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之时,眼前是一捧新绿。
头上发出声响,但是听不清楚。
慢慢地,意识的焦点集中起来了。
我发现自己躺在地上。
眼前广阔的绿色,是生长在地上的杂草。
「喂,还好吧?」头上有谁在说话。
慢慢起身,有点晕。
很顺利,我安心了。
「太好了,还活着吗?」
救了我的那个穿着农活服的男人说。
他的一只手上拿着修剪剪刀。
就是那把剪刀剪断了吊着我的绳子吧。
他发现我当然不是偶然。
在上吊前说话的那段时间里,
我操纵着他来到了这附近。
为了能在失去意识后及时得到帮助。
我提早让他把园丁剪握在手里。
后任的清扫人以为我已经死了吧。
这样就可以暂时争取一点时间了。
不过,也不是说争取到时间会怎样。
帮了我的中年人带着困扰的表情说。
「喂,老兄,这种事能去别处做吗。
在这附近死掉我可是会很麻烦的啊。」
我摘下套在脖子上的绳圈,叹了一口气。
连声谢谢都没说就匆匆离开那里。
正确地说,我不是没有说,而是说不出。
因为抵抗操纵,全身所有部位都疼得不得了。
特别是由于强行开口的缘故,发声器官全都像被切开了一般。
在白色的阳光里摇摇晃晃地走着的时候,
我呆呆地想着的,果然是青空的事。
她已经被杀掉了吗?
回到公寓,打开房门,
连衣服都没脱就倒在了床上。
房间里很闷热,
但我连打开冷气的精力都没有。
虽然喉咙很干,
但我却认为起身去厨房太麻烦了。
我认为痛苦与疲劳就是这个世界上的一切。
除此以外我什么都没有想到。
既然如此老老实实被杀了不久好了,我有点后悔了。
要不在被继任的清扫人杀掉之前自己去死怎么样?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的身体就像死了一般停滞着。
青空,我无意识地嘟囔着她的名字。
然后,听到了「是」的回答。
我忘记了疼痛跳了起来,环视四周。
玄关口有一个熟悉的女孩子的身影。
她背着手关了门,看着我的眼睛微笑。
「好久不见,阴天先生。
还记得我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