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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11 暗流涌动

雷道赴任成为学园的讲师。他的课程似乎在一部分的学生里面获得好评。

这对伊鲁姆刚德来说,绝对不是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他变得开始服用之前由学生交给他的药物。与说明一样,身体没有感觉到副作用,基础能力与魔力也变强了。

这种强化现在依然在继续。

提高的能力加快了他升级的速度。现在已经到达七十级。

不过,伊鲁姆刚德内心的烦躁却始终无法压抑下来。

「……雷道,那家伙在学园里面也四处乱晃!」

即使得到了力量,伊鲁姆刚德也没办法正常和露利亚见面。

不仅如此,从跟班那里还多次传来报告,说真或识也出入五铁,与露利亚友好地交流。

这种事情不可能有趣。

本应属于自己的地方,被其他人捷足先登;本应朝着自己的笑容,被那些家伙欣然享受。

伊鲁姆刚德坚信,在那的不应该是真,而是他自己。

有一次,某个继续接受真的课程的学生,让他品尝到惨败的滋味。

输给他的学生,这对伊鲁姆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而且那个学生,在打倒伊鲁姆的瞬间,如此说道。

「啊,糟了。搞错手下留情的程度了。」

那名女学生侧目看了一眼受到强烈的一击而单膝跪地的伊鲁姆,小声呢喃了一句,回到了学生队列里。这是在某个实战课程上,进行一对一战斗技术演示时发生的事。

比起特意让伊鲁姆听到,反而更像是不小心自言自语道出了内心感想。

这个人并不陌生。名字好像是,阿贝莉亚=霍普勒兹。伊鲁姆回忆起这个更久之前就曾在意过的名字。

霍普勒兹。

跟伊鲁姆是同样的家名。

伊鲁姆觉得她,与其说跟他同样是出自利米亚的贵族,更像是偏远的亲族。不过,阿贝莉亚是格利特尼亚乡下的一位平民之女。被学园以奖学生的身份邀请过来上学。

如果国家不同,即使有几个家名类似也没什么奇怪的。因此,伊鲁姆刚德得到了她仅仅是偶然与自己家名相同的结论,之后没有对她有过多的调查。

「手下留情?我竟然被别人手下留情了?」

重要的并不是打败自己的女生的名字,而是自己被『手下留情』的这一事实。

学年在自己之下,等级在自己之下,甚至连女神的祝福都没有的女人,以他这个最高学年,而且有着顶尖水平的实力者为对手,竟然在手下留情的情况下打败了他。

再加上,阿贝莉亚是那个令人无比憎恨的雷道的学生。

他不可能认同这一点。

「雷道的!竟然被那个雷道的学生!?别开玩笑了!别开玩笑了啊啊啊啊!!」

伊鲁姆忘记了现在处于什么情况,怒火喷发,暴跳如雷。

——逐渐的,不知不觉间,他丧失了控制感情的能力。

这个过程缓慢地,但却无法停止地静静地进行着。

他,在容貌上的凶狠和暴戾也与日俱增,跟班的数量也越来越少。

回到房间后他那奇怪的样子,让流言越传越广。

破坏房间内日用品的声音,以及喊叫声——刺耳的声音在房间外面都能听见。

大闹过后的伊鲁姆刚德坐在床上,突然又发出怒吼。

「喂,出来!喂,你在不在啊!?」

明明没有必要发出声音,伊鲁姆却将念话的话语说了出来。

这是他相当生气的证据。

(……抱歉,之前暂时抽不开手。伊鲁姆大人,请问有什么事吗?药品快要吃完了吗?)

回答的,是一道冷静而性感的女性嗓音。

她是伊鲁姆进行药物服用报告的对象,也是药物的开发者。

伊鲁姆一开始以为会是男性,不过回答念话的是名女性。

她以极为平静的态度,回应暴躁感情显露在外的伊鲁姆。

(不对!那种药的效果让我连接受那个临时讲师课程的学生都打不赢!难道你想说那个男人也跟你们一样,是学园正在进行的什么秘密计划的一部分吗!?)

(……伊鲁姆大人,请您冷静下来。)

(这叫我怎么冷静下来!我今天,被个上雷道课程的女人打败了啊!被个比我等级还要低的女人!)

(我们并没有那样的计划,不过……雷道,那名讲师的名字是雷道吗?)

(是啊!那个丑八怪……区区商人,竟敢愚弄我到这种地步!!)

伊鲁姆刚德激动的样子,就跟他常常讽刺、污蔑的那些躁狂贵族如出一辙。

但是,伊鲁姆刚德并没有注意到自己那滑稽的姿态。

——连副作用也感觉不到。

确实如此。

当事人伊鲁姆刚德,连自己身上发生的异变也感觉不到。

语气依旧冷静继续进行念话的女性,听到雷道的名字后,稍稍陷入思考。

她以为事情不会进展得这么快。

——她通过念话,逐渐瓦解伊鲁姆刚德内心的平静。

——将他的心灵倾向负的一面。

药物与话语。巧妙地利用这两者,让他的心灵总是被憎恨或嫉妒,愤怒或憎恶的情感包围。让伊鲁姆刚德维持他的特征『坏掉』,对她来说才最为方便。所以她才没有使用强力的暗示或催眠之类的手段,并不是她在同情伊鲁姆。

因此,她原以为开花结果至少也要等到半年之后。

结果伊鲁姆刚德比想象中地还要早被逼入绝境,逐渐完成得相当不错。

不过同时,她的心里也一直对过程太过顺利感到疑问。

伊鲁姆加速崩坏的原因,是名为雷道的讲师。

她觉得有必要去见一次这名人物。

无论怎么想,她都不觉得一名比强化后的伊鲁姆刚德等级要低的女生能够打赢他。

至少,对于普通的人族来说不可能。

她对本来没必要亲自前往的学园都市,产生了兴趣。

(我明白了。我很能理解伊鲁姆大人的懊悔。虽然我本想等您身体再适应一些之后再进行。不过现在就给您下一阶段的药吧。)

(!?下一阶段的药!?有这种东西的话,就该早点拿出来啊!)

(实在十分抱歉。这种药有轻微的副作用。对无法控制情感的人会有伴随有一定的危险,而且对身体的负担……)

(无妨!我能控制自己的情感!你这家伙是在小瞧我吗!)

(十分抱歉,是我多虑了。请您原谅我,伊鲁姆大人……那么,与之前同样的人马上会将药送过去。还有,我想赠送您一个项链。这个项链具有提高魔法抵抗力的效果。这是我们赠与您的礼物,届时会跟药品一起送到您的手上,请您尽情使用。它的体积并不大,不会妨碍到您的行动。)

(哼!凭这种程度的东西,就以为我会原谅你们把药藏起来的罪过吗!)

(您说得对。我们今后也会更努力地协助您,请您原谅。)

(你可别忘了这句话啊!!)

伊鲁姆刚德扔下这句话,单方面切断了念话。

◇◆◇◆◇

昏暗的室内。

被伊鲁姆刚德单方面切断念话的女性,没有对他粗暴的态度感到任何不适,脸上静静地露出扭曲的笑容。

「呵呵呵,事情似乎进展得很顺利。能控制自己的情感吗。真是个让人忍不住发笑的小少爷呢。霍普勒兹这样一来就坏掉了。利米亚不得不行动了吧。不过……雷道?好像是叫这个吧。要是做得太过火也不好,还是去确认一下他是个什么人吧。」

青色的肌肤,没有角的额头。

伫立在房间里的一名女性,魔将洛娜,若有所思地将手指放在嘴唇上。

数日之后,她伪装成卡莲=佛露斯前往学园。

◇◆◇◆◇

时机。

不能错失时机。

作战已经来到了最后阶段。

精心布置下的舞台的最后阶段。

「至今为止,事情发展得既有趣又顺利。利米亚暂且不提,之前不知道能将格利特尼亚的高层人士吸引来多少。没想到,能将莉莉皇女钓来。而且她还引来了利米亚王。简直让人笑得停不下来。」

只有一件事还悬而未决。

那就是学园的讲师,同时也是商会代表的雷道。

虽然他嘴上说过自己中立,不过他也是人族。这点让人不安。

虽然想卖他一份人情,不过要是影响到作战就困扰了。

最坏的情况下,他会为了镇压事态而行动。

「雷道,既然答应了谒见魔王的事情,说明他对我们还是有一些兴趣的吧?要真是这样的话,这次可要老老实实地放过这件事啊……」

这道类似向某人祈祷的声音,让我自己都不禁傻眼。

明明我们早已没有了可以祈祷的神明——

「洛娜!」

这次作战的伙伴,同样担任魔将的巨人伊欧的大声喊到。

好了,到收获的时候了。

就给陛下带去那个人的死讯,以及我们的捷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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