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也是只有上半天课,下午就让大家准备学园祭的活动,离学园祭只剩两天,学校里充满了活力。
话剧『真白雪公主』团队也是一样,奈多学长虽然在昨天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总算是把剧本修好,但练习时间却不多了。
大家必须在短时间之内,记好台词跟动作,而且不光是记住,还得搭配「演技」的表现。
所有人看起来都跟昨天不同,感觉上充满了干劲。
就连平常很喜欢加一大堆即兴演出的绀藤,也开始认真地演戏,一之濑的演技虽然还是一样地烂,但看得出来她在很烂的情况下还是努力让它不要太糟糕。时山老师叫孩子的时候,也不再是叫他们的本名,而是开始会叫出戏里的名字,史记则是说出「今天的我是绝对不会输给电磁波的」,让人见识到他逼真的演技,当然,他的长相也为他加分不少,举手投足都成了会吸引观众目光的超级演员,真不愧是天才,虽然我心里是觉得,能做的话干嘛不一开始就表现出来啊,不过,期待史记也没用吧。
不管如何,话剧『真白雪公主』非常顺利地迅速提高了完成度。
这大概是因为即使被杀也要让话剧成功的伊吕波学姊的热忱,跟拚死配合的奈多学长的努力所影响的吧。此外,大家也不想输给杀了伊吕波学姊,并且对小光下手的不明黑披风怪人,才能够有这么超水准的表现吧。
「开始我以为大家只是随便演演而已没想到还可以演变成这样我,也许太顽固了点。」
夏树把戏服全部做好之后,都送到了家政教室,看着大家彩排后说出了这样的话。
「是啊。」我也接话。
的确,不管怎么说,整体上是渐渐地变得有趣了。
奈多学长的电波剧本也还挺有意思的可以确切地让人感受到他那原创剧本里的热情,不过,大部分还是有看没有懂啦。
「好,那么我也要准备最后的部分了啊,学姊,我把衣服先放在这边,告一段落的时候,你再帮我拿给大家试穿。」
夏树说完之后,放下了放着衣服的纸箱就要走出去。
「啊,等一下,夏树。」
「什么事?」
我一出声,夏树便停下脚步转头。
接下来。
气氛好凝重。
好不容易大家的心情都为了要能够让话剧成功而合而为一了我现在要做的事情,说不定会把这些全都破坏掉。
算了,本来就是被伊吕波学姊硬拖来参加的,总面百之,在可以的范围内尽量参加就好了吧。
不过,伊吕波学姊一定不希望她自己是以华生的身分看到事件被解决的吧。
「什么事啊?」
夏树又再问了一次。
「嗯。我有事希望大家听一下。」
「?」
我不去在意夏树惊讶的表情,对着正在彩排的大家高喊:
「大家可以过来一下吗?」
结果。
「什么事啊?」
被毒杀还躺在地上的白雪公主,深春,首先转过头,紧接着大家也都转头过来看我。
「什么事啊,久远,现在可是在彩排很重要的场面呢。没错,也就是侦探安德比基尼初登场,该怎么样帅气地表现的最重要场面耶。」
「对不起,不过,现在就已经很棒了喔,对了,各位」
「呜哇,居然无视于我,久远你居然就这样想唬弄过去。」
我无视于伊吕波学姊抗议的声音,告诉了大家。
「我知道这次事件的真相了。」
「『』」
大家的表情都变得十分僵硬。
本来还是一片和谐充满了热情的温馨气氛,一瞬间好像被拉紧了一样令人喘不过气来,也许我还是不应该讲这种话啊,我不由得有点后悔。
「唔?」
只有史记还是不动声色,一如往常地面无表情。
「久远,也就是说,你已经知道了谁是杀害尾张伊吕波还有袭击纪史元光的犯人了吗?」
「嗯,可以这么说吧。」
我尽量地以平静的口吻说道。
「是吗?」
史记一副没特别有兴趣的样子不,应该是说,史记好像是听到我所说的话才对这件事首次表现出一点兴趣的样子,才淡淡地说道。
老实说也是啦,这个人除了自己有兴趣的事情以外,对其他事情是不会表示任何意见的。神河史记,他是活在跟这些细琐无聊的杂事完全绝缘的世界里。
真令人羡慕,要是史记认真起来的话,这种程度的事件应该五分钟左右就可以解决了吧。那样的话,小光也就不会遭到袭击了
「谁、到底是谁?是黑色披风的怪人吧那个黑色的披风!」
小光很激动地大叫,嗯嗯,我可以体会啦,自己差点被杀了耶最起码,她是这么认为的。
「小光,你别慌,我们先换个地方吧。」
「要去哪里?」
深春一睑疑惑。
「当然就是那里啊。」我嘲讽似地说道。
「要解开杀人事件的谜底,当然要在杀人现场罗,这是推理既定的守则对吧,伊吕波学姊。」
「啊?不是要去悬崖边吗?」
针对深春说出的笨话,伊吕波学姊马上反嘲。
「那只有在电视台每周二播出的火曜推理剧场才会这样演啦,为了让被追捕的犯人方便自杀,亲切的名侦探才会特别让他站到悬崖上去的。」
「是喔。」
深春看起来真的很佩服的样子点点头。
「因此呢,请大家就栘师到犯罪现场的戏剧社社办吧。」
「不过久远呀,社办已经被警察封锁了呢。没有许可的话,我们不能闯进去的吧。」
一之濑说了像是泼冷水的话。
但,正如她所说的,我是因为已经闯进去过一次,所以觉得无所谓啦,不过的确是没必要那么执着去惹恼凿I察以达到解谜的目的。
也就是说,这种程度的事件口头说明就已经足够了吧。
「那么,看起来气氛也不是很热络,那我们就直接在这里解谜好了。」
话一说完,大家都沉默地注视着我。
「感觉有点不好意思耶。」
果然,我好像不太适合当个名侦探。
「赶快说明吧,久远。」
绀藤催促着我,呿,这个绀藤还真是傲慢啊。
「好啦好啦,那么,首先第一个事件也就是杀害伊吕波学姊的把戏,嗯,这也还不到可以说是把戏的程度啦,因为这个手法,并没有一定得要这样子做的必要性,『只是想试试所以就用用看了』这种程度而已,一般来说,明明只要在侵入社办之后,从后面狠狠地给学姊一击就好真是的,执着在这种无谓的小地方上。」
我的说法,听起来像是把凶手当作是笨蛋一样。
「那么到底你说的那个把戏是什么样的嘛!」
又是绀藤开口。
这种反应,让人觉得难道绀藤就是凶手,害怕被我揭发所以才会这样?不过,当然不是他。
「那我就要开始说明罗。嗯,首先呢,杀死学姊的那把弩弓枪,是事先设计好放在社办里向。」
「喔喔。」
伊吕波学姊一副很佩服的样子。
这个人,早就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杀的,还是故意要让我来说明吗?
那么,我就小心谨慎地好好来演一次名侦探吧。
「弩弓就藏在社办里的书柜,利用跟墙上时钟的指针连动来发射,只要用绳子将时针的针跟弩弓的扳机绑在一起,就能在特定的时间发射弩箭。」
「原来如此,很老套的手段嘛。」
时山老师说道。
「嗯,我对弩弓枪的构造不是很了解,因此就算大家要我详细说明我也做不到不过,夏树应该很清楚吧。」
「啊?呃呃嗯,是也没错把时钟跟弩弓的板机连结在一起的这种机关,对我来说就像家常便饭一样」
看来,虽然夏树犹豫了一下到底该不该老实说,但他戏剧人的自尊还是不允许他说出「办不到」这种事吧。
与其演个没办法简单弄好机关的人来洗脱嫌疑,不如堂堂正正地被当成是嫌疑犯还来得爽快,这种对戏剧执着的个性,真是令人感动落泪啊。
嗯,不过,也不是说这样就可以锁定犯人是他啦。
「不过,我可不是凶手喔。」
「我知道,我只不过要说,这是一般人也可以办到的于法。」
我对夏树说。
「不过久远,警察不是也调查过了,说社办里没有发现凶器吗?」
一之濑充满了疑惑。
「嗯嗯,没错,也就是说,凶手在杀了伊吕波学姊之后,已经把弩弓枪从社办里带出去了。」
「怎么办到的呢?」
我们发现伊吕波学姊的尸体,到警察来之前有三十分钟的时间其实要带走的话,机会是很多的不过,最适当的时候,大概就是我们刚发现学姊尸体,很震惊慌乱的那个时候吧,因为如果他不趁此机会将凶器回收的话,那就很有可能会被变成鬼魂跑来跑去找凶手的伊吕波学姊发现弩弓枪了。」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
「嗯,也就是说凶手就在我们之中。」
我讲出了推理连续剧里一定会出现的关键台词,根据我所说的话,大家也应该可以猜得到我要说什么了吧,不过即使如此,大家还是显得有点动摇。
「喂喂,等一下!」
夏树嘶吼着。
「也就是说,尾张学姊被杀之后,第一个冲进社办里的人就是凶手吗?」
我挥手制止了夏树,继续说道:
「听到社办里有声音而跑过去的,有我跟深春、夏树、还有奈多学长,深春是鬼魂所以就不必讨论了,因此,在警察来之前,能够把凶器带定的,只有我跟夏树还有奈多学长三人,所以」
「杀死伊吕波学姊的凶手就是风原夏树,就是你。」
讲出像是名侦探似的台词,并且以像在演戏一样的夸张动作指着夏树的,不是我,也不是伊吕波学姊,而是舞坂雾子老师。
「」
我沉默地看着舞坂老师。
「」
「啊?」
「」
「呃,什么?难道错了吗?该不会我说错了吧?」
舞坂老师有点尴尬地歪着头。
我忍住怒气淡淡地说
「错了,老师,你根本就是大错特错。」
「那、那难道是奈多彰人同学吗」
「嫌疑犯就只有三个人啊!你这样照顺序来点名,当然会猜到啊!」
我忍不住大吼着吐槽,舞坂老师大概是有点被吓到了。
「对、对不起。」
她无力地垂下头。直首正的,这个人喔
唉本来是我的台词耶,我本来想要讲『凶手就是你!』这句话的耶,可恶,太不会察言观色了吧?这样也能当老师啃,还是故意换个方式,抗议我不够资格当侦探啊?
啊,讨厌死了。害我都不想继续讲下去了。
「算了,所以凶手就是奈多学长,我讲完了。」
我随意地说道,结果,又是绀藤发出抗议的声音。
「等一下啦,久远,这样的说明大家哪懂啊?」
「久远,他说的没错,你有证据这件事是我做的吗?我希望你可不要随便说个几句话就乱指认人是凶手。」
讲这句话的,当然就是杀人犯。奈多彰入学长,他还是跟平常一样表情冷酷地淡淡说道。
「简单来说,你有证据证明射杀伊吕波的弩弓是装在社办里的吗?就算是利用时钟的机关发射,也得先保证伊吕波一定会在那里,这样的话,还不如直接冲进社办里开枪比较确实吧。」
「伊吕波学姊有个坏习惯,很喜欢把耳朵贴在墙壁上偷听隔壁社办的情形。」
我也淡淡地说。
「你就是利用这一点伊吕波学姊,当你被弩箭射中的时候,你那时候正站在墙边做什么呢?」
伊吕波学姊沉默了一下之后
「那时候我正在专心地听隔壁羽毛球社所传来的激情声音。」
学姊难得地撇开脸,小声回答,看来即使是这种个性的家伙,也觉得在大家面前讲这个很丢脸吧,既然如此的话,就不要做这种事嘛。
「就是这样,谢谢学姊你听到了吗?奈多学长。」
「嗯不过,久远,那只不过是偶然发生的事情吧。当弩弓枪发射的时候,羽毛球社正好有人在做那种爱做的事,一切都只是凑巧啊。一
「没错,这正是弩弓枪被装在社办里的证据,因为那个时候,羽毛球社的社办里其实根本就没有人。」
「!」
奈多学长皱起眉头。
「这是怎么一回事?」深春提问。
「我问过所有羽毛球社的社员,没有一个人有交女朋友,而且羽毛球社有一项令人啼笑皆非的规定,就是『有女朋友的人,不问理由杀无赦』。就算有人私底下交了女朋友,也绝对不敢冒被其他社员发现的风险,在社办里约会。因为,这个时候,大家为了准备学园祭进进出出的,要亲热的话,最起码也得找个几乎不会有人出现的安全场所,比如说,五楼的社会科资料
喔喔,我看到一之濑跟绀藤故意转开视线了。
「啊?呃?那么尾张同学所听到的声音是?」
我回答了舞坂老师的疑问。
「正确答案我并不知道,不过,大概是在哪里录下来的录音带吧,只要把那个放在羽毛球社的社办墙边播放的话,伊吕波学姊所处的戏剧社社办就一定会听见,而且,羽毛球社在学园祭时并没有举行活动,要侵入他们的社办播放录音带是很简单的事。」
「原来如此啊,不过先等一下,久远。」
「什么事啊?发情期少年。」
「你在说谁啊!啊,原来是我吗?」绁藤数马接得还挺妙的嘛。「好啦,那不重要。可是奈多学长是怎么装设弩弓枪的呢?嗯,的确啦,大家在练习的时候的确好像是有很多机会不过,弩弓发射的时候,伊吕波学姊也不一定就刚好会在社办里啊!」
「没想到你也可以找出问题来发问啊,你变得很会『钻洞』罗,绀藤,在各方面都是啦,在各个方面,比如说对一之濑啦嗯嘿嘿嘿。」
「久远,你变低级了耶。」
绀藤一副真的很受不了的样子,就凭他绁藤居然还敢这样对我!那个绀藤耶!算了,这先放二芳。
「你只要回想一下伊吕波学姊回到社办的原因就好了,那时候,听到夏树所说的话,奈多学长不是激动到昏倒吗?所以伊牕波学姊就把奈多学长送到保健室去,并且结束了那天的练习,对吧。」
「你、你是说奈多学长在演戏吗?」
夏树一脸惊讶的表隋。
「大概吧。」
专门负责编写剧本的戏剧社副社长,其实才是戏剧社里最会演戏的演员呢。
「因为谁都看得出夏树不喜欢『真白雪公主』这出戏,那个时候就算夏树没有说什么,只要随便来个一句『你看起来好像很不满意的样子喔』,就可以挑起夏树不爽的情绪,得到犯人预期的发展就算夏树没发火,其他也还有很多可以让排戏中断的手法。」
「原来如此」
「而被伊吕波学姊送到保健室的奈多学长,之后只要等到弩弓枪预定发射的时刻前离开保健室,然后在社办的钥匙孔里塞入油灰,接着再躲到保健室或是厕所等地方,这样就算万一伊吕波学姊死后变成了鬼魂、或是其他人不小心经过,也不会注意到他。等到我们跟夏树,或者是随便一个路人甲都可以,听到骚动而跑到社办前,却为了门打不开而烦恼的时候他才出现,然后用身体撞开门,当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学姊的尸体上时,他就可以去回收弩弓,这种让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在某个东西上,然后趁机达到其他目的的方法,即使不是用来杀人也经常被使用,比如说打棒球时牵制跑者,或是让吵架的女孩子们安静下来之类的总之,在警察来之前,他就可以趁机把包包里的弩弓枪处理掉,就算当天先藏在学校,过几天再去处理都没有关系,大家都有看到伊吕波学姊死时,奈多学长表现出来的样子吧,那时候只要奈多学长说『我想要一个人静一静』,大家都不会有意见的吧。」
「」
奈多学长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又开口:
「原来如此,久远,的确你所说的听起来很有道理,不过,你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
「纪史元同学被袭击的事件!」
舞坂老师拍手叫道。
「欵,喔,对啊!纪史元同学在保健室被袭击的时候,奈多同学也跟大家一起在家政教室里啊,他怎么有办法去袭击纪史元同学呢?」
「」
话被打断的奈多学长,有点不太高兴的样子真是的,这个老师还真是不会察言观色,就只知道乱发言耶。
「嗯,一切就如同舞坂老师所说的。我不可能去袭击纪史元同学。因为,当我们听到她的惨叫声时,久远,我可是刚好在跟你讲话呢。」
奈多学长又重新整理好情绪,对我说道。
「嗯嗯,没错。」
我坦白地承认。
「我也被这点所牵绊住,在第二起事件中,奈多学长的确是有很确切的不在场证明,因此,我本来还以为我好不容易发现到的第一起事件的真相是错误的。」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面对夏树的疑问,我耸耸肩
「袭击纪史元光跟杀害尾张伊吕波学姊的犯人,是不同的人。」
「!」
大家(除了一部分的人以外)都深吸了一口气。
「仔细想想,认为犯人只有一个人的这种想法,只不过是一般的常识罢了,由于这种先入为主的观念,而让我的脑袋混乱了一下下。」
「这么说,袭击小光的黑披风怪人,有可能是趁着杀人事件而想要栽赃给别人,或是因为别的事情而对小光怀有恨意的人,对吧,」
绀藤趁机接话。
的确,普通来想的话应该是这样。
小光被袭击的时候,跟戏剧演出有相关却没有不在场证明(也许他们有只是我不知道)的人,就是风原夏树、时山时雨老师,久远九音、久远伊莉丝,不过在这其冲,根本没有认有理由袭击小光。
不过
还有一个人是大家忽略掉的。
「绀藤,袭击小光的犯人,就在我们之中。」
「什么意思」「这、这这这这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深春跟小光同时惊讶地尖叫。
「小光被袭击的时候,有人不在教室里吧。」
「是说我吗?」
「不是你啦,夏树有吧,除了你之外还有一个人光明正大地离开了家政教室,说要去调查事件的真相而跑来跑去的那个某人。」
「啊!」
就在夏树冒出惊讶的叫声同时
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一个人。
正确来说,是看向一个鬼魂。
「尾张伊吕波学姊,袭击纪史元光的犯人,就是你吧。」
☆
鬼魂化现象。
大约距今三年半前,发生在世界上的一个谜样现象。
死掉的人有可能会变成一般人看得见也能对话的存在留在这世上,被称之为『鬼魂』,这是一个无法理解而且原因也还不明朗的异常现象。
鬼魂基本上不通用于这个世界的物理法则,因此一般人没有办法接触鬼魂。
不过,偶尔,就只有极少数的人拥有,可以接触鬼魂』的特殊体质,我所认识的人里面,在暑假时于北海道交战的印地安人理卡路德萨布莱克维格,他就跟身为鬼魂的深春打了一场极漂亮的格斗战。
然后还有另一个人纪史元光。
她跟深春握过手,也打过巴掌,甚至还上了床。
鬼魂基本上是无法袭击人类的,所以大家部把身为鬼魂的白咲深春跟尾张伊吕波排除在嫌疑犯的名单之外。
不过,如果被害者是小光的话,那么鬼魂就也有可能变成犯人。
这件事我一直没有注意到,一直到昨天晚上看到深春跟小光手牵着手走路才想到。
鬼魂也可以袭击小光,就像是要大家参加戏剧演出的那一天,深春用武力压制小光那样。
「呵呵呵呵呵呵」
伊吕波学姊开始笑了起来。
「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没错!就是那样啊,久远悠纪!居然被你看穿了!在保健室掐住睡觉中的纪史元光脖子的人就是我,尾张伊吕波!她所看到的黑色披风,是我用鬼魂的变身能力做出来的!虽然是半透明的样子,但是只要看起来像是件披风,就很难被发现是鬼魂了。」
伊吕波学姊情绪非常地兴奋,用像在演戏的口吻,自己承认了罪行。
「尾、尾张学姊为什么想要杀死我呢?因为我的演技太烂了吗是因为这样吗所以我就没有生存的价值要杀了我吗太过分了这样实在是太过分了这样就跟久远学姊一样过分嘛你是仅次于久远学姊的坏蛋畜生禽兽!枉费我那么相信你在费我那么相信你啊!」
小光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叫道。
原来如此,小光,原来在你眼中我是那么过分的人啊?这部分就等之后我再来好好质问吧。
「小光,伊吕波学姊并不是想要杀了你,不、不如说要是你死了她才困扰呢。」
「啊?什么意思?」
深春一刮觉得很不可思议的样子。
「伊吕波学姊袭击小光的目的,是为了包庇奈多学长,对吧?」
伊吕波学姊瞥过脸不看我,我望向奈多学长,他也是一副很痛苦的表情看着地面。
我耸耸肩地解说:
「由于发生了奈多学长有不在场证明的第二起事件,因此只要是认为第一起事件跟第二起事件的犯人是同一个人的话,那么奈多学长就不可能是嫌疑犯。而第二起事件的犯人,是绝对不可能会被抓的,因为包括警方在内,几乎没有人知道小光的特殊体质,因此不可能会去想到鬼魂是犯人,警方所认为的头号嫌疑犯有可能是没有不在场证明的夏树,不过也因为他真的没有做,所以最后应该会无罪释放,整件事看起来就像是外面的人所犯下,因此搜查无法突破,最后整个事件就会像一个迷宫似地,找不到出口,虽然无法解决,不过也因为没有人不幸而变成一个消极的好结局,这应该是伊吕波学姊所打的如意算盘吧。」
「大致上都对,所以我小心地不杀死纪史元,只是让她发出惨叫,而且为了混淆侦办,还必须制作出『黑色披风的怪人』这么一个架空的犯人。」
伊吕波学姊苦笑地说道,然后她看向奈多学长。
「奈多,你的把戏实在是太简单了,如果你要杀我的话,应该要用更不容易被发现的方法杀嘛说出来让我参考一下吧,久远,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想到奈多所用的手法呢?一
「嗯嗯大概就是跟学姊一起在深夜闾进社办的时候吧,我一边跟你讲话,一边试着自己推理看看,发现到了几个手法,其中一个就是这个,然后跟羽毛球社社长谈过之后,得到了一些证明我想法的说词,就觉得这是最有可能的真相了。」
「从开始推理到想到这个手法,总共花了你多久的时间?」
「大约十五分钟吧。」
「!!」
奈多学长的脸色胀红,那是愤怒跟败北感还有羞耻心。
「我、我只是想让伊吕波变成名侦探!真正的,真正的名侦探!伊吕波一直都在说!想要被卷入像小说一样的杀人事件!所以我就让她卷进去了伊吕波要是被杀了之后能变成鬼魂,那就可以实现她的愿望了我是为了伊吕波我只是为了伊吕波啊就是这样!」
原来如此,果然这就是动机啊。
我到最后还一直无法厘清的就是『这样的动机真的也行吗?真的会有因为这么愚蠢的动机去杀人的混蛋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吗?』这个疑问,而现在,因为凶手得自由而真相大白了。虽然真相大白了但我却觉得不大喜欢,好想吐。
我对这个手法感到最疑惑的,就是凶手为什么要在钥匙孔里塞油灰这件事。凶手杀死了伊吕波学姊之后离开社办然后锁上,再在里面塞入油灰』这样的话,的确是可以诱导搜查往错误的方向,但相对地,便会导致『凶手是跟戏剧演出相关的人』这种将怀疑的目标朝向内部自己人的结果。很简单地就可以联想到『凶手是可以从外面锁门的人』也就是说,凶手是持有备用钥匙的人,如果要这样做的话,还不如根本就不用锁门,一开始就让人家认为凶手是外来的侵入者就好。
但是这在奈多学长的动机来说,是绝对必须的。
因为凶手如果是不特定的多数人,那以,推理。来说就太不公平了。
因为奈多学长希望弄成密室杀人来让伊吕波学姊高兴。
只是因为这样的理由。
真是无聊透顶的理由,而且因为没有参加戏剧演出的其他社员很随便地管理钥匙,因此这些部徒劳无功了,伊吕波学姊不但不能当个解开密室手法的正义名侦探,相反地,发现真相的她还变成了凶手的共犯。
被害角色尾张伊吕波,不过,变成了鬼魂。
侦探角色尾张伊吕波,不过,没办法解决事件。
犯人角色尾张伊吕波,不过,却是共犯。
这实在是既奇妙又半吊子的设定,充满了破绽的故事就像奈多学长写的剧本一样。
「我是为了伊吕波为了伊吕波为了伊吕波为了伊吕波为了伊吕波为了伊吕波为了伊吕波为了伊吕波为了伊吕波为了伊吕波为了伊吕波为了伊吕波为了伊吕波为了伊吕波为了伊吕波为了伊吕波为了伊吕波!」
奈多学长的脸色从胀红变成紫色,最后终于变成苍白,这次,看来应该不是演技了。
我对奈多学长说道:
「哈,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应该要想点更好的手法啊,你这个三流作家啊,明明没有才能,还要随心所欲地写作,才会得到这么无聊的结果。」
我在学长伤透了的心上,又继续恶意地践踏。
嗯嗯,不过虽然看起来是这样但我是真的感到很生气
要好好珍惜生命。
最起码要了解这一点啊,这种事情是就连幼稚园的小孩或是猴子、蚯蚓、垃圾虫、水蝇、马所有生物都知道的常识啊,为了人去杀人这种愚蠢的情感,我完全没有
☆
也不能这样说。
「啊,对了。其实我件有事情忘了说。」
大家都一脸错愕,不,除了神河史记以外。
应该是注意到了吧,果然他注意到了
「史记,你如果知道的话就说明一下吧,我已经觉得超麻烦的了,说话也麻烦,就连呼吸也觉得麻烦。」
我一说完。
「我知道了,不过不可以停止呼吸,你死了我会难过的。」
神河史记爽快地点头,讲完了那些让人觉得有点脸红、近似告白的话之后,又紧接着继续说明:
「现在久远的说明,完全没有任何具体的证据,全部都只是推测还有根据状况所判断出来的,因此,只要奈多彰人不去跟警察自首,趁现在把所有的证据都处理掉,然后坚持原本的说词的话,那么整个事件就有可能变成无解。」
「?」
「!」
伊吕波学姊跟奈多学长同时面露惊愕。
「的确,久远说的都很有道理,不过也仅是如此而已,久远说得虽然像是能够证明她所说的都是唯一的真相,但在谁都有可能取得备用钥匙的情况下,那就代表除了这里的人之外,其他人也有可能犯案,而且,真的有黑披风怪人袭击纪史元光的可能性也在,另外,除了久远所说的方法以外,从背后确实地用弩弓枪射杀尾张伊吕波的方法,我现在还想到了十四个,而且我也有自信可以说服警察『纪史元光有说谎的习惯,因此实际上根本没有人企图袭击她这件事』。」
神河史记淡淡地,讲着像是理所当然的样子。
就是那样,他所说的就是我的想法里目前最可以接受的答案。
刚刚我所说的,全部都是为了逼出奈多学长跟伊吕波学姊自己招供的推理。
如果他们两个人不认罪,而反问我「有证据吗?」的话,那我也只能说「不好意思把你们当成是犯人,哈哈哈」。
也就是说,这种程度接近像是欺骗的推理,果然,我还是不适合当侦探啊。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我跟阿彰栽在久远的手上了呢。」
伊吕波学姊笑得像个小孩一样,用她原有的口气讲话。
「不过,既然我都知道了,也招供了,那就无法辩解了要叫警察来还是怎样都随便你们」
奈多学长像泄了气的皮球般有气无力地说道。
「我是不会去叫的,因为太麻烦了如果上新闻的话,说不定就会被叫成什么愚蠢的『超厉害的美少女高中生侦探』。那样不是很丢脸吗?」
我说道。
「因此,我不会去叫警察,要是你想要自首的话请自便不过,我是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啦。」
结果,夏树也开口了:
「追根究底来说,被害者的伊吕波学姊自己也不恨奈多学长那就没有我们的事啦,我也同意久远学姊说的话,要是想要自首的话就请吧。」
没有其他意见。
我们演出话剧『真白雪公主』的全体人员一致赞同。
奈多彰人杀害尾张伊吕波学姊的事件,大家都当作不知道。
好啦,被这些琐事浪费掉太多时间了,臣离学园祭还有两天,这么难得的机会,就全力以赴吧,我想,这就是青春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