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
弘树在玄关处大声嚷嚷之后,打算脱掉鞋子,没想到却一屁股跌坐在地。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脚就是使不上力。
「你回来了啊,弘树。看你这样子,应该喝了不少酒吧?」
野分出来迎接弘树回家,一来到玄关劈头就是这句话。现在已经接近凌晨一点,他似乎还没洗澡,身上穿的衣服跟早上出门时穿的一样。
「我才没喝那么多,只有喝一点点而已。」
「对别人来说的『一点点』,对你来说就很多了。」
「你操心多度了啦,那一点酒根本不算什么。」
今天有一场他指导的学生办的尾牙。他和学生们在专门为学生开设的低价位居酒屋里吃吃喝喝,一不小心就喝多了,步履也开始变得虚浮。
不过,他觉得自己的意识还是很清楚,也没有醉到需要野分担心的程度。追根究底,野分的个性就是太爱瞎操心。他又不是小孩子,希望野分不要过度干涉他。
「你是怎么回来的啊?」
「搭计程车。走去车站太麻烦了。」
弘树知道走路可以顺便醒酒,但是他想多享受一下这种飘飘然的感觉,所以最后便在店门口招了辆计程车。
「非常正确的决定。要是你再迟到个三十分钟回家,我就会去接你了。总之,今天你就先睡吧。你自己站得起来吗?」
「当然站得起来啊……!咦?好奇怪,这里的地板是不是凹了啊?」
弘树坐在地板上脱掉鞋子后想站起来,却发现眼前的景象扭曲着。他又一屁股坐了下来,野分便搀扶着他的腋下帮他站起来:
「它没凹,跟平常一样是平的哦!来,起来。」
「谢啦!我可以自己走……唔哇……哇哇哇!」
弘树又因为重心不稳而差点跌倒时,野分眼明手快地扶住他。弘树跌入一个既宽阔又结实的胸膛,即使是在接住弘树时也闻风不动。
「危险!真是的……弘树,你振作一点。」
野分一边抱住弘树,一边斥喝着。弘树闻言也怒从中来:
「你说什么?我哪里不振作了?」
「你的脚步和嘴巴。我抱你到床上去,你不要乱动。」
野分大大地叹了一口气之后,便将弘树的身体打横抱起。暌违的漂浮感让弘树觉得很舒服。不过,这种舒服的感觉只维持到了到达寝室的短暂时间。
野分将弘树轻轻放在床上,然后点亮床头的灯。
「已经到了吗?」
「你连从门口到寝室的距离都忘了吗?把外套给我,我帮你挂起来。」
「不用,我穿着就行了。」
「不行。快给我。」
野分将弘树翻身,硬是剥下他身上穿的外套,顺便连毛衣也一起脱下,让弘树冷得浑身一颤。
「你要去哪里?」
「去帮你挂外套。我顺便去帮你倒杯水,你不要睡着了,等我回来。」
虽然野分这么说,但是当弘树将脸埋入充满太阳的味道的棉被里时,睡魔却朝他侵袭而来。大概是因为野分今天补年假,所以趁着休假白天把棉被拿出去晒了吧?
弘树昏昏沉沉地睡了起来,此时野分也回到了寝室。
「弘树,先喝点水。不醒点酒,你明天会很难受。」
野分边说着边将弘树抱起来。弘树面向野分,不知为什么,野分看起来有两个人:
「奇怪?野分,为什么今天的你有两个人…?」
「我只有一个人,那是因为你喝醉了。来,快喝水。」
「不要。」
弘树别过头去,躲开送到嘴边的杯子。不过,野分也不就此退让:
「不行,快喝,你也不希望明天觉得很难受吧?」
「没关系,我说我不要喝!」
「哇!糟糕,水都洒出来了。」
弘树用手推开水杯,杯中的水因反弹的力道而洒出了大半。洒出来的水全部泼到弘树的长裤上,不过现在的弘树根本不在乎这些。
他只想要放空自己,享受这种飘飘然的感觉,但野分却把他当成醉鬼一样,让他感到相当不悦。既然如此,他就真的喝醉给野分看:
「吵死了,我不要水,快拿酒来!」
「你在说什么啊?都醉成这样了,根本喝不出酒的味道。」
「少废话,把酒拿来!」
「真是的……你怎么会醉成这样呢?」
「我不是说了,我只有喝一点点吗!家里有啤酒吧?我不要喝水,快拿啤酒来!」
弘树撅起嘴,坚持要喝酒。见状,野分忍不住深深地叹了口气:
「真拿你没办法……」
看到野分垂下肩膀,以为他已经放弃时,只见他忽然将手上的杯子拿到嘴边。当弘树以为野分将水喝下时,野分却冷不防地吻住他,喂他喝下水。
「嗯……嗯嗯……」
冰冷的水流入口腔。弘树将水吞下,沁凉的水流遍他因酒精而火热的身体。冰冰凉凉的水感觉也很舒服,可是弘树更想要的是冰凉的唇的触感。
「喝下去了吗?」
「嗯……我还要……」
「等一下,我再去倒杯水来。」
因为刚才弘树打翻了部分的水,所以这一口喝完就没有了。不过,现在弘树渴求的并不是水:
「我不要水。」
「弘树——」
弘树一把扯过野分的衣襟,将自己的唇印上野分湿濡的唇。当弘树追逐野分犹豫的唇之际,野分却冷不防地轻轻推开他的身体:
「……喝醉的人就早点睡。」
「我又不想睡。别说了,我还要你的吻。」
弘树瞪视着野分,催促他吻自己。面露动摇的野分严厉地斥喝一声:
「弘树,你别再闹了!」
「干嘛啦?你这么讨厌和我接吻吗?」
「我怎么可能讨厌和你接吻?真是的,也不想想我和理智搏斗得多么辛苦……」
「你在嘀咕什么?可恶,真麻烦!」
弘树将作势欲逃的野分推倒,并且骑在他身上。野分因他的举动而露出了仿佛看到幽灵般的惊愕表情:
「弘……弘树!?」
「不想做的话就睡你的,全部交由我来做!」
「全部?你想做什么啊!」
弘树抽掉拼命抵抗的野分的皮带,松开裤头,拉下拉链,然后将他的内衣连同黑色的套头针织衫一起掀起,使得野分益发心慌意乱。
「……可恶,老是穿些难脱的衣服。」
「等等……你暂停一下…!」
「不要。」
弘树拼命地想掀起野分的针织衫,野分则是拼命地拉下,两人之间的攻防战持续进行着。不过,弘树的手在野分袒露的腹部游移一阵后,野分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弹跳了一下,抵抗力也随之减弱。
每当弘树触碰野分时,野分似乎就会变得更紧张,腹肌也逐渐紧绷。弘树对野分的反应感到很有趣,于是便用手指描摹起他紧实的肌肉。
因为每次野分脱掉衣服时,弘树几乎已经意乱情迷,所以能像这样细细打量野分的身体,或许是非常难得的经验。
「弘……弘树,拜托你,请你冷静一点。」
「我已经很冷静了,你别吵。」
说完之后,弘树又将手搭在想坐起身的野分的肩膀,攀在他身上,不容分说地夺去野分的唇。野分眨了眨眼,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情况。
弘树含住野分的下唇,趁野分将嘴张开之际探入自己的舌头,搔弄他的上颚,纠缠起他的舌身。野分也回过神来,开始回应弘树的吻。
「嗯嗯……嗯……呼……!」
两人的唇舌交缠的不分彼此的时候,弘树的鼻腔也发出了甜腻的呻吟。弘树为了换气而改变接吻的角度,在这一瞬间,野分忽然抓住他的肩膀,将他推起:
「你别再闹了,我真的已经……」
「怎么?你就这么讨厌被我吻吗?」
「我说过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弘树觉得野分的表情看起来很困扰,但是他不明白为什么:
「不然是怎样啊?你又不是无法勃起!」
「哇!你在摸哪里啦!」
「什么嘛,你也想做了不是吗?」
弘树动作自然地将手摸向野分的跨下,发现那里已经开始燃起热度。虽然野分嘴上要他住手,但他的身体似乎不是这么说的样子。
(野分应该只是觉得难为情吧?)
弘树擅自下定论后,又再次用力掀起一脸不知所措的野分的衣服,手掌沿着腹部一路抚上他锻炼有素的胸膛。
弘树随心所欲地舔舐起野分的胸口,野分便慌得不禁提高音调:
「什……你在做什么,弘树!?」
「你不是也常这样舔我吗?不要为了这点小事啰哩叭嗦。」
「就……就算你这么说……」
弘树的反驳让野分一阵语塞,而弘树似乎对眼前这种和平常完全相反的形势相当乐在其中的样子。
「别吵了,乖乖躺着。」
弘树命令完之后,又再次伏下脸。他的舌头舔向胸前的蓓蕾,那里便变得稍微硬挺。不过,弘树马上就对此感到腻了,所以又将舌头移动到别的部位。
他的唇触碰着野分紧实的肌肤,用力吸吮,在野分的肌肤上留下鲜红的痕迹。弘树反复做着这个动作,一路往下吻去,野分忍不住又开始慌了起来:
「就算你叫我乖乖躺着……等等!不能再亲下去了!弘树!」
「干嘛啦!你从刚才就一直啰嗦个不停!」
弘树对野分的一再制止显露出恼怒的神色。野分浮现出复杂的神情,吞吞吐吐地开口说道:
「这是……该怎么说呢?呃……不然我们至少交换一下位置吧……?」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用这个姿势让我不太习惯,感觉很奇怪……」
「莫名其妙!你不是不想做吗?」
弘树睥睨了野分一眼,野分心虚地别开目光,然后才嗫嚅地说道:
「我不是不想做,只是你喝醉了,我会有罪恶感。」
「我不是说了,我没醉吗!」
「你这个样子哪里像是没喝醉啊!真是的,我不管了啦!」
野分用腹部的力量坐起身来,抱住弘树的身体,和他对调姿势。
从衬衫下摆探入的手在肌肤上滑动的感觉,让弘树觉得很舒服。平常野分的手总是很温热,今天似乎有点冰凉。
「你今天的体温比平常还要高一点。」
「嗯……」
弘树撒娇般地将唇凑向前去,这次野分回以一个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的吻。刚才的犹豫仿佛从来不存在似的,野分连同吐息一并夺取他的唇。
「嗯唔……嗯……嗯嗯……!」
野分狂暴地纠缠弘树的嫩舌,翻搅他的口腔,方才的踌躇消失得无影无踪。弘树更加沉醉在这个仿佛要夺走一切般的深吻之中。
弘树主动伸出自己的舌头,野分用力吸吮下,他的头皮也为之酥麻:
「嗯嗯……嗯……哈……!」
「……你清醒之后,可不要向我抱怨。」
「为什么我要抱怨?」
「你不是每次事后,都会怪我做得太过火了吗?」
「……我只是在害羞啦!如果我讨厌的话,一开始就不会让你做了。」
弘树在轻啄般的亲吻之间吐露出真心话。野分闻言露出惊愕的表情:
「我知道你是在掩饰害羞,可是我从来没想到能听到你亲口说出来。偶尔让你喝醉好像也不错。」
「我说了,我没醉!」
「好好好,就当你没醉吧!」
「你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在听——嗯唔……嗯嗯嗯!」
野分用吻封住了弘树的抗议。弘树在一瞬间觉得野分很狡猾,不过这个舒服的吻也让他无从抗拒。弘树将自己完全交给了野分,任由野分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
虽然在野分身上恶作剧也很有趣,不过他还是比较喜欢被野分渴求的感觉。野分需要他的感觉让他能够安心。
「……不够。我还要你的吻……」
当弘树觉得快窒息时,野分稍微松开了他的唇,但仿佛舍不得浪费一分一秒似地,旋即又紧贴上去。
「弘树,请你不要说这么可爱的话,我会把持不住。」
野分露出困扰的微笑,褪去刚才被弘树脱到一半的针织衫和内衣。
浮现在幽暗中的上半身的身影,让弘树不禁看得入迷了。
「弘树,你怎么了吗?」
「我只是在想,我果然很喜欢你的身体。」
「咦?谢……谢谢。」
虽然野分有一张成熟男人的面孔,但听到像这样直接的赞美,还是会忍不住脸红。这种青涩的个性也是深深吸引弘树的理由之一。
「好好哦,你身上都有匀称的肌肉。我现在没有在运动,所以身体看起来就很单薄,真羡慕你。」
「你的身体也很美啊!虽然你不像我一样身上长满肌肉,可是你这个地方的肌肤也很紧实不是吗?」
野分一边说道,一边抚摸弘树的腹部,然后仿佛要报刚才的一箭之仇似地掀起弘树的衣服,在他的胸前落下细吻。
野分吸吮着弘树的乳尖,弘树便因快感而寒毛直竖。当他沉醉在舌头与齿列的触感中时,野分不知何时已经将他的长裤褪下,指尖爱抚起他的大腿内侧。
「嗯……!」
「你这里不是也有长肌肉吗?这是靠着运动锻炼出来的肌肉吧?你以前有在做什么运动吗?」
「到上国中为止,有学游泳和剑道,还有……啊……唔嗯!」
野分的手指潜入内裤的缝隙,触摸起大腿根部的淫靡部位。在野分缓慢滑动的爱抚下,一股自尾骨涌起的感觉让弘树语不成句。
「我也喜欢你身体很敏感这一点。」
「嗯嗯!」
野分隔着内裤摩挲起弘树阵阵犯疼的膨胀,稍微加大揉弄的力道,体积也瞬间增大。不过,当弘树的身体产生明显的反应后,野分却收回了手。
「再摸得更确实一点……!」
弘树不禁对使自己欲火焚身的野分感到气恼,索性自己拉下内裤。袒露的分身已经喷张反仰。
「你今天真的好大胆……」
「谁叫你要拖拖拉拉!」
此时,弘树的欲望已经战胜了羞耻心。他只希望野分赶快触摸自己,不要再啰嗦了。
弘树用目光催促着野分,野分一边说道,一边褪去他的内裤与长裤:
「既然如此,你自己做给我看,告诉我你希望我怎么做。」
「嗯……好吧……」
他的分身已经火热地脉动着,期待更进一步的刺激。弘树顺从地将手伸向自己的欲望中心,手指缠上喷张的昂扬:
「哈……啊……!」
他上下套弄着自己的昂扬,前端旋即渗出了蜜液。野分将手覆盖在弘树不停擦弄自己分身的手上:
「我来帮你。」
「不……啊……啊……!」
野分握住弘树的手强势地套弄,使得弘树发出更高亢的呻吟。虽然现在碰触分身的是他自己的手,但与想象截然不同的套弄,让弘树的感觉跟不上节奏。
渗出的体液正好作为润滑剂,使得手的动作更加顺畅,快感也随之递增。
「哈……啊……啊……!」
手上传来「咕啾咕啾」的水声。野分用手指掬起溢出的体液,涂进弘树后方的窄窒。沾满黏稠体液的手指轻而易举地便探入了弘树的体内。
「嗯……唔……啊……啊啊……!」
野分一边套弄着弘树的分身,一边揉弄起他的后穴,使得弘树的腰杆反射性地弹跳了一下。随着野分的手的动作越加煽情,不一会儿弘树便向他便举白旗投降:
「不……啊……再这样下去……我要射了……!」
「没关系,你射吧。」
「不要……啊……啊……嗯嗯……!」
弘树抗拒地猛摇头,但还是敌不过席卷而来的快感。最后他还是忍不住在自己手中爆发出欲望,喷射出白浊的体液。
他感觉到分身在自己的手中簌簌颤抖着,像个孩子一样抱怨说道:
「……我不是说了,我不要吗!」
「为什么?忍耐的话,很痛苦吧?」
「我想和你一起。」
弘树撅起嘴,任性地说出自己的希望。野分在一瞬间瞪大了双眼,但旋即又轻笑出声开口说道:
「我知道了,下次我们一起达到高潮吧!」
「真的吗……?」
「嗯,不过,你要陪我到最后哦!」
「你可不要先投降了——」
弘树往上翻着眼珠看着野分反驳道,接着又被野分赐予一个各难分难舍的吻。
已经数不清这是今天的第几个吻,而这个吻也让弘树更加沉醉其中。
「……唔……」
他好像作了一个噩梦。
弘树因窗帘缝隙射入的阳光而清醒过来,但他却有一种从地狱走一遭回来的感觉。不只全身觉得不舒服,他的头还痛得仿佛要裂开一样:
「……头好痛……」
「早安,弘树,你醒了吗?」
而那个宛如朝阳般清新的男人心情似乎异常的好。看到野分灿烂无比的笑容,全身不舒服的弘树不禁憎恨起野分来了:
「早安……」
「身体觉得怎么样?」
「头很痛,而且身体难过得要死。」
弘树夸大地形容自己的身体状况,没想到却换来野分无奈地回答:
「这是理所当然的啰,你现在是宿醉。谁叫你明明不会喝酒,还要喝那么多。来,把药吃了吧。」
野分帮弘树把事先准备好的水和药放在床头柜上,弘树摇摇晃晃地坐起身来,将苦涩的颗粒状药粉混着微温的水吞下去后,他的感觉才变得舒服了一些。
看到弘树把药喝下去之后,野分拿一罐保特瓶装的运动饮料给他:
「拿去,你要多摄取一些水分才行。」
「谢啦!」
弘树用微甜的饮料冲淡口中的苦味之后,战战兢兢地问野分:
「……野分,我昨天是怎么回来的啊?」
他从刚才就一直在回想昨晚的事,但怎么样也想不起来。
昨天有一场他指导的学生举办的尾牙,但是他只记得用啤酒干杯后他又点了烧酒,坐在他旁边的学生不断地帮他倒日本酒,可能是因为将多种酒类混在一起喝,所以才会喝醉了吧!
「你是搭计程车回来的,你完全不记得了吗?」
「不记得……」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坐上了计程车,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昨天他到底醉到什么程度了?
他很久没有像这样喝酒喝到醉茫茫了。除了和身为作家的童年玩伴喝酒时,偶尔会不小心喝太多之外,他在外面从来不曾失态过。
因为他很高兴今年他指导的毕业生全部都顺利找到工作,所以觉得昨晚的酒喝起来特别香醇,结果却造成现在这种局面。
「今后你就少喝一点酒吧,尤其是在外面的时候,最好不要喝酒。」
野分严厉的口吻让弘树的心中涌起一股不安。难得野分一脸严峻地对他这么说,可见他一定做了很过分的事。
「我做了什么吗?话说回来,我是什么时候换衣服的啊?」
「说来话长。你身上的睡衣,除了我之外还有谁能帮你换?」
难道他一回到家就脱光衣服,还把衣服随地乱丢吗?
弘树完全想不到自己到底暴露出什么样的丑态,总之先道歉再说。下定决心后,弘树便向野分低头道歉:
「抱……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不,你没有给我添麻烦,真要说起来,我还赚到了呢!再说,也很难得看到你撒娇的样子。」
「什么?」
不知为何,野分将头偏向一旁,还说了耐人寻味的话。
(他刚才是不是说了……撒娇?)
弘树觉得自己好像听到野分说自己撒娇这种台词,不会是他听错了吧?
「不,没什么。我做了蚬味增汤,换好衣服之后就来喝吧。」
「喂……我昨天到底做了什么……?」
野分的含糊其辞更增添弘树心中的不安。虽然发生过的事已经无法挽回,但是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事也让弘树感到恐惧。
「秘密。而且,我认为不记得这件事对你来说比较好。」
「什么意思啊!?」
听到野分淡然的回答,让弘树脸上顿时血色尽失。
然而,野分却似乎没有发现弘树的反应,感慨万分地继续说道:
「什么意思?我从来没想到自己竟然能从你口中听到『吻我』和『我喜欢你的身体』这一类的话。」
「等……等一下!我真的说了那种话吗!?」
他到底是用什么表情说出那么丢脸的话?弘树一时之间难以相信野分说的话,但是野分又不是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的人。
如果他能对野分说「别闹了」,然后一笑置之就好了。
(话说回来,身体好像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刚才他只是觉得头痛,现在他却发现腰部酸软无力,大腿内侧也有些疼痛。不知道是不是他多心了,他觉得自己的声音好像有点沙哑,从睡衣的缝隙隐约可见胸前残留着点点泛红的痕迹。
弘树因为不记得自己的所作所为而害怕地浑身发抖,野分则是对他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微笑。
「真相到底是怎么样呢?」
野分心情会异常的好,说不定跟昨晚的事有关。
(我……我到底做了什么啊……)
好想问——
可是又不敢知道。
弘树的头因两种不同的理由而阵阵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