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每周的第一个工作日对我来说是痛苦的存在。
不对,应该大家都是这么想的吧,悠然自得的休息日结束,又要开始新一周的痛苦生活,尤其是刚坐上满员的通勤电车时。
直到几天前我也还是这么想的。
今天,精神饱满的我无所畏惧!
为什么呢?
那当然是,世界第一可爱的胡桃桑正坐在我旁边!
制服时不时发生摩擦。
每次碰到时,她的肩膀就会颤动一下,然后会用想说什么似的态度看我一眼,然而一对上眼就会像小动物一样逃开,实在是太可爱辣。
而且,一想到我能与这样的高岭之花进行如此互动,我就心动不止。
「太棒辣……」
「突,突然咋了?」
「怎么说呢,以前都是在梦里才能这样来着……所以现在感觉幸福满满啊。」
「是,是吗。」
胡桃桑惊讶地回答道。
像往常一样,她在想说什么的时候都会干咳一声。
「那,那个……我…我也……感觉很幸福的…来着。」
胡桃桑低着头小声嘟囔着什么。
她细小的声音飘散于上学路的嘈杂中。
但胡桃桑的话语一句都不能漏听!真是的。
「不好意思,再说一遍可以吗?」
「故,故意的吗?!」
「没,真没听见!」
「不会吧,你的话绝对不是!绝对是故意的!」
我的身体受到了来自胡桃桑的爱之锤击,回复了99%的生命值.
「不是啊,周围很吵啊emm。」
赶紧辩解,于是她怀疑地观望四周以确认。
同时,因为这样的对话,周围的目光都汇聚在了我们身上。
于是她害羞地低下头,又锤了我一下。
仿佛表达着抗议一般。
「不要,太积极了。」
说着,这次用包敲了我一下。爱之深,痛之切啊!
「然后捏,刚才想说啥?」
胡桃桑再三思考,并对反复确认周围后,露出仿佛下定决心一般的表情,对我耳语道。
「我也,感觉很幸福喔。」
「……😳」
胡桃桑的吐息令我心头一痒,这才是真正的ASMR!
多亏于此,我的大脑已经完全短路力。
「……说,说点什么啊。」
看到我不说话,胡桃桑用力拉着衣服的下摆,不满地说。
「好吧,那我现在就把心中的,满溢出来的爱意全部传达给你可以吗?不对,我一定要把心中满溢出来的爱意全部传达给你!首先是……」
「果,果然还是别说了吧。😳」
刚开口,胡桃桑就制止了我。
真不讲理啊,明明是你要求我说的!
但是冷静思考,在上学路上只顾着说话的话,是不是可能会迟到的来着emm。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没办法的事就是没办法。
正准备表示谅解时——
「那,那种事,两人独处时再……」
——胡桃桑为了不让我看到表情而用手遮住脸,说。
但是羞得赤红的耳朵没有挡住喔,胡桃桑~
这样想着的我不自觉地调转了方向,朝着市政府方向走去了。🤣
☆
刚到教室坐下,就开始课前点名,而后上课钟声响起,一天的日常任务流程正式开始了。
——完全无法集中精神上课啊,我的视线从黑板飘到斜后方的胡桃桑那去,这时胡桃桑在低着头认真地做笔记。
我看得入迷,于是和抬起头看黑板的胡桃桑四目相对。
「……😳!」
紧绷的脸一瞬松弛了下来,然后她快速移开了视线了。
这种情况持续了好几次emm,每次看去都会与她视线交合。
因为位置原因我认为我已经很少看她了,但每次看都会发现她也在看我。
这是偶然吗?不对,肯定是命运!
我盯……😳(移开视线)!
这样的攻防持续到了午休时间。
平常都是拿出霞特制的便当,今天却两手空空地坐在位置上。
「好想和胡桃桑说话啊,好想早点换座位坐到你旁边啊!」
今天是十一月二日,本来是每月一度的换座位的日子,但因为今天班主任没来的原因推到了明天。note
「我,我觉得,这种距离刚好来着。」
「为什么?」
「因,因为,上课的时候,能集中注意力来着……」
我想起了上课时的“攻防”。
偶尔望向胡桃桑却每次都能视线交合,怎么回事呢,说明在我没看她的空当时她也在看着我!
「胡桃桑比我想的还喜欢我呢。」
「……哈,哈?!那是……呃呃……唔…哇,真恶?!」
「我很开心哦,我也最喜欢你了!」
「……😳!心,心脏会受不了的…别这样。」
胡桃桑按着胸口,小声嘟囔着。
还想多看一会害羞的她,多聊一会天,但遭逢不偶,我的肚子发出了呐喊。
「那我们吃午饭吧。」
说着,胡桃桑从包里拿出了两个便当盒,将其中一个拿给我。
「…给。」
「谢谢,第一次的爱妻便当……我超开心的!🤤」
「嗯……不对,还不是妻子的来着?!」
慌忙订正的胡桃桑,也很可爱喔。
搞得我现在就想冲出教室,向全世界宣布我对胡桃桑的爱了,但现在,我的爱妻便当比世界中心什么的重要多了。
打开便当盒,里面放着排放整齐的食物。
「看上去好好吃啊。」
「是,是吗?😳谢谢……」
害羞的胡桃桑挠了挠脸,说。
「真的…好好吃啊。」
「为啥又说了一遍?」
「啊,因为,看着胡桃桑就更有那种感觉了。」
胡桃桑似乎没马上理解我的语义,单手撑着下巴不为所动。
过了一会,脸“唰”地变红的胡桃桑回答道。
「…😳!真差劲!不…不觉得很恶心嘛?」
「明明我是很认真的回复的来着?!因为喜欢所以没办法的啊?!」
「那也要分时间和场所的啊!」
「确实。」
尬住了,这时,我的肚子配合得很好,它又开始“咕~”地叫唤。
胡桃桑苦笑着说道。
「总之先吃吧。」
「好。」
我们“我开动了”后,新的问题出现了,先吃哪个呢?
先从厚蛋烧开始吧,让我看看胡桃桑的厨艺如何。🤤
胡桃桑就像等待考试合格结果的学生一样,露出不安的表情。
结果是——
「……好吃。」
「是,是嘛?」
「嗯!而且我还尝到了加入其中的爱。全部传达给我了喔!」
「😳,笨,笨蛋?!」
「原来没加嘛?」
「唔…别,别问我!」
说着,胡桃桑开始动起了筷子。
和我一样,选了厚蛋烧放入口中,咀嚼过后,说道。
「是不是有点焦掉了?」
「好像是诶。」
确实有点焦掉了,但是对味道影响不大,也算是成功的吧应该,不过胡桃桑表现出了明显的失落,于是我赶紧鼓励道。
「但是,真的很好吃喔。」
我又吃了一口,真的很好吃啊。
胡桃桑直盯着我咀嚼的模样。[图]
她在想什么呢,可爱捏。
说不定她现在也在想“我在想什么”的事呢。
不久后她就“是嘛”地,微笑着吃起了饭。
☆
学生日常任务完成后,我和胡桃桑现在正在交付任务途中。
「胡桃桑,回家的时候要不要去哪里玩?」
「放学后,去玩?」
胡桃桑用“这种事情是存在的吗?”的感觉说着这句话,令我莫名感伤。不过,说是这么说,其实我唯一的朋友桐岛君也是运动部的阳角,所以我也没有什么放学后跟人出去玩的经验。
「对的对的,电玩厅之类的。」
「电玩t……」
鹦鹉学舌嘛这是?
就像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一样,胡桃桑眼中迸发出光芒,就像听到去游乐园的小朋友一样。
「怎么样?」
「去,我要去!……一定!」
收到了有精神的回复后,二人走向离学校最近的车站,坐车来到几站后的繁华街。这是周边最繁荣的地带,周围的学生都会来这边玩。电玩厅这种场所,在这里一抓一大把。
走进自动门,电玩声不绝于耳。
我看了看第一次来电玩厅的胡桃桑的反应。
「有好多抓娃娃机啊。」
「我也这样想啊,果然我们是天造地设的呢😁……」
「唉,你刚才说啥?」
「就是,天造地……」
「唉,听不见,根本听不见!」
「所以说——」
化身逃避型轻小说主人公的胡桃桑假装听不见,在店内溜达。
不过,店里真多抓娃娃机啊。
我知道的只是机械臂抓景品的那种,不过这里看着不多。
因为有太多种了。
从小点心到动漫的周边,可以推测成本从数十元开始往上,太多种了。
说起来胡桃桑好像表示出了对这些东西的意思。
「胡桃桑,要试着抓一下吗?」
「emm,啊,这不是之前在你房间看到的动漫周边吗?」
看向胡桃桑所指的抓娃娃机的内部,确实啊,那个是我喜欢的一部动漫里的角色周边。啊,里面还有很好吃的小点心,啊,这个游戏机真的能拿到吗……
美妙事物应接不暇,似乎一时半会儿逛不完,于是我们走向了排列着自动贩卖机的休息区,胡桃桑买了可可喝,微笑着说。
「真的有好多东西啊。」
「是啊。那个,胡桃桑……」
「咋啦?」
「开心吗?」
「唉,嗯emm。很开心哦?」
「真的?」
胡桃桑踌躇着,轻轻吸了一口气,说道。
「嗯…嘛,我也不太明白。但应该是挺开心的。抓娃娃机里也有我很想要的东西,格斗游戏?应该是叫这个,也很难来着。」
听着这些话,我想胡桃桑应该不是讨厌电玩厅这种嘈杂场所的人,应该只是单纯的“不明白”吧。
我稍微思考后,说道。
「好,那我们走吧!」
「唉,唉?」
牵着困惑的胡桃桑的手,我向电玩厅内部突进。
但去的是不同的楼层。
今天去的并不是单纯的电玩厅,而是大的商场。[注]
「那个……?」
困惑的胡桃桑手中拿着篮球问道。
「胡桃桑加油!」
「唉,唉?」
胡桃桑困惑着投出球,球在空中划出了漂亮的曲线,穿过篮筐。哦哦!我拍起手。
「唉,突然咋了?」
「啊,我想让你感到开心来着emm。」
「……😳,这,这样啊。嗯,原来如此。」
这样说着,胡桃桑低下头。
「胡桃桑?」
一瞬后,她抬起了头。
「那,来比比谁进的球更多吧。就当上次的马里奥赛车的复仇战了。」
露出笑容的胡桃桑拿着球走向游戏处。
「和胡桃桑决一胜负嘛……虽然不想来着——,那我就舍命陪君子吧!」
于是我也开始投篮,场景中只传来篮球的砸板声。
我将滚到脚边的球传给胡桃桑。
「决出胜负了呢。」
「……要,要让你一下吗?」
被胡桃桑狠狠地嘲讽了。
☆
转眼间就晚上七点了。
在那之后我们还玩了台球和投标游戏,总之就是看哪个顺眼玩哪个,没有去在意过得飞快的时间。
坐在长凳上和运动饮料休息的我,看了看坐在旁边的胡桃桑,她只出了一点点汗,看着完全没有疲惫的样子。
「胡桃桑体力充沛呢。」
「嘛,毕竟以前做过模特嘛,为了保持身材肯定要做些运动的。」
「确实,难怪一直都这么漂亮。」
「嗯,谢谢,我很高兴!会继续努力的!」
胡桃桑微笑着,伸了个懒腰。
「但最近都没怎么动,感觉还是有些累呢。」
「要帮你按摩吗?」
「变态。」
「唉~」
「开玩笑的。」
「啊。」
胡桃桑拢着腿露出成熟的笑容,突然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发出了声音。
「怎么了?」
跟随着她的视线,看向游戏角外,楼层的一角放着一排大头贴机。
「啊,啊这。」
拉着我的衣服下摆,胡桃桑指着大头贴机。
“不一起去拍吗?”,不用说也猜得到。
她的脸好红,好可爱!这位仙女姐姐真的是我的女朋友吗?
说起来,这也许是胡桃桑第一次主动要求我去做啥。
正因如此,才会这么害羞的吧。
但是胡桃桑在深呼吸后说道。
「一…一起…去拍吧?」
「嗯,去拍吧!然后在婚礼上就放这些图片的灯片吧。😁」
「不至于吧?!」
「讨厌吗?」
「讨——不讨厌…来着。」
“但是”胡桃桑手足无措地继续说道。
「首…首先,呃,那个,存在手机里,普通的拿那种……」
「……」
「咋…咋了?」
「没,我只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我对胡桃桑的爱了,想用行动来表示,今晚有空吗?」
「我只是想一起拍个大头贴来着?!」
哦对。
于是我们向排列的机器走去。
因为至今为止都没有走近过这种东西,所以对这东西完全没印象,原来摄像区域完全是被帘子挡住的,外面完全看不到里面。
虽然很想收到胡桃桑的照片,但是如果我这个处男能不出现在照片里就好了。
「去哪一台好呢emm,啊,去那个可以嘛?」
胡桃桑在机体间穿梭,发现了最新机种,边走边回头说道。我默默地跟进——然后遇到了突发事件!
『啊,嗯真的是,外面会听到声音的啊。』
身边的机器传来了奇妙的女性声音。我们还想着发生了什么事凑近看,帘子下看见了男女的腿——突然,短裙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
「「……😳!」」
撞见了微妙的场面,我们慌忙走进本来想去的那台机器中。
为啥呢,明明我们只是看到了别人做坏事,却有种罪恶感。
「等,等等?」
胡桃桑发出声音后,我才缓过来。
我的眼前是大头贴机的墙,胡桃桑正靠在墙上看着我。
这就是所谓“壁咚”吧。美丽的脸庞离我仅咫尺之遥。
和抬头看着我的那双眼睛对视,才发现胡桃桑通红着脸抱着自己的身体。
「抱…抱歉,太慌忙了呃…」
「没…没事嗯…」
慌忙分开,默然的氛围笼罩着我们。
不能这样下去啊emm,得说点啥来打散它…
「说起来吓了我一跳呢。」
「我…我也是。」
「没想到会碰见那种事件……果然还是高级旅馆的套房比较好呢。」
「为啥要继续那个话题啊?!而且你在说啥?!」
「初体验要在哪里,这样的话?」
「……😳!」
胡桃桑再度害羞,扭开了头。
「啊,别,抱歉!我以为对我们来说是个生动的话题来着!让你不开心了抱歉!」
「才不是,那个……呃呃…那个……」
「没事的,我,会一直等到胡桃桑做好心理准备的!」
「啊……😳!」
胡桃桑似乎受到攻击般。到底咋了呢emm,问号心中浮。
她拍拍我的肩膀说。
「😳总,总之先拍吧?」
「嗯…嗯?」
带着那种感觉,和濒死的胡桃桑一起拍了大头贴后,离开了商场。
☆
来到寒冷的室外,恐怕今天也刷新了最低气温记录呢。
「胡桃桑没问题吗?」
「我没啥……你才是,没问题吗?出了那么多汗。」
「嘛,拍大头贴那会儿干掉了,没事儿。」
「emm,这样,那就好。」
不知道为啥像受到攻击的胡桃桑,斜视着我走向车站。
周围有很多和我们一样游玩结束准备回家的高中生,突然,闻到了一股很香的味道。
向路边看去,发现了摆在车站前的烧烤摊。摊边围着工作结束后的社畜和带着孩子的家庭主妇。人声鼎沸,烟火气十足,为寒冷的天添加了些许温暖。
「你好,我要两份鲷鱼烧。」
「好哦。」
两串240元,向摊主支付完后,不一会儿,拿到了热腾腾的鲷鱼烧。
「给,胡桃桑。」
「谢谢,多少钱?」
「没事,不用。」
「不行,这种是要算清楚的。」
「算我请胡桃桑的就收下罢,这是爱的证明哦。」
「百元之爱?」
「不够吗?」
「嗯~嗯?超够的。」
胡桃桑再次道谢,然后,“我开动了”地开始吃了起来。
「对了,吃鲷鱼烧有分从头还是从尾巴开始的派别呢。」
「会那样啊。」
说罢,胡桃桑咬了一口鲷鱼烧的头部,中间的热气升起,胡桃桑也被烫得“哈呼哈呼”地呼气,是不像胡桃桑的胡桃桑😁。
「原来胡桃桑是从头开始吃的那一派。」
「那你嘞?」
「我也是从头开始吃的!」
为了证明我也咬了一口头部。哦噢噢,恁烫!
我也开始呼气。
「问下,不同的吃法有啥别的不同吗?」
「嗯?没啥不同的吧?只是想法相同的话很开心啊。」
「……😳!真…你真的是,笨蛋。」
嘟囔着的胡桃桑咬了一口鲷鱼烧。
「好吃…」
我们乘的电车是同方向的。
胡桃桑要在两站后下车,而我是四站后。所以我在二站要换乘。
在大厅等待电车,正是高峰期,有好多返家的人。
「胡桃桑,为防止走散牵着手怎么样?」
本性大发,提出了提案,而胡桃桑毫不犹豫地握了过来。
「嘿咻…」
「毫不犹豫就握过来了啊,吓了我一跳。」
「没…没吧…这不是和往常一样吗?」
她纤细的手指十分的光滑,冰冷。
是易寒的体质吗。这样的体温交换令我心里痒痒的。
「因为,我可是很喜欢你的哦?」
「……😳!」[注]
胡桃桑送来关切的眼神,说。
第一次见的话还以为是毫不在意的冷淡表情,但实际上她害羞得耳根都红了。不过我也半斤八两,刚才还有脸部发热的感觉。
后背开始出汗。
「脸真红呢。」
露出微笑的胡桃桑用手肘戳着我,说道。
牡蛎莫牡蛎[注],她太可爱了。
我的核心达到了前所未有的运作速率。
「胡,胡桃桑的脸也很红喔?」
「烦…烦诶!我先走了哦?!」
「不行!一生都不能走喔?!」
「总会有分开的时候……比…比如,到了这附近的车站后。」
「那就先去市政府,把结婚登记办了吧!」
「……果然还是先走比较好一点?」
「为什么?!」
为什么呢,怎么想都想不出那些求婚的话有啥问题。
「哼哼,不要的话今天就到车站为止吧。」
「好……」
总感觉被人玩弄了——但是看到笑颜逐开的胡桃桑,也不错嘛,值了。
2
胡桃桑周边的环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并没有。
迄今为止的欺凌行为虽然消失了,但是她身边的人依旧只有我,也就是说,被孤立的情况还在持续着……周围扭曲的氛围、不礼貌的视线虽有减弱,但仍未消逝。
课后约会次日的星期二。
今天也是要在学校坐牢的普通一天呢。😁
到附近的车站乘上的满员电车,一如既往地占据着车门边的有利位置。
玩着手机的女高中生,低头看包的社畜,听着音乐的大学生,一切如故。
电车即将抵达胡桃桑的站点,车窗外的胡桃桑鸿骞凤立,静立于候车处。
车门缓缓打开,胡桃桑踏着活泼的步伐站在我身旁,见我一直盯着,她转头拿出手机,开启前相机整理了下刘海。
「怎样?」
「可爱。」
这样回答后,手机收回口袋的胡桃桑似怜似惜地,望向车门外。
不一会儿,便到了一如既往的校内。
在教室内,走向自己座位时视野角落出现了一位少女。
「……」
「……」
是在视野角落里出现也拥有着强烈不合群感而突出的女学生。
自从我和胡桃桑翘课事件那天后,班级中地位一落千丈的金发少女,今天也一个人在座位上呢。
这样被孤立的、与班级氛围格格不入的小仓调,我会注意到也是必然的事。
☆
小仓调——导致胡桃桑寻求自杀的一连串霸凌事件的元凶人物。
从一年级开始就不停的诽谤,导致胡桃桑被孤立后,还不停地霸凌她。
总之她就是我世仇的外敌,仇敌,世界第一讨厌的人。
虽此,我却注意到她,当然既不是恋爱意义上也不是友朋意义上。
我注意到的仅是她的现状。
一个人坐在教室后门边角落,以前的“姐妹们”不复存在。
那些曾经的“姐妹们”,现在不时看她一眼,说她的黑料,嘲笑她。
明明现在班级内的氛围导向和以前不一样了,但仅限于表面,里子似乎没有改变,依旧让我无法安心。
「所以桐岛那边有听到什么风声吗?」
「“所以”是什么所以?」
早会前,我把桐岛叫到走廊上。
我毕竟也是班级内的一员,总该还是要对班级着想,即使他们对胡桃桑毫不关心也无妨。
于是我叫来了班内万事通桐岛君。
还有十分钟就开早会了,我很感谢他能毫无怨言的跟我出来。
「嘛,总之,我有些事想问你。」
「想问我?啊,你交到了生来第一个女朋友吧?」
「你怎么知道?!」
「额,看古贺的态度就知道了吧,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们在交往吧。」
已经洞明事态的桐岛微笑着说,帅啊,很帅啊。
还是往常的那个阳角帅哥啊,我至今仍不理解为什么这种人会跟我做朋友,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
「她的事情下次再说,这次是别的事。」
「哦吼,牙白宫君居然对古贺以外的事情感兴趣哦……所以咋了?」
话锋一转。
做了这么久的朋友,已经没有必要在他面前修饰了吧,那就直接问罢。
「小仓变成那种情况是因为我吗?」
「没吧,我觉得是她自作自受。」
即答的桐岛继续说道。
「确实是因为你吓她那件事导致的她丢失了在班级中的地位,但,那是之前她做的那些事情的惩罚,我是这样认为的。」
「哦哦。」
「嘛,那种氛围恶心得都要吐出来了啊,完全没有人情味儿啊。」
「没到那种地步啦。」
他手肘放在走廊的栏杆上,弯下身作呕吐状着说。
望下去,可以看到仍有陆陆续续来上学的学生们,喜笑颜开的他们正在享受一成不变的日常。
没啥别的意思,只是看着毫不相干的他们开心的样子,发个癫罢。
☆
早会开完了,开始上第一节课。
第一节课是现代文。也就是班主任物部老师的课,马上就能换座位了,我等好久了!
「那么,现在就开始换座位吧。」
有人欢喜有人忧。
悲鸣主要来自于班级后排的学生们。
而欢呼和反对声则夹杂于班级前排学生之间。
我只要能接近胡桃桑就无所谓。
在胡桃桑旁边的话就能以“忘记带课本了”为由来打情骂俏。🤤
上课时也能打情骂俏,这难道不够天堂吗?🤤
绝对要坐到一起啊,带着这样的想法,我望向胡桃桑,视线交合了。于是我作出了“yahoo~”感觉的挥手,然后胡桃桑就迅速别开了脸。
「那么从左边开始抽签……签……嗯?」
物部老师左顾右盼的找寻然后“忘记拿签过来了,等下。”地走出了教室。
莫名而来的自由时间。
以换座位为话题,班级中热闹了起来。
也有直接离开座位的学生,于是我也走向胡桃桑。
「刚才干啥逃开了?」
「啊…因……因为,我感觉那样很像笨…笨蛋情侣。」
「不就是嘛。」
「才…才不是!起码的规则还是要有的😳,emm,最起码的TPO要遵守!」[注]
我对周边的视线毫不在意,胡桃桑却挺敏感的呢。
嘛讨厌的话就没办法了,叫我遵守就遵守吧。
「确实,胡桃桑太可爱了,我还是独占好了!」
语毕,胡桃桑脸上微微泛起红潮,调整呼吸后,用蚊子叫般的声音说道。
「笨蛋。」
「为啥要骂我?」
「因…因为……」
胡桃桑抬头盯着我,小声地继续说道。
「那一面,我只想给你看见。」
「好!那就在床上让我看看你的可爱吧——」
「所以说了TPO!」
老师回来之前我们就照着这种节奏打情骂俏罢。不过说来老师真慢啊。
随着班级的喧嚣声变大,小仓显得更加突出。
「……」
大家都在吵闹之时,她的周边却十分冷清。
跟早上一样,原来围绕在她身边的女生们正谈笑风生,没关系的人也在隔岸观火。“不要去接触她”“不要去关心她”“她是自作自受”,这样的氛围——排斥小仓的氛围包裹着教室。
耳边传来了一位男生的话语。
「如果我,坐小仓旁边的话会不会被霸凌啊~」
那种随意开玩笑、从众、自大的家伙说——
那种声音,出现在了教室里。
并不是很大声,本应被教室的喧嚣盖过。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打开了大家的话匣子。
“——噗”地不知道谁开始笑后,关于这个话题的讨论开始了。
因为那种目的明确的话语,教室的氛围开始具象化,露出獠牙。
“那是自作自受罢。”“确实,太差劲了。”“高中生了还搞霸凌,难以置信啊。”“确实啊,不知道怎么想的。”“会不会是什么都没想?”“确实啊,榆木脑袋是这样的。”
不知道从哪传来的女生谈话令我突然感到焦躁。
「……」
「怎么了?」
看我不说话,胡桃桑问道。
「啥都没有喔。」
我摇着头说道,内心却在想。
为什么我会对小仓的现况感到焦躁呢。
我最讨厌小仓了,讨厌到想让她转校,不对,抱着杀心的地步。那样的她落到今天这般田地在我看来是活该,但我却对小仓,不对,应该是排斥小仓的他们,感到焦躁。
难道我认为,她很可怜吗?
想着这些事时,耳边传来刚才的男生对话。
「你不是很想坐她旁边嘛?」
「哈?那是地雷吧。」
「你以前不是说喜欢这种的吗?」
「没吧,那是开玩笑的。」
他们没有直接在小仓面前说,而是时不时投去目光,继续着他们或可怜、或蔑视、或嘲弄的对话。
简直就像批评会一样。
不对,应该就是吧。
别人的内心想法我不知道,也没兴趣。但是,大家的视线中心绝对都在小仓身上,那种如坐针毡的感觉很容易能想像到。
当然,应该不是每个人都那样的吧。
应该也有人会对小仓不抱负面情感。
但似乎并不是这样。
教室的氛围显示出,大家或多或少对小仓抱有排斥的感情。
就跟以前他们对胡桃桑的感觉一样。
啊啊……所以我才会这样焦躁啊。
看着现在的他们,我想起了曾经被氛围压倒,犹豫着要不要帮助胡桃桑的自己那个愚昧的自己。
总之,
关你们什么事啊,闭嘴!
这样的感觉。
理解的瞬间,我站了起来。
就像之前对小仓那样,我准备宣泄自己的情绪时——
「你们适可而止一点!」
凛然的声音传入耳中。
胡桃桑大声地终止了话题。
教室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视线聚集在胡桃桑身上,谁也没有行动,谁也没有发出声音。
她身上散发出的凛然气场支配了整个教室,将歪斜的气氛吹散,班级中只剩下隔壁班和室外的声音。
是被胡桃桑气场压倒呢,还是被吓到了呢,搞不清楚。
只是,我看得入迷,身体中的冲动一下驱离开了。
但是,那也只持续了数秒,静寂中最开始行动的是小仓。
她站起来,低着头冲出了教室。
突然的行动让胡桃桑也没有反应过来。
不对……胡桃桑正看着我。
毕竟是笨蛋情侣嘛,我秒懂了她的意思。
于是我站起身,在小仓之后冲出了教室。
☆
我,古贺胡桃对这种氛围很熟悉。
曾经体验过的,把某一个人丢出团体外的令人作恶的痛苦氛围。
那时有关于我的恶意谣传在学校中漫天散播,教室里人人都向对待多余的东西一般孤立我。
仿佛理所当然一般。
一人之力无力回天,这种气氛就像厚厚的壁垣一般无法逃离,绝望充斥全身。
这是实际体验过的人才能感觉到的痛苦,现在的小仓同学毫无疑问地正处于这种痛苦之中。
那种痛苦,不自在,我能理解。
毫无疑问,这是她自作自受,是犯的罪理应受到的惩罚。
但是,以这种方式解决的问题,不是上策。
这种以“惩罚恶人”和“自作自受”的免罪符来将我之前的情况转移到小仓同学的身上的方式。
现在也是,聚焦于小仓的视线,让她害怕得趴在桌上不敢动。
她只是假装没听见,不想让周围看到自己的表情,不想承认周边的中伤是针对自己的,也就是,逃避而趴在桌上。
看着她就像看着曾经的自己一般。
但是这样做只是默默的忍受而毫无意义。
“总有一天会结束的”“马上就结束了”“这样持续不了太久”“很正常的”地这样自我安慰着,妄想着轻松的未来,一昧的忍耐。
然而这种嘲笑并不会终止,这种氛围在班级中弥漫着,长此以往人们在无意识中就会被转变。
当自己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心早已破碎不堪,最终就会走到我曾经那般田地。所以,我再怎么样也不能让她到那一步。[注]
这个问题刻不容缓,只有一次解决问题的机会——所以,谁都行,只要能救她的话。
最终,我看向了邻座的少年。
如果是他的话,也许就能——想到这,我突然对自己产生了强大的自我厌恶感。
(……那是,什么……)
不对,我搞错了。
毫无疑问,如果是他的话确实能够救下。因为现在,我眼中映出的他正用苦恼的表情看着班上的人们,就跟那时拯救我的他一样。
所以,他现在就在等那个机会,没错吧?
但,等着别人挺身而出的感觉好奇怪。
面前的少女正渴求着救助,我也知道救助的方法。而我却依旧以旁观者身份自居……想到这我开始对这样的自己嗤之以鼻。
不需要,依靠别人。
我闭上眼清空思想,站起身直面蔓延班上的“空气”。
椅子碰撞声吸引了班上的视线。
然后,我用自己都讶异的声音大声说。
插画6
「你们适可而止一点!」
如果没人愿意说的话那就我来说。
☆
到达走廊,我看见朝着楼梯方向走去的小仓。
虽然不知道她要去哪儿,但不能放着不管。
在这种情况下,会发生什么都不奇怪。
就比如,以前的胡桃桑做过的,那种事。
不好的预感在脑内浮现,我赶紧撇开,跟在她的身后追了过去。
楼梯上传来两个脚步声,往上离去的和从下方靠近的,前者毫无疑问是小仓的,而我转头等待后者。
「嗯?怎么了吗?」
拿着换座位用的抽签的纸盒的物部老师走了上来。
「胡桃桑现在还在教室努力,如果你能看情况帮帮忙就太好了。」
「努力?唉?什——」
「我现在很急,先走了!」
「哈?!喂…喂!」
非常抱歉来着但我还是先行中断了话题朝楼梯上跑去。
一步、两步,仿佛旧日重现,那时,因为胡桃桑的奇怪举动而跟在她身后追到楼顶。
想到这我便感到气愤,咬紧牙关。
为什么事态会往这种讨厌的方向前进呢。我明明只是想和胡桃桑一起幸福的……不对,和大家一起快乐的,没有那种“气氛”的生活来着。
楼层逐渐升高,到了四层。
四层没有教室。
只放置着自动贩卖机和前往天台的门。
打开门,果然,小仓在天台上。
她在安全栏的内侧,两臂放于栏杆上向外眺望着,茫然地吹着风。情况很糟,但没到最糟的情况。
于是我踏上了天台——
「什么啊,那个……」
“那个”指的是哪个。
是指小仓自作自受,教室里的氛围表面化,对她不友好的那些事吗。
还是,为了帮助她而站起来的胡桃桑的行动呢。
不明白,我对小仓完全不了解。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变成今天这样……」
小仓抽泣着说。
因为是这种地方,所以我希望她不要做出情绪如此高涨的行为。万一有个万一就不好了。
我觉得是时候了,于是走近她,然后。
「因为,那种事……很酷不是……」
那样的话击入我的耳朵,冲击我的头脑。
……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听都听得懂,但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对,不对。突然理解了,不会吧?!
「小…小仓?」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镇静地和小仓聊,但是做不到——一句话就将我的动摇展现得淋漓尽致。
她好像听到了;她的肩膀颤动了一下,转过头来。
那张脸……呃,怎么说呢。
双眼哭得通红。
看到我,她扭曲的脸挂上了惊讶的表情,眼睛慌乱地四处观望,开口说道。
「……你全都听到了?」
「如果是对我的竞争宣言的话……但是,小仓不是讨厌胡桃桑吗?」
如果招致误会了的话就不好了,于是我就老实回答了。
于是小仓不愉快地盯了我几秒。
之后,叹了口气,说。
「那是因……虽…虽然说……但是,没办法啊!因为,如果就那样被保护的话!」
从说出这些话的小仓身上我感受不到她有任何对于胡桃桑的厌恶感。
「那为什么从教室跑出来了?」
明知故问,我想一定是因为忍不住了才跑出来的罢。
因为以前欺凌胡桃桑,结果被我责备后被同班同学欺负,如果在班上被胡桃桑帮助了的话。从小仓那边看来,除了屈辱以外还能有啥呢。
所以小仓从教室跑出,我是这样想的。
小仓用手和刘海遮住了自己的脸。
「……因为不想被别人看到,这样的脸。」
这真的是小仓吧……总感觉变了个人似的。
「啊啊啊,这样啊。」
预想外的事情接连发生,让我的头脑过载。
好像气氛依旧十分严肃啊。
但是,原来如此。真意外……不对,仔细想想,这样是理所当然的。
就像我在胡桃桑被欺凌时帮助胡桃桑后,获得了胡桃桑的真心一样,这回的主角换成了胡桃桑和小仓。
「我……想向古贺道歉,如果有机会的话。」
「没事,那样就好了。」
「然后,那个…想和她做朋友。」
「挺好。」
「……唉?」
「咋了?」
「你不生气吗?」
「理由是?」
回复后,小仓低下头。
「因为…因为,发生了…那些…事……」
确实啊,以前的那些事轮到了自己身上,反倒被以前欺凌的人拯救,所以想要道歉成为朋友。
呜呼哀哉,那种事情,如果我是胡桃桑的话肯定会觉得无理取闹,然后怒叱她一顿。不对emm一大半的人碰见这种情况都会这样做吧。
但小仓现在做的决定是正确的,这件事最开始便是她们二人的恩怨,最终结果由不得我这个外人插足,还是交给胡桃桑判断吧。
「不过,“机会”什么的,到底要到什么时候呢,你这是机会主义你知道吗?没必要特地等时机啊。」
每个人都会用“时机不好”“找个好的时机”来逃避。
每个人都会找理由呆在自己的舒适圈内。我想,等到“时机”好的时候要等到什么时候呢,能取得好的结果不就好了吗。
这些也许是只有站在中立立场的我才能说的话吧。
于是小仓移开了遮住脸的手看着我。
几次哽咽后,说。
「……这样啊。」
「是啊。」
就是这样啊。
「……那,那如果,朋友以上,呢?」
听到那句话,我石化了。
她的“朋友以上”是,亲友的意思呢,还是和我宣战呢?
不对,扭捏地说着这些话的小仓,明显是后者啊。
事情似乎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能完美解决掉就万事大吉了。
但突然来了这一出。
「……」
「……唉?」
「那是,那个啊。怎么说呢,那个啊。兔角也好乌龟头发也好,总之先成为朋友在考虑如何?」[注]
我犹豫着,选择了含糊的用词。
内心五味杂陈。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
我喜欢胡桃桑,在这个世上最爱的人就是胡桃桑了,如果将来能和她结婚的话就圆满了。
而且,胡桃桑也喜欢上了我。
这些都不是问题。
我知道的,因为深爱着胡桃桑所以我明白的。
胡桃桑,对这种事情毫无理解。
而且是极度的大好人,根本不会拒绝的。
所以,小仓对我来说很棘手啊,就跟图谋不轨的男生一样。因为小仓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少女啊。
保养的很好的一头金发,和超出女高中生平均的丰满的胸部,更重要的是她紧致端正的容颜。
她们二人处于争执状态的话我觉得没有问题的,但今后如果和解后交流深入的话,就算是亿分之一的可能性,也让我很为难。
小仓听罢我的话,面部似乎蒙上了一层阴影,苦笑着说。
「……是吗,也是啊。」
「啊,嗯嗯,是啊。」
看着似乎安定下来的小仓,我松了一口气,靠近她。
「总之先回教室吧。」
「但…但是……」
「没事的,胡桃桑都为你而挺身而出了。」
「……也…也是啊。」
不管怎样,这下回避了最糟的情况了。
小仓向我走来——突然身体失去平衡。
似乎是绊到了什么东西,但容不得我想那么多,我马上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肩膀。
同时,她自己也马上调整重心恢复了正常站姿。
「谢谢。」
「不会,没事。」
刚放开小仓,便听到了后面的门打开的声音。
我和小仓看过去,那站着的是我们俩都心思念想的人——胡桃桑。
「啊,胡桃萨——」
是来看看情况的嘛。天使吗?大天使克鲁米尔吗?[注]
「出…出轨现场?!」
「唉?」
胡桃桑的话令我大跌眼镜,只好发出困惑的声音问道。
然后胡桃桑快速接近我们将我们分开。
同时,像考拉一样抱着我的右臂。这啥,恁可爱。🤤
鼓起的脸颊也说明了她的愤怒,但是很可爱啊。🤤
不过这一幕被看到了的话确实很容易误会,但是好可爱啊。🤤
不好办……胡桃桑太可爱了,我的语言中枢出现了运行故障。
“警告❗,警告❗”
医生,我需要医生!
「嘿。」
我试着戳了戳那鼓起的脸颊。
插画7
「……?!」
胡桃桑吓了一跳,然后直盯着我看。
好惹人爱啊🤤,真犯规啊🤤。
不管怎样,我一生都要在她身边!
「没有出轨喔。」
「我,我都看到你们抱在一起了?」
「她要摔倒了,我扶了一下emm让你误解了抱歉。」
在事情变得奇怪前先道个歉。
“不管有没有出轨,在招致怀疑时先道个歉为好”我想起了动画里某个轻浮男的话,但是我既不轻浮也没出轨啊。
「……真的?」
「你觉得我在说谎?」
「……没有…来着。」
「我喜欢的,永远都是胡桃桑喔。」
「~………😳!」
「啊,害羞了。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捏!小仓怎么说?」
「什…笨……说什么呢——」
「同感。」
「你们说什么呢?!」
淡淡点头的小仓,藏不住吃惊神情的胡桃桑。
下个瞬间就迅速地以我的身体为盾牌藏了起来,只探出头,看着小仓。
「……班级的大家都,反省了。」
突然的话题转移多少有点僵硬,虽然很容易想像她来的原本目的就是为了说这个就是了。
于是我专心当我的盾牌,看着她们对话。
小仓似乎不知道说什么,她移开视线,把手指藏在身后,低下头说道。
「谢,谢谢。」
好,恁小声。
「不会。我不是为了这个才说的……不过,别会错意了,我不会原谅小仓你的。」
胡桃桑的话语是冷漠的。
「……」
「霸凌的事,泼水的事,这些……绝不原谅。」
那是真心的吧。
不如说是理所应当的。
我想,就算小仓和胡桃桑和好了,那也不是很容易的事。
两者是加害者和被害者的关系,所以她们的关系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明晰的。
作为第三者的我该说点什么吗。
稍稍思考了下,而此时看到了胡桃桑的表情于是我决定不说。
「但是,我很同情你。」
「唉?」
「小仓现在的感受我也体验过……所以我出手了。只是这样,我对那种感受真的很讨厌。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全都是敌人,谁都不会伸手来帮你……痛苦,难受又悲惨……所…所以,这样想的话,不管是谁也会出手相助的吧……」
最初尽力装作冷淡的胡桃桑的话语开始动摇了起来。
「胡桃桑。」
她的眼眸已泛起了泪光。
应该是感情上来了吧。
我爱着胡桃桑,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胡桃桑,但她的心情我却无法把握,也无法把握。
轻易去揣度她的心情也是对她的亵渎。
「所以,我才帮你的啊。我…我因为自己的经历,才帮助了小仓同学的啊。所…所以,绝对不会原谅你的,你不要会错意啊!」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胡桃桑,用袖子擦着眼睑。
「……嗯,我知道的,所以,我也没想过能够让你…原谅我。我不会…会错意的。我做的事情是最卑鄙的,我…我是…笨蛋……之前没有体验过那种情况,完全无法理解……,却…却说了那样的话。」
小仓全身都在颤抖着,正处于各种情绪杂合的哭泣状态下。
「至今为止,对你做的那些过分的事情——真的很对不起!」
小仓正对着胡桃桑鞠躬,抽泣着说。
天台上只剩下二人的哭泣声,夹杂着老师讲课声、校外的汽车声与体育课的叫喊声——这是,日常中的非日常。
眼前低着头的少女不断地颤抖着,可见十分紧张。
胡桃桑看着小仓,一步两步的靠近——
3
能用道歉解决的问题,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减少。
“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这种说法,就很好地说明了这一点。
长大后就要承担起更多的责任,而对于我们这些夹在小孩子和大人之间的高中生,要在成熟和幼稚的处事方式之间找到平衡点。不过就这次的事件看来,我觉得用成熟一点的方式解决比较好emm。
「对…对…对不起。」
「没事啦,别哭了,好吗?」
「呜呜呜,因…因为…那个……」
但古贺胡桃就是个如此慈悲心肠的少女——我就不行。
这样想着,往自动贩卖机内投入硬币。
买了一罐咖啡和两罐可可后,返回二人身旁。
胡桃桑安抚着坐在阶梯上哭泣的小仓,我也好想被安抚啊😫。
虽然我也是百合厨,但对象是喜欢的人的话就另说。
「……咋了?」
「羡慕。」
抛出直球后,胡桃桑叹息道。
「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啊,虽然是这样没错啦,但胡桃老师真的很严格唉,就在我在脑内准备让步之际,小仓抓住胡桃桑的手臂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胡桃酱!」
「嗯,我知道了啦。别哭了好嘛?」
胡桃桑如圣母般慈爱地回复了哭着道歉的小仓。
不论几次都会迷上这样耀眼的她啊……不对,等等等等!
「胡桃…酱?」
「……」
抱着莫名的不适感,问道,胡桃桑听见我的话,稍稍倾头表疑问,而依偎着胡桃桑的小仓似乎笑眯眯地斜视着我😡,真是个偷腥猫啊这小鬼。
于是我把二~人~份的可可放在胡桃桑旁边后顺势坐了下去,抓住胡桃桑的手臂。
「咋…咋了?!」
脸颊些许泛红的胡桃桑惊讶道,而我为了警告小仓,继续说道。
「胡桃桑是我老婆!」
「到…到底咋了?!」
「……」
「小…小仓同学也是,为啥不说话?!啊啊啊啊——!你们真的是,解释一下啊?!」
胡桃桑抓狂之际,第六节课的下课铃声正好响起。
小仓的眼泪也擦干了,于是我们站起准备返回教室。
「没别的事的话我们先回去吧。」
胡桃桑提出了无法拒绝的提案。
不过话说,胡桃桑对小仓的恐惧已经完全消失了嘛。
挺好,不过,以防万一,还是留个心眼。
……嘛,为了守住我“丈夫”的地位。
想着这种事时,
「是啊,早点回去吧。」[注]
小仓那样说道。这家伙,真的反省了吗?
不如说,这家伙是哪来的雌堕娘。
不对啊,胡桃桑确实有那种魅力emm。
于是在内心大大叹息的我向胡桃桑的背影踏出——小仓拉住了我的袖口。
回头。
「怎么了?」
见她带着严肃的表情,我也认真地回复道。
一个大大的深呼吸后,她说。
「谢谢你。」
「至今为止十分抱歉。」
「……」
「就这些,没别的事了。」
然后趁我原地发愣之际,她先我一步跑下楼梯,站在胡桃桑旁边。
又趁势抱着胡桃桑的手臂,胡桃桑面露难色,但没有拒绝面带“抱歉”表情的小仓。
虽然有好多想说的话,但这个是最优先的。
「那是我的位置😡!!!」
译注:像国内万达、建发那样的广场,直译娱乐中心太书面化了emm就换了一下。
译注:此为男主。
译注:正式的TPO定义:着装礼仪,时间地点场合,这里我更偏向于理解成时间地点机会
译注:兎にも角にも(とにかく)中间加了两个も,兔子的角和乌龟的头发大概意思是“不去考虑做不到的事情。”
译注:大天使クルミエル是谁,有无懂哥细说,くるみ也是胡桃的读音。实在搞不懂,我只能按片假读音来直译了。 (Epub注:看了下必应关键词的第一个词条,发现“天使辞典”里的大部分大天使都是以-iel结尾的,初步判断为将胡桃即Kurumi后面加了个-el组成大天使Kurumiel,总之就是大天使胡桃就对了。至于大天使总之就是西方宗教里面的角色,不同宗教大天使数量不同,比较出名的大天使有米迦尔Michael和加百列Gabriel(音译),供参考。详细了解请自行搜索天使学)
译注:原文「そうだよ、戻っててもよかったのに」
Epub注:“不行了,再也不行了”的音译。同理的还有“鸭蛋莫鸭蛋(不要了,再也不要了)”。
译注:这里的“田地”“地步”指的是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