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突然想去上厕所。
好麻烦啊,我这么想着。
清华院几乎没有男厕。
要用的话只有本部的来客用,或者运动社团楼限定的固定场所,不管去哪一边都必须从宿舍出来走到那里去。
也有很多次时机很糟糕的情况,虽然有拜托过解决一下问题,但没什么反应。
走出宿舍,充满了虫的鸣叫和夜里草木的气味。
穿短袖感觉有点冷。现在还可以,但冬天就不好了……。
这么想着,稍微郁闷了起来。
我看见了一道光。
在从厕所回去的路上,随意张望的时候——真的只有一个,校舍里有扇亮着灯的窗户,
我记得那确实是,中等部的校舍。
想起了白天听到的话。
离着也不是太远,而且亮灯的是一楼的教室。
「………」
我向那走了过去。
虽然没什么时间,但还是想去确认下传闻的真相。
走近一看,稀疏的看到了几个人影。
讲台上一人,桌子上一人。
我吃了一惊。
那是——。
进入了中等部的校舍,有照亮路的灯在。
在木制走廊下并排的教室里在意,手边最近的教室亮着灯。
我压着脚步声靠近着,从拉门的门缝往里窥视……
美雪,在那里面。
穿着中等部的制服一个人,坐在座位上。
在她对面的讲台上有一名穿着套装的女性,好像在指着黑板说着什么。
是上课……吗?
这个时候,美雪注意到了这边。
我僵硬的笑了笑,轻轻的举起了手。
——大概,打扰到她们了吧。
虽然很在意她们在干什么,但我还还是里面起身回去了。
我按照原路,向着出口返回。
然后——从背后,传来了拉门被打开的声音。
回过头去,穿套装的女性走了过来。
宛如直接从妄想里跳出来的性感的眼睛美人,我不禁咽了口气。她的身长不断散发出很有才能的灵气。
她向着站住的我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走了过去。虽然好像有香水的味道,但什么都没发生。是因为,我打扰到上课了吗。
目送她消失在拐角处,我又折回了教室。
正直美雪刚把合上的笔记本放书包里的时候。
我看着,像是害羞了一样缩了缩肩膀。
夜里的校舍,宛如声音没木头吸收了一下的寂静。
制服姿态的美雪很新鲜,因为没看过所以有些怪怪的。
「在做什么?」
「在上夜间学校」
她的回答让我吃了一精。
对了,我忘了。美雪比我小一岁。是中学三年级。因为太普通的当着女仆长,因为我也没看过她那样的举止,想着应该有什么吧就没有过深的考虑。(A:其实我也忘了……)
「美雪,还是中学生啊」
「是的,在形式上,我是以被编入这里的初中部的形式」
是这样么。
「因为是业务教育所以即使不上课也能毕业,而且我已经修满了大学的课程。我刚才接受的,是关于九条家的人的授课」
「……帝王学,之类的?」
「是呢。我想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边交谈着,我察觉到了从美雪身上飘过来的和平时不同的氛围。
她浑身散发出疲劳感。
明明之前,从没有这种感觉。
我看了看表。
已经过了11点半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上课的?」
「10点开始的」
「一个半小时吗……」
之后还有女仆的工作,这可够呛啊……
「这之后,休息10分钟还有一节」
「!就是说……要上到两点左右吗?」
「是的」
我有不好的预感。
「早上,几点起?」
「五点」
「……只睡三小时吗」
「是呢,大致上」
她宛如没什么一样说着,
「今早,我失态了」
她苦笑着。
「疲劳都积攒起来了啊」
「这只是偶尔。没问题」
「你一直,都在这样吗?」
「从春天来到这开始」
「那,是么」
美雪伏下了目光,像是要搪塞一般的笑着。
怎么了。
「一大早就做女仆的工作,然后直到两点都在学习,只睡三个小时什么的太乱来了」
「不,我可以办到」
美雪顽固的说道。
「为什么」
我问了过去,美雪用向上仰望的目光看着我,慢慢的抬起了下巴。
「因为这是,我能够呆在这里的条件」
她的这番话,让我僵住了。
在我慢慢的理解其中含义的时候,已经不自觉地这样确认了。
「……这是怎么回事?」
「是为了能够听从我的任性让我在清华院作为女仆长工作,的事。……拜其所赐美雪能够和兄长大人再会,能够像这样呆在您的身边」
美雪静静的把双手重叠在了胸前。
「美雪真的很幸福」
这么说到。
「所以——我能办到」
从她的眼睛里,传来了坚强的意志。
竟然被她如此仰慕。
……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对着为了能和我再会而做到这种地步的美雪,我能说什么,又能回报些什么,我不知道。
「兄长大人」
「!怎么了」
美雪站了起来,走向这边。
她来到了我的跟前,我不知何时开始紧张了起来。
「果然美雪还是稍微积攒了一些疲劳」
「是,是么。当然的吧」
「所以,能否让我吸收点元气呢」
她这么仰望过来。
我仿佛被她来回询问了一样,
「请抱紧我」
「——啊啊」
是平常的那个。不知为何我安心了一般,转到了她的后面去。
「……兄长大人」
「嗯?」
她边扭捏的摇着身体这么说。
「今天不是从后面,希望您从正面抱住我」
「………」
美雪边害羞着边等着我抱上去。
在心跳加速个什么劲啊,我。
因为妹妹的撒娇,我的思考变得有些奇怪。
我做了回呼吸……抱住了美雪。
手腕感觉到的柔软,宛如花蕊般奢华的质感。还散发着甘甜的上品的气味。
在耳边,传来了美雪炙热的喘息。
嘎啦啦。
拉门被打开,刚才的教师走了进来。
瞬间——我的身体向前被翻转,四肢被反扣,就这么被向上举起住。
是悬挂天井固。(A:吊り天井固め,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翻,反正是关节技的一种,就是把你整个人面朝上用膝盖顶起来,并反扣住你的四肢)
我被弄成宛如床的天盖一样,四肢被向后折了90度,关节被弯向了极限。
「你太过蹬鼻子上脸了」
从下面,传来了九条小姐模式的冷酷的声音。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对着发出悲鸣的我,女教师有些胆怯的,但有像是要拼死掩盖住一样,偷来了cool的目光。