便。」
「那我也要去!」
「请让我同行。」
「那我也去好了。」
结果大家都决定跟去,走出家门时,今天也有银狼族在北斗前面膜拜它。
祈求健康的人、祈求丰收的人,以及……
「北斗大人,请您祝福这孩子。」
「嗷!」
「艾米莉亚,你看,是小宝宝耶。」
带着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婴儿,向百狼祈求祝福的母亲。
我们静静看着北斗用前脚温柔触碰眼睛都还没睁开的婴儿,授予祝福。
即使年纪这么小,果然还是会受到银狼族的本能影响吧?
因为被北斗这个压倒性的存在摸头,婴儿也没有醒来,安静地睡着。
祝福完婴儿后,心满意足的银狼族女性发现我们,走了过来。
「加布先生,各位,早安。」
「嗯,早。孩子顺利得到百狼大人的祝福了啊。」
「是的,这孩子想必会成为优秀的战士。像您的孙子那样。」
「……哼。」
不只我们,其他银狼族也很在意姊弟俩跟加布的关系。
这位女性故意调侃他,发现艾米莉亚和莉丝紧盯着婴儿看,笑着将婴儿抱给她们。
「要不要抱抱看?」
「可、可以吗?」
「当然啰。而且你们总有一天得抱自己的孩子,得趁现在练习才行。」
「请一定要让我们抱抱看!」
先由莉丝开始抱。
她带着满面笑容,慎重地抱过婴儿,整个表情都松懈下来。
「唉……好可爱喔。」
「真的,这么小一个……自然会想保护他。」
艾米莉亚看着婴儿,神情有点忧郁,八成是想起自己的父母,不过从莉丝手中抱过婴儿后,她脸上的阴霾就消失了。
「呵呵,好可爱。」
她慈祥的笑容宛如一位母亲,令我看得出神。
「总有一天,我也会用这双手抱到天狼星少爷的孩子……」
「呵呵,艾米莉亚已经有命中注定的人啦。这样加布先生也能放心了吧?」
「……跟我没关系。」
「真是的,你怎么这么不坦率。」
这就是所谓的「母亲的力量」吗?
她毫不畏惧加布锐利的目光,照样调侃他。
来到这个部落后,我发现银狼族的女性整体上来说,大多都是刚强、大胆的类型。
艾米莉亚也一样,随从状态的她虽然总是客客气气,向我撒娇的时候就挺大胆的。
被婴儿治愈过后,我们和加布一起外出训练,然后再走路回家。
本想请他之后带我们去姊弟俩的故乡,加布却埋头于训练中,没机会找他说话。也许是因为输给了我,他很不甘心吧。
算了,反正不需要急,吃午餐的时候再说好了——我边想边望向加布家……
「加布先生,您辛苦了!不好意思这么突然,我想麻烦您一件事!」
一名银狼族青年站在门前,堵在我们前面深深一鞠躬。
事发突然,导致我们愣了一下,加布却早已习惯的样子,叹着气问:
「是凯林啊。到底有什么事?」
「是!请让我跟他……跟天狼星决斗!」
「……你说什么?」
我不仅救了两姊弟,还救了他们的同胞,是银狼族的恩人,再加上打倒了部落最强的加布,目前没人来找我挑战过。
因此,这位叫做凯林的青年要求与我对决,我一方面觉得稀奇,一方面又觉得怪怪的。
他感觉不像加布那样,是为了锻炼自我,或是想测试实力才来找我切磋。
「凯林啊,这话你该去跟他本人说,而不是来找我。而且,你不觉得应该先说说理由?」
「对、对喔!其实……」
年纪……比我们大一点吧?
总之是名看起来爽朗率直的少年,我好像在哪看过他,而且还是最近的事。
我努力思考,发现凯林热情地凝视艾米莉亚,瞬间想了起来。
那双眼睛是……
『还有一点,把艾米莉亚留下。我要她跟那个人结婚。』
「……原来如此。是那个时候加布提到的男人。」
是我们开打前,加布要艾米莉亚跟他结婚的青年。
突然被指名的青年起初相当惊讶,之后逐渐被艾米莉亚的美貌迷住,用现在这种眼神看她。
不过我跟加布分出胜负后,他什么话都没说就走了,本以为是看到艾米莉亚一心向着我,放弃了这段恋情,结果……
「我……真的爱上了艾米莉亚小姐。所以我想跟天狼星决斗,让她看我一眼!」
他还是无法放弃。
我重新审视他一番,凯林在这个部落的银狼族中,属于长得非常好看的男人。
看他的站姿及强壮的身体,相信这人有一定的实力。
尽管有那么一点烦,他对人彬彬有礼,是个认真朴实的青年。
这只是我自己的见解,但凯林可是希望艾米莉亚得到幸福的加布指名的对象,肯定是好男人。
我将视线移向凯林身后,一名银狼族女性正躲在树后面偷看,疑似暗恋他的人。
凯林感觉是个不会丢下女性不管的好青年,不过,这次我衷心认为你还是放弃比较好。
明知对方有意中人,还敢采取行动的勇气与毅力,我个人满欣赏的,可是……
「艾米莉亚小姐,请看看我的英——」
「我拒绝。」
「姊姊是大哥的!敢碍事的话,我来做你的对手!」
艾米莉亚——不对,这对姊弟非常难搞定。
不等对方讲完话就一口拒绝的艾米莉亚,以及已经进入备战状态的雷乌斯。
在艾琉席恩念书时,有各式各样的人跟艾米莉亚告白,却没人攻得破这对姊弟的铜墙铁壁。
「原来如此……得先让弟弟雷乌斯承认才行!」
「怎样?要打架吗!」
「我们先比比力气吧!」
「来啊!」
然而,凯林比想像中更坚持。
暂且不论他们无视艾米莉亚本人,开始推来推去比谁力气大这一点,总之凯林就是不肯放弃。
我在这个部落是外人,因此我找加布商量该如何是好,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凯林实力坚强,是未来的村长候补……可惜如你所见,个性太直是个大问题。」
「请问我该怎么做比较好?」
「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跟他打一场吗?这样这家伙也会冷静一点吧。」
听说银狼族的女性不只会被强大的男人吸引,心灵坚强的男人也会。
「挺行的嘛!不过,你以为这种程度就赢得了大哥?」
「总不能没打过就放弃吧!我要让艾米莉亚小姐看看我的英姿。」
也就是说,他以为只要展现出绝不屈服的坚强意志,说不定就能吸引艾米莉亚。即使可能性微乎其微,他就是不想坐以待毙。
我觉得糟蹋他的决心太可惜,所以……
「我明白了。那么就来比一场吧。」
于是,我跟凯林在跟加布对战的同一地点对峙。
消息很快就在部落里传开,村民纷纷中断工作,前来观战。除了外出打猎的,整个部落的人应该都到齐了。
手巧的村民还当场做了张像王座的椅子,让艾米莉亚坐在上头。
「正是所谓『两男争一女』的感觉呢。身为女方,你不觉得有点开心吗?」
「啊啊……这是天狼星少爷认为我是他的人的证据。对随从而言,没有比这更高兴的事。」
「我开始怜悯凯林先生了……」
她们离得有点远,我听不太清楚对话内容,只看见莉丝不知为何神情忧伤。我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向凯林,他戴上用魔物的素材做的手甲,摆好架式对我宣言:
「我知道你很强,但我不想放弃,更重要的是我的心不会输给任何人!」
「心吗……心确实很重要。」
「当然,我也不打算输给你!接招吧!」
凯林一口气冲过来,对我挥拳,我直接用双手抵御攻击。
即使用「增幅」强化身体,依然无法完全接下这一拳,双脚陷进地面,退了一大段距离,不过还是勉强承受住了。
「唔!?还没完呢!」
凯林大吃一惊,在收拳的同时挥出另一只拳头,我再度用手掌接住。
两次攻击都被化解,他终于发现不对劲,暂时拉开距离,生起气来。
「唔!?你看不起我吗!强到能跟加布先生过招的你,为何故意接住我的攻击!」
「……只有这点程度吗?」
「什、什么东西?」
「你对艾米莉亚的心意,只有这点程度吗?」
「怎么可能!而且这跟你接住我的攻击有什么关——」
「当然有关系。你的拳头是想着艾米莉亚挥出的,闪掉太失礼了吧?」
若是平常的我,可能会闪开或挡掉,但心系艾米莉亚的这男人的拳头,必须好好接住。
而且这次的对决不是凭实力分胜负,是要看对艾米莉亚的心意。
正因为对手是认真的,我也决定正面迎击。
「还有不好意思,艾米莉亚是我很重要的存在。为了回应那孩子的心意及愿望,我不能输。」
艾米莉亚在对银狼族而言重要万分的仪式「银月之誓」上,发誓到死都会陪在我身边。
这样的她是我可爱的徒弟,由于我一直陪伴她成长,她对我来说是女儿般的存在……不过现在我们都长大了,我将她视为一名女性般喜欢。
所以,我也想让艾米莉亚看看我的觉悟。
凯林被我说的话及气势吓到,可是他看了艾米莉亚一眼就镇定下来,神情恢复冷静,再度举起拳头。
「原来如此,难怪艾米莉亚小姐那么敬爱你。但我也无法放弃她!」
「很好,如果你真心爱着艾米莉亚就不要客气。若你的心意不足以令我屈服,是无法传达给她的喔?」
「唔喔喔喔喔喔喔——!」
他重新冲向我,发出响彻部落的呐喊,击出比刚才更加迅速有力的一拳。
为了回应他,我也发动「增幅」将体能提升到极限,接住他的拳头。
「唔!?比想像中更沉重。」
「还没结束啊啊啊——!」
我在空中转了一圈,用双脚着地,凯林冲过来出拳追击,我立刻双手交叉于身前防御。
明明把「增幅」都用在强化防御力上了,这一拳力道却大到足以使我手臂发麻。尽管如此,我仍然没有反击,忍着疼痛持续抵挡凯林的猛攻。
接下超过十拳后,凯林暂时远离我,调整呼吸。
「呼……呼……为什么……不攻击?」
「我当然会攻击。只不过,这招我第一次用,需要花点时间集中魔力。」
凯林似乎无法接受只有他一直进攻,知道我要发动攻击,调整好呼吸后摆出防御的架式。
然而,我那句话好像让他听得不是很开心,面露不悦。
「第一次用……?在这种状况下,亏你会想用从来没用过的招式。」
「别这么说,这可是你们也很熟悉的招式喔?」
我将庞大的魔力集中于拳头上,放在腰际,下半身微微蹲低,单脚后退半步,摆出类似要击出直拳的姿势。将全部灌注在一击上的这一招是……
「那个……该不会是!?」
「是爷爷的招式!」
是加布之前用过的「银色之牙」。
凯林和雷乌斯惊呼出声的同时,我模仿加布的动作,踩裂地面向前直冲。
凝聚了我所有力量的拳头,击中凯林的手臂,把他轰得远远的,仿佛炸弹直接在面前引爆。
他撞断好几棵树才终于停下,仰躺在地,一动也不动。
「大哥好厉害!你什么时候学会爷爷那招的!」
「……不对。是很像没错,不过那跟我的招式并不一样。」
如创始者加布所说,我刚才用的招式确实跟「银色之牙」有些许差异。
加布只是像长枪突刺似的,用浑身的力量往对手身上殴打,我则是在拳头命中的同时发动「冲击」,给予对手拳头与魔法的双重冲击。
至于为什么我改成这样施展,其实原本的做法对身体造成的负担太大,若没有银狼族特有的强壮身躯,骨头可能会先碎掉。
因此,「银色之牙」在我的改良下变成负担较轻的招式,或许该改叫「双重之牙」比较适合。
「唔……我还……能打。还可以……」
「你还保有意识值得夸奖,但我劝你不要动比较好。」
我这招还用上了名为「破甲」的技术,可以突破防御,让冲击传达到内部。
也就是说,就算击中挡在胸前的手臂,「冲击」也能直接传达到胸口,凯林的心窝应该受到相当大的伤害。
就算这样,他还是咬紧牙关,试着站起来。
这股毅力真的很了不起,可是我也不能放弃,重新摆好架式。就在这时,坐在椅子上的艾米莉亚起身走向凯林。
「艾米莉亚……小姐?」
「别再打了。你的……凯林先生的心意,我都感受到了。」
「真、真的吗!?」
「不过……对不起。我无法回应你。」
跟刚才冷静的拒绝不同,这次艾米莉亚愧疚地深深低下头,拒绝了他。
说起来,艾米莉亚之所以态度那么冷淡,是因为至今以来有那么多人跟她告白,却从来没人坚持到最后。
大部分的人看她拒绝就放弃了,不然就是被雷乌斯瞪,吓得落荒而逃。
正因为知道凯林是真心诚意,艾米莉亚也认真回应对方。
「我是发誓要效忠于天狼星少爷的随从。因此,我不可能跟其他人在一起。」
「随从……?」
「是的。我已经对银月发过誓,要永远服侍天狼星少爷。」
「是吗。对银月……」
这句话非常有效,对银狼族来说,银月之誓果然很重要。
「那你身为女孩子的幸福怎么办?我不知道随从是要干么的,但我明白这跟结为夫妻不同。随从与主人的关系,能够让你像今天早上那样抱到自己的小孩吗?」
「这个……我不知道,可是我一点都不介意。只要能待在天狼星少爷身边,不用结婚也没关系。」
凯林跑来跟她告白的契机,推测是早上艾米莉亚抱婴儿时露出的笑容,让他重新坠入爱河。
然而,看见艾米莉亚不带一丝后悔的微笑,凯林似乎发现自己没胜算了。
「……我懂了。既然你的决心这么坚定,我放弃。」
「对不起。」
「不,你不需要道歉。祝你幸福……」
艾米莉亚没再多说什么,来到我旁边,大概是觉得继续说下去只会给他难堪。
她看着间接听见她告白的我,仿佛在等待回应,我却摸摸她的头蒙混过去。
起初艾米莉亚显得有点失望,不过摸着摸着就舒服起来了,跟平常一样开始摇尾巴。
我不是没打算回应艾米莉亚,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等她克服过去的心灵创伤,我才会接受那孩子。
我将这份心意藏在心里,不停抚摸艾米莉亚。
这时,凯林勉强恢复到可以坐起上半身,雷乌斯与加布走了过去。
「凯林,你没事吧?」
「……没事。不过,我今天已经不想动了。」
「这样啊。那就别勉强……」
「别这样说啦,等等来跟我对战吧!」
「你在说什么呀!?」
雷乌斯突然对遍体鳞伤的凯林宣战,莉丝急忙跑过去。
他完全没有多想,坐到凯林面前露出一如往常的天真笑容。
「心情不好的时候,最好动动身体发泄一下。所以跟我认真打一场吧!」
虽然他毫不顾虑对方的感受,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句话说得也没错。
妈妈去世的时候,我叫悲伤不堪的雷乌斯和诺艾儿用尽全力奔跑,把自己的郁闷吼出来,尽情发泄。
然而,凯林才刚被艾米莉亚甩掉,这对他来说未免太过分了,所以我以为他会拒绝雷乌斯,没想到……
「也是……你说得没错。我一直对她念念不忘的话,不只艾米莉亚小姐,大家也会担心。」
也许是因为刚才比过力气,肯定了彼此吧,他们自然而然成为朋友。
凯林察觉到朋友的体贴,微笑着点头。有如此正向的思考及强韧的精神力,确实够格当下任村长。
「可是现在真的没办法。全身都在痛,双手也麻麻的,没办法动。」
「放心,这点伤一下就治得好。对不对,莉丝姊?」
「唉……要我帮忙治疗是可以,你们不可以打得太认真喔。」
莉丝无奈地坐到凯林前面,集中魔力发动治疗魔法。
「忍耐一下,我要用水包住伤口。」
「谢谢你。光是有人帮忙治疗就够了。」
莉丝转眼间就治疗完毕,碰触他的手臂及身体,检查有没有其他伤口。
刚才那一击确实挺用力的,但我并没有感觉到打断骨头的手感,凯林身上的异状应该只有不停全力出拳导致的疲劳,以及严重的撞伤。
检查完毕后,莉丝松了口气,看来诊断结果如我所料。
「我想这样就没问题了,还有没有其他地方会痛?」
「没有,几乎全身都不痛了。你的魔法真厉害。」
「谢谢。之后只要好好休息就好,今天不可以再勉强自己啰?大家会担心的。」
「!?」
最后,莉丝露出让她在学校被叫做圣女的笑容,凯林瞬间僵住……
「你……真是优秀的女性!不仅温柔,连对我这个外人都能露出如此温暖、慈祥的微笑。」
「……咦?」
「我记得你是……莉丝小姐对吧?你愿意嫁给我吗!」
「咦咦!?」
「等等!不准对莉丝姊出手!」
「原来如此,她是你的恋人对不对?那么这次——」
「不对!莉丝姊也是大哥的!」
「什么!?」
……对凯林的愧疚如今烟消云散。
虽然这样讲对艾米莉亚有点失礼,简单地说,凯林对母亲般的慈祥笑容没抵抗力。也可以说他容易迷上别人。
两人不知为何又开始比力气,莉丝好像也懒得阻止他们了,我们则傻眼地在一旁看着。
之后……凯林放弃莉丝,再度陷入消沉……
「凯林,适合你的女生很快就会出现的。打起精神……好不好?」
「露娜……我懂了。我真是个笨蛋,竟然现在才发现身边就有这么有魅力的女性。」
凯林发现前来安慰他的青梅竹马对自己怀有爱意,于是两人就在一起了。
隔天,我们要离开部落的时候……他们恩爱地牵着手目送我们。
该怎么说呢……他对每位女性都是发自真心喜欢,绝对不是故意的,因此更显得他个性有问题。
有种白跟他打了一架的感觉,不过……
「天狼星少爷坚持不把我让给别人的英姿……是我一生的回忆。」
艾米莉亚十分满足……所以就这样吧。
我带着复杂的心情,与加布一同前往两姊弟的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