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三话 白雪祭

一过完年,领地内化为一片银白世界。

虽然的确从昨天就开始下没错啦。

『各位早安。今天虽是假日,由于积雪量如事先预期,即将施行铲雪。请吃完早餐的成年男性迅速做好准备集合。再度重复一遍……』

克劳斯的声音响遍领地内。

因为之前就开会讨论过了,只要人数凑齐就会开始铲雪。趁现在雪停了,是铲雪的好机会!

首要目标是建筑物上方,以及大马路的雪。

哦哦,好惊人的量。用来做完雪屋都绰绰有余吧。

我请人把雪运到预定搭建雪屋的地点,再将堆成小山的雪分装进长三十、宽四十、高三十公分左右的木箱,接着扔孩子们进去玩。目的是拜托他们把木箱里的雪踩得更扎实……结果因为脚丫太小,工程进展缓慢……有够可爱!

《哇哈哈!好有趣!》

小虎摇着尾巴,跟其他孩子手牵手踏雪。

大家都穿着外套或围巾,包得毛茸茸地拼命踏脚。

踩踩,踩踩,踩踩踩……啊啊啊~超可爱的~!!

这是我来到领地后的第二次暴雪,上一次是六岁的时候。由于当时还只有食物有着落,全靠我用魔法将大宅周围的雪融化。

当年还没有什么御寒衣物,于是我决定举办短时间的扔雪球大战锻炼大家的体力,在参加完后泡澡格外舒服,颇受好评。

从那之后成了每年惯例的活动。雪球大战,加上结束后泡澡,再做蜂蜜可丽饼来吃。

做的主要是我跟几名自愿者。毕竟料理组年初也在放假。瞧她们心惊胆颤看我们做菜的模样实在可笑。

因为是做起来满简单的料理,我让孩子们也尝试看看。轻微程度的烫伤都能靠琪穆莉的药马上治好。虽然很痛也没办法啦,烫伤就是这样嘛。

平底锅只有铁制品,所以请锻造组做了孩童用尺寸。好轻!谢谢工匠师傅!

可丽饼用大小各一张的饼皮包成。还想多吃就要等一下喔!

回到正题。

今年决定要验证能靠人力铲雪到什么程度。大概五年就下一次暴雪,应该算频繁了吧?由于不能保证往后不会每年下暴雪,总之先试看看吧。

这次加了前贫民窟和前盗贼团的成员,有相当多的大人参加,不知多久能结束?

义手义足则因为是用魔法制造的,所以天气冷也不影响活动。直接摸虽然冰冷,但可能是表面的主要部位为木制,关节的铁制部位也没有发生皮肤被冻住,剥不下来的情况。至于没有冻伤的理由,我想是拜黑魔法所赐。

关于这点我已向学园长提出报告。他似乎翻遍了之前国王提到的自家书库来帮我验证。

「会画魔法阵却不知道原理是怎么回事!?」

他笑着对我吐槽。

抱歉喔,我画魔法阵这么随便。

其实我有学原理,只是动手时随便就画出来了……

义手义足并非机械,正确来说是手脚的模型,再靠黑魔法变成如同布满神经的成品。由于我根本不懂神经连接的知识,才被说不懂原理,但我也无法解释。不过就是会动,根本是家电吧?

关于现在几乎所有领民都戴着的耳骨夹通讯机,我也接到「希望你能控制魔力,画出普通魔法师也办得到的魔法阵。」的要求,于是拜托学园长进行分析。

安迪他们的也可以交给我做,但不知道做出的道具能否完善保存给后代子孙。

游乐设施基本算是机关。动力和安全带靠魔力运作。以一种将魔力凝聚起来,称为「魔力球」的东西来让设施运作,讲白了就是电池,而且还能充电(?)很不错。即使那会让我睡上一整天。其实想想,从开张后没补充过魔力也都正常,那应该还不用急着充电。

这部分还有龟大人的协助,所以除非龟大人腻了,不然形同有半永久的动力运作!

──开玩笑的。

由于不能老是依赖龟大人下去,我跟工匠师傅们每天都在钻研能否靠机关本身,或者降低魔力使用量来运作,并以模型进行实验。除了请前子爵巴纳德提供意见,也从班克斯、卡帝夫、达托里各领地请机关专家出差帮忙。

看来得耗费不少时间。毕竟像云霄飞车之类的只有这里才看得到嘛。希望能在我活着的期间解决呢~

好啦,将制作雪屋用雪砖的工作交给孩子们后,我再去拜托妈妈们等等帮忙叠雪砖。男人们全都还在铲雪。

至于我自己的任务,则为了造雪雕,在雪山上用魔法洒水。

原本只想办场比谁堆雪人堆得高的比赛,但我一喃喃自语「既然叫白雪祭,造雪雕也不错呢~」大家都有了兴趣。

反正放假期间闲着也是闲着,就想说来造看看。

心想把梅路柯的画造成雪雕这种高超技巧,初学者应该办不到。结果一问有谁想造看看,几乎大多数领民都参加了……

在大道旁堆出几座雪山,等到铲雪工作结束,大家就去挑各自喜欢的雪山。

由于我也没有造过雪雕,满担心得花多少时间,但总之先试看看吧!

反正失败也顶多肌肉酸痛而已!

考虑到规模跟北国的白雪祭相比小太多,花一星期应该能造好吧?花太久时间只会害假期泡汤,简直本末倒置!

总而言之,等撒水结束后,就来帮忙雪屋的部分。

「真期待会是什么样子呢。」

今天陪在我身旁的的露露看着雪山,一脸笑咪咪。

「就算大家最后都堆大雪人也很有趣呢~」

假如有雕刻家参加,即使第一次也能造出精美成果,但我们只是一群门外汉。就算只造得出大雪人……也无所谓啦。

大概是想像到巨大雪人军团的景象,露露笑出声来。

「马可他们是说要造龟大人像……呵呵!应该只堆得出雪人吧。」

我们两人笑了出来。

「喔~!比我想像的更高大!」

从开始铲雪过了一星期,总算是有了成果,于是赶在开工前呈现给安迪他们看。

安迪似乎也是第一次看到雪雕,跟蕾西一起抱着期待,同时也抱着害怕雪雕倒下的刺激感欣赏。

「你们真的什么都做呀……」

侯爵欣赏的同时,也显得有点傻眼。

夫人则是全程露出灿烂微笑。一同前来的随从们脸上也笑咪咪,好险!

「肯定有我的像吧!」

「怎么可能有呢。」

啊,肩膀下垂了。

「没有办法,谁叫父王身上有太多装饰品,想造您的像太辛苦了喔。」

伊莉莎白公主的安慰让国王重新振作。

没错!这次我也招待公主前来!

从开始造雪雕那天,我就跟安迪还有侯爵提及今天的揭幕式。不过没跟国王说。

其实是因为我想他毕竟是国王,实在太忙了。

结果当我去王城接安迪,国王正好在他房间,于是在「到中午就离开」的条件下突然参加。接着又邀请偶然也来房间的伊莉莎白公主,说只要跟国王一起回去就愿意参加。眼看公主要换上外出用礼服,我强烈坚持「只要穿外套就好!」把她一起带来。

……不愧是公主。

「不会冷吗?」

「我好兴奋,不怎么觉得冷喔!」

太感谢了!

今天碰巧遇上大晴天,但冬天的晴天还是很冷喔。我请公主从她那件重视美观的外套,换上多罗朵兰葛制的毛茸茸外套。

美人真的无论换什么衣服都好配耶~

事不宜迟,赶快揭晓吧!

为了故弄玄虚,每座雪雕上都盖了巨大的布。由于这在作业时发挥了遮阳和掩人耳目的功效,因此我虽然知道谁负责哪座雪山,却不清楚他们造了什么像。

我也好期待呢~

每座雪雕由负责的人拉下遮布。

首先是梅路柯、骑马民族跟土木组。最令我放心的一队。只有这一队能使用两座雪山。

出现的像是小白跟小黑。隔着大道面对彼此。

好帅喔~~!!

能看得出他们努力想呈现毛的质感!看起来好蓬松!虽然两座的颜色均为白色,但真的好像!真的!有够帅气!简直是阿吽像!

听到我们全力的喝采,小队有点惶恐。你们真的太厉害啦!而且一星期造两座,太夸张了吧!

由于占空间而主动变成柴犬大小的小白和小黑,在小虎的两侧用力摇尾巴。

……他们在开心……好可爱……!

小虎也嚷嚷着「好好喔~好好喔~」使劲摸起两只狼。

……好可爱……!!

再来是涅莉雅婆婆的艺品组和琪穆莉的药草组联合小队。

遮布一取下,花田出现在我们面前。

冬天的向日葵。

好厉害!是一大片的向日葵海!

这里同样博得欢呼和掌声!太可惜了!最后会融化掉太可惜啦!

狩猎组制作。我们领地主要肉类来源的大猪&主要木材来源的树精这两种魔物的组合。一看就认得出来,手艺好巧耶~

锻造组制作。云霄飞车全体像!好逼真!好细致!

孩子们造的是雪人大军。我跟安迪、蕾西、侯爵夫妻、龟大人、小白、小黑、小虎、沙里翁、大蜘蛛。

接着他们拼命解释起哪个雪人是谁。化为温馨的小世界。

又有某个大叔说着「没有我……」而垂头丧气。

服饰组和前贫民窟居民则做出许多摆上桌的料理!啊,也有烤全鸡!下次来试试烤猪好了~然后桌巾飘扬的模样超逼真的!

马可率领的少年格斗队,造的是龟大人的雪雕。看起来真的像龟大人!

……龟大人似乎也很高兴,呵呵。

女子格斗部造出的婚纱雪雕似乎是原创设计的。哦哦,真棒~看来年纪越年轻,设计出的款式也越可爱呢。

最后是尼克率领的前盗贼小队。

取下遮布之后出现的,是一座用布挡住重要部位的横躺裸妇像……

设计根本乱七八糟。全体平衡性糟得要命,而且胸部和屁股特别大!哪来的土偶啊!脸部更是毫无凹凸的涂鸦,是在学毕○索喔!?跟大师道歉啦!

「太惨了吧!!明明我想看更有艺术的作品耶!!」

「什么!?小姐你蠢了啊!给我听好啦!这个屁股!这附近的光滑感就是咱们男人的浪漫!」

尼克此话一出,参与制作的男人们都用力点头。

(插图015)

「……我还以为你成天把老婆挂在嘴边,是个爱老婆的人,还说什么浪漫啦!」

「一码归一码好啦!!」

当我差点发飙时,国王的蠢笑声响起。

「嘎~哈~哈~哈!浪、浪漫……!哇~哈~哈~哈!又没关系小姐。不过就一座、嘻嘻、这可是艺术啊。」

跟其他作品落差太大,让我更吃惊了好不好!

看几个大男人在那说「国王都保证了!」兴奋击掌……你们为啥要挑在离大宅最近的位置造啦~

「有女生的身体长这样吗?」

其中一名孩子问起尼克。尼克为了配合那个孩子的视线而蹲下来,一脸笑咪咪地说:

「没有。所以才是浪漫!」

臭男生们一脸自豪地回应。我们听了只能苦笑啦!

「啊!有耶!」

跟刚才问尼克的孩子不同,另一个孩子开口大喊。

「凯莉阿姨!」

专职洗衣的凯莉阿姨体态丰润,胸部和屁股是很大,但肚子同样大。「喔,原来如此……」在场众人看了不远处的凯莉阿姨均表达理解,结果男人们纷纷哀号起来。

「「「绝~~对不是啦!!」」」

「唉,说绝对是啥意思呀?」

「啊哈哈!男人到头来还是离不开妈妈啦。」

「真拿你们这些男人没辙呢~」

凯莉阿姨率领的洗衣组阿姨们用慈祥的眼神看向臭男人们。

「「「别开玩笑啦~~!!男人的浪漫只限年轻小姐姐啦~~!!」」」

惨叫声响起后,紧接着是一阵大爆笑。

在爆笑声中,伊莉莎白公主直直盯着裸妇像看。

「男人的浪漫……我也能变成那样吗……?」

伊莉莎白公主!?为什么你想变成那样!?

快点给我融化啦!!

在那之后,我们进到雪屋内围着火盆,烤了点薯饼来吃。一些事前煮好的食物也用火盆热过后再吃。虽然想在表面涂上酱油,但因为还没弄到手,只好在饼内塞了起司,带来淡淡咸味。很好吃!

由于雪屋的规模太小,没办法在里面待得舒适,不过颇获好评。

「明明这么暖活,竟然不会融化?」

「当然撑不久喔。这次是我为了给安迪你们看而用魔法维持着,才会这么坚固喔~」

接下来,我用魔法造出雪的溜滑梯(像堤防那么宽,能一次让很多人一起溜。),再利用雪橇让大家玩了个尽兴。

第一次体验溜滑梯的伊莉莎白公主起初战战兢兢,到第三次时就笑着滑了。而且竟然还陪孩子们搭乘两人座的雪橇,太好了~

明年不如挑战看看更长的溜滑梯?

「明年冬天我也能来造雪雕吗?」

「只要蕾西你不忙的话都可以喔。」

「年初的活动蕾莉思雅还只需要参加一天就好,明年应该没问题吧。」

「父王!谢谢你!」

「蕾西好好喔。我今年得进学园就读,不知道假期能不能配合耶?」

「对啊,得看出了多少课题而定呢。我也想参加造雪雕大赛喔。」

「老朽怕冷,在旁边看就好。」

「哎呀,我想尝试看看呢。」

「哇!之后大家要一起来吗?好期待喔!啊,可是休假期间的伙食由我负责煮,没办法挑食喔!」

「咦,小姐来煮?」

「你也会做菜吗!?」

「真的什么事都办得到呢……」

「……能吃吗!?」

能吃啦!而且不会让人吃坏肚子!还有料理组囤积的储备!顺带一提,今天吃的午餐是我煮的喔~本领地的招牌菜,杂烩汤喔~

感觉冬季的夜空是四季中最透澈的。

光从办公室的阳台往上看,都觉得星光刺眼。

「小姐,在吗?」

安迪来了。他似乎在办公室的门口,但从阳台看不到那边。

「欢迎~我在阳台喔~」

「嗯,打扰了……哇,天空好美喔。」

来到阳台的安迪忍不住脱口而出的感想,让我听得好高兴。

真开心他能跟我有同样的感想~

「果然。露露让我带披肩过来。你这样会感冒的。」

由于大宅内保持得很温暖,我身穿日常打扮就来到阳台。安迪摊开披肩并替我披上,长到都能盖到腿了。

「安迪要进来吗?」

大概露露就是为了这点,才让安迪带这么大件的来。

「我有多穿一件来,不要紧喔。不过假如变冷,要让我进去喔。」

「瞭解。」

我们两人相视而笑。

阳台上没有长椅能坐,于是我们倚在栏杆旁,从肉眼可见的范围寻找最亮的星星,或者请他教我认星座,还夸我料理的事,然后又聊起雪雕的事情。

除了星星相关的话题,其他的刚才都聊过了,不过现在也聊得满开心的。

可是,重点并不在闲聊。

「小姐真的什么都会耶~哪像我这种人……」

看吧,来了。

「安迪,我提醒过你再说丧气话就要说教,没错吧?」

「啊……」他愣愣地张大嘴后,露出苦笑。

「糟糕,我明明注意别再说丧气话……在小姐面前就是忍不住耶。」

「很好!说教时间!拜托你啦龟大人!」

「咦?唉!?」我牵起状况外的安迪的手,借助龟大人的力量一直线往天空飞去。

即使飞得又高又远,依然丝毫靠近不了星星。

没有在电视上常见的夜景,连牵着手的安迪的脸都看不清楚。

在一片漆黑的地表,有几处明亮清晰的地方。

「那就是王都吧……」

不怕高的安迪看向远处的亮光,如此低语。

嗯,黑成这样的话,其实不太感受得到高度就是了。

「大概吧~」

「……真远耶……」

「的确呢~」

「从王城里看到的街景灯火通明到像不夜城……但从这里看的话,没什么大不了呢……」

「会吗?我很佩服从这里都能看到那么亮喔。不愧是王都呢。」

原本看着亮光的安迪转向我。

「小姐真的很会说好话呢……听你这样一说,我也开始觉得了。」

「因为那里是安迪待的地方喔。」

咦?

微弱的惊呼声响起。我在黑暗中注视安迪的双眼。

「安迪一直在努力,你的家人,以及你身旁的人们也在努力。造就了那团亮光喔。」

他再度往王都的方向看。

「……可是,光没办法传到这里……」

牵着的手稍微使劲,我也出力回握。

「没错,所以有我们在。我们就在这里。即使是光照射不到的地方,也肯定有思念你的人在。所以,只要你累了,大可休息喔。你得面对比其他人更多不好受的事,要好好休息。能交给别人办的事就尽管下令,需要援手时就喊一声,我会第一个冲到你身边喔。记住这一点。

安迪你拯救了我,所以我们才能这样在一起。你才不是『这种人』,而是名符其实的大恩人喔。

……唉,你要牢牢记住,我们所有人都最喜欢安迪了喔!」

手又被稍微使劲握住。

只要能提升安迪的自信,要我说几次都行。

你很努力了。

我们都清楚你很棒。

所以,随时来依靠我们吧。

「小姐……」

他用微弱的声音喊我。

「怎么啦~?」

「……我可以抱抱你吗?」

「呵呵,可以啊~」

一如往常的轻柔感包覆住我。

可是好像有点不对劲。

……啊,对喔,平时安迪都和蕾西一起啊。

「没有蕾西在怪怪的……」

「啊,我也这么觉得。」

我们笑了起来。

「小姐真的好矮耶~」

「什么~我扁你喔~!」

「哇~好可怕~好可怕喔~」

「可是你在笑啊。」

「我在哭喔。」

「骗人~」

「因为我被说教了嘛~」

「呵呵,有我们陪着软弱的安迪喔。」

我拍了拍安迪的背。

「……嗯,我记住了。」

安迪同样轻拍起我的背……他技术也真好耶……

「那我的工作就是负责阻止小姐胡来呢。」

「……啊~呃~嗯……拜托你啦……」

安迪喷笑出声,我也被他影响,我们俩就这样大笑着慢慢降落。

融雪期结束,地面开始干涸。

当当当,喀!喀!

马可和尼克在练剑。

至今为止常被轻易化解,但最近马可的力气不输尼克,双方抵剑的频率增加了。

即便如此,尼克的表情依然游刃有余。

不过马可也不慌张,冷静沉着。

两人同时往后跳。一着地马可便高举木剑呈上段架式,尼克则似乎想用横劈挡下而横举起木剑,两人再度往前踏步。

本以为尼克的木剑会先命中马可,结果马可转换套路挡下这一剑。好快!

也不知产生出什么劲道,让马可顺势朝尼克的头踢去。

尼克闪躲,却重心不稳。

没放过这个破绽的马可一着地就又扑了上去,压低身体朝尼克的脖子攻去。

眼看马可的木剑就要扫过尼克的脖子。

尼克的木剑则要刺穿马可的腹部。

戛然而止。

踏步时扬起的沙尘随风流逝。

「……呜嘎~~!本来想说这次一定会成功!!又被骗了啦!」

「不不不,刚才那是我输了。毕竟头被砍下来也没办法刺腹部啦。」

「可恶!还想说今天一定要拿下一场漂亮的胜利!」

「哈哈哈!我可是真的没站稳喔。马可,你力气变大了啊。哈~累死啦~」

「你在学大叔装累什么啦。要是没办法赢过尼克,会没资格当小姐的护卫啦……眼看明年就要入学了耶……天啊~!」

我从办公室的阳台看着两人过招,并将视线移到身旁的克劳斯。

「马可可惜了呢。」

「这个嘛,既然尼克都那么说了,从明天起由我陪马可锻炼吧。」

喔~终于要跟剑圣练剑了!

「马可!克劳斯说你合格了!从明天开始陪你练剑喔!」

「唉!?真的吗!?咦!?没关系吗?」

「喂喂,剑圣都说要陪你练剑了,别管那么多,上就对啦。也许没有下一次了喔?」

尼克奸笑着吓唬马可。

「太感谢了!!万事拜托了,克劳斯先生!!」

要进入学园就读的人被允许带随从和侍女前往。

嗯,毕竟是群至今被服侍惯的少爷小姐。即使只是制服,也没人相信他们能突然学会自己换衣服且打理生活起居。

假如家在王都内,可以从家里上学,但大多数学生会住进学园内的宿舍。随从和侍女负责在宿舍及学园内照顾来就读的主人,以便让他们过得方便舒适。

假如有意愿,也能进入骑士科或侍女科等地方上课,成绩优异者将获颁毕业证书。只不过,据说他们通常忙着照顾主人,很少有人成功拿到证书。

由于不限年龄,我打算带跟我相差八岁的马可,露露当然也一起去。

之前我考虑到年纪差太多会太显眼,提议说「带跟我只差四岁的达恩和修依去比较好吧?」结果被大家说「达恩和修依哪有办法阻止小姐!」异口同声断定。

「要是状况紧急,得出手扁小姐才行啊。」

泰托这句话让大家听得直点头。

嗯……我说有没有……更好听的说法啊……?

「顺便一提,我扁得下手喔。」

我瞪向说得一脸轻松的泰托。我知道啦!你对女生真的一点都不留情耶!蕾西到底是看上泰托哪一点啊!?

总而言之,直到马可和露露生孩子为止,都继续让他们陪着我。

……嗯~我是很想早点看到两人生的孩子啦~不过他们说直到我成年前,都想当我的专属随从。好,为了让他们早点放心,我也加油吧。

至于达恩和修依,则请他们做好从旁辅助的心理准备。不是,不用真的扁我,那种时候尽管去找龟大人出面,不用那么害怕啦!

话说,原来要是我搞砸什么,就会被大家海扁一顿吗……

……有够不留情的!

※稍微回溯一下时间,地点来到透过龟大人欣赏星空说教现场直播的侍女房间。

「「「「「太惨了吧!!」」」」」「哥哥好狡猾……跟小姐星空约会……」「对吧!?那是约会没错吧!?」「到底是怎样!?谁来解释一下啦!?」「比马可和露露更糟!!」「明明是远超过披肩共享作战的行动!怎么这么可惜啦!!」「这……看来挺棘手的呢……」「夫人!拜托您!教导我们补救的策略……!」「到底想用友情当借口到什么程度啦!?」

「小姐她……真的是女生吗?」

听了这句不知谁说的疑问,现场一片死寂。

对于这件事,龟大人没有说任何话,只是沉默地守护两人。

侍女们的奋斗依然持续下去……也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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