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酒场地下特别室
听说你想从我们警局这里打听那些被送到恶魔岛去的犯人的情况啊。
啊啊,果然如此,这种事情确实是可以公开的啊。
……不,不,不过呢。我可是个刚刚辞职不干的狱警看守啊。对于那些叫号的犯人的事情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啊。啊,尤其是那些被送到恶魔岛的家伙们,我更是印象深刻啊……
啊?302010号?
……!!
哈……哈哈……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那个家伙啊!那个家伙我可是记得很清楚的啊。一来是因为他的号码好记,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因为,那个,怎么说才好呢。就是给人一种不会忘记的感觉。
他的本名我也知道的啊。因为比较注意这个人啦。
好像是叫什么拉德……拉德·鲁索来着。
他是芝加哥鲁索家族的大人物普拉提特·鲁索的外甥。
是因为杀人还是因为抢劫啊……算了,总归是因为这样的事情被抓起来的,当然具体的事情并不是很清楚了。对于我们这些看守来说,他们都是平等的,都是一些只需要号码的“囚犯”这样的生物啦。无论是多么凶恶的罪犯,只不过是一个小混混也好,是黑社会中的某个头目也罢,在监狱里面也只不过是一个号码而已。……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实际上是怎样的情形呢?哎呀那个啊,这对于那些监狱警察或者警官来说是不同的,但是对于我们这些人的话,无所谓了。
你想问的不就是这样的事情吗?
302010号。……你不就是想要问些关于拉德的事情吗?
啊啊……你啊,不会是认为我说的事情都是些一目了然毫无价值的东西吗?
我啊,想当年我做看守的时候,可是很认真的,整天沉默不语,给囚犯们施加无声的压力,我可是这样的一个有能力的看守啊。不过啊,啊,不过,你瞧,因为我现在和你说这个事情的关系所以我就不能很利索地摆脱过去的我。那个,你明白的吧?啊?
那个家伙啊,那个家伙当初来到监狱的时候,就是由我来对他进行高压性的身体检查。诸如你们现在已经是罪犯了啊,丢掉你们的自尊,你们是一群打架失败的可怜狗,在这里我们要你们对于所犯下的狗屎般的罪恶如何向那些普通的善良市民们谢罪啊之类的。
啊,不是的,其他的看守看是想不了这么多的东西啊。不过要粉碎这些家伙的自尊是我们大家都要做的很重要的事情。
我只不过是有些特别,特别的啊,那个乐在其中而已。
无论在监狱外面是多么出名的罪犯,在这里我永远是老大。该怎么说才好呢,应该说是我想要耍威风吧。这并不是因为自己多心想要怎样,只不过是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些罪犯哇啦哇啦的太聒噪了。
啊啊,就是这么一回事啦。
刚才我也说过了啊,我现在之所以看上去会如此的轻薄,是因为现在的我已经和当时的自己有些偏离了啊。
怎么,你不懂我说的话的意思吗?
……哎呀,算了,啊。之后再说好了。呆会啊。
对了,还是说拉德的事情吧。
那个家伙从各种角度来看都是一个怪人。
刚进监狱的时候,那个人还一副生机勃勃很精神的样子。
趾高气扬的,被一群律师包围着的,如同大人物一般,仿佛已经知道自己马上就可以出狱的样子,或者已经和外面的什么黑手党联络好要越狱之类的那种态度。
啊啊,反正在他的眼中,监狱就是他的避难所而已。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对手很强大的话,还是可以干净利落地把他杀死在监狱里的啊。当事人暂且不说,就连我们这些人都能看得出来。
但是啊,和别的看守聊天的时候,都说那个家伙并不是这样简单的人物啊。原本是一个胡作非为的臭家伙。好像是因为什么火车事件才进监狱的啊……就是那辆列车的事情啊……似乎现在已经平息下来了啊。
哎呀,真的事很不明白啊,这种事情我可是一点都想不明白啊。总觉得有一种来自国家的压力啊……我还想不通到这种程度,而那个家伙也没有很详细地告诉过我。
对的,那个家伙一直沉默寡言。
虽然表情看上去很丰富,但是从来不谈论什么其他的事情。偶尔会获得外出打电话的权利,可是也基本上不会谈论什么有问题的事情。
对于监狱里面的劳改工作,都是默默地承受着,换句话说,那个家伙都可以当囚犯模范了。
手腕上似乎受了很重的伤,一直都包着绷带……据说,只是一个随随便便的假肢而已。当时为了确认不是越狱工具而仔细检查过的,但是,怎么说呢,那只不过是一个关节不能活动的假肢而已。只不过,腕关节和骨头是紧密相连的……哎呀,虽然我也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假肢,但是据传闻说,那是将原本裸露出来的骨头直接利用后的结果。那些检查他身体的家伙们真的有够恶心的了。
我还想着那些那个家伙细菌感染而坏死掉呢,没想到一直都是很精神的样子。
每天都平安无视,那个家伙天天过着囚犯该过的日子。更不用说他积极地参加劳动改造的工作了,简直都能当上囚犯模范了啊。不过为了以防万一,防止他用假肢上面的螺丝将手镣脚镣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对于他的监视格外地严格。
但是,那个家伙从来没有什么出格显眼的行为,只不过是在那里任凭时间白白浪费。
……直到那个时候的到来之前。
那个家伙突然发生了变化……不对,应该说他暴露出他的本性,是在距离现在数个月前。
刚好就在恶魔岛监狱由军事监狱转变成一般监狱的那段时间。
虽然大家早就知道了,但是,那个,应该怎么说呢。
那个监狱可不是普通的监狱啊。
那些初次犯罪的家伙,不可能就这样把他们送进恶魔岛监狱的啊。
凡是被送进恶魔岛的,都是在普通监狱呆过的二进宫的家伙们。
因此这里就变成了收容各地监狱刺头老大的所在了。这样的一种宣传,一传十十传百地,将恶魔岛讹传成了西海岸的乐园。
啊啊,当时我在的那个监狱里啊……有个叫做维克多的家伙行为非常决断,是个难缠的家伙。
鲁诺拉塔家族你听说过的吧?那是一个在这附近拥有众多部众的大组织。
维克多原本就是这个家族里面的干部啊……好像是因为惹了什么麻烦才被抓起来的啊。
在他的喉咙上有一条吓人的疤痕。如果是普通人的话恐怕早就死了吧,不过他却和拉德一样浑然没有任何的事情根本没有一丝身体虚弱的感觉。
那个家伙真实一个非常胡闹的疯牛啊……看守们对于他那些无聊的挑衅毫无办法,而他本人竟然也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坚硬的手铐单凭双手给拧成麻花。
“……啊呀,它怎么自己坏掉了啊。太可惜了啊,赶快换个新的吧。”他就这样喂喂地喊着。
看着满脸惊讶的看守门,那个可恶的家伙就满脸得意地笑起来了。
在监狱里他已经惹下了很多的麻烦,我们对此也束手无策。
实际上,在囚犯里面没有人打架赢过这个家伙,也没有人因为受不了他的事情而向看守密告的,他在监狱里面简直就是一个国王……
就在平常的某一天里。
他在食堂里面挑起了一场大的争斗。事情的起因似乎只是因为面前的某个家伙公开嘲笑自己这样的鸡毛蒜皮的事情。
我们只好拿起警棍冲进去,好在最后暴动被制止了。而守护在屋外,荷枪实弹的警察们严阵以待。无论怎样,都必须让这些犯人安静下来。
关于这件事,我是说过一些我的意见的啊。
对于那些家伙,要有些类似于性虐待意识,啊啊,那种意识,可以让你再从上而下地训斥囚犯的时候,心情好一些。
“你们是不是也被抓到了恶魔岛来了啊?无论是报纸也好,书本也好,都把恶魔岛描绘成了一个满是狂人的岛屿,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你们还打算这么做下去吗?”
是啊。
不过,维克多应该知道有关这所监狱的传闻吧。其他方面,好几个人都对与此感到胆怯啊。
啊啊,老实讲,那个时候的心情真的是很不错啊。
是最棒的。那个时候,把这些犯人当成自己的私有物品,即便有这种错觉也没有关系。
就是在那个时候。
“恶魔岛……?”
在我的身边,不知不觉中一个人在接近我。
是的,就是拉德。
“那个,你知不知道这个叫什么恶魔岛是一个什么地方?”
说实话,对于此我很惊讶。我没有想到这个平日里基本不说话的模范囚犯,竟然在这种场合下和我这个拿着警棍的看守说话。
实际上,囚犯和看守的谈话是不值得推荐的……有的监狱里面更是禁止的。但是,我还是回答了他。因为拉德看上去似乎对于恶魔岛一无所知的样子,而且也是一个可以干净利落地威胁一下这些对情报不是很灵的同伙的绝好机会。
于是我告诉了他。恶魔岛是一个怎样恐怖的地方,在风传的谣言中,我更是添油加醋地乱讲了一通。
看到完全陷入沉默的那个家伙,我的心情可是超级得好。
“啊,对了,我觉得应该告诉给你一下那个监狱里面最有问题的囚犯啊。像你这种小鸡一样的人,最好还是老老实实地做的你模范囚犯好了。”
我就是这样告诉给他的。
这样的话,就。
这样一来,哎呀……那个……怎么了……
他竟然笑了。
哈哈,就这样。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
怎么啦,这个家伙?我看到这样的一种笑容,突然不由得感到一种强烈的不安。
那个家伙之后就不再搭理我了。一声不响地转过身去,快速地走回自己的座位,无视于维克多那些人的争斗,开始自己一个人径自地吃着饭菜。
我的心里啊,当时……有种不好的预感。真的,怎么说才好呢……那只能说是一种不祥的预感。怎么说呢,就像是站在高高的天桥上,向谷底俯瞰下去,那种“啊,如果这个桥梁消失的话,我不管怎么做都会掉下去的吧?”,类似于在有着这种想象的瞬间,全身起鸡皮疙瘩的感觉。
但是,这里既不是高桥也不是高楼。只不过是监狱的里面。而且,自己的对手就是这些囚犯。我是个看守。本来应该没有什么可以让我害怕的东西啊。
我在那个瞬间……从那个家伙的笑脸中,确实感觉到了一种叫做恐怖的东西。
让我真真切切地感觉到这种恐怖的,是当天晚上的那件事情。
听说食堂似乎又有麻烦发生,我就去看了一下。
你想一下我看到了什么?
……看到那些饭菜啊。
……正在吃饭的场景。
拉德那个家伙,按照规律的作息时间,在好好地吃自己面前的饭菜。
我对于这个场景,害怕,害怕得不得了。
那是什么东西让人害怕的呢?
不是的,那是因为……那个是因为啊。
正在吃饭的人啊。
只有拉德一个人在吃饭,在他的周围十几个犯人躺在地上翻滚着呻吟着。
而和牢房相连的走廊中,一大堆昏过去的囚犯们,浑身抖动着,将入口都堵塞了。
那些负责监视的看守们,以一种司空见惯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一切,连动都没有动。
“喂!发生了什么事啊……!?”
当时的我是这么喊着来着,对我的那些看守朋友们。
真的是很可怜的叫喊。我没有勇气直接向拉德叫喊。他周围的空气似乎有些让人不舒服……那个在这种状况下还能默默地吃着饭的人,让人感觉到非常得不舒服啊。
在食堂上面的射击窗外面,我的那些和我一样闻讯赶来的看守门也都已经严阵以待了,但是……大家彼此凑在一起面面相觑。似乎没有要射杀的对象。
如果是平常的话,应该是那些囚犯发生争斗之后,集团的彼此早就退回到自己的牢房里面,装作不在现场若无其事的样子。而之后来的拉德和这场争斗没有关系,只是默默地吃着自己的饭菜……啊啊,真的希望是这个样子啊。
但是啊,如果说是十几个人的集团斗殴的话,那个对手的实力相差也太悬殊了吧。简直就是一种同伙互殴后两败俱伤的感觉……
……
啊啊,知道了,我终于知道我想要说什么了。
那个不慌不忙地吃着自己饭菜的拉德,仅就凭一个人就把周围所有的人给打倒了。
不过,看到那个家伙的样子……我们也只能这么想了。
虽然在自己的脑海里想过好几遍,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自己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不过,不单单是因为眼前的一切,更是因为白天里的那个笑容。这就是一个不肯能的事情……那个家伙现在的这个样子不由得会让人想到他把所有的犯人都杀光的情景。
而且——那些原本隐蔽的事情,就在我的眼前慢慢地展开。
在那些倒下来的罪犯当中,突然有一个高大的身影跳了起来。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这个臭小子!”
虽然来不及确认。不过,我知道那个人只能是维克多。
个头又大速度力量又强。
这种突然的袭击让人无语。
看起来简直就像一只发怒的狗熊。
维克多顺手抄起身边的一张桌子,单手就举了起来。
相信吗!?
那可是饭桌啊,饭桌!
原本那些可以单手举起椅子的人就已经算是力气大的人,那个家伙竟然连可以坐四个人的饭桌也能一下子给举了起来,那可是像是四棱木材的沉重的东西。
“我废了你!”
古斯塔沃咚咚囔囔着喊叫着,将桌子扔向了刚刚喝完菜汤的拉德。
这样子的话,拉德就会脑浆迸飞地死翘翘了。之后,我们这些拿着来复枪的看守们就会鸣枪警告,如果不听的话,我们就会用警棍敲击这些家伙的脑袋。如果无视的话,也会像是在蜂巢一样吵吵闹闹地结束了。
……那种如同说明书般的场景,无论怎么样都无法想象的到。
算了,实际上并没有发生这样的情况。
传来了咔嚓一声。维克多扔过去的桌子就像是一只铅笔一样从中折断了。让人感觉这也只不过是转瞬之间的事情啊,就在喘息之间。
不过呢……拉德,已经不在那个地方坐着了。
他就站在维克多那个壮硕的身体和掉下来的桌子的中间……啊啊,就像是潜进对手的怀里的感觉啊。那样一个比铅球更会让人死掉的一击,拉德这个家伙就这么笑嘻嘻地给干净利索地躲开了。
那个家伙此时……还是在笑着。
这个时候还能笑得出来?不是的,他只不过是在笑而已。
这算是什么家伙啊。……那些家伙们更有理由笑的吧。
面对这突然认真起来的拉德,维克多仓惶失措地停了下来了。
拉德面对着如此绝佳的机会……没有反击。
只不过是耸着肩膀,高举双手,面对着我们开口说道。
“这个,算不算正当防卫呢?”
之后的事情,啊啊……真的说不出来了,在那个一瞬间。
看到自己被忽视,维克多更是气的血管暴凸,举起了自己另外一只手,就在这个瞬间——拉德的手已经挥向了对手的小腹。
将拳头挥向了一个比自己的体重要重好多倍的大块头,而且还是对方的小腹,这样的……毫不犹豫地干净利索的打击。
当时我的感觉只有哇的一声。漂起来了啊。那个壮硕的维克多。
维克多就这样飞向了身后数米远的地方,落下的同时口吐鲜血不能动弹了。
一动都不能动了。
那个像狗熊一样的男人,虽说就在这么一瞬间受到的打击……只不过是一次而已。
干净利索的,我认为当时,拉德是用他的假肢做出的回击。如果是真的这样的话,那么,那个假肢就很有可能会被当成危险品给予没收的。
可是……可是啊,太可恶了。
那个家伙的,并没有用假肢,而是用他活生生的右手将维克多给打倒的啊……不过话有说回来,如果真的是用假肢的话,也不可能打得这么得漂亮啊,毕竟肩膀会打滑的啊。
啊啊……于是啊……
看着已经目瞪口呆的我……那个家伙,就这样慢吞吞地走了过来,说道。
“人生,真是长啊。”
那个腔调简直就像是对着一个多年的老朋友说话的样子。
当时的场景下,我差点就挥舞着警棍高喊着住手,或者是拔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手枪。啊啊,可是对手只不过是慢慢地向我走来而已。
“人生,真是长啊!你不这么想吗?看守大哥啊。”
对于这个家伙高声叫喊的东西,我是一点都听不明白。
那个家伙到底在说些什么啊,但是我心里暗自想着。……与其说我是在困惑,倒不如说我是害怕得不得了啊。怎么说才好呢,那应该算是一种本能吧,当时的情景下,是我的一种本能向我发出了警报。
赶快跑啊赶快跑啊赶快跑啊赶快跑啊赶快跑啊赶快跑啊赶快跑啊.
“到目前为止,我见过了太多的看守啊。……在这家监狱里面,你算是最和‘死亡’没有关系的一个了。”
那个家伙还是一副慢吞吞地口吻,一点一点地向着我说道。
每当这个声音刺穿我的耳膜的时候,我内心的警报就开始噹噹地想起来。
赶快跑啊赶快跑啊赶快跑啊赶快跑啊赶快跑啊赶快跑啊赶快跑啊赶快跑啊赶快跑啊赶快跑啊赶快跑啊——不跑的话,你就要死啦啊!之类的。
周围的这些看守们,似乎都在等待着我会对着拉德说什么警告,可恶,现在哪有这个时间啊!拿着来复枪的家伙们赶快射击啊。那个瞬间,虽然自己这么想着,可是对方也只不过是和我说了说话而已啊。如果现在就射击的话,以后说不定又会牵扯到什么人权之类的事情啊。
……但是,如果认真地想想的话……果然还是那个时候把他给射杀了比较好啊,现在的我总是这么地想着。
……啊啊,不过现在已经是没有记录可查了啊。
哎,刚才我们说到哪里了啊……是的是的,那个家伙就这么慢吞吞地走近了我,就在我的面前开始打发他的“分析和感慨”啊。
“哎呀,实际上你的寿命并不是很长啊。……所谓的心啊,作为你的精神,是和‘死亡’几乎没有什么缘分呢。……你,不是一直这么想的吗?‘我在这个监狱是支配者。可以说掌握着这帮囚犯的命运。我是安全的。我不会死的。’之类的啊。其他的看守都有‘如果囚犯暴动的话,我死了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之类的思想准备,可是你确实非常的轻松。这不就很值得表扬一番嘛!”
这个家伙没有任何的敌意。明明没有敌意,但是可恶……我却明显地感受到来自对方的杀意。
那个时候的我,确实感受到了这种杀意。
“我的兴趣,是看守大哥你啊。你——不由得不让我感兴趣啊。”
被杀死。我会被这个男人给杀死。明明全身都有这样的感觉,可是我却什么都,却什么都做不了!太恐怖了!我的脚!感到了畏惧。
看着一动都动不了的我——那个家伙笑着说道。
对着我的,我的,我的耳朵慢吞吞地说道。
“死亡这个东西……可是意想不到的近啊……”
……哈啊。不好意思,讲乱了。
一想起那个时候的事情,我还是浑身颤抖。
那个家伙所说的事情,平常听起来的话,就如同流氓混混的威胁。但是,从他的嘴里面说出来的话……该怎么说呢。真实……就是,就是真实啊。
威胁并不是他的目的,只不过是单纯地像个孩子似的表达自己的感情……
啊?之后怎样了啊?
啊啊,当然是拉德被关了禁闭了啊。虽然和其他的监狱相比,有灯光是不错的地方,但是如果让一个人呆上一周的话,也会让人精神衰弱的。
拉德就在那里呆上了十天。
不过呢,在这期间,我已经辞去了看守的职务。
就像是半路落荒而逃的样子……如果是普通的看守,不可能就这样简单地让你辞职的,但是因为我已经看上去病怏怏的了,所以就勉勉强强地让我辞职了。我想在拉德从禁闭中出来之前,一定要想方设法地从那里面逃出来。
……你说那个家伙啊?最后决定送进恶魔岛了。……那个,叫什么阿尔·卡彭来着的吧。这个和他差不多的家伙早该送到那个地方去了。或许现在他已经算是那里面的老资格了吧。……不过,他也只不过在里面度过几个月而已啊。
虽然不知道他剩下的刑期还有多少。如果他没有杀人的话,或许过个一两年就有可能出来了吧……!
所以呢,那,那个。
我很害怕啊。
那个,我啊,那个,我看上去是不是有些胆怯呢?
死,死,我是不是看上去一直在想着死亡呢?
那个家伙,那那,那那那,那那那个家伙,我感觉到那个家伙来,来,来了啊啊啊。
喂,你回答我啊。
我,我可是真的很害怕啊。
不用说是明天了!我担心现在就会马上死去了啊!?
即便没有来的话,在我的梦中老是梦到他来了,那幅凶残的微笑,挥拳就把我的右眼给打爆了!我的左眼也是!可恶,畜生!我的脚也是!我的手腕也是!我的身体也是!我的脑浆也是!就算没有什么东西剩下,那个家伙还是会把我的东西一点点地揉碎,一点点地把我的身体揉碎了啊!饶了我吧,我真的很害怕啊,对于死我真的很害怕很害怕很害怕很害怕很害怕很害怕很害怕很害怕很害怕很害怕很害怕很害怕很害怕很害怕很害怕很害怕,我即便如此的嚎叫着,那个家伙的声音和眼睛都不能从我的脑海中消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已经冷静下来了。啊啊,没关系了。
酒,给我酒。
酒啊。酒,酒酒酒酒……酒……喝多了的话对身体不好?笨蛋,就这个东西怎么会这么简单的……
……
哎呀,或许会死掉的啊,不,是死掉啊。
OK,就这样。害怕死,我害怕死,还怕,还怕……不是吗?对吧,啊。对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