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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伦敦桥上星光闪耀 第一章.潜入接近的影子

第一章.潜入接近的影子泰吾士河上,无数桅杆如同枯木树林一样并立着。聚集世界中的船只的大英帝国的港口,仍然鱼龙混杂。

在这之中,一艘船稳稳地逆行而上。

从河岸引进来的水路进去,经过仓库群旁整齐排列的船坞,眺望世界有名的高速帆船的优雅姿态之后,这艘船接近了伦敦塔。

然而不久目送着后方而去,这艘船的目标是伦敦桥跟前的停船厂。

“还是没有变啊,又旧阴气又重的街道啊。”

站在甲板上,很久没有看到伦敦风景的少女嘟囔道。她是这艘船的主人。库雷莫那公国流亡在外的大公的孙女萝塔,她大概已经有三个月没有回伦敦了。

“一进伦敦,天空忽然就被云罩住。似乎是市镇本身就被太阳所厌恶的感觉啊。”

只穿着礼服梳着马尾辫的贵族小姐,吸了一口香烟。这个无论怎么看都像是轻佻的贫民区出生的女孩是受海贼的首领养育长大的。

与有血脉相连的祖父在巡游时相认,虽然身为公主,但自身没有什么自觉。

“小姐,让我先下船去看一看。码头那边看起来十分拥堵混乱!”

负责监察的仆人责难的视线中,萝塔用手揉灭了香烟咂嘴。

“真是的!全是些迟钝的家伙!”

说着从甲板朝下面看过去。

只有小型的手划船在大船间隙间自由地划来划去,上面乘坐着运送行李的人和船工。

用那种方法似乎更快些。她这么想着,朝下面大喊出声。

“喂!让我也坐上去吧!”

“小、小姐!”

仆从连忙慌张地阻止。萝塔夸张地挥着手,确认已经把船截停下来之后,把甲板上堆积的绳梯子放下去。

接着毫不犹豫地越过扶手,敏捷地下了梯子,趁着小船上的男人们还在发呆,转眼之间已经跳过去乘上小船。

“抱歉啦,能不能靠岸过去?”

小船上的男人们露出滑稽的笑容,大方地划起船来。

“小姐你的船是艘好船啊,那家伙是从政府那里买来的军舰吗?”

说话的是一个独眼老人。

“是啊,你还真的知道呢。”

“这个老头,只要看一眼就能分辨出军舰哦。”

“诶~以前是军人吗?”

“不是哟,是被军舰追的那一方啊。”

男人们一下子笑起来。

“是海贼吧。”萝塔也彻底和男人们一起哄笑起来。

“小姐也对海贼有兴趣么。”

“啊,我也是海贼。”

“真是说了有趣话呢。”

“谢谢。”

在完全放松的气氛之下笑起来,萝塔重新朝河面看过去,视线停在了挂着奇怪旗帜漂浮在河心的船上。

“那是?”

“似乎被称为方舟,有钱人的兴趣吧。”

老头似乎在萝塔身上嗅到一股“同道中人”的味道,亲切地告诉她。

原来如此,旗帜上画的是引自旧约圣经中的诺亚方舟的彩绘。船本身的形状不是方型,跟普通的帆船一样。由于窗子上十分突兀地钉上了木板,看不见里面有什么。给人感觉似乎是故意藏起来那样古怪。

“吾嗯~有大洪水那么回事么?”

“谁知道呢。倒是听说过世界末日快要到了那样的传闻……啊~啊,就是为了要得救才同心协力做的那个吧。”

“有那种传闻么?”

面对一边回头看一边问的萝塔,男人们乱七八糟地笑起来。

“那些头脑坏掉的家伙是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有的。‘神的铁锤不久之后就要降临在伦敦腐朽的街道上了’。相信这种话的家伙啊也是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有的。”

方舟上一个人影也没有。

面对神的愤怒招来的大洪水,之后信心十足的诺亚一家依照着神喻里说的那样进入方舟中幸免于难……效仿那种传说制造的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给萝塔一种不好的感觉。

但是,脑海里那些被奇怪的船不断纠缠着的想法,在萝塔上岸之后消失无踪。

被灰色的天空,灰色的建筑群所包围的颓废的街道——那是大英帝国的首都。不论是人或物,无论哪里都活力四溢的地方。

从伦敦向北大约六十英里,阿姆塔利亚(あむだりあ谁能告诉我这是哪里)旁边就是剑桥大学所属的城镇。

爱德格来到这里的目的是来见矿物学家克鲁顿教授。

众多学院并列的这座小镇中,年轻的时候取得学位的克鲁顿教授现在在伦敦大学任教。近段时间偶然因为参加权威的博物学会议而逗留在这里。

其实爱德格上周已经来过这个小镇。但是当时教授在谈到正题之前就逃走了。

为了得到与克鲁顿的独生女、莉迪雅的结婚许可——因为教授他察觉到爱德格这一意图。

在那之后无计可施返回伦敦的爱德格再次前来,并下了决心这次绝对不让教授找机会逃走。

“我的事情教授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车站到学院路途中乘坐的马车里,爱德格从里向外眺望田园的风景一边嘟囔。临座的少年侍从一副深思的样子,由于答案实在太多而迷茫着保持沉默。

“教授他啊,在想着贵族都是些不正经的家伙吧。”

“贵族很不正经么?”

总是沉默寡言的侍从少年勉勉强强开口:

“这个啊……情人环绕什么的,为了名誉不惜杀人什么的,卑鄙地逍遥法外什么的……用如此思维惯性这样想的人不是比比皆是吗?”

更何况克鲁顿是个著名的学者,接触过的贵族也不少。决不是他个人持有偏见,就贵族社会的一部分来说,让人产生“不正经”的想法也情有可缘。

这个时候,让珍爱的女儿要嫁到那边去换谁也不愿意吧。

“但是雷温,我不会那样做的对吧?(指上面说的贵族恶行)”

原本他,爱德格·爱歇尔巴顿伯爵,在社交界里都是有名的捻花惹草的人。以完美的相貌加上花言巧语作为武器,在女性中也是广为人知。是个情人环绕,要多少有多少,对看不顺眼的对手进行残酷的抹杀的人。面对这样的人物,教授,还有临座的侍从,他们所感觉到的事(指对以上伯爵的形容),是否不被爱德格所知呢。爱德格的说法让雷温陷入困惑。

“只要能和莉迪雅结婚,再多我也愿意为她而改变的哦。”

逃回来的莉迪雅,好不容易才说服了父亲。爱德格不先说服父亲大人的话又怎么进行之后的呢。

于是他无论如何都要见一见教授,打通了在トリニティ·カレッジ(这个是学院的名字)举行的博物学研究会议的一环,进入了特别讲义的教室。

在被学生填满的大讲堂的讲台上站着的克鲁顿教授,快要结束演讲。而他并没有注意到爱德格。

“嗯,接下来,还有什么问题吗?”

就是在等这句话的爱德格,立刻站起来。让教授惊讶地张大嘴巴,僵直了身子。

“克鲁顿教授,请让我诚恳地对你问好。”

“啊,等一下,现在在授课中……”

“请把您的女儿嫁给我!”

“啊啊啊啊,我知道,我知道了!那件事你等一下跟我来,之后找时间谈谈我向你保证……”

“非常感谢。”

爱德格笑嘻嘻地坐回了座位。

冷汗直落,把滑下鼻梁的眼镜扶正的教授疲惫不堪地垮下肩膀。就这样,那天的傍晚爱德格终于得到了与克鲁顿教授面对面地,冷静地交谈的机会。

克鲁顿教授把爱德格迎进砖砌的宿舍。大概是平时睡觉不注意的缘故,他头发乱蓬蓬的。他搔着头发似乎想要把烦恼看透。

对于独生女莉迪雅,教授打算像对待宝贝一样去理解她的心情(教授要体恤女儿)。但是她对于爱德格来说也是无法取代的宝物。

无论如何都要取得和莉迪雅结婚的认可,这么想着爱德格露出待人接客时的和蔼笑容。

“教授,真是十分精彩的讲义呀。真的想听更加详细的呢,还有吗?”

“哪里哪里,伯爵您过奖了。”

为了想尽快地逃回去,教授一副已经想要结束对话的样子。

“不如这样吧……这件事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

“啊,不行。如果你以后对这件事失去兴趣的话……”

就算到那个时候爱德格也不会死心的。

“请允许我和莉迪雅结婚!”

爱德格干脆的告白让教授靠向椅子背,露出绝望的表情。

“我已经从她那里得到求婚的回应了。这种时候呢,先要向作为父亲的教授您请安——这是基本礼仪,然后我想无论如何都要确认她的心意。颠倒了顺序我向您赔罪。(这里指伯爵颠倒了先得到求婚的回应再问候伯父的顺序)”

教授“唉”地叹了一口气。

尽量不要给他考虑的时间为好。爱德格拿定主意接二连三地说个不停。

“其实莉迪雅现在正在苏格兰的家里。是格鲁比强行要跟着她一起回去的……具体的情况说来话长,我呢接下来正要带她回去(伦敦)。原本格鲁比要把莉迪雅带回妖精界这件事您知道吗?”

教授慌张地点了点头。

“我绝对不会让她当格鲁比的新娘的。请给我以她的婚约者之名带她回去的许可。只要教授您承认的话,我们就正为正式的婚约者,这样的话妖精的魔力就会离她远去无能为力了。”

教授的脸上浮现出不安的神情,即使是这样他也依然保持了冷静。

“妖精的事情,即使我就是担心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莉迪雅自己能对应。所以伯爵你的请求还是另做考虑吧。”

果然不会那么简单就同意的。

虽然已经把他引进了这边(指爱德格)的思维步调,但是关键的部分,克鲁顿的想法教授还是不会乱掉。

用强硬的话达到目的不是上策,爱德格默然地点了下头。

教授趁这个空隙,不自然地动了动放在膝盖上的手,但是随即露出坚决的表情。

“说实话,我认为结婚对于莉迪雅来说还是太早了。但她如果真的想这么做的话我也阻止不了她是吧……只是,我这么说大概会很失礼……我实在做不到相信你。”

“您是说她一点要和我结婚的想法都没有吗?”

“不,也不全是……她是我的女儿。每天相见的我能明白她的想法……她似乎憎恶着你。我无法信任的是伯爵您对莉迪雅是否真心这一点。”

教授在于专长的学问以外的事情似乎有点转不过弯来。且不说穿着打扮,考虑事情时也直来直去不注意(大概意思是教授说话太直了)——莉迪雅曾经这样评价过自己的父亲,但是现在爱德格认为教授其实是一个比想象中更加敏锐的人。

一下子就能看透事物的本质。

不过他是个就算是能看透全部,也是一个愿意对坏的一面闭眼不见,只考虑好的一面的老实人。

——和莉迪雅一样的既可爱又善良的人。

爱德格在教授面前丝毫不打算欺骗自己。

“让您觉得不信任,是不是因为我有关于女性方面的传闻呢?”

“不、啊,那个也……独身男性大手笔地游戏人间我也能稍微理解,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吧。但是结婚对象要选择和自己身份相称的人这也是世间常理。您也应该是这样想的吧。虽然您也对莉迪雅抱有好感,但是伯爵的婚约者也应该是与之身份相当的人不是吗?和相当不称意的女孩子在一起直到结婚之后拿到外面去见人,而她又顽固又爱和您吵架……请想象一下,单单是我也认为够不幸了。”

“顽固什么的……再说如今不同阶级的人结婚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了。”

“因为被贵族喜欢而妥协的庶民基本上都是家底丰厚的资产家出生吧。克鲁顿家虽然位于社会的中上层,但既不是资产家又没有贵族血统,就这点来说,对于您的社会地位也是不利的。”

“艾歇尔巴顿家是历史悠久的伯爵一家。和只有一两百年历史的新兴贵族绝对不一样。谁在背后说话话多不会撼动这一点的。当然我也不打算让谁有这么做的机会。”

爱德格连阶级问题全部考虑周全了。也正因为如此,越来越烦躁克鲁顿教授才为了压抑住这种心情来回走动。而爱德格的主张是决心要把自己完美的一面展现出来。

克鲁顿教授还是一副愿不相信的表情。

“教授,你真正介意的是,我是一个把不属于自己的爵位拿到手的,连真面目也不为人知的男人不是吗?”

爱德格把妖精国伯爵的称号得到手的事,教授是知道的。当然爱德格也不打算隐瞒。

“我已经无法放弃她了。所以我是前来解答教授对我的不满和疑问的。”

教授不自然地扭动着身体,从窗外射进来的夕阳的辉芒让他觉得刺眼。他眯起了眼睛。

然后他不经意地调回视线,不同于之前复杂的表情,用柔和平稳的语气说:

“伯爵,要不要到外面去走走?”

夕照把根河染成了金子般的颜色。学生们练习用的小船在光的作用下变成漂浮在河面上的黑色之影。

克鲁顿教授穿过学院的中庭,驾轻就熟地从建筑物里绕出,跨过了一座小桥之后沿着河边开始行走。

“莉迪雅就是在这座小镇出生的。我当时作为圣三一学院的研究者和妻子一起在这里生活。”

本想着他会说一些责问的话,但教授的话实在让爱德格意外,他一瞬不瞬地盯着教授的侧脸。教授淡淡地笑起来。

“莉迪雅已经不记得这里的事情了吧。她还小的时候,我应聘到了爱丁堡大学,返回了苏格兰的老家。”

对于教授来说,这里是他度过学生时代,并且取妻生子的充满回忆的地方吧。

那个时候他也是同家里人一起沿着河岸散步吧。

“一见到莉迪雅就明白她是沐浴在双亲的爱之下长大的呢。”

莉迪雅的生活环境满溢着爱,真是可爱又让人羡慕啊。爱德格也微微笑起来。

“伯爵你也应该是沐浴着爱成长的哟。”

……是那样的吗。

自家的庄园十分宽大,被绿树和湖水环绕。如果不是举行派对的话,是一个宁静平和的地方。爱德格的身边常常围绕着乳母、家庭教师以及声势浩大的佣人们。双亲也偶尔也照顾他,或是严厉或是亲切。大概就是那样的生活吧。

“家父是个严厉寡言还叫让猜不透的人。我大概是让父亲觉得苦手的类型,天真烂漫的性格似乎更像祖父一些。总之是个难以管教的儿子。”

即使这样,平时也不会有觉得不安和不满的时候。

“母亲是个穿戴华丽十分温柔并且时常微笑的人——与她接触的时候这样的记忆倒是有的。双亲确实给了我最好的生活环境,那也算是爱吧。”

自然而然地,爱德格说起了以前的事情。

真正的自己。

与庶民的家庭绝对不一样的,家里把作为公爵家的长男所必需的全部全都教给他了。所以,他才学会了怎样在底层生活不会失掉贵族的骄傲,自然地了解到自己必须率领同伴(反抗王子)的立场。

现在也是一样。年纪轻轻就得到了爵位的他,不得不与老奸巨滑的贵族们对等地接触交往,在交往中爱德格也决不能掉以轻心。

但是他和教授说话的时候,脱掉了立场啊身份啊的沉重盔甲,离真实的自己又进了一步。

跟爱德格同龄的学生教授接触过很多,和年轻人交往有不少的经验。与正在烦恼的学生接触一下,就能舒畅地引出对话来。

爱德格不可思议地感到愉悦。

“你的双亲过世得很早吧。”

“他们在我十三岁的时候走的。”

“你从出生起就是贵族呢。莉迪雅也全部知道的吧?”

爱德格点头。

“那个时候我的名字是莫鲁丁古侯爵爱德格·理兰多。父亲是席鲁布安弗德公爵。”

“公爵……”

似乎在努力理解的教授自言自语道。

“那么你现在应该是シルヴァンフォード公爵(抱歉我实在记不住小爱原本家族的名字了,反正就是继承他爸爸的那个爵位的名字)。”

“火灾的关系房子全烧没了。当然双亲连同滞留在房子里的亲族和客人以及仆人也惨死了。我也被认为已经死亡。シルヴァンフォード爵位由于没有继承者,现在仍然名位空悬。”

“你明明还活着的啊。”

“我没有证据。那场火灾是个阴谋,只有我一个人被敌人从火灾现场带出去,企图夺取我的名位。我从敌人手里逃了出来直到现在还与他在战斗。即使那样莉迪雅也说过要一直支持我。”

教授长叹一口气。莉迪雅竟然被卷入了与如此阴深不可测的敌人的战争中。

“原来如此,莉迪雅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我想我稍微明白一点了。被您吸引的女性很多吧,要理解您也不容易呢。”

小船划过河面,涟漪荡漾。教授停住步子,眺望中风景尽收眼底。

“伯爵,不管你是谁,我对莉迪雅的结婚对象之后一个要求——您能和莉迪雅像这样一直远望着夕阳散步吗?和您这样并排行走的时候,莉迪雅能露出微笑吗?”

被夕阳染红的天空似乎与未来重叠,与莉迪雅的微笑重叠。胸口像点了把火那样渐渐热起来,爱德格的眼眶微微发酸。

明明是以前不可能拥有的梦想,但是现在,他有了一种可以伸手触碰得到的信心。

与莉迪雅相遇起,不知何时他开始有了“只要有她在身边自己就能像一个普通人那样得到幸福”的想法。

那就是莉迪雅——一个无论处境如何都怀着温柔去谅解,热爱着妖精以及自然,从日常生活中细微的事物中发现幸福的少女。

而那样的莉迪雅,就是由眼前这个眉眼温和的父亲克鲁顿教授,以及以妖精博士为职已经亡故的母亲、他们的关爱下成长的。

正因为如此,得不到幸福的话可以不去期望。假如自己能给得无法多于教授能给的,是没有申请结婚的资格的——尽管明白这个道理,爱德格还是控制不住去奢望。

“我想感谢上天和她的双亲让我有幸能与莉迪雅相遇。在当下的情况考虑结婚或许是不明智的,但她对我来说不可缺少。我已经意识到只有我一个人无法再战斗下去。”

教授一阵语塞,转头看来,一边平静地注视这这里一边慎重地开了口。

“您的想法我已经明白了。但如果允许的话,请让我再多考虑一下。”

“什么时候能给我回答呢?”

作为答案,教授拿出一张之前被爱德格对折的纸片。

“我被莉迪雅拜托调查一种名为芙蕾雅的一种特殊萤石,这也是前些日子你给她的(指爱德格给莉迪雅的纸片)。是你想知道些什么吧?”

“……莉迪雅她为了我……?”

“关于那种矿物的传闻有些不祥。说实话我非常不希望莉迪雅与这种东西牵扯上关系。妖精博士并不是魔术师,与实践这东西的魔法性的家伙战斗我看还是不要。莉迪雅自己是想为了您竭尽全力,但也请您考虑我作为父亲的担心。”

爱德格乖乖地接受了教授的说法。贫民区里阴暗的胡同,因为黎明的雨而充满泥泞,令人窒息的空气中弥漫着令人讨厌的味道。

一具裹着破布的尸体被同样裹着破布的男人粗鲁的扔进手推车里。

生活在贫民区的人们,孤独的连住的地方都没有的不在少数。也没有人去同情倒在路边的尸体。手推车中还有几具像那样的尸体。

“最近倒在路上的数量是不是太多了”

一个人不停的嘟哝着。

“是瘟疫的兆头哦。官员们不愿意接近这里,想当然的说是因为坏天气的原因。不过即使是我们也不愿意接近这里。”

“那帮东西总是,一边说很安全,却让我们做着危险的工作”

在他们前往的公共墓地里,已经列着送葬者的队伍。

活着的人比死者带着更深的皱纹,脸色也很灰暗,看来聚集在这里的人都很憔悴。

“这是一周以来,第三次相似的葬礼。”

“墓地里尽是被挖出的尸骨,再过两天连埋棺材的地方都快没了”

这样的话,在贫民窟里流传着。

但是这样的事并不新奇。

在伦敦声名狼藉的贫民窟,伊斯滕德,无论何时都有疾病在流传。有时候像有意识的怪物一样袭击着人。

对于眼睛看不见的疾病这个怪物。在各个潮湿的胡同里游荡着,啃食着在那里睡醒的同伴们。

然后,怪物们也侵入到房屋中。住在狭小的空间里,负担着五,六个孩子的贫苦家庭也被袭击了。

没有人制止,也没有人关心。

但这次和平常有什么不同。

也不知道是什么,但人们感觉到,在被煤烟熏黑的房梁上,在尽是蟑螂的床下,好像有什么不知道的东西在蠕动着。

混迹与从河上飘来有着讨厌气味的雾中,在胡同中爬转,从门板的缝隙,无法关上的窗户迅速进入的小黑影真是错觉吗?因为那样想,人们开始不安起来。

但是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有人知道。

“我的儿子也在床上发着高烧。我只期望不要变得更厉害。”

“好像看到了噩梦。即使不是被梦魇缠住,也只有三天。”

“现在情况很糟,每个人都有恶梦。”

“不寻常哦,我好像看到了恶魔。”

刚才从墓地出来了的男人们,避开手推车一边走过一边持续着谈话。

“那个,那个是真的吗?”

有个年轻人向他们打招呼,可是他的服饰至少不是劳动阶级的,男人们粗鲁的回答道。

“是呀,老兄,很可怕的疾病,早点从这里滚出去。”

“能说下,那个,那个关于恶魔的话·····”

“恶魔很可怕吗?那就请神父赐予秘迹吧”

年轻人不能留住他们,看着男人们离开了,叹了口气。

“咳,那不是波尔吗?”

叫他名字的是个与这里不相称的愉快的声音。回头看去,站着像波尔那样在贫民区罕见的,穿着好好男式大衣的男人。

“格雷格·······”

下巴上留了胡子,略微消瘦了,不过对那不分时间场合的无意义的笑容确实有印象。

波尔嘟囔着那个名字。

以前应该和波尔一样,以做画家为目标。

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再在收集画家幼苗的俱乐部和画廊里出现了。

“好久不见,波尔,在这样的地方做什么呢?我可听到你在画坛初次亮相,在社交界出入的传闻。”

“哦··那个,我还是新手”

波尔本人是个画家有着艾歇尔巴顿伯爵的强力支持。对波尔的画提供资金支持的尊贵的人,而且不仅那样,像朋友那样对待着他。

波尔认为为了期待着他的伯爵,必须更为精进。

“那个,非常棒的衣服”

是伯爵给的。穿着皱巴巴的衣服出入那个白色的宅邸,会有可不太好的传闻。

“在伊斯滕德,穿着正经服饰的绅士,可是不待见的。”

“比起那个格雷格,你也不是穿着正经的服饰吗?在这里做什么?”

“视察”

默默的笑着说,不过意味很深,和平时的他不太一样

“疾病在伊斯滕德蔓延,想看看什么情况就来调查了,摩西说得没错,这地方越发严重了。”

这次波尔很意外的想到有什么深刻含义的情况。

“大人?法国人”

“先知摩西·阿鲁巴,警告人们这病不只是恶性感冒,总会在伦敦里蔓延,听说了没?”

为预言家,魔法师之类放出传言的伙伴,在伦敦有很多,波尔暧昧的点点头。

“据说这个城市最近会因为灾难而灭亡,要得救只有靠他,那样的话,波尔你怎么样,相信吗?”

“……你,相信吗?”

“我,我只是来收取报酬,如果真的像摩西说的那样,在旁边应该会得救,没什么损失。”

显然,加入了什么可疑的团体。

对于隶属与秘密组织绯月的波尔来说也不能说是可疑的组织,不过他们自己的组织实质上是手艺人的工会,对格雷格所说的带有宗教信仰之类的东西有种异样的感觉。

可是同时,波尔很在意这个叫摩西·阿鲁巴的人物。

在伦敦,艾歇尔巴顿伯爵的宿敌已经开始行动了。不知道他们打算做什么。但是,用“把伦敦变成废墟”这样的宣誓着他们的行动,和阿鲁巴的毁灭的预言重叠在了一起。

“波尔,因为以前的友谊,我可以介绍摩西给你哦,正好他的人手不足。只是做摩西船上聚会的帮手,不过有点钱就好了。疾病很可怕,这样就更能安心了。平民可是拿不到“方舟”的票,不过他说能从灾难中逃脱也只有进入他的“方舟”的人”

带着迷人的微笑,他诱劝着波尔。

在苏格兰爱丁堡近郊的宁静的小镇。即使在各地都陆续的铺上了铁道今天,也因为没有兴建车站而安静下来。

没有要紧急运往都市的特产品,也没有工厂要离开都会的理由。

虽这么说,但在使作物充分生长,育肥了山羊和绵羊的土地上,妖精们四处游荡。他们边上有古老的圆形土城,和巨石的遗迹,对莉迪亚来说这个城镇是,独一无二的故乡。

也身为妖精博士的母亲一样,能看见妖精的身影,与活泼的它们接触的莉迪亚并不寂寞,不过被不相信妖精的城镇的人们当成了异类看待。

即使没有人类的朋友,即使在伦敦工作的父亲很少返回,莉迪亚只要和妖精们在一起也过德很有精神。

为了招待家里的妖精,莉迪亚在装饰着花的大餐桌上摆放着药草饼干,在茶杯里注入奶茶,是喝茶的时间了。

以饼干为目标,妖精们也聚集了过来。

平时,总是这样的情景。

总是?总是这样?

偶尔,在头脑中感到疑问。

心中有一种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的心情,是什么呢?

“·····那个,尼克?”

从莉迪亚出生时就陪伴在身边,喜欢红茶的妖精猫。到了喝茶的时间却没有出现,是怎么回事呢?

“那家伙,一直是留在伦敦。”

那样说着的是,在莉迪亚的桌对面的水栖马。

以黑发,精悍的青年的身姿,拿起了饼干,看起来不好吃的把它咬个粉碎,不过要和格鲁比胃口的饼干是最糟糕的东西吧。看起来不好吃也是幸运的。

原本格鲁比是会吃人和家畜的狰狞的种族,不过不知怎么的看起来好像很中意莉迪亚,经常到家里来。

而他也总是,皱着眉头的把红茶和饼干塞入嘴里。

不必勉强吃那样的东西吧,说不定想吃是因为对莉迪亚有兴趣,所以想尝尝看同样的东西。

即使皱着眉头,以人类姿态出现的水栖马也决定是美丽的。他也不例外。

强壮而又妖媚,充满魔力的水栖马,虽然知道会把人诱入水中吃掉,但莉迪亚只是认为他是不同种族的生物。

“尼克在伦敦?哦是那样”

伦敦,那么说来,去年这时候,为了和父亲一起过复活节,她是去了伦敦的。

“诺,是那个,找到了新奇的食物”

“哎呀那样,是那样,和尼克住在伦敦的那个·······”

“那个?那么是不是尼克不在这里已经一年了?”

说不定是那样·····

每天毫不改变的过着单调的日子,一年和一天的心情没什么不同。

“真的,很贪吃。”

理解着,莉迪亚把红茶送到嘴边,感到很平静。

虽然每天很无聊,但也没有什么操心的事或心痛的事。

自己感到会这样糊里糊涂的过完一生。

虽然像母亲一样自称是妖精博士,但是在这个机车在英国到处跑的时代,也没有什么人来咨询和妖精的纠纷。

而且莉迪亚是城镇中头一号的奇异人物,想要恋爱也是不可能了吧。

“伦敦之类的,好像去过好多次,感觉很平常。苏格兰最好了。”

“····恩”

莉迪亚回答的话,在椅子上拘束的盘着腿的格鲁比,为什么看起来很满意的微笑。

“咳,格鲁比,着茶杯,是不是该再好点?昨天在市场发现的,东西很齐备,浅绿色的,配起来很漂亮。”

“啊!如果是泡红茶,不管怎么样都可以”

“……这个是那样,不过”

知道水栖马对这种细微的感觉不可能明白,发现与自己的期待不同的回答,莉迪亚感到意外的想。

像和人一样的对话,不是长久以来做的事。但是,怎么会试着和他说这样的事呢?

譬如试着扎上头发,穿上最好的衣服,妖精们都不会发现。

“与你金绿色的瞳孔很相称”之类的话,妖精们是绝对不回说的。

“看起来好吃的奶糖颜色”之类说这个不鲜艳的铁锈颜色的头发的事,也是不可能。

此外,即使是人,说那样的事的也应该······

那个?

莉迪亚感到疑惑

从灰紫色的瞳孔投来热切的视线,脸上露出无法抗拒的笑容的青年,在心中浮现。

总是充满了自信,是女孩子们心中的理想。拥有炫目金发的贵族。纤细端正的面庞,的确是女孩子们憧憬的对象,不过也有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冷酷无情的一面。

哎呀呀·是那个家伙

那个装模作样的混蛋恶徒。

由于他,莉迪亚遭遇了凄惨的事。在去伦敦的半途中,像诱拐一样,强行带着她去寻宝。而且是危险的寻宝。

是件可怕的事。像是想起感到坏的兆头的事一样,莉迪亚为了让他的面孔从心中消失,急忙摇着头。

也有那样的事,不过,那以后莉迪亚与父亲在伦敦过复活节,不久返回了苏格兰。

回到了平静的生活。

之后一次也没遇到那个拿到梅洛欧的宝剑,取得妖精国伯爵地位的他。已经没有需要莉迪亚的事了吧,也没有再见的事了吧。已经是无关的人了。

那样想的莉迪亚,怎么也想不起与爱德格其他的事。只有为了找宝,把她卷进并狠狠利用了她,为止的记忆。

莉迪亚没有注意到遗忘从那天起,在伦敦被他雇佣,作为妖精博士工作,一点点变得喜欢上他,受到求婚的事等等珍贵的记忆。只是单纯的想到他。

但是有一个奇怪的念头停留在莉迪亚的脑海中

这个戒指是什么?

在无名指上的月光石戒指,怎么也取不下来。

美丽的月光石周围环绕着轻柔的光辉,是淡淡的乳白色。

像定制的一样恰好套在无名指上,看来有很深的意义。

戒指的像长在手指上一样,像是在那里静静的等待定了婚约的另一个人的出现。

应该也没有什么像那样的人。

但是关于戒指的是什么都想不起来,这应该不是平常的是。莉迪亚感到不安。“莉迪亚不记得我的事?”

在向着苏格兰前进的火车的特等单人车厢里,;尼克一边品着红茶,一边向爱德格述说着在莉迪亚家看到的事。

尼克被爱德格请求,去苏格兰探听被格鲁比带走的莉迪亚的情况。

爱德格当然知道作为妖精的尼克讨厌铁路。可是在他们正要坐上前往爱丁堡之前,尼克才到达,爱德格所在的剑桥。

用红茶和点心引诱尼克乘上了火车,总算探听出莉迪亚情况的爱德格,这是对他无法想像的事。

“不是完全不记得。格鲁比用魔法,把去年这时候为了复活节去伦敦以后的记忆快速的略过。

你的事,大概也就在对方眼里记得去找梅洛欧的宝剑的大量可怕经历。”

“那个···我完全不记得有那么坏”

莉迪亚只留下了最初最坏的印象。

“即使花时间,只要对方能理解我所说的,还能重新回来吗?”

爱德格把身体投入沙发,开始闹情绪。

要是初次见面的状态,应该能比较容易说服,但最初有欺骗她的前科,要让她相信求婚是不太容易的。

尼克毫不理会爱德格的苦恼,向随侍的侍从从容不迫的打招呼。

“哎呀·雷文,再来点牛奶。”

尽情的享受着红茶。说讨厌铁路是真的吗?

外形看起来只是一只灰色的猫,不过用灵巧的前足捏着茶杯,经常戴着领结,动作像个绅士的他。雷文把尼克视为客人丝毫没有疑问。

褐色肌肤的少年,被说着,倒上了牛奶,爱德格觉得看起来是个奇妙的景象。

奇怪·不过对成为妖精国伯爵,与妖精博士接触的爱德格来说。也算不上什么惊奇的了。

今后,能继续看这日常的风景是他的希望。

“原本让莉迪亚同意结婚就已经是奇迹那样了。不可能再次发生。”

“爱德格大人,是自作自受。”

雷文说,

“啊···是自暴自弃”

“是故意搞错的吧?”

“哪里的话·”

表情毫无变化,但直立不动的雷文,大概着急了。

感情薄弱,怎么也不理解心理的微妙的雷文,应该不会故意搞错的吧。

不过对爱德格来说是正中靶心的言辞。

完全,是自作自受。

支着脸颊,他把目光转向窗外。

会成为这样,是因为爱德格自己让格鲁比把莉迪亚带走的。

为了保护莉迪亚,让她从危险的地方离开,因此与格鲁比定下了约定。说去苏格兰迎接莉迪亚总是会回来的。

已经预期到,格鲁比不会送回莉迪亚,但是没想到,用魔法让爱德格去迎接也变的不可能。

根据尼克的说法,他在城镇周围做了一道魔法壁,不但莉迪亚不能成城镇出来,而且不用说爱德格,克鲁顿教授,爱德格的朋友,好像一步都不能进到城镇中去。

而且格鲁比,让莉迪亚忘记了在伦敦的生活。

在完全避开知道莉迪亚在伦敦生活的人的城镇中,据说她完全没有任何疑惑的过着每一天。

格鲁比是想好了在不违背约定的情况下,把莉迪亚留在身边的方法。变成这样的话,纵使爱德格进入城镇,不记得婚约的莉迪亚也不可能轻易跟来。

“那匹马”

可是爱德格与莉迪亚约定了必定会去迎接。也必须遵守那个约定

“喂,伯爵,首先莉迪亚的事,要先怎么办,在格鲁比的魔法中,王子的组织也没法出手,可是最安全的哦。”

并不是不明白尼克所说的事。

称之为王子的认为和他属下的黑暗组织,从爱德格这里夺走了全部,现在他依然与对方战斗着。正因为打算彻底的夺去对爱德格来说重要东西和伙伴,莉迪亚的立场很危险。

正因为如此,担心莉迪亚的格鲁比从爱德格这里强行带着了她。

那时候的莉迪亚说不想和格鲁比走。但是不得不这样做。

爱德格身边还有危险,而自己处于要保护她的立场。不再委托格鲁比,想要她接受了密切合作,克服危机,成为一同跨过危机的伴侣的事的,必须现在去迎接。

爱德格一边想着,一边触摸男式礼服的内兜里的纸条。

那是教授当面交给的文件,一边确认着那沙沙的纸的触觉,一边想起上面记载的内容。

火焰的萤石,是只于英格兰的约克郡地区,村沃鲁盖普村出产,、拥有红黄色与搀混的火焰相似的颜色的萤石。不过各种各样颜色的萤石,只是表现地质的矿物性质,这是克鲁顿教授的前言。

从前人们相信芙蕾雅是龙吐出的火焰的结晶。

爱德格知道那个传说是正确的。事实上孕育出芙蕾雅的正是很久以前,就在那里栖息的龙。

王子为了得到新的芙蕾雅,而让沉睡的瓦母觉醒。

作为瓦母生命之源的芙蕾雅,好像也有不死之石的传说。不过,听说着如果不是精通妖精魔力的人,是无法处理的。

王子打算怎么使用芙蕾雅,莉迪亚打算请求身为矿物学的父亲,调查那石头的传说。

然而内容可不是传说那么简单,而是完全的黑魔术。

克鲁顿教授发现的文献是中世纪的魔法书。

如果有进行这样的魔法的人在,教授的忧虑并非没有道理。

芙蕾雅的核心部分,拥有强大的魔力,据说能从肉体中取出生者的灵魂进行保存。并且也能把那灵魂,移到新的肉体。

不死之石的意义就是,能抛弃,旧的将死的身体,而把灵魂换到年轻的什么人的身体上。

那时候,新的身体原本的灵魂,必须预先消灭。

作为方法,提出了各种酷刑的方法。要获得不留下伤疤的身体,要把心赶到绝望的深渊,夺走抵抗力和思考力,扼杀人格。变得像想像中一样。

新的身体,最好有血缘关系。同时要,为了要适应新的灵魂,要掌握同样的生活习惯。知识教养,嗜好癖习,行为方式,越接近要接受的人,灵魂移植的成功率就越高。

爱德格所受的全部的虐待和矫正教育是为了迎合王子。

爱德格不知道王子的真正年龄,一百岁以上也不是不可能,也许过去也用了一两次这种方法,得到新的身体。

处理拥有龙的魔力的芙蕾雅的,是王子的亲信尤利西斯吧。

拥有青骑士伯爵的血统,作为庶子的子孙,在直系断绝也不认为可以继承伯爵的尤利西斯,是相当有处理妖精魔力的能力。

现在的那个王子,年事已高,身体也不自由,一定急着打算拥有新的身体。

但是,要成为容器的爱德格逃走了。

以前,王子打算活着抓住爱德格,不过从最近,想杀之而后快的情形来看,说不定发现了另外的“容器”。

无论怎么想,爱德格打算阻止王子的全部计划。

因为要保护莉迪亚和朋友。

“尼克,无论怎么样,我想遇到莉迪亚。你可以说为了莉迪亚就这样吧的话,不过其实你只是怕格鲁比吧”

“可是,最近被发现,会被咬尾巴的说”

正因为尼克是妖精,能避开格鲁比的魔法。因此被请求去观察莉迪亚的情况,不过好像被格鲁比找到后很凶狠的对待,非常想要逃。

“最多让他吃了尾巴,说不定能找到机会带出莉迪亚,我给你买代替用的狐狸尾巴。”

“讨厌·我的尾巴是世界第一的”

好像现在马上会被拿走一样,尼克双手抱住灰色的尾巴,似乎是心理作用的留下了眼泪。

“开玩笑的。不管怎么样,要想和突破格鲁比魔法的方法。”

尼克依然不满的抚摸着尾巴,不过看了一眼爱德格。

“在太阳落山的时候,你要进入城镇不是没办法。但是那时候,因为魔法墙,莉迪亚无法从城镇中出来,而且只能使用一次。”

条件并不好,但是,如果不能遇见莉迪亚就没有办法了。

“怎么样的方法”

“被城镇里的居民招呼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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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翻译作者妖孽小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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