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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话 来袭唤来风波

开学礼后的半个月。在没发生甚么特别显眼的问题下就这样度过了。在开学礼的时候,叶月会长投来了意味深长的视线,但在那之后却完全没有接触,让我很意外。那个人不可能甚么都不做的,大概是因为为时尚早吧。

「琴音,我有个请求。」

「报酬呢?」

「蛋糕套餐三份。」

「那我就接受吧。」

请求的内容,我猜应该是和测验有关。因为都是那样的时期了。我也是为了那一天,从春假开始准备的。香织正是因为看到了我那样子,才来拜托我吧。

「因为是升上二年级后的第一次测验。不稍微鼓足干劲不可呢。」

「不过,琴音同学去年的成绩。」

从下数比较快呢。可是,我有前世时的知识。当然,我没可能全数背下所有的课程了,而且成绩也不是特别好,不过就在春假里买了参考书复习。

「但是,比我聪明倒是肯定的呢。」

因为都没打算认真上课,成绩自己不可能好了。但是,本来的规格就和常人不一样。这都是十二本家的人的基本啊。琴音也不例外,只要好好学习的话,知识的吸收量可是无法计量。

「因为我不提高成绩的话,也会有问题的。」

「其他十二本家的人都很厉害呢。」

正如相羽同学所说的那样,除了琴音以外,十二本家的学生都是成绩名列前茅的。其中只有琴音成绩不好而变得显眼。所以,有必要维持一定程度的成绩。我一点也不想像琴音那样生活。

「可是,如果琴音的成绩急剧上升的话,会不会传出奇怪的传闻呢?」

「很有可能呢。例如收买了教师之类的。」

「那方面我也不能制定对策,所以只能死心了。」

如果不从根本上改善的话,唯独这点是无可奈何。是个不知道甚么时候才能解决的问题就是了。只能作为普通的学生继续生活,等待时间来解决了吧?我能做的也就那么多。因为如果胡乱行动而适得其反的话,后果可是惨不忍睹的呢。

「又或者是用身体诱惑之类的。琴音的话应该办得来就是了。」

「绝对不会做的!」

变成琴音之后才察觉到,她是个非常害羞的人。尤其是对自己的身体。我应该是受到那影响吧。既然都承受了身体,所以只能想成是没办法的事了。

「以前的脸蛋给人的冲击力太强了,但这么一说,琴音同学的身材很好呢。」

这样子地注视我的胸部,我会很困扰的。当用手臂遮住后,看来得出了反效果,男生都向我投来视线。我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时,他们便移开了视线。

「别管我的身体了。现在是在谈学习的事才对吧。」

「我应该没问题吧。只要好好念书,我有自信能拿到平均分以上喔。」

「我要兼顾社团活动很困难啦。因为要是在自己房间念书的话,马上便会输给娱乐的诱惑了。」

「所以才到店里念书吗?」

在打工的时候,看到她抱着课本文具来到店里,还以为想做甚么呢。我在空闲的时候瞄了一下,结果边看笔记本边呻吟。于是我便对她提了点建议,而结果就变成这样了。

「不过,说琴音同学会念书,有点令人难以置信呢。」

很多人都知道,琴音的成绩很差。但实际上,那只是琴音自己没有干劲而已。当我自己认真埋首念书时,才发现琴音在吸收知识这一点十分优秀,连前世苦战的内容也能轻松解开。 琴音的目 的是甚么我大致知道。是放弃了被父亲称赞,换成想把成绩搞坏然后挨駡吧。想法也太奇怪了。

「看看琴音的笔记本就知道了喔。琴音的认真程度。」

用写的记住。还有写下注意到的地方和应该留心的地方,结果就用掉两本笔记本了。现在的课也有在实践那个。因为写的时候心想只要自己看得懂就好,还以为其他人会不容易看,但意外地受到香织的好评呢。

「可以给我看一下吗?」

「没关系喔。」

把刚才上课用的两本笔记本拿出来给相羽同学看。因为数学特别需要记公式,所以要怎么才容易记住。还 有 就是如何解决应用题。这一点可是很重要呢。

「虽然真的写了很多,可是也许很好理解呢。倒不如说,亏你在上课的时候居然能写了这么多呢。」

「真的呢。写下上课的内容,还写了自己的想法,虽然不是绝对,但我可办不来了。倒不如说提不起干劲来啊。」

如果有心的话,在空档的时候足以做很多事情了。例如在教师写黑板的时候啊,又或者开始说无关话题的时候啊。

「好。去琴音的房间开学习会吧!」

「决定得真唐突呢。」

「因为啦,大家不都对琴音的家很有兴趣嘛。」

「那个,我也有点在意呢。」

进过我现在家里的人,就只有茜小姐吗。这么快便有朋友来拜访倒是出乎意料,但我也没有理由拒绝。又没有特别不能被人看到的东西。因为我也有收拾房间的。

「我是不打紧的,但你们两人没问题吗?」

如果被人知道跟琴音关系很好的话,讨厌琴音的人可能会做出甚么行动也不一定。也很在意会不会可能影响到和两人的朋友关系。尽管我很担心那一点,但对两个人来说,好像只是很琐碎的问题。

「我的话没关系。我会反击回去的了。」

「不要紧的喔。我会跟老师商量的了。」

因为相羽同学可能是被近藤老师拜托去监视我的行动,所以我想老师应该会全面协助她的。香织好像还不知道会发生甚么事情,这只好我来罩着了。因为不能让重要的朋友受到伤害呢。

「我房间没有点心,所以得在回家的时候买呢。」

「这点的就由我来买吧。因为提出的人是我。」

「我也出钱。都有点儿想让你教我念书了。」

我家里可没周全到放置了储备的点心甚么的。虽然也有茜小姐擅自留下的,但向那个出手也不好意思。虽然要是那个人,只要说是拿来给朋友的话,想必会很高兴就是了。缺钱纵然很辛苦,但这也是我选择的道路。

「那么,我们走吧。」

对琴音来说,好久没有邀请别人去自己的房间了。这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这是打从小时候一起玩的孩子以来的第一次吧。因为自从琴音变化了后,便拒绝和谁建立关系了。

「唔?」

变化是指甚么回事了?觉得好像注意到了什么,但那到底甚么东西,很快就烟消云散了。在感到异常之前,这种感觉本身就已经消失了,所以自己也弄不清楚。我到底在想甚么呢?

「怎么了?」

「不,甚么事也没有。」

在我疑惑的时候,注意到了我那样子的香织跟我说道。不过,我连自己有甚么疑问都不知道,所以对香织只能含糊地回答。在那之后,一边闲话家常一边走着,当看到的住的公寓时,香织便高声问道。

「难不成,琴音住的地方就是这个了吗?」

「怎么可能了。」

「不,是那个没错。」

「真的吗。」

因为高得引人注目呢。世间传闻的房租想必很贵吧,但实际也不是那样。毕竟住在隔壁的是当护士茜小姐。收入应该不是那么高才对的。所以应该只是比一般的金额稍微高一点而已吧。至于我的情况,因为持有人是母亲,所以我也不知道详情啊。

「欢迎光临。」

「虽然外面已经是那样子了,里面更加厉害呢。」

「我觉得一个人住太大了喔。」

「真的,说得完全没错。」

打扫起来很麻烦。不过,生前的我都一个人打扫了一整间房子了,所以也不痛苦。在琴音的老家,因为有美咲在所以很轻松,可是这果然跟我的性子不合。明明别人都在干活了,自己却一动不动,总觉得很讨厌。

「可以看看其他房间吗?」

「不要紧喔。」

她们看了其他房间后,结果被轻易吸引了。因为光是客厅就那么宽敞了,其他房间也自然是了。因为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

「我想起琴音是个大小姐来的了。」

「希望你不要忘记就是了。」

确实,自从转世以来,我完全没做过甚么像个大小姐的事就是啦。虽然从琴音的知识,我知道该怎么做。但为此需要的资金和觉悟我都没有。而且也因为作为平民的生活已经深入骨髓了。我不打算改变习惯了的生活方式。

「好啦,你们是来念书的,快准备一下。」

「琴音呢?」

「我去准备饮料。你们想喝甚么?」

「那么,我要咖啡。」

「麻烦给我红茶。」

「明白了。」

虽然都是即溶的跟茶包就是了啦。不是高价的那种,而只是一般贩卖的而已。为甚么初期装备不包含高级咖啡或红茶呢。有的话我就会珍而重之地喝的了。明明家电都那么齐全,真搞不懂为甚么会没有嗜好品了。

「琴音,好像有谁来了喔。」

「我出去一下。」

会到我家里的就只有一人而已。打开门后,一如所料地茜小姐笑着站在那里。听说今天放假,应该是察觉到我回家的气息才来的吧。这是真心想要泡在我家了吧。

「真是的,回来了的话便告诉我嘛。」

「准备好晚饭的话便会去叫你的喔。」

「我想说的不是这个啦。咦,有谁来了。」

「是两个朋友。」

「哎呀哎呀。」

为甚么会绽放笑容的了。还有,为甚么会想要进来了。虽然我想要阻止,却被想像之外更大力地推回去了。

「干吗要妨碍我了?」

「因为要是你说出甚么老婆的话好像会招来误解的。」

挺认真的。如果是香织的话,也许还会一笑置之,但相羽同学好像会认真信了才叫人害怕。虽然我相信她不会做出跟别人张扬的事,但有可能导致关系变生硬。正因为是旁边的座位,如果气氛不好的话就麻烦了。

「琴音,没事吗?」

还有,干吗要在这个时机来看我们了呢?看到被推进去的我,以及无论如何都要进入房间的茜小姐,客观上看来会是怎么样呢。

「 我 是住在隔壁的佐藤茜。小琴音都在帮我做饭,一直受她的照顾了。」

茜小姐先发制人自我介绍了。只要一开始先自我介绍的话,就可以某种程度上蒙混到现在的状态。因为香织早已知道茜小姐的存在了,所以我跟茜小姐的攻防也没有意义吧。茜小姐的姓氏不是霜月,是因为丈夫已经脱离了霜月家的关系吧。

「我是 琴音的 朋友橘香织。」

「我是应该也是朋友的相羽宫古。」

不知道为甚么这点会那么消极了。对我来说,相羽同学也是朋友就是了。果然是有隔阂吧?因为我的语气都很正式拘谨,而相羽同学至今还是在我的名字加上同学二字。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由我踏出去才是正确答案吧。但还是再等一会儿吧。如果不先平息琴音的坏传闻的话,会有可能把她卷入麻烦之中。

「嗯嗯。能交到朋友真的太好呢,小琴音。」

「被重新这么一说,感到很难为情就是了。」

「呀──,好可爱!」

倒是想你不要拥抱因害羞而脸红的我啊。看到这一幕的两人都呆住了啊。脸变得更红,是因为受到过度肌肤接触的影响吧。还是老样子地情绪高涨,真叫人困扰喔。

「嗯。都享受到小琴音了,再打扰下去也不好,我回去啰。」

「做好晚饭后会通知你的了。」

然后,掀起了暴风雨般展开的茜小姐,飒爽地回去了。这片惨状要怎么处理好呢?总之,先让发呆的两人回到客厅再说吧。

「该怎么说呢,真是个厉害的人呢。」

「因为一直都是那种情绪呢。」

「琴音同学的反应也出乎预料喔。」

「在我看来,琴音总是那样子的喔。」

因为不习惯女性之间的接触,所以也有着容易脸红的烦恼。还有就是琴音特有的性格吧。以前的琴音加了面部武装,所以应该没曝光才对就是了。那亦是一种铠甲来的。

「那么,开始学习会吧。」

虽然有些晚了,但可不能忘记本来的目的。每人都拿出了文具,先是开始个人的学习。学科各不相同,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不擅长的科目因人而异呢。虽然教的是我,但是我没有不擅长的科目。考虑到身为琴音的规格,不禁心想为甚么要当这么叫人遗憾的大小姐呢。

「但是,再看一下房间里,很有生活感呢。做饭洗衣服也是琴音同学自己来的吗?」

「都一个人生活,那当然的了。而且我也颇为擅长喔。」

「做家务能力很高呢,琴音她。」

「在我看来,这也是意外的一面喔。」

「去年那样子,谁也没想到琴音会擅长家务甚么吧。」

会为人添上这么多麻烦的女性,就算说自己其实很擅长做家务也不会有人相信吧。只会被吐槽要是有那种的空闲,不如试着回顾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吧。毕竟连我自己也是同样的意见呢。

「一个人生活还乐得轻松呢。因为老家实在叫人窒息。」

「跟家人关系很差吗?」

「各种各样很复杂喔。特别是我家。」

太过剪不断理还乱了。对于要如何修复关系才好,我完全没有头绪。虽然有攻略的缺口,但因为不能接近老家,所以无从下手。只要有甚么契机的话,也许就能突破。比起那个,得想想自己才成。

「是资本家的烦恼吗?」

「不对喔,相羽同学。只是单纯的家人关系不好而已。」

如果能铲除那个父亲的话,也许能变回普通的家庭。说真的那东西的存在,让如月家都变得扭曲了。虽然琴音的存在加速了那个就是了。这方面也只能由我来行动了吧。

「而且,资产家的大小姐也会有烦恼。我可不想出席甚么社交界的呢。」

「明明能吃到好吃的料理?」

「明明能穿上华丽又漂亮的礼服?」

「请把幻想舍弃。才不是那么美好有趣的地方。」

是个一个疏忽大意的话,就不知会否被人抓住话柄的魔境哦。对自己的发言要负责,不能胡乱的回答。如果离开父母身边时,不能和亲近的人以外的人说话。还有不能离开会场等等,有各种各样的事情必须要注意。在那种地方,自然不可能好好享受佳肴,一直保持紧张。虽然这全部都是我参考琴音记忆想像出来的就是了。尽管如此,我想应该没有错。不,我们不是来聊天的。得快点念书。

「离题了呢。接下来继续学习会吧。」

之后大家互相商量不懂的部分,偶尔也会夹杂对话,度过了理所当然的时间。心想状况会稍微改善了吧,一边细味那确切的感受。要是第二天没发生那意料之外的邂逅,也许就能这样子持续平静的日常了。

第二天,关于琴音的诽谤传开了,大家看我的眼光开始变得险恶起来。虽然明知就算在意也不是办法,但果然还是感受到精神上的负担。而且,为了不让朋友卷入其中,我想最好尽量一个人行动,所以决定单独行动。

「要怎么制造不在场证据呢?」

在无人的地方吃中饭是很好啦,但假如在这段时间发生问题的话,就没人能证明我是无辜的不在场证据了。香织或宫古在身边的话倒是可以依仗的,但这便意味着会把她们卷进去了。

「烦恼也不是办法。现在比起那个,还是先吃饭吧。」

今天也是万里无云。大口地吃午饭,喝下保温瓶里泡的茶。嗯,今天的便当也很好吃。虽然只是剩菜的搭配就是了,不过可不能浪费食材。今天也很和平就最好不过了。我本是这么想的。

「太出乎意料了,笑不出来了。」

不晓得对方的目的。从那东张西望地观察周围的样子来看,可能只是在找吃午饭的地方而已。话虽如此,在确认了我坐的长椅后,就那样子朝这边走来了。

「我可以坐旁边吗?」

「请随便。因为又不是我专用的地方。」

靠开一边,空出她的位子。一边斜眼确认她开始吃起带来的便当,我一边喝着剩下的茶。琴音和她这样子二个人单独见面还是第一次呢。因为琴音避开了她,而她也应该不知道琴音的事才对。而且在周围的诱导下,决不让她俩见面。

「这便当很精致,是亲手制作的吗?」

「这是我家里的厨师做的。虽然自己能做就好了,可是却没有时间。」

在想自己做的时刻,思想已很普通人了。不,就算是资产家,也会有亲手做菜的人吧。她本身并不是棘手的人。只是听说她的家人很麻烦。而如果对她出手的话,那家人便会进行报复。

「没想到,文月的人会来这里。」

「我在找人,但久久都找不到呢。」

「是这样啊。那么我先告辞了。请慢慢来。」

「请稍等。」

本来想在被卷入麻烦事之前逃跑,但被阻止了。我察觉到她要找的人是我,但却不知道其理由。我跟她没有接触点,应该不会被盯上才对的。还是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发生了甚么?

「请问你找我有甚么事吗?」

「如月琴音同学。我有件事想向你请教的。」

想问的是甚么了?我知道内容应该不是想要抨击琴音吧。那么,到底想知道甚么呢?然后,我答得来那个问题吗?

「要怎么做,才能变成像你这样出色的女性呢?」

嗯,这我答不来。面对太过突然的提问,我手上的茶都快洒出来了,但和这个冲击性的问题相比,那只是琐碎小事而已。而且她气势如虹,一副窥探我的姿势也让人头疼。

「我在看到你的瞬间就这么想了。你正是我理想中的女性。」

「我觉得那是看错了。」

把原本身为男性的我视作理想的女性,头脑是不是有点不正常呢。果然十二本家的人很奇怪。即使只是轻轻看了一下,我也觉得她十分可爱、很有魅力。也许是本人有甚么东西不能接受吧。

「那么,文月同学的理想是怎么样的呢?」

不问这个的话 就说不下去了。如果对我追求的是错误的理想,那只要否定它就好。然后再去介绍符合那想法的人。这样的话,她的愿望也能实现吧。虽然我的信条是不把别人卷进去,但若是没有恶意的话,那便盛大地把别人卷进去也是我的信条。

「是帅气的女性!」

这孩子要以那为目标,我觉得再怎么说也办不到。

目测跟我的身高差大约是二十公分。虽然也是因为琴音长得高,但这孩子长得娇小也是问题啊。说起来,就算想追求帅气,对可爱度爆灯的她来说,方向也差太远了。

「那是指外表吗?还是指内在呢?」

「两边都是!」

我觉得会抱着头并不是我的错。首先,我想不出要介绍的人。想要把谁当作祭品吸引她的注意力是不可能的。而且确切地以我为目标也是最糟糕的。最重要的是,完全感觉不到她对琴音有恶意。所以要置之不理也过意不去。

「那真是个难题啊。」

「对啊。我在班上也是被当做吉祥物来看待。然后,听说如月同学会一个人吃午饭时,就在中午时来找你了。」

亏你找到了呢。而且,这份行动力也让人吃惊。这儿是学校的后侧。用平常的移动路线,得花十分钟左右才能到达。虽然我找到一条只花三分钟左右可以走到的捷径,所以也不怎么痛苦就是了。而说是找遍,也就是说在其他日子也找寻了其他地方吧。真是服了。

「文月同学对我是怎么看的呢?」

「凛然的样子、沉着的举止、不顾周围目光的胆量。每一样都衬托出如月同学的魅力。我也想成为能够发挥自己魅力的女性。」

那就是文月想成为的帅气女性吗?我又没特别意识过那种事。只是普通地过而已。

「我只是以我自己方式来活而已。甚么都没在意,只是保持自己而已。文月同学也试着这样度过如何?」

「当我自己,吗?但是,这对于我们十二本家的人来说是很难的。因为被周围的人期待,必须成为那样子才行。」

「不对。我们并不是甚么特别的人。只是出生于特殊的家庭而已。不是我们了不起,而是祖先的伟业厉害而已。所以,我们完全没有必要在意那些事情。」

我向她否定了这些琴音经常听到的话,不过要我过上只能被周遭的期待牵引的人生,我的心情可是敬谢不敏了呢。而且,有好几个十二本家的人,完全没有打算回应周围期待的意思。因为都是做着他们想做的事呢。

「而且,去年的我,也做了和周围人的期待完全相反的事呢。」

「去年的如月同学吗?」

真的不知道去年的琴音呢。因为都做了和她的理想截然不同的行动。是有在弄甚么情报操作吧?对学生来说是不可能的,但叫人意外的是,在这所和名学园里,情报操作之类的可是理所当然地进行着。

「不能把我当成范本。而且,对你来说也不会是真实的你。因为能引出自己魅力的,就只有你而已。」

这是理所当然的。我明明只是把它说出来而已,为甚么呢?会被闪闪发光的眼睛看着。

「如月同学果然很棒!请跟我成为朋友!」

第一次看到有人当面说请和我做朋友。要拒绝这个很简单。只需向她说一句便成。然而,被这么纯粹的眼光望着的话,那可是非常困难。

「我知道了。那我便接受吧。还有,叫我琴音就好了喔。」

「那么,请叫我小鸟吧!」

本来十二本家之间结下关系是非常不好的,但同意接受便是我的责任了。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不会后悔。因为看家里情况来选择朋友本来就是错的。

「我可以再来这里吗?」

「我已说过了,这不是我专用的地方,所以没必要客气的。」

就算是十二本家的人,也不能把学园里的东西私物化。要是那么做的话,同样是十二本家的人的学园长也不会允许的吧。因为看起来一本正经的性格,所以我想对这一点会很严格。

「小鸟真的不知道去年的我吗?」

「传言倒是听过一点。但是不和本人见面的话,不就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吗?」

是那种不囫囵吞枣,会用自己眼睛去确认的类型吗?并不是随波逐流地行动,而是贯彻自己信念的感觉。这样一来,那为甚么对自己的生存方式抱有疑问呢?

「坦白告诉你,去年的我曾是传闻中的那种人物喔。虽然也有夸张的地方就是了。」

「曾是。也就是说,现在当然不是了吧?」

「因为失去理由了。所以,我想成为一般的普通人吧。」

「只要一天是十二本家的人,我想那是不可能的。」

对啊。虽然这个头衔太碍事了,不过应该会缠着琴音一直到死吧,所以只能放弃了。就算真的和老家断绝了关系,我也不认为其他人会放任不管。应该会想将此当作某种交涉材料才对。

「正因为如此,我才会在心里紧记自己只是个普通人。」

虽然只是思想准备的问题,但重要的是不要认为自己很特别。而我的情况,虽然拥有进入琴音肉体的男性这一特殊性,不过就算烦恼无法解决的问题也于事无补的。

「即使作出了意识改革,周围的反应也不太好就是了。」

「但是,也有像我这样好好看着你的人喔。」

不,你没好好看。当你认为我是一个出色的女性的时候就错了。我的行动怎么想都不像个女性。因为我有自觉。不过我不想去订正自己不像女性的事。因为小鸟好像会反驳我。

「休息时间好像快结束了。」

「那么,明天见!」

很有精神地回答的样子太可爱了,我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她的头。从外观来看,怎么看都觉得她年纪比我小。虽然精神年龄毫无疑问是我比较大就是了啦。即使如此,和琴音在外表上的差异还是很大。

之后的几天,都在同一地方和小鸟一起吃午饭,但除此之外就没有人来。最初烦恼怎么制造不在场证明,这样就没问题了。因为能把作为证人的十二本家的人收为自己人占了很大因素。只是,我没想到这次相遇,会吸引到某个人。

「唷,琴音君。能聊一下吗?」

「真想拒绝呢。」

来的人是十二本家之一、同时亦是学生会会长的叶月前辈。就在今天的课全部结束,正要赶快回去的时候出现了。还在收拾准备回家的学生都喧闹起来。毫无疑问是预期之外的来访。

「你能不能不要露出那么厌恶的表情呢?」

「你以为是因为谁的错才会摆出这样子了?」

因为肯定是谈些甚么棘手的事,即使是我也会表情扭曲。要是其他学生的话,也许会期待些甚么,可是如果是来接触去年如此蛮横、叫人困扰的琴音,就会惹来其他想像吧。例如发动肃清之类的。

「有甚么事吗?」

「这里不方便说话,换个地方吧。」

我没有拒绝权吧。如果这时候拒绝的话,流言蜚语的可信度便有可能会提升。不管怎么说,如果学生会长亲自行动起来的话,可能会加速散布其他的流言也不一定。

反正不管怎么走,都只会朝坏方向转进吧。

「我知道了。地点在哪里呢?」

「去学生会室吧。那里的话应该不会有人妨碍的。」

从座位上站起来,跟着叶月会长走。因为是很少见的组合,在走廊上来来往往的学生好像都作出了些不妙的想像,传出了这么样的氛围。加上我心情不好,表情变得险恶,也加速了这结果吧。

「欢迎来到我的学生会。」

「请不要擅自私有化。」

一进入学生会室,就看到了某个人。是叶月会长的左右手、学生会副会长木下前辈。一副沉着的样子,和稳的表情。比琴音还长的黑发。好像是和经常一起的霜月前辈,并称为和名学园的抚子组合。

「那么,找我有甚么事吗?」

「只是闲聊一下吧。」

「你也知道这会令事态恶化吧?」

「当然了。我知道现在关于你的传闻。因为很多都不是甚么好话,所以我在想是不是要向你做点甚么了呢。」

好想揍这张笑咪咪的脸。虽然只是心里想,没有实行就是了。再怎么说,向学生会长施暴的话,停学是肯定的。就算是我,也有决不能逾越的一条线。

「不过,我完全没有那个打算,所以请你放心。」

「在这种情况下,我要对甚么放心了?」

「要证明我不相信谣言吗?我们已经调查得知,今年你在校园内完全没作出任何滋扰行为。而且,你的行动也和去年不同。」

都调查到那种地步,现在还想知道我的甚么呢?不给学校添麻烦就自不在话下了。因为如果正常生活的话,就不可能会为别人添麻烦了。那么,叶月会长的闲话是甚么?

「薰。能给我沏茶吗?当然也要给琴音了。」

「我不是你的秘书喔。」

嘴上那么抱怨,但还是一边好好沏茶的木下前辈真温柔啊。如果是我的话便绝对不会做了。令人在意的是,除了木下前辈以外,没有其他学生会成员。是需要到屏退他们吗?

「对我来说,我对于你为甚么会改变很感兴趣。」

「那是作为学生会长吗?还是作为十二本家的人呢?」

「都有吧。契机毫无疑问是那个没错,但是我想知道为甚么你的心境会产生变化了呢。」

口里说「那个」的同时,望向了我手表的地方,也是就知道了琴音自杀未遂吧?十二本家的情报网老样子是个谜呢。姑且大家是同格的,但擅长的领域各自不同。是叶月的话便是独自的情报网络吧。情报战是赢不了叶月的。

「因为对某人失去了兴趣。这样你明白了吧?」

「真的吗?」

「现在讨厌到看到那人就想揍他。」

因为听了我的话笑着点了点头,所以意思应该是相通了吧。而木下前辈好像不太明白似的歪着头。虽然十二本家有着各自的问题,不过却不被一般人所知的关系吧。因为就连我变成设身处地之前,都不尽清楚十二本家的扭曲。

「没想到以此为契机,竟然会改变到这种程度啊。」

「因为那些行动本身就是为了引起注意。如果没有必要做的话,我觉得变回正经也是很正常的。」

「变化太激烈了,我可跟不上喔。」

做出诸多问题行动的学生,突然作出改过自新的举动的话,想当然会觉得不可思议吧。会被觉得有甚么底细也是在所难免。所以我是打算一直等到它沉静下来。而将这一切都毁掉的人,正是眼前的会长了。

「创造出跟我接触的契机的是小鸟吗?」

「因为她和你变得亲密了,所以判断我和你接触应该也没问题吧。她是靠直觉判断的类型呢。」

「偷窥的兴趣不好喔。」

「请你想成是必要的手段。」

实际观察我和小鸟的情况的,不是叶月会长吧。应该是手下的情报部队成员才对。作为学生会长十分忙碌的叶月会长,不可能做出关注个人的活动。尽管如此,为甚么对我感兴趣呢?

「先坦诚相告,我也知道这很失礼,不过关于你的事,我已调查了很多。」

「请你自首吧。」

「真辛辣啊。没关系。因为我都习惯了挖苦。」

对我的挖苦面不改容。而听了叶月会长的说话,木下前辈叹了口气。要掌控这个自由无拘的人,想必很辛苦吧。

「木下前辈。看起来很辛苦呢。」

「那真的啊。琴音同学能帮我握住这个笨蛋会长的缰绳吗?」

「我也不行。想要制止自由无拘的人,在于怎样阻止最先的行动。我建议狠揍对方以强制停止。」

「原来如此。我会参考你的建议了。」

「能不能不要在我身边说出这么恐怖的话了?」

只要在本人面前说出这样的话,一般便足以为抑制力了。不过,我不认为这么样叶月会长便会老实下来就是了。即使考虑到自己的损害,如果判断利益更大的话,也不会更改行动吧。

「言归正传。我知道了琴音开始一个人生活,甚至还打工了啦。就连我也怀疑是不是真的喔。」

「我不记得你有来过店里就是了。」

如果叶月前辈那样强烈的人物来咖啡店的话,我应该会记得才对的。我已掌握到学园里的有几个学生来过店里了。但是,当中肯定没有叶月前辈。那么,是支使了其他人物吗?

「我也是很忙的呢。所以让部下去找了。如果是以前的你的话,自然会想你是不是要把咖啡店夺过来了,但我收到的报告却说看不出这种迹象喔。」

「那里对我来说是个很重要的地方。如果要去那里做些甚么的话,我会生气的喔。即使对方是十二本家也好。」

「我不会做那种事,希望你放心。说到底,要是现在的你生气起来而行动的话,对我来说也很有可能构成很大威胁。」

对于叶月前辈的话,木下前辈瞪大了眼睛。即使是她,也不认为我会构成叶月前辈的威胁吧。我也是啦。即使向他挑战,也完全看不出能取胜的未来。战力太不足了呢。如果要干的话,不使用家里的力量可办不来。

「以前的琴音并不是威胁。因为行动很稚拙。可是,现在的琴音能冷静地看事物,判断该怎么做才好。还想到现状下只能忍耐,因为考虑到即使行动也只会适得其反吧。」

「虽是没错,不过要是和叶月会长敌对,我也不觉得自己会平安无事。」

「很冷静呢。而且还掌握到战力差距。还有就是精神上变强了。普通的话很有可能被击溃的现状,总算是克服了。而且,文月也成为了伙伴。你看,这样子把这些词汇摆在一起一看,这不是挺强吗?」

「我没想过要利用小鸟。如果利用那孩子的话,学校的一部分人会变成我敌人。最重要的是,我不想把那孩子卷入这次的事件中。」

「薰。你认识跟以前改变得如此大的女性吗?」

「不认识呢。现在的琴音同学,感觉和叶月会长很像。会考虑到所有的可能性,选择甚么是最好的。但和会长不同的是,会甄别所利用的事物这点吧?作为我来说,我更喜欢琴音同学那边。」

叶月前辈是判断可以利用的事物,如果认为能对改善状况有帮助的话,就算是朋友还是家人都会利用吧。也可以说是不择手段。而我则可以说是会避免破坏日后的关系而考虑将来吧。而且,要是利用了小鸟的话,也无法预测 文月家 会作出怎么样的行动呢。

「叶月会长。你这不是被讨厌了吗?」

「哈哈哈。」

打哈哈装蒜可不行吧。木下前辈也不否定啊。这个学生会真的没问题吗?既然现今都能顺利行事的话,应该没问题就是了。用膝盖想也知道会被叶月会长耍得团团转哦。

「看起来很辛苦呢。」

「要加入学生会吗?」

「我就不用了。」

去年给学生会带来那么多麻烦的人加入了学生会,会传出奇怪的臆测的。而明明现在还流传着不好的谣言,再火上加油是要怎么办了。只能看见状况越来越糟糕的未来啊。

「如果是普通的学生的话,应该是马上点头同意的场面才对就是了。」

「不,如果不带先入为主的观念看叶月会长的话,这是恰当的判断。」

对于木下前辈的发言,就连叶月会长的脸都抽搐了。外表也不坏,把学园变成有意义的地方,既风趣又可靠的学生会长。这是学生的看法。实际上只是全力胡闹,而有效地活用那个而已。谁会想加入那样的地方啊?

「因为跟叶月会长相处感觉会很麻烦。」

「实际上就是这种感觉。」

「你们,太过分了。」

「而且,如果我隶属学生会,应该会有很多反对意见,所以不成喔。」

「那边我会用尽我的权限压下去的了。」

「看起来会认真实践的,很吓人喔。」

应该只是开玩笑的吧。以现在的状况把我拉进来,我不认为会对叶月会长有好处。至少在未把目前的流言平静下来之前,就只是无法实现的天方夜谭而已。他应该不会愚蠢到得不出这么简单的结论。

「目的达成了吗?」

「嗯。我想我已经知道了现在的琴音。没有危害,可以考虑各样的可能性。但是,现在不是收入怀中的时期。加上你自己也不期望这点。差不多就是这样吧。」

「那么,我先告辞了。因为必须要去买东西了。」

「今天真是谢谢了啰。」

在双方都没告知真正目的下,我离开了学生会。出去一看,可能是担心我吧,香织和相羽同学都在。看到那样子,切实地感到放松下来了。我也晓得自己很紧张。对手果然太不妙了。

「不用担心。只是在闲聊而已。」

「只是闲聊会被带到学生会室吗?」

「因为是那个会长呢。是会做出我们无法想像的事的人喔。」

「真的没甚么事吗?」

「没甚么特别的。虽然半开玩笑地邀约我进学生会,不过应该不是认真的。而且,我也不打算参加学生会」

每天都非得买菜、准备晚饭不可。而且还有打工啊。如果要参与学生会活动,在时间上很吃紧。这点叶月会长应该也把握了才对。

「头疼的问题增加倒是肯定的就是了。」

今次这件事,我可以肯定之后会 产生 其中一个结果。而那会长亦应该期待那个结果才对吧。作为代价,就算他之后再来要求甚么,我也不能有甚么怨言吧。欠了他一个人情了呢。

她走了后,肩膀都放松了。让琴音不高兴是我的错。可是真的很有压迫感。我真的觉得,和去年的她完全是另一个人喔。

「结果,如月同学甚么也没说呢。」

「我想她应该察觉到了的。以她为诱饵,试图锁定传言的来源这点。」

可以说是正因如此心情才不好。我之所以把她叫到学生会室,其目的有两个。其一是提醒劝告、又或肃清;其二是邀请进学生会。前者的话,可以当作加强传言的材料, 而后者的话 ,可以让散布传言的人感受到危机感。

「将谣言源头的她视为威胁是个正确的判断。一不小心,连我也有可能被吞噬。即使本人一点也没有那样打算也好,呢。」

「会长也是吗?」

「我觉得她和我是同样的策士型。会选择甚么是最好的,然后实行。为此会不惜牺牲自己。而且,也知道她很珍惜朋友。如果向那出手的话,恐怕即使是我也会被狠狠咬住呢。」

虽然会忍耐,但要是越过某条线的瞬间,便会全力反击。一想到那个时候的损害,我的头都疼起来了。我倒不是赢不了,但就有预感损害会很大。而且一个搞不好,损害甚至会超出我预期。

「虽然知道契机是甚么,可是单是那样,会改变到那种程度吗。」

「感觉像是另一个人呢。」

「也许 干脆那样下结论 会比较好呢。不跟她敌对才是上策。可能的话还想拉进这边。现在的她绝对会受欢迎。她拥有吸引人心的气场哦。」

「像领袖魅力一样的东西吗?的确,不认识去年的她的下级生,会对她有好感吧。」

讨厌或是怀疑琴音的,主要是同级生和上级生。因为下级生不认识去年的她,只看到她现在变化后的样子。明明没在饰演理想的前辈,却能聚集支持,也许就是她本身的素质吧。」

「好了,这样子元凶会怎么行动呢。可以的话,希望她能越过那一条线。那就如我们所愿了。」

「就像幕后头目的发言一样呢。」

因为是在幕后操纵,所以也没说错吧。不过,要是对方越过了那条线,那就造就出我能参战的条件了。因为和琴音合作惩治坏人似乎很有趣呢。如果她是如我期待一样的人物的话。

第二天,和往常一样上学,但进入学园后,立刻感受到了视线。可是,感觉好像是跟以前不同。明明到昨天为止都是避之则吉,因为危险而想要远离琴音的,但今天却像是在意会发生甚么事的感觉。

「以昨天的事来说,也散播得太快吧。」

肯定是谁人刻意散布的,至于是谁做的我心头也有个谱。肯定是叶月会长吧。目的是为了牵制元凶吧。

「早上好。」

「早安。周围在传很不得了的话题喔。」

「那是甚么呢?」

「好像是琴音受到了学生会的严重警告。」

「好像是琴音被学生会邀请加入。」

「其中一边是错的就是了。」

谈话的内容我想比较近似于闲聊。虽然互相施压对方的闲话我也敬谢不敏就是了。没去掩饰自己心情恶劣的我也有错,不过都是明明多亏了小鸟才能开始否定传言,却 偏给我 投下了新燃料啦。

「可是,琴音的传闻也确实在减少呢。」

「那是多亏了小鸟。因为她和我在一起,所以便否定了我偷偷摸摸背着学生做坏事的这种传言。」

「怎么回事?」

「小鸟在监视着我的行动。也就是说,她保证了我没有躲起来做坏事。」

即使琴音没有做坏事,传言也会传播开来,是因为一个传言巩固了众多的揣测。我看到了、我受害了、听我的朋友说,这些掺杂着玩笑的东西都是巩固的材料。再加上去年的印象掺合在一起而带出了真实感,所以扩散到无远弗届。

「传言越是有真实感就越难消失的。反过来说,如果生出可以否定的材料,便会一下子消失。再者,学生会把我叫出来了。不管是提醒还是劝诱,学生会都跟我接触了。比起不确定的传言,会相信可靠的学生会自是理所当然的事了。」

那么,为甚么还没有完全消失呢?那是因为有人在努力散布谣言吧。但是,相同内容的传闻很难散播。这是因为由于小鸟的影响,以及昨天学生会那件事,变成了否定传言的材料。

「十二本家的小鸟在身边监视我的行动。而学生会也注视我的行动。没有笨蛋会即使这样还会行动起来的。」

「那的确是。」

「就算 是 去年的琴音同学,应该也会收敛呢。」

就如两人会率直地相信我说的话一样,学生会和小鸟的信赖度非常高。而且,要是与小鸟为敌人的话,监护人是不会默不作声,因此对方也不会出手。更进一步,因为学生会都开始向琴音 作出行动 了 ,如果不改变方针的话,恐怕会自取灭亡。所以对方变得更难行动了吧。

「我觉得会有人说学生会被琴音支配了就是了。」

「谁会相信那样的鬼话了?」

「不管再怎么说,我觉得那也是不可能的。」

「是啊。就算是琴音也不成呢。」

即使又做,对手也太恶劣了。在昨天一事上,我再次意识到叶月会长是个很不得了的人物。而且也察觉到,现在的状况会让学生会得益。如果现状是按照目前预测那样地走动的话,战力不足的我无论如何也赢不了的。

「但是,学生会为甚么会动起来了呢?明明去年根本都没去干涉琴音同学。」

「是为了看清楚我吧。」

同样是十二本家之间相争的场合,有可能不仅是学园里的问题,甚至恐怕会扩大到外部去。就算琴音跟老家的关系再差,考虑到万一,叶月会长也不能轻易行动。而说到那么为甚么这次会干涉,果然主因是小鸟的行动吧。

「凭直觉行动的类型,果然很可怕呢。」

「小鸟吗?」

「小鸟是遵从本能直觉行动的人。既然那孩子判断我没问题,叶月会长便有了行动的理由了。」

就算对于去年的琴音应该会拒绝掉的人物,我也以自己那套圆滑地应对了。根据收集到的众多情报,评估现在的琴音应该没问题的,结果便是昨天一事了吧。是个兼备果断、慎重的学生会会长啊。

「而且,这次的事情对学生会也有好处。如果能应付到问题学生的话,对学生会的信赖度就会提高吧。更重要的,假设真的发生问题的话,也会认真行动的吧。」

正因为如此,元凶才难以行动。应该是感觉到跟学生会对立会形势不利。琴音对元凶,不知甚么时候变成了学生会对元凶了。就我来说,我没打算介入其中。我只是希望谣言就这样消失而已。

「可是,对琴音来说,这样子不就能放心了吗?」

「这可说不定呢。」

平平稳稳,甚么事都别发生,我自己可是真的这么期望的。只是,我不认为元凶会就这样忍气吞声。一定会采取下一步的。至于对策,就到时再想好了。

然后又再到第二天 。我站在放鞋柜的入口,为着元凶的行动速度之快而咂嘴。幸好周围的学生好像都没有听到就是了。

「会向我做到这地步的学生屈指可数的就是啦。」

放在鞋柜里的拖鞋不见了。因为不可能会无端消失的,所以想成是被谁偷走了比较妥当吧。虽然也会有变态喜好的人,但因为可能性太低所以剔除在外。这样子的话,也许教室里也会被人干过甚么。

「早上好。」

一进教室,就看到人都聚集在我的座位上。顺便一说,现在借用了给访客用的拖鞋。总不能光着脚在校内走动吧。

「桌子被涂鸦了吗?」

我一打招呼后,同学们便让我去看那片惨状。果不其然,桌子用黑色万能笔写下诽谤中伤的内容,但比想像中的要少。是因为想不出文章而中途住手吗?

「这时不是应该写得密密麻麻的吗?」

明明都在用自虐的段子装傻了,却没有人回答。虽然试着表现出我不要紧,不过可能方法弄错了吧。用指尖使劲擦一下,文字便化掉了。好像是用水性万能笔写的,不过这里不是应该用油性的 防止被抹掉 的吗?做法太天真了呢。

「总之,先拍下证据吧。」

先用智能手机拍照保存影像好了。虽然我的行动,都让周围的同学愕然了,不过这也许能够拿来干甚么不是吗。可是,嘛,一般去想,都不会去保存对自己恶意的涂鸦吧。

「你太不在意了,反倒让 我吃惊 了。」

「因为某程度上都预测了今次的行动呢。」

我就想既然散布了坏话贬低别人评价失败了的话,便会采取直接行动了。很难想像会大肆散播谣言的元凶,会因为一次失败就放弃。既然不能降低声誉的话,就打算从集体中排除掉吧。

「如果不想遭到跟我一样的事的话,就不要和我扯上关系。这就是对方的留言吧。」

今天还是第一天,所以效果不大。但是,如果连续几天这样的话,也许会有人远离我身边。而且还盘算如果有搭便车的家伙出现的话,也许能隐蔽到自己的存在。

「基本上,只要我不在意就成了。虽然有金钱上的损失就是了。」

得买新的拖鞋。对对方来说可能是意料之外的效果,但是对于要打工维持生计的我来说,很有可能变成死活问题。考虑到损失金额,心情都变得沉重起来。

「琴音。真的没问题吗?」

「没甚么,这种程度的话没关系。」

虽然对不起一脸担心地窥视着我的香织,但作为前世的我来说已经曾经经历过的了。虽然意思不一样就是了。当时受到同班同学做蠢事的影响,连我也受累了,结果全班同学都受到了其他学生的各种怨恨。不过我可不是默不作声吃闷棍的人就是啦。虽然原因是出于同班的那班家伙就是了。

「在余势沉静下来前,我会老老实实的了。」

但是,如果为了杀鸡儆猴而我朋友出手的话,我也不会沉默的。我会作出报复行为的了。当然,不会像对方那样从背后偷偷摸摸,而是用正攻法堂堂正正地干。因为不管怎么想,都是对方的错呢。

第二天,桌子上放着插着一朵花的花瓶。这是在学生去世的场合摆放的那个吧。这倒不算错吧。毕竟琴音可能是自杀死掉了。至于是不是真的死了,我也不知道就是了。

「一眼就看得出,绝对是用光了哏吧。」

「不是用了同样的手段吗?」

「刚开始的时候应该要尽量精心设计,以吸引学生的注意。然后再看能不能挺过这一星期,这样吧?」

「我不知道为甚么琴音同学会冷静分析就是了。」

由于我的样子和平时实在没甚么分别,所以同学也不那么担心。虽然感觉不舒服就是了。虽然不能因为找我麻烦而让同学困扰,但我也不能伺机发动攻势。因为会有着重燃谣言的可能性。这也是对方的目标吧。

「顺便说一下,要忍耐的,是看对方的哏能否能持续下去喔。」

「明明自己是受害者,却非常从容呢。」

「因为平静很重要。如果表现出悲伤、悔恨的话,只会助长对方气焰而已。」

「那么,也就是说内心不平静了?」

「我想申请金钱上的损失呢。」

「不行了啊,这孩子。」

虽然香织一整个没好气地呆住了,不过说实话,我也不是那么有余裕的。对我自己的损害倒无所谓。因为也许琴音去年的行为正是根本的原因。可是我却害怕会 祸延至朋友身上 。所以我才老老实实,但毕竟还是感到压力呢。

「但是,我也有忍耐的界限喔。」

「那是很普通的呢。」

能普通地交往的朋友有多重要性,是变成了琴音后才学到的东西之一。孤独一个人过会很无聊,很寂寞。即使对琴音来说是必要的,对我来说却是无法忍受。正因为如此,和香织相遇,当上了朋友真的很开心。因为,这是我死了心,下定决心一个人生活的时候发生的事情。所以才想要珍惜。

隔天,我知道了重要的,不只是朋友。

「真会干呢。」

在体育课后,去 更衣 室换衣服打开储物柜时,发现被利器割破了的校服。虽然因为实在没有余裕而用了本来的语气,不过同学的目光都注视在校服那边而没注意到吧。

「即使老老实实,对方还是得意忘形了呢。」

「琴音。要不要向老师报告一下?」

香织的表情充满了愤怒。对方应该也知道,如果做法太露骨的话,我的朋友也会生气的。尽管如此还是做到这种地步,代表对方也已经没余裕了吧?还是反过来得意忘形,没注意到是坏棋呢。

「我会和近藤老师说的。不过,要不要拜托其他老师我倒很犹豫。」

学校的保全很充足。更衣室的门有锁,而储物柜也是一样。普通来说是没可能去犯案的。那么,要说是怎么做的话,想成是使用了备用钥匙或万能钥匙吧。

「储物柜的钥匙在上体育课时由学生保管。上完课后老师会回收。那么,能想到的可能性只有一个。」

「你是说有能拿出备用钥匙的老师当帮凶吗?」

「恐怕是。」

不知道是哪一个老师在协助。这很难锁定吧。能够信任的只有担任班主任的近藤老师这点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琴音不止为学生带来麻烦,连老师也包括在内。要是近藤老师也当帮凶的话,这就再也没有人能相信了呢。

之后的课都只能穿着体育服过了。幸好剩下只有一堂课而已。因为公寓还有备用的校服,所以不至于影响到明天。可是,在金钱上却是一大打击啊。在我打算把存放的东西从储物柜取出、将把需要的东西放进口袋去时,我察觉到一件事。

「没了。」

「怎么了?」

香织跟我搭话了,但现在不是那个时候。我慌慌张张地翻了储物柜,但却找不着想找的东西。丢失了的东西有两个。一个是钱包。还有另一个。

「手表、没了。」

沙织小姐给我的手表,怎么找也找不出来。我也确认了一下被割破的校服,可是没有发现。我不知道要露出甚么样的表情才好,一望香织的脸,她非常担心地看着我。

「琴音。不要紧吗?」

「实在不能说得上不要紧。」

摆出了一副悲惨的脸了吧。假装从容的表情完全被剥了下来。虽然没有向朋友出手,但却祸及了我最珍惜的东西。是我变成琴音后最初得到的东西,因为担心我手腕的伤痕,顾虑琴音的今后而交给我的东西。对我来说是宝物也不为过。

「妈妈不会生气的。」

「但是。」

「我也会一起说明情况。所以,请不要露出这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了。」

是这么的一张脸吗。自己的表情不照镜子可是不知道的。尽管想法上是想要冷静的,但其他部分却被琴音牵引。因为去年的琴音,基本上都是靠逞强和没有根据的自信构成的呢。

「来,去老师那儿吧。」

「对、呢。」

就算一直呆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虽然心里明白,但是打击实在太大了。心情低沉得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就连前世的我,也不曾经历过这种状态。可能是因为当时那班吵闹的家伙成了我心灵的支柱也不一定。虽然注意到的时候为时已晚了。

「打搅了。」

来到了职员室找近藤老师时,他坐在仍旧的座位上做着甚么工作。虽然省去了寻找的麻烦,但是一想到要说明刚才的事情时,心情又变得忧郁起来朋。并不是觉得说明很麻烦,而是一旦回想起来,心情又会变得沉重下来。

「近藤老师。我有话要说」

「怎么了?而且如月为甚么没换衣服了?」

「其实,演变成这样子了。」

拿出被割破的校服后,近藤老师的表情为之一变。变成愤怒的表情。是想到了甚么吗。随着详细说明刚才的情况,眉间越是紧紧皱起。虽然我没有说出自己想法,但应该同样地想到有教师在为虎作伥。

「被偷的只有钱包和手表吗?没有其他的了吗?」

智能手机和房间的钥匙没事。这我就不懂了。如果要偷的话,就算是全部偷光也不稀奇。我不能理解为甚么会挑那两样。如果房间钥匙被偷了的话,我想我会更加慌张的。

「不好意思,这件事能交给我处理吗?」

「我也还不想把事情闹大。而且只要被盗的东西能平安无事归还的话,也可以和平解决。」

我不觉得近藤老师是帮凶。要是生气到露出这种表情的人,不可能会牵涉其中。而且,他还好好地为学生着想。如果这次事件随便扩散开来,学生当然会怀疑老师了。如果学园内变成疑神疑鬼的话,治安便可能会恶化。越是想像,越觉得会演变成各种恶劣的事态。

「当然,我们会采取适当的措施。犯人当然 会受到惩罚 了。」

「这拜托你了。」

「看了如月的那副样子,我也不得不努力了吧。你脸色很糟啊。」

「对不起。」

「如月你不要道歉。考虑到你发生的事情,会生气是理所当然的了。要是露出这么悲伤的表情,就只会正中对方下怀吧。我也知道这请求很勉强,但你也可以假装精神。忍耐一下。」

「我知道了。」

「当然,我们也希望能尽早解决。」

只能相信了。虽然不知道近藤老师会找谁。是教务主任还是学园长呢?我希望是后者。因为同样是十二本家,而且就我所知,我不认为他是个会静观今次事态的人。

「不好意思,下堂课要迟到了。能不能告诉转告大家,有可能会就这样变成了自修课呢?」

「我会转告的。」

看来好像就这样直接去报告了。虽然都尽是拜托身边的人,但作为学生也再没有可以做到的事了。如果能和元凶直接对决的话就最简单不过,可是还没有确切的证据。在对方能找借口的情况下对决,充其量也只会被含糊诈唬过去。要做的话,我希望能做得彻底一点。

下一堂原本是近藤老师负责的科目,但结果真的变成了自修课了。班里的气氛也很坏。虽然知道原因在我,但心情却没法轻易转换。睡到明天的话能换过来吗?不过,在那之前还有应做的事。

「真的很对不起。」

下课后,我去了咖啡店,率先向沙织小姐道歉。那完全是我的过错。因为体育课是打球,怕球会碰坏了,所以就取了下来,但却完美地出了反效果了。

「我知道情况了。我不会生气的。要不索性再给你一个吧?」

「不,那么贵的东西,不能收下这么多个的。」

「果然,你也知道很贵啊。」

内行的人一看,应该便能理解那支手表有多大的价值才对。可是,我不觉得一般的学生会知道。应该就是有眼无珠的人,随便偷走看到的东西而已。想要给我带来损害的人,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又不是满载回忆的东西,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处理掉,但是律师那边制止了我。」

「为甚么?」

「说要是被人知道出处的话,那边会很困扰,而且还可能有人会跟我交涉其他物品。」

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啊?还有,拥有好几个那种东西的沙织小姐的真正身份到底是。疑问数之不尽,可是我不敢过问。就这样把谜团放任不管比较明智吧。

「关于这次的事情,琴音不能放在心上。错的不是琴音,而是对方。倒不如说如果你生气的话,对方反而会开心喔。」

「我觉得要是我生气的话,会给很多方面带来麻烦就是了。」

「不要在意那种事。虽然压抑自己的感情要看时间和场合,但这次的事情,怎么想都可以爆发出来喔。」

可以吗?正因为过去有过因此而发展成大骚动的经验,所以无法下定决心。而且还有如月的权力。虽然我不认为家里会帮助我,但如果知道如月被人瞧不起了,也许会作出报复。因为面子对于十二本家来说是个很重要的因素来的。

「我想一想。」

「虽然那方法是错误的就是了。」

我明白感情上在劝说自己行动。尽管如此,一想到以后的事就怎么也做不到呢。从状况来看,对方正慢慢陷入绝境。学校指南的小册子上, 也记载了保全充分 这一点。所以才会被人挖苦,说是少根筋呀、有眼无珠呀。为甚么没有注意到呢?

「那我就只下一着吧。应该有助于改善状况才对的。」

因为是导致了这样状况的一份子,所以应该会帮忙的吧。本来的话,我是不想拜托学生会─倒不如说是叶月会长的。并不是衍生出 欠人情 甚么,只是,我担心很可能会演变成大事。

「请好好珍惜自己感情。如果一直压抑感情,就会迷失掉自己。连心灵也可能会生病。请试着向谁抱怨、或者抒发压力的方法吧。当然,也可以使用香织哦。」

「一直以来都承蒙了香织的照顾。」

「我想说的是不需要客气哦。我和孝人,都没把琴音当作成普通的雇员。已经把你当作成家人一样了。所以,请再依赖我们一些。」

最近都没有和如月的家人见面。反倒是跟打工的橘家家人接触的时间压倒性地多。回到公寓,也会有喊我做老婆的茜小姐。心想家人还真多呢,不过也就是如此地有福气吧。如果我一直保持阴沉的表情的话,也会让茜小姐担心吧。

「不过,隐藏伤痕那边怎么办呢?虽然穿长袖会看不清楚,但还是有可能会被看到吧?」

「我随便找个便宜的手表就好了。」

经常去的商店街应该也有钟表店。因为目的是为了隐藏伤痕,所以只需看大小就可以了。因为是作为女性穿戴,本来也想好好斟酌一下设计,但无奈有金额上的限制。

「请稍等一下。我有很多没在用的手表,我去拿吧。」

「不,不能再给你添麻烦了。」

「不是说了不要客气吗?」而且也只是借出而已。如果能顺利把手表拿回来的话,把它还给我就好。」

我觉得要是拿不回来的话就会说送给我,这是我心理作用吗?把昂贵的手表随便交给我,我也很过意不去。我想不管打多久工也不会付得起。沙织小姐为甚么会有好几支手表,详细情况我不知道,但沙织小姐好像也不知道价格就是了。

「好的,拿着。这样的东西给你用才是正确的。就算拿来观赏的,道具也会感到很寂寞吧。」

「那,我就承你好意了。」

因为又再得到一支看起来很贵的手表,反射性本想拒绝的,但却被不由分说硬推了。真的想处理掉啊。如果是这样的东西,作为收藏保存不也可以嘛。

「我可以处理掉用不着的东西。而琴音也得到了需要的东西。这不是一石二鸟吗。」

「我觉得如果卖出去的话,应该可以换到一大埲钱就是了。」

「因为做不到才困扰喔。还是再找小夜子律师商量一下好了?」

「吓?」

「怎么了。这么惊慌失措的样子。」

不,是个律师、名字叫小夜子的人物我太有头绪了,所以才吓破了胆。世界真小这话说 得再对 也没有了。没想到沙织小姐和养母之间竟然有连系。

「不,没甚么。」

但是,作为琴音的我,既没见过养母,也跟她没有连系。因为要是被问到时可没自信回答,所以便蒙混过去了。虽然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往我这边看,但我也没法说明事情的原委啦。

不过,既然沙织小姐说要找她商量,也就是说养母还很精神地维持现役吗?本来还很担心我不在之后养母会怎么样,这下子稍微放心一点了。下次去看看她怎 样子 吧。

「虽然不太清楚,但是好像有点精神了呢。」

「是的。多亏了沙织小姐。」

毫无疑问, 变得有能够稍稍笑一会儿的余裕了 。真的都总是受到橘家的照顾呢。这份恩情,我打算 作为员工 来努力报答了。因为,除此之外我也没有其他能做的事情。

「今天放假一天吧。回家里好好休息吧。」

「我来帮一点忙。因为就算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好像也会再一次消沉下来。」

「那么,我就操到你马上能睡得着好了。」

「请你手下留情。」

虽然我是想无偿帮忙,但薪水应该会增加吧。因为在这方面就是会做得牢牢的呢。明明就是叫我做白工还手表债,我也能接受的。但是这样的话,就会变成好几天的无偿服务了呢。

结果回到家里,时间都和平时打工差不了多少。虽然是带着几分爽快了的心情回家,但却一眼就被茜小姐指出和平时不一样。

「看老婆的脸一下子就知道了!」

「你这是怎么样的洞察力了?」

「而且还是第一次看见小琴音悲伤的表情,当然会注意到喔。」

可畏的邻居太太。结果和盘托出来了,但是吃完晚饭时茜小姐突然生气了。一只手拿起啤酒瓶。

「有甚么不满的话就堂堂正正地正面说出来啊!」

「那便最容易解决的呢。」

「没完没了地躲着一边去滋扰别人,真是太恶质了喔。」

「你也有同样的经验吗?」

「我的朋友被欺负了。于是我光火了跑去直接对决。结果,我也一起变成被滋扰的对象了。」

我猜也是吧。正是害怕这可能性,我才没有告诉香织嫌犯是谁。因为我想那孩子也会感情用事。就算我怎么制止,也只能看预见她会跑去突击。正因为如此,我才打算一个人解决今次事态,不过那也到极限了。明天我出一下手吧。

「不过啦,当知道我被人滋扰后,亲戚家的孩子便擅自行动了。最后帮了我和我朋友呢。」

「都干了甚么呢?」

「听说他握着了对方不想被周遭知晓的情报,拿那个来要胁。虽然是个子小小,可是却会做出可怕的事情呢。」

因为跟前世的我认识的某人很相似,害我不知道怎么反应。不管怎么说,该不会吧。我想茜小姐跟我朋友的年龄也差不了那么多。就算牵涉到茜小姐的问题也不稀奇。虽然因为好害怕,所以不敢问茜小姐的年龄就是了。

「这毕竟学不来呢。」

「如果是小琴音的话,应该会用别的方法来收拾事态吧。我想多半会有很夸张的行动。」

「为甚么?」

「都是十二本家的人了,就不是当然的嘛。」

果然是这么认知啊。 虽 然我觉得前世的我只是个普通人,不过琴音是十二本家的也没错。正因为如此,谁都觉得我不可能老老实实。连近藤老师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叫我忍耐一下吧。

「但是,不能乱来哦。」

「那得看情况了呢。」

「如果是为了朋友的话,感觉小琴音会乱来呢。虽然这也是我中意的地方就是了。」

「我有给你看过那种场面吗?」

「只是不知怎的觉得会那样而已。」

如果是清醒状态下话倒是有说服力,但在喝了酒的状态下就没法判断了呢。因为一旦喝醉了的话,还会做出过剩的身体接触,所以我也很困扰。现在也渐渐接近我。有种讨厌的预感啊。

「我来让没精神的小琴音打起精神!」

「等一下!请不要突然抱住我!」

「又不会少块肉的,没差吧。」

我的精神可是咯吱咯吱地磨损啊。虽然想要逃跑,但被紧紧锁住了身体而动弹不得。平时还不至于这么糟糕,但也许因为我今天的样子和平时不一样,于是才变得过剩起来了吧。托这的福我都累透了,这晚睡得很香。

然后第二天。多亏了很多人,我才能转换心情去上学。我的桌子周围又再聚集了很多人。这次又发生了甚么事了──我看了看桌子,顿时忍无可忍。而且是更强烈地。

「啊,来这招啊。是这样吗?」

放在桌子上的,是支表面裂开了,指针不再标示时间的手表。至于另一个被偷的钱包则看不到。可是,钱包怎么样都无所谓。因为那里面只放了最低限度的钱而已。比起那个,珍重的手表被弄坏了更为重要。

「琴、琴音?」

「甚么?香织。」

「难道,你发火了?」

「为甚么会这么想?」

「因为你表情都消失了喔。」

看来好像被吓到了。香织一开始明明也是露出了愤怒的表情,但在看到我的瞬间便变作了害怕。昨天被偷时很伤心,但这次为了杀鸡儆猴而弄坏掉,我可愤怒了。我猜应该是某种警告,可是对方搞错做法了。因为都让我认真起来了。

「香织。」

「甚、甚么?」

「第一堂课。我会缺席。请转告近藤老师。」

「你打算去哪里?」

「我去和学园长直接谈判。」

用手帕小心地包起损坏的手表,离开教室。虽然从后面听到了劝阻的声音,但我不打算停下脚步。从这开始是我的战斗。为了确切地获胜,有必要增加战力。不止找学园长寻求协助。也要让叶月会长协助我追查犯人。

「学园长。我是如月琴音。我有事想要商量。我能进去吗?」

「请进。」

进入学园长室后,学园长好像正在做甚么文书工作。他暂且停下手来看看我,但并没露骨的厌恶表情。虽然知道去年的琴音,但仍能好好看着现在的我吗?

「有甚么事吗?」

「我想您昨天已经收到了盗窃事件的报告。而这是今天早上放在我桌子上的被盗物品之一。」

打开手帕,把包裹着的毁损手表展示给他看后,学园长皱起了眉头。因为被盗的东西,在损坏的状态下被发现了。如果提交受害申报的话,警察有可能会出动。而那有可能发展成关系学园声誉的事态。

「我不打算提交受害申报。如果能在学园内解决的话,那我也可以。」

「能借我好好看一下吗?」

为免再进一步坏掉,我温柔地将手表交给了学园长。或许是理解了我很珍惜,学园长也很仔细地检查。然而,那表情却渐渐变得严峻。

「真的不提交受害申报吗?」

「我是真心的。不过,是有甚么疑问吗?」

「这是非常稀少的逸品。由著名的钟表工匠手工制作的,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绝品。为甚么你会拥有那东西了?」

「是从打工那里的太太拿到手的。我并没有使用强硬的手段。因为她担心我,因而善意地让渡了给我。顺便再说一下,当我告诉她手表被偷了时,就把这个交给了我。」

摘下现在戴着的手表给学园长看。虽然那会被看到伤痕,不过学园长的话应该没问题吧。这是我的直觉就是了,但学园长应该也知道琴音自杀未遂的事才对。我不认为那个母亲会不跟学园长商量。

「那位太太是何许人了?拥有复数的如斯绝品,我不觉得会随随便便送给一个学生就是了。」

「是那么有价值的东西吗?」

「时价数百万。如果拍卖的话,应该会标更高的价钱吧。」

我也晓得自己的脸都抽搐了。虽然我知道是件很贵的东西,但原来贵到这地步吗。沙织小姐真的充满谜团啊。不过谈话脱线了也是事实。我来这里谈的目的,不是为了鉴定手表的。我是为了报复犯人才走来的。

「学园长的话,应该已经知道犯人是谁了吧?」

「昨天接到近藤老师的报后告,已让他调阅设置在走廊的监视录像器。已经锁定了在上课时闯入更衣室的人是谁了。」

这一如我所料。为了防范可疑人士,学园内各处都设置了监视录像器。尽管学园这么大,应该有死角的地方,但像今次这样入侵更衣室的情况,肯定会被逮到才对。因为学校指南上也明确记载了这一点。

「还没能锁定到教师吗?」

「这只能让犯案的学生自白了吧。」

那是最简单的方法吧。基本上,更衣室等的万能钥匙,每一位教师都可以拿出去。至于配制备用钥匙,则必须先拿出校外,所以现实上不可能的。只是,我不觉得连教师也会不知道监视镜头放哪里。

「是误以为有权力当后盾,有事时会保护他吧?」

「再愚蠢也要有个限度啊。都忘了我是谁了吗?」

如果说到权力者的立场,那学园内最顶端的应该是学园长吧。

虽然是皐月家的三男,但在特定场面下,连十二本家的权力也不管用。跟那样的人吵架,难道以为能赢吗?虽然以前的琴音也没资格说别人啦。

「那么,你希望的结果是怎么样?」

「只要按照学园的规则去惩处就可以了。如果觉得需要我的力量的话,我会不吝合作。」

「嗯。我还以为你会期望过度报复呢。」

「这样的话,结果就像是做了跟对方一样的事而已。虽然从权力上来说这边更高就是了。老实说的话,我倒是想狠狠揍一记。」

「这很平常呢。是很重要的东西吧?」

「是无可替代的东西。」

不是金额上的价值问题,而是从关照过自己的人那里拿到 的 重要东西。没想到那个被破坏时我会如此激动。很久没试过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呢。我本来是打算直接谈判才来到学园长室的,但是聊着聊着就冷却了热度,变得冷静起来了。看来学园长好像 有在 好好地考虑处分呢。

「顺便说一下,桌子上涂鸦我也拍下了保存为影像,要提供吗?」

「先收下吧。证据永远不会嫌多的。」

把交过来的连接线接上智能手机后 ,传送到电脑去。顺便也在递来的纸上写下了受害详情。虽然学园长因为我把钱包里的东西以一圆为单位写了下来而愣住了,但谁叫我都记得了呢。金钱管理是很重要的。

「果然,唯独那手表超出了常轨呢。」

「我也不知道是那么贵的东西。可是,为甚么学园长会知道的呢?」

「因为我喜欢手表。当然,这是在会穿戴的前提下收藏的。」

在放满手表的房间里,还能悠哉悠哉的吗。我的话可镇定不下来了呢。不过各人的兴趣都不一样,所以我不打算说甚么。毕竟我也不想自己的兴趣被人否定呢。

「我先提出修理委托吧。这样你也可以吧?」

「劳烦你了。」

那是我最希望的报酬。即使金额上的价值下降也好,对我来说依旧是重要的东西。不过就算我不进言,事态也会自行推进吧。如果是正经的十二本家的话,那就可以放心交给他们了。

「不过,你真的变了呢。如果是以前的你,就算未确定犯人也会突击的吧。」

「一天未有明确的证据,我也有可能会输。为了胜利,应该做好万全的准备。」

「虽然的确是这样没错,可是却只感到不协调呢。」

「我来拜访的目的,本来是想让学园长来帮忙。但看来是多余的担心了。」

「都发生了盗窃事件了,作为学园方会行动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如果只是小东西的话,也有可能会被无视。但如果是放了现金的钱包、或者高价的东西的话,那就不作此论了。虽然一般来说,谁都不会想到有学生戴着时价数百万圆的手表就是了啦。我在想要是在意手表的价格的话就输了。

「如月夫人提出的委托,也许也不用在意了呢。」

「母亲吗?」

「她说如果你的行为还是没改变的话,那你就由我来处置了。」

那就像父母给予了退学处分的许可一样吧?还真是果断地行动了呢。大概是瞒着父亲吧。因为如果女儿退学的话,会为家里声誉带来伤害的呢。

「为了不演变成那样,我会努力的了。」

「我想应该没问题吧,不过还是请你理解,这也关系到你的未来。」

我的目的是缓和去年琴音的印象,所以我不打算作出引起问题行动。至于之所以没承诺绝对不会做,是因为像这次的事情可能还会发生。要是伤害了我以外的人,我会毫不留情露出獠牙的。

「上课已经开始了吧,快回去吧。」

「今次这件事,就劳烦你了。」

离开学园长室,一边走向教室,一边思考今后该如何行动。我和学园长都特意没说出口,但我判断自己的危险增大了。直到流出传闻之前,本应是按照对方所想而推进的。而事态开始崩溃,是在我和小鸟一起之后。而最后关键是学生会传唤。这也是叶月会长瞄准让传言沉下来的结果。然后便马上发生了这次的事。

「应该是被监视了吧。」

有可能在调查我如何行动的。如果以传言不管用后去行动来说也太快了。如果不知道我在做甚么的话,应该会死缠烂打多一会才对的。这样想的话,也可能看到我去了学园长室。

「那么,应该会给我警告的。」

当然,不是直接下手。我想应该会拐弯抹角地做出某些行动就是了。那到底是甚么?可以肯定不会是稳便的办法。不管怎么说,我已经做好了觉悟。

「我会报复的啊。」

就算我不做,学院长也会自个儿做。我能做的事情,就只有再次受害时报告而已吧。要是给朋友造成伤害的话,当然我也会报告了,但我自己也会行动。为了确实地将之从学校排除。别以为十二本家中有三家参战了还能赢喔。

只是没想到, 放学后居然会在保健室中醒来。

「意外地很快就醒了呢。」

我正想用发呆的脑袋回想发生了甚么事,才发现佐伯老师坐在一旁。因为是保健老师,会在也是理所当然的吧。从疼痛的头、以及诉说着更大的疼痛的左脚,我认知到自己受到多大的伤。

「好像头也撞到了,意识还好吗?」

「大概就有点迷糊的程度吧。」

「最好去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呢。因为头部受伤有时候会 很少自觉 到。」

佐伯医生能做的,就只是简单的处理和诊察。要进行真正的检查,还是得去医院。没想到出院后一个月左右,又陷入要再去医院的窘境。好了,我渐渐回想起到底发生甚么事了。

「一个人行动结果适得其反吗?」

放学后跟有事做的香织和相羽同学错开时间分手了。然后在下楼梯正要迈出脚步的那一瞬间,背后被推了一把。虽然想要抓住扶手,但却落空了就那样掉下去了,之后的记忆便没有了。

「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没能看到脸呢。硬是扭动身体来看的话,反而会更危险。」

「那也是呢。」

朝前面掉下去的时候,可以用护住脸、用肩膀着地之类方式调整。但如果朝后倒下的话,便会撞到后脑,很多可能伤得比现在更重吧。

虽然现在才有余裕想这个就是啦。

「是谁送我来这里的?」

「是学生会的人啊。好像听到了惨叫赶过去喔。不过那个时候,犯人好像已经逃走就是了。」

「因为是一群笨蛋,所以轻易会知道犯人是谁吧。」

好像完全忘记了监视镜头的存在呢。虽然 要是正常的话 ,会掩饰得看不出来就是了。尽管如此,我想至少该想想有没有监视镜头吧。再说,我好歹也有记忆的。在下楼梯前看到的某两个人。附近应该没其他人才对。

「那应该是卯月的跟班吧。」

琴音记得的两个人。那都是跟卯月一起行动的人。而且和以前的琴音也有接触。正因为如此才留有记忆。我想虽然她们并不是擅作主张作事,而是卯月指示的,但没想到居然会采取这么过激的方法吗?

「是失控了吗?」

到现在为止,我即使受害也没作出行动。也许那助长了她们也不一定。涂鸦、偷盗、破坏等,都还是可以学园内处理的案件,但从楼梯上推下来致伤的话,严重性便大增。一个搞不好,甚至有可能致死。

「在你想事情的时候很抱歉,不过我已经跟你家人联络过了啊。」

「有没有说谁会来了?」

「一个自称咲子的人,慌慌张张地说会马上就来。」

那么,来的应该是咲子小姐或是美咲其中之一吧?也有可能是母亲过来。父亲的话绝对不会行动,也不认为他会指示别人来。因为那个父亲,即使女儿死了也不会动摇到他的心吧。

「琴音。没关系吗?」

「叶月会长。有甚么事吗?」

「明明因为担心你才过来的,你的反应真伤人啦。」

大概是因为脸上露出了厌恶的表情吧。虽然我是没有那样的打算就是了。我想姑且是感到了责任才来的。这次骚动的发展,与叶月会长也有关系。如果学生会没来接触到的话,应该也就只流于谣言便了事才对。

「对不起。没想到对方竟会采取如此过激的方法。」

「不,连我也没想到。」

「按照我的预计,应该只是部下失控而已,琴音的见解呢?」

「我也一样。她没胆量做到这一步。」

说是已经确定了犯人也不为过。因为和琴音记忆中的她有很多符合之处。即使想下手也棋差一着,在再要跨出一步时,最后还是选择明哲保身、犹豫不决的地方。 所以才会在 十二本家中被称为凡人。明明对优秀的兄长抱着自卑感,却没有想要超越他的意志的胆小鬼。所以才会被称为卯月家的渣滓。

「元凶是卯月志津音没错吧。」

「是吧。」

「不过,搞不懂她为何要铲除我的理由呢。」

「看看现在的你就能理解喔。因为我都知道一旦与你为敌的话,你将会是个棘手的对手。」

「是这样吗?」

「而且,照这样下去,接受改变了的你的人增多的话,对卯月来说会是个威胁。如果是你的话,就算要当下一任学生会会长也不稀奇呢。」

「我可不想当。」

麻烦死了。那是我心里真正想法。明明一个人生活要做家务,又要打工,还要我去干学生会的工作的话,这确实超出了我的能力。即使被谁推荐了,我也完全不想做。

「即使你这么想,她也会提防你吧。就我而言也可以谅解就是了啦。」

「就算被你谅解我也很困扰。我只是想安稳地生活而已。」

「这发言不像十二本家的人呢。」

因为是跟安稳相去甚远的名门呢。举手投足都会被人注目。如果是在学园里,作为学生的那一面还比较大,所以也不是那么严重。一旦走上社会,其影响力不可估量。所以,必须时刻注意自己的行动才成。

「那么,叶月会长为甚么会来了?」

「我也决定要参战了。因为作为学生会长,不可能容忍在学园发生的伤害事件。」

「那真是感激不尽了,但具体上会做甚么呢?」

应该已经向学园长报告了才对。现在该是确认监视镜头,寻找与卯月的关连性吧。

我觉得已没有其他事情要做就是了。如果说要在宣判处罚的场合同场,也只是传达我方有多认真而已吧。

「不要小看我的资讯网喔。卯月的行动我已经全数掌握了喔。」

「还是老样子的偷窥狂呢。」

「希望你不要用这奇怪的说法。」

既然掌握了,那我真心希望你能事先防范就是。当然,我也知道要是那样做的话,就搜集不了证据,没法处置卯月就是了。多亏了这样,我才蒙受了很大的损失。主要在金钱方面。

「以这状态的话,看来没法子打工了呢。」

虽然用简易处理贴了贴布,但很明显肿了。还以为能走动,但只是脚贴到地面,便传来了一阵剧痛。我颦起眉头,叶月会长和佐伯老师都很担心地看着我,可是我似乎也没法假装若无其事了。

「 意外 地重伤呢。」

「这下子,好像会被茜骂呢。」

「为甚么这里会出现茜小姐这人了呢?」

「我和茜是朋友。跟近藤都念同一所高中,所以偶尔也会去喝一杯。」

世界真是太小了。虽然各自的前程不一,但还拥有可以继续维系下去的亲密关系吗?我自己也跟高中时代的朋友持续着 比较 亲密的交友关系就是了。不过,在那些怪物之中,我的个性往往都会被埋没掉就是了。

「所以,我也认识你喔。茜的老婆。」

「明明都拜托了不要张扬了。」

「请更详尽说明!」

「局外人请保持沉默!」

真希望别突然扔下炸弹啊。尽管叶月会长双眼发光向我逼近,但我丝毫没打算要回答。但是,本以为是开玩笑说的,本人却当真地叫了吗?还是说所有中意的女性都是她老婆呢?害怕得不敢问喔。

「因为我知道去年的如月同学,所以还以为她在说甚么傻话呢。」

「那你为甚么会相信了?」

「偶尔会收到茜发来的照片喔。和你的合照啦、料理的照片啦。」

没想到居然会到处散播了。而且希望你别趁我不能动而传给叶月会长看。虽然不是甚么见不得人的,但肯定都是我害羞的照片。因为被拍的时候,基本上我都 是被抱着 的状态。

「这是侵犯隐私!」

「你看,不觉得这张照片拍得很可爱吗?」

「这真是的。和现在的琴音印象完全不一样。感觉就像开朗的姐姐和害羞的妹妹一样。」

「不ー要ー啊ー」

不要冷静地分析啊。为甚么会这么起劲地把我的照片让叶月会长看呢?而且,之所以跟现在的印象不同,是因为在学园里有一定程度是演出来的。而在家里基本上都是露出了本来面目。

「如果在学校里也能摆出这种表情的话,肯定会很受欢迎吧。」

「我知道茜为甚么会叫她老婆了。我也想上门打扰一下,可以吗?」

「我觉得教师去学生的家里不太好。」

「我只是去茜那里玩而已。结果原来茜在如月同学家里,所以没办法吧。」

「这是歪理啊。」

「我也想去打扰一下呢。十二本家的一个人生活是怎么样的,我很有兴趣呢。」

「会传出奇怪的绯闻的,请真心不要。」

把身为男性的叶月会长叫到独居的女学生家里,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很危险。即使要来,也得跟甚么女性一起同来才成啊。问题是我觉得他会做好这样的对策才感到可怕。

「我听说了说你擅长烹饪的报告,不过这真的是琴音做的吗?」

「因为要一个人生活,如果总是在外面吃饭的话开支会很大。自己做的话会更便宜,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大概是边看着我做的菜的照片来问的吧。我知道茜偶尔会拍照,只是不知道会 向 朋友炫耀就是了。

不愧是会和十二本家的人结婚的人呢。那想法都很有病。

「琴音真的完全扭转了去年的形象呢。那个琴音居然会做饭,试问谁会想得到呢?」

「而且看起来还很好吃。那么自然会想要吃不是嘛。」

「为甚么佐伯老师会向叶月会长泄露我的隐私了呢?」

「也是因为茜拜托我的。叫我在学园里保护好琴音。于是我便想到,只要看到如月同学出色的一面,便有助于大幅改善形象了。要是能把站在学园顶点的学生会长结为伙伴的话,不就可以顺利达成了吗。」

希望你不要这么随兴地干。至少在得到我的许可后再行动吧。而且,展示的对象也太糟糕了。为甚么要给太会恶作剧的叶月会长看呢?虽然又不是弱点,但是好像会被利用了,很讨厌啊。

「琴音有家庭的一面呢。」

「你不是早知道吗?」

「毕竟没法连房间里的情报知道喔。做到那种地步的话可是犯罪的呢。」

姑且还能办别好歹吗?要是房间被下了甚么手脚,我可是会报警的呢。因为是母亲拥有的公寓,所以我想不会胡乱出手的就是了。如果是叶月会长的话便有可能──接受了这点的我也叫人害怕。

「我也想看看琴音工作的样子,不过暂时要歇业吧。」

「脚都这样了,不行呢。我不想给店里添麻烦。」

「我作为保健医生也不能由得你勉强。因为如月同学的状态 怎么都 会全数暴露给茜知道,要是知道我没制止你的话,不就不知道她会对我做些甚么了嘛。」

在那之前,应该会先向我发火吧。因为才刚叫我不要乱来,马上就变成了这状态了。要跟她见面会很尴尬。不过只要待在房间便肯定会过来的,所以逃也逃不掉。

「从佐伯老师的角度来看,痊愈需要多长时间?」

「至少也要两星期左右吧。我觉得是严重挫伤。还是去医院看看比较好。」

这是打算毁掉我的黄金周吧。明明对咖啡店来说是挣钱的忙碌时期,唯一的打工的我却不在,空缺可能会很大。香织因为社团活动也很忙,看来也没法帮忙吧。有没有甚么好法子呢?要是能准备个代替我的代理就好了,但我却没有头绪。

「明明不得不挣被毁坏了的校服和拖鞋钱。」

「我觉得这点的,学校会给予补偿的了。因为今次事情,琴音是受害者啦。」

「这样的话就好了。因为已经拜托了学园长某件事,所以很难开口呢。」

已经在拜托修复昂贵的手表了。再在金钱上拜托的话会不好意思。因为连修复委托是在国内还是海外都不知道,一想到要多少钱时都感到害怕了。这一点正是我庶民之处吧。

「以学园长来说,也不是甚么大不了的金额,所以没关系啊。」

「在我看来,这可是一笔相当大的开销就是了。果然搞不懂资产家的感觉呢。」

「我有同感。」

「你在说甚么了?如月同学也是那边的人喔。」

不不,我的金钱感和佐伯老师一样。光是计算每天的生活费,就已经叹息不已的庶民来的啊。唯独那方面的感觉,看来不会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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