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孙等人带路巡视过村子之后,我发觉情况比我想像得还要严重。
显然是临时搭建起来的粗糙木制栅栏,被踩得一塌糊涂的田地,房子有大半不是半毁就是烧掉了一半。
不足以遮风避雨的房子里,躺著许多不断呻吟的伤患,而负责照护的人们同样也满面倦容。
然而最重要的是──
「嗯……大家的眼神远比我预期的还要不友善。」
「那是当然的呀,因为这里有许多人不是被人类赶出住处,就是被夺走家人。」
美儿琪娜边说边改变站立位置,挡在我和朝我投以严峻目光的居民们之间。她真是个好人。
要不是我已经有玛尔了,我说不定会爱上她。真可惜。
虽然雪莉和我稍微保持距离,卡莲却紧紧黏在我身旁,她大概也是出于同一番好意吧。真是个好孩子。
「接下来要去哪里?」
「我们先去仓库吧,把粮食和医疗用品堆放在那里,然后在仓库后面分解巨魔。」
孙等人也全都守在我四周。也是啦,在这个粮食和医疗用品缺乏的状况下,人心确实有可能失控……正当我如此作想时,就见到一群武装兽人挡住我们的去路。
站在最前面的是一头身材健壮的熊。
不对,正确来说应该是熊兽人,但是看起来却和熊几无分别。因为那人手里握著像是鬼所使用的铁棒,我才勉强看出对方是兽人。
其他还有手持长枪的虎耳女,以及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马的女人,这大概是所谓的半人马吧。她的武器是长柄大刀和短弓。
像是人类身上有部分野兽身体的兽人,和感觉像是会用双腿行走的野兽的兽人。兽人为何会分成这两种呢?
是因为血统的纯正程度影响了外表吗?
「孙,你怎么捡了个这么不像样的东西回来啊。以今天的猎物来说,分量会不会太少了?」
「不是这样的。可以请你让路吗?黛博拉。」
听见熊兽人黛博拉的说话声,我一瞬间不禁怀疑起自己的耳朵。她的声音听起来充满性感的女人味。明明是头熊,这反差也太大了吧。
熊踏著「咚咚咚」的脚步声朝我走近。喂,你想做什么?我该不会要被一口吞掉了吧?
好巨大!这家伙的身高少说也有两公尺。我的身高也不算矮,却还是得抬头仰望她。
因为她猛盯著我,我于是也定睛回望她。没想到她的眼睛竟然又圆又可爱,不晓得她愿不愿意让我摸摸啊?
「嗯……看起来似乎没有恶意。这孩子是怎么了?」
「他说他愿意当我们的赞助者。」
「啥?」
黛博拉诧异惊呼。
我说啊,我又不是小孩子。啊,对喔,我现在的外表只有大约十九岁。我老是忘了这一点。
孙开始沿路向黛博拉说明事情的原委。当进入到建国的话题时,黛博拉虽然用一种无法言喻的微妙眼神看著我,但似乎大致接纳了我的想法。
「撇除那些胡言乱语不谈,物资倒是挺吸引人的。」
原来她根本没有接受,只是想要我的物资!真不甘心!
话说回来,现在就断定那些是胡言乱语不会太早了吗?该死,我一定要让你瞧瞧我的厉害。
我偷看了一下虎耳女和半人马女的样子,岂料她们一与我四目相交,就用比先前更加严厉的目光瞪著我。干嘛这样啦,我又没有对你们做什么。
没多久,我们抵达据说是仓库的地方。
两名长了老鼠耳朵的娇小半兽人在入口戒备。让老鼠担任仓库的守卫,这样好吗?
「「孙先生,欢迎回──天啊!人类?」」
两人异口同声地惊呼。仔细一瞧,这两个人的脸长得一模一样,几乎分不出谁是谁,大概是双胞胎吧。不过既然是老鼠,也许不只是双胞胎。
不论如何,反正我今天一整天应该都会遇上这样的反应,还是乾脆地视而不见,将巨魔尸体扔在这里好了。
我不顾正在和老鼠半兽人双胞胎说话的孙,径自向豹兽人雷力克斯请求指示。
「这个嘛,随便放在这里就好。我去找人帮忙。」
说完,雷力克斯便沿著原路离去。我一面目送著他离开,一面从仓库取出巨魔尸体。
嗯……要分解这个庞大身躯看来得花不少功夫。虽然我也可以用仓库的选单帮他们解体,不过好像也没必要帮到那种程度。
谈完事情的孙带著我进到仓库内,这次我将粮食一一拿出来。
「东西真多啊……」
「这是因为最近虽然不需要了,不过我刚来到王都时,随时都有可能和卡伦狄鲁王国为敌,所以那阵子才会囤积这么多物资以便逃亡。」
我一边回答孙的低喃,一边取出高温烘烤的硬面包、肉乾、水果乾、豆类、乾燥蔬菜、鱼乾和烟熏食品,自制的盐腌肉。除了这些容易保存的食物外,我也拿出热汤、烤肉串等在摊贩购买的食物。
热汤和炖菜有些是连锅子一起购入的,分量不少。因为要是凉了就不好了,于是孙等人很快就开始安排配给的程序。
除了最低限度……应该说,是除了我想自己保留的少数高级食材和很快就会腐败的食物外,我几乎都拿出来了。
可久放的粮食摆在仓库深处,最好尽早食用的食物放在前面,必须马上吃掉的则是摆在仓库最前面。
其他像是外伤药、解毒剂、对各种疾病有效的药物等,也都分别放进仓库里。由于每一瓶都有贴上标签,只要他们有办法阅读文字,整理起来就应该不会太困难。
此外,我也提供了绷带、乾净的布、装了水的木桶等。因为我也有囤积一些作为燃料的木柴,所以也一并给了他们。
「大概就是这些了。我的仓库几乎都空了呢。」
「谢谢你。这些够我们撑一阵子了。」
见到仓库内满满的物资,帕美拉的双眼眨个不停。从她耳朵竖直的模样来看,她想必一定很开心吧。
我手边只剩下魔物材料、无法食用的尸体、武器、矿石,以及留下来自用的最底限粮食和魔法药,仓库变得相当清爽。
分配和整理的工作就交给孙他们自行处理吧,不关我的事。
「接下来是治疗伤患和病人。我记得这里有聚集伤患的建筑对吧?」
「我来带路。跟我来。」
黛博拉说完便缓缓地开始迈步。虎耳女和半人马女似乎打算留下来整理物品什么的。
我跟在步伐缓慢的巨熊女背后,与身体相比显得小巧的尾巴,在我眼前随著臀部的摆动摇来晃去。糟糕,好想摸。
「唔喔喔喔喔喔喔喔!」
「呀啊!喂?可恶!」
禁不起诱惑的我一伸手触摸黛博拉的尾巴,随即就挨了一记铁棒。
我的脑袋差点就飞了,好凶暴的熊啊。
「你干什么啊?小心我打你喔!」
「你都已经打下去了不是吗!再说,以一般常识来思考,看到那么可爱的尾巴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有谁会不想摸啊?」
「唔……是、是吗?既然如此,那就没办法了。不过,请你不要突然擅自触摸。你是人类,所以可能不晓得,但是对我们来说,尾巴被触摸可是一件非常难为情的事情。」
黛博拉的怒气莫名平息下来,还开始做出看似害臊的举动。如果是性感大姊姊这么做,肯定会让人不由得直咽口水,但是在我眼前的是身高超过两公尺的熊,而且还手持凶恶的铁棒。好一幅超现实的景象。
「知道了,我会取得许可再摸的。所以说,我可以摸吗?我想摸得更仔细一点。」
「这……这种事情当然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啊……好了,别胡说了,快点走啦。」
这只熊只有声音性感万分,真是太可惜了。不过照她这么说,如果是没人的地方就可以喽?我开始热血沸腾了!
因为老是想这些蠢事也没用,我只好乖乖地跟在她身后。
随著越来越接近收容伤病患的建筑,一股难闻的腐臭味窜入鼻腔。这里的卫生状况看来似乎也不太好。
「看样子,最好也要有乾净的布、水和衣服。」
「就是啊,只可惜我们连那些东西也很缺乏。」
「就算脏了也没关系,总之麻烦你尽可能地收集布料。我来用魔法清理乾净。」
即使是脏布,只要经过净化并煮沸消毒,应该就还能用。至于用来煮沸消毒的锅子、冷水、热水,我都可以利用魔法设法弄出来。
目送黛博拉点头离去后,我踏入俨然已成为半个野战医院的建筑内。
受到严重砍伤的人,失去右脚小腿的人,伤口化脓渗出、发出痛苦呻吟的人。加上其他身负大小伤势的人们,一共有十六名患者。
可能是害怕身为人类的我吧,几名负责照护的女孩子躲在建筑物一隅,怯生生地看著我。
「我是经孙介绍来到这个村子的大志•三叶,是来为这里的患者施展复原魔法的,可以让我试试看吗?」
会受人畏惧也是没办法的事,因此我尽量平静地带著温柔笑容开口询问。
顺道一提,照顾伤者的人,是脸长得像约克夏的娇小犬兽人,不知是浣熊、小猫熊还是狸,总之就是类似那种动物的兽人,以及长了兔耳朵的半兽人。喔喔,是兔耳朵耶!
犬兽人和狸兽人看起来也好好摸的样子,嘿嘿嘿~
『……』
大概是我的笑容太假了吧,她们反而更退缩了。为什么?真教人搞不懂。只见她们三人抱在一起,抖个不停。
不过话说回来,这里的人们都好敏感喔。是因为兽人拥有第六感之类的能力吗?
不管怎样,继续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我集中魔力,先对这栋建筑和患者们施展净化魔法。
一股喷发感瞬间充斥体内,就连我的身体和衣物也一起被净化了。在角落发抖的三人也瞬间一震,满脸惊诧。
接著,我走近最前面的患者。
看似遭尖锐刀刃所砍的创伤,自左肩头大大地划向右侧腹。
撕开绷带一看,只见伤口已经化脓,开始散发浓烈的恶臭。伤患是一名强壮的虎面兽人,可能是失去意识的关系吧,他甚至没有发出痛苦的呻吟。
我试著触碰他的身体,发现身体还很温热,尽管微弱但仍有呼吸,看来他还活著。只不过,我透过察觉气息技能感应到的气息,却和他壮硕的体格相反,微弱得近乎消失,而且在魔力眼观察下,他的魔力也非常衰弱。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濒死状态吧。
我先试著施展普通的复原魔法进行治疗。
「……没有效啊。」
虽然我早料到有可能如此,普通的复原魔法却几乎没有发挥效果。
普通的复原魔法对于健康且能够吸收营养的对象,可以顺利地产生效果。反之,如果是像这名患者一样无法摄取足够的饮食,也就是基础生命力衰弱的对象则很难生效。
不过,也不是没有其他方法可行。我集中魔力,准备发动和刚才使用的普通复原魔法──治愈术不同种类的复原魔法。
那就是在复原魔法等级3时获得的魔法,再生术。
这个再生术能够将施术者的魔力转换成能量,填补对象的损伤部位。也就是说,即使对方体力衰弱,也照样能够治愈。非但如此,甚至连缺损的四肢也能再生。
「好厉害……」
蕴藏在我手中的再生术魔法光,一点、一点地治愈虎兽人胸口的伤。化脓变色的伤口,彷佛录影带快转一般急速痊愈。无论看过多少次,这幅景象还是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不知何时靠过来的犬兽人女孩见状,双眼发亮。
顺道一提,复原魔法药的原理和再生术相近。强力的魔法药听说甚至可以治疗缺损的四肢,不过玛尔的魔法药还没有那么厉害就是了。
就在我治好他全身的伤势之后,虎兽人的鼻息变得平稳许多。总之,这下他是死不了了。之后只要好好地进食、恢复体力,应该过不久就能起身活动。
「好了,换下一个。我想从伤势较重的开始治疗,麻烦你带路。」
「好、好的!」
我请犬兽人引领我从重症患者开始治疗。
下一位是马兽人,除了背上有许多刺伤外,他还失去了右小腿。背上的刺伤同样已经化脓,缺损的右小腿伤口也已开始坏死。伤势之重,让人觉得患者现在还能活著实在是不可思议。
「唔唔唔……」
我再次发动再生术,治疗马兽人。
我感觉到自己的魔力不断被吸走。其实再生术这种魔法,在会使用复原魔法的人之间,是很不受青睐的魔法。
原因是魔力效率非常差,而且治疗起来比普通复原魔法来得费时。光是再生一根手指,就得耗尽三名能力有一定水准的复原魔法使用者的魔力。
举例来说,假使刚才的虎兽人状态很健康,只用普通的复原魔法便可生效,那么MP大概只需消耗10到15即可。
然而实际上,我治疗刚才的虎兽人消耗了MP高达72之多。单纯算起来,消耗量约莫暴涨了七倍。由于复原魔法使用者的MP平均顶多100到120,因此一天根本治不了两个人。
若是像这个马兽人一样失去右小腿、濒临死亡,那么就算耗上一整天恐怕也无法治愈。不是得花好几天治疗,就是得好几个人一起治疗。
「喔……喔喔?我……?」
重新长出右小腿的马兽人恢复意识。我真厉害,不只是手指,就连生出一条腿也不成问题。
之后,我陆续治疗患者们。伤势最重的是刚才的马兽人,其他患者的伤势则是和一开始的虎兽人相同或在其之下。
话虽如此,人数毕竟多达十六个人,就连我也感到有些疲惫。观察了一下,我原本高达4438的MP值只剩下不到一半的2122。
「那、那个,辛苦了。谢谢你。」
犬兽人在我身旁仰望著我,边说尾巴还边摇个不停。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生物,真想把她带回家。
眼见她和我的距离这么近,我于是把她抓过来尽情地摸头。好乖好乖好乖好乖好乖。
她一开始还发出怪声,不过很快就安分下来,乖乖地让我摸。可能是刚才经过净化的关系,摸起来的触感非常好。
因为觉得站著摸不够舒服,我便盘坐在地上,把她抱在腿上大摸特摸。啊~真好~这才叫作疗愈人心嘛~
「我把东西拿来了……呃,咦咦?」
黛博拉抱著成堆布料回来,见到建筑物内的景象,不禁发出诧异的怪声。
「嗨,我大致处理完了喔。」
「这、这样啊……」
语毕,抱著大量布料的黛博拉,视线不时瞥向被我抱在腿上抚摸的犬兽人。
犬兽人小孩顺从地闭著眼睛,任由我抚摸。摇来晃去的尾巴真是可爱得让人受不了。
「总、总之,既然我都拿回来了,这些也请你处理一下。可以吧?」
黛博拉说完后神色自若地将犬兽人从我身边带走,并将布料山塞给我。这样太过分了啦。
─☆★☆─
「伤患的情况怎么样了?」
「这点小事对我来说易如反掌啦。所有人不只痊愈了,还活蹦乱跳哩。」
我先对黛博拉塞给我的布料山施展净化魔法,接著扔进以土魔法制作的锅子里煮沸消毒,待一切完成后便返回仓库。
仓库前,兽人们已经开始在烹煮食物、发放粮食,许久没有饱餐一顿的村民们正在大快朵颐。他们似乎也已经开始烟熏巨魔肉了。
「……是真的。」
黛博拉回答眼神充满怀疑的孙。
咦?他一直都不相信我吗?我有这么不值得信任吗?不过这也是无可奈何啦。
「这样啊,看来你果真不是等闲之辈。」
「我就说我是勇者──」
这时,察觉气息和察觉危险技能同时响起警钟。
有好几道气息正朝著村子而来。既然连察觉危险技能也起了反应,想必一定不是什么善类。
尽管数量不多,透过察觉气息技能感应到的气息又或者说是生命力,却比巨魔庞大许多。
「有东西来了。」
语毕,我转身朝气息接近的方向走去。
孙和黛博拉也跟在我身后。途中,他们两人似乎也察觉到有气息正在接近,顿时绷紧神经。
由于这个村子不大,我们很快便来到围绕村庄的栅栏旁。我跳过和我身高差不多的栅栏,在栅栏外等待气息接近。
「这里就交给我吧。」
说完,我拔出腰际的秘银剑,制止也想越过栅栏的孙和黛博拉。
其他感应力较强的居民也都拿著武器聚集过来。兔兽人帕美拉,和黛博拉手下的虎兽人女性也跑来了。
气息的主人撂倒树木现身。
「这是什么东西?」
那是我不曾见过的魔物类型。数量共有三只。
其中一只的外表看似直立而行的龙,脖子很长,头上长著弯曲的角。浑身散发不祥氛围的那玩意儿与其说是魔物,更像是恶魔。
尽管背上也长了小小的翅膀,但是怎么看都不太可能凭那么小的翅膀飞起来,大概只是装饰吧。
后面两只则是全身漆黑,手脚异常细长的魔物,它们正以令人反感的声音窃笑著。
我用魔力眼一瞧,发现三只魔物放射出来的魔力十分强大,是我至今未曾见过的魔力类型。
正当我在观察时,直立的似龙魔物冷不防猛冲过来。要闪避是很简单,但是我只要一闪开,魔物肯定会冲破背后的栅栏,入侵村庄。既然我都说交给我了,当然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正当我思考该如何应对的期间,不断近逼的魔物迅速伸出长长的脖子,企图用它的獠牙咬我。
「喝!」
因为不想被咬,于是我姑且先用全力将它的下颚往上踢。骨头碎裂的闷钝声响起,魔物巨大的身躯一边纵向旋转一边飞了出去。
『咦?』
不只是我身后的孙等人,就连原本在冲过来的魔物后面窃笑的黑色魔物也发出惊呼。啊,你们会讲话对不对?
腾空纵向旋转的魔物重重摔落地面之后就动也不动。
「有机可乘。」
我在脚中注入魔力,用力一蹬踏碎地面,同时逼近两只黑色魔物的其中一只。
挥落的剑刃,从黑色魔物的头顶一口气砍至胯下,接著剑刃横向一扫,将细长双臂连同躯干劈成两半。
红黑色体液倏地喷洒而出,黑色魔物颓然倒地。
「哈哈哈,太慢了太慢了。」
接著,我旋即抽剑砍向旁边的另一只黑色魔物。
魔物虽然立刻想要逃跑,然而我的剑速度远比它来得快。我一刀斩裂魔物的背部,在它倒地后毫不留情地重重一踩,接著再补上一剑,取其性命。
这一切过程花费不到十秒。
『……』
在后面旁观的兽人们个个张大嘴巴,目瞪口呆。没办法,你们就乖乖臣服于我强大的力量吧,哇哈哈哈哈!
正当我如此自鸣得意时,刚才腾空纵向旋转的直立龙魔物颤抖著起身。看他发抖的模样,宛如刚出生的小鹿一般。嘿嘿~它站不稳啦~
我和那家伙的间距大约不到二十公尺。被我踢过的下颚附近冒出白烟,看来它似乎是在自愈。真是奇怪。
『GHAAAAA!』
魔物发出意义不明叫声的瞬间,我察觉危险技能发出警告,同时魔力眼也产生反应,接著我便见到类似魔力块的东西迫近眼前。
「唔喔!怎么?这是魔法吗?」
我马上用注入魔力的秘银剑劈斩魔力块。从只有透过魔力眼才能见到这一点来看,这应该是会发射出空气弹或冲击波的魔法。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会使用魔法的魔物哩。
说到这里,虽然我刚才不假思索地动手了,不过原来只要是魔力击,也可以用剑破坏魔法啊。魔力击真是太好用了。看样子,果真只要透过能否使用魔力击这一点就可看出实力高下。
我不断斩落龙魔人(擅自取名)一边嘎嘎叫著,一边接连释放的无形攻击魔法,从容不迫地迈步前进。
『GHUOOOOOOO!』
龙魔人高举长了坚固利爪的手臂,朝我逼近。
这一次,它没有像一开始那样傻傻地突击。从逼近我的方式来看,它显然是想与我近距离交战。
「喔!喝!哈!」
这家伙脑筋很好嘛。
它并非只是胡乱挥舞手臂,而是凭著确实的战斗技术对我展开攻击。
它用两手的爪子进行牵制,时而以手肘攻击,时而以尾巴横扫,填补蹴踢的空隙。而且,它还交错使用刚才的无形攻击魔法攻击我。
我是不晓得黛博拉的实力如何,但如果是孙和这家伙单独交战,恐怕撑不了五分钟。不过若是和刚才打倒巨魔时一样集体应战,或许就能打赢。
只不过,这家伙挑错对手了。
『GHYUUU!』
我一剑将魔物伸出的手臂连同爪子劈开,接著旋即抽剑砍断扫向我的尾巴。
然后,我用注入魔力的拳头,粉碎朝我的脸飞过来的无形魔力弹,再以一边旋转一边使出的后回旋踢击穿龙魔人的侧脸。
头部受到重击,使得龙魔人的身体失去平衡。
「哼!」
我凝聚全力使出的秘银剑斩击,斩断了龙魔人的颈项。巨躯双膝跪地,无力倒下。
我立刻将龙魔人的尸体收进仓库,同时也顺便回收其他两具黑色魔物的尸体。我打算之后带去冒险者公会或商业公会请他们鉴定。
我转过身,才朝村子踏出一步,就见到有大约一半的兽人动作僵硬地往后退了一步。
「……唔嗯……」
我也只能苦笑了。
说起来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他们多数人都对人类都没有好感,如今又目睹那个人类拥有无法想像的强大力量,心里自然会感到害怕。
孙和黛博拉也注意到这一点,露出难以名状的表情。
「孙,总之我今天就先回去了。后天我会再来,如果有需要什么东西,就列张清单给我吧。」
「好……」
孙一脸歉疚地点头。
虽然是有些遗憾,不过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毕竟我和这里的村民们还没有建立起信赖关系。
「还有,我可以把卡莲或雪莉,或是治疗所里的犬兽人小孩带回去吗?」
「给我滚!」
啧!可恶的小气鬼。在孙的臭骂声中,我转移回到王都阿尔芬的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