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那时听到,莉迪雅对阿尔文说的话,一直离不开爱德格脑中。
三人一起睡的昨晚,在爱德格进房前所听到的话。
"比起没这样对话过的母子,也许能容易浮现一点我的声音和表情吧?″彷佛就像莉迪雅觉得只有现在才能与阿尔文有所接触的样子。
这样是想太多了吗?可是正因为不能以想太多来处理,爱德格才来到这里的吧。
他停下来,眼前是个朴素的木门,向左右两面开的它附著铁制的把手。
门上则画著颜料剥落的十字架。
伦敦郊外的小教堂。
往里面走,看到单独坐在长椅上的红色头。
爱德格拿下帽子,沉默地往其背后走去并坐在附近的长椅上。
「找我有什么事吗?伯爵」直看著祭坛的红发的男子说。
「你喜欢教会呢。
想说之前也这说过话,才来看看的」他的头慢慢地转向爱德格。
「…回复记忆了」「啊啊,莉迪雅的孩子的确是我的孩子。
总算想起来了」「这并不能说太好了」「但是呢,并不是回到以前的状态。
事态改变了。
你说的话是错的。
我们有了孩子。
预言已经无效了」「特地来说这个?」「还有还有。
趁著我丧失记忆,一一纠缠莉迪雅让她痛苦。
关于这还有很多抱怨要说,但没时间下次再说。
总之,你身为预言者觉醒了?然后向莉迪雅说了什么?回复记忆后一直很在意。
莉迪雅有时突然地让我看到不安的预兆。
我觉得是关于孩子的事」「这是在说那是我的错?」「你变得知道很多事情的吧?关于阿尔文所担负的命运也是」「阿尔文?」「孩子的名字啦」「已经取了名字?」「有些缘故。
总之,对我来说有件很在意的事。
如果阿尔文继承了王子的力量,那对莉迪雅,难道不会有不好的影响?」达内尔眉头皱起并沉默起来。
爱德格想著果然有问题并接续说。
「到目前为止的王子,留下继承人的只有第二代。
但孩子并没有继承王子的能力。
为了成为王子,需要施展使用特殊矿物的魔术。
但是,我们的孩子在出生之前就能操作邪恶妖精的魔力」「是这样吗?明明还没出生,若能发挥力量的话,就只能说是超出常轨的存在了」他这样说并叹口气。
「王子无法与普通女性生育孩子。
因为无法承受魔力的胎儿无法存活。
但是,莉迪雅小姐是妖精博士。
因此,能够怀有继承邪恶妖精魔力的孩子。
与这相反也相同的,就是在圣地得到预言者加持的莉迪雅小姐也不可能与普通男性生育孩子,但你从王子记忆中解放并得到那力量,怀上不输给预言者魔力的孩子。
以前,偶然没继承王子力量的孩子,有可能让普通女性怀有。
但是为了让那孩子成为王子组织必须使用魔术,这指这个意思吧。」「解说就够了。
我只想知道持有王子魔力的孩子,莉迪雅能平安生下吗?这样」「对这感到疑问?」「曾有怀上纳克拉维孩子的妖精博士」「是,可能与这很相似吧」虽说有想过,但听到达内尔如此断言,让爱德格动摇起来。
莉迪雅会遭到和她同样结果?而且,还是为了生下爱德格的孩子。
莉迪雅早就对这可能性有所觉悟?「王子是人类。
与怀有怪物之子的妖精博士不同,但我想若要生下来,莉迪雅小姐很难安然无恙」爱德格谨慎地冷静下来,开口说。
「…这些你和莉迪雅讲了?」「我讲过了」「她说了什么」「您应该比我还要清楚」清楚过头了。
爱德格待不下去地站起来,快速走出教会并离开。
手中握紧的拳头更加深力量。
失去莉迪雅?不可能忍受了那种事。
那么要放弃孩子?这选择对爱德格来说,有种能够接受的感觉。
阿尔文。
都已经取了名字,有觉悟自己应该要身为父亲来守护他。
但是那孩子真的是应该出生的存在吗?持有只能牺牲母亲的魔力。
也许会变得比身为王子的爱德格更恐怖的存在。
实际上,随意的使用力量杀了提兰的部下、在俱乐部引发起可能变成惨案的事态。
虽想著打倒王子是自己的使命,却对自己里面的王子无自觉。
若持有一出生就有的力量,会在有判断力之前知道自己能够支配他人吧。
对那样的孩子培养出自制心和良心?与最初的王子相同。
因肥大的自我意识和欲望,变得和只有残忍的恶魔的那位少年一样。
身为父母亲,能够容许自己的孩子变成恶魔吗?连何时坐上马车告知目的地都不知道,爱德格沉思著。
「老爷,到这里可以吗?」直到被车夫出声招呼,停下马车才注意到。
往窗外一看,那里是克鲁顿宅邸。
走下马车的爱德格,反覆思考想不出办法地按下门铃。
教授不管自己还在使用拐杖,来回走来走去地亲自招待爱德格至接待室。
也不问怎么了,边喝红茶边说些无厘头的话。
看来,他对爱德格恢复记忆纯粹地感到高兴。
明明知道丧失记忆的爱德格让莉迪雅心碎,但教授仍说好几次太好了、太好了。
「两人的话一定能跨越。
若孩子要诞生就更能做到,夫妻的牵绊让你和莉迪雅也更坚强。」但孩子若诞生,莉迪雅的生命就…「岳父大人,我很感谢与莉迪雅相遇。
我也知道您很爱她。
但是,有想过与奥萝拉夫人度过更长的岁月吗?」莉迪雅曾遭到交换之子事件,而母亲的奥萝拉去带她回来。
也因那件事,造成了她的寿命缩短。
爱德格知道是很没礼貌的问题,却没办法不提出疑问。
大概就是为了问这件事才让马车行至教授家的吧。
「是呢。
如果那时我知道妻子要取回莉迪雅所代表的意义和觉悟,会怎样呢。
会阻止吧。
到现在才是不清楚」教授边沉思地慢慢说出话来。
「很不可思议的,我并不觉得很早失去妻子。
看著莉迪雅的成长,总是有种与妻子分享其喜悦的心情。
莉迪雅的能力也是,我什么也不知道,但每次看到与妖精建立信赖的她,感觉到就像奥萝拉在她身边那样」和蔼地表情微笑。
「对现在的我来说,无法想像没有莉迪雅的人生。
对妻子也是,正因为没有其他选择,我对此很感谢她想报答她」教授的话语沁入爱德格的心中。
想要像那样爱人、被爱。
总有一天,自己也可以达到这种心境吗。
但就算自问,现在爱德格还是很难接受失去莉迪雅。
而且,莉迪雅是教授如此重要的女儿。
若爱德格尊重莉迪雅的意思,就会夺走教授妻子的遗物。
爱德格烦恼著又沉默下来。
「伯爵,你所抱持著问题比奥萝拉所背负的更严重吧。
所以,我不管莉迪雅选择了什么,你若接受我也不打算说什么」教授早就看透爱德格来此寻求什么。
他惊讶地抬起头来。
「我,只有莉迪雅不想失去。
就算要失去其他所有的。
我是如此地爱她。
有如此以外的爱情吗?」教授慢慢地喝口红茶。
用看儿子那般温暖的目光看著歇一口气的爱德格。
「你如果真心爱著莉迪雅,我想她不管怎样的状况都能忍耐的。
与你见不到的时候、你丧失记忆的时候,应该都没有怀疑你的爱情。
莉迪雅真是幸福」是这样吗?就算对方不在眼前、无法确认彼此,心情持续不变,爱德格也能做到吗?这样的话,就算不在身边,也能感受到她就身边的吧。
也许这次换爱德格被考验,他是否真心爱著莉迪雅。
*在爱德格出门时,雷温专心地在擦鞋。
是身为侍者的平常工作。
洗衣房那边,女佣们则在忙碌地工作著。
回复记忆的爱德格,让这府邸照原来使用。
佣人也全都叫回来。
在伦敦的社交界,也正谈论著府邸长久空荡的艾歇尔巴顿伯爵回来的样子。
先不管在那之前的俱乐部,现在不是玩乐时候所以爱德格拒绝宴会的邀请,但就算是日常生活,都要保持主人穿著完美无瑕,这是侍者的使命。
正因为以身为艾歇尔巴顿伯爵回到伦敦,与在乡下的别墅生活时、在这里隐密度过时不一样。
虽说变得疏忽与组织之间的战斗,对日常则不能疏忽。
在工作场的一处,埋头擦得亮晶晶时,凯莉靠了过来。
「雷温先生,那个,阿尔文少爷的鞋子变得怎样了?」他指著已擦好的一只鞋。
「总之应该够用。
虽然不是新品,但外表上没有问题吧」「哇!变得好漂亮」凯莉这么说并高兴地笑了出来。
「衣服也和老爷的尺寸不一样,到处收集即制品也很辛苦的」虽说旧衣店但本来就专卖缝制品质好的店内,凯莉手中抱著是在那店适当地选择、调整好的东西。
从现在开始补有破洞之类的地方,简单地调整尺寸。
这样的工作让她感到高兴,那是因为夫妻俩孩子的事吧。
「现在还不能去订制新品呢。
如果时期到了,阿尔文少爷就会以身为婴儿诞生呢」凯莉不太知道悠里西斯,所以很快就能接受阿尔文是莉迪雅的孩子。
但是还雷温不能够习惯。
「呐,雷温先生,不觉得这领带很适合阿尔文少爷吗?」凯莉很高兴地说并站在附近看著雷温。
但是突然停下又像发现什么地往后退。
「那个,对、对不起!我…果然不行。
因为对尼可先生亲吻,与对你是不同的…」「我知道」凯莉在那件事后一直都很战战兢兢。
很不可思议地看著实在太爽快回答的雷温。
「被爱德格大人责备说请求女性亲吻不是可以强迫的东西。
忘了那个吧」若是爱德格命令就没问题吧,凯莉有些安心地松懈警戒稍微靠近雷温。
「亲尼可先生这事很生气?…尼可先生的话,若雷温亲他也会高兴的吧」「不,我并不想这么作。
他是绅士而且同为男性」「是、是呢。
本来都是阿尔文少爷,突然讲出新娘,才会变得怪怪的」阿尔文还不太知道所谓的性别,也不知道尼可是绅士。
「是的,但若要说的话,我倒很羡慕被你亲吻的尼可先生」那毛绒绒的毛、经常动的耳朵、优雅的尾巴,夺走人的警戒心让人很想伸手摸摸看。
因为那是雷温没有的东西所以有些羡慕。
在这样想的雷温面前,凯莉突然地脸红起来连耳朵都是。
为何每次自己说什么,她就会满脸通红或脸色铁青呢,对雷温来说是很不可思议地一件事,但正因为知道这时候只要稍微一动她就会跑走,所以雷温站著不动。
并不想让凯莉感到害怕。
因为对最喜欢尼可的她有些亲近感。
「啊~找到了、找到了。
雷温,有件事想拜托你」这时,阿尔文跑进工作场。
凯莉放心放松下来的样子,雷温也放心了。
「拜托?」雷温很不想被悠里西斯那张脸说拜托,但他是少爷而转了念头。
「嗯!想拜托你教我武器的使用方法。
汤姆金斯说雷温是武术的专家」「是可以,但阿尔文少爷您喜欢猫吗?」面对唐突的疑问,阿尔文歪著头。
「嗯~若要说的话是狗」「那么我安心了。
到中庭去吧」凯莉看得出站起来的雷温全身好像进入力量的样子,有些动摇。
「等等,雷温先生,您太有干劲了」「会确实地手下留情来教导的」「好的,谢谢」在某个隐蔽处,莉迪雅偷偷看著从洗衣房的工作场出来的阿尔文和雷温。
有些担心又犹豫要不要阻止想要变强的孩子,那是母亲的表情。
爱德格走靠近那样的莉迪雅。
莉迪雅回过身往上看著爱德格的瞳孔,明明与他所恋上的少女一点都没变,却突然变成母亲真不可思议。
「爱德格,没问题吧。
向雷温请教武术」「没问题喔。
要如何保护自己还是知道比较好」爱德格边这么说边想著。
阿尔文的诞生,自己真能真心感到高兴吗?很冲动地,爱德格抱紧眼前的莉迪雅。
连她里面所孕育的生命一起抱紧,爱德格痛苦地吐一口气。
莉迪雅有些惊讶地稍微动了一下,但感到爱德格那迫切的气氛,马上就将头依偎在爱德格身上。
「阿尔文,比起猫更喜欢狗呢!」就算这样一起也不是两人单独一起了。
是三个人这件事,莉迪雅觉得没有除此以外的幸福。
她的话让爱德格有这种感觉。
「是悠里西斯身体的关系吧」「不过,养狗也不错」「啊啊,来养吧!养只连你都喜欢的玩赏犬」莉迪雅只点头似地动动头,什么也没说。
能真心爱著阿尔文吗?就算要与最爱的人交换?不知道阿尔文到底是不是伯爵家所期望的存在,反倒是决定性破坏一切也说不定。
爱德格更用力抱紧莉迪雅。
「见到达内尔了」并这样说,莉迪雅突然地抬起头。
「我讨厌失去你」然后,拼命地摇头。
「不会失去的。
有那孩子在。
不管我变得怎样,永远一起与你看著那孩子的」「跟教授说同样的话呢」就算能理解但要接受太痛苦了。
爱德格移开视线。
「爱德格,拜托。
是你的孩子。
能成为新的青伯爵骑士啊!」从中庭传来有精神的招呼声。
爱德格抓著莉迪雅的手往阿尔文那走去。
从小沙龙往阳台走去后,刚好雷温在教使用小刀的方法。
当然手上的是仿制品,很拼命地往雷温过去,却很轻松地被闪过,抓住手腕夺走小刀。
就这样跌倒,莉迪雅倒吸一口气,想要冲过去又停下来的样子。
「阿尔文少爷,请仔细看对方的动向。
胡乱冲是无法赢的」雷温是认真的。
若说不手下留情倒很像他,也许是想要欺负悠里西斯。
阿尔文站起来,又冲向雷温却每次都被绊倒,他有些气喘呼呼。
「要休息吗?」「不,像这样是不能跟王子战斗的」他边这样说并抱著膝盖沉思。
「呐,雷温,父亲大人也像雷温一样强吗?」「比我还强一点」「嘿~真厉害」「心很坚强。
要率领人战斗,比起武术"心″更重要」「我也想变得像父亲大人一样。
但能变成吗?」不安地低下头来。
雷温看著他,看起来很慎重地在思考的样子。
「因为您…是爱德格大人的孩子」将悠里西斯的外表从脑中赶出,拼命思考后所想出来的话语吧。
阿尔文被这激励,使力站了起来。
「阿尔文是很有根性的孩子呢」爱德格在阳台偷偷看著并说。
也许现在还很难说是人世的存在,但看得出来立刻教导他所谓的正义感并不难。
「果然,是男孩子吧。
女孩子打架变强不太好呢」爱德格在想,若阿尔文不像这样出现在眼前多好。
这样的话,也许只要想莉迪雅的事情。
但是,已经和自己的孩子见到面了。
虽说只有灵魂,不,正因为已与灵魂见到面了,已经不能够做像牺牲孩子这种事了。
「艾歇尔巴顿家的女伯爵是挥著剑战斗的吧。
就像葛拉蒂丝一样」就算持有邪恶妖精的魔力,只要有正确封印的力量,就像以前的青骑士伯爵一样,能够成为正当的人。
爱德格自己必须将他引导成为那样的人。
里面有著王子的自己,也许那时会成为阿尔文的敌人。
或者,会是以死来引导他吧。
「莉迪雅,明天要不要三人一起出门?」爱德格这样说后,莉迪雅很高兴地眼神闪闪发光。
*特鲁里街歌剧院白天的场次,是最近很有名气的表演。
这天也客满,但还是拿到门票,三人一起观赏。
偶然来看这出剧的贵族们,很不可思议看著与艾歇尔巴顿伯爵夫妻同席的少年。
对来打招呼的熟人,只以阿尔文‧艾歇尔巴顿介绍。
看来是亲戚的样子。
即使如此,长这么大的少年,却牵著爱德格和莉迪雅的手,站在两人中间,看起来很奇妙吧。
「很高兴呢!父亲大人、母亲大人」被散场的人潮推著,莉迪雅三人也正好出来。
「有来真是太好了。
爱德格,谢谢」爱德格虽然如往常般地微笑,但莉迪雅注意到今天比平常还不说话。
说要三人一起出门,也是因为觉得只有现在才可以这样度过吧。
亲子三人一起度过,只到阿尔文出生前。
虽是奇妙的话,但莉迪雅对能创造本来不可能有的回忆感到很高兴。
可是一想到爱德格的心境,莉迪雅心也很痛。
莉迪雅自己也很想尽可能地陪他一起走完一生。
发生了许多事,明明总算能回到原本夫妻生活,明明连怀孕这美妙的事都发生,却为何必须要分离呢?虽然很懊悔,但比起自己什么都好,希望平安地生下阿尔文。
忍耐痛苦的,打从心底感谢爱德格让自己那么做。
「戏剧真不错,也许久没像这样沉浸在娱乐内」「是呢!有好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够放松下来」不能放松这事现在也不变,但能够扶持爱德格跟阿尔文,比起以前莉迪雅的心境更有余裕。
就算死期将近,心也很沉稳。
「母亲大人,伦敦有好多人啊!那边好像很热闹,在做什么呢?」对阿尔文来说什么事物都很新鲜。
「那是市场喔。
呐,爱德格,要不要稍微看看?」「啊啊,就这样吧」踏入拥挤的摊子内,阿尔文忙碌地对许多东西眼神闪闪发光。
然后在某个角落的摊子停下眼来。
「那个,不是波尔先生和萝塔小姐所持有的手镯店吗?」革制品排列著。
像化妆箱、水瓶袋之类的,刻上美丽的花纹。
有个告示牌上面写著现场可直接刻名字或讯息等等。
排列在那告示牌旁的手镯,有许多的设计,但不管哪个与其说是装饰品,倒不如说是有护身符意思的,刻下文字戴在身上的东西。
「这手环,即使写愿望也好?」爱德格这么问,店长则只淡淡说了"会实现的″。
正因为没有能言善道地解说其好处,觉得真的会有好事情。
三人买了三个相同设计的手镯。
上面附著黄铜制的链子。
皮革制的部分则写著"明年再来吧″「那个时候,我会在婴儿车上吧?母亲大人,这个请帮婴儿的我系好,不掉下来喔!」「是呢,就这么约定吧」莉迪雅忍住泪水,将手镯别在阿尔文手腕上。
和爱德格相互别上,能感受到还有一点希望。
也许,愿望能实现的。
「这个实现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吧。
在出生之前,我必须完成我的使命。
因为此时将近,才被菲尔‧切丽斯叫来这里的」「想要打倒王子吗?」然后,阿尔文面露难色地思考。
「现在真的不太清楚。
又没有看过王子…」这样说的他看著自己手指上的月赤石。
「这红色的弓也是,虽然有它是我的东西的实感,却没有能使用这样的反应。
明明觉得拿到手后什么都能理解,却什么反应都没有。
而且,也不知道要怎样打倒王子比较好」离开市场后看得到河岸街。
往那热闹的街道走去。
「虽说是我的命运,但不限于我能做到的事情吧。
明明这么想帮助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边慢慢地走著,阿尔文紧紧握著莉迪雅的手。
莉迪雅温柔地回握,并且说。
「呐,阿尔文,虽然菲尔‧切丽斯述说马齐鲁家预言者所流传的命运,但你是艾歇尔巴顿家的孩子啊。
守护妖精国和伯爵家是我们重要的使命。
但是,为什么想要守护呢?该怎样守护呢?是我们大家都应该思考的事情。
并不是因为被谁说这是宿命,才拼命去做的东西啊」「但若不是宿命,我的灵魂是不可能这样出现在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面前的吧」「这个大概是我太想见到你了」「啊啊,对。
你会像这样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意义并不仅限于打倒王子」爱德格也用力地说。
「我们现在应该见面啊!」「我们遇见了,有帮上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的忙吗?」「当然罗。
阿尔文,并不是一个人就能解决一切。
应该三人同心协力。
你是为了给予我和莉迪雅新的力量和勇气而来的」「真的吗?父亲大人,我来伦敦是好的吗?」阿尔文安心地破颜一笑,突然变得有精神起来,走到爱德格跟莉迪雅前转过身来。
「这么说起来,肚子饿了呢」莉迪雅和爱德格互视而笑,被街道上飘著的美味香味吸引,进入一家咖啡屋。
三个人吃了点简餐。
饭后的冰淇淋,阿尔文特别中意。
好像用牛奶做成的雪喔。
这样说。
在回去的马车上,阿尔文睡著了。
「累了吧。
相当欢闹呢」往下看手腕上刚买的手镯。
莉迪雅还有爱德格都有相同的东西。
用餐时他也很高兴似地看了好几次。
「阿尔文,很寂寞吧。
看起来,他觉得没有达成使命就不能成为我们的孩子」爱德格也同意地点头。
「也许因为是悠里西斯身体,感受到想被爱却没有被爱的寂寞感。」「明明就算没有能力,还是我们的孩子啊」「但,不是普通的孩子。
因为的确持有特殊的力量,不能成为普通的孩子」而且,阿尔文觉得王子是敌人。
总有一天会知道真正的事。
那时,爱德格该怎么做呢。
他那柔暖的手套轻轻摸著不安地往上看莉迪雅的脸颊。
「不管是怎样的孩子,都是我们的孩子。
正因为如此,所以必须不让他被所持有的力量给蛊惑」爱德格也想著,就算知道真正的事,也想让他自己思考、行动。
对像这样说的爱德格,连莉迪雅也知道他下了一个决意。
虽然很烦恼,但今天的他并没有犹豫。
「谢谢,爱德格。
能够接受我的任性」「才没有坦率接受」然后他说出意想不到的话。
「想介绍阿尔文给达内尔」爱德格认真地看著一脸惊讶的莉迪雅。
「达内尔知道预言者看到的未来,也知道为此而做过的事吧。
预言者很慎重藏起来的血石,如果是变成持有者的阿尔文,难道不是能引导他吗?」「但是达内尔先生,畏惧我们的孩子也许会成为王子啊」「为了不变成那样,现在他的知识是必要的」爱德格稍微有点恶劣地摸著莉迪雅的脖子。
「我想你应该知道,莉迪雅,我是不肯轻言放弃的男人。
我才不想要什么都没抵抗就失去你」这样说之后微笑。
「如果王子的魔力会致你于死,那可以与那魔力对抗的又是什么?难道不是预言者的血石吗?现在虽然并不是淡绿色,若阿尔文真的能使用那个力量,也许能够帮助你。
不这么觉得吗?」如果孩子不染上王子的魔力,被血石守护并身为持有者诞生出来的话,应该不会变成恶魔。
就像爱德格所说的,也许那样莉迪雅也就不用以死交换。
「不到最后都不放弃。
打算尽全力地守护啊。
你和我们的孩子」阿尔文从早上开始都在伯爵家走来走去找莉迪雅。
想让母亲高兴,摘了庭院中绽开的花朵。
听到汤姆金斯说,会不会在工作房间呢,而冲进去却谁也不在。
身为妖精博士的莉迪雅的工作房间,看起来就像大小姐的私人房间。
陶瓷的人偶、玻璃的工艺品等等并排在窗台上,连在窗边的书房风的桌子上都铺著细致的蕾丝桌巾。
「母亲大人?」绕了绕,但莉迪雅不在。
桌上的书是打开著的,应该才刚离开位子。
阿尔文将花放在书上。
就在那时,听到某处传来声音,阿尔文看了看房间。
谁也不在。
但是,听到微弱的声音。
听起来像是『救救我…』「有谁在吗?」(喔喔!听得到我的声音吗?这里,快点让我出来)仔细听,看来是从暖炉深处传来的样子。
虽然夏天没有在使用的暖炉面前放著栅栏,但阿尔文将那拿走往里面看去。
不将头往暖炉内伸进去看就看不到的深处一方有个上锁的箱子。
取出来,两手拿起来后,感觉里面有某个东西滚来滚去的样子。
(打开,放我出来)果然出声的是这个。
「但是上锁了」(应该藏在某处,给我去找)那个又命令东命令西的。
「为什么在这种地方呢?」总而言之,阿尔文抱持著许多疑问。
(被坏人关起来)「坏人?但这里是母亲大人的房间」是说坏人特地侵入伯爵家藏起这个的。
阿尔文歪著头想,但不会怀疑对方的话语还太纯真了。
(母亲,你究竟是…)「我是艾歇尔巴顿家的孩子。
虽然身体还在母亲肚子里,受到菲尔‧切丽斯的呼唤,必须帮助双亲打倒王子才来到这里的」(喔~)然后,箱子里的某个东西说了些话。
(是你将提兰的手下…)对阿尔文来说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事。
因为为了守护母亲而杀了受提兰命令调至毒药的博士,是完全无自觉的。
(这样这好。
我正想见你)「知道我是谁吗?」(当然,你是我预言的存在。
我是马齐鲁家的妖精博士)「你是一百年前的预言者吗?」(对。
现在只有灵魂寄宿在有魔力的玉髓内)「但是,这样的话对父母应该是友方啊。
为什么,母亲不帮助被关在住的你呢?」(并不知道我是谁。
有欺骗你母亲的坏人在啊!)母亲大人被欺骗了这可不好了,阿尔文慌张起来。
「那么,向母亲说事情始末,问问看有没有钥匙」(不行!如果知道真正的事,也许坏人会封住她的嘴。
如果没有钥匙,就连箱子一起带我到同伴那就好)「有同伴啊」(啊啊,国教会的张伯伦主教)这时窗边传来声音。
「阿尔文,你在这里做什么?」是尼可。
然后看到阿尔文手上的箱子,慌张地从窗户上跳下来。
「不行!不能碰这个!」「咦?尼可,但这是…」(那家伙是坏人的走狗。
欺骗你的母亲)跳到椅背上想要拿走箱子的尼可,却因为阿尔文听到这突然地往后退。
「骗人的啊!阿尔文,那家伙说谎啊!」阿尔文彼此互看著尼可和钢制的箱子。
到底该相信什么好。
感到混乱。
对这样的他,箱子里的东西低语。
(我知道王子在哪里。
那个妖精猫明明知道王子却不告诉你。
能信用吗?)他惊讶地往尼可看去。
「尼可知道王子?」「嗯…这个…」灰色的猫狼狈地抱著头。
「知道呢」却不告诉自己是为什么呢?王子的支配临及这个伯爵家吗?(带著我走。
会告诉你事实的)箱子里他继续地低语。
尼可跳到地板上,想要拉住阿尔文的衣服阻止他。
「不行,阿尔文。
…雷温!」尼可正好看到雷温。
冲进来的雷温正想抓著阿尔文的手。
这瞬间,好像有某个与热相似的东西至自己体内到处奔跑、裂开。
同时,阿尔文眼中映入雷温往后倒下的场景。
*莉迪雅离开工作房间是因为凯莉来叫她的关系。
听到达内尔来访,书就这样摆著赶紧至小沙龙后,正好爱德格比她早一步迎接的样子。
「有来太好了,Mister 芬恩」「从牧师那收到信了。
有什么事要对我说」虽然来了,但达内尔还很警戒地看著爱德格。
「总之,先来喝茶吧?」「有什么目的?」「真性急啊」表情凝固地说,但莉迪雅一进来后,看著她的视线多少温和些并打招呼。
「好久不见,莉迪雅小姐」「午安,达内尔先生。
你也来到伦敦了呢」「要是说总会在你的身边的之类的话,感到有生命危险呢」「就算你是真正的预言者,我觉得那已经是没意义的话。
但若不是如此,你这样活著,徘徊在莉迪雅身边倒可以宽恕你」就算说宽恕也不信用的吧,但达内尔总算应爱德格的劝说坐在椅子上,等汤姆金斯将红茶注入杯中。
茶叶的香味传出来后,莉迪雅觉得气氛有些缓和的样子。
达内尔也尝了一口红茶后,缓一口气。
然后,爱德格开口说。
「有事,是指我们孩子的事。
奥萝拉在圣地得到的血石,经由莉迪雅交到孩子的手上。
这样,他会成为实现预言的存在吗?」达内尔看来很难理解的样子。
这是也当然的。
「离出生不是还太早?」「当然还没有出生。
现在借著他人的身体来到这里。
但说自己持有著,也给我们看到血石,虽是没有实体类似影像的东西吧」稍微想了想,达内尔抬起头说。
「那的确是莉迪雅小姐印象中的血石吗?有看得出来,颜色不一样吗?」达内尔连血石的颜色会变化都知道。
与其说是得到启示,倒不如说他真的连只有预言者和打开预言者棺木的奥萝拉才知道的事情,很多事情,他都知道的样子。
「一样的喔。
那个血石,若交给合适的持有者会闪耀出淡绿色,对吧?」「是的。
如果颜色没有变化,那么你们的孩子无法成为血石的实质持有者」莉迪雅和爱德格彼此互看。
「有一点想确认。
预言者的未婚妻,这角色是和马齐鲁家被选上的男人结婚生下孩子,是吗?」是的。
达内尔简洁地回答。
「然后,那孩子会成为血石的持有者?」「那么,阿尔文一定是持有者了」莉迪雅探出身来。
「将血石从圣地取出来是预言者的未婚妻,对吧?那未婚妻将血石交托给继承马齐鲁家血缘的人,这个人会成为救世主。
之前,都认为"第二任的未婚妻″是这样,但如果真的是指孩子的话,我的孩子也会变成,对吧?阿尔文是马齐鲁家的子孙,又从菲尔‧切丽斯那听到消灭王子是自己的宿命」爱德格也一口气接下去。
「生下那孩子莉迪雅会有危险。
那若是邪恶妖精魔力的关系,如果能够消除魔力就有希望。
是这样吧?引导阿尔文吧!该怎样使用血石,你应该知道。」达内尔一脸沉重地交互看著莉迪雅和爱德格。
「要消除王子的喔。
伯爵,你的孩子要对父亲的你…」「并不是我,是王子。
阿尔文自己本身有王子的力量。
如果他能够使用血石,应该能消灭自己所持有王子的力量。
当然,不伤害自己本身,只对王子」「呐,达内尔先生,你说你活下来是有意义的。
我不能和你结婚,所以不能生下照预言者所想的孩子。
即使如此,你的生存和觉醒是有意义的话,能让阿尔文、我们的孩子成为真正的救世主,不就是你吗?」达内尔沉思著,垂下头闭上眼睛。
然后就这样动也不动。
过了一会才慢慢地抬起头来说。
「能让我见那孩子吗?」这个时候。
雷温很难得地慌张跑进来房间。
「爱德格大人…阿尔文少爷…」爱德格放下杯子的声音,与不好的预感一起响彻在莉迪雅耳边。
「怎么了?」「跑了出去。
带著装有龙蛋的箱子」「龙蛋?怎么会呢?」莉迪雅也站起来。
「阿尔文少爷听到那个声音」藏在这个宅邸内,除了莉迪雅以外的人应该听不到魔性存在的声音。
而且为了不让妖精动手,还装在铁的箱子内,应该注意的人只有派屈克而已。
没有预想到阿尔文的出现。
阿尔文现在寄宿在人的身体内,就算还不是人类,与莉迪雅相同听得到魔性的声音,也能碰触铁。
而且与马齐鲁家也有缘。
「蛋中的男人说自己是预言者欺骗了阿尔文少爷。
而且说…自己知道王子、那魔手已伸进伯爵家,催促他帮自己」「但那个蛇的男人应该回不了组织,提兰那里。
想要取得提兰身体却失败了啊」是。
雷温点头。
「好像往主教那里去的样子」「张伯伦吗?」「与组织联手的人物吗?」达内尔问。
「对。
主教信奉著恶魔,并且希望灾祸王子取得伦敦。
但是,王子的组织由提兰掌权。
若提兰想要放逐蛇的男人,主教就算与组织对立也会帮助蛇的男人吧」「虽然并不知道那个主教与组织有多少关系,也许邪恶的妖精博士,放弃伯爵也就是你,打算让少主成为王子。」慢慢地,咬字清晰似地达内尔说。
「组织由王子这绝对性的君主所成立的,谁都必须要服从。
因此,王子成为最强并持有邪恶力量的存在。
提兰对王子是否忠实有些微妙,即使如此,并不觉得自己能操控王子吧。
但是,邪恶的妖精博士不同。
王子是为了自己的道具。
那个主教与他联手的话,也应该想到比起王子的你,推举孩子这样,更好操控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