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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也过了大半的某一天。
正在上体育课的操场响起了欢呼声,穿着运动服坐在地上的春亮转过脑袋瓜,看向操场的方向,然后轻轻叹息。
大概是看到了他在叹气,坐在旁边的泰造问:
「春亮,怎么啦?竟然突然叹气,幸福会溜走喔。」
「不……我是在想,她还是这么引人注目呢。」
「喔,那个女生吗?一开始我还吓了一跳呢,但毕竟是从文化截然不同的地方来到这里,那也没办法嘛。我现在倒是已经相当习惯啦。」
「菲雅那时候也是,你们的适应力真强耶……但不算坏事就是了。」
春亮又吁了口气,再次看向同样身处在操场的女生们上课情形。男生们正轮流踢足球(春亮他们未参加),女生们则是打排球。由于体育课是两班一起上,因此球场上在熟悉的同班同学当中,也能看见混杂着隔壁班的女孩子。
吸引了众人目光的是其中一个球场。一个脸部僵硬的女孩子正可爱地低手发球。那颗球缓缓越过球网后,对战队伍的其中一人接下,另一个人动作不稳地托起球,然后——
一道小麦色的身影跃上空中。
「……呼!」
那道身影一面发出短促有力的低喝声一面旋转身体,从球网的遥远上方将球打向另一边的球场——当然,是用脚扣球。
对战队伍一脸「这种球没有人接得住啦……」的为难表情面面相觑,然后求助似地环顾四周。这时,至今担任其他比赛裁判的老师,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个球场上发生的异常举动。
「……一年一班女生座号十九号,不要用脚扣球。」
手上拿着铁铲的健教体育老师——溃道老师莫名无奈地说。被叫到的女孩子微微歪过脑袋,边翻开比赛时也一直拿在手上的排球规则书,边说:
「恕我冒昧,但这本书上记载道『无论用身体的哪个部位打回去,都不算犯规』,报告这样的报告。」
「虽然不算犯规,但排球基本上是以手进行的竞技……先别管规则了,就当作这是一种礼仪吧。而且你用脚的话,其他学生就无法练习。也算是手下留情,你就用手吧。」
「收到。不过,比赛已因刚才那一分结束了……根据刚刚变作既知的知识,刚才那一球应该就是所谓的赛末点。」
「是吗?那么从下一场比赛开始就好了。队伍交换,换下一组比赛。」
遵从溃道老师的指示,球场上换上另一群学生。小麦色肌肤少女的呼吸丝毫没有变得紊乱,泰然自若地走向等待地点。
姑且不论发挥了奇妙适应性的泰造他们,在春亮看来,他还是觉得那幅画面有哪里不太对劲。小麦色肌肤配上灰色头发,强行将运动服下摆绑在胳肢窝下以露出肚脐的打扮,再加上从短裤底下延伸出的修长双腿,最底下就像是理所当然般打着赤脚。
恩·尹柔依,身为「暗曲拍明·研究室长国」组织一员的她,因理事长接受了暗曲拍明的要求,在数周前起成了这所学校的学生。顺带一提,班级和此叶一样,是隔壁的一年一班……二班在第二学期也有个聒噪的银发小姑娘才刚转学进来,但如果将恩·尹柔依丢进全然不晓得事情内幕的其他班级,多少也会有些问题,所以最后才会选择一班吧。
泰造「嗯嗯」地连连点头说:
「嗯,她的运动神经果然很超群呢。看来运动社团的争夺战还会再持续一阵子。」
「啊,果然展开了拉拢大战吗?」
「不过本人好像完全没兴趣就是了。啊,对了,我有件事情想问你!根据隔壁班家伙告诉我的情报,她好像跟此叶同学感情很好喔!听说她们两个人经常单独聚在一起说话!这搞不好是神的启示,要我『也跟那个孩子变成好朋友,增加与此叶同学之间的衔接点,提升她的好感度』!喂喂,你觉得她们两个人会聊些什么?回家后此叶同学有告诉过你什么吗?」
「谁…谁知道呢。」
其实春亮他知道——说是聊天并不正确,此叶只是给予恩·尹柔依「请不要做太过奇怪的事情!」如此教育上的指导罢了。此叶也不想做这种事吧,但是一班里知道恩·尹柔依来历的人也只有此叶,她才不得不担任恩·尹柔依的监视者&教育者。
在两人闲聊的期间,排球场上新一批队伍成员已经各就各位。
「可恶的土包子女……竟然一个人大出风头。那么想炫耀自己的运动神经吗!等着瞧,那个女人办得到,我也一样办得到!」
「菲雅,有干劲是很好,但最好还是不要用脚喔。」
「呣。锥霞,为什么?那种小事我也——」
「溃道老师开始暖身挥铁铲了喔。」
「……办得到。不过,在礼仪方面上会有问题吧。那就算了。」
其中一边球场上,是以一年二班的女生为中心组成的队伍。侧眼觑着溃道老师的银发小姑娘——菲雅,以及一如往常穿着运动服的锥霞就在这个队伍里。对战对手则是由一班和二班组成的混合队伍。
「喔!小菲雅和锥霞是我们的对手喵!我有预感会演变成激战……!」
「喔,涡奈。我还在想你罕见地没在我们这边,原来在另一边啊。」
「因为偶尔做点佣兵般的工作也很不错嘛。小此叶,加油喔!」
「乳牛女也在吗……是吗……呵呵呵呵!虽然对涡奈很抱歉,但既然知道了这件事,我就无法手下留情了喔!」
「虽然每次都是这样,但你为何会对我产生那么强烈的对抗意识啊……?」
菲雅她们的对战队伍里有涡奈和此叶。此叶站在靠近球网的前排,涡奈则在后排,然后比赛开始。涡奈是游泳社期待的新星,换言之运动神经不差。她打出了一个漂亮的高手发球后,锥霞上前接住,接着是托球——春亮本来是这样以为,但菲雅却像在说这样子动作太慢了,往上大幅跳跃,摆出了出人意表的二段式扣球的姿势。
「乳牛女,有办法拦网的话,你就试试看吧!不管你怎么试图用那片软绵绵高墙阻挡我,淑乳同盟的正义依然会轻易跨越它——!」
「又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菲雅展现出从她纤细身躯难以想像到的跳跃力,飞向半空中,再卯足全力扣球。球网的另一边,可以看见此叶倏地眯起了眼镜底下的双眼。然后为了拦下那记扣球,她也一边激烈晃动着上半身运动服底下的两团隆起,一边跳跃——
「……哇~好可怕~」
但她的跳跃仅移动了数公分。此叶装傻地说,菲雅的扣球则经过她的脑袋上方,「咚!」一声弹在球场上。「唔~真不愧是小菲雅呢。」涡奈接住弹了一下往上跳起的球后点点头,菲雅老大不高兴地瞪向对战队伍的拦网手。
「喂,乳牛女,认真打啦!」
「我很认真喔。」
很明显是随便拦网的此叶,偏过脑袋微笑。
「真没办法,毕竟小菲雅的运动神经非常杰出嘛!没问题没问题,涡奈我马上就会帮你扳回一城啦!」
「对不起……我们至少会好好接住球。」
此叶等人这么说,同时轮转位置。其他队员见到此叶无法接住菲雅的扣球,也并未感到意外。并不是此叶今天特意保留实力,而是因为私底下有着一般人类无法抗衡的身体能力的她,原本就不会在体育课等活动上使出真本事。打从一开始此叶扮演的角色就是「不太擅长运动的女孩子」,如果配合菲雅突然认真较劲起来,反而会衍生出许多问题。
一决胜负遭到单方面的拒绝后,菲雅显得很不高兴,但她也很明白此叶的苦衷吧。菲雅尽管嘴角往下一撇,仍是普通地开始打球……嗯,这也是一如往常的光景。
(不过……也不是全部都一如往常吧。)
真不愧是此叶同学,连害怕球的模样也楚楚可怜……在一边如此低喃一边紧盯着球场的泰造身旁,春亮思索着。
不如以往的第一件事,就是数周前开始出现的光景。
球场外,小麦色少女正盘腿坐在地上,从运动服的领口里拉出了像是笔记本的东西。她频频觑向菲雅等人的模样,再用铅笔在上头不知写些什么。应该不是写什么重要的事情吧——单纯只是因为她很热中于执行任务。
然后,不如以往的第二件事,则是数天前才开始出现的光景。
「锥霞,球过去啰!」
「……咦?啊……抱歉,我有点在发呆。」
「嗯——别介意啦。分数又被拉开了。」
球「咚咚」地在球场上弹跳。锥霞捡起球后,盯着球叹了口气。
果然很奇怪——春亮心想。
(最近班长……总觉得很心不在焉呢。为什么呢?)
*
自己这一组人马比赛完后,菲雅回到球场外的等待地点。乳牛女和往常一样都不使出真本事,让她很不痛快,但赢了就是赢了,因此心情还算不错。
「嗳嗳,恩·尹柔依同学,你对弓箭有兴趣吗?」
「弓箭吗?这我颇为拿手。」
「真的吗?你以前曾经射过箭吗?那正好,下次请来弓道社体验入社……不,就算只是来玩也可以——」
「由于是未知,请容我问个问题。届时猎物会是什么?难道这个国家里也有恩玛尼哈(野牛),只是我没有看过而已吗?如果弱点都一样就好了。」
「……」
菲雅边听着恩·尹柔依与其他女学生之间的对话,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起先还担心恩·尹柔依会不会做出什么事情,但看来她既没在班上遭到排挤,也没受到霸凌,应该算是渐渐地融入了班级里吧……虽然对自己来说怎样都无所谓啦。
「哎呀~结果输了呢……虽然最后有追上就是了~」
涡奈边说边坐在菲雅身旁。锥霞和此叶也是。
球场上开始了下一场比赛,铁铲老师正担任裁判。只要别太吵,聊天也没关系吧。
「啊,对了,差不多要到那个的时期了呢。」
「那个是什么?」
「又来了~就是情人节啊,情·人·节!和范艾伦辐射带不一样喔!——我也试着说这些老套的笑话!」
「唔,你情绪突然很激动呢。情人节吗……?好像有听过,又好像没听过……」
「咦?难不成你真的不知道?喔喔……神啊……」
涡奈像外国人一样用手捣住脸庞,动作夸张地大摇其头。接着像是转换了开关般,突然将手用力搭在菲雅的肩膀上。
「不知道的话,就只能告诉你了!像小菲雅这么可爱的女孩子,若与这种特别的节日毫无关联,实在是太可惜了!听好啰。所谓的情人节呀,是一年仅只一度,女孩子为了女孩子所举办的女孩子节日喔!也就是说呢——」
涡奈以格外激动的语气向她说明。大致上听完之后——
「嗯呣,二月十四日就叫作情人节吗?该怎么说呢,是个与男女恋爱有关的节日呢。看来好像跟我没关系嘛。涡奈,你要参加吗?」
「呜!」涡奈仅一瞬间发出呻吟,别过脸去。
「非…非常遗憾……就算是涡奈我,这一整年都因为游泳社等太过忙碌,根本没有时间为恋爱神魂颠倒,现在的状况是甚至也找不到在意的人……」
「那么,果然这个节日跟我们没有关系嘛。」
涡奈像要重振精神般清了清喉咙,竖起食指左右摇动说:
「不不……其实情人节具有的含意并不只是如此喔。这可是一年一度的祭典、盛事!如果无法参加的话,不觉得有点寂寞吗?所以啊,也有一种情况是将巧克力交给平时十分照顾自己的男孩子喔。」
「平时……照顾自己……的?」
菲雅的脑袋中浮现出了一张少年的脸庞。那是一张痴呆的无耻脸庞。老是做一大堆无耻的事情,又老是喜欢碎碎念,但平日为她们做的料理却又相当好吃,还有——
不不不——菲雅连连摇头。
「我不能接受,这样太奇怪了吧。就算是平常麻烦对方,那么只要当面说声谢谢不就好了吗?完全没有理由得限定在二月十四日这一天。而且……就是那个,也不得不花钱买巧克力,这根本是女孩子单方面吃亏嘛——」
「啊,并不是单方面唷~一个月后的白色情人节,有规定男生拿到巧克力后,得送回礼给女生喔!而且标准是要回以三倍!」
「三倍!这……该怎么说呢……真是划算呢!」
如此一来,情况就不太一样了。真是惊人的利率。五百圆的东西将会变成一千五百圆,一千圆的东西则会变成三千圆。太棒了。比黑绘的美容院还好赚嘛!
「嗯,那是指所谓的『人情巧克力』喔。那么……至今一直事不关己的旁边这两位,又有什么打算喵~?」
「我…我吗?我……那个……」
「嗯……?啊,情人节吗?这个……嘛……」
此叶开始忸忸怩怩,至今不知在想些什么的锥霞,也一脸终于跟上了话题般抬起头来。不知为何,两人皆往正在踢足球的男生那边瞥去一眼。
「我是不会问你们要送哪一种啦,总之会送吧?像是阿亮之类的。」
「你…你在说什么啊?啊哈哈~呃,嗯……说得……也……是呢。毕竟我们是表姊弟,这就像是理所当然的吧。」
「啊……嗯,毕竟是同班同学,又给他添了很多麻烦。虽然也觉得很像是被点心公司蠢毙了的噱头影响,但不送的话又太不近人情……了吧。大概,应该吧。」
这两个人会送巧克力给那家伙吗?那么,果然自己也该送吧。该怎么说呢,这种……虽然担心对方会不会误会成原本恋爱那方面的意思,不对,干嘛要担心?反而那种误会本来就是彻彻底底的误会,心情却又有些心浮气躁起来,这也一定怎样都无所谓——
「那么小菲雅你呢~?」
「喝……唔……我并不觉得……有给他添很多麻烦啦,但那个……毕竟现在借住在他家,他又会煮饭给我们吃,乳牛女和锥霞送了,我却没送的话,这样不就变成我很不懂礼貌……也说不定……啦?那个……情人节就是一个拥有这种共通认知的文化节日吧?」
「嗯~也许是吧~总之,我想阿亮如果能收到小菲雅送给他的巧克力,他一定会非常开心喔~相反地没有拿到的话,搞不好还会有点沮丧呢。咕呵呵。」
既然如此,那也没办法——菲雅心想。没错,是无可奈何才那么做。真是的,那个无耻小鬼,让人这么费心。
「我得问一件事情……涡奈,巧克力的价位大概是多少?我有好几次打工后存下来的钱,但至今花在不少地方上,已经没剩下多少了。」
「这时候涡奈老师我就告诉小菲雅一件重要的事情吧……总之,就是手工巧克力最好!男孩子收到手工巧克力后会最开心!光是女孩子的手工巧克力这一点,男生应该就能感受到附加价值。大概会比原先高兴十倍喔!」
「十倍……!等等、等等,我想想看。假设某个人做了一个市面价值等同于有一千圆的巧克力好了……」
「嗯嗯。」
「男生收下后,感受到的价值就是一千圆的十倍一万圆。然后那个什么白色情人节的回礼得回以三倍——」
菲雅吞了口口水。
「也就是说,回礼可以收到……三万圆的仙贝!」
「等一下!你那个用奇怪单位计算的如意算盘是怎么回事!」
此叶不知为何对这个理所当然的逻辑表示不满,涡奈也回以莫名其妙的反应:「喔喔!刚才一瞬间,小菲雅的眼睛似乎变成了¥的符号喔~!」然后此叶受不了地皱起脸庞:
「我说啊……情人节巧克力是一种蕴含了平日的感谢,再送给对方的东西,可不是要期待回礼的呢。重要的是该怎么传达出感谢的心意,和对方会不会开心吧——不过呢,只是因为不想让对方说自己不懂礼貌,总之就送一下吧——基于这种随便的动机就想让春亮开心,我想是不可能的吧。」
说到最后,此叶还轻哼了两声。总觉得很让人火大。
「你说什么!那不然就来一决胜负吧,乳牛女!送巧克力给无耻小鬼让他开心这种事太简单了……至少我有自信比你更能满足他!而且,只要能让他最为满足,他当然也会送最棒的回礼给我吧!」
「咦,要利用重要的情人节巧克力一决胜负,这实在有点……」
「哈哈,看来你是没有自信吧。」
「唔……」此叶不快地皱起眉,却没有直接反驳,只像是在说「怎样都无所谓」般将视线撇向其他方向说:
「我完全没有一决胜负的打算喔,不过就结果而言,是我会蠃吧。换言之事情就是这样,也只是这样。」
「唔,真敢说呢……」
看样子很游刃有余嘛。果然让人火大。
可是——虽然最后演变成了要一决胜负,但这样下去似乎很不妙。冷静下来思考之后,这可说是非常艰辛的一战。此叶恐怕会送手工巧克力吧。这样一来,自己也只能用手工巧克力对抗,但是……她没有这方面的技能。菲雅根本没有做过巧克力。
(那么,只能进行特训了吧……嗯嗯,但该怎么做呢……?)
思考。特训的话需要地点。使用家里厨房的话,等于向敌人乳牛女暴露出自己的实力。而且,自己当然完全不晓得该怎么做巧克力,也需要一个能够在这方面上指导她,给她意见的教练。会煮饭,又能信任的教练——
再思考。结果她想得到的候补人选只有一个。她知道届时会有很多问题,但是没有其他办法了。不行的话就算了吧。
菲雅斜眼觑向此叶,确认她并未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后,将脸庞悄悄地挨向坐在一旁的锥霞耳边,说道:
「喂,锥霞。」
「嗯?」
失神地想着事情的锥霞,有些慢半拍地抬起头。
「呃……我有事情……想拜托你。虽然这件事对你来说一点好处也没有……不,你刚也说过会送巧克力给春亮吧,所以就某种意义上而言,你也有参加『谁最能让那个无耻小鬼开心』这个比赛的权利——也就是说……那个……我知道这样对你来说是送盐予敌,但即使如此……如果……如果可以的话——」
说话的同时,菲雅再次自觉到这真是无理的请求。如果自己站在她的立场,铁定会拒绝。能够让春亮最满意,又能拿到最好回礼的只有一人。谁会想增加敌人的数量呢。
然而锥霞听完了她的请求后,出乎意料地轻快答道:
「好啊。」
「可…可以吗?」
「嗯,如果你不嫌弃我的话,就让我帮忙吧。」
「可是……虽然自己说很奇怪,但我会认真地吸收知识与技巧喔,认真到甚至干仙贝变成了湿仙贝的地步。如果你也打算参加比赛的话,那样子果然完全就像是送盐予敌——」
「没关系,我并不打算参加比赛。」
锥霞打断菲雅的话,喃喃说道。接着再次轻声地重复一次。
带着莫名寂寞的微笑——也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一般。
「没错……我一点也……不打算参加比赛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