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城凛不见了踪影。
近几天,在哪里都见不到她的身影。一开始以为她患了感冒,不过已经四天,未免太长了。
式森和树坐立不安,他问了问宫间夕菜。怎料她也说不知道。
凛是个认真的学生,没有理由无故旷课是不可能的。虽说她有可能是回家了,但并未有她家中传来噩耗的传闻。也不像是生病,说不定是发生了什么。
两人考虑不出个所以然,利用休息时间去了一趟风椿玖里子那里。于是她一下子给出了解答。
“凛啊,她去修行了哦”
“修行?”
和树发出怪声。
“对。剑术的修行。所以她才会休学哦。”
凛乃是“剑豪”。虽然参加的是生物部这个不起眼的社团,但她从小就不断进行严格的修行,剑术是一流的。
“是这样啊……不过,为什么挑这个时期去呢?”
“因为输了啊,那个孩子。”
“输……了?”
“嗯。之前有个全国女子剑道大会预赛。她作为剑道部的帮手出赛了,似乎是苦战了一番的样子呢。”
“喔……”
和树觉得这种事不常见。手持武器时候的凛真的很强,不应该那么容易就败北阿。
“听说,预赛团体第一战是对阵惨忍高中……”
“哈?”
这个听起来很别扭的高中让和树与夕菜半张开了嘴。
“惨忍高中的怒州村锥江是八方魔炎剑的传人。不过她似乎赢了哦。”
“啊,胜了吗”
“第二战是私立轰贼学校,对手是醐弃幽未率领的释尊怨杀五人众。地狱灭杀斩似乎让她苦战了一番,但仍旧不是凛的对手。谁知道接下来的痴镰学园战被对方拖入了大将战耶。和凛对阵的是三年级的座座鬼杀子,是一名使用杀人风车的魔女哦。虽然艰辛取胜了,但体力也消耗了很多,接下来的怨玉高中战败杯了。被对方的虾墓郡丸香江那打倒了三人似乎是造成败北的原因。”
“……喔——”
还有那种名字听起来诡异的女高中生阿,而且团体站一个人可以和三个人对战的吗,和树边想边继续听她说下去。
“个人战凛也是苦战连连,初战的伪流叛学园二年生虾墓郡丸富野子似乎展现出了恶鬼般的强大哦。造成了竹刀折断三把的激烈战斗凛最后胜出,接下来的敌人是虾墓郡丸莲华。这三人虽然高中不同但似乎是姐妹的样子呢。继续,乍看下她虽然是爆水柱高中所属的不起眼三年级学生,但实际上却是以香港为据点的魔虫教教徒,她可以发出好似蝉一般的叫声使迫对手昏睡。武道馆三分之二的人都沉睡了,凛一边被睡魔侵袭一边用心眼打倒她结束了战斗。本来还以为能放心了,怎料第三战的对手是绞首台高中的淫牙遇留子,她拥有伸长头发纠缠对手的人类锁镰特技。凛似乎是口咸着竹刀打倒她的哦。第四战是特别邀请来的美国暗杀者高中的默示录姐妹,夏娅•阿布卡力乌斯(英文默示录的发音)和圣•阿布卡力乌斯。边引用圣经的一节边袭击过来的冥府剑法让领队老师一身冷汗,不过似乎这个也解决了。”
二人已经糊涂了,她们搞不清楚这究竟是剑道大会呢,还是世界战争后的暴力世界呢,又或者是日语通行的魔界。即便如此玖里子还是继续说下去。
“准准决赛对阵的是血亿高中的蚁曲轮墓咒绘,是个把头发剃光并在后脑勺刺上古文字刺青的杀人女高中生哟。从口中吐出LSD25(禁药)一般的呼吸,好像观战的所有人都看到了紫色的大嘴乌喔……总而言之,她还是胜了。然而接下来的准决胜碰到的黑旗拷问学园的蛇如来斩斩子是戏法师般操作着十把竹刀,并用自己的血液制作毒雾的新星儿,凛用尽秘术和她战斗,激烈战斗过后导致观众重伤三十八名,神志昏迷和发狂者十六名,不明原因的病症七名。最后凛因为判决输掉了。”
“……哈啊”
和树只能从口中漏出发傻的感想。虽然他也为那种高中当真存在么烦恼不已,但总之战斗是相当激烈的样子。
“凛初中的时候称霸了全国,春季大会她也得到了个不错的名次。所以,看起来预赛落选给她的打击不小呢。”
“所以才要修行啊”
和树说道。玖里子点点头,
“对。虽然嘴上说不喜欢剑道,不过她还是不想输呢。‘杂念会不会是原因’,她还这样自我分析了一下哦。我觉得那根本不是光靠精神力就能对付的对手艾。”
“不过,杂念究竟是指什么?”
“我想是男人吧。”
“男人?小凛吗?”
和树吃惊了。禁欲派的她竟然会为男女关系烦恼,真令人不敢置信。那应该和她最无关才对阿。
“是啊。她是不是有了喜欢的人呢?”
“真的假的?”
和树一脸的狐疑。
“……我说你,难道没有头绪吗?”
“没有。我一点都不清楚小凛的男性关系啊。”(银:谁来给把刀的!俺要杀人了!)
“真是的……太好了夕菜。暂时可以放心喽。”
“……由不得一点马虎就是了。”
夕菜露出复杂的表情。和树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在一旁发着愣。
玖里子苦笑道。
“只有你什么也不知道啦……不过算了,就是那样,凛暂时要回归剑道少女了。”
听闻此,和树与夕菜懂了。她自然会不在了。课业似乎是打算看同学的笔记。照玖里子所说‘那个孩子脑袋好使啊,应该没问题吧’。
“但是,凛究竟去哪里修行了呢?”
夕菜询问道。
“只是换换环境罢了,不会去远处的。我想想,似乎是说的去寺院呢。是叫做信藏抹沙寺吧。你们也知道吧。”
二人点点头。第一次见到红尉紫乃就是在那个寺院。
“说是要住在那里,重新审视自己。”
“究竟要待到什么时候?”
“应该是直到下次比赛为止。”
玖里子回答道。决定国家代表队的大赛似乎迫在眉睫了。
“我是打算去看看她的情况了。如何,你们也一起去?”
“不会打扰到她吗?”
“没问题吧。只是在她睡之前见上一小面。”
“也是呢,去看看好了。”
和树回答道。
葵学园最近的某座寺院,信藏抹沙寺。
江户后期建起的寺院,是所属于炙炙秒院宗琴吸治灵派下的小寺院。除了墓地以外,就只有大堂和主持的住所了。因为是住宅区周围很清静,只能看到早晚散步的人,是个清幽的地方。
在大堂中,凛深深地鞠了一躬。
“住持,恕晚辈失礼,每天都麻烦您。感谢您借这个地方给晚辈这种不成熟的人。”
“无须多礼。”
身披袈裟的老人笑着挥挥手。
“向烦恼之人伸出援手乃我佛家根本。何况施主为了磨炼自己,亲自入住山门修行。这样的地方若是可以,施主想用多久都无妨。”
“十分感谢。”
凛再次行了一礼。
“不过,听闻神城施主家中信奉神道,不知在寺院修行可妥?”
“我与本家没有太深的缘分,请不用在意。”
“如此,老纳知晓了……话说,作为将此处借出的代价老纳有一事相求,不知施主可否听老纳道来?”
“请讲,晚辈听候吩咐”(银:那啥,这绝不是金庸看多了的表现……)
“其实,今晚老纳突然有要事,必须亲自前往本山一遭。此处无人看管。届时,可否拜托施主代为照看一下?”
照住持的说法,秋田县本山的大僧正似乎突然病故了。因此全国的和尚都被招唤过去为他开送行仪式。由于先逝的大僧正利用地位玩乐、破戒都做尽了,所以仪式预计会变成大僧正派与对立派的互相揭发大战,住持估计情况会十分的险恶。
“老纳外出两、三日间,施主只需留守大堂即可。”
“晚辈明白了。”
“火烛与门户千万不可疏忽。近来,老纳听闻附近有贼闯空门之说。”
“闯空门吗?”
“是的。千万小心。那么,拜托施主了。”
住持返回住所,收拾好行装出门了。
凛送走住持后,继续修行。
话是这样说,但也不是做什么特别困难的修行。只是对木桩挥木刀罢了。目的是为了让身体形成习惯,找回从前的感觉。寺院虽小,但大堂却也有番规模,用来修行再好不过了。
凛一个人默默地挥着木刀。反复着一个动作,直到排除杂念。
突然,她回过神来。
“……?”
有声音。踩响沙子的声音。有人正在接近这个大堂。
凛把木刀搁下,拿起摆立在一旁的日本刀。悄悄地打开窗户出去。一边不发出声响,一边绕到大堂的后面。
大半夜的入侵这所寺院究竟有什么事呢。会是寻找住处的流浪者吗,还是说是找寻清静地方的情侣。不,说不定这是闯空门。住持也说听到过传闻。
她微微猫下身体。丝毫不畏惧。与在本家时制服的妖怪比起来,人根本不算什么。即便对方手持枪械凛也有自信能对够应付得了。
发现人影。三……四人。其中一人身材异常矮小。他们偷偷摸摸地正在说着什么。
(……不在……里面)
(打开……)
(但是……)
他们的注意力都在大堂上。现在正是时机。凛用手慢慢地按住刀柄。
她掩住气息,压低身体冲了上去。打头的男人看向这边。似乎是吓了一跳,只见他慌了手脚。
把他击倒在地。边牵制其他三个人边刺出刀刃。
“老实一点!不然要你性命不——唔?”
凛愣住了。
“小……凛”
和树脸上挂着惊愕的神情嘟囔道。
和树与夕菜与玖里子,以及一同跟来的舞穗被凛催促着来到了大堂。里面有一间木质地板的屋子是主持用来讲话的,凛就在那里修行。
“你们来做什么?”
凛一边用水壶往小茶壶中注入热水一边询问。
“听说你在修行,所以我们想来慰问一下。”
“我不认为这看起来有意思。”
“我们觉得小凛或许会寂寞啊。”
“叫来他人,大家一起和睦相处根本算不上修行吧”
“话是那么说……”
和树喝了一口沏好的茶水。大概是沏的手法不好,茶水只是烫口,完全没有绿茶的清香。
“其实,因为在学校完全看不到小凛的影子,所以我想来探望一下。我担心你会不会在修行中搞坏了身子。”
“我健康的很。”
“嗯。所以我放心了。”
“……你很在意吗?”
“是有些。小凛从没有请过假休息——啊,抱歉。”
和树连忙补上一句。凛拿着茶碗直直地盯着和树。
“抱歉抱歉。我无意把你当成病人的。”
“不是的……你很担心我吗?”
“……嗯”
这句回答让她微微笑了。
“是吗……你很担心我啊……”
不知不觉话跑题了。虽说只有一点点,但可以看出凛的脸颊染上了害羞的神色。
一直在静静听着的夕菜干咳了一下。
“凛。两小无猜可算不上是修行唷。”
“艾……啊,那个,就是啊。你说的没错。”
凛开始慌慌张张地收拾起茶壶和茶碗来。她手忙脚乱,发出嘎叽嘎嚓的声响。
夕菜直勾勾地盯着那样的凛。
“……凛变了呢”
“听……我说,夕菜。我绝对没有做会被误解的……”
“你声音很雀跃哦”
“这个……该怎么说呢”
“你动摇了,越来越值得怀疑了。”
夕菜接二连三地进行压制。凛语无伦次地试图辩解。
和树一头雾水。眼前发生的事情他完全不能理解。
玖里子将手放到他的肩上。
“总而言之她们会那个样子错都在你就是了。你至少要明白这点。”
“即便你这样讲……”
“……我呢,时不时会同情她们俩哎”
玖里子无可奈何地摇头叹气。然后轻轻拍了拍手。
“好了好了,打住喽。即便你们在这里针锋相对到出火花,对这个超迟钝男来说也只是对牛弹琴哟。”
仿佛采纳了她的意见似的,对话停止了。夕菜愤愤忿忿不平地收起矛头,凛则放心似的抚了一下胸口。
“就当错都在和树身上好了……接下来,肚子饿了呢。凛吃过了?”
“还没有,我正好要去吃饭。”
“做些东西好了。我们买了材料哦。”
玖里子用指指塑料袋。大葱和萝卜从袋头露了出来。
“你们不用为我做到那种地步的……”
“好了好了。打扰到你修行这就算是弥补了。”
玖里子拿着袋子。夕菜和舞穗很擅长做料理,不过玖里子也不算差。(银:这里的女主们真好)
“厨房在哪边?”
“那边。我也来帮手……”
“不用!”
不止是玖里子,和树与夕菜也嚷道。(银:……嘛,除了某人)
“你修行了半天很累了,交给我就好你只管去休息。”
“对对,小凛只要待着就好。”
“下厨房什么是我们的工作啦……”
面对拼命说服的三人,凛摆出一幅略显不满的神色。
“只让大家去做我有些说不过去……”
“真的不用。因为我们打扰了凛的修行啊,你就当这是赔罪了。”
“可是,料理方面我也学了不少。”
“……真的?”
玖里子一幅狐疑的神情。
“当然了。”
“……那,你也过来吧……夕菜,以防万一你看着点她”
“好。”
女生三人向住居那边的厨房走去。和树挥挥手,心境好比妻子目送丈夫去战场一般。
不久后。
住居那边的窗户‘呼呼呼’地喷出了滚滚黑烟。其量之多即便在深夜也能清晰可见。
门打开,三人跌跌撞撞地走出来。
“发生什么了!?”
和树跑了过去。
“洋、洋葱……”
满面黑灰的凛边咳嗽边说。
“洋葱?”
“突然爆炸了……”
“哈?”
和树头都大了。同样被熏黑的夕菜又说了。
“不只是洋葱。一开始是土豆喷火,就在我们以为那是干木鱼着火放出的七色光辉时,顺带着洋葱就……”
“……那个,你们是去做料理的吧?”
“对……但是凛刚拿起菜刀便发生了这些……”
夕菜连珠炮似的滔滔不绝。玖里子也像柴油车一样吐出黑烟。
虽然不好理解,不过这就好比煤坑的爆炸事故一般。和树一边思索着‘这是用了啥调理方法啊’,一边把毛巾拿给三人。
她们大概是很快便忘记了惨状,迅速擦净了身上的污垢。
突然,玖里子询问道。
“说起来,小舞怎么了?”
“在这里啊……”
和树回过头。但是,身高较矮的少女并不在那里。
“阿咧?去厕所了吗?”
和树仔细巡视周遭,寺院内没什么光亮,什么也看不清。
“我去找。”
夕菜站起来。
“晚饭让小舞来做好了。材料几乎全灭,只能依靠那个孩子了。”
“我也去。两个人找起来也快。”
“那,我也……”
“和树留在这里。”
玖里子婉转地阻止了和树。
“我也要去。”
“我们没关系的。那个孩子不会跑太远的。还有了……”
她瞥了一眼凛。
“给凛一些机会才比较公平,你说是不是?”
玖里子的话让和树傻傻地眨眨眼。
她给凛送去一个眼神后同夕菜一起去找舞穗了。
然而两人去了很久,一直没有回来。
和树与凛坐在大厅中。他们等了很长时间,但就是不见那两人和舞穗回来。
“还不回来啊”
凛盯着大门说到。
“嗯……”
和树反射性答应了一声。这样的对话做了好几次了。
“是发生什么了吗?”
“不晓得……”
和树揉揉自己的肩膀。他有些不安。空洞洞的大厅寒气逼人,仿佛吐出的呼吸亦会结冰。
“这个寺院有没有什么不好的传说呢?”
“什么?”
“夕菜她们不是突然就不见了吗。好比失踪,之类的传言啦……”
“没有。这个地方以清静闻名。比起那些,问题或许更糟糕。”
凛视线片刻不离大门地说到。
“住持曾说过,最近这附近似乎有小偷出没。这个寺院或许被盯上了。夕菜她们要是遇到了那些家伙……”
“咦!”
和树跳了起来。
“那就糟了!得马上去救她们!”
“冷静下来。并不是说她们立刻就会有生命危险。不要慌张,马上找到她们才是首要问题。”
“嗯……”
和树一身鸡皮疙瘩。虽说至今为止被卷入过各种各样的麻烦中,但他还是不会应付这种险恶的事件。
凛俨然一笑。
“害怕吗?”
“是有些……”
“不用担心。有我在。即便有数名男人我也又自信打倒他们。”
看着轻轻举起日本刀的凛,和树觉得十分意外。
“……那个,小凛,你不是讨厌像我这样的软脚虾吗?”
“我讨厌软弱,看着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不像话。”
“那我……”
“但是,每个人都有擅长与不擅长的事情。”
凛表情严肃地说到。
“你只是有做不到的事情罢了。不擅长就不擅长。但阿谀奉承、爱慕虚荣就很难看了。你比那些人强很多。”
“是……那样吗”
“对。你做你自己就好。不要逞强。”
真不像凛会说的话。
和树一眨一眨地看着凛的侧脸。感觉,比起第一次见面时,凛现在的表情要柔和得多了。是心境产生了什么变化么,还是说这就是修行的成果。
她碎碎地嘟囔了一句。
“我喜欢的就是那样的你啊……”
“哎?”
凛没有回答,默默地注视着和树。
她的眼睛微微润湿。那是平时在她脸上看不到,少女般妩媚的眼神。
和树心中悸动着,轻轻地挪动身体想要离开。
凛则快他一步,轻轻依偎在了他的肩上。
一方面,说起消失了踪影的夕菜一行。
“放开我们。”
她瞪着站在眼前的人物放出话来。
大堂旁边的树林中,夕菜站着被用铁链绑在了树上。她旁边,玖里子也是同一个状态。舞穗也在但却没有被绑着,她正在和一个用大布偶玩耍。
眼前是两名高中生年纪的女生,两人奸笑着。
“你们是谁啊?”
夕菜问道。
“我是爆水柱高中的三年级,虾墓郡丸莲华。”
“伪流叛学园二年级,虾墓郡丸富野子。”(银:= =||)
两人用男生般低沉的声音报上名讳。莲华偏瘦但目光尖锐,臭屁无比,给人一种随时会开始演讲的氛围。富野子体格健壮额头上有伤痕,说明白些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那个不知是宇宙世纪还是马路战士的人们究竟想要做什么?”(银:银头很大,附上原文Road Warrior)
“尔等乃神城凛之相识否?”(银:这女人没救了……)
“是又怎么样”
“吾等的目的乃神城也。”
莲华抱着胳膊说道。
“打中学起,吾等被那女人阻挠过不止一次。她出席各种大会从吾等手中抢夺榜首。那个恶魔之女乃吾等称霸道路上的绊脚石,吾等之宿敌。”
“从没听她说过……”
从来没听凛提过那种事情。她肯定是没放在心上。
“吾与富野子自小学便尝尽辛酸,两人各以对方为宿敌进行了呕心沥血般的特训,终于在预赛中脱颖而出,然而那厮却厚着脸皮自九州杀现称霸了全国大会。究竟是用了何等的诡计,哼恩!?”
“那只是因为你们很弱吧……”
“并且,高中还转校到了东京。被她阻挠之前的大会吾等惨败。那厮之后竟然擅自败北,到最后让一叫蛇如来的名不见经传的家伙获胜榜首。此屈辱不共戴天!”
“总之,你们等下次机会怎么样……”
“然尔!”
莲华根本没听夕菜说话。她正面向看不见的听众演说中。
“天赐良机。此乃一个开始!神城修行之地在此判明。如今趁机偷袭,将她痛打一通也非难事。将她修理成不能出场的话,下次的国家代表非吾等莫属。核弹的火焰必将吞噬她。大决战的战火也无妨!”
她像上帝号召子民一般展开双臂,表情陶醉。貌似是透明观众向他投以了拍手喝彩。
默默听着的玖里子口中不禁漏出吐槽。
“小肚鸡(肠)……”
“并非小肚鸡肠!”
莲华蹂(rou)地转过身,一把揪住玖里子。
“此乃战略突击!何谈小肚鸡肠。尔、尔怎能理解吾等至今的艰辛。自小便被人中伤‘莲华的目光凶狠’,何止‘希特勒的党羽’,更甚被讽刺为‘波尔布特的末代’‘博卡萨的爪牙’的岁月。既然如此吾便当个独裁者给众人看,却不知在何处出错踏上了剑道之路。然尔在此路上依旧处处碰钉。之前调查神城身边还被当成了闯空门,又是遭到警察追查、又是被狗撵、猫还在小电桌上蜷成一团……!”(银:仨独裁者,最后那是啥!?)
“大姐、大姐!”
富野子抓住她的双肩。即便如此莲华还是继续嚷嚷。
“一、一切都将于今晚终结。将尔等作为人质,让神城也尝尝不可言喻的屈辱。毕竟是会贴着‘成人限定’标志的事情。未满十八岁岂止不可观看,还要更甚私下复制、流通(广泛盗版的意思)!”
“是吗……说起来,你们没拿小舞怎么样呢。”
玖里子说道。她热仍然在和布偶做着什么。
富野子深沉地回答。
“我们不会对小孩子下手。”
“不,她已经十三岁了。”
“一定是失去了父亲的孤子”
“她双亲似乎都还健在哦。”
“她将来定会背负起国家,成为一名优秀的女性……”
她自顾自地扯了起来。确实,现在的她与和树一起背负的起止是国家,说是世界的命运也不为过。
这时,传来了有人跑过来的声响。
“莲华、富野子!”
又是个女孩子。她身材娇小,浏海留得很长,发型相当诡异。
“何事,香江那?”
“机会来了。神城如今大意了。”
“什么。老天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她睡了吗?”
“不,她似乎和男人在一起。两人死死粘在一起不肯分开哟。”
“男人……?呵呵呵。尔老了神城。忘记修行,竟然沉迷于儿女私情之中。”
莲华呵呵笑了出来。
“很好,做准备。”
她命令两个妹妹。就在这个时候。
“请等一下。”
听到了一个静静的默读声。
“凛和男人粘仔一起,究竟是怎么回事?”
夕菜低着头提出问话。
“她和一个软弱的男人卿卿我我的。平时的杀气完全消失了。真是的,她究竟是何时找到男人的。两人相当亲密哦。看那个样子差不多就要私通——咦!”
香那江发出了惨叫。
夕菜面如阿修罗,恶狠狠地瞪着她。
“喔……私通么”
锵。
绑着夕菜的铁链点落在地,是她用蛮力扽断的。
“不、不可能……人类怎么可能将那个锁链……”
莲华面失血色。夕菜拾起锁链,一步、又一步地踏出脚步。
“明明人家受困于这里,你却与凛在那边风流快活……连我的手都没有碰过的说……”
呼地挥舞起右胳膊。锁链粉碎了绑着玖里子的那棵树,她被解放了。
“我饶不了你和树……”
这个杀气腾腾的少女让莲华一行踌躇了。直至刚刚还以为她是受困的公主 ,现如今全然是一幅让锁链杀人鬼都萎缩样子,持续地释放出斗气。
咔嚓!
夕菜一手抓住想要逃命的莲华的喉咙。
“怎么了?”
“难、难收……救命……”
“想要打倒凛的人这个样子可以吗?”
“住、住手,请绕命……”
“跟着我。我来让你们见识见识何谓真正的恐怖。”
她把莲华扔了出去,拖着锁链向大堂走去。
“小凛,快去找夕菜她们吧。”
“嗯……再一小会儿……”
“你说什么啊。”
他推开靠在身上的凛想要去外面。他刚要打开拉门。
“……怎么了?”
有一个诡异的气息。他从门缝间窥视外面。
“……呀啊啊啊!”
和树吓了一大跳。外面是全身杀意淋漓的夕菜,她手持钢铁的锁链,用邪恶摔跤选手一般的步伐靠近过来。
凛也从后面偷窥,果然吓得腰都软了。
“喂、喂式森。她好像发火了耶。你做了什么么!?”
“天才晓得!”
“看样子她不会听咱们说话了。快躲起来。”
两人慌慌张张地巡视下周围。这毕竟是用来修星的地方,几乎空无一物。
“那里!”
凛用手指着。那边是信藏抹杀寺安置佛像的佛坛。
“哎哎,躲在那里!?会不会触怒神明啊”
“没时间考虑了”
她推开老旧的观音扉。里面是开始掉金的佛像。
“对不起,打扰了。”
“快进来。”
凛轻轻地关上大门。与此同时,拉门被扯开。
两人惶惶恐恐地从虫蛀出的孔洞观察外面的情况。
手持锁链的夕菜用宛若狂犬般的目光搜索周围。最后,
“……被逃了呢!”
她出拳给了支柱一下。大堂颤动了。
和树空中漏出了悲鸣。
夕菜的背后,又出现了三名面目狰狞的少女。她们手持木刀,看起来身手也不错。不过,她们全都不敢和夕菜对上视线。
“来你们三个,快给我搜这里。直到找到和树为止,连一只蚂蚁、一个细菌都不可放过!”
“吾等的目的是神城凛……”
“闭上嘴!”
那是犹如落雷般的吼声。三名少女被吓得挺直身体,慌慌张张散开了。
夕菜也转过身,想要离开大堂。中途,
“喝啊!”
她将之前团成一团秤砣般的锁链扔了出去,那个一条直线飞行,直接撞上了佛坛。
正好穿过和树与凛的中间。锁链划过眼前,两人硬是压住了呼之欲出的叫声。
“……不在那里吗”
夕菜也出去了。
确认到脚步声足够远去后,两人从佛坛里出来。
“啊——,又少活了几年……”
“怎么说呢,夕菜每发火一次都更甚一次耶。”
明明没有跑两人却气喘吁吁。心脏异常地跳动着。
“总而言之,得先找个地方等事端过去……”
“是啊”
两人全然已是犯人的心理。虽说他们本来什么坏事也没做。
两人轻手轻脚地逃出了大堂。
“啊——,找到了!”
一个超级天真的声音。抱着布偶的少女表情轻快无比。
“呐——,夕菜。和树在这里哦!”
“哇哇哇哇娃!”
两人一同上去捂住了舞穗的嘴巴。
“不要说多余的话啊!”
“呒……可是,夕菜正在找和树君……”
“找到我之后会出问题的!”
抱着舞穗,两人迅速想要逃跑。就在此时,
伴随着轰声,大堂的天花板被打烂。
黑影长发飞舞,击穿木梁后稳稳着地。缠在手中的锁链咔咔作响。
那完完全全是夕菜的身姿。
“呀啊啊——!!”
和树发自内心地惨叫了出来。
夕菜的瞳眸黯淡无光。三名少女几乎同一时间出现,包围了和树与凛。这次玖里子也在。
“夕……夕菜……你、你想干吗……”
“干吗……喔……你还装蒜吗,看来进行的满顺利的嘛”
爆发前一刻的声音砸了过来。
“我什么都没做啊……”
“你想蒙混过关啊。”
“怎么可能,我只是和小凛在一起罢了,而且我更担心夕菜你啊……”
“担心和卿卿我我是同义词吗!”
夕菜挥舞起锁链。豪快的声响传入耳中,门和柱子以及佛像全部被抡倒了。
“趁着我不在你和凛……!”
“慢着慢着!我们什么也没做。呐,小凛对吧!?”
但是凛没有回答,她轻轻地握住和树的手腕,将脸埋入了他胸口。
“艾、哎!?”
“……不出所料——!!”
夕菜挥动锁链,想要给和树一下。和树被凛抓得死死地跑了起来。
“别想逃!抓住他们!”
包围住他们的三名少女动了起来。和树立即被抓,并且被同凛拉开了。
“做得好。来和树,做好觉悟吧。”
一步一步地,夕菜接近中。能看到她口中犬牙。
“就那样捉好了他,我要给这个花心大萝卜以制裁……”
话音还未落,按着和树的健壮少女就用木刀顶住了他的喉咙。
“什……”
“不准动!”
为了牵制夕菜她嚷了出来。
“再靠近的话,我不保证这个男人还有命!”
“噢噢,做得好富野子 。”
其他两人也站到了和树的身后,以他为盾牌藏起身影。
“这个男人是人质。直到我们安全离开这里为止。”
富野子手持木刀的手颤抖着。她想好不容易到手的机会怎么能放过。
和树完全不能理解,他询问后面那位。
“请问……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烦不烦!”
莲华怒吼道。
“竟然找来那种对要塞用MA(Mobile Armor)一样的女人!这种破寺院俺受够了。俺们要重返正常的生活!”
三人一点一点后撤。和树也被带着。
“听好,不准乱动。即便是那个女人也不会不顾忌这个男人的——”
但是听到那句话的夕菜却只有半边脸在阴笑。
“……你们以为这样做我就会下手留情了吗”
“哎——”
夕菜召唤来精灵围绕着锁链,然后铆足全力挥了起来。
第二天.
和树因“身心皆伤痕累累”休息,没有上学。
信藏抹沙寺由于不明真相的爆炸事故全毁。从瓦砾下发现了三名婴孩般蜷缩着身体的少女。经医师诊断,她们是“经历激烈恐怖造成了幼儿化”。
提到事件中心的凛,她的修行因种种变故而终止。
不过,国家代表的预赛似乎是因其他学校的代表选手没有到场而让凛不战而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