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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四章

「广山老师!」亚理在车站前看见广山副教授,朝她挥了挥手。

两名国中生站在她面前,穿着打扮邋遢颓废,不像她会来往的人。他们从广山副教授手中接过一些钞票。

国中生瞥亚理一眼,往地上吐一口唾沫,旋即离开。

「太感谢你了。」广山副教授跑向亚理,彷佛松一口气。

「发生什么事?」

两人走向大学。

「他们缠上我,突然威胁『想要保命就交出钱』。」

「您给他们钱了吗?」

「我不想受伤,也不想被杀啊。毕竟我没力量反击,连呼救都不行。」

「他们看到我就跑掉。」

「大概目的已达成。现今恐吓抢钱都这么直接吗?」

「一般会说『借我一些钱』之类的吧?」亚理思索片刻,「我有点在意『想要保命』这句话。」

「什么意思?」

「我联想到连环命案。」

「怎么可能,纯粹是碰巧吧。况且,现实世界只发生一起命案。」

「不能保证他们和真凶无关,这可能是警告。」

「你会不会想太多?如果是来自凶手的威胁,不至于拿我的钱吧。」

「搞不好是障眼法。」

「一产生疑心,就会没完没了。总之,我会去报案,等他们落网──或者该说接受辅导,或许能得知一些线索。」

「会吗?若是未成年犯,警方不会向受害者透露他们的资料。」亚理语气焦躁。「对了,田畑助教的反应如何?」

「田畑?发生什么事?」

「我们直接去问他。」

「问田畑?」

「是度度鸟,爱丽丝问的。」

「指认他说『你就是凶手』?」

「哪可能,只是问他对筱崎教授的想法。 」

「他怎么回答?」

「什么都没说。」

「这是当然的啊。直接问这种像在暗示杀人动机的问题,对方自然会觉得你们怀疑他是凶手。」

「由于办案需要,爱丽丝才会鲁莽地问他。」

「你们对度度鸟也这么说?」

「对,好好解释过了。」

「可是,度度鸟不肯回答。」

「您怎么知道?」

「嗯,这不是一般人会有的反应吗?」

「伤脑筋,为了套出证词,我是不是该道歉?」

「现在讲什么都是反效果,度度鸟只会更顽固。」

「是吗?总之,我先去找井森君商量。」

「咦?」广山副教授小声惊呼。

「怎么?」

「你还没听说井森君的事吗?」

忽然涌现讨厌的预感。要是能够,亚理想当作没听见刚刚那句话。

可是,不听又不行。

「对,我完全没听说。井森君发生什么事?」

「必须先确认比尔遇上什么事,但至少在现实世界,警方当成意外处理。」

「究竟发生什么事?」亚理感觉自己的身体在颤抖。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晓得井森君出了意外。」

「您从哪里听来的?」

「田畑那里。」

「他怎会知道?」

「我们告诉他的。」抵达校门时,亚理身后传来熟悉的话声。

亚理回头望去,原来是谷丸警部和西中岛巡查。

「井森君受重伤吗?」

「对,非常严重的伤。」

「不过,没有生命危险吧。」

「这种消息你从何处得知?」

「没人告诉我,我只是这么觉得。」

「根据呢?」

「没有根据,我只是这么觉得。」

「是吗?」西中岛搔搔头。「警部,你要问她什么吗?」

「在我们提问前,应该先回答她的问题。」

「的确,这倒是。」西中岛看着亚理准备开口,又突然闭上嘴。

「西中岛,怎么啦?」

「不行。」西中岛泫然欲泣,「我办不到。」

「换我来吧。」谷丸警部露出觉悟的表情。「在这之前,能不能请教一件事?」

「在回答我的问题之前,你们到底要问我几个问题?」

「基本上,只剩一个问题。如果有其他疑问,也可能追加,但现在请先回答这个问题。你是井森君的未婚妻、女友,或类似的关系吗?」

亚理思索片刻,摇摇头。「不,我不是。」

「所以,你们是普通朋友喽。」

「算是熟人以上,朋友未满。」

「换句话说,不管他有何遭遇,你都不会在意吧。」

「朋友或熟人碰到不好的遭遇,自然会担心不是吗?从刚才开始,你们到底在扯什么?」亚理渐渐不耐烦。

「直接给她看那个,可能有点勉强。」警部自言自语。

「唔,是啊。」西中岛表示同意。「给她看照片如何?」

谷丸警部默默点头。

西中岛从口袋掏出照片。「找到他的时候,大概是这种情况。」

起初,亚理看得一头雾水。

那是套着人类衣服的不明红色物体。

仔细一瞧,上头有些细微的凹洞和凸起。如同在看灵异照片,发现三个洞就觉得像人脸,亚理也觉得那个物体与人脸有几分相似。

不,更接近骷髅。这排参差不齐的东西像牙齿,那团稀疏的灰尘挺像头发的残骸。

不过,要看出整体轮廓得发挥想像力,光凭一眼,只觉得彷佛孩童用红色黏土捏失败的怪兽。

「这是什么?」

「果然不说明不行吗?」西中岛语带遗憾。

「突然看到这种景象,猜得出是什么的估计没几人。」谷丸警邰应道。「西中岛,你和她解释一下。」

「唔……」西中岛的目光飘向远方。「这张照片里的衣服,你有印象吗?」

亚理看着衣服,不记得见过如此鲜红的衣服。

「我没有这么红的衣服。」

「这不是你的衣服,这衣服也不是红色。」

「那究竟是什么?」

「这是井森先生的蓝衣服啊。」

「我不懂你的意思。」

「嗳,是非常简单的一句话。『这是、井森、先生、的、蓝、衣服、啊』,就七个字词,语尾助词的『啊』没有实质意义。」

「我不是指这个句子困难。」

「不然是哪里困难?」

「要理解这张照片和你的话之间的关系很困难。照片里的衣服明明是红色。」

「对,是红色。」

「那就是一件红衣服。」

「唔,在这个时候算红衣服吧。不过,原本是蓝色。」

「是被染红吗?」

「是的,没错!确实是被染红。」

「那个红色到底是……」亚理猛然领会,「那是血吗?」

「就是血。」

「是谁的血?……啊,不,你可以不说……」

「是井森先生的血。」

「啊啊啊啊。」亚理不由得发出沮丧的哀号。

看来,他的伤势果然很严重。

「井森君的状况如何?」

西中岛有些困窘,以食指搔搔鼻头,轻轻点两下照片上的红色物体。

「这块红色黏土哪里不对劲?」

「不,这不是黏土。」

「那到底是什么?从刚才开始,你们一直顾左右而言他,快告诉我真正的情况。」

「是脸。」

「咦?」

「这是脸。」

「你们用红色黏土捏成一张脸?」

「这不是红色黏土。」

「不然呢?」

「主要是撕烂的肌肉,及脂肪的残渣……这部分是软骨,这是牙齿,这里大概是一部分的脑浆。」

「你们用红色黏土捏成一张脸?」

「这不是红色黏土。」

不然呢?

不,你不必说出来。

「这就是井森先生。正确地说,是井森先生的脸。」

「脸……?」

「不过,皮肤、脂肪、眼球和肌肉都不见一半,不能算是脸了吧。毕竟缺少眼睛和鼻子,也做不出表情。」

「是在……开玩笑吧。」

「我们才不会开这么恶劣的玩笑。」

不要啊啊啊啊啊!

亚理想尖叫,却喊不出声,只能哈呼哈呼地吐出空气。她双腿发软,跌坐在地。

「唉,他尸体的状态实在凄惨。」

「尸体?」亚理反覆思考这个词的意思。

谁的尸体?

「对。幸运的是,他已成为尸体。」

「幸运?」

谁的幸运?

「嗯。这种状态下,与其活着,变成尸体还比较幸运。」

亚理从西中岛手里抢过照片。

红色黏土在她眼中渐渐成形,慢慢变成一张恐怖的人脸。

皮肤剥除,肌肉撕得稀巴烂。眼球消失无踪,鼻腔外露,连深处副鼻腔口都看得见。眼窝和鼻腔之间的骨头,莫名开一个大洞,露出软绵绵的身体组织。

呜呕!

亚理听见不悦耳的黏稠液体滴溅声。

「哎呀,请小心一点。」

「咦?」

「请小心别弄脏照片。」

哦,原来我在呕吐。

为什么会吐?我生病了吗?

「抱歉。」亚理捂住嘴巴。

有东西沿着她的指缝挤流出来。

「警部,怎么办?她吐得这么惨。」

「嗯,对她果然太刺激。我以为她胆子挺大,但那画面仍过于残酷。」

残酷?哦,我是看到井森君的尸体才觉得不舒服,不是生病。可是,我怎么没发现自己吐了呢?

约莫是事实太过恐怖,潜意识拒绝接受。一旦潜意识有所理解,身体会做出相符的反应。

该怎么办?继续拒绝接受事实?不,不行。我弄清楚了。

「我不要紧……呜呕!」

「不,你不像没事的样子。你又吐啦。」西中岛颇儍眼。

「反正胃里的东西迟早会……吐光。」

「也对,现下你吐出来的都是胃液。」

「到底发生……什么事?他遭到杀害吗?」

「不,是意外。至少在这边的世界是意外。」

「那边……是什么情况?」

「还不清楚,明天早上起床就会知道。」

「到底发生……怎样的事故?」

「哦,你真的吐不出东西,只剩反胃的感觉。」

「请告诉……我。」

「他似乎是喝醉。」西中岛掏出口袋里的纸巾,擦拭照片。「他醉得十分厉害,倒在路边睡着。」

「有目击者吗?」

「没有,这是依情况证据做出的推测。然后,他在睡梦中呕吐……如同现在的你。」

「所以他是窒息身亡?可是,窒息不至于会……变成那种状态吧?」

「没错,那不是窒息造成。井森先生虽然醉倒,并未窒息。」

「那他怎会变成那样?」

「因为野狗。」

「咦?」

「其实,近来野狗几乎绝迹,但也不是完全绝迹。昨天卫生局就留置一只狗。」

「留置?」

「嗳,如果找不到饲主,它应该会遭扑杀。」西中岛看着手帐。「由于那只狗浑身是血,卫生局通知警方:我们发现一只没受伤却血迹斑斑的狗,是不是有人被咬?最后,警方找到井森先生。」

「他遭到野狗袭击?」

「应该说,是被呕吐物味道吸引来的野狗吃掉。我是指井森先生的脸。」

「乖乖让狗吃掉自己的脸……怎么可能?」

「就是啊。遗憾的是,井森先生当时烂醉如泥。即使发现自己的脸遭啃食,也会因震惊和失血过多,失去意识。」

「这算他杀吗?」

「是一起意外。」

「有这种意外吗?」

「如果你问我有没有,答案是有。眼前就是这种情况。」

「他是遭到杀害。」

「不,是意外。」

「有证据显示这是一起意外吗?」

「没有他杀或自杀的证据,就是意外。」

「我无法接受。」

「真伤脑筋。不过,我们不需要取得你的谅解。」

「我也觉得这样的意外很奇怪。」广山副教授出声。

「您是……?」谷丸警部问。

「敝姓广山,是大学副教授。」

「广山老师……最近似乎在哪里听过您的大名。」

「我是筱崎研究室的成员。」

「哦,就是那位食物中毒过世的……」

「那也是一起杀人命案。」

「我不能当成没听到这句话,您是说真的吗?」

「对,是真的。」

「您有证据吗?」

「有,是栗栖川同学告诉我的。」

「栗栖川小姐,你有证据吗?」

「我没有证据。」

「所以,只是你们的推测?」

「不只是推测,这是事实。」

「这下就伤脑筋了。」

「装儍请适可而止,你们心里有数吧。」

「但那仅仅是一种假设。」

「那不仅仅是假设。」

「你是想说,尽管没有客观存在的物证,却是亲身经验?」

「对,就是这样。」

「那不过是你的主观认定。」

「这是一种无法提出客观说明的现象,我也莫可奈何。」

「没有证据警方无法行动。」

「意思是,不能指望你们?」

「我没这么说。只是,在目前的状况下,要保护你们有难度。」

「那我们该怎么办?乖乖等死吗?」亚理忍不住加重语气。

「你也被盯上了吗?」

「她的情况有些不同。」广山副教授解释。

「情况不同?」

亚理对广山副教授摇头,但她似乎没注意到。

「对,我认为她不是遭凶手直接盯上。但继续发展下去,她也会死。」

「什么意思?难不成……」

「我懂了!」西中岛喊道。「她就是爱丽丝,连环命案的头号嫌犯。」

「原来如此。」谷丸警部双眼一亮。

「能不能请教一下?」西中岛问。「你真的不是凶手吗?」

「我才不是凶手。」

「可是,从情况证据研判,你的嫌疑最大。蛋头人遇害时有人目击你的身影,之后发生的命案,你也没有不在场证明。此外,白兔和比尔跟你十分亲近,经常与你一起行动,或许注意到蛛丝马迹。」

「你的意思是,白兔和比尔掌握不利于她的证据,所以遭到灭口?」广山副教授问。

「这种说法,岂不在暗示栗栖川小姐就是凶手吗?」西中岛语带不满。

「你一直是这种口吻啊。」谷丸警部应道。

「哪种口吻?」

「暗示栗栖川小姐就是凶手的口吻。栗栖川小姐,真不好意思。」

「没关系,我有嫌疑是事实。」

「警部,现在怎么办?要派人监视她吗?」

「这么做没意义,凶手是在那边下手的……啊,我不是说你是凶手,栗栖川小姐。」

「我们会在那边好好监视你,没问题吧?」西中岛提出警告。

「蛋头人遇害时,要是你们好好监视我,之后发生那些命案,我也不会遭到怀疑……」

「对不起,我们没料到会演变成连环命案。」

「结论呢?她是凶手吗?还是,另有真凶?」广山副教授面露不安。

「目前不能断言。」

「万一她是凶手……万一,我找到她就是凶手的证据……」

「你可能会遭灭口。」西中岛接过话。

「这种情况绝对不会发生,请放心。」亚理反驳。

「若凶手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呢?」广山副教授问。

「为了把罪名推到她身上,老师可能会遭真凶灭口。」西中岛推测。

「等一下,这算什么?」

「如同我现在的说明。」

「怎么会有这种荒唐的情况?我只是听他们提过。」

「他们?」谷丸警部问。

「就是她,和今天死掉的那位。」

「他们和你说过这件事。」

「对。他们突然来我研究室,声称不可思议王国和现实世界的死亡是连锁的。」

「原来如此,你们一直独力进行调查。」

「我们是为了保护自己。」亚理解释。

「可是,你们并非专业的搜查官。」

「搜查官值得信任吗?」

「你也只能这么做。」

「办不到。你们没帮上李绪学姊和井森君,不是吗?」

「得到你们的协助,或许能帮上他俩。」

「即使想协助,我也没什么可提供的情报。」

「真的?井森君不会无缘无故被杀。他提过和凶手有关的事吗?」

「没有。」

「那比尔呢?你有没有听说什么?」

「对了,比尔提过『我觉得自己发现一件与真凶有关的重要事情』。」

「咦,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不知道。」

「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何不问?」

「我也想问,但比尔想不起来。」

「所以,那是井森君的推理?」

「没错。只是,对比尔而言,他的推理太复杂。」

「那家伙真会添麻烦。」西中岛面无表情地说。

「井森君发现一件与真凶有关的重要事情,凶手大概是得到消息。」谷丸警部猜测。

「我要退出!」广山副教授一脸泫然欲泣。「栗栖川同学,对不起,我太害怕了。这样下去,我也会被杀掉。」

「只要真凶不落网,危机就不算过去。」谷丸警部谢续道。

「是啊。可是,我也没有其他办法。」

「您不妨协助我们调查。」

「可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您有没有想到任何可疑之处?现实世界也好,不可思议王国也行。」

「对了,我还没告诉栗栖川同学一件事。」

「什么事?」

「不,我不想说了。」

「理由呢?」

「这可能是不利于凶手的事。」

「这么一来,我们更想知道。」

「不行。目前有四人遇害,谁能保证下一个不会是我?」

「伤脑筋。只要凶手落网,你就不会有危险。」

「你们又不能在现实世界逮捕凶手。」

「或许是这样。可是,只要得知凶手的身分,我们就能采取应变措施。而且,如果凶手是在不可思议王国杀人,我们也能逮捕他。」

「在梦中逮捕他根本没用吧?」

「唔,是这样没错……」

「不好意思,我能不能先离开?继续牵扯下去,我精神上实在承受不住。」

「是吗?嗳,实在没办法。不过,要是回心转意,请一定要告诉我们。」

「我是不会回心转意的……还有,栗栖川同学。」

「啊,是。」突然被喊到名字,亚理不禁心跳加速。

「非常抱歉,我恐怕无法帮忙追查凶手。等这件案子结束,欢迎你到我的研究室玩。」

「好的。我才要向老师道歉,把您牵连进来,害您受惊,实在对不起。」

广山副教授小心翼翼注意四周,小跑步离开。

「唉,这下该如何是好?」谷丸警部露出一筹莫展的表情。

「在烦恼什么吗?」

「就是关于你的处置。放任你在外面乱闯妥当吗?」

「毕竟你可能会逃亡或隐蔽证据。」西中岛附和。

「又把我当成凶手吗?」亚理板起脸。

「这只是一个可能性的问题。」

「如果她是凶手,我不担心。万一她不是凶手,我反倒要担心。」

「为什么?警部,你是担心凶手会杀害她?」

「这种可能性几近于零。凶手若想把罪名推给她,她死掉会产生反效果。」

「那她不是挺安全?您在担心什么?」

「她身边的人会有危险。刚刚广山老师不也在担心这一点?」

「您是指,广山老师会有危险?」

「没错,因为她和栗栖川小姐走得很近。」

「不,我们没那么亲近。」亚理连忙解释。「连今天在内,我们只见过两、三次面。」

「问题不在于你们是不是真的亲近,而是周围的人怎么想。」

「还有,我们在不可思议王国的关系也相当疏远,只在很久以前碰过一、两次面。」

「哦,你们在那边认识彼此吗?」

「不,算是过去式。最近我们完全没见到面。」

「她是谁?」

「我不太想说。」

「你不愿意提供情报给我们?」

「我不晓得你们听完会不会改变态度,在那边限制她的行动。」

「我向你保证,我们绝不会这么做。」

怎么办?这两人在那边与我们为敌,搞不好会危害广山老师。可是,和他们打好关系,包括广山老师在内,或许能组成强大的阵线。

「她是公爵夫人。」

西中岛停下做笔记的手,「真的吗?」

「对。」

「是公爵夫人吗?」警部话中夹带叹息。

「广山老师是公爵夫人不好吗?」亚理问。

「呃,要说好不好,是不太好。」

「会吗?没那么糟吧。」西中岛不以为然。

「是这样吗?」谷丸警部反问。

「那么麻烦吗?」亚理纳闷。

「嗯,对。」警部回答。「该怎么说,她在那边是有力人士。」

「没错,她是有力人士。」西中岛开口。

「有力人士不好吗?」亚理继续问。

「说不好嘛……嗳,伤脑筋。」警部一脸困扰。「西中岛,你认为呢?」

「我们不需要在不可思议王国审讯公爵夫人,在现实世界查问广山老师不就得了?」

「唔,这倒也是。」

「你们会调查这边的世界吧?」亚理问。

「嗯,看样子不调查不行。」谷丸警部极不情愿。

「我以为不必再调查她的事。」

「要是顺利就好了。」谷丸警部开口。「唉,再看看情况吧。」

「对,我也同意。再看看情况吧。」西中岛赞成。

这些人是怎么回事?不敢得罪权力者吗?

亚理益发感到幻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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