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谷川圭一
“我们想重新发售《和平之星 The Other》。”
当我接到Oakla出版社(日文原文:オークラ出版)的电话时,说实话我很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因为在写那部小说之后已经过了二十年,这种奇迹之日的到来属实在我预想之外。感动与混乱之中,我手里的听筒差点儿要掉落,但我仍假装冷静,自然地低下头应道:“好的,没问题。如果圆谷株式会社OK的话,请多多关照。”没错,就像在这部小说里登场的里中邦夫那样。
在准备重新发售时我收到了校对原稿,为了确认内容,我真的是久违地重读了这部小说。
首先抱着的感想是“真年轻啊”。
因为那部小说是我二十年前写的,当时的自己肯定比现在的年轻,但我主要是觉得文章写得粗糙且青涩。然而即便如此也有着不可思议的气势,能感受到那种令人怀念的“热情”。当时我正好一边感受着《迪迦》《戴拿》《盖亚》现场的炽热氛围,一边痴迷地写着剧本,在协商中提出意见。因此对于那些如今重读会觉得不好意思的台词和表达,我没有进行修改,只订正了错字和错误表记。
在这次奇迹般的重新发售里,我觉得最重要的是,包含不成熟在内,将当时的氛围或想法原封不动地保留下来,让读者们阅读与感受。
稍微谈一下内容,二十年前的后记也写有――啊,对了对了,其实直到重读之前,我连自己写过后记的事都忘了。这次接到写后记的委托,我考虑着要写的这样那样的事,其实在之前的后记里已经全都写过了,这让我很焦急。即使经过了二十年,我也没有成长,真是惭愧――言归正传,这部小说所描写的《戴拿》的世界观与电视系列作品的世界观有一些不同,良所说的成长经历等等完全是小说原创的。良与飞鸟的对话有时也太像夫妇相声。我想会有人读了觉得不协调,但这是一个稍微平行的戴拿世界,请见谅。
提起我原本为何写这样内容的小说,其实这部《和平之星 The Other》才是电视剧版《和平之星》的雏形。
我想有些读者已经知道,我并不是从一开始就作为编剧活跃在这个世界的。在大学毕业后约十年间,我作为导演助理或道具负责人等在现场挥洒汗水。那时不知为何在忙碌日常的间隙里,我几乎都是以兴趣爱好的形式拼命地写着剧本。我当时并没有应征作品或让谁来读这类具体的理想,只是以类似我过去最喜欢的赛文奥特曼后续的世界观,写了几部约一小时量的作品。或许是在过于壮烈的辛劳日子里,像那样写下喜欢的特摄剧本,能让自己在无意识间取得了心灵的平衡。
不管怎么说那些作品里的其中一本,就是这部《和平之星》。
(顺带一提《迪迦》里影像化的《蓝色夜晚的记忆》(第29话)也是基于同样的一小时量的剧本。)
在编写电视剧的剧本时,因为内容量或预算的关系等无法维持原本的设定,做了几处很大的修改。首先是以杂志记者羽须美的视点来推进作品,使用了大量独白营造冷酷的氛围,不良少年也变更为翔的恋人(本作中是由香,而剧中是圆香)的视点。废柴父亲里中的位置变成了响队长,在工作中也加入了与敌对反目的羽须美之间的友情要素。虽然这样看起来完全像是另一部作品,但我重新读了小说版,确认保留了主题性的部分。
另外,在小说化时,从原来的习作剧本加写了大量Super GUTS各位成员的活跃片段。如今重读这些部分,我觉得佩服自己当时捕捉到各成员的特征,进行了比电视剧更宽松更夸张的热烘烘的有趣描写。我还意识到了,自己果然非常喜欢《戴拿》的世界观和Super GUTS的队员们。读的时候,有一种像是与怀念旧友重聚的感觉涌上心头,我的面部表情自然而然地变得缓和。
与此成为对比的是,我现在读到里中父子的段落时,佩服自己当时描绘出如此尖锐的故事。电视剧版也保留着主题性,但关于不良少年们颓废内心和放纵行为的描写等等不是平成的味道,而是有一股昭和青春剧的臭味儿扑鼻而来。恐怕是在写原型剧本时,我的脑海里残留着童年时期看的大映电视中不良少年们的鲜明形象吧。
但是奥特曼系列有着极大的包容力,就连这样的世界观都很容易包容进来。因此我个人以《和平之星》这样的作品为首,写了各种故事并被拍成影视作品。比如村子被宇宙生物占据后村民变成像僵尸一样拿着镰刀袭击他人的故事(《迪迦》第22话),女吸血鬼们以像女囚蝎子一样的打扮暗中活动的故事(《迪迦》第33话),女子高中里出现了恶魔的故事(《戴拿》第18话)。
这部小说的重新发售是在二零一九年,正是奥特曼戴拿活跃的新领域时代(Neo Frontier时代)。虽然二十年过去了的今天,火星大气改造和人工太阳都还没有实现,但是这些作品中所描绘的世界会在我们心中继续指示着人类总有一天会到达的梦想和浪漫。那是我小时候从奥特曼系列领受到的想象力――奥特之光本身。
最后,感谢让这部作品复活的Oakla出版社的各位担当者。二十年前的后记也写有,如果能有更多人购买与本书同时复刻的川上英幸氏的《白狐之森》的话,那么也许会出现奇迹,诞生出以前未实现的《盖亚》小说或其他作家的作品,所以请大家抱着“真正的战斗是现在开始的!”这样的热情来支持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