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有个奇怪的东西在呢。」
迈入欧瓦大森林中心地带的这两天,要是没有这群看起来像我徒弟的家伙们同行,我明明就能立刻到达的。
不过可能是托了像这样浪费时间的福吧,争战的气氛变得剧烈。教我实在很满意。
尽管我现在就想发动突袭,但我很担心后面的那些家伙。明明要靠着剑及长枪和这一带的敌人对战,但以他们的实力来说很不容易。不过要是由我来的话就不会有任何问题了。
「沃鲁多大人?有什么东西吗?」
「不就在那边吗?你看。」
我拔出剑,立即劈斩身在该处的树人。
「叽噫噫噫噫噫!」
它发出惨叫,从断面分开往侧边滑落。唔嗯,这跟砍木头的手感不太相同啊,这个比较难砍。我劈向第二只树人,不过──
「喝!」
以这只树人为始,在周围观察状况的树人们一齐活跃了起来。
「叽噫噫噫噫!」
「全体进入战斗模式!沃鲁多大人,该怎么办!?」
后面那些家伙们架起武器,警戒着四周。真是的──我叹息出声。既然拔出武器那就砍啊,那些终究只是一位阶的树人耶。
「随你们高兴,我要先上了。唔?」
右方有一股不同于树人的气息正在接近……我记得这股气息。
钻过树人缝隙现身的,是一名叼着长枪的狗头人首领。他改成用两只脚站起身来,就直接放开口中叼的长枪,摆好架式。
「什么,居然连狗头人首领都有!全员──!」
「住手。你啊,是信长他那边的狗头人首领对吧?我记得你叫──阿菜?」
遇到这种程度的状况,居然就轻易地动摇军心。被敌人包围、敌方甚至还来了增援人手,这些事都很常发生吧?不要动不动就大惊小怪的。
而且他是信长那边的狗头人首领对吧?我好像有跟他、对练的、记忆?对方不可能立即袭击你们吧?就算朝我们发动攻击应该也没问题吧?
「我叫阿柴。好久不见,大师父。」
喔喔,他叫阿柴才对啊。我根本不记得了。
「既然你在这里,那就表示信长也在前面对吧?」
「是的,信长大人正在前方与其他魔王战斗。」
其他的、魔王!?什么嘛,这状况不是很令人雀跃吗?选择来这里果然是正确答案啊。
「咕噫噫噫!」
「吵死了,别扰乱我的乐趣。」
我将伸长树根、抡起树枝、射出叶片攻来的树人们斩成两截,让它们闭嘴。
前面有除了信长之外的魔王啊?不错,真是不错。实在是太好了。
只不过我一个人前进是很容易,但是连后面这些家伙也一起去的话,就必须铲除掉这一带的树人才行。我想尽量避免那种感觉很花时间的行为,真是麻烦啊。
我眼前出现的这支狗头人首领军团,就好像是要来帮助我那样做一般。
「好,阿柴、还有你们这些人,互相帮忙先铲除附近的树人。懂了吗?要好好做啊!」
我没有聆听他们的回答,赶忙一口气向前冲。
都在那里啊──魔王、强者,还有信长。
「那名剑圣来到这里了吗!?」
「他来了喔,已经到达很近的地方了。不过以师父来说,感觉他移动的速度还真慢呢。」
虽然我心中已有预感,但是听到艾莉丝从口中明确地说出这件事,还是让我感到很消沉。必须跟那个老伯伯打才行吗?
好可怕,超级可怕。虽然我暂且跟沃鲁多建立了友好的关系,但是他并不是能让我信任那种东西的对手。感觉他是个光凭心情等因素,就会轻易砍过来的危险老伯。
要逃吗?不,背对沃鲁多是件很危险的事。而且现在我身边跟之前不同,有着食人魔首领、树灵,还有欧鲁奇亚以及森人等等三位阶的魔族,再加上艾莉丝、伊芙莉娜、赛米娜这些战力。
我心中并没有打倒他的这种念头。不过若凭藉这些战力,说不定能让沃鲁多负伤。
「艾莉丝、伊芙莉娜、赛米娜,全力攻击沃鲁多!」
「什么!!」
人族攻击人族。拥有常识的赛米娜听到这种不合常理的指示,惊讶地大叫出声。然而──
「喔,可以吗?我总想着未来希望能挑战看看这名『人族最强』呢。」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跟师父对打耶?」
那两个已经抛弃常识的人坦然地接受了。
欧鲁奇亚似乎也察觉到沃鲁多的接近,便带着食人魔首领远离树灵。而树灵则一副搞不清楚状况的模样,把森人带在身边瞪着我跟食人魔首领。
就在这紧张的气氛之中,沃鲁多像是散着步一般从森林里现身了。
「喔,这件事变得比我想像中还要有趣了啊。三位魔王、两只三位阶魔族,以及拥有高级职业的三个人。」
沃鲁多就像在确认猎物般,用剑各自指出他口中的对象。
「所以呢,要由谁开始陪我打?」
他散射出支配现场的强烈杀气。
任谁都会畏惧那道杀气。就在这阵令生活于欧瓦大森林中的魔物,同时拔腿逃命的地鸣声之中,最先动身的人是──
「果然啊。我就想说你会过来,信长!」
──我。我不是被匹夫之勇或是恐惧驱使才这样做的,仅仅是赌上自己似乎最可能存活下来的可能性而已。
我『变身』成沃鲁多的模样,一口气与他拉近距离。
我要使出的是居合斩,一招还没让沃鲁多见识过的剑技。
从剑鞘以高速挥出的剑,直逼沃鲁多的颈项。
「太天真了!」
就在剑刃离他只有咫尺之间时,沃鲁多后退了半步避开。
沃鲁多躲开这一击,正打算斩向毫无防备的我。不过,天真的到底是谁呢?
我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用居合斩收拾他,会使出那招说到底只是要展现给他看而已。最重要的是──
为了收纳剑刃而存在的剑鞘,以剑为诱饵祭出的二连击。太早动作的话会被察觉,而若太过缓慢则会被劈砍。我抓准了沃鲁多摆出攻击架势的那一刻,瞄准这个他绝对闪避不开的瞬间。
我赌赢了。剑鞘在沃鲁多的剑接触到我之前,击中了他的身体──原本应该是这样才对。
「喝喔喔啊啊啊啊!」
竟然发生这种事?沃鲁多强行把他劈砍的对象从我转成剑鞘,砍向逼近自己的鞘身。
就算我赢了赌注,也赢不了沃鲁多啊……
「你真的让我很开心啊。」
「是吗?那么我就让你更加高兴吧!」
这个嘛,我是没想过能获胜啦。这些攻击都只是障眼法罢了。我的回合结束了。
就在他挥剑砍来之前,我就直接逃往刚才的所在之处。我现在使用的可是沃鲁多的身体,光用一次跳跃就一口气回到目的地了。
虽然沃鲁多立刻压低重心想追赶我,但是他的身旁出现了让他无法这么做的阻碍──
「师父,你觉悟吧!」
「咕喔喔喔喔喔!」
艾莉丝还有欧鲁奇亚朝他发动奇袭。尽管我本来就料到艾莉丝会有所行动,但没想到欧鲁奇亚会跟她联手攻击。这预测失准得真令人高兴。
被包夹在剑与拳的连击之中,就连沃鲁多也会吃不消吧。虽然我这么想──
「啊哈哈!是艾莉丝还有跟她同等级的食人魔啊!真有趣!」
沃鲁多千钧一发地闪避所有斩击与殴击,收剑入鞘之后──
「是这样对吧!」
他使出了我展现给他看的居合斩,而且还同时用剑鞘做出斩击。
剑刃在欧鲁奇亚的胸口画出深深的一横,而剑鞘则挥向艾莉丝的躯体。
欧鲁奇亚的胸口猛然喷出血,倒卧在一滩血泊中。而艾莉丝则翻滚着被轰往别处。
「燃烧吧!火鸟!」
「结冻吧!冰霜之国!」
就在两名我方战士脱离战场时,伊芙莉娜就发动她早已准备好、在高空待命的火鸟突击,赛米娜也以沃鲁多为中心制造出一座冰山,打算将他冰封在里头。
同时受到两门殊异的高级魔法攻击,身为人族的沃鲁多不管只被哪一门魔法击中都会丧命吧?
「这次使出魔法啊?」
沃鲁多将急速生成的冰山当成立足点跳跃,把飞降而下的火鸟完整劈成两半。
「哼,真行啊。」
沃鲁多似乎感应到火鸟再度动起来的气息,就进一步把被砍成两半的火鸟斩碎消灭,让它变成无数火星。
「办不到啊……他强得真夸张呢。」
「骗人……」
伊芙莉娜跟赛米娜同样吞下惨败,傻眼地望着面前的光景。
而且我们至今完全无法伤他分毫。不过我方剩下的只有森人、树灵,还有食人魔首领……
那我就为了稍后做准备,变成钨制身体以巩固防御吧。
「剩下的都是魔王啊?」
沃鲁多转头望向树灵以及食人魔首领,愉悦地笑着。我想祈求他没把我一并算在内。
「嘎啊啊───!」
「我对你没兴趣。」
包括根之浪涛、枝之障壁、叶之骤雨在内,虽然森人使尽一切攻击手段,阻挡在沃鲁多的身前,不过无论是浪涛、障壁还是骤雨,在沃鲁多眼前都失去了意义,全部瞬间被他劈开。
虽说它是刚诞生不久的第三位阶魔物,但是这样的森人居然也无法成为沃鲁多的对手。他真是个恐怖的家伙。
食人魔首领跟树灵似乎认知到他实在是个不凡的对手,就采取合作体制接近他。
以平常的状况来说,绝不可能目睹魔王们协力共斗。沃鲁多眼见这般情况,脸上扭曲的表情与其说是畏惧,倒不如形容为愉悦比较适合。
「很好,果真拥有让我一斩的价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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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腿疾奔。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食人魔首领跟树灵也都发出尖锐的呐喊声,挑战迎击剑圣。
打头阵的是食人魔首领。他挥下双臂猛砸地面,那一击让地面剧烈摇撼,教人光是站着就很吃力了。
而奔跑这种事就更别提了。就在我心想就算是沃鲁多也会停下脚步的时候,就看到他跃起身子避开这阵摇晃。
就在这时,树灵伸出枝叶逼近他。跳在半空中的他无法回避,因此沃鲁多应对的方式实在很单纯。
他只斩开击中他的叶片,再把接近自己的枝条切成碎屑。
就在他毫无减速地缩短距离时,沃鲁多跟魔王们的中间出现了一堵墙。
那是一面土墙。食人魔首领捶向地面的拳头这次钻入了地底下,再一口气抬高往上轰去。
即使枝叶能够劈斩,但是土壤可就无法砍了吧。虽然沃鲁多面对逼近的土墙,往后跨了一步想后退,但他身后已经形成一片树根障壁,挡住了他的退路。
来不及回身劈砍,沃鲁多就遭到根壁与土壁双双包夹,消失了踪影。
「……他死了吗?」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该有多令人高兴啊。不过啊,假如他是那种会因那东西而丧命的简单对手,老早就已经死了吧。」
「虽然那么说,但是食人魔首领跟树灵这趟联手出击,还真是出色呢。」
联手出击啊?
赛米娜也许没注意到吧?无论是食人魔首领也好、树灵也好,他们并没有进行什么合作。
食人魔首领之所以会敲击地面,纯粹是不想让敌人靠近自己;树灵也只是为了打倒飞跳在半空中、无法行动的沃鲁多,才会发射叶片、伸长树枝的。食人魔首领会掷出一整面土墙,同样是因为身上没有飞行武器,才施展的下下策吧。
如今有好几枚叶片击中食人魔首领的后背,食人魔首领为了扔出土石而高高举起手臂的瞬间,也折断了好几根树灵的枝干。拜他们强壮的身体所赐,双方都没有受伤。
唯有树灵为了阻断沃鲁多的退路制造出树根障壁的举动,或许称得上联手合作吧。
「赛米娜,他如同魔王所说,还活着喔。不过,那个啊,剑圣他真是一只怪物呢。」
就在下一秒,食人魔首领的脚边有某样东西飞窜而出。
那东西正是沃鲁多。看来他是在整片翻倒的土壤中移动到这里来的,虽然他全身满是沙土,但是看来却毫发无伤。
「咕嘎啊啊啊啊!」
尽管食人魔首领连忙抡下手臂,但实在太迟了。
嘶嘶嘶──食人魔首领的手臂就像土石滑落一般,偏离原本位置并掉落在地。
沃鲁多直接绕到食人魔首领的背后,动手准备劈砍他的躯干。
「嘎啊啊!」
食人魔首领进行了巨大化,不管是手臂或身体都增大了两个尺寸。
虽然路易丝之前告诉过我,侵入迷宫的其中一只食人魔曾让自己的手臂巨大化,不过看来食人魔首领能够将整副身躯巨大化。
沃鲁多遭他巨大化的身体弹开,被抛往树灵的方向。
在该处守候的树灵伸出枝干,高高挥起树根──
从上下两方同时展开的多项攻击,让被弹开的沃鲁多还来不及摆好姿势就被贯穿。
……本应如此。
朝自己进逼的枝干与树根。沃鲁多砍断树枝,再踩着伸向他的树根借力跳向树灵──
将巨木的树灵劈成两半。
「……该死的怪物。」
就在树灵缓缓滑落坠地的同时,进行了巨大化的食人魔首领胸口开始逐渐分离。
他也劈了食人魔首领。
食人魔首领巨大化的这段时间内,沃鲁多毫不慌张地斩了他。而后像是被弹开的那一幕,也只是为了接近树灵而刻意装出来的。
不管是我第一次展示的剑技、艾莉丝与欧鲁奇亚的夹击、伊芙莉娜跟赛米娜同时施展的魔法、森人的盾牌,或是食人魔首领跟树灵的合作,每一项攻击连让沃鲁多负伤都办不到。
「信长──!」
犹如最后的消遣般,沃鲁多从树灵身旁朝我飞扑而来。伊芙莉娜跟赛米娜已经放下我退开了。
我也变成钨制身体,进入防御状态。不过──
我稍稍抬起肩膀保护颈子一带,并用两只手臂巩固头的两侧。
即使这般防御已堪称最强,我的心中仍存有不安。
以前沃鲁多曾创下斩进钨制身体的纪录。虽然只有分毫,但是那攻击确实有效。
如果参照那个例子来思考,靠这个防御姿势就很足够了。不过神秘的是,我感觉到沃鲁多变得比以往更强。不,他的确变强了。沃鲁多不可能只停滞在他当时的那种强度而已。
相对于那看起来很蠢的夸张踏步,他手部的动作却流畅到毫无多余之处。
沃鲁多的剑就像没有遭遇到任何阻力般,笔直地横贯过去。
…………………………?
「嗯?」
「唔?」
我的手臂还在、脑袋还在,连带着脚也还在。我没有死。是没被砍到吗?
不过沃鲁多的剑确实有从我的脖颈附近横切过去才对。我虽然试着回复到原本的姿态,但是果然没出现任何包含疼痛的感觉……咦?
「那个折断了喔。」
「什么?真的呢,是什么时候折断的啊?」
沃鲁多的剑从根部一带漂亮地消失了。
剑身并没有卡在我手臂上。由于我没感觉到有任何东西击中我,所以剑身是在朝我挥下之前就折断了吧。
那么剑尖消失到哪里去了呢?大概是弹飞了吧。
「我说、那个……是附着在树灵身上的那东西吗?」
看来气焰嚣张的伊芙莉娜在沃鲁多面前也无法维持平时的模样。她即使瑟缩着身体,却还是用魔杖指向被劈成两半的树灵下部。
应该是靠近树灵中心部的那一块吧?我看到有某样反射出光芒的东西插在那里。
「……应该就是它吧?原来我在斩树灵的时候弄断了啊。虽说对手是树木,但我明明确实地斩断它了。真是把粗糙的剑哪。」
粗糙的剑?确实地斩断它?不不不,在那之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吧?
「那你是怎么斩断树灵的啊?」
剑端扎着的部位是树灵的中心一带,也就是说他只砍了一半而已。不过树灵却完全被斩开来了。要是其中一半是用剑劈的话,那另一半是拿什么砍的啊?
「说得没错……呢。不,等等。」
沃鲁多握好折断的剑,用肉眼来不及捕捉的速度挥下它。
虽然最先只有挥甩手臂的声音,但慢慢地开始听到风切声,地面也随之出现了遭到劈砍的痕迹。
沃鲁多满意地停止挥剑,他手上的武器确实是一把折断的剑。
「啊哈哈!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终于明白了。剑身之所以沉重的理由,还有我无法随心所欲挥剑的缘故。」
「……你看起来好高兴喔。」
「我当然高兴啦!我的状况至今一直不佳,弄不清楚到底是哪一点不好呢。」
状况不佳!?即使我回想沃鲁多刚刚的举动,也不觉得他的表现有什么很不好的地方。如果他说自己状况绝佳的话,我还能够理解。
「我的本事完全凌驾了这把剑。使用一挥就会发出悲鸣的剑,当然会让状况变糟嘛。我真笨啊。」
剑若不符合自己的本事,状态就会变差──他口中的这个领域我完全无法理解。虽然伊芙莉娜不知为何双眼发亮地听着他说话,但是她隔壁的赛米娜却是一副无法理解的模样。太好了,不只我一个人听不懂而已啊。
「所以这次剑才会断掉,而我理想中的剑就这么诞生了。」
理想中的剑?他是说这把从剑刃底端折断的剑吗?
「所谓的剑啊,是愈锐利愈好劈,而锐利所指的也就是剑身要细。所以我啊,使用存于我体内之物,将这把剑刃塑造得又锋利又细窄。」
存于沃鲁多体内的东西?既然不是血液之类具有实体的物品,那么──
「那就是魔力啊。想想看,强化身体能力这件事,就是把握、想像魔力以及自己身体的技术。如果能从体内使出那样的力量,那么要以释出体外的魔力,制造出一把和想像中相同的剑刃,也是有可能办到的事。」
这番荒谬的话,就像是邪理当道、正理无存一样。如果沃鲁多的话在每个人身上都适用,『魔法使』就不会再是一个罕见的职业了。
这是穷究一途、只有怪物才能讲述的理论。
「是究极的剑啊。」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没错!刀剑之中的巅峰!不过这也有问题存在。」
说时迟那时快,沃鲁多朝我挥下剑。
虽然我心想『要被砍了』而摆好架式应对,但却没有任何一处受到劈砍。
「就是像这样不稳定的问题,我还用不惯啊。」
还没有用惯?也就是说,他虽然想砍我却失败了。他刚刚是认真地拿剑砍我对吧?
「呵呵呵,好高兴啊,我称霸剑的巅峰了。然而,我的本事却还追不上剑的程度。等到我的剑技也登峰造极的那一天,世上将不会再有我砍不了的东西吧。当那一刻来临,我要斩了你,信长。」
「我拒绝。你要是达到剑士的顶峰,就给我去切自己的肚子啦。」
我面对心情愉快、『啊哈哈』地大笑的沃鲁多,内心却真的苦恼得想抱住脑袋。假如是沃鲁多这个人,应该真的能达到究极的境界吧。而到了那个时候,他也绝对会来砍我。我想大概不会跟以前一样,只是砍进表面就没事了吧?我多半会被他劈成两段。
「他不会让我寿终正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