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好喝!”
“对吧?”
路德维希喝了口冰代基里,然后发出了惊叹。
虽然可以预料到会是这个反应,但看到他这样对味道表示惊叹,我的嘴角就往上翘。
“我不知道还有这样冰爽好喝的鸡尾酒。而且,这样使用魔法调酒实在是厉害。”
“谢谢夸奖。”
“我是路德维希·鲁伦。请务必告诉我您的名字。”
“说起来,我也不知道你的名字啊。”
“喂,来过几次的话就给我知道啊。”
我碎念着突然想到的事情,然后就被路德维希吐槽了。
“……埃尔希。”
“埃尔希啊。名字不错。”
对方简洁地报上名字,路德维希碎念着反复回味。
埃尔希五官端正,他似乎是完全看入了迷。
话虽如此,他都有伊莉娅当老婆了,怎么说也不是认真的吧。
“你的名字是?”
“嗯?我吗?”
“因为我也不知道你的名字。”
说起来,我一次都没在埃尔希面前报过姓名。
“吉尔克·鲁伦。”
“莫非是那位发明冰箱的魔道具师?”
我报上名字以后,埃尔希的眼睛稍稍睁开。
我从未见过她的表情有如此大的变化。
“是的。”
“谢谢你。托你的福,不用魔法也能轻松调酒了。”
“不用在意。我只是想让自己的生活更舒适罢了。”
“不怎么自夸呢?”
“每次有人提起都这样自夸的话,那可就没完没了。”
“那倒也是。冰箱现在王都每户都差不多有了。”
埃尔希说的对,要是一一对应感谢我发明冰箱的人,那一天就没了。
这种话我也听了好多次,事到如今心情也不会掀起丝毫波澜。
“话说,两位兄弟看起来不像啊?”
埃尔希比着看了看我和路德维希,歪了歪小脑袋。
看我们姓氏相同就推测是兄弟了吧。
“他是我妹夫。”
“哦,这样啊。”
我说明后埃尔希点头同意。
没想到会被看作和路德维希是兄弟,完美解开误会真是再好不过了。
“吉尔克真是过分。明明是长子却不结婚,把家族的事情交给弟弟。”
路德维希高兴起来,道出了多余的话。
而埃尔希认真地把路德维希的话听了进去。
我很吃惊,沉默寡言不现情感的她居然这样认真待客。
看起来也能和很能说的客人聊起来。
感觉看到了她有些意外的一面。
我把路德维希的话左耳进右耳出,喝了口冰代基里,这时酒吧的门打开了。
我还是第一次撞上其他的客人来店,出于好奇看了过去,发现进来的是认识的男人。
“喔,这不是吉尔克吗!你也经常来这里?”
“不,我找到这里还没多久。”
埃特露出亲切的笑容坐到我旁边。
“不过,埃特也来这儿的啊……”
“我也很惊讶。没想到在这里也能见到你。”
只是在湖边碰头就很稀奇了,居然在王都里也能碰到。
“可能同为单身人士,思考也相同吧。”
“是吧。”
我觉得缘分不可思议,但听到埃特的话以后便接受了。
我和埃特都是在适婚年龄里单身的人。
自由的单身同好所喜欢的地方自然会相互重合吧。
“什么什么?吉尔克认识的人?”
我接受了埃特的话以后,一直和埃尔希唠嗑的路德维希问了过来。好像挺在意我和埃特的关系。
“我是吉尔克的朋友,埃特。”
“嗯?我们是朋友吗?”
“过分!我们不是见了好多次,还一起喝过咖啡吗?!”
我提出单纯的疑问以后,埃特一副受伤的模样。
我心里觉得他是兴趣相似的熟人,但埃特似乎并不这样认为。
“这样啊。那我把你划进来吧。”
“吉尔克你啊,这种地方真是不讲情面。”
“相反,是你太套近乎了。突然靠过来蹭别人的饭。”
“都怪你在吃看起来那么好吃的东西。”
我和埃特互相针对,这时身旁的路德维希泪眼汪汪。
“喂,路德维希。你哭什么?”
听我们的对话有什么好哭的吗?
应该只喝了一杯,哭得也太快了。
“……吉尔克,你也有朋友啊。”
“啊?”
“我还以为你这种性格不可能交得到朋友。真是太好了。除我以外真的还有朋友……”
“……路德维希,我可以给你来一拳吗?”
“算啦算啦,你看他那么担心你了对吧?就别这样生气啦。”
我正想对路德维希行使暴力,这时埃特苦笑着阻止了我。
“可能的确如此,但这也太把我当傻瓜了吧?”
我是享受着单身生活,但又不是没朋友。
“说明你平时的行为就是这么使他担心吧?你有给路德维希介绍过一个朋友吗?”
“……没有。”
“那当然会误解,并担心你吧。”
埃特安慰过后,我稍稍理解了。
因为包括路德维希在内,我从未向家人报告过交友关系。
下次见面也跟家人说说吧,不想再受人怜悯了。
绝对不想被人当作一个朋友都没的孤独鬼。
“要来点什么?”
趁着尴尬的氛围消去,埃尔希问了过来。
“金汤力。”
“我也来同样的。”
“收到。”
我的冰代基里也喝完了,所以和埃特点了同样的酒。
然后,埃尔希以熟练的动作开始准备。
“说起来,今天没带玛丽艾拉?”
“嗯?今天?”
埃特大概是有些在意我的说法,一脸奇怪。
“我不久前看到你带她去了中央市场。”
“啊,你看到了啊。”
说了上次见到他的事情以后,埃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女人?”
“嗯,同一个队伍的伙伴——”
路德维希不认识玛丽艾拉,缠着埃特问道。
毕竟他最喜欢这种话题。
埃特向兴致勃勃的路德维希简单说明他和玛丽艾拉的关系。
这段时间里我喝着埃尔希调的金汤力,把他们的对话当作耳旁风。
反正早就知道大概的情况了。
嗯,淡淡的口味。
柑橘类的苦味微留舌上,感觉不错。
“嚯,你最近经常和她一起玩啊。”
“是的。”
“样子和在湖畔玩时不同,气氛感觉很自然啊?”
上次在湖畔见到他们的时候,埃特看起来不太能对付玛丽艾拉。
知道她热烈的情感却似乎觉得有点困扰,采取了退缩的态度。
然而,看到他们在中央市场的时候,两人间的氛围感觉非常自然。
而且,埃特现在这样提起玛丽艾拉,看他似乎自己觉得不坏。
“对了!我还想着见到吉尔克以后要问问,你对玛丽艾拉说什么了?”
“怎么,吉尔克?你又对女性说了多余的话?”
路德维希顺着埃特的话语向我发起牢骚。
又是过分的片面认定。插嘴的这厮就无视吧。
“为什么这么想?”
“哎呀,那天以后玛丽艾拉的样子有些变化……”
“具体说来?”
“……感觉和其他女人不同,待在一起也不痛苦。身体能够放松或者说很自然……”
“那不挺好的吗。”
看来玛丽艾拉参考了我的建议,成功采取了高明的方法和埃特交往。
“不不,自然会在意的吧?”
但是,当事人的埃特看起来很在意。
一个队伍的女性起了变化,那自然会在意。
“我只是给了点建议,因为她搞错了和喜好自由的单身人士应该采取怎样的距离。”
“原……原来如此……”
这是玛丽艾拉和我商量的内容。我觉得亲口告诉她详细的理由不好,所以只说了个大概。
埃特对此感到吃惊,却也同时有些理解。
“虽然我是给了忠告,但能老实做到这点就说明玛丽艾拉人品不错吧。”
“是啊。谢谢,吉尔克。”
然后,正是因为喜欢并尊重埃特,她才能做到这点。
我不用说到那个地步他也会有所察觉的吧。埃特简单地向我道谢。
“这是说埃特也终于要结婚了吗?!”
“……结婚啊。那可能也不坏呢。”
路德维希开起了玩笑,但埃特并没有随便回答,而是一脸认真地喃喃道。
这下开玩笑的路德维希也瞪圆了眼睛。
埃特是真的考虑和玛丽艾拉结婚吧。
埃特明明单身到了这个年纪,没想到还会嘀咕这种事。
糟糕,新交的朋友就要走上歪路。
肯定是酒精上脑无法思考。
“……埃尔希,埃特说了些疯话。有没有什么能让人冷静下来的酒?”
我出于关心要点单,却不知道为什么遭到了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